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红楼之开国风云 分卷阅读404
问,“阿靖,可是有什么糟心事?”
林靖一笑,“也算不得什么糟心事,只是,万事离不开一个‘利’字。先前江南倭匪横行,说来,最终也是为了一个‘利’字。倭匪们需要中土的许多物品,自丝绸瓷器,到粮食茶叶,无不是他们那里的重要物什。这沿海之利,可是大利。先前的沿海局势,因抗倭之战而被打破。那些个先前得‘利’之人,经过这几年蛰伏。一旦抗倭之战进行平静期,新的沿海局势形成,必然是新一轮的势力争夺。段钦差,不过是个前哨。咱们这里,两番战事,一小胜,一大胜,再有战事,我想也不会是大战了。所以,泉州在战事之后,必然进入官场之争。”
徒小三微微皱眉,“凭他们如何争,也争不过我去。”徒小三如今正二品大将军,江南官场之中,他也不过比从一品衔的章总督低了半品罢了。若是在章总督跟前,徒小三自然要退一射之地,可泉州府这些人,他当真未放在眼里。
林靖脸上笑意浅淡,眼神中划过一丝讥讽,“三哥,你虽官高,可你也太小瞧官场中人了。”
林靖与徒小三说着话,就开始准备过冬过年的事了。
若徒小三所料未差,待得年下,必有关外那里的兄弟们过来的。
不过,关外徒小四等人的信儿尚未等到,倒是时不时听闻段钦差贪鄙传闻。就是林靖,也通过一些渠道,晓得孔巡抚很没客气的上本参了段钦差一本,说段钦差在江南巧取豪夺,劫掠民财。
可惜的是,这奏章被陈柒宝留中不发,未做批示。
林靖却是给段钦差算着呢,这年头,没人随身携带大量金银了。林靖也颇知段钦差性情,这位钦差大人喜欢方便携带的银票。待段钦差回京时,他因是乘船北上,动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段钦差给人从船上捞起来时,据说,仪容依旧是斯文而俊秀的。至于段钦差身边的东西,也是一件没少啊。尤其财物上,干净的很,完全没有孔巡抚参劾的那般,什么巧取豪夺、劫掠民财,就段钦差身边,不过百十两银子罢了,可见其为官之清廉,为人之朴素啊。至于仵作验尸,完全也没验出什么不妥来。于是,最终判断为沉船事件。
段钦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水鬼,至于他那些个未来得及施展的抱负手段,皆随着这一场沉船随风而去了。整件事发生在将出淮扬的地方,再怎么查,都是同样的结论。当朝廷闻知消息派来刑部侍郎接手段钦差沉船落水一事时,时间已过了大半月,饶是在冬日,段钦差若再不下葬,也要臭了的。
至于一具腐尸身上能查出什么,那就不晓得了。
此事手段之俐落,手法之高妙,便是人人都觉蹊跷,可是,饶是刑部,也未查出段钦差乃为他杀的有利证据。
林靖倒是获颇丰,他与徒小三道,“当真是不看不知道,啧啧,咱们先时那一战,何其侥幸也。”
徒小三浓眉紧皱,问,“这个要知会章总督么?”
林靖取手其中一封信,道,“银票留下一半,剩下的这些,过年时做年礼给总督大人送去。”
徒小三身为地方大将军,无事不可轻离驻地,便是林靖前去总督府拜年时,悄悄给了何先生一个木匣子,何先生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封来往信件,一本帐册,最下面则是扎扎实实的银票了。何先生随手取了一封信,略一瞅便晓得这是何等要命物什,原本,段钦差一出事,何先生就有些怀疑林靖,今见他还敢把赃物送上门前,何先生惊的脸色都变了,低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竟然真敢”三品大员,竟在回京途中不明不白船只漏水,钦差淹死!这已是惊天大案,结果,还有胆大包天的,林靖还敢携贼赃上门!
林靖悄声道,“他在我们将军府,勒索了二十万银子才肯走。何况,他此番回京,便要请陛下赐婚,让穆大姐做他二房。倘此事叫他得逞,孔家那里本就心胸不广,必要生疑。这等贱人,还需留他性命不成?我就不信,他在杭城少作耗了?”
