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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回来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路从安
温远一对俊眉缓缓舒展,声音静如止水,“皓文,鹿将军何时动身?”
鹿舒扬落座于他身边,想了想道,“约莫十日前,从申燕出发。”
“既然如此,那我们应当跟上他的脚程。”他道,“初七十五,你二人前去与鹿将军对接,告知他绕过三旗山以北的三座都城,自南边走,我等会从风城前往京城,下月二十日之前作为期限。”
“为啥还要绕道而行?岂不是浪时间?”鹿舒扬第一个表示疑问。
梁少景猜测道,“大约是怕鹿将军迷路吧?”
他认为路盲这种病,可能是遗传。
温远轻飘飘看他一眼,勾起一个笑容,“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鹿舒扬抬高头用鼻子哼一声,“我爹才不会迷路。”
“南三北五。”温远朝桌边一倚,略带懒散的语气道,“从京城以南的三旗山,以北的五月桥都有丞相的势力,从那经过必然会打草惊蛇。”
这话梁少景一听就明白,虽说鹿将军总吃败仗,戍守边疆十数载,但依旧打消不了丞相的戒心,所以他在申燕往京城的必经路上安插自己的势力,以便于盯着那边的动静,而北边这里,梁少景猜测十有八九是为了盯着温远。
芜城离京城太远太远,丞相即便是有心杀温远,但手伸得太长,所用的力就太少,他往那边一波一波的派杀手,却奈何温远不得,所以才在五月桥等地设下眼线。
只可惜,丞相能想到的,温远也能想到。
既然温远不想让丞相知道他的行踪,也就说明,他并没有打算与丞相合作,如此,那温远手中到底握着什么筹码,才敢带着鹿将军回京城?
梁少景偷偷瞄他一眼,刚看过去就被他发现,温远转过头来,含笑问,“怎么了?”
“这次回京城,你有几分胜算?”他干脆直接问。
温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不论我手中有几分,都要回去,此次皇帝病重并非偶然,太子背后有丞相扶持,早就藏不住也野心,若不趁这个薄弱的时期回去,就会失去最好的机会。”
太子温如雁出于先皇后楚箐,三岁便立为太子,这板凳一坐就是二十多年,先皇后病逝后,皇帝后立皇后鹿节香,生出七皇子温予迟,其后还有翊贵妃的二皇子温佑帆,皆对皇位虎视眈眈,期间明争暗斗不知道多少回,如今皇帝病重,能不能痊愈全是背后操纵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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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的事情,皇子们争夺皇位,必然会引发动乱,这也确实是温远回京城最好的时机。
想着想着,梁少景突然灵机一动,问,“那鹿皇后与鹿将军可有什么关系。”
“皇后娘娘是我姑姑。”鹿舒扬嘴快道。
温远随后道,“皇后娘娘是鹿节亭的胞妹。”
原来如此。梁少景双眼一亮,有些想通,恐怕温远此次与鹿将军合作,是站在皇后所出的七皇子身后。
梁少景作为将军之子,自然与这些皇子打过交道,记忆中的温予迟总是笑眯眯的,似乎心无城府,不及太子八面玲珑,也不及二皇子才武双绝,乍一看上去,也就只有相貌出众,但是他极得皇帝的喜爱。
曾有多次,世人都以为皇帝动了改立太子的念头,虽然最后并没有。
“鹿将军此次动身带有很长的尾巴,你二人要高度警惕,万不可让丞相的人发现。”温远对两个暗卫叮嘱道,“也不可走水路,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向我传书,不能耽搁。”
“是,公子。”两人异口同声的应道,随后便从房间退了出去,这两个暗卫跟随温远十几年,早就练就一身默契,甚至温远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们都能明白其中之意。
梁少景不止一次的羡慕过,现下他心中腹诽,为什么我就没有暗卫,若是有了,说不定我这脖子就不会被拧断了。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摸到一手苍老的皮。
温远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温声道,“饿了吗?可要用膳?”
梁少景摇摇头,“不饿,只是我这身板直不起腰,难有些难受。”
他抬手抚上梁少景的后背,一手扶着肩膀,稍稍用力推,“我帮你试试。”
鹿舒扬双眉一皱,似拧起一个结。
那方温远还在调试力道,“这样如何?”
梁少景连说了三个用力之后,不调侃,“晗风,昔日你与我切磋从不手下留情,为何今日却不敢使力?你是看不起我这副身子骨吗?”
