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会有分寸。至于你二师兄
君临天下 分卷阅读255
……儿,这件事……你不怪他吗?我知道,因着之前的事,你二师兄不像疼晨儿那般疼你……”
一边的齐晗也转过了头。
君亦摇头道:“先生教过,要学会放下。先生和大师兄都放下了儿做错的事,教我、疼我……儿知道,晨儿过去被那样对
待……二师兄生气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主意是哥哥出的,有什么后果……哥哥定然也已经想到了……”少年说着,终于还是没
忍住泪水,低落在前襟之上。
君默宁感慨于君亦的成长,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都会好起来的……今晚你和大师伯留在这里照顾你哥哥
;晗儿,你带晨儿回房,今夜你照看着。”
齐晗和君亦一同道:“是,先生。”
齐晗本还想为弟弟齐昀说些什么,细细一想之后,便也不再开口。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他记得早先看到的景象,失
去理智的少年是该得到些教训。
且不说君宇和齐晗各自照顾着两个昏迷的人,只说君默宁终于带着从事发之后就一直跪在院子里的齐昀回到房间,少年没说什么
话,只是自觉地又跪了。
君默宁自问有些亏欠齐昀,无论当初怀着怎样的目的他入门,即便是在自己门下,他也将更多的时间和力放在齐晗身上。当
初齐晗说的没错,齐昀乐观、开朗,没什么挫折的成长经历让他更加率性。
一直以来,齐昀都极护着齐晗,有时兄弟俩的身份更像是倒了过来,为他那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哥哥也背了不少锅;后来他又护
着晨儿,极霸道的不许他受到一丝伤害;亦回来之后,他曾经失过手,一顿藤条打晕了师弟,却打醒了他自己;以后的相处里
,虽说不明显,但也能看到他别扭地照顾着亦。
对于一个受到百般宠爱长大的孩子来说,难会有些骄纵,而齐昀把所有的任性都发挥在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身上。即使自己受
到些委屈,却从不放在心上。当年齐晗身世未明就对他心生欢喜,如今的先生君默宁又何尝不是如此?
见进门之后,君默宁就一直不说话,齐晗双手握了握拳,抬头道:“先生,害得易舒云身受重伤……您打我吧……”
君默宁敛了思绪,微微摇头道:“我记得当初在离京的路上,好像就与你说过,家法训责并不是为了减轻犯错之人心中的愧疚。
易舒云受伤了,我打你一顿,可是你真的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吗?下次遇上同样的问题,你会怎么做?”
“昀儿知错的!”齐昀抬着头,眼中确实深有悔意,“刚才跪在外头,我就在想,若不是我去找易舒云,他未必就会兵行险招,拿自
己做饵;若不是我失了理智,咄咄逼人,他也未必就会刺出那一剑,把后心空门全然放在晨儿掌下……
晨儿的不幸不是易舒云造成的,是昀儿迁怒于他;明知他的计划会伤了自己,我却只作不见,依然依计而行;事到临了,我被晨
儿的举动激起怒火失去理智……是昀儿从未将他生死安危放在心上!先生!昀儿真的知错的,昀儿不是心地险恶的人,日后也定
不敢再感情用事,请先生重责!”
看着身前匍匐请罪的少年,君默宁把所有的情绪隐在心底,只淡淡说道:“你既知错了,为师也不再说什么,藤条四十,去请规
矩。”
齐昀按规矩奉了家法,坦坦荡荡褪了下衣跪撑在地上,先生的家法从来不好挨,但是他知错认错,再重的责罚也是理所应当!
“嗖……啪!”第一下藤条抽下,齐昀猛然垂下头,一口咬住冲出喉咙的闷哼,撑在地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好歹是守住了规矩。
君默宁自然看到了他的反应,虽说自己下手留了分寸,但是几次训诫齐昀,他都发现在这种时候,齐昀要比齐晗坚强。这大概就
是忍冬所说的,齐晗每次受罚,都害怕自己不要他,甚至超过错误本身吧。
“啪啪啪啪啪……”不间断的抽打之下,齐昀的后臀上密密地排布着一条一条肿起的檩子,少年呼吸凌乱,冷汗如雨,却倔强地守
着‘无声无避无自伤’的规矩。
四十下,很快也很漫长,齐昀只觉得身后的疼蔓延到全身,冲击地他神思昏沉,似乎下一刻就要全然崩溃。他用残存的清醒和理
智不断地提醒自己,他该受!