何先生想到段钦差,也是满心厌恶。何先生叹口气,到底缓了口气,说林靖,“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只要先生不说,此事便不会有人知晓。”
何先生无奈,道,“我先拿去给总督大人过目。”
林靖便在总督府歇下了。
饶是章何二人早便有些心理准备,觉着是林靖动的手,可着实未料到,这小子还敢捧着赃物来分赃。好吧,能做到从一品大员的,章总督论镇定功夫就远胜何先生,章总督未看匣子里的银票,先看里头的几封信件,多是江南几家大商贾与段钦差往来秘信,再有,便是彼此勾结之事。信中可见,颇有几人与海匪有关连,皆是盼着以后还能做个“长久生意”的。章总督怒道,“祸国秧民的狗东西!”先时还有些怪林靖做事冒失,今见这几封信,章总督只恨直接淹死简直是便宜这姓段的了!
何先生看过信后,也是脸色凝重,何先生道,“我早料到江南必有豪族与倭匪有关联,倒不想,竟是他们这几家!”
章总督暂不提这几家,而是道,“这林李二人,纵是有些大胆,倒是敢任事之人。”
何先生脸色更添慎重,“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此事还需慢慢斟酌方好。”这些江南豪族,关系复杂,便是以章总督之权势,一时之间,怕也是不能轻动的。
“是啊,是要慢慢斟酌。”章总督脸色颇有些莫测,对于一个封疆大吏,他是绝不会任这些地头蛇玩弄于掌中的。想到这信中的许多人,竟还是一面给官府捐银子抗倭,一面又与倭匪互通有无,章总督当真要冷笑了。
章总督问何先生,“这些银票,可用?”因为每张银票都有自己的密押,眼下这半匣子银票,当真有些烫手。
何先生道,“大人放心,李青做事,一向细致。况,这是淮扬霍家银号开出的银票,听闻,霍家一向与李青有些来往,他家还有扈从在林大将军的军中训练。”
章总督道,“看来,他们不是寻常的交情。”直接命何先生把这些银票了起来。
半个月后,被章何二人认为与林靖非寻常交情的霍东家,正满头冷汗的站在林靖跟前。三九寒天,林靖坐在暖炉前拨着炭火,也不觉着如何暖和,而霍东家,却是冷汗湿透三层锦,他战战兢兢,面色惨白的盯着跟前枣木桌上的一封信。
那封信,霍东家只要看一眼便不禁更多出一层恐惧。
无他,那便是,霍东家写给段钦差的密信。
可这封信,是如何落到林靖手里的。
一想到淹死在大运河冰冷河水里的段钦差,霍东家便不寒而粟。
作者有话要说:ps:午安~~~~下午应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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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林靖一直拨弄着火炉里的银霜炭,他有些漫不经心,一时放下火钳,伸出双手到火炉上方烤火。林靖那双手,饶是多年风波,依旧细致白皙,骨节分明又带着一丝虚弱的无力。可霍东家知道,那一夜,倭匪围城的那一夜,就是这双手,手握战刀,一刀便斩断了一个妇人的脖颈。那个妇人,并非倭匪细作,只是倭匪细作的家中人。
而那几个细作具体是何下场,霍东家并没有眼见,不过,听闻被林靖给活剥了皮。
是真的,活剥,了皮。
那么,林靖会如何对付他呢?
霍东家额间冷汗涔涔而落,甚至,洇湿鬓角,划过下颌,滴嗒滴嗒的落在了眼前的青砖地上。在此时,霍东家甚至觉着,室内的空气如此的黏稠,似是要塞住他的嗓子,他的喉管,缚住他的呼吸,同时,那巨大的不安仿佛一只无形之手,缓慢而不可抗拒的握住他急促跳动的心脏!
林靖会如何对付他?
三品钦差说死便死,城中细作阖家处决!
林靖会如何对付他?
霍东家四十几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刻似如今的惊惧、栖惶。他以往也是江淮地界有头有脸的人,此刻却孱弱的仿佛一头待宰的羔羊,是生,是死,如何生,如何死,也只是在林靖的一念之间罢了。
良久,久到霍东家有一种恍惚,似是对周遭有一种麻痹的失忆与迟钝。但,林靖那一声轻叹,仿佛是他世界中的九天神雷,霍东家想说什么,想辩什么,却是未得及说,未得及辩,只张了张嘴,便听咕咚一声,霍东家直戳戳的倒了下去。
林靖初以为自己把霍东家给吓死了呢,好在,霍东家到底是经过大风浪之人,他只是给林靖吓晕了而已。林靖一杯残茶泼他脸上,霍东家呛咳了一声,便醒了,连忙自地上爬了起来。林靖叹道,“我若想杀你,早便杀了,你怕什么?”
