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手抄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梁
听到罪状,山贼头头不屑一笑,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说:“将军有空在这儿给我们说罪名,不如去看看那些你们救走又送回去的小孩儿,如今可还在江阴里头。”
一月五号那样结局,然后忙学期末的事情。期间睡几天,旅游几天,期间不要脸旧文混。
我挺喜欢写打仗的剧情,也喜欢看写战争的书籍。
东周列国志有许多描写打仗的文字,起初看得津津有味,后面人物关系捋不清,看了快两年,重头看了好几回,做了笔记还是乱。至今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公子小白了,主要是因为小白这个名字好听。所以小白就成了豆娥兄兄的名,姜小白。
【古言】手抄卷 【黄花瘦时我正肥】雄马起色硬打雄
哮天兔一早在府里瞎逛,李随珠在半途中与他打个胸厮撞。
索性作用不大,没有往后跌个不成腔的姿势,脚下只是退了几步。
李随珠站稳身子,开口第一句话,便说:“我思考了半天,决定不帮你救山贼了。”
哮天兔挠耳,有意打趣:“可是舍不得离开这儿?舍不得你的常胜郎。”
“才不是!”李随珠努目讪筋。
今次幸得萧次君在江阴,若往后,萧次君出门,江阴岂不是要大乱。
在江阴生活两年,这儿可算是半个家,李随珠不愿看到江阴因毛贼而乱,说:“他们做道路的,低心,坑陷人民,无良鬻人,救出来,好比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指不定某日就把江阴闹得一天星斗,珠珠不能那么自私。还有,珠珠才不愿救一群浪胡萝卜的人”
最后一句当是气话,李随珠手藏进袖中,暗里剔指:“珠珠不会阻止兄兄救山贼,珠珠也不会阻止夫君剿山,总要叁六九等,没有良善的解决方法,珠珠今次作壁上观。”
哮天兔叹了气,问:“珠珠眼中的英雄,是怎么样的?”
李随珠眼珠往上移动,作思考状:“自古英雄不吃伏肉,不害败者之亲,就像……”
脑海里浮现出萧次君的面孔,话便就只说了半截。
哮天兔心照,“若我不救山贼,可就是印了那句‘又吃纣王水,又以说纣王无道’,珠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兄兄告诉你,山贼下山,全是为救小孩儿,你可信?”
“不知道。”李随珠不信,当哮天兔为山贼缓颊。
哮天兔笑说:“那些小孩儿,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爹娘养不起,便就鬻给人贩子。大多是小姑娘,能是什么下场,不过是进风月场所中,或是沦为做官人的玩物。江阴山贼几乎不曾下山扰民,唯今次下山,他们从人贩子手中抢走小姑娘。人贩子与做官的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口袋里皆有不义之财。做官的怕事情暴露,便要杀人灭口,可官兵不勇,未到山脚,便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只好求助常胜将军。常胜将军当然勇猛,如果不是我咬的那一口,山贼早已人头落地。”
李随珠沁头辨别这段话里头可有诈,斜刺里传来一声“嘿耳”马叫声,岔断了她的思考。
