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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六郎
她气蹦蹦的又等了几天,苏时越没回来却把苏家大少奶奶宋婉芝给等来了。
见到钟洛虞的第一眼,宋婉芝脸色有转瞬即过的不豫,继而不屑的扯扯嘴角:“都说纳妾纳色,姨娘这种东西好看不实用,但又有点意思。”
听见宋婉芝上门钟洛虞一开始是慌了神的,以前她在苏时越面前说她在大奶奶面前只有自愧的份那是叁分撒娇七分真心。不然怎么办呢?她还能挺着腰杆和大奶奶要强不成。
现在宋婉芝杀上门,苏时越又不见踪影,她六神无主只能吩咐佣人倒茶,想着要是大奶奶好说话,她就先把茶敬了再说。如今大奶奶一进门就出言不逊,反而把钟洛虞的脾气给激上来了。
她行李都收拾好了,还怕她个什么劲?月小姐说过,没有人气,那就要学会气人。
“不知道大奶奶今天过来对我这个姨娘有什么指教呢?”她言语恭敬,态度却很散漫。跷着腿坐在宋婉芝对面抠指甲,抠挖还吹了吹。一副不把正室太太放在眼里的狐狸精架势。
见她这么张狂宋婉芝冷笑一声道:“我打听过你,和林家豪、安克俭都不清不楚,钻头觅缝的想往上爬。我实在是不明白苏时越到底看上你哪一点?甚至怀疑他有吃剩饭、剩菜的癖好。”
听她一张嘴就把自己说成个水性杨花的,钟洛虞肺都气炸了。但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她道:“大奶奶费心打听我做什么?怎么,苏时越不回家你闲得没事干呀?没坏到你身上我就是个好人。你在大宅、我在公馆,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偏生要看看我是个什么货色。”她摸了自己的脸一下,笑得别有深意:“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见她攻击自己的容貌宋婉芝气得眼冒金星,要不是教养使然她很想端起面前的热茶泼眼前这个小人得志的小娼妇一脸。
她咬着牙道:“苏时越养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了,还把你给养得跟废物一样,你多久没出门了?报纸也不看么?你是不是就会端着一张狐媚子脸惹得男人为你争风吃醋?”
宋婉芝这么一直攻击她道德的行为把她给惹火了。骂不过就泼脏水是吧?她是和安克俭谈过恋爱,她是想钓林家豪。可跟了苏时越以后她可是把过往给斩断得一干二净,苏时越都不敢在她面前翻旧账,宋婉芝敢红口白牙的指责她行为不端,是没被市井泼妇骂过是吧?
她冷冷的看着宋婉芝:“大少奶奶这种硬把绿帽子扣自己男人身上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但我是不是不要脸勾引男人,你去问问苏时越。”
听见钟洛虞这话,宋婉芝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问苏时越?去哪里问?监狱么?”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大少奶奶(二)
钟洛虞被宋婉芝的话震得不知所措,她讷讷道:“你什么意思?苏时越怎么了?”
宋婉芝恨恨地看着她:“你还有脸问他怎么了?去问你的情夫啊!”
钟洛虞提高声音厉声道:“大少奶奶,我钟洛虞做人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你别一张嘴就说我勾引男人、有情夫。苏时越可是不是什么善茬,我要是敢做对不起他的事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让你教训我?”
宋婉芝拍案而起:“苏家和安克俭在生意上从来没有什么过节,要不是因为你他能借着总理的手把苏时越给抓了么?”
钟洛虞听了这话如遭雷击,苏时越真的出事了?还是安克俭害的?她沉默半晌喃喃问道:“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代表苏家赶我这个祸水走?”
宋婉芝涩然的偏过头:“我代表不了苏家,我已经不是苏家的大少奶奶了.”
钟洛虞瞳孔一震:“什么意思?”
宋婉芝双眼愤恨通红的看着她:“我和苏时越离婚了,我已经不是苏家少奶奶了!”