鹿舒扬看着他布满褶皱的脸,心惊,难不成这老婆婆是个练家子?
温远默了一默,手中的力道加大许多,却听“咔嚓”脆响,梁少景“哎哟”一喊,身子猛然立直。
还不待两人有所反应,下一刻,他直愣愣的栽在桌子上,发出撞击的巨响,随后一动不动,了无生息。
☆、来与我打!
风城之中,当属何家最为显赫。
传闻何家的家产,足以抵得上一个国库,是以西凉国境内,一提到富,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何家家主,何锐。
何锐在风城的花月河旁搭起了一座擂台,广撒消息称要为自己的生意寻找押送之人,酬金是黄金千两外加宁家名剑踏月。
此消息一出,江湖上大半人都聚集于风城,争夺押送名额。
黄金千两倒是少有人在意,不过宁家的名剑,却是江湖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宝贝,“踏月”其名声,与温远手中的“落血”比肩,或者说是更胜一筹,因为铸此剑者,乃是宁家铸剑创始人所造,传说原本一直用于东望国路将军之手,路将军战亡后,此剑便流落于世间,难寻下落,如今却突然被何锐亮出,可谓是撼动江湖。
眼下阳光高照,洒下一片暖洋洋,梁少景落座于高高的阁楼之上,美眸一撇,将下方拥挤的人潮尽眼底。
身旁的男人忙不迭递上一杯凉茶,卖力摇着一把折扇,笑得一脸奉承,“水姑娘,今日天公作美,不若一同下去看看?”
梁少景目光一斜,看着一群献殷勤的男子,心中盛满不耐烦,素手轻抬,拿起凉茶一饮而尽,道,“谁若是赢了擂台成为擂主,我便有兴趣与谁聊上几句。”
此次梁少景附身于被杀死的江湖第一美人云水茉身上,从一大早起来就被各种男人纠缠,打发了一批又一批,耐心快要耗尽。
众人听见他这样说,皆动起了小心思,江湖之人本就心高气傲,现在又有一个可以在美人面前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为博美人一笑,纷纷往楼下擂台去。
更有甚者为了出风头,直接从阁楼之上的窗户一跃而下,打翻了桌上的凉茶壶,湿了梁少景的衣裙,他烦躁的皱起眉。
何锐大手笔打造的擂台从外表上看起来就极其霸气,四角处各立着一座鬼斧神工的虎头石雕,方圆几里都有侍卫守着,只有挑战者才能上擂台。
此时的擂台上,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他穿着无袖布衫,晒得黝黑的皮肤隐隐流出几滴汗珠,膨胀的肌肉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腰背上别着一把长刀,刀刃显得老旧,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
他两条浓眉吊着,透露着一股凶煞之气,“来啊!还有谁挑战!”
擂台下的人各式各样,议论声不绝于耳。
见他这般模样,原本为讨梁少景欢心的人有不少都慢了脚步,犹豫着。
梁少景将这些人的样子进眼中,暗自嘲讽。
他觉得有些无趣,目光在人群中打转,忽而看见有一人仰头一直盯着他,梁少景定睛一看,惊讶的发现,那瞪着眼睛直溜溜盯着他的人,竟然是鹿舒扬。
一对上目光,鹿舒扬便咧嘴笑起来,冲他扬手,声音颇大,“云姑娘,别来无恙。”
梁少景当下站起身,寻着楼梯走下,鹿舒扬既然出现在风城,那么就说明温远也在,他心中还有一点疑惑,怎么鹿舒扬还与云水茉有交情?难不成这小子倾心人家姑娘?
但是云水茉已经死了,她的后脑中心插着一根细长的针,隐在头发中,现在还没有被梁少景拔出。
他一走出去,便被一旁等候多时的男子缠上,梁少景被一群大老爷们缠了一个上午,恶心的难受,当下不多说废话,以“现下正忙。”为由拒绝了他。
他快步走到鹿舒扬身边,唤道,“鹿公子。”
鹿舒扬转过头来,看见是他,扬起一个笑容,“云姑娘,想不到能在此处见到你。”
梁少景的目光在他周围转了又转,却没能找到温远的身影,随口答道,“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只是不知鹿公子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争夺押送名额?”
