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齐晗略有些颤抖地伸出了左手。
君默宁右手拂过,掌中真气如刀,瞬间在齐晗右手无名指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握起齐晗的手,将一粒血珠子滴在玉佩之上。
突然之间,貌似普通的雪玉散发处极度耀眼的光华,照得所有人无不需要避其锋芒,不敢直视;片刻之后,光芒四散,随着众人
仰视的目光,渐渐在大殿之上汇集成八个醒目的大字:
“海晏河清,天下大同”此其所谓“晏天”耳。
场面在雪玉异象之中陷入极端的寂静。
君默宁含笑放下齐晗的手,又弯腰将玉佩系在他腰带之上,空中的荧光大字渐渐变淡,齐晗腰间的玉佩中却有同样的八字闪现。
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齐晗咽下将要冲出胸膛的情绪,叩首以谢师恩。
最后,由齐氏现任辈分最长的礼亲王齐西山宣读仪文,正式宣告齐氏子孙齐晗成年!
在朝臣的叩首朝拜中,齐晗一身紫色朝服长身玉立尊荣以极;腰间玉佩上环绕的莹莹玉色,更为他增添了难以言喻的温润、和遗
世独立的出尘之气。
齐昀随着众臣行礼,他欢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从初初见面就救他一命的兄长,而见到雪玉之后,他脸上现出了恍然大悟般的
了然之色。
此刻的君默宁以少师的身份站在阶上一侧,不用行礼的年轻人目光悠远绵长,好似看到了那一个风雪之夜,闯入了京郊别院的…
…那个孩子……
冠礼结束之后,君默宁并没有多留,他一个人离开皇宫回到家,陪出了月子的霍忍冬捣鼓药材药方、哄女儿,兴致勃勃若无其事
。但是敏锐的霍忍冬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夫君眼中压抑着情绪。
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劝不得,只有他自己接受了才能真正放下。
正当君默宁抱着女儿坐在一边看着妻子挑拣药材的时候,楚汉生突然急急出现,于霍忍冬行礼之后,他说道:“爷,到最新传
来的消息,阿提莫夏川……动了!”
君默宁哄拍着女儿的手一顿,霍忍冬立刻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孩子,说道:“你们谈正事,孩子交给我吧。”
书房里,君、楚二人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君默宁才说道:“这一战,怕是小不了。北莽医师再能耐,命也争不过天,阿提莫夏川摆明了背水一战,不死不休。
朝廷到消息了吗?”
楚汉生答道:“要晚几天,不过九爷那里已经严阵以待,虽说北莽倾全国之力,北疆也是准备充分,如今又有擎天城做后援……
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我担心什么?”君默宁笑道,“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我们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难不成还亲自上战场不成?”
楚汉生想想也是,自从齐晗入了朝,他这个做师父的,好像不经意间也将朝廷的事看成了自己的事,如今大战在即,经过多少大
风大浪的汉子竟也有些火急火燎起来。
楚汉生自嘲似的笑道:“爷说的对,只是这样一来,晗儿……怕是有的忙了……”
“所以我打算,把你的位子交给昀儿。”君默宁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晏天楼是一个庞大到除了君默宁、楚汉生和琅书院院长殷若虚三人之外,无人得知全貌的组织,甚至连王源、霍半夏、齐慕霄
等少数几人,也只知道自己所负责的那一块内容,可即便如此,他们已经不能想象,真正的晏天楼是什么样子。
其实最早构思晏天楼的,是殷若虚。此间过程一言难尽,只是当年殷若虚隐居在道观,却突然有一天求见当时的皇帝齐风云,二
人在御书房谈了整整一个下午之后,第二天,齐风云就下了一道圣旨,开始筹建琅书院。而自此之后,这间书院,就成了天下
文人士子乃至朝中官员眼中的圣地。
琅书院里有一座楼,名曰“小寰天”,楼高五层,在中州皇宫最高的太极殿面前,不值一提。但无人知晓的事,小寰天其实一共