霍东家不好说,怕只怕生不如死。当然,他也很怕林靖活剥他的皮。
林靖问,“你肯定没有见过倭匪是如何杀我朝百姓的吧?男人但有抵御,一旦他们攻入一城、一县、一镇,哪怕是一村,男女老少,悉数杀死。有时,男人是剖开胸腔,人不能立死,便要在地上挣扎痛苦良久,方能断气。妇人奸杀,孩子抛到空中活活摔死。我一直都不大了解,那些个私通倭匪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若是些小商贾,或是些地痞、流氓,我能理解,他们需要私通倭匪的那星点儿好处。可是,如你,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们霍家,还差钱吗?还是对于家族地位有所不满?”
霍东家抹一把脸上的水,他眼圈儿也有些微红,良久方道,“我知道,我要说我没做过里通倭匪之事,怕你会认为我是在狡辩。阿青,你知道一个家族,最重的是什么?并不是让家族更上一层楼,而是,如何维持家族的地位。我初时接掌家事,得知家里竟在与倭匪做买卖时,你知道吗?我惊的一个月无法安枕。可是,我怎么退,我一旦退,霍家就会被其他那些家族攻诘,他们便会视霍家为叛徒。他们,必会利用一切手段,撵死我们霍家!何况,赚惯了这笔银子,一百两不心动,一千两也不心动,一万两、十万两、百万两呢?纵是我能无视这笔利益,底下的亲族、掌柜、伙计,霍家千千万万的人,都指望着这些红利。还有,你以为这些银子都能到霍家手里?霍家,不过是替那些个大人捞钱的那只手,我们能留下一些,但,大头,不在我们这里。阿青,我知道你最恨那些与倭匪互通有无之人,我,我也不求你开恩,只求你看在咱们以往旧识的面子上,就是动手,也给我个爽快的。”
霍东家两腮的肥肉微微抖动,虽则心知林靖大约会留他一命,但,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圈儿还是微微红了。
林靖有些怅然,“你们霍家,纵横两湖淮扬,原来,只是人家的一只手啊。”继而,林靖又说了一句,“你这,也活得忒窝囊了吧。”
林靖道,“你既是别人的一只手,做谁的手都是做,不如,来做我的手,如何?”
霍东家有些懵,“这,这要怎么做?”
林靖道,“总之,不是这种生死悬于他人手的做法。”
林靖自然把霍东家问了个底掉,连带着江南这些地头蛇的底细,也都摸了摸底。基本上,都不必林靖再如何的服于他,霍东家都觉着,他把这些个机密都告知林靖,以后也唯有跟着林靖方得活路了。
最后,林靖对霍东家道,“以往如何,以后还是如何。你既是人家的手,就继续做人家的手便是。对了,多招募些人手过来,你们霍家,不至于就这几百青壮吧?”
霍东家问,“家里护卫,总也有几千人,只是,比较分散,多是在铺子里或是家里做些护卫工作。”
林靖淡淡道,“今天,你要记住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以后的世道,兵者为王。所以,你多招募些人手,过来一并训练。你也不必太把京城的那位大人放在心里,谢家自当年金陵王谋反一事,再经此番江南倭匪,他家在江南的损失,伤筋动骨,早不比从来。至于以后,谢家虽是以武功起家的豪门,可他家近支子弟,早便弃武从文。此乃大谬,这天下,以后也不会是他谢家的天下。”
听话听音,霍东家一听林靖这话,一则觉着林靖这口气委实大的吓死人,二则心下也隐隐觉着,虽则是叫林靖抓住把柄,不得不依附林靖。可若真如林靖所言,谢家这棵大树倘不是很稳当,若能另为家族寻个靠山,亦是好的。
如此,霍东家心下一宽,淡定不少,连忙道,“诶,我听公子您的。”
林靖交待霍东家一番,最后道,“称呼还似以往便是。我知道,以后这两头张罗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觉着,我看错了人,用错了心。“
霍东家忙道,“看您说的。我是办过一些有违良心之事,可说到底,我还算个人。那日,你缫匪大胜,我一样为你高兴。”
林靖似是而非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到底如何,是聪明,还是愚蠢,嗯,就从现在开始,让我看一看吧。”
“对了,别摆着这么幅苦瓜脸了。”林靖道,“明儿你便寻个由头悄悄的跟谢知府碰个头,告诉他,你在我这里试探了,我这里似是对地段钦差遇难之事并不十分清楚。”
“是。”
“知道把祸水往哪家引么?”