“并非。”鹿舒扬将手一挥,“我陪晗风哥出来游玩而已。”
“哦……”梁少景装出明了的样子,接着问,“那韩公子他在何处?”
“晗风哥方才觉得口渴,去茶楼中买茶水了,过会儿就该来了。”他朝茶楼处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压低声音,“云姑娘,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这次你千万不能再提让晗风哥娶你之事,他近日心情不虞。”
梁少景闻言一愣,心道奇了,还有这种事?
鹿舒扬见他没反应,补充道,“晗风哥刚刚失去了他心爱的人,难以从情伤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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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事?!”梁少景这次没忍住,直接问出口,他瞪着一双美眸,震惊的情绪写在脸上。
鹿舒扬叹一口气,惋惜之情真真切切,“一言难尽,还是晗风哥亲自动的手,哎……”
他惊愕得无言以对,心道我到底是离开了多久,温远在这段日子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正当梁少景难以平复情绪时,鹿舒扬眼皮一抬,忽而将表情拾干净,道,“晗风哥,你看是谁来了。”
他闻声转过头去,就见温远一袭浅灰色长袍,漫步走来。
他气质温润平和,木簪固发,散下来的长发随着走动带起的风轻轻飘扬,剑眉星目,墨黑的眸与梁少景对上的一瞬,周围的吵杂声仿佛都安静下来。
温远还是温远,还是那个曾经不苟言笑却步步生风的无双少年。
他走到面前来,对梁少景略微一颔首,“云姑娘。”
梁少景一时间忘了回应,但温远丝毫不在意,目光转移,放在擂台之上。
他见温远看得专注,也沉默下来,静静的盯着擂台上的打斗。
此时擂台正打的如火如荼,那皮肤黝黑的壮汉以一敌四却稳占上风,力气极大,一拳就将一人捶得躺地不起,口中狂吐鲜血,不过几下,就将擂台上的几人撂倒。
此时擂台下一片唏嘘,那壮汉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一脚踏在一人的背上,用力一踩,底下那人便惨叫连连,令人不忍直视。
“住手!”忽一声大喊,一竹色身影自擂台下跳起,来到擂台上,怒目圆睁,“你这莽夫!此次擂台赛何家主一再申明点到即止,为何你出手如此不知轻重!”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虽然相貌平平,但气质却不俗。
那壮汉哈哈大笑,“输了就是输了,管他娘的什么点到即止,你此时跳上擂台,难不成是想与我打?”
男子抽剑出鞘,“放下你脚下的人,我来会会你。”
壮汉一脚将人踢滚,极其嚣张道,“若是缺胳膊少腿,可千万别哭爹喊娘。”
此言激怒了男子,他挥舞着长剑,飞身刺去,只见那壮汉一把抽出腰间别着的大刀,当下与他过起招来。
不过两三招,梁少景猛地一惊,继而耳边传来鹿舒扬的声音,“此人竟是用的梁家步法!”
“不,并不是。”梁少景微微皱眉。
温远闻言朝他投来目光。
那壮汉手持大刀,身法虽不快,但却极其灵活,一边躲避的同时一边进攻,乍一看上去,与时近时退的梁家步法很是相似,但不同之处在于,梁家步法是进退同攻,不管是进还是退都能攻击,这一点,只有真正学习过梁家步法的人才知道。
梁家步法行之独特,只要见过的人一看便知,现下有不少人都将这壮汉的身法认作梁家步法。
男子对上壮汉渐渐显出吃力,看看躲过几次之后,被划破了衣袍,狼狈的退至一旁喘气,但壮汉却不给他休息的机会,提刀劈来。
此时众人之中有一人按耐不住,飞身上擂台立于男子身旁,以手中的刀相抵,将壮汉的攻击挡下,“阿御,你可有受伤?”
被唤作阿御的男子摇摇头,也顾不得二打一不符君子行事,咬牙道,“我们一起好好教训这恶徒。”
壮汉退后几步,将刀抡上一圈,不屑的笑道,“爷爷我今日就让你们好好看看,是谁教训谁。”
说着三人斗作一团,两男子虽然左右夹击,却依旧奈何他不得,壮汉的刀锋猛然狠厉起来,出手直奔着要害,好些次都险险被避过,不少人都能看出来,这样打下去,两男子迟早落败。
梁少景直觉此事不简单,他一把抓住温远的手腕,厉声道,“万不可叫那壮汉伤人性命!”
