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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他的肿了倍余的左手处渐渐传来钻心蚀骨的痛楚,越往上拉痛得越是厉害!
君默宁就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看他疼得即便只穿了上半身的衣服还是满脸冷汗;看他狠着心将绳子一圈一圈地卷在右手手腕上
;看他终于拉直了双臂脚尖着地……
绳子挂在枝丫上,滑进了树杈里,齐晗踮着脚尖贴着树干,光裸的臀腿上冒着细密的疙瘩,两条修长的腿抖如筛糠!
绳子没有打结,一头就缠在他自己的右手上。
君默宁在空中甩了甩藤杖,发出可怖的呼呼之声,走到齐晗身侧道:“绳子就在你手里,拉紧了。今日先生打断你一双腿,自会
养你一辈子;但若是绳子松了……齐晗,自此之后,不准再唤我‘先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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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树欲静
“砰”!君默宁扬手就是狠厉的一下抽在齐晗赤裸的臀上!
“呜”!齐晗整个人被打得紧贴在树干上,他的右手紧紧地缠着绳子丝毫不敢放松,以至于整只肿胀的左手臂被扯直再扯直,痛楚
便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叠加着。可是,命可以不要,腿可以不要,先生……先生不能不要!
“啪啪啪……”
君默宁极有耐心和力度地往齐晗身后制造一条又一条冒着血珠子的狰狞的棱子,藤杖沉重,四十下以后,后臀上已经再没有一块
好皮肉了。
齐晗的前胸贴着紧实粗壮的榕树干苦熬,杖责四十了,都打在臀上,先生……先生是不是还是怜惜晗儿的,不会打断晗儿的腿…
…至于后臀,他犯这样令先生难以容忍的事,打烂了……也是应该的吧……
“啪”!
又一下横贯肿胀的臀丘,齐晗双腿一阵颤抖,本能地拱了拱臀部,却又迎来重重的一下!齐晗疼得“呜呜”直叫,虽被堵了嘴,声
音却仍旧凄厉而惨痛。
“爷,您宽责!”
“主子,饶了少爷吧!秦风替少爷挨!主子!”
楚汉生和秦风再也听不下去了,齐晗撕心裂肺的呼声利箭一般钻入他们的心里,他们二人转身跪倒,叩首求情!
而回应他们的,是终于移到了腿上的,狠厉的一下!
被开拓了新的皮肉,齐晗原本的侥幸终于被彻底打散:先生……打到腿上了……他的腿真的……要被打断了……
其实腿断了也没关系的,先生给的,他齐晗都可以接受……只是,他不能……不能让先生走出这个幽暗、狭小的别院了……先生
,应该是五天之上的鲲鹏,展翼而飞纵横万里的,却因为他……再度被囚禁……
齐晗除了右手还死死地勒着绳子,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任凭沉重的藤杖肆虐着皮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而留在脑海中的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
用晗儿一双腿……偿还先生的……自由……不够啊……
一缕冬日的阳光穿透了榕树的枝叶,投射到少年扬起的脸上,他缓缓闭上眼睛,眼中的泪滑入发丝……
少年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螓首低垂,生死不知,唯有那只缠绕着绳子的右手,固执地倔强地不肯松开,宛如握着那一束堪堪照
到的阳光,点亮照暖他短暂的人生……
齐晗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君默宁和楚汉生一步不离地守着他。
君默宁第六次起出所有银针,齐晗肿胀发紫的左手臂才渐渐消了肿。
楚汉生一只手挂在胸前,欣喜道:“爷,晗儿的手没事了吧?”
“筋络已经通了,但是阻塞时间过长,难使不上力气,”君默宁站起身喝了杯水,“恢复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楚汉生如释重负,用一只手替他盖好柔暖的毯子。
君默宁坐下看着楚汉生道:“做什么要替他挡我的藤杖,打断了他的腿岂不是省心?”