有九层这是一个传扬出去会被杀头灭族的数字。多出来的四层,两层隐藏在底下,两层隐藏于五层的构架之中,二十年来,
从未有人发现过其中玄机。
而君默宁今日赠与齐晗的雪玉,就是打开琅书院小寰天楼中只楼的钥匙,也是晏天楼一切原始机密的所在当然,也是这个
神秘组织中,最高层的令谕。
而楚汉生,一直都是晏天楼对其内部人员宣称的楼主即晏天令的拥有者。
第214章御驾亲征、太子监国
无音阁书房里的对话孩子继续。
“殷若虚那老小子,当年我那前朝末帝外祖父邀请他出山执政,他不肯;齐风云建立中州之后也几次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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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肯!你以为他
就真的清高,只是筹码不够罢了!”君默宁回忆起当初的事情,哂笑之情溢于言表,“我暗中给了他一明一暗两份计划,他连我是
谁都不问,就颠颠儿地找齐风云开书院去了,对晏天楼一事也瞒得死紧,这么多年来,他不知多享受这一手建立一个地下王国的
成就感。”
“到底他也不热衷于权势,否则还真是不好控制。”楚汉生实在感叹自家爷的魄力和看人的眼光。
“他父亲是连城的帝师,他从小就是典型的清高读书人,骨子里不想和中州有牵连;只是大势所趋,他在读书人中威望太高,齐
风云用不了他,迟早也会毁了他。建琅书院,既能让他一展所长、又能远离中州朝廷,还能受天下读书人敬仰,这一石三鸟的
好事,他怎会拒绝?我送他这样一份大礼,让他帮我暗中建一座初具雏形的晏天楼,他又怎会不答应?”
君默宁说的轻巧,但是楚汉生知道,做这一切无不需要智慧、魄力和眼光,否则,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取灭亡。二十年过去了,时
间和事实共同证明,君默宁当初所预设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楚汉生对君默宁更加敬佩万分。
“爷信得过齐昀吗?”楚汉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信得过。”君默宁笃定道,“他其实对我们和晗儿的关系一直都有怀疑,谁让我们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呢?我有心让他接手晏天楼,
这两年来安排他做事也没藏着掖着,他是个外表洒脱、内心细腻的孩子,对于过去的事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今日我送出雪玉
,‘海晏河清,天下大同’八个字一现世,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不会与齐慕霖……告状吗?”楚汉生多问了一句。
“此前他没说,今日之后,就算他说了……齐慕霖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了。”君默宁有些疲倦地吸了一口气,“大战在即,朝廷不可
以乱,他也没空去查至少表面来看对他只有用处没有危害的晏天楼。等到战事结束,他要查就让他查吧,我当初筹建晏天楼,只
是为了自保;齐风云死后,晏天楼也没做任何有害中州的事,反倒是方方面面帮了朝廷许多。如今,我更是把整座楼都送给了他
两个儿子,齐慕霖不是齐风云,他会权衡的。”
第215章御驾亲征、太子监国(中)
确如君默宁所说,别说齐晗兄弟根本就没有透露任何有关晏天楼的口风,当三日之后北疆战事的消息传来,齐慕霖和整个中州朝
廷都投入到了其中,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一块玉佩的事。
北莽这一次的决心显然极大,一出手就是十万大军压境,第一场战役下来,双方互有损伤,只是相对而言,中州的损失更大一些
。
齐慕霄的军帐里,将军们都懒得再讨论所谓的原因,双方对峙不下十年,战术战力早已了然于胸。初次战事失利,除了一贯以来
北莽的军士比中州的更为彪悍、战力更强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北莽国君阿提莫夏川亲自督战,使得北莽的士
气空前高昂!