很快,啾啾脸上挂两条热泪,风风势势跑过来,一头钻进她怀里,状告:“夫人,夫人,啾啾的马儿和您兄兄的马儿打雄了,现在还在打雄,打得不可开交,拉都拉不开。呜呜呜,将军送给啾啾的马儿,还是一只黄花马呀……呜呜呜……夫人您听,啾啾的马儿叫得好惨好惨……”
“打……打雄?”马叫声一阵一阵传到耳朵边,李随珠想到元红落下的那晚,脸上红得发热。
“你快让它俩分开。”啾啾哇的一声哭出来,离开李随珠的怀抱,拉上哮天兔的袖子,往马圈走。李随珠捂着红脸蛋儿跟过去。
“嗯……忘了给它去势。”哮天兔不尴不尬,不断咳嗽。
人到马圈,雄马爽,奔跑追逐竹批双耳马,追逐到了,前蹄便壁立,架在竹批双耳马身上。
被追逐到的竹批双耳马,叵耐不动,时不时惊叫一声,它眼皮耷拉,似醒非醒,一脸忧愁望向啾啾。
啾啾急得甩手顿脚,哮天兔观赏了一会儿,说:“事已成,拉不开了,拉不开了,随缘吧。”
【古言】手抄卷 【梨花瘦时我正肥】春鹅曲项向天歌
暂不说雄马起色硬与啾啾的马儿打雄一事,最棘手的事,是旁午李随珠被挈人事上门的江阴官员吓哭了,如何哄眼泪也止不住。
她扭曲的手指,指向江阴官员手中的人事,逗逗落落道:“娥娥……珠珠的娥娥。”
人事是两只大白鹅,毛已剔,气绝肉熟,不知涮了什么香料,远远鼻端就能触到香味,官员得知萧次君已擒住山贼,故而登门拜访,望萧次君将山贼交至官府。
李随珠口中“娥娥”两字不断,魔怔一般,痛哭多时,因质弱难胜痛苦,险些呕血昏厥。官员吓得脸无人色,惴惴不敢有声,在门首前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啾啾哄不住李随珠,哮天兔也哄不住,怕她哭坏了身子,无奈之下,福禄颠踬奔去教场,请将军回来。
在教场里的萧次君,听了山贼所言,心里头疑惑,想着手里无事做,烈日当头,意绪无聊地骑马去查看情头。
他无权去区处山贼的罪状,要砍头还是沉囹圄,应有江苏江阴的官员来定,抓到山贼的那刻本应立刻移交给官员,只不过那会儿怒气当头,想到李随珠若是受了伤,他定要亲手了结这群狗东西。
萧次君不否认自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头脑太简单,装不了那么多事情,后来李随珠一根头发也没损,他忒忒的心定下,很快把这些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离开教场,悠悠穿过一片森秀的树林,往人来人往的市槽去,即至树林口的,只见五个蒙面男子,持刀抡斧,遮住一辆香车的路,大言不惭地索银要色。
车夫满头冷汗,跟随香车的奴哥与小奚奴,前呼后拥香车内的人。
萧次君见状,骑着马从两者中穿过,提辔调转马头,向着那些雷霆火炮的蒙面男子。
他背挺挺坐在马背上,拿出与敌人谈判的态度,冷声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几个蒙面男子被萧次君的气势唬退一武,当中一个胆儿大的,往前一走,说:“那你说说是什么地方?”
萧次君鼻腔哼出一口气:“江阴兵肄武之地。”话一落,蒙面男子拔腿遁去,跑的太快,闹了一个跟斗。
坐在香车中的人不曾开口说话,春幔低垂,约略人形,重睫视之则姿态横流,可辨男女,是一位姑娘。
车夫数四感谢,并要与他同姓名。萧次君回道:“江阴常胜郎,萧次君。”
姓名刚通,福禄满头是汗跑来,摔在他马蹄下,抓住一只马腿,道:“将军,夫人不知为何,呱然大啼多时,您快回去瞧一瞧。”
萧次君心揪起,一手控马,一手捽住福禄的后衣领,轻轻松松将人提到身后坐下。不待福禄坐稳,他“啪”的狠拍马儿的叁叉骨。
马不停蹄,鬓发因风蓬飞,眼里进了沙,萧次君也未停一刻,直到府门,翻盏的马蹄才贴地。
官员在门首干站着,萧次君一时恍惚,两眼直勾勾并未看见官员,下马后与他们疾趋而过,径往寝房去,头也没回。
