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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小牛子打掉司徒四的手,白眼瞪他,“我就不能买本书看啊。”
“你识字么?买书?”
小牛子不理司徒四,直接拽着司徒四的手进去了。书铺的伙计都认得他们,笑着上来寒暄,“哟,四爷、牛爷,今天这是来……”
司徒四一指小牛子,“你们牛爷来买书啦。”
伙计立刻请教,“牛爷要买什么书啊?”
离开书铺时,小牛子怀里揣着书册,司徒四则是揣了满肚子气,整一张脸都是黑的。小牛子说,“借你的银子,我会还的。”
“原来今天请我吃好吃的,都是有目的的。”司徒四气的不行,指着小牛子手里的那本破书,“这么几张纸,就要二两银子,哼!真是有钱烧的!”
小牛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司徒四身后,说,“小四,我真会还你银子啦,下个月发了月钱,我就还你。”
司徒四翻白眼,“你当然得还啦,还以为我白送你银子使啊!记着,除了银子,你还欠我一柄宝刀呢。”
“记得了记得了。”小牛子呵呵笑着。
“快点走啦,我哥肯定等及了。”司徒四拉着小牛子的手,忽而一笑,“以后,我就叫你牛秀才啦。”
“你就恶心我吧。”
司徒四咧嘴直乐,忽听前面铜锣之声,街面之上人群纷纷避开。小牛子反握司徒四的手,将人拽到街边避开,就见一行浩荡排场开过。卤簿、侍卫、八抬大轿,直走了一刻钟方才走远。
司徒四咋舌,说,“这是知府大人的排场么?”
“不是。”小牛子皱着眉毛,道,“知府是正四品,坐不得八抬大轿。八抬大轿,起码是正三品及以上官员才能坐呢。”
司徒四点了点头,说,“那刚刚过去的官儿,肯定比知府官儿大了?”
小牛子说,“咱们快回去吧,太晚,三哥真要生气了。”
“还不是都怪你。”抱怨几句,两人匆匆的跑回赌场,把金陵城来大官儿的事跟司徒三说了,司徒三道,“我知道,那是新来的钦差,说不定就是来调查那姓李的呢。”
司徒四自己对于念书没有半点儿兴趣,不过,对于小牛子忽然变成文化人之事,司徒四还是很骄傲很自豪地,立刻就跟他哥说了小牛子买书的事。为了表现自己的大方,司徒四说,“小牛子的银子不够,我还拿自己的月钱给他用呢。”
司徒三看小牛子一眼,并没说什么。
倒是司徒四是个存不住事儿的,到处跟人显摆说,“我家小牛子可会念书啦。”
贾源微惊,说,“小牛子,你还识字啊?以前念过书吗?你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不过,若小牛子真的出身不凡,怎么会这样安安稳稳的呆在他们这里呢?都小半年了,也不见他逃跑或是反抗呢。
其实司徒三张彪知晓小牛子识字后,心里就有些相疑,只是没问出来罢了。好在贾源是个大嘴巴,直接替他们问了。
小牛子抿一抿嘴,方道,“我以前在家跟着嫡兄念过书,后来,大娘容不得我,就派人送了碗羹给我吃。我没防备,吃了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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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记得事了,等醒来后,就在拐子李的手里了。”接着,又被拐子李卖给了乞丐集团张彪这些人。
小牛子这样的身世,诸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帝都城。
世上的孩子们,如司徒四、小牛子,自然各有各的苦楚悲凉。其实如林靖许念这等生就高门大户的子弟,也并非天天泡蜜罐就是了。
课业自不必提,每日耽误不得。似林靖,除了正经课业,他还要跟舒静韵学医,哪怕以林靖的资质,亦是要用心十分的。
好容易盼来休息天,就出去吃顿饭,回来就挨了揍,这是何等悲催之事啊。
当然,林靖他们吃的不是普通饭,而是霸王餐。
在林翊看来,林靖最可恨的还不是丢人现眼的去吃霸王餐,而是吃了霸王餐后,任林翊怎么问,林靖是死都不认。
林靖理由充分,脸上没有半分心虚,“什么霸王餐啊,明明是关小二请客,他身上没带银子,说好了第二天差人给店家送去的!啊?难道关小二没给人家送银子啊!这怎么成呢,关小二可真够呛啊!既然如此,我派人给店家送银子算啦!”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还真得信了林靖的鬼话!林翊冷笑,转而看向许念,问,“念儿,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许念犹豫了,半晌方小声道,“就,就是,就是……”话到半截儿,许念实在没有林靖这种编起谎话一套一套且心不慌脸不红的心理素质,苦着脸劝林靖道,“小舅,咱们就承认了吧。大舅肯定是有确切证据呢。”看大舅那模样,简直要被气疯了有没有!
林靖觉着自己就是给许念这没用的家伙拖后腿拖死的,见大哥哥的脸愈发黑了,又道,“真不怨我啊,大哥哥。是关小二非叫着我去吃霸王餐的,我要不去,他们非说我胆小如鼠不可。我这是,不得不去啊”林靖一声惨叫。
林翊懒得再跟这小子讲理,直接扒了林靖的裤子,把人揍的哭爹喊娘。
作者有话要说:写一点竹马竹马的小故事吧^^
☆、53晋江原创发表
林靖觉着自己冤死了,凭白无故挨顿揍。
而且,霸王餐一事真的不怪他,完全是关小二叫他去的。他就是想试一试吃霸王餐的感觉么,又没有怎么着。
至于嘛。
打自己弟弟像打贼一样。
不对,比打贼还狠呢!
林靖整个屁股都是巴掌印,哭的嗓子都哑了。许念就挨了两句训斥,因为林靖死不承认错误,而许念认错态度良好,故此,林翊只训他几句,就没揍他。
许念给抽抽咽咽的小舅上药,还捎带脚的劝小舅,“别哭了,大舅也没打的怎么样?”
“这还不怎么样,我快疼死啦。”林靖抽抽嗒嗒,又说许念,“你干嘛那么老实啊,一问你就承认。”
“大舅的脸色好可怕,而且,我看大舅肯定是知道了。死咬牙不说,大舅会生气的。”许念给小舅的屁股上好药,说,“小舅,起来吃饭了。”
林靖用细细的手指抹着眼睛,“动不了了,一动就疼。”
许念伸出根手指戳一下,林靖娇气的尖叫,“你干嘛!”疼死了。
“就肿了一点儿,也没怎么样啊。”许念老实的说,有时他给自己爹打的屁股出血,也不敢赌气不吃饭哪。
林靖没好气,“以为谁都像你皮燥肉厚啊!”
许念衷