钟洛虞哑然,这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么?她忍着破口大骂,长吁一口气后道:“你和他夫妻一场,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
宋婉芝嗤笑一声:“怎么,我要拉着整个宋家和他共沉沦才是有情有义么?我告诉你什么样的夫妻才是最长久、最稳定的,就是两家利益戚戚相关的。有利益的捆绑这段婚姻才牢不可破,现在要收拾苏家的是总理,苏家岌岌可危谁也救不了他们。那我和他的婚姻也到该说结束的时候了。”
钟洛虞急了:“你怎么把结婚说得跟做生意一样,做夫妻能和做生意一样么?你怎么能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落难都不拉他一把?。”她哀声恳求道:“你要是觉得我碍你的眼,那我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我说到做到,你帮帮他不行么?”
宋婉芝上下大量她一眼冷笑:“你们两个倒是情真意切,父亲让他把你送给安克俭避了这场祸事,他明知道不答应等着他的是什么下场还是不松口。你求我没用,我给你指条道,你今晚爬上安克俭的床他说不定明天就能放出来。”
钟洛虞虽然有时候脑子一根筋,但也不是个傻的。若说安克俭为了她在总理收拾苏家的时候添了一把火她信,但她绝对不相信安克俭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总理饶了苏家。她不知道苏家在什么事上捋了总理的逆毛,但这绝对不是安克俭可以左右的。
她看着宋婉芝道:“你要走就走吧,苏时越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既然你已经不是苏家大奶奶,我也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了。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冲进我家来,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看你也碍眼得很。”
就算自己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但看着插足于苏时越与自己之间的女人这么气定神闲的赶她,宋婉芝满心不是滋味。她不无讥讽道:“你这是要跟苏家共进退了?要是你以为这样我走了以后苏家就会让你上位那你就太天真了,这场祸事因你而起,苏家的人个个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好心劝你省些力气,拿着苏时越给你的钱财远走高飞另谋他路吧!只要你要求别太高,姨娘么在哪里做不是做。”
钟洛虞没有被她这话气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们这种出身市井的人和你不同,我们嫁了一个男人讲究的是从一而终,他好我跟着他享福,他不好我跟着他沿街卖菜。你说有利益的婚姻才牢靠,那是你们上流社会的规则。我们这些草根出身的论婚姻只论人品。苏时越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我家家教可是好的。夫妻之间除了情分还有义气,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在你眼里只是个玩意的姨娘是怎么讲义气的。”
和宋婉芝不欢而散,钟洛虞站在客厅飞快的转着脑子。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见苏时越一面,看看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此时此刻她很后悔自己平日的自卑、疲懒,要是她平日里多出去交际、应酬、此刻也该知道去哪个庙里烧香。现在她搜肠刮肚的也只能想到缇伶和罗二公子两个人。但两家都是从商,苏家这次得罪的是总理。这么大的来头他们撇清都来不及,哪里还能伸把手。
咬咬牙决定还是去找缇伶,她那么多裙下之臣总有一个派得上用场的,就算她真的不帮忙,打听一下月小姐的下落,让她帮忙想想办法也是好的。
喊司机备车载她到缇伶平日落脚的公寓碰碰运气。好在她运气不错,缇伶头一晚不知道去哪里参加舞会,到天亮才回来,听见她来衣服也懒得换,裹着睡袍就出来了。
见她一脸焦灼,缇伶拢拢睡袍翘腿坐在沙发上,顺手点了一根烟看向她问道:“你是为苏家的事来的吧?”
钟洛虞点点头:“旁的事我也不敢劳烦你,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进去见苏时越一面。”
缇伶夹着香烟的手指点着下巴稀奇道:“苏家摊上这事连他拜过祖宗牌位的宋婉芝都忙不失迭的跟他撇清关系,你竟然还往里凑?”
钟洛虞面容坚毅道:“总归要试一试的,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么?”顿了会又道:“以前我也想不通我妈,嫁了那么个没心肝的男人为什么还要跟他熬日子,拿着嫁妆绝婚改嫁不行么?何必拿着嫁妆帮她养小妾和不是自己生的儿子。直到我跟了苏时越才明白,人都是有感情的,一起生活的过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抛下的。”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探监 ( )
缇伶好奇道:“这事你怎么不去问问苏家,他们肯定是想办法打点过的,你跟他们一块去不就行了?”
钟洛虞苦笑:“宋婉芝跟我说大宅那边认定我是红颜祸水,我去了怕还没张嘴就让人给打出来了。”
缇伶摇头叹息:“那你忙个什么劲,凭你也救不出来苏时越,何必去蹚这个浑水?”
