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六郎
说闹都是轻描淡写了,钟洛虞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他其实也挺喜欢钟洛虞跟他闹闹脾气,虽然当时生气,但却也觉得那时候的她比较坦诚。但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脾气啊!但凡只要是个人容忍都是有限度的,她怎么能当着佣人的面挑衅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威严。
“走什么走?这里是我家。”他不屑的冷哼。
“哼--”钟洛虞哼得比他更大声、更冷:“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让谁走就让谁走。”说完抢先进屋甩上大门。并大声勒令佣人不许给他开门,谁敢不听话就滚蛋。
苏时越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半天回不过神,他这是被赶出来了?他也有家不能回了?拉不下脸面捶门哀求,只能恨恨的撂下一句狠话:“走就走,你自己一个人过吧!”拂袖而去。
不想回大宅,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找罗二喝杯酒了。
罗二公子被他从高床软枕上挖下来,穿着睡袍打着哈欠舍命陪君子。
“你说她到底是气什么?”得不到回应的苏时越继续碎碎念:“云二找到小阿月重修旧好不是好事一件么?我不说功德无量也能说是助人为乐了吧?她竟然还发脾气。再说了,那是别人家的事,人家两口子和好她气得蹦蹦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云二有什么企图呢!”
罗二公子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凌晨了,看样子今晚不用睡了。他呷了口杯中加了冰的威士忌,砸砸嘴道:“女人生气的点你永远都明白。说实话,在缇伶家那几天,我看她都要崩溃了还是硬生生挺到你回来,真是不容易。但都那么艰难了,你随随便便解释两句她也接受了,说明她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知道你给云二报信马上就和你翻脸她的心思其实也不难理解,为了朋友嘛!你和云二好就帮云二;她和小阿月好当然就帮小阿月。她要和朋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自己亲密的枕边人却背着她通敌叛国。你又死不认错,她当然要大发雷霆。”
苏时越茅塞顿开,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他心中还是很不忿,她做得也太绝了,哪有把自己丈夫给赶出来的,她这是跟谁学的?
越想越生气,苏时越脖子一梗:“有些事情过程可以忽略,结果才是重要的,我觉得我没错。”
罗二公子吸了一口雪茄吐着眼圈好笑道:“记得以前你是怎么挖苦云二的么?在外面充汉子,回家还不是得跪着给小阿月倒洗脚水,你他妈怎么好意思笑他呢?小阿月气急了最多离家出走,再看看你,一个老婆不想和你过了,另一个老婆把你扫地出门,你混得还不如云二呢!”
苏时越觉得他活了快叁十年,终于领悟到朋友的真谛,就是不拿对方当人,什么扎心说什么,什么能让朋友抱头痛哭就干什么。
哎,空虚......寂寞......烦躁,真想找人干一架,心烦的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见他一筹莫展的烦躁,罗二公子歹毒的建议:“要不,你回去振作一下夫纲,一脚踹开门冲进去打她一顿。女人恃宠而骄不用惯着。一顿鞭子下去,什么坏毛病都改好了。”还热心的提供贡酒:“马鞭你你有没有?没有我借给你。”
苏时越朝他温柔的龇牙咧嘴:“我谢谢你的古道热肠。”
他这几天心绪不佳,情绪暴躁。不仅员工,连堂弟苏时运都离他八丈远。看着被骂的欲哭无泪的秘书,苏时运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安慰道:“”
但还是有不长眼睛的送上门给他骂。
这日他领着秘书和堂弟去船运处重新谈他家的船运执照,国王为了补偿他的委屈,允许他家的船运公司增加货船。他不敢耽搁的领着人来商谈,争取多增加几艘。
船运处的官员早就得到消息,也不和他扯皮。苏时越提出要增加十八艘,他随随便便还了个价,十六艘,苏时越立马和他握手成交。
他带着秘书先走,让苏时运等他走后把准备好的大礼奉上给官员。虽然有国王的谕旨,但人家给你行方便,你也得懂事不是。
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安克俭,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本就心情不错的苏时越更开心了。他增加那么多船,其他公司势必就得压缩,他刚刚还暗暗建议船务处的官员,兰家的船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增加。何必让一个外来和本地人抢饭吃。
他傲然睥睨的看了他一眼,直直的从他面前走过,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安克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见他出了大门急急追了上去。
“苏先生。”
听到他的喊声苏时越回过头,一脸冷淡:“安先生有事?”