“爷,您嘴硬心软,汉生是舍不得您的手,”楚汉生和君默宁单独相处时,从来轻松自在无所顾忌,“那一杖打不到晗儿腿上,倒是
会打在榕树上,到时候力道反弹,您虎口铁定得崩裂受伤……”
“说那么直白做什么!”君默宁又掀开齐晗的毯子拿了药膏擦拭青紫泛黑的臀腿,眉宇间平静祥和,丝毫没有戾气,“我倒是越发担
心这个孩子,这一次真是侥幸,再晚一两个时辰回来,他的整只左手就先废了……”
“所以爷这次吊着他打!”楚汉生接过药罐,“也该打,我和秦风再晚去一步,他可真的会进刑部,当时我也气狠了,甩手就给了他
一个耳光,打得我掌心都麻了!”
“个徒弟太聪明太孝顺也不好……”君默宁和楚汉生相携走出内室,坐在外间书房里聊天,腊月二十七没有了昨日的阳光,阴沉
沉的天气里飘洒着一阵阵雪花,渐渐铺满了大地人间。
“晗儿难道看出了什么?”楚汉生倒了两杯茶,问道。
君默宁靠在椅背上,眼神悠长,“我和我哥不能说的真相就是晗儿真实的身份,而曹谦就拿着这件事做起了文章。皇帝半信半疑
,把烫手山芋推给了父亲,若真是我干的,父亲审比曹谦或是皇帝审都有用;若不是我干的,自古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谁会
说什么!”
“曹家没一个好东西!”楚汉生愤愤道。
君默宁笑,“所以尽快集好曹谦和曹墨父子之前的证据,什么刺杀啊,贪污啊,以钱换命啊,没有就罗织几个,曹墨已经死了
,曹谦……也是早点弄死早省心……省得里面那个惦记着……”
君默宁笑道:“里面那个现在出息了,肩膀上插着针呢还能偷听我们说话。我和我哥的确受着很大的压力,父亲要问,真相就是
一句话,而我们就不能说。不说,就像我现在,担了父亲的责罚;说了,父亲要不要跟皇帝汇报?汇报了,他两个儿子岂不是背
了窝藏钦犯的罪名?你看,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讨不了好,那我为什么要认?我们尽心机教养了一个孩子,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
曹谦和皇帝啊!”
楚汉生接口道:“那相爷准备怎么做?这一次爷又要在这里呆多久?”别院再好也好不过外面天空海阔,他家爷今生被情义束缚了
手脚,较之前世,孰优孰劣早已不能一言以蔽了。
“父亲把我放逐到这里,恐怕也是缓兵之计,”君默宁罕有地有些不确定,“这次不比落霞山,我们彼此都清楚地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目的是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彼此为难和承受不该承受的后果。父亲当然知道大哥在撒谎,为什么那板子二十二十地加?
他在气大哥早知道这件事却瞒着不说,以致拖到现在陷入被动!他又放逐了我,他知道他的话我向来听,所以不怕我再出去乱来
,我不出现,自然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剩下的,就是他的事了……”
“那相爷……会怎么做?”楚汉生疑问道。
“我哪里知道……”君默宁有些耍赖地说,“反正第一、谁也别想带走晗儿;第二、把我哥从这件事情里摘清楚;第三尽早弄死曹谦
;至于我这里……就看老爹的段数啦……大不了再多呆几年嘛……”
腊月二十七的夜晚,白雪覆盖了苍茫天地,即便是夜里,一眼望去也是白茫茫一片。秦风从前院踏着没了脚背的积雪,呼哧呼哧
地哼着白气,心里却是异常轻松。少爷算是找回来的,虽然这回这顿挨得着实狠,但是主子嘴硬心软、楚爷又护着少爷,这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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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还是保住了!他得好好劝劝少爷,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这都第二回了!所谓一二不过三,要是有第三回……不知是冷的还是
吓的,秦风没敢往下想居然还是抖了抖……
下午从前院搬到后院的时候,齐晗就清醒过来了。秦风推门进屋的时候,他正呆呆地趴在床上,目光直直的。
“少爷,您饿不饿?楚爷吩咐我给您煮了粥……”秦风一边放下食盒一边开启话唠模式,“这次都是外伤,连药都不用喝;主子的外
伤药那是多珍贵,外头抢都抢不到,少爷您看这么重的伤,不到两天就恢复得这么好……”
“风哥哥……”齐晗因为当时的布巾塞得太紧,以致嘴角有些崩裂,不过都是小伤,“先生和师父呢?”