钟洛虞不欲多说,只是道:“你就说能不能帮吧?”不帮她就去找罗二公子。
缇伶掐了烟起身道:“你等我先去打个电话。”
钟洛虞绞着手指焦急的等待着。等缇伶换了套衣服下楼跟她说:“走吧!”她的心忍不住有一丝丝激动。也不知道苏时越在里面有没有受苦,但缇伶说过苏家应该是打点过,估计他在里面不会过得太艰难。虽然如是想,经过西点店的时候她还是让缇伶停车等她一下,她进去买了个巧克力蛋糕。
到了监狱,缇伶给哨兵塞了钱,让他进去通报。哨兵收了钱看了她们俩一眼收了枪开了小门进去。不一会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官从小门出来,见到缇伶笑着张开双臂。缇伶迎过去扑进他怀里。两人亲昵一阵缇伶指着钟洛虞对他悄声说了几句。
年轻的军官看向钟洛虞对她礼貌的点点头,钟洛虞点头回礼。年轻军官转回头对着缇伶耳语几句,缇伶拍了他一下笑着推开他。走过来对钟洛虞道:“你跟他进去就行,我在外面等你。”
钟洛虞握着她手衷心道:“谢谢你!”
缇伶摆摆手道:“行了,客气什么,以后我有事找你,你也要像我帮你一样尽力哦!”
钟洛虞点头:“你放心,但又吩咐、万死不辞。”
跟着年轻的军官进去,钟洛虞尽力让自己背脊挺直不去在意牢房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和下流的的眼神。到了一个铁门门口,年轻军官让门口的守卫打开门,示意钟洛虞进去。
钟洛虞踏进牢房,见苏时越好端端的背对着她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心里酸涩涩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苏时越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头,见钟洛虞提着一个西点盒子眼睛红红的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拉着她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她仔细打量苏时越,虽然衣着打扮不像在家里时那样考究,但还是整洁干净的。他面上的神情似悲似喜,想起上次他离开时两人算是不欢而散,没想到再见面却是在监狱,钟洛虞缺当即红了眼圈,颤着声问:“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苏时越见她流眼泪反而笑了:“我一没挨打二没挨饿,还清清静静的没人来烦我,你哭什么?”
见这这个不省心的死鬼貌似把蹲班房当成去乡间别墅度假,钟洛虞的眼睛立马不红了。
她切齿道:“有吃又喝还有闲,看样子你是在这呆出滋味了。那我走了,你慢慢享受。”她转身欲走,苏时越从背后搂住他,这牢房打扫得再干净总有一股霉味,嗅着她发间的馨香,苏时越喃喃道:“我很想你。”
钟洛虞听到这话眼泪又要涌出来的,平日里他也是嘴甜蜜舌的,自己听多了还觉得腻得慌。在这种时刻听到一句我想你,真是百感交集。她哽咽着吐槽:“你也就只能想想我了,宋婉芝都跑了。”
苏时越牵着她坐在床边把她拢在怀里,戏谑道:“知道她和我离了婚你胆肥了啊!平时都恭恭敬敬地喊大少奶奶,现在都敢直呼其名了。”
听到他还打趣自己钟洛虞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宋婉芝和你离婚代表着宋家是不会管你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苏时越叹气道:& 要是哭能把我哭出去,我早就跟孟姜女一样把监狱的围墙都给他哭垮了,既然库不管用那就只能笑着受死了,还能落个英勇的名声。”
钟洛虞现在听不得这些死不死的话,捂住他的嘴问道:“怎么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看这里环境不算差,既然你家里能使钱让你过得好一些,也应该能使钱把你捞出去。”
苏时越听了她这天真之言苦笑道:“那是因为我没关在军方的监狱家里使钱才管用,他们这次给我织的罪名不小,就算是苏家把全部身家都奉上我也不见得能脱身。”
钟洛虞傻了眼,看他先前那副闲适的样子还以为事情能有转机,没想到他竟然是苦中作乐。
看着她惊讶得都呆滞的样子,苏时越摸摸她的发顶柔声道:“我没来得及给你安排后路就被抓了,但没关系,安克俭应该会照顾你的。他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钟洛虞默了一默:“我听说你被抓这事是安克俭推波助澜了一把,是不是?”