见萧次君回来啾啾如释重负,退到屏风后头,等待吩咐。李随珠默坐角落里,毛发如蝟竖起,她双关抱腿,颌顶膝头,两只眼睛含有余泪,欲堕不堕。
萧次君忘了脱靴宽衣,不顾体面,手脚并用爬到榻内,跪于李随珠左侧。
身上的泥土杂草皆落榻,脏兮兮的,萧次君无暇管之,不消伸手去抱佳人,佳人主动努臂抱住他的腰,并一头钻进温暖的胸腔里,说:“萧常胜,娥娥被杀掉了。”
腰上的两只手掌冷如冰,萧次君掌心贴上授温,一头雾水,望向屏风处,叩其颠末,啾啾字音清楚,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一遍。
详其颠末,萧常胜比方才更加一头雾水,抓耳挠腮,反问自己是不是读书读太少了,知识浅薄,连自己的妻子哭甚都不知。
哮天兔悄无声息出现在檐下,出声:“唉,我想我是知道什么意思了。”
且说且一步步往屋里的屏风处走,“娘亲的名里带‘娥’字,街坊邻居唤娘亲总是‘大娥’、‘小娥’或者‘娥娥’的叫。娘亲去世后,爹爹弃我兄妹,远涉江湖之间。阿妹为末堂女,尚不知道理,天真无比,总问娘亲去了何处。我不愿她往后忆起儿时光景是这等的凄惨,便骗阿妹娘亲是白鹅所变,冬日和大雁一样要往南去,等天暖了,才会回来故居曲项向天歌,还千叮咛万嘱咐勿泄此事与他人。就这么一日骗过一日……阿妹每当看见白鹅,都以为是娘亲回来了,欢然跳跃。‘娥’与‘鹅’音同字异,阿妹以为官员带来的熟肉白鹅,是娘亲呢。唉,不想一句谎言几乎误尽阿妹一生”
荒诞无稽的谎言萧次君相信了,既心酸又哭笑不得,暗暗咒骂官员,擦干李随珠脸颊上的泪珠。
李随珠垂下淡红的眼皮,合哮天兔溜个眼色,而后抱紧萧次君:“那些做官的人,竟提死鹅上门来,定是杀鸡儆猴的意思,萧常胜你要小心,他们肯定不安好心。”
【古言】手抄卷 【梨花瘦时我正肥】遗书折为方胜儿(一)
“听说那些官员与人贩子勾结,是不折不扣的坏人。萧常胜你除恶安良,磊落不羁,志洁不受钱,不知那些腌臜的旁门左道,今日他们上门来,你定要小心再小心,莫被套进去了。”
萧次君几尽叁刻,将李随珠偎进梦乡。人儿睡下,他顿首更衣,叙觏官员。
有李随珠之嘱,萧次君千千般筹算,万万种思量,隔着肚皮和官员斡旋。
几语叙寒温,举杯数巡,嘴里道的是美言好语,两厢微有醉意时,官员盍然一笑,自己解释为何挈鹅上门:“将军志洁,只恐挈别物上门,会被误以为将军与我们这群管字下边的人勾结。不挈礼,又怕将军误以为我们是上门怪人。思来想去,便就杀了几只鹅带来,又说将军外称常胜将军,斩关夺隘,这鹅和将军一样凶猛,活在村里的时候,不曾有败绩,我们想着将军吃了鹅肉,往后定会勇上加勇,猛上加猛,哈哈哈。”
说完,不容萧次君来口说一句话,又接着说:“听闻将军制住山贼。将军不常宿江阴,不知这些山贼为非作歹,无所不至,频频骚扰清白良民,予以痛惩。不知萧将军何时将山贼移交府衙区处?”
萧次君徐徐呷净杯中的余酒,放下,欲言又止,忽然间打了个酒嗝,身子摇摇欲坠,不成人形,最后脸朝前一趴,醉倒在案桌上。
福禄见状,上前去又摇又晃,而萧次君酩酊不还,福禄登时带笑,替萧次君下逐客令:“哎呀,我家将军素日里少吞酒,今日吞了半壶,不期醉了,恐不能再招待各位大人了,不如各位大人,过几日再来一叙?大人还有什么话可寄声于奴,等将军醒来,定会转叙。”
“罢,改日再来。”官员放下人事,并肩悻悻离去。
福禄含笑引他们离府,萧次君耳聙,足声消于耳畔,即直起腰板,左右舒展四肢,道:“啧,姜还是老的辣。” 窜通福禄演了一折戏,萧次君随后挑几位有眼力见的小奚奴去市槽探情头。
成功骗过萧次君,李随珠睡了一觉,睡得太酣,兔耳朵一只快一只慢地冒了出来,啾啾看了个碧波清爽,傻在原地:“兔……兔?”