消息传回中州朝堂之后,虽然大家有看到忠亲王齐慕霄在军报中所写的‘虽有失利,但并无伤筋动骨之虞;待调整状态,仍可一
战’之语,但是初战失利的战国依然给朝廷上下蒙上了一层不重也不轻的阴影。
过了两天下朝之后,齐慕霖突然召见齐晗齐昀兄弟二人,父子三人说了不多久,两位皇子殿下就出来了。细心的内侍们能够看到
,大皇子一脸平静地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四皇子殿下,却如同做错了什么大事似的,小心翼翼地欲言又止。
之后,齐慕霖又召见了君宇、兵部、户部等职司之内的朝臣,略略说了北疆之事之后,告诉他们,他决定御驾亲征。
君宇几人多方劝谏未果,只能遵旨之后着手安排各项事宜。
却说齐晗兄弟二人离宫之后,坐上马车回无音阁。马蹄声‘’响,齐昀如坐针毡地偷眼看兄长平静的脸庞。
“有什么话就说吧。”齐晗淡淡说道,“从我加冠之日起,你就不对劲。”
“哥……你是不是……不愿意离开先生……”齐昀无法忘记御书房里,父皇说出那句话的刹那,兄长眼中浓烈得此人肺腑的哀伤
纵然只是一闪即逝。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齐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独孤求败’,也没有卧佛崖,当年风哥哥带着我逃出
宫去,就是一头撞进了先生的京郊别院……”
“哥哥……”虽然早已猜到了事实,可是当一切真相轻易揭露开来的时候,齐昀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先生和师父……就是楚爷,教养我五年,若不是曹墨处心积虑地对付先生和君氏,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说起这些事情
,亲身经历的齐晗都觉得恍如隔世,“十七年来,我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自然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问鼎中州。我最大的也是
唯一的心愿,就是留在先生身边,承欢膝下,报答他的恩德……”
齐晗看着不发一言的弟弟,继续说道:“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突然就成了皇后的儿子……你是朝中上下默认的继承者,
但凡你有一丝继承大统的想法,我这个做哥哥的……都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朝廷。可是你不愿意……不是吗?既然如此,我占了
嫡长的名分,中州……就应该是我的责任……”
齐晗说完这些话,车厢里再次陷入沉寂。一直到了丞相府无音阁,齐晗嘱咐齐昀先回去休息,自己则往书房走去。
第216章御驾亲征、太子监国(下)
君默宁和楚汉生二人也在说着北疆的事,见到他进来,尚未招呼,就见齐晗‘砰’一声,把两个膝盖砸在地上。
君默宁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齐晗不说话,他在齐昀面前可以冷静理智地说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可是……内心深处,他骗不了自己!当局势的发展一步一步走
向既定的那个方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一点都不想!不想说出那句话,不想真正离开!
来到这里,面对着他最信服和依赖的先生和师父,他竟从未有过如今日一般的……想任性一回……
问话不回的情况,早在齐晗初初学规矩的时候就被杜绝了,今日这番景象,实在令人陌生又解。
眼见君默宁的眉越皱越紧,楚汉生连忙出口说道:“晗儿,发生什么事了?你先生问你话!”
齐晗怎么不知道问话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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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果,他瑟缩了一下,似乎已经感受到先生凌厉的掌风批面而来,一耳光能打到他眼冒金星,脸上的
青紫数日不退。可是……
“晗儿……”
“别问了!最近就是太惯着他,欠教训!”君默宁最见不得齐晗这个样子,好似回到七八年前时候;当初还能说是经历使然,如今
又是什么原因?最近心情也不太顺的君默宁一把抄起桌上的檀木镇纸,就朝齐晗走去。
楚汉生向来不阻着君默宁教训齐晗,略一犹豫,齐晗背上已经挨了两下。镇纸沉重,君默宁又没留手,齐晗闷闷地痛哼一声,弯
了腰双手撑在地上,又连忙撑起来跪直了;区区两下,他的额角已经见了冷汗。
“爷!您息怒!”楚汉生连忙抓住君默宁再要挥下的手,急声道,“晗儿已经成年了,若非有难言之隐,他不会这样的!”
