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林靖道,“自去岁就不停的打仗,仗打完,咱们胜了自然高兴,可也有不少士卒牺牲的。朝廷的补助有限,人家都是家里的大小伙子,这么战死了,咱们不能没个表示。还有上上下下的,这么水里火里的,咱不能亏待了人。衙门的银子就先给将士们发了补贴,什么样的宅子不是住,改个大门儿便罢了。”
穆秋亭道,“林将军(徒小三)真乃仁义之人。”
林靖笑笑,心说,待你见了我三哥就不这么说了。穆秋亭与徒小三当年,还算有些个拐着弯儿的过节。所以,当初去金陵,林靖没叫徒小三去,是自己亲自去的。
穆秋亭过来,倒不全为了生意,私盐的生意不算大事,漕帮做惯了的。穆秋亭眼毒,当初他也就觉着林靖有学问还挺懂义气,因爱才之心,想留林靖在金陵。结果,人家林靖没答应。穆秋亭也没勉强他,让穆秋亭没想到的是,林靖与这姓林的(徒小三)来了海盐,这才大半年,这姓林的(徒小三)就由买来的千户用实打实的军功升到了四品副将。
这可不是寻常本事。
穆秋亭是想着,过来拜访一下林副将(徒小三),提前结交一二。林靖自然也很好,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副手,穆秋亭这次来是想见一见真佛。
穆秋亭把想跟林副将(徒小三)问好的事说了,待侍从上了茶,林靖打发闲杂人等下去。穆秋亭也打发了身边人下去,他那身边人还有些不放心,穆秋亭道,“我跟我兄弟说两句私房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靖笑,“我大哥武功盖世,我是全无拳脚,你是不放心我吧。”
那侍从给林靖一打趣,也觉着自己是想的多了,连忙退下。
待屋里清静了,林靖方道,“你们俩人,都不必我引荐,只是怕你们见面都不大好意思哪。”
“这是为何?”穆秋亭听话听音,道,“难不成,这位林将军(徒小三)是我故人?”
林靖一笑,“大哥不一定还能认得出来,不过,你们以往的确有过一面之缘。此事,大哥自己知晓便罢了,切莫与人再提。”
穆秋亭好奇的了不得,搓搓手,“是哪位兄弟?”
“我先卖个关子,待你们见了就晓得了。”
穆秋亭哈哈一笑,想着既是先时见过的人,他鲜少与人为恶,纵便是有些嫌隙,这不还有林靖帮着调和着么。穆秋亭笑,“好,那待我们见面再说。”又道,“我见了兄弟你给我的信,我就想过来看看,这才多大工夫,兄弟你就闯出这么大的家业,做哥哥的不如你啊。”
“主要是林将军(徒小三)治兵有方,再者,我们也赶上了个好时候。哪里想得到朝廷突然就要抗倭,还折腾出这样大的阵势。”林靖道,“先前我与大哥说的,在野终不如在朝,大哥你也是一身的英雄气概,何不趁此良机施展拳脚,亦是一番作为。”
穆秋亭笑,“我手下这一帮子兄弟哪,再者,兄弟你做官容易,就我,捐个虚职还罢了,只当买个体面在身。若是实缺,叫我受那些酸生出身的官儿们的气,我如何受得?帮里兄弟也不干哪。”
林靖道,“大哥你这一摊子也放不下,若有愿意在官场上拼搏的兄弟,这可是个好机会。”
穆秋亭叫林靖说的倒是心下一动,挠下头皮,道,“阿弟你但有好事总是为做哥哥的着想,你的见识再错不得的,成,我回去问一问他们的意思。”
二人说些久别重逢的话,待中午,徒小三方回将军府,二人相见,徒小三倒还能认得出穆秋亭来。只是,穆秋亭打眼一看,却是只觉着徒小三面熟,待得细瞅片刻,穆秋亭方慢慢的记了起来,再三感叹,“原来是……这可真是山水有相逢啊!哎,兄弟,咱们这得十来年不见了吧。”穆秋亭倒还记得张彪此人,当初他走投无路,投到了漕帮彭爷那里。当初彭爷用计除了张彪一行,若他未记错,当时,这位林将军(徒小三)还只是张彪的一个心腹手下,不想,如今又在这海盐城相见。
徒小三眼中带出三分笑意,“也未想到能再与穆大侠相逢。”
十来年过去,先前之事,已不足挂齿。
林靖笑道,“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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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小三)知道穆大哥你在金陵时,还不好意思与你相认哪。”
穆秋亭叹道,“先前算是各为其主,我当年欠了彭大当家天大人情,当年的张爷也想在金陵城分一杯羹。这些事,说得上谁对谁错,若林将军你记着张爷之事,只管砍我两刀,算我赔不是了。”
张彪又不是徒小三什么重要的人,徒小三道,“江湖事,江湖了。走江湖的人,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说来,如今还能与穆大侠相见,真是缘法哪。”
“谁说不是呢。”穆秋亭笑,“我要知道是兄弟你,我就带阿东过来了。阿东小时候你见过他,他这会儿就在金陵城念书哪。”
徒小三心下一动,道,“莫不是张大哥的儿子?”