“哦,都在前院呢,前一阵子主子回了家,楼里好些事务没处理,都忙了一下午了……”秦风边说边舀了一碗浓稠香糯的白粥,坐
在床沿边上喂他吃。
“嗯。”齐晗左手使不上力,只能用右手撑起身子,一口一口喝完了秦风喂的粥,秦风怕他刚吃完不舒服,就叠了几个枕头让他抬
高了身子趴一会儿。
“少爷,这次可真是险,您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秦风絮絮叨叨,“我听楚爷说,主子罚的针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若是超过了,
您的左臂就要废了!”想想都有些害怕。
齐晗没有接话,心中却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先生要吊着打他,他通医理,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帮他恢复。
第81章风不止
齐晗和秦风聊了一会儿,显出疲累之色,秦风忙服侍他重新趴好了。齐晗朝他笑了笑,闭眼休憩。
秦风拾好了一应物件,吹熄了灯火,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齐晗并没有睡着,他的脑海中回放着他十七年来的点点滴滴。那天他在相府凝水阁听到了先生对相爷说的那些话,他是真的觉得
他齐晗这一辈子能听到那些话就已经足够了。
那天,大师伯为了他被打得鲜血淋漓气息奄奄;那天,先生重获了自由却再次被圈禁;那天,他亲眼目睹了君氏父子为了一个小
小的他,各自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他是真的想去找曹谦的,或者杀了他!或者让他杀了自己!
齐晗动了动身子,身后有些麻木的痛楚。
后来他不太记得了,前前后后挨了六七十下,而那一次他悖师私逃,先生挨了近百下!他总是那么愚蠢对不对?
可他即便愚蠢,也知道这八年来皇帝的命令和相爷的惩罚同时束缚着先生的脚步,而两者之间,皇帝的命令对于先生来说,恐怕
连根毛都不是!
是相爷啊!天下除了相爷、夫人,除了大师伯,还有谁能禁锢了先生!
那如今呢?先生为了他齐晗,又要被相爷责罚多久!……
一夜之间,齐晗半昏半睡,迷迷糊糊的翻腾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念头……
腊月二十八日,天气终于放晴了。除了过来查看伤势,君默宁和楚汉生真是忙得手脚朝天。所幸齐晗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藤
杖虽重,毕竟动手的人心存不舍,也只是打的时候看着惨烈,事后恢复得极快。
齐晗不敢去前院打扰先生和师父,就老老实实呆在后院里,该吃吃该睡睡,吃饱睡足了还一瘸一拐地挪到院子里踩积雪玩儿。一
天下来,竟然神反比昨日清朗许多!
晚间,君默宁和楚汉生又过来看了他的伤势,上过药请过晚安就让他趴下睡了,并嘱咐秦风待他睡着之后再离开。
齐晗乖巧顺从地闭上眼睛,待二人走远之后又再次睁开。
秦风一脸‘少爷您假睡’的捉包表情看着他,齐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风哥哥,你给我看看脚,我觉得有点儿疼……”
秦风紧张地走近,掀开被子查探,却突然感到脖子里一阵酸麻,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君默宁和楚汉生是第二天的晌午才发现人不见了的,连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三少爷都被气笑了,好样儿的,他君三教出来的徒弟
,果然好样儿的!
好样儿的!
楚汉生二话不说离开别院,第三次撒出晏天令,直指刑部!
只是,都走了一夜了,还来得及吗?
君默宁看看跪在地上又怨又恨又担心的秦风道:“昨夜他有什么异样吗?”
秦风仔细想了想道:“回主子,没有啊,少爷说他腿疼,我就给他看,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也没了……
君默宁坐在院子里,看着大榕树发呆,也许,当日真的应该打断他的腿的……
腊月二十九的夜如期而至,时间总是残忍而无情,丝毫不会因为人间的悲欢离合而停滞了脚步;而大雪再次降临人间,鹅毛一般
的,洋洋洒洒,铺天盖地。
“爷!”楚汉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惊慌,他几乎冲进别院,大声道,“爷!晗儿……被抓进刑部了!”