话音未落,在其中一人防御空缺的当口,那壮汉高举刀,对着他的头颅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白色的物件凭空飞来,直直的飞向壮汉的面部,他反应极快,将手中刀锋一转劈手冲飞来的东西砍去,只听“铮”一声刺响,壮汉犹如被一股大力击中,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
那白色的物件被击飞,只听一阵清灵的铃铛脆响,一个红色的身影飞身自人群中起,绚丽的颜色在空中划过,将白色的东西接住后,稳稳的落在其中一方虎头石像的顶处。
众人这才看清楚,这次上来的人,竟然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身着一身古红色衣裙,秀丽的黑发绕着红绳结了一个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末尾处系着一个小巧的铜铃,白嫩的脸蛋上有一双亮亮的黑眸。
她手中所持一把白如细雪的骨扇,正是方才袭击壮汉的白色东西。
众人立即掀起一片哗然大波,纷纷议论起来,任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以一把扇子将壮汉击退。
小姑娘星眸一弯,笑容甜甜,手中骨扇一把展开,露出扇叶致雕琢的花纹,慢悠悠扇着,“这位大哥,不若让我来与你过两招?”
一旁略显狼狈的阿御走来,“小姑娘,别胡闹,快些下去。”
壮汉却不似方才那般狂妄嚣张,沉着脸道,“若你不怕死,尽管来。”
“好!”小姑娘不理会来劝退的阿御,露齿一笑,将手中的骨扇合住,足尖一点,从石像上飞起,奔着壮汉攻去。
红色的衣裙在空中旋转,如同盛开的花朵,小姑娘的身形堪比妖魅,原本是奔着壮汉面上攻去,但是到了跟前她却俯身一弯,骨扇敲中壮汉的左小腿。
这一敲看起轻轻巧巧,却让壮汉左腿向里一撇,险些跪倒在地,他反手刺来冲面前人的胸膛刺来,小姑娘身形一侧,向后下腰,刀锋擦着衣料而过,抬起的脚踢中壮汉的手臂,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折,伴着惨叫声,大刀落地。
小姑娘往后翻个滚,足尖将落在地上的刀一挑,待大刀飞至空中,她在以手中的骨扇打中刀锋,顷刻间刀刃转个方向,往壮汉飞去。
这次他随想闪躲,却不及刀刃飞来的速度快,身形只刚一动就被刀刃刺透腹部,血液喷涌而出,他站不稳后退两步,一抬眼却见眼前一团红色袭来。
然后她跃至空中,侧身一转踢中壮汉头部,不知是鼻血还是口中吐出的血,壮汉的身体被踢的在空中翻一个滚,一串血珠在空中划出弧度之后,身子砸在石像上,连带着一尊石像一起,落在擂台之下。
这一连串的攻击几乎没有空隙,转眼间方才还是无比嚣张的壮汉此时却像个半残的人一样,倒在地上。
小姑娘落地,抬脚看了一眼自己鹅黄色的小鞋,上面沾上几滴血珠,她颇是嫌弃的撇嘴,“如此不禁打,何来勇气出来丢人现眼?”
短暂的寂静过后,喧哗时骤起,夸赞与不可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
梁少景惊得连嘴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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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着那一个立于擂台之上小小的身影,“这个小姑娘……未太厉害了。”
鹿舒扬更是夸张,“这是啥情况!这是啥情况!我没看错吧!”
梁少景撇他一眼,耳朵被吵得嗡鸣,他转头往另一边看去,却不料正对上温远如玉般的双眸,他眼中含着隐隐笑意,似有着千言万语。
他忽然发现方才一时情急之下抓住了温远的手腕到现在还没松开,于是连忙松手,“失礼了。”
温远却道,“无妨。”
梁少景不心中疑惑,温远可是从来不喜与人接触,尤其是女人,这次怎么会任由他抓着不放?难道他也因为江湖第一美人的皮囊而另眼相看?