安克俭淡然的看着他:“你恨我就冲我来,不应该搞兰家。”
苏时越像听到一个大笑话一样看着他:“你只不过是兰家养的一条狗,没有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安克俭听了他的话脸上一片薄怒,但还是咬着牙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你的过节,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绝无二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我认,但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扯上旁人。”
苏时越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鄙薄道:“都死到临头了屁话还那么多。”
他吩咐秘书去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双手闲适的插在裤兜里讥讽的对安克俭道:“跟我说什么不要连坐没用,你能搜集到我的那些罪状还能递到总理面前仗的不就是兰家的势么?兰家让你呆在曼谷是为了让你好好给他们家赚钱,就算你没本事赚钱好好给他们看家守门也是可以的。你偏偏要自不量力的来惹我。既然兰家没有教你要怎么待人处世,那我只好连兰家一起收拾,给他们提个醒,放你这颗炸弹在曼谷碍我的眼,不是什么什么好事。”
说罢他又笑笑,眯着眼歹毒的呢喃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你的狗命值当什么,我要让你过回以前的生活,没有了兰家的光环,我倒要看看你风光不在、朝不保夕还能不能逮着人咬,你还能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长生
缇伶听到钟洛虞和苏时越吵架的原因,觉得不可思议又好笑:“你就为了他给云二透露小阿月的去向跟他大吵一架?”
钟洛虞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腮斜睨她一眼:“我不该生气么?什么事都背着我,等我知道都木已成舟,跟我商量一下会死么?”
缇伶噙着笑道:“先不管他的动机,但你为了别人的事和他吵架,我觉得傻透了。我欣赏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但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少掺和。小阿月和云二回去甜甜蜜蜜过日子,你在这和苏时越吵翻两人天,别人看了还当你见不得小阿月好呢!”
钟洛虞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月小姐为什么离开云少爷,但是她没回去找他,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的问题没解决,她还不想回去。等她自己想通了不行么?”
缇伶疑惑的看着她:“那万一等她想通了云二已经儿孙满堂了呢?到时候她找谁哭去?我倒觉得苏时越这事干得漂亮,感情的事虽然是双方面的,但总要有一个人放下身段服软。云二服了软,小阿月也接受了,这不是好事一件么?要是我,会更生气他骗你坐牢的事,放着你在外面担惊受怕,多不是人啊!”
钟洛虞无力,说了半天缇伶还是没搞清楚她生气的点在哪里,她需要的是事实上的尊重,而不是表面上的。
我看你木头木脑的怕你不会办事就把所有事给包办了。这种轻视你智商的态度多伤人啊!
她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她说生气那就是真的生气了。不是欲迎还拒、不是撒娇、邀宠的手段。她不需要苏时越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强加于她的一切,更讨厌他把自己的思想和认知强加于她。
两口子之间做什么事告知一声不过分吧!
在缇伶这里也得不到支持钟洛虞甚是觉得无趣,拎了包准备告辞。二楼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扶着栏杆对缇伶道:“宝贝,你们还没聊完么?”
钟洛虞一眼就认出男人是领着她去看苏时越的年轻军官。她惊讶地看着缇伶:“你这都跟林家豪订婚了.......”
缇伶给了楼上的男人一个飞吻,让他回房等着。转过脸凶巴巴的对钟洛虞道:“订婚了又怎么样?林家豪哪个废物你都看不上,凭什么要我将就。”
钟洛虞看看窗外的蓝天,喃喃道:“这还是大白天呢!”