李随珠醒来,相次申时,在醒来那刻,兔耳朵消失不见,化为常人之耳。
李随珠两下里神开爽,行动如常,只不过肚子有些饿,去胞厨转了一圈,除了几只香喷喷的熟鹅,未寻到可立即食用之物。
看到大白鹅,李随珠兢忧万分,蔫蔫地离开,回到寝房,啾啾陪小心端着红盘奔过来,说:“夫人,吃的在这里。”萧次君心细,早让啾啾给她准备了一盘胡萝卜脆片,脆片洒上冰糖香粉,还有芝麻与碎榛子,味道钻腮。
看着李随珠吃胡萝卜,啾啾心道:原来夫人是兔,难怪如此爱吃胡萝卜。
李随珠连吃两盘,犹觉肚子未踏飧,突发奇想对啾啾说:“啾啾,我想吃面,要加胡萝卜丝、猪瓜子、油炸过的猪下水和脆花生,切碎的芫荽、青葱在起锅前一汤同滚,最后要加醋、豆油和花椒。不要下猪脂和蒜,腻的。”
想到那对兔耳朵,粉粉白白十分可爱,啾啾懊悔方才为何不上前捏一把,直到李随珠唤她名儿,她连忙稳住神儿,寻笔纸以笔记。
萧次君揎门而入,闪到啾啾身后,虚拍她肩头:“不用,待会儿我来煮就成。”
啾啾好纸笔,瞅了李随珠一眼,缩手缩脚退下,没看路,跨过门槛的时候险些跌一跤。
啾啾举止怪异,萧次君心道奇怪,李随珠两眼镶晶似,“咦”的一声,问:“你会煮面哦?”
“会。”萧次君折起宽袖,准备大显身手,脚尖朝胞厨方向去。如此装模做样,李随珠的好奇心被勾起,天渐有凉意,她扯下挂在椸架上的外衣披在肩头,暗中跟过去。
萧次君知她跟来,得故子徐步待之。李随珠几个跨步反超他,萧次君一把掣她手肘,强令她与自己并肩:“怎么突然想吃面了?我记得珠珠不爱吃面。”
“就是想吃了。”李随珠跌跌脚,扭头不搭理。萧次君不与她计较,这几天李随珠能动口就不动手,脾气好上许多,他该知足。
蜗行到胞厨口,李随珠因里头的大白鹅而不敢入内,萧次君拿布遮住,她才入内,寻了个地方站着。萧次君掇张小凳送去:“坐着吧,没那么快。”他将锅洗净,起火烧水,寻出一截猪臑骨,剁成小块放入锅中。
臑骨难熟透,他边煮边和面,自己打开话匣子:“行兵打仗的时候常常来不及吃饭,随军的饔人便会给士兵下面条,一碗面里有猪瓜子或是牛瓜子,菜瓜类切碎,面条也切碎,端起来和喝粥一样,不需咀嚼,啯啯啯往肚里咽,管它是咸是淡,饱腹就好。士兵不怕吃苦就怕饿肚子,九年前南面小国联兵来攻,我爹爹恶疾缠身,举动不得,万岁爷便命我领兵驱赶,并借此战开拓疆界,然行军所需之物忽遭丙丁烧毁,粒米不留,逢上寒冬,宿于寨圩,当真又饿又冷,拿刀剑的手腕都是抖的。黑日白昼里总思下一刻能听见‘揲揲锤锤’声,能有一碗清汤面条来饱腹。当年有许多士兵因饥饿与寒冷干折了性命,叁停去了二停,最后虽然胜利了,却很狼狈。士兵的尸骨留在了那处,不能重返故里。每年寒信一来,教场的老兵都会吃面条,兢怀那些士兵。我脚跟不定,今日往东明日往西,鲜少与老兵一块吃面,便就自己学着煮了。”
萧次君回忆往事,鼻头蹭了一团面粉都不知,他和面手法十分成熟,皴疱的手,将一团面揉得有韧性,他还顺手将配菜佐料一一备好。
李随珠听着心里有些难受,她不知萧次君人生里竟有这种故事在里头,小心翼翼携步过去,打迭起温言来安慰,但话到嘴边又咽下肚。她踮起脚后跟,捻住袖头帮他擦掉鼻上的面粉:“真的是,和个面都能变成小花猫。”
怕她脚踝骨酸累,萧次君折下腰,与李随珠偶视,菀然一笑:“是大花猫。”张个眼慢,在香腮上重重咂一口。
李随珠不胜害羞,捂着发热的脸颊跳到一边去,背脊挠勾,学猧儿,对着萧次君吠了一声。
最后萧次君开爽切胡萝卜,李随珠在一旁指导:“要切成丝。”
萧次君道句好,但迟迟没有下刀,不知犹豫什么,李随珠问:“怎么了?你不会切丝吗?”