霍东家还真不知道,他道,“还得公子提点。”
“笨,往孔家啊。孔巡抚先前就与段钦差争过穆姑娘,这事,你不知道?他俩,可是有嫌隙的。”林靖徐徐善诱。
霍东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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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禁道,“可是,公子,您不是孔大人这一派的么?”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林靖微微一笑,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大凤眼冷凝的盯住霍东家,声音低低的传到他的耳中,“谁告诉你我是孔家一系的?我告诉你,不论孔家还是谢家,都不入我目。”
霍东家当真为林靖气势一慑,林靖已摆摆手道,“行了,你去吧,外面有酒,喝上半壶再出门。夜已深,我便不留你了。”
霍东家毕恭毕敬的退下。在外厅果然见有摆着的酒壶,他咬牙吃了半壶,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他肥肥的脸庞亦是染上血色,配着他被茶渍泼湿的前襟,倒似半醉失态一般。如此,霍东家便装个半醉模样,出门叫着自己的扈从,离开将军府。
此时此刻,孔巡抚参不透段钦差淹水之谜,谢知府则如惊弓之鸟一般。
饶是段钦差的尸身已被带回京城安葬,谢知府犹是夜不能寐,太狠了,委实太狠了!官场中从没有这般耸人听闻的手段!官场相争,便是要人性命,亦只是官场之中的范畴的。
一位官员,可以因为贪鄙、酷虐、失德、不伦等等种种恶名丢官失命,但,从来没有这种,直接在回京途中被人直接弄死的!
太狠了!
姓孔的实在太狠了!
好吧,原本便对孔巡抚怀疑甚深的谢知府,在霍东家到来之际,更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测。若不是林靖自段钦差的信中抓到霍东家的把俩,他还当真不晓得霍东家竟是谢家人。
霍东家悄不声的过来知府府,因段钦差是在淮扬葬送,霍家又是淮场大商家,谢知府难问上一二,霍东家叹气,一幅极惋惜的模样,道,“我在淮扬打发人打听了许久,也打听不出什么。若非是船漏水,那草民只得说,怕是行此事的人,手段在常人之上啊。”
然后,霍东家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知府皱眉,“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霍东家轻声道,“草民是有些话,只是,无凭无据,又事关一位大人,草民不敢说。”
“说吧。”
霍东家方把林靖教他的那套话说了,霍东家道,“既是淮扬那里查不出来,草民就寻思着,可是钦差大人结下了什么仇家?草民也知不敢做此想,只是,草民听说,钦差大人似是跟哪位大人争过穆姑娘。”然后,霍东家急切道,“草民也是瞎想,大人,您听听则罢。草民无甚见识,这也没因没由的,乱想的。”
谢知府却是道,“好了,你的话,我晓得了。”
霍东家便不吭气了。
谢知府无甚心情留他用饭,便打发霍东家去了。毕竟,他与霍东家一向来往不多。霍东家离开知府府,想到方才谢知府那阴沉若水的神色,心下暗暗咋舌,想着李青这挑拨离间的法子,当真绝了。
他心下又思量了一番林靖徒小三一系,这二人,固然是江南新贵,且林靖此人,果断狠决,只是,他二人根基不足,也不晓得以后到底是个什么前程。想到自己竟被林靖拿住死穴,再想到林靖的手段,霍东家现下都恨不能去庙里给林靖徒小三烧一柱高香,只愿佛祖保佑此二人顺顺利利的,也叫他能过几天平安日子。
只是,霍东家这高香还没来得及烧,他便遇着一件火烧眉毛的事。当初,段钦差敛的那些个银钱,悉数是自他这里兑的银票去。如今,段钦差没了,可谢家,要直接把这一笔银子提出去!
要命的是,霍东家早将原来的那一笔银票,秘秘的为林靖兑的新的押花票子。这笔银子,明显以后林靖要用的!
一个是旧主,一个是新主,霍东家倒不是想吞了段钦差这笔银子,他就是想,也知道,凭自己的小身板儿是断然吞不下的。只是,他也只有这一笔银子,要如何分去!