“成年了还犯小孩子都不犯的错,更该教训!”君默宁扔下镇纸,气呼呼地坐在一边。
齐晗背上挨了两下,虽然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不过这痛倒是让他清醒了些,早说晚说先生总是能让他开口,
自己这般任性,倒还真比孩子都不如了。
“先生……”齐晗挪了挪膝盖,朝着君默宁道,“晗儿……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父皇说,他要御驾亲征,让我受封太子监国……
以后……晗儿不能再晨昏定省、侍奉先生膝下……”
君默宁和楚汉生相顾无言,心中只回荡着同一句话: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第217章意外
当天晚上,无音阁一派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做着自己的事,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也
不会发生。
楚汉生给齐晗背上的两道青肿伤痕上上了药,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拾的。齐晗环顾周遭,最后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想带走
,他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回来。
楚汉生也不勉强,纵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算不上任性的任性。嘱咐他早一些休息之后,他也离开了。
那一夜,无音阁书房里的灯彻夜未熄;而其余周遭的一片黑暗寂静中,多少人安然入睡、又有多少人辗转难,便只有他们自己
知晓了……
第二天一早,圣旨就下到了丞相府;彼时,君默宁正在给四个徒弟上课。交接圣旨之后,黄公公由君子渊陪同着出去饮茶等候,
回到书房的君、楚二人及门下四个子弟,陷入了难耐的沉寂之中。
许久之后,君默宁才开口道:“在其位谋其政,晗儿,‘师评’我给你写好了,你回去拾一下,就跟黄公公走吧……仪仗御辇都在
府外候着,别耽搁了……”
齐晗应了声是,几步走到书房中央跪下、叩首、又双手接过这份正式的‘师评’,从头到尾,终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君亦和君亦晨站在一边,看看先生脸上陌生的神情、又看看齐晗行礼起身之后径直往外走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唤着‘师兄’跟了
上去。
待几人的身影终于离开视线,齐昀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喃喃道:“先生,昀儿……是不是做错了……”
君默宁揽着齐昀的肩膀走到书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说道:“你都已经把你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你哥,怎么会做错呢?”
齐昀侧过头,仰视着他崇仰的先生。
君默宁道:“昀儿,你聪明、大气,早早地看透了朝堂局势;别人当你无心皇位,先生又怎会不知,这么多年熏陶栽培,若说你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问鼎中州,谁信呢?只是你那个不懂事的哥哥用那样惨烈的方式回去了,偏又占了嫡长的名分,你若不退,朝
堂势必掀起夺嫡之争。
你与晗儿相识时间虽然不长,却也能看出他是个心重的。但凡你露出一点渴望皇权之意,他就绝不会留在朝堂。远离京城、漂泊
天涯,甚至隐姓埋名、销声匿迹是他唯一的选择,他不欲伤害任何人,到头来,唯一伤害的只有他自己……”
“是的,先生,”齐昀眼里有泪光,在东升的旭日下闪闪烁烁,“从哥哥在悦来酒楼替我挡了一剑的时候,我就知道……在世人眼里
举足轻重的事,在哥哥眼中不值一提。他舍不得离开教养他长大的先生和师父、也舍不得并没有给过他温暖的父皇和皇后、也舍
不得我这个身份特殊的弟弟……但是为了大局,他会离开,甚至会死……我相信他做的出来的!先生将哥哥教得太好,好得让昀
儿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哪里还敢冒一点点险?”
君默宁加重了揽着齐昀肩膀的力度,无声地笑道:“你哥哥从前缺失了太多,如今都一一得到了,天道公平不外如是。这家国天
下本就是他的责任,他责无旁贷。”
“那我能帮哥哥吗?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也不想……昀儿要避嫌吗?”齐昀将心比心地问。
“避什么嫌!”君默宁顺势敲了少年一脑壳,笑着说道,“中州是你们兄弟俩的,谁逃得掉!你那傻哥哥绝不会疑你忌你,倒是会让
自己淹没在朝政之中。我不能进宫,你要替我看着他,一旦发现他太不像话,马上跟我汇报,我一定杀进宫里教训他!”