穆秋亭叹了口气,“前几年也邪性,这江南啊,不是这个灾就是那个灾,娘的,这么灾情不断,该上的税该纳的租,一样都不能少。百姓们日子都过不下去,彭爷上了金陵王的当,一怒之下给人家当了枪使。彭家死的死,逃的逃,东哥儿按理不是彭家的正人,他是该姓张的,我就借那时机,给这孩子改回了原姓儿,官府里使了些钱,好在没人追究。他身上,也一半彭家的血脉,彭爷待我不薄,我就让他跟我身边,去学里念念书,以后有出息,也没白活这一辈子。”
“穆大侠果真义气之人。”徒小三道。原来,当年张彪死后,彭氏女回了娘家,那孩子倒也有几分运道。毕竟与张彪兄弟一场,徒小三听到张彪儿子还活着,心里自然高兴,也觉着穆秋亭还不算无情无义。
穆秋亭摆摆手,“当不得你这般说。咱们江湖上这些事,也说不清楚,能讲良心时不忘讲一讲良心也就是了。”
大家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如,穆秋亭当年也是山东悍匪出身,虽徒小三不晓得他是用什么手段洗白,也知这里头绝不会那么光。如徒小三,这当初在金陵城就是黑社会保护的,杀人放火的事也都干过。
反正,都是一样的出身,谁也别嫌谁。
于是,摒弃前事后,大家说话倒比常人更亲近几分。
林靖道,“这次请穆大哥过来,还有事与你商量,就不知穆大哥愿不愿意?”
穆秋亭直接道,“咱们不是一日的交情,阿青,你有事只管说。”
林靖道,“是这样,眼下,穆大哥也见着了,海盐较之以前更兴繁华了,自从打退了倭寇,来往的商贾也越发的多了。只是,大哥也知道,这离彻底驱逐倭寇还远着哪。以前,都是林将军(徒小三)带着兵来往官道震慑一二,一则震慑倭寇,二则震慑那些个打商队主意的寇匪。我想着,是不是可以由官府和大哥你的漕帮一并成立一家镖局。人手你来出,不瞒穆大哥,我们能两败倭寇,一则是林将军治兵有方,二则便是林将军有一套军阵,正克倭寇,就是平常用来御敌,也较寻常军阵好用。大哥你若愿意,可着些人手过来,我们可一并帮着训练。待镖局成立,镖局所需武器兵备,也可由将军府一并提供。分成的话,人手毕竟是穆大哥的,官府占三成,漕帮占七成,大哥看可好?”
“人你帮着练,兵器也是你出,我如何能占七成,这也忒没道义了。”穆秋亭将手一摆,直接道,“五五分!”