随着痛楚的不断加深,齐昀全部的意志都只用来扛着最后一丝清明,以致根本数不清数量,也不知道捶楚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第209章我后悔了
“夫君,两天了,舒云还没有醒?”魏子衿牵着君亦恒,悄声问君宇。
君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书,听到妻子问,先是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易舒云和趴在床边刚刚睡去的君亦,说道:“宁儿说,给他
药里加了助眠之物,有助于他恢复伤势,放心吧,宁儿说没事就没事。”
“我也信三弟的,哎、恒儿,轻点儿,别吵到你师兄……”说着话,君亦恒突然挣脱她的手往床边跑去,魏子衿连忙叮嘱他道。
“子衿,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最近都是你一个人照顾恬儿……”君宇理了理魏子衿垂在前面的一缕长发,柔声说道。
魏子衿笑了笑,“有奶娘丫鬟,我不累的。这样吧,我去熬点粥,回头舒云醒了该饿了……恒儿就留在这里吧,过去总羡慕三弟
家的晨儿,说他有三个师兄,他却一个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小家伙可稀罕着呢!”女子说着,掩口轻笑。
君宇的笑意有些牵强,没说什么,只是送妻子出了房门。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君亦倚着床角打盹,君亦恒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玩他三叔给他做的魔方,君宇依然拿了本书看着。角落里的
炭火燃着,一盆水仙在置物架上盛开着淡黄色的玲珑花朵,整间房里温暖如春。
易舒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心口还是有些钝钝的疼,可是他已经觉得此生无憾。
“大师哥醒啦!爹,大师哥醒啦!”第一个发现易舒云睁开眼睛的是君亦恒,小家伙噌一声站起来,稚嫩的童音响彻了整间房。
“哥,你怎么样!”君亦被惊醒过来,马上弯下身子询问。
易舒云向他们二人弯了弯嘴角,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转向刚刚走到床边的君宇,“先生……”他几日未曾醒来,此刻声音嘶哑暗
沉,没有一丝生气。
“醒了就好。儿,你去无音阁告诉你先生一声,让他放心;恒儿,你今日的功课做了没有?”君宇手里拿着书册,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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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和君亦恒听着吩咐,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躺着的易舒云,却又慑于君宇的威严,只好应是之后,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待两个小的走了,君宇放下书册,从火炉上倒出一直温着的药,又走回到床边,扶易舒云靠坐起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先生……”满嘴都是苦味,易舒云却希望这碗苦药永远都喝不完。
“你三叔说晨儿那一掌正中你后心,不过幸好之前你服了九转生元丹,还有……续心丹的成分,所以没什么大问题,修养一阵就
好了。”君宇没什么表情地喂完了药,拾好锅碗之后再没说什么,径自离开了房间。
易舒云惴惴不安地看着君宇的背影离开,房门关上,心里沉坠坠的。
一宿无话。
第二天,君宇照例去朝中办公,时近年关,诸事纷杂,两天早退的结果就是堆积如山的事务,底下那些官员们看到中丞大人一张
臭脸,谁都不敢上前打扰,他不走,谁也不敢走。以致中书阁散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午后时分又下起了雪,到了夜
里,真真饥寒交迫不为过。
君宇回到家,匆匆吃过魏子衿给他留的饭菜,已经迈向客房的脚步在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转身之后,又径直走向了书房
。
书房里亮着灯,易舒云正斜倚在书架上,翻着一本书。看到推门而进的君宇,连忙放下书册站直了,问安道:“先生,您回来了
。”
书房里很暖,炉子上烧着水,君宇看了看他的脸色,淡淡问道:“伤没好利索,折腾什么?”