“先生威武!”齐昀一脸崇拜。
“哈哈哈……”君默宁开怀大笑道,“你也别得意得太早,雪玉虽是给了你哥哥,他是没有时间处理偌大一个晏天楼的。回头给你安
排一下,你也拜你楚爷做师父,让他带着你接手晏天楼。到时候你哥和你,一明一暗,中州……一定会海晏河清、天下大同的!
”
“真的!?谢先生!”齐昀雀跃着,机灵地回头道,“谢师父!”
楚汉生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小心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不过……”大个子看了看无音阁的院门,继续说道,“你倒是可以体会一
下……你哥哥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经过整个朝廷周密的安排和筹措,齐慕霖亲征的队伍在承祚十五年三月中旬从京城出发,去往北疆战场。齐晗作为监国太子,在
城门口一路远送,直到浩荡的队伍只剩下扬起的尘烟才转道回宫。
“哥,你最近还好吗?”宽敞的御辇上,齐昀一脸关切地看着兄长,说道,“我最近没进宫,你怎么好像瘦了……”
齐晗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才多久没见,你就看出我瘦了?你呢?功课是不是很忙?听大师伯说,你也认了楚爷作师父,开始
处理晏天楼的事了?”
“是啊,哥……”齐昀有些兴奋,又有些挫败道,“我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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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跟着师父去做事,可是他和先生好像都变了个人似的,严格得不行!拜
师不过半个月,我已经挨了两次藤条了!现在坐着还疼!”
“师父罚的?”齐晗有些吃惊地问。
“是啊……”齐昀恹恹地说道,“师父说如果这些错被先生知道了,肯定打得我屁股开花!师父给我立了规矩,如果同样的错犯第二
次,他就让先生拾我!”
齐晗不太能想象楚汉生抡着藤条打人的样子,看弟弟的亲近多于敬畏的样子,怕师父终究是不忍心下狠手的。
见兄长不说话,齐昀神秘兮兮靠近他一些问道:“哥,师父有没有罚过你啊?”
齐晗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齐昀‘呵呵’笑道:“我猜肯定没有对不对?别看师父个子大,心肠可软了,打过了自己还心疼,我打赌他肯定不舍得把我交给先生
拾……对了哥,我跟你说,你回宫那天,先生跟我说了,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将来他杀到皇宫里拾你!你可千万好
好吃饭休息,别真的瘦了……”
回宫的路上,齐昀唠唠叨叨唠唠叨叨没个停歇,齐晗则是在一旁含笑静静听着。所谓身世责任也好,身不由己也罢,连先生都不
能改变的事,自己又何必自苦让他担忧?其实切切想来,事情也未必就毫无转圜,等父皇亲征回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恢复原样。
他做太子也好皇子也罢,即便已经了‘师评’,终究还是有很多机会去找先生的……
北疆的战事果然打得极为惨烈,北莽的决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五月,君寒也到圣旨,命其赶赴前线。
齐晗坐镇京城,以其监国太子之尊和君宇、王源等朝中干臣辅佐之下,有条不紊地发下一条又一条令谕,以确保北疆战事在粮草
和兵源上不出任何差错。
短短数月,满朝文武都见识到了这位监国太子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更令人解和敬畏的是,他端坐朝堂,
却好像对一切的事都了如指掌,谁也不要妄想有一丝一毫的作伪拖延。
有个运粮官妻子生孩子,筹措清点粮食的进度被耽搁了一天;第二天许多同僚闻讯前去祝贺,他又应酬了一天。谁知酒宴之上,
太子的令谕就传达了下来,大意有三层:其一是恭喜王大人弄璋之喜;其二是既然王大人觉得筹粮时间太多,那就把原定的时间
减少三天,粮食按时按量发往北疆;其三,王大人朋友多,如果自己完不成,可以请朋友帮忙。如若违时,定当重罚!
姓王的运粮官和在场的一些官员当场被吓醒了酒,连夜赶到户部粮仓清点筹措粮食,即使是这样,还是比原定时间晚了两个时辰
。太子殿下也没有多罚,每人四十板子而已!
两个时辰并不是什么大事,四十板子也打不死人,但杀鸡儆猴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自那以后,朝中大小官员再没有人敢在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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