苏时越点头:“他是出了一把力,不过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钟洛虞注视着他:“那你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惹着总理,安克俭又怎么落井下石,你跟我说说我心里好有个底。”
苏时越沉默了会儿:“缅甸的昂山借着日本人的帮助驱逐了英国人,日本人通过缅甸这条路入侵中国。云开他们举步维艰,为了抗击日本人连修好的铁路都炸了。我暗中给他输送军火,帮他打探日军的情报。总理以我危及盟军安危的罪名把我给抓了。”
钟洛虞本来还想着云少爷和皇室毕竟是姻亲,能帮着周旋一、二,现在看来他自顾不暇,苏时越真的有可能人头不保。
说到这苏时越冷笑一声:“安克俭以为云二和小阿月的婚约解除,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我,但他真是打错了算盘,小阿月的父亲也是主张抗日,知道他帮着日本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钟洛虞心中升起一丝希冀:“那你知道月小姐在哪里么?我去求求她家帮帮你。”
苏时越摇摇头:“小阿月和自从和云开解除婚约后就和他父亲不知所踪。云二托我打听,我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这要怎么办?”钟洛虞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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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探监(二)
苏时越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劝道:“你也别为我的事到处去求人,没人会帮我的。一个不合格的盟友,当然是先抽刀,再抢劫。人人都盯着苏家这块肥肉,见我家落难都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分肉喝汤,哪里会真心帮我。现在我身陷囹圄不能照顾你,你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自己。平日里我连重话都舍不得跟你说,哪里会舍得你去给人低声下气、看人脸色。”
钟洛虞泣不成声的捶着他的胸膛:“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我什么手段都只用在我身上,我不愿意就强迫我。现在好了,要让我做寡妇。你把用在我身上那些不要脸的手段用在别的地方哪里又会落到这般田地。”说到最后搂着苏时越的脖颈放声大哭。
苏时越满腹心酸的搂着她,涩涩道:“在这里时间空出来很多,我也有时间想想一些以前的事,我发现我做错很多事,由着性子对你穷追么。娶到你后还洋洋自得自己手段了得,回想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我知道你很介意在没有对我生出喜欢时就强要了你。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娶宋婉芝,就算我父亲打断我的腿我也不娶。我会好好的等着你出现然后追求你,慢慢了解你的喜好,带你去跳舞,给你买花。不会让你做一个担惊受怕,时时担心宋婉芝会打上门的妾。你什么答应嫁给我,我再和你亲近,不让你疼也不让你哭。”
听完他这份剖白,钟洛虞心如刀割。她恨恨地掐着苏时越的胸口肉:“你坏透了,真是坏透了,你这么说就是要我愈发撇不下你,你要真爱我就应该跟我说你死了让我找个好人家改嫁。”
苏时越被她掐得嘶嘶吸气,他忍着疼道:“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说这种话。看见你跟别的男人说一句话我都要生好半天气的。我要是真的死了你给我守叁年好不好,叁年我应该都投胎了,你改嫁也就没关系了。”
听他快死了还要吃醋钟洛虞险些哭得昏死过去。没嫁他之前她是挺恨他的,恨他的霸道、恨他的自以为是。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想他对自己的好,再念及他命不久矣,什么恨什么怨都消了。她甚至后悔以前自己对他的那些冷淡。
她哭得力竭,头昏脑胀的抽噎着靠在苏时越怀里。苏时越吻吻他的发顶轻声劝慰道:“人总是要死的,我一方面庆幸走在你前面又担心我不在了你遭人欺凌。你就看着面孔聪明,其实又傻又倔,我不在你身边也不知道你要吃多少亏?”
他说自己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钟洛虞现在不想和他计较,低声哀求道:“你答应我,只要有一线生机你都不能放弃,苏家做不到事求不到的人只要是我能使把力你就告诉我,我跪也好、磕头也好都要去试一试。你也别说舍不得我受委屈这种话,跟你的命比起来,脸面算什么。有你在我才能好好的,没了你我下半辈子怎么过?”
不等苏时越说什么,铁门上的小窗被人打开,带她进来的年轻军官敲敲门对她比了个出来的手势。钟洛虞吻吻他的脸颊轻声道:“我下次又找机会来看你,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告诉我,我下次给你带进来。”
苏时笑着越摇摇头:“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也别来了,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钟洛虞抿着唇道:“我想来就来,你别管我。”
苏时越无奈的摇摇头,不舍的又抱了她一下,对她道:“快回去吧!”