看君宇坐下,易舒云连忙在放好了茶叶的茶盏中倒了水,放到君宇面前的桌上,才小心翼翼说道:“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既然如此,舒云……”君宇从进门起除了看易舒云的脸色,就没给他一个睁眼,此刻突然正视着这个只比齐晗大了一岁,心思却
复杂了不知凡几的纵天教教主道,“你走吧。”
易舒云的心突然一阵刺痛,正在往砚台中添水的动作也倏然而顿,他不敢抬眼,只稳了稳颤抖的手继续研磨,脸上故作笑意道:
“听小师弟说……先生这两日忙着照顾舒云……积累了许多公事,我已经没事了,可以伺候先生笔墨……”
君宇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没有喝茶,也没有提笔,而是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身份文牒放在易舒云面前,说道:“你知道
我什么意思,又何必故作不知。这是我昨日就给你在户部和吏部办理的身份文牒,也替你怜惜好了地方官员到京之后的行馆,今
夜风雪你再留一日,明天,你就搬到那里去。”
君宇说得一清二楚,哪里还有顾左右而言他的余地!易舒云几步走到书桌前跪下,仰头道:“先生,舒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
次机会……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没有……”
“上次你在西川以身为饵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君宇冷冷地打断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舒云答应……答应过……不会有下一次,如若再犯……”易舒云哪里还说的下去,只急急膝行上前两步,摇头道,“先生,舒云后
悔了,我后悔了,我不答应!您打我,罚我,我都认……”
“我不后悔!”君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眼神更加决然,“当初你我不后悔,今日逐你我也不后悔!是你自己答应的‘如若再犯,
则自绝于师门’,当日誓言如此沉重,事到临头你依然可以毫不在意,我君宇资质平庸,行事古板,教不了你易教主玲珑心肠、
变通手段!”
“先生……”
“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你回去休息吧。”君宇坐下,动手研磨。
易舒云跪着没动。
才不过磨了几周,君宇内心里突然烦躁不已,‘啪嗒’一声放下上好的磨条,站起身大步而去。书房门呼啦一下打开,门外的风雪
迫不及待地兜门而入,君宇脚步未停,转身走向回廊,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之处。
背后是寒凉的风雪灌入衣领,面前是空空荡荡的桌椅,案头上的茶余温仍在,清香袅袅……易舒云怔怔地跪着,不动,仿佛连思
绪都被冻得凝滞下来……
这一跪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当君亦早早来水云轩看哥哥的时候,易舒云从脸到手整个人都是冰冰凉的。君亦急得要哭,
好不容易才从哥哥颤抖的语音里听出了大概,一刻未作停留,就马上跑回无音阁。
趴了两天,齐昀身后的伤才好一些;至于君亦晨,自从醒来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能吃能睡,今日二人就被齐晗拖着出
来练功;虽然知道君亦该是去看兄长了,看到他匆匆跑来的身影,齐晗还是板着脸训道:“我不阻你探望兄长,可也不能误了
早课……”
话音未落,君亦‘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哭求道:“师兄,您救救哥哥吧,大师伯要逐他出师门……”
齐晗心中一紧,一把拉起君亦就往君默宁的书房走;另一边,齐昀牵着君亦晨的手,怔忪在原地。
“哥哥……”君亦晨扬起连,有些疑惑。
“晨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齐昀蹲下身子,注视着他疼惜入骨的师弟,问道,“不记得易舒云是谁?不记得他到底有没有伤
害过你……”
没有人比齐昀更细致地体察到自从君亦晨醒来之后的变化,他双目澄澈,笑意明朗,再不是过去那个被记忆圈禁的孩子。过去的
经历曾经残忍地磨砺过他的意志,而当被爱包围着的时候,他又脆弱得不堪一击;直到三天前他挥出那一掌,打中易舒云的同时
,何尝不是打碎了过去一切的枷锁?