缇伶笑嘻嘻的凑过来,暧昧的打听:“怎么,你和苏时越没在白天做过?不会吧,你家苏时越看上去那么野,我还以为你们在野地里都做过。”
真是听不下去了,钟洛虞抬脚往门口走去:“再见。”
缇伶在她身后大声道:“喂,我可不是吓唬你,盯着你家苏时越的女人可多了去。你生气几天过过瘾就行,别真把他心搞冷了。想个办法缓和一下。”
巧了,苏时越的想法和缇伶不谋而合,他也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打破目前的僵局。碰巧月明的哥哥长生来暹罗,帮了他一个大忙。”
苏时越听说兰家的大公子来访,欣然的让秘书去饭点定了位子热情招待。见到人也是兰先生长兰先生短,丝毫没有挡了人家生意的愧疚感。
席间长生对苏时越道歉道:“父亲知道克俭做下的错事,内心深感不安遣我来给苏先生赔罪。那两艘船就只当是让苏先生消消气,揭过这一茬大家以后继续和和和气气。咱们两家打擂台,我那妹夫也为难。他正求着父亲想办法在上海也给你们家弄个执照。”
苏时越总算是明白兰应德的生意为什么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在操控,安克俭那个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捞到了暹罗这个地盘。气度完全不一样,软硬兼施,话说得笑里藏刀,态度却温和有礼,甩安克俭那混蛋八条街。
苏时越笑道:“麻烦您帮我跟伯父告声罪,执照的事是我气昏了头。我已经让出叁条船给云开做贺礼,您让伯父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万万原谅我先前的不懂事。”我愿意让出叁条船完全是怕我兄弟在你家抬不起头、受你家的闲气,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们。
长生笑着应和道:“书少爷言重了,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您这么有诚意,我们又怎么会在意一些细枝末节。说起来这事也怪我,先前又是跑香港、又是跑大马,没顾得上暹罗这一头,才让两家闹了误会。”叁条船算个屁,我家在东南亚撒下天罗地网,稀罕你这叁条船的执照。
高手过招,不见刀光剑影就可以火星四射。
双方对今天的谈话都很满意。推杯换盏好不亲热。
席间苏时越问起好兄弟的婚礼:“云二和小阿月的婚礼办得热闹吧,可惜我不能亲自去参加。”
长生温和含笑:“热闹,父亲很是满意。”说完他像是才想起一般,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封信:“我来的时候阿月托我给您太太带了封信,烦请您转交。”
小阿月给钟洛虞写信了,苏时越眼睛一亮,抓住长生捏着信封的手:“哥,我和云二是好兄弟,我也跟着他喊您哥吧!哥,这封信您能不能亲自、当面交给我太太。”
长生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掌,脸上温和的表情差点裂开,心里呐喊着:给老子撒开,老子不好这口!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镜子
靠着长生,苏时越如愿以偿的坐在自家的沙发上,虽然钟洛虞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他,但他无所谓。他能踏进这个家他就胜利了。
长生把先前没能递出去的信递到钟洛虞手上,彬彬有礼道:“月明跟我提起过夫人,她在暹罗承蒙您的的关照。”
听他这么客气,钟洛虞接过信连忙道:“兰少爷言重了,我哪里能够关照月小姐,一直都是她关照我。”
长生温和道:“妹夫忙着外面的事,她在暹罗幸有夫人陪伴,才不至于寂寞。”
听见他提起妹夫,钟洛虞疑惑道:“月小姐成婚了?”
苏时越插嘴:“结了,跟云二结的。”
钟洛虞觉得五雷轰顶,真让缇伶说着了,管人家两口子的闲事,最后就是自己里外不是人。
她强笑道:“我本来准备好一点心意感谢她和兰老爷先前的鼎力相助,现在看起来这点心意有点不够了,她成婚,我怎么都得好好表示一下。”
苏时越又插嘴:“我已经送过了。”叁条船的执照呢,都够他云二讨叁个老婆了。
钟洛虞瞪了他一眼,怎么哪哪都有你?