看着钟洛虞眼睛哭成一对烂桃子,缇伶叹了口气道:“这下心甘了吧!”
钟洛虞睁着红肿发烧的眼睛看着她道:“缇伶,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月小姐的下落。”
缇伶知道她找小阿月是为了什么劝道:“没用的,小阿月和苏时越他们一伙人交好只因为他们是云二的发小,她和云二的婚约解除了跟这伙人关系就淡了,她不会管这个闲事的。”
钟洛虞听到她的话却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是知道月小姐的下落的?”
缇伶一噎,钟洛虞一下子变得这么敏锐她有点不习惯。
钟洛虞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猜的没错,连忙保证道:“不会让你白帮,苏时越把橡胶厂的股份给了我一些,我拿那些股份给你做谢礼。”
缇伶有些生气:“你把我当什么人,我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从来不占朋友便宜。那些站干岸冷眼看着不搭把手的人家的确是想看看能从苏家捞点什么好处,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上忙,能让你见他已经是我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见她生气钟洛虞连忙道:“我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第一个就去求你,只是我觉得就算是朋友也不能白让你辛苦。你今天还给门口站岗的塞钱了,你肯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能让你往里搭钱。”
她这么一说缇伶反而不好意思了:“也没多少钱,连顿饭都不够吃你就别挂在嘴边了。”
钟洛虞想到她和那个军官亲密的举动,挨近她笑着问:“带我进去那个人不错哎,高大威猛的。是你的新欢还是旧爱啊!”
缇伶用指理了理额间的刘海故作不在意道:“他呀?以前在俱乐部认识的,长得还凑合、身材还够用、骚得还拿力、浪得也还实在。所以就没舍得断了,时不时又拎出来联络联络感情。”
听了她这番形容饶是钟洛虞现在心绪不佳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缇伶敲了敲前座吩咐司机开车,不想一辆福特小轿车驶近后直接横在她家车的前面,安克俭从车上下来走到车旁径自拉开车门对车里的钟洛虞道:“下车。”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愤怒
缇伶看到安克俭突然出现,本能的按住钟洛虞的肩,冲安克俭道:“你想干什么?”
安克俭还未开口,钟洛虞握住缇伶的手劝道:“没关系,我正好有事要问问他,你先走吧!”
缇伶一副防备的样子盯着安克俭:“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王八蛋把苏时越坑进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呢!”
以前的缇伶对安克俭望而不得,馋得什么似的。现在这副态度对安克俭钟洛虞觉得她怕不仅仅是为了和朋友同仇敌忾这么简单。
但她顾不得想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了,态度坚决的对缇伶道:“你放心,我只是把该问清楚的问清楚,不会有事的。”
见她执意要去缇伶也组劝不了,只能叮嘱她道:“回到家给我打电话,或者要我去接你也行。”
钟洛虞满心感激,她以前觉得她和缇伶交往也只不过是因为月小姐这个纽带把她们系在两头,交情不深、来往也不怎么密切。却是苏时越落难后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关心且担心她入了安克俭的龙堂虎穴。”
她笑了笑答应:“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说完她钻出缇伶的车上了安克俭的福特。
到了车上她一反对缇伶和善的态度,冷着脸问坐在驾驶室的安克俭:“找个安静的地方还是去你家?”
看着她浑身挂满刺的模样安克俭沉默了几喜,最后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他开车来到送别云少爷和月小姐的码头,此刻没有渡轮出海也没有货轮靠岸,码头上没什么人,只有来来往往的货轮鸣着笛让河面上的小木船离远一点。
说是有话要问他,但钟洛虞却盯着河面上的浪花一言不发。
安克俭有满腹的话要和她说,他听到盯着监狱的手下说钟洛虞去看苏时越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苏时越现在是个扫把星,谁沾上都要倒大霉,他不想看着她被苏时越连累。但现在看着她冰冷的表情,这些话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说到底,苏时越倒霉这件事他居功至伟。若不是他总理不会拿到苏时越帮助云少爷抗日的证据。现在苏家风雨飘摇,他愿意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但她现在估计恨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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