君默宁脸色骤变,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脸色了,他只是看着楚汉生,没有说话。可是那个眼神……
楚汉生稳了稳心神,语气却还是焦躁道:“火烧坤宁宫的凌雪的儿子于承祚十一年腊月二十九申时潜入皇宫替母亲报仇,被当场
抓获,现已投进刑部大牢!”
“混账东西!”君默宁终于暴怒,一掌挥出!院子里那棵陪伴了他八年的大榕树剧烈得晃了晃,落下一堆枯枝残叶。
楚汉生和秦风急急后退,却还是被凌厉的掌风刮得脸颊生疼!大榕树摇了摇安定了下来,楚汉生却是知道,来年,这棵树是再也
没有机会发新芽长新叶了。
楚汉生急道:“爷,救救晗儿吧,在刑部大牢,曹谦已经……动了刑……”
君默宁的掌心被掐出了血,他重新坐下,寂然无声。楚汉生和秦风的心砰砰直跳,却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冬风凛冽,冬雪飞扬,君默宁的眼神冷若冰霜。
他看了看即将降临的熹微晨光吩咐道:“汉生,命令刑部大牢里的晏天楼属,尽力稳住曹谦……”
“是!”楚汉生明白,曹谦本来就急于抓捕齐晗好借此拾君氏兄弟,如今他投上门去,自然是新仇旧怨一并清算。
“你拿上证明齐晗身世的所有证据交给廖无期,跟他说,我不管白天晚上,给他三个时辰把东西放好,否则中州的江湖以后休想
有他的立足之地;告诉他,做到这件事无欺楼整个儿给他!”
“是。”楚汉生沉声答应。
“秦风,去把曹墨上次的刺杀、勾结北莽皇室和曹谦所有贪污受贿、私赦人犯、以钱换命、以命换命的证据整理出来;这次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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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一个不留!”
“是!”秦风挺直了脊背应道。
“还有……”君默宁双手背负,仰头看着暗沉沉的天际,缓声道,“我要出去!”
承祚十一年腊月三十的黎明,罕有的冬雷滚滚响彻天际,响遏行云!
几年之后,有一个曾经在宫里当差、后来被外放嫁人的坤宁宫的宫女,正好嫁给了一个从刑部大牢里的狱卒升了职成了牢头的同
乡,他们一起回忆承祚十一年除夕的事情的时候,是这样描述的:
妻子说:太子薨逝之后,皇后娘娘的神一直不太好,又加上前一天晚上听说凌雪的儿子居然回来报仇,除夕那日就几乎病倒在
床上。反正近年来宫里的事务都由贤妃容娘娘处理,皇后娘年也就是在宴会上露个脸而已。
下午候,皇后娘娘午睡刚醒,神看起来稍稍好了一些。她起身梳妆的时候,突然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个纸包,她打开之后发现是
一叠写满了字的纸。皇后只是略略地扫了一眼,就突然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嘴里大声地喊着“皇上!皇上!儿……不!晗儿
!我们的晗儿!皇上……”
当时我身份卑微,不能跑出去一看究竟,但是后来我听说整个皇宫都像炸了锅一样!据说皇上派出了所有的内廷侍卫冲向宫外,
说是去刑部大牢救太子!
天啊,太子薨逝很多年了!怎么会在刑部大牢!?
丈夫接口道:我们刑部大牢那天才呢!众所周知,当时的那个刑部尚书曹大人……哦哦,就是后来被杀头的那个曹谦,审案
子喜欢用刑,每次都是把人弄得血淋淋地送进来,我们这些狱卒们在当时的牢头老莫的带领下,还暗中备了金疮药,得送一个
死一个!但是,也极少有曹谦亲自来大牢里连夜审犯人的!
那个少年郎啊,若是放在外面,该是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招惹了曹谦!曹谦就问,什么当初是谁救了你啊,这些年你在哪里
,和谁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之类之类的。那孩子,愣是一声都不吭!曹谦生气了,那打得叫一个狠啊!