他还正想着,却突然听见擂台上的小姑娘对台下一方人中叫道,“楼慕歌,上来与我打。”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去,片刻之后,一个穿红衣的少年从人群中踱步而出。
☆、楼慕歌
此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容貌相当俊俏,一身与小姑娘颜色相近的红衣衬的皮肤如玉般白皙,墨发用金丝玉冠高高束起,以一根泛着温润光的玉簪固定,碎发轻飘飘覆在他致的脸上。
一双眼眸好似藏了星辰大海,一旦对上就令人无法移开,稍稍一眯,笑意中带着不羁,他的目光略过所有人放在擂台上的小姑娘身上。
少年走出人群,在众人火热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近,自楼梯走上站在小姑娘对面。
“笙笙,胆子越发大了。”他挑起眉毛,姿态懒散的站着。
被唤作笙笙的姑娘摇摇手中的骨扇,“楼慕歌,你与我打一架,我就还给你。”
梁少景顿时明了,原来扇子是这个名为楼慕歌的少年之物。
扇身能正面对上刀刃而不损,只怕也是件宝贝。
说完不等对面人回应,笙笙径直以扇为武器,直取楼慕歌的喉咙,身形还未靠近,楼慕歌红衣一闪,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再次出现则是在笙笙身后。
她反应也是极快,手腕一转,攻击方向转为身后,虽然已经足够快,但扇子却还是只是触碰到了红衣的衣角,楼慕歌抬手为掌,手背袭向姑娘的右手腕,本来快要打上,却在触碰的前一刻停住,手掌一翻反手将那纤细的手腕握住。
笙笙见自己的手腕被捏住,连忙转上一个圈,从他手中挣脱,随后一把展开骨扇,用力一挥,将扇子挥至空中。
扇子在空中打着转,自两人的左方转到右方,期间笙笙以拳为武器,对楼慕歌多次进攻,却都被他一招一式间轻松化解,待到扇子转到他跟前时,他右手抓扇,左手抓住笙笙的手臂一扭别在她背后。
楼慕歌将扇子一合,“啪”的一声敲在笙笙头上,继而松手,笙笙捂着头转身,连连后退几步,一脸不忿。
“你输了,老规矩,今日的膳食由你负责。”楼慕歌哼哼道,“下次再敢拿我的东西乱扔,我就把你敲得满头包。”
擂台之下响起轰然的叫好声。
笙笙气哼一声,转身跃下擂台,钻进人群中消失。
楼慕歌也没多留,寻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去了,不少人一见两人准备离去,忙追赶去。
梁少景看完这一场大戏,不由啧啧称奇,“江湖人士果然是卧虎藏龙,连个小姑娘就能如此厉害。”
“此二人在江湖上并无名声,估摸是刚出山不久的门派弟子。”温远在一旁道。
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两人都穿着红衣,就像是某种制服一样。
擂台周围的人几乎走了一半,被打败的壮汉也早就被人抬走,清理的只剩点点血迹残留,擂台没空一会儿,就有人喊着上擂,新一轮的打斗又开始,但梁少景却有些兴致缺缺。
此时温远提议道,“谨之,你若是累了,就进茶楼休息片刻。”
梁少景下意识点头答应,继而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他,“你如何看出来的?”
温远扬唇一笑,“要认出你,并不是难事。”
他转念一想,温远长了个那么聪明的脑子,应该是从某些细节处将他认出的,所以也并不稀奇,他转头朝后看一眼,见鹿舒扬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久久不能回神。
梁少景心想,这鹿将军的儿子可真是个神奇的人。
丢下还在发愣的鹿舒扬,两人一同前往茶楼要了个雅间,在静谧的房间中相对而坐。
茶楼的雅间将外方所有的吵杂都隔绝,屋内点着袅袅白烟,徐徐燃着,烟香气息弥漫,没由来的使人平心静气。
温远动作很慢,斟了一盏茶,推至梁少景的面前。
他低头看一眼深色的茶水,问道,“之前我所附身的那个许氏老妇后来如何了?”
“你走之后,我便让皓文将遗体送回了许氏,至于后来许家如何,我并无关注。”温远的脸上没有太多神情,但始终是柔和的色。
“那便好,我顶着那老妇的身体从棺材中翻出来,只望没给许家人留下太多阴影。”梁少景想起他从棺材中坐起的时候,活生生的吓晕了一个人,难心怀愧疚。
“吓一吓也未尝不可,那许家人在青阳城恶行不少,此事一出,想必他们会安分一段时日。”温远轻轻勾起嘴角。
梁少景没再接话,反而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你看看这玉佩,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七皇子的玉佩吧。”
此玉材质上乘,泛着干净柔和的光,上面雕细琢着一龙一凤,示意龙凤呈祥,背面处则是有一个“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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