“那就是我占大哥便宜了。”林靖笑。
穆秋亭道,“兄弟你是念书人,你脑筋活,眼下虽只是自杭城海盐之间的生意,以后咱们生意大了,少不得别个地方也要走一走的。这样一算,就不是我占便宜了。”穆秋亭是个眼明心亮之人,当林靖提出帮着训练人手时,不要说五五分账,便是让他倒贴,他亦是愿意的。
既穆秋亭这般坚持,林靖也便应了,林靖笑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银子,那我就不与大哥客气了。”
穆秋亭笑,“不客气才对。”
穆秋亭便歇在将军府,待晚间徒小三与林靖歇息了,徒小三方与林靖道,“你有没有注意,你说可帮着训练人手时,穆大当家的眼睛都亮了。”
林靖笑道,“漕帮虽然人不少,只是,多是些乌合之众,无甚大用。这把刀,还是要磨快些,以后方能有大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ps:觉着还能再码一章,如果零点前还没更,大家就先睡吧~~~~~
☆、第224章
第224章
要林靖说,如穆秋亭这一类人,要说本事,也是有的。这是寒门里的尖子,可要说眼界,当真欠缺。不要以为你混到能与官员平起平坐便是有眼界了,在林靖看来,不论是先前叫人一锅端了的前漕帮大当家彭爷,还是现在的大当家穆秋亭,都是土鳖,野心倒是不少,也不小,只是,要问他们如何造反,估计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野心,没实力,彭爷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穆秋亭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走彭家的老路,那么,林靖便打算引导他走一条新的,正确之路。
穆秋亭原是想着多在海盐呆几天的,可听了林靖说这合秋开镖局的事,还帮着训练人手,穆秋亭简直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他寻思了一宿,第二天便与林靖徒小三道,“我想着,正事要紧。我先回去选出些能扛能打的弟兄们来,让他们过来,阿青你帮着找个人教他们些本领。待把正事安排妥当了,我再在海盐多留些日子,也长些见识。不瞒你们,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军营啥样儿哪。”
林靖笑道,“那待安排好了,大哥只管在海盐住下便是。”
穆秋亭便辞了徒林二人,打算回金陵安排人手过来了。
林靖与徒小三继续招兵训练,然后,兵还没招齐,倒是朝廷的兵械先到一步。林靖还说呢,“鲜少见朝廷做事这么俐落的。”
徒小三笑,“现下耽搁哪里的供给,估计都不能耽搁江南的。”
结果,二人一看送来的那些个兵械,饶是徒小三一向性子不差,也黑了脸。林靖更不必说,他那脾气,好悬没当场发作。送兵械来的是将军府的人,因姓方,职位在参军,林靖就称他为方兄了,林靖道,“哎,我知这事与方兄无关,只是,这次的东西也太差了。不要说跟倭人的钢刀长箭比了,就是较现在营里用的,也大有不如啊。”
方参军叹道,“这是当着林将军、李文书的面儿,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现下杭城为这个,将军们都到总督府去了。可眼下能有什么法子,朝廷发来的是这个,再退回去,就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送新的来呢。”
林靖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徒小三道,“只怕一而再,再而三哪。”
方参军也是大大的叹了口气,只是,朝廷送的是这些破铜烂铁,连总督大人都没法子,何况他一个小小参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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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却是不打算忍的,林靖与徒小三道,“三哥你继续招兵,我去杭城看一看,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办?”
徒小三道,“如何叫你一人去,咱们一道。”
林靖却是道,“这事闹大无益。你身上有官职,你一动,相临的县城都看着你哪,他们怕也要凑热闹。不若你继续招兵,我去杭城打听一二。我估计咱们不一定说得上话,但是,若真是无动于衷,以后怕要叫人小瞧。”
徒小三道,“让二青与你一道去。”
“也好。”
林靖忙的,连春天最嫩的鱼虾都没心思吃了,骑马便去了杭城。林靖也见到了总督府的热闹,他冷眼看了看,过来的多是闽地武官,杭城武官倒是少些。林靖没求见章总督,他求见的是何先生。何忧还是推了些事务方见的林靖,何忧叹道,“你怎么也跟着凑这热闹?”
“我要是成心凑热闹,就叫着我们将军一道来了。”林靖一拱手,行个礼,便坐了,道,“我过来看看,我们将军还在海盐练兵,管辖的五个县都没出什么乱子。那兵械,实在是没个主意,不晓得要不要往下发放,我这过来跟先生讨个主意。”
何忧近来给闽地武官弄的,一个头两个大,听林靖这一席话,就晓得林靖多懂事,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不能乱啊。何忧感慨,“要都是似你们一般,就没烦心事了。”
林靖道,“咱们浙地的武官,不会这时候来添乱子。只是,这工部也太不像话了。上回的银子还罢了,虽是少了些,我们想法子也能支撑过去。这兵械可不是寻常小事,拿这个抗倭,要怎么抗?我们将军不只是心疼手下兵卒,可说到底,陛下只知道他花了大笔的银子给了江南大笔军械,到头来,抗倭没进展,坑的还是总督大人。这不,眼巴前儿的,地方上就要有人要由此来为难总督大人了。”
何忧知道,如林靖这样的,已是一等一的明白人。像林靖说的银两的事,朝廷拨一百万银子,到了江南能有五十万就得念佛,底下人能没怨言,可这样的事,林靖不会出声,他知道自己想办法把事情做好。到军械这一块,这不是花银子就能弥补的事,他就要过来说道说道了。
何忧道,“就是到工部退换,也不是一时半晌之事。”
“可这才只是个开头儿,江南用兵,在诸多人眼里,这就是块大肥肉,恨不能人人都咬上一口。若这次忍了,必有下次。下次忍了,以后便会没完没了!”林靖直接道,“反正闽地的事还没梳理妥当,现成的理由,朝廷给的兵械不成,必然影响抗倭。省得朝廷刚花了钱,就要看成效,反叫总督大人压力大。”
何忧给林靖这无赖话逗乐了,何忧笑,“我说让你留总督府,你不留。我看你这才干,在海盐可惜了的,你倒适合跟朝中那群老狐狸斗上一斗。”
林靖道,“我怕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一肚子的私心杂意!见天儿的想着争权夺势,也不想想,就这么一口锅,想多吃饭应是多往锅里添把米才对,没见过这样儿的,为一两口饭斗的恨不能把锅砸了!那一伙子蠢才,见他们就心烦!”