萧次君问:“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宝剑切胡萝卜吗?难得今日人剑都在,珠珠要不要自己试一下?”
【古言】手抄卷 【梨花瘦时我正肥】遗书折为方胜儿(二)
李随珠当是拒绝,正如萧次君所说的那般,切过肠子又砍过四肢的,拿来切胡萝卜,瘆得慌。
萧次君的手艺不错,一碗面落肚,李随珠不思食晚饭。小奚奴的消息回报,那些被救出来的小姑娘都不在江阴了,继续深探,就是哮天兔说的那样,官员与人贩子有私盐私醋。
李随珠听后,假装吃惊:“好可恶呢,那么……萧常胜,你要如何处置那些山贼呢?”
“暂先关在教场里吧。”查参贪官污吏,不在萧次君的责任范围内,不过年末的时候,上头会派人来考查官员的过失,到时候举发这些脏事儿,举手之劳。
萧次君心情不快,搂着李随珠躺到榻上去。
李随珠察觉他心情一般,脸颊偎过去问他怎么了。
萧次君沉吟再沉吟,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一起一顿:“我爹爹说抛妻弃子之人最可恶了,弃也罢,老天开眼,总有分被好人家拾去养,但鬻子换钱,笑嘻嘻送子入虎口中,实在可恶。”
李随珠安慰他:“人心叵测,人生短暂,不只是人间这般,仙界也是如此。”
萧次君彻夜难眠,望着窗隙外的淡月发呆,直到天亮起。李随珠知晓他一夜未睡,起身的时候放慢了动作,尽量不发出声响扰他睡梦。
对镜洗漱抹胭脂,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肚子大了一点,穿上往常的裙子,裙头稍紧,撩情的身段消失不见。
难不成是昨日吃的太多,一昼便化成了膘脂?李随珠摸摸肚皮,忖道:今日要少吃些。
揎门出寝房,去寻朝食填肚。今日的朝食是冰糖胡萝卜粥,李随珠胃口大开,吃了半锅,吃完忆起刚刚说的要少吃些,不好意思笑了,舀多半碗继续吃:“明日一定少吃些。”
朝食用完,李随珠心想在府里信步一圈当消食,如穿壮乳鞋儿,走得极慢。路过寝房,眼梢见到啾啾于梨花树下,与哮天兔偶语:“你真是夫人的兄兄吗?十足的,亲的?”