苏时越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等你醒悟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长生笑道:“夫人客气了,说起来,苏先生遭受那场牢狱之灾,我们也是难辞其咎。您放心我会让克俭亲自上门道歉。”
钟洛虞沉默半晌:“不必了,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长生含笑看了苏时越一眼:你看见了,是你老婆说让他过去了,要是你以后揪着这件事再出幺蛾子,我就不客气了。
苏时越对他的饱含深意的眼神嗤之以鼻。怪不得云二说月明这个兄长深得他岳父的真传,也是个笑面虎。
长生告辞,钟洛虞起身相送,苏时越跷着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样子动也不动。等她进来他还装模作样的端着咖啡在哪里品。
钟洛虞目不斜视的走进厨房,吩咐佣人不用准备午饭了,她不想吃。佣人本想问问:您不吃那先生也不吃么?想起两人先前在大门口吵架,再看看钟洛虞的脸色,把话给咽了回去。
出来的时候苏时越已经不见,茶几上溅了几滴咖啡。肯定是他听见钟洛虞在厨房的话生气摔杯而去。
看着茶几上的污渍,钟洛虞心里既痛快,又有一股强烈的失落。
苏时越是趁着钟洛虞去吃放悄悄溜上楼的,因为慌乱还差点打翻了咖啡。悄悄推门潜进卧室,他愤然的发现钟洛虞把床上的枕头也撤了一个,只留了一个摆在中间。他惯睡的那一边摆了一个椭圆鸡蛋型的穿衣镜,不仅挡住了床头柜也堵住了路。
这是不想他回来的节奏啊!苏时越咬牙切齿:“这个小娘皮。”
他叉着腰咬牙切齿的环视房间,看看还有被改动了,忽然听见钟洛虞高跟鞋塔在地板的声音。他闪身躲在门后。
门锁被扭开,钟洛虞抚着脖后颈进来,她前两天落枕了,后颈一直不舒服。像个长颈鹿一样每天把头仰得高高的,今天终于能动弹了。看来缇伶给她的药还是有效果的,她准备照着镜子再擦一遍。
走到床头弯腰准备拉开柜子的抽屉,冷不防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扑向她,将她压在床上。这是家里进贼了?她又惊又惧怕,张嘴准备呼救,一只大掌及时捂住,喷着热气在她耳边道:“是我。”
听见苏时越的声音她停止了挣扎,扯掉他的手掌扭头骂道:“你发什么疯?”
苏时越笑得一脸无赖:“我回自己家,摸自己的老婆,你说我发什么疯?”
钟洛虞脖颈本就不舒服,这么扭头看他觉得侧颈一片酸疼。挣扎道:“起开,让我起来。”
苏时越的凶器擦着她的股沟,她这么一挣扎,他觉得浑身酥麻。越发压得紧实,低下头含着她的耳垂调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么扭,你再扭得有劲一点。”
感觉到臀部那个凶器的变化,钟洛虞面红耳赤,骂道:“这还大白天呢,你要不要脸。”
苏时越撩起她的裙摆,手顺着滑腻的大腿往上,一把扯掉她遮羞的小小裤,手指抚上溪谷的上的花蒂,恶劣的按压着。听着钟洛虞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笑道:“又不是没在白天做过,害什么羞。”看到前面的镜子映出两人的呻吟,他不怀好意的对着她的耳朵暧昧的呢哝:“在床边放了这么一面镜子,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就对着镜子自己玩自己呢?”
湿热的气息喷到脖颈的动脉上,钟洛虞泫然哆嗦,他那不要脸的虎狼之词让她气得发抖:“你不要脸,就以为我和你一样不要脸......”怒骂的话语被苏时越蓦然进犯的手指打断。
手指在甬道内兜转,折磨她内里的柔嫩。苏时越在她耳边歹毒的呢喃:“你骂呀,你再骂呀!真是惯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惊声抽搐,无暇计较他恶劣的行为,只能把脸深深的埋进床单里。
见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苏时越脱掉上衣露出满是湿汗的结实上身,把她摆成跪姿,拉下裤子拉链扶着凶器就悍然进犯。不同于往日的温柔,他狂野而凶猛。汗湿的胳膊从衣摆出伸进去剥下胸罩抚弄着早已坚挺的乳尖。他擒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前面的镜子。
镜中的她,满面潮红,衣裳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有后面不断进犯的男人才能看出她正在经历着什么。
她正看呆了去,苏时越却抽出凶器让她仰面躺下,剥开她的衣服。他放浪的吮弄着她的全身,荡漾的乳波、大敞的双腿。每一处娇嫩、每一处秘密都饱受他唇舌的欺凌。
随着他的再一次进入,她不再被动承受,随着他的节奏妖娆摆动。纤纤玉手扶着他汗水的胸膛,懒懒的摩挲着,指尖绕着他棕褐色的乳头细细挑逗。
苏时越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聚集在头顶上,奔腾着、暴怒地想要寻找出口。
这一日两人就这样,累了就歇息,醒了就开始翻云覆雨。钟洛虞累瘫在他怀里,苏时的毛毛大腿大喇喇的跨在她的腰上,他搂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钟洛虞快活的吞云吐雾。
“你就是欠收拾,床上收拾你一顿,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钟洛虞因为热情回应,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揪着他的腿毛泄恨。
苏时越吃疼,嘶嘶两声,把烟在烟灰缸摁熄,掐着她的浑圆威胁道:“是不是还要闹?”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鸿门宴
安克俭见到长生就知道暹罗自己大概是不能呆了。长生虽然只是一个养子,但他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兰应德,这次他亲自来暹罗,估计是代兰应德来清理门户的。
看着桌前用手帕擦着金边眼镜的长生,安克俭心中生出一股悲壮之意。
长生开门见山的对他道:“父亲知道你在暹罗的所作所为很是生气,他没想到你为了个人私欲竟然置民族大义于不顾,帮着日本人整苏家。”
安克俭满脸羞愧和悔恨:“表叔对我一定很失望吧!”