何忧道,“你说的痛快,事情没你想的这么容易。”
林靖道,“总督大人性子太善,只担心得罪人不好拾。可这世上,哪里有不得罪人能做成的事,想做事,要成就自己,必然要将尸位素餐的扫下去,方有自己的位子。”林靖心说,这有什么难的,能提议章总督为两地总督的人,在朝必为高官,必为帝王心腹。江南军械之事,只要章总督肯开口,自然有那人可为章总督解决。
缓一缓口气,林靖轻声道,“陛下能为了抗倭令总督大人一人身兼两地总督,可见陛下是个有雄心报复的英明令主。将心比心,我总觉着,陛下这样雄才伟略之人,未必愿意看到自己的眼睛被花团锦簇所迷。这世上,只要是个明白人,谁不愿意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被人粉饰之后的世界呢?”
林靖反正是啥话都想说,而且,就听他说话这口气吧。朝中大员、当今陛下,别人说时总是带了几分恭敬。林靖不同,林靖是想说便说,反正那口气跟说他家二大爷差不离。因他这口气太过自然,何忧硬是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待得林靖辞去,何忧回过头一想,不禁笑道,“这小子,当真是口气大过天。”不过,何忧能听林靖这般大放厥词,可想而知,他对于军械事件的意见。
在何忧看来,这简直是个绝佳的机会。
既可借军械这事扰住闽地武官之心,又何让人知道,江南不是好拿捏的地方。林靖在何忧这里唠叨了一通,告辞时便道,“先生,明儿我就回海盐,就不来跟你辞行了。瞧我,这回来的急,也没给先生带些土产。”
“少跟我抖这机伶,你是来问罪的,还带什么土产啊。”何忧打趣一句,问林靖,“你既是来打听消息的,就不多留两日,等一等消息。”
林靖笑道,“海盐还有一大堆的事,何况,已不必等了,今儿先生听我这一通嗦,我就晓得我与先生是心有灵犀了。”
“你倒会卖乖。”何忧道,“那些个兵械,就先放你们库里,你们细看一看,倘有能用的,就挑出来先用。实在不成的,就先放着。”
林靖正色应了,一揖道,“先生,那我就回了。”
“去吧。”何忧亲自送他两步,林靖连忙拦了,出了何忧的屋子便快步走了,可见真是急着回海盐。
何忧还就是喜欢林靖这一派生机勃勃。
至于总督府如何运作这件事,林靖是不晓得的,但,没几日,工部尚书就被下了大狱,直接抄了家。江南诸多不能用的兵械也召回朝中,准备另做新的发下来。徒小三捏着个煅造的方子,在灯下来回看了很久。林靖凑过去,瞧一眼,道,“怎么把这宝贝默出来了。”徒小三看的不是别个,正是水离千辛万苦自倭国弄来的倭刀的锻造方法。
徒小三道,“我想着,把这个锻刀的方子交给总督大人,你说,可好?”
“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林靖不大乐意。
徒小三道,“这打倭寇,是靠将士们血肉之躯,谁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有这法子,倘能少死一人,也便值了。”
林靖想了想,“我知你是好心,可我实话与你说吧,先前工部做的那事,你也瞧见了的。就是你这方子献上去,真正能造出多少好刀,也未可知。”
“起码咱们问心无愧,咱们对抗倭之事,尽力了。”徒小三道。
“献吧献吧。”林靖嘀咕,“三哥你就是太好心了。”
徒小三笑,“我不是为了朝廷,我是为了将士们。咱们招的,都是十八往上,三十往下的青壮,这一个个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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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跟咱们一场,能落个全须全尾的,也算对得住他们了。”
“还没打仗呢,如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突然想到。”徒小三道,“我看邸报上说前工部尚书抄了家,其实我不大明白那些个朝中大员们的想法。按理,那样的大官儿了,为何还要向军械上伸手呢?”