啾啾眼不回转,盯住自己的耳朵,被盯了个耳热,哮天兔支支吾吾回:“自是。”算亲兄妹吗?他也开始想这个问题。
“也是兔兔。”啾啾隽味一笑,拖长尾腔“哦”了又“哦”,一个劲儿窃笑,然后捂住上扬的嘴角一溜烟跑了。
哮天兔迷了攒儿,微仰头问枝叶繁茂的梨花树:“这小奴哥,是爱上我了?”回应他的是一团带尘落叶。
李随珠见二人相处的情形,颇有当年自己与萧次君相处的感觉,那会儿她不择手段接近萧次君,主动撩拨他,不想最后把人给搭进去了,说起来欲哭无泪。
因啾啾没有常理的问话,哮天兔心烦意乱,不停地猜啾啾是不是喜欢他,反正没猜出来,倒是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劈里啪啦的。看见远处提步欲走的李随珠,他想到一件要事,喊住她,连忙跑过去。
李随珠稍顿脚步,立在原地,等哮天兔自己过来。他一停下脚,就从袖子里拿出七八个用纸迭成的方胜儿,其中一个被拆开,里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哮天兔说:“我昨日在客房的柜子里发现的,额……好奇,拆开来看了一下,是你夫君写给你的信,我看这些方胜儿迭方式相同,应当是出自同一人手,猜里面也是写满了东西,便就没看了。”
李随珠疑惑地接过,先看了被拆开的方胜儿,里头写道:
吾妻随珠,套话不叙。
烽起四方,战事临逼,离家不得已。每番家离去,别意绕心,黑夜偏长,忧今一别断难重聚,是永别矣!
骆驼归期苍穹不知,而将士归期,凄凄惨惨苍穹来定,吾不敢夸口许也,愿盼来岁胖子年,吾不负团圆夜。
倘若吾蹈不测,大凡寿数弱,不能与汝尽世儿厮守,毁烛下所订终身之约,误汝半世青春。
早难道夫一死,妻守寡坐功,拘廉拘耻,改蘸惹訾议,但问青春几度?都闲事!都闲事!勿守寡,勿坐功,所事儿则故自由。倘良人有疼热,与之伴后半梢矣。
命数难料,恐尽时无能留断头话。先将遗书折为方胜儿,愿无拆开那一日。
【古言】手抄卷 【梨花瘦时我正肥】兔儿腹中暗结珠(一)
看到末尾的画押,眼眶只是一热,眼皮眨眨,晶泪掉下几颗在信上。墨已干,经热泪打湿,字却淋漓开来。
原来小兵说的信,是这些折作方胜儿的遗书。
哮天兔递过去一张帕子:“本不想给你看,但我知道你始终想离开,珠珠,你夫君是人,寿命有限,不像我们动不动就能活个几百年,掐指一算,其实他只有数十年的日子,搁在天上几日而已。就先留下来,陪他到寿尽那刻再走也不迟。”
李随珠任眼泪滴落,自言自语道:“他是人,我倒是忘了。”揣好方胜儿,失魂落魄,鹅行鸭步到寝房去。
身上一重,萧次君醒来,剔开眼,李随珠趴在自己身上小声饮泣。
带着一团勾人魂魄的香气压上来,萧次君两腿间的物件儿有抬头的迹象,一个没忍住,物件儿从软到硬,直抵住李随珠股间。
思觉当下不该有这种情情爱爱的念头,萧次君暗骂自己可耻,翻身问李随珠:“今天的萝卜不好吃?”
李随珠落泪不语,萧次君东扯话题,西扯话题:“管叔又挑你的错了?还是我今日失睡,让你觉得被冷待了?”
李随珠始终不语,萧次君一个头两个大,琢磨发生何事了。李随珠哭累,垂垂止泣,说:“萧常胜,为什么你一个行兵打仗的人皮肤那么白,都快比我白了……”
萧次君:“……”
……
自看了方胜儿里的内容,李随珠整日价提不起神,她没有神,白日不见人,晚上总是不肯白肉相偎,定有隐情在内。
找不出是什么原因,萧次君焦虑万分,尤其是夜间,身旁有佳人在却只能看不能碰,实在忍不住,李随珠也只敞了衣,将羊脂般的玉乳儿与他摸、咂。
摸、咂乳儿不能聊以解渴,反而胯下发紧,水若上若下流动,萧次君手不断在亵裤沿上流连,欲扯下这层布料,觅着那处他爱极的柔软地插入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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