君默宁常常教导他们:人最大的敌人往往就是自己。而此刻的君亦晨,就是那个经历过血火淬炼又战胜了自己的那个强大的人。
圆圆的眼睛并不避讳齐昀的凝视,君亦晨弯了弯嘴角说道:“晨儿记得易舒云是谁,他没有伤害过我……”
第210章师徒齐上阵
君默宁听了君亦的哭求之后,苦恼地摁了摁脑门,小时候他们三兄弟见到老爹就犯怂;现在渐渐大了,老爹对他们也越来越放
手,兄长的威严倒是与日俱增,想他君三为人父为人师,见到哥哥,照样怂啊!
可是……这易舒云也不容易,他座下四名弟子,除了君亦晨,哪个没挨过他的狠打狠罚?但是说真的,他还真没想过逐他们出师
门:都是机缘无奈之下一头撞进来的,谁心里没点依赖恐惧,不怕打不怕罚,独独怕被抛弃!
“先生……”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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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自是知道大师伯在先生心目中的地位,看他一副愁眉,未有些担心。
君默宁放下手,看着排排站的四个徒弟,说道:“你们大师伯一早上朝去了,晗儿昀儿,你们上午就去宫里,把中书阁的事务尽
量处理干净;儿,一会儿你带一颗培元丹去给你哥哥吃了,他伤势未愈,别又折腾倒了……”
“先生,那晨儿做什么?”见君默宁没有再要说下去,一旁的君亦晨眨巴眨巴眼睛,圆圆的小脸格外有生机。
“你啊……”君默宁故作思考地弹了弹手指,成功地看到小徒弟憋得脸红,脸上的酒窝都现了出来,君先生笑道,“你最重要了。你
忘记啦,是你把易舒云打伤了,那可是你大师伯唯一的弟子,我舍不得罚你,你可要向大师伯请罪。到时候他消了一点怒气,说
不定就回成命了……”
齐晗几个面面相觑,大致能感觉到先生该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偏就君亦晨当局者迷,想起自己那一掌,不自觉地双手背后,捂
住了身后那两团肉。刚才还踊跃的笑脸有些垮垮的为难:他很怕疼的,哥哥的巴掌都要留下很深的肿痕!想起师门的诫具和哥哥
前两天身后的伤,君亦晨表示,他的任务果然最重最艰难!
这一日,对君门里五个弟子来说都是度日如年;而当君宇散朝之后来到中书阁,发现所有的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熟悉朝务的
中丞大人自然察觉有异,可是心里又不得不承认不太放心书房里还跪着的那个人,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地回了家。
水云轩的书房里,易舒云依然直挺挺地跪着,一夜又大半日的罚跪,若非弟弟早上送来的那颗药,他确定自己支持不了那么久。
可是……他真的不能轻易松口!一直以来,他都暗自羡慕齐晗,纵然命运多舛,几遭劫难,但毕竟有这样一个人替他遮风挡雨。
当初他拼却性命也要将弟弟送入君门,就是因为他自己命不久矣,不想他唯一的弟弟也飘零江湖。
至于他自己,真的没那么多奢望。他有纵天教,后来又与君默宁合作,他已经二十了,足够给自己撑起一片天地。
谁料半年之前,君宇来到西川,带来一份他拒无可拒的圣旨。一样的位高权重,一样的说一不二,却比君三少更多了几分传统、
刻板,也因此显得更加中正、端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冲动莽撞不顾后果,是急于想给他一个能干的印象,还是
……纯粹就想看他看着自己时额责备却担心和替他拾残局时的沉稳却无奈。
易舒云觉得,自己似乎变小了;在君宇面前,变成十五岁,十三岁,甚至更小,小到入门之后第一次挨家法,没多少羞耻和抵触
,却差点被三十板子打出了眼泪。
君宇知道易舒云二十年经历,心智已成,也从未如普通学徒般耳提面命。二人是上下从属关系,成为师徒之后,也更多的是一起
处理西川事务,在一件一件事务中,渐渐教会他如何站在朝廷大局的立场,保一方安宁。
这样的相处方式,让易舒云无比的沉溺,以致无法自拔。如今,更是在一日之间,不但见到了弟弟,还有了师母师弟……他不会
走的,若从不曾拥有也许不会妄求;可是若要他得而复失,他办不到!