霍东家简直是愁死了!
连夜打发人去找林靖拿主意,林靖就写了两个字: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ps:下午安~~~明天争取三更,不知能不能做得到~~~~
☆、第253章
如果说段钦差沉船之事只是令谢家警醒的话,那么,此次银两遇劫失踪之事,则是直接令京城谢家震惊了。
谢家当然明白,自章总督权掌浙闽两地之时,谢家在江南已是势微。但,谢家仍能在泉州安排家族子弟担任知府之位,且,谢知府还能在知府之位上与孔家正三品的巡抚叫一叫板,可见,谢家虽则势微,到底是根基深厚,不可小觑。
只是,谢家当真未料到,运银两的车队会直接被人杀个干净,至于银两,亦是不翼而飞。百万巨款,就此,不知去向。
这件事,即便官场上知道内情的亦是有限。
因为,谢家不可能大声张,更不可能大张旗鼓,不然,孔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说别个,只要孔国公当朝问一句“谢氏百万巨资由何而来”,谢家便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运银子的是谢氏族中子弟,谢家人死在江淮,这自然也不能没个说法。
最终,这件案子被处理为强盗杀人案。
而一月内接连遭遇两件大案的淮扬总督,必需对自己治下治安有个交待。偏生两件案子都极是干净俐落,所留线索极少,于是,案情尚未查明,春年之前,淮扬总督、巡抚接连因无能丢官,整个淮扬官场皆因此有不小动荡。
淮扬的事,影响不到闽地,更影响不到泉州城。
林靖正在看此次朝廷的年节赏赐的单子,笑与徒小三道,“此番朝廷还算大方。”一则徒小三升了正二品大将军,二则闽地抗倭有功,故而,朝廷对军中的年节赏赐颇为丰厚。
徒小三听林靖这般说,亦是不由一乐。
俩人商量着军中的年节礼,虽则朝廷有朝廷的赏赐,可朝廷不可能赏到每年兵卒头上,徒小三林靖一向待兵卒不错,不说平日时军饷从无拖欠苛扣,便是过年过节的,也会与将士同乐。再者,徒小三眼下泉州城官职最高,下面的官员自然有年礼奉上,徒小三这里,也是要有回礼的。好在,徒小三这里的回礼不必如何丰厚,荷包对联之物便可。
这一桩桩的,虽是琐事,也是一样都少不得的。徒小三道,“这一回,别处都按旧例便好,独穆姑娘那里,要加厚几分。”
林靖一想,可不是么,此番因着段钦差提亲之事,倒是叫穆容受了些委屈。虽则这事没成,段钦差死了,谢家也不再提及亲事,可穆容早先便因亲事坎坷,颇有些不好听的名声。这一遭,段钦差提亲,后就沉船淹死了。有些无知的愚妇愚夫的,话便说的不大好听。且这些民间的话,便是禁也禁不过来,唯得在亲年礼上厚待穆容罢了。
其实,穆容自己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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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事。
因为,穆容自从接触练兵后便觉着,练兵什么的,可比成亲嫁人有意思的多。
俩人忙活着过年的这一摊子事,年前徒小四与小牛子过来泉州城看望徒小三林靖二人。
徒小四左右瞧了一回他哥眼下的住处方道,“当初看了邸报才晓得哥你调到泉州府,哥,你官儿升得可真快。”看他哥,这才到江南没几年,如今又是正二品大将军了。徒小四觉着,他哥在升官儿上是极有本事的。
林靖直说徒小四,“见你哥既不请安也不问好,先说升官儿的事,我说,以前也没瞧出小四你是个官迷啊。”
“我能不知道我哥好不好么?一看我哥的气色就晓得,我哥好的不得了!倒是阿靖,呃,阿青你,我都高你大半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个小猫样。你要再不长个儿,等下回见,估计我就能高你一头了!”原本,徒小四这话已叫林靖恨的牙痒,偏生徒小四因着个子高,还一幅自上而下睥睨而视的模样,林靖气得,就想立刻捶徒小四一顿,林靖道,“是啊,没心没肺没心眼,再不长个大个子,就愈发无可取之处了。”
徒小四瞥林靖,“你不就多念几本书么,看这酸样,要知道你还这样,我就不给你带礼物过来了。”
“我缺你带礼物?还不都是小牛子拾的。”林靖反唇相讥,“你也不过就应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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