长生戴上擦好的眼镜把帕子随意扔在桌上冷冷道:“父亲的确对你很失望,从让你来暹罗的那天起父亲就跟我说,你这人太过偏执,不是黑就是白、不是是就是非。父亲说暹罗是个聪明的国度,从国民到统治者,该服软就服软,该翻脸就翻脸,只要对自己有利,出尔反尔后也面不改色的和你谈笑。他想让这个国家改变你,让你学着圆滑、学着不要喜怒形于色。却没想到你不仅偏执还蠢。你和苏时越有什么仇我们不管,但既然出手就应该布局好,一击不中就应该还有后招,让他不能翻身。结果呢?他出来后直接就是摁着你打,你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甚至影响到家里。”
安克俭承认自己太草率,相信总理一定能置苏时越于死地,没想到总理自己也钻入了圈套,输得一败涂地。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他平静的问长生:“表叔是不是要赶我走?”
长生拍拍他的肩叹息一声道:“不是要赶你走,是要你离家,苏时越现在说得好听,但只要我前脚一走他就会变着方弄死你。父亲让你去大马,你家里人放心的话就让他们呆在暹罗,不放心就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哪里的橡胶厂和蔗糖厂设在庄园,条件是苦了点,但你能暹罗这一团糟的事情中抽身出去,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本以为自己最好的下场就是带着一家人回越南,没想到表叔还是给他安排了一条生路。他嗫嗫道:“我闯下这么大的祸,表叔竟然还......”
长生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父亲说了,咱们才是一家人。”
安克俭在长生的安排下走得悄无声息,怕苏时越找不到他后迁怒自己的家人他把父母也带去了大马。
苏时越得到消息后冷笑:“我还以为兰家真是为了两条船的执照来服软,没想到是为了捞人。兰家的老爷可真够护短的,”
苏时运建议道:“要不要派人在大马解决了他?保管干脆利落,兰家抓不到我们任何把柄。”
苏时越抚着下巴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最后还是摇头道:“算了,饿哦还没孩子呢,还是少造点杀孽。”
苏时越母亲生日,鉴于前段时间关于苏家要倒的流言太多,虽然不是整生日苏老爷决定要大半一场,一来是为了热闹,二来是让太太看看有那家适合的名门闺秀给儿子做老婆。
苏母迟疑道:“太着急了吧?婉芝离开才多少日子?再说了,时越跟我提过,要把外面那个扶正。”
“他糊涂你也跟着胡闹。”苏老爷斥责道:“外面那个是什么出身你不知道么?出身差也就算了还不安分守己,一会招惹时越一会又去招惹姓安的,她这种人怎么做苏家的大少奶奶?”
苏母本不想违抗丈夫的话,但想起儿子跟她说外面那个在他落难时是如何不离不弃,享尽办法为他奔走,对比宋婉芝家里一出事就撇干净关系,他觉得儿子找个贴心人也不错。出身差点就差点吧!
“这事时越跟我提过,她和姓安的在越南是谈过几天恋爱,但早就断了。跟了时越后对姓安的也是不假辞色。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很正常......”
苏父不悦的打断她:“正常?天天跟着缇姈混能是个安分守己的么?我们苏家娶媳妇都是叁媒六聘,从来没有把个不入流的妾室扶正的先例。我不会同意的。”
苏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丈夫固执、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是谁也劝不动的。
亲妈过生日,当然不能像个客人一样到日子去吃席,苏时越头一天便带着钟洛虞回到苏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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