老莫头看不下去了,上前劝了两句,你知道老莫头还是很会说话的,曹谦才停下刑讯。当时牢里那个安静啊,只有那孩子身上的
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后来,突然冲进来一个黑衣人,当时可是大白天啊,也不知他从哪里冲进来的!真是凶残啊,见人就打!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基
本挨一下就去了半条命!我们这些人连带老莫头,每一个漏掉的!最可怜的曹谦,那个黑衣人追着他打!几棍子下去,我看别说
审案子了,还能喘气儿就阿弥陀佛了!
那个黑衣人真是……你知道他进来干什么?旋风似的一阵乱打,然后踢开牢门拎了个犯人就走了,我的妈呀,那个是前两天因为
偷东西被抓进来的,关个三四天就放走了,至于大白天的劫狱吗?!
他临走的时候,停下来看了看那个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孩子,然后……就走了。我看见那个挨遍了刑具都没声儿的孩子,突然哭得
撕心裂肺的……那个绝望啊……好像失去了天下最珍贵的东西似的……
然后,皇上和皇后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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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上卷别院篇》完结)
第二卷 相府卷
楔子
中州朝承祚十二年,大年初七,万物待生。
京郊云中山脚别院里,宁静如昔,一棵粗壮的大榕树挺立在院子里,看着已经有些年头。只是落叶成堆,枝丫干枯,似是失去了
生机。
一个年轻男子躺在竹榻上,盖着厚厚的毯子闭眼休憩。他身姿颀长,面容舒俊,只是此刻睡着,清朗的眉宇间却似有什么解不开
的疲惫与忧愁。
院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进来,看到男子的睡姿和他早上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旁边桌上的饭食也丝毫未动,未担心
道:“爷,您连着几夜不眠不休,好歹吃点,再好好睡一觉……”
年轻男子正是君默宁,他一睁开眼睛,楚汉生就看到满眼血丝。他疲累地说道:“伤势已经稳定,秦风也安排进去了,今夜开始
就不用去了……”
楚汉生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不知是为眼前这个,还是宫里那个,“晗……他醒了吗?”
“没有,”君默宁重新闭上眼睛,“他熬刑的时候伤了肺脉心脉,又伤筋动骨血肉支离,一身功力散得七七八八……我连着七夜给他
施针定脉才算保住了他全身气机,否则……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
又要避开宫里侍卫的耳目,又要尽心里施针定脉,还要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生死不知地躺着……此中辛苦煎熬,楚汉生感
同身受。
“爷,既然已经安定下来了,要不咱们回相府吧……”家人在侧,总是能有所安慰。
君默宁摇了摇头,睁眼看着并不高的院墙,神有些迷离和恍惚,“我不能走,要是那小兔崽子回来找不见我们,会哭的……那
天……那么远还能听见他哭……”
前一刻还说他没醒,如今却盼着他回来……这一辈子的爷,到底是苦还是乐?楚汉生虎目含泪。
君默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嘴里喃喃道:“没那么容易的……小兔崽子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的……”
春寒料峭,寒鸦未栖,子规泣血,胡不归胡不归……
第82章文武长安花
中州惯例,每三年一次科举,新皇登基会开一次恩科,意为替新朝选拔人才。中州第二任皇帝齐慕霖继位至今十二年,今年正好
是第四次科举。
二月二,龙抬头,从各地选拔上来的文士子进入考场,进行为期三天的考试;考试门类总体分为:文学、策论和实事。
文学,考的自然是一个读书人在诗词歌赋方面的素养,想当年小君学士君宇一篇《少年赋》不但文采斐然,而且深具鼓舞励志之
气,至今还为天下年轻士子传唱;
策论,考的是对于国家、朝廷现行政策的分析以及自己的见解,融合历史、地理、天文等各方面的知识,既考察一个士子对社稷
民生的关注,而不是仅仅埋首于书本;比如今年的考题就是《论承祚十一年夏江南水患》,题目足够小,却实在考验一个士子的
各方面的能力;
实事,则更为实际,就当下发生的一件事情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以实际可操作性和能够达成最好的效果为最优答卷,今年的考
题是有关北莽即将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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