君宇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倔强的年轻人,跪地苦熬的身影。
“你……”
“哥!”君宇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君默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后者带着齐晗和君亦,师徒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书房。
“大师伯。”两个小的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君宇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不假辞色地坐下,瞥了一眼白衣白发的弟弟,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呵呵,也没什么事……”见哥犯怂的三少爷狂打哈哈,“哥您今天这么早回来啦?”
齐晗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先生,又暗自心虚大师伯会不会揭穿自己在宫里的小伎俩;而君亦全副心思都在哥哥身上,亲眼看着
他惨白着脸色强打神,却还是摇摇欲坠。
“大师伯!”君亦跪倒,求恳道,“求您……饶哥哥一次吧……纵天教行事向来不择手段,哥哥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但这一次,
哥哥没有要害晨儿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不出此下策,晨儿……晨儿就永远走不出死士刑堂的阴影!大师伯,儿求您…
…别赶走哥哥……哥?哥!”
君亦话未说完,一旁的易舒云终于还是支持不下去,闭着眼睛往地上栽去。
君默宁眼明手快,连忙扶住他,对另一边的君亦道:“扶他到里面去。”
君宇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被搀扶进内室的昏迷身影,直到他们进去了,才把目光投到依然站在外面的齐晗身上
。
齐晗没有动,他相信有先生在,易舒云不会有事,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替他求一份宽恕。
“大师伯……”君宇在齐晗心中的威严足以威慑,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晗儿知道,您是气易大哥为了达到目的……赔了自己,令亲
长忧心;可是这份用心,更是显出他对师门的在意!晨儿是先生的弟子,先生与大师伯兄弟情深,易大哥身为大师伯门下弟子,
如何能让小师弟身处梦魇之中?大师伯,您若觉得易大哥方法用错了,求您责罚他、再教他该怎么做!”
齐晗屈膝跪倒,其实自他入朝以来,除了齐慕霖和君默宁,已极少屈膝,此刻,他以师侄的身份屈膝求情,是有感于人同此心,
感同身受,“晗儿驽钝,过去总是害怕先生会不要我,总想着为先生多做一些;后来,先生夺了晗儿的‘君’姓,晗儿才知道这样的
行为竟是先生最容忍不下的!
大师伯,这些年来您对晗儿虽是严厉,但我知道,您到底是心疼我的!晗儿求您,也心疼心疼易大哥,教他不要再用伤害自己的
方式获得师门的认可、教他如何爱惜自己、教他敞开心肺接受您的关爱和在意,不用诚惶诚恐,也不用战战兢兢。外间风雪漫天
,冷彻肺腑,大师伯,体验过温暖的人再受不住这样的酷寒了……”
君宇不得不承认,齐晗的话令他动容。他与君寒虽说自幼丧母,但是从未缺失过温暖,他即将而立,也许在某些情感上的体会,
远远没有易舒云和眼前的齐晗深刻。这一刻,君宇承认,在教徒弟这件事上,自己是不如弟弟的。这些年来,他从未听过弟弟有
过要逐徒出门的想法,打得狠罚得重,却始终守着那根底线……
“是啊,哥,”君宇尚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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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易舒云的君默宁师徒二人走出来,君亦在齐晗身侧跪了,君默宁说道,“您若真生气了,打
个百八十下板子藤条,保准他以后不敢了!您尽管打,我们保证不求情!”
君宇无奈于弟弟简单粗暴的管教方式,正要开口教训,却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啜泣,齐昀牵着君亦晨走了进来。小家伙手里拎着无
音阁里的藤条,眼泪早就豆子般滚个不停,来到近前,跪下,期期艾艾地开口,“大师伯……呜呜……可不可以不打那么多……
晨儿知道错了……不该……呃……不该打伤大大师兄……呜呜……可不可以打轻一点……还有,您打过晨儿了,能不能不生气、
不罚大大师兄了……”
齐晗自是知道早间他家先生吓小师弟的那些话,那么凑巧又听到先生说要打罚,唉……现在君氏门下弟子全齐了,但愿他们的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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