林靖道,“这便关系到朝廷的吏治。为什么但凡圣明之君,最重吏治。你以为是工部尚书差这点银子么?并不全是!底下人,层层都要沾点油水的,久而久之,成了例。你尚书大人不缺这点银子,可底下人是靠这些油水吃饭养娃的,你不叫他们扒皮,他们过不下去,便会生事。所以,有时,也不一定是哪位大人便贪婪若斯。只是久而久之,成了例。而吏治,就是为了打破这种例。一个伸手的,剁一个。两个伸手的,剁两个。可剁的太狠,又要面临整个官僚系统的不稳定,所以,吏治还要掌握一个度。治的太狠,官员要造反。不治的话,朝廷就要给他们敲骨吸髓了。故而,圣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大了糊锅,火小了夹生,难就难在这一分的恰到好处。”
徒小三深觉林靖这话在理。
倒是这一回,徒小三把章总督惊着了,章总督实未料到,徒小三能拿到倭寇钢刀的锻造秘方。连何忧何先生都觉着,徒林二人简直就是总督大人的福星啊!
作者有话要说:ps:竟然码出来了,效率慢慢恢复了~~~~
小剧场:
问:对于何忧先生认为,徒小三林靖你俩是总督大人的福星,你俩有什么感想不?
徒小三:阿靖的感想就是我的感想。
问:林靖你有什么感想?
林靖:希望以后何先生也这样想才好~
☆、第225章
徒小三此人心胸,有时都宽广到一种林靖都觉着有些妇人之仁的份儿上。譬如先时徒小三把他们辛辛苦苦自倭国那里得来的铸刀方子献与章总督之事,林靖虽未反对,心下到底没有无私到徒小三这地步。但,徒小三要献刀方,林靖也没反对。献便献罢,林靖相信,不论什么样的灵丹妙药,也得看这人是否还有药可医。
只是,刀方献上之后,待三月后,朝廷发下的刀剑,仍是以前老方子铸的旧制刀枪。
徒小三还奇怪呢,私下与林靖道,“咱们那锻造方子都献上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兵械补给,原我以为朝廷是忙着赶制新刀呢。如今发下来的还是这些老式的刀枪,既是旧式刀枪,如何又耽搁这许久?”朝廷原有的锻造方子造出的刀剑,较之倭刀,锋锐坚固都大有不如。说来,这也是倭寇虽有限,江南却一直未能靖平的原因之一吧。若说以往,没有这铸刀方的时候,用些旧制兵器还罢了,如今有了这新的锻造方子,如何发下来的依旧是以前的刀剑。
林靖道,“这要怎么说。”
“怎么说?”徒小三不解林靖这话,道,“这还不好说了?”自己地盘儿说些私房话,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是不好说。”林靖组织了下语言,方道,“若按正常人的想法,如你我,得了这方子,自己是立刻命工匠按方子来试铸刀剑。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试铸新刀,也是四个月方得。之后,工匠熟谙之后,一批新刀想锻造好,也要三个月。这些事是三哥你看着办的,自然清楚。”
徒小三点头,的确,煅造兵械的兵工坊不大整洁,而且,温度高不说,环境亦不大好,剑尘刀屑之类的,林靖去过一次,就喉咙不大舒服,喝了大半个月汤药方得痊愈。之后,徒小三便不肯再让林靖随他去看兵械锻造了,都是徒小三时不时的过去。所以,徒小三对这兵械锻造之事,比林靖要更加清楚。徒小三道,“我就是这点儿不明白,便是晚些派发兵械,给咱们的也该是新制刀才好。”这也是徒小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林靖笑,“三哥,你也当官这许多年了,怎么还以为,朝廷做事像咱们似的,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陛下有令说锻制新刀,这道命令,自陛下口中下发到兵部,兵部尚书吩咐侍郎,侍郎再到主事,主事到郎中,郎中到匠作司,这一道一道的,都要时间。先试制成功之后,才会大规模锻造。便是样样顺利,半年内得新刀,已是了不得的效率了。何况,如何就能这般顺遂?别个不说,兵械一事,最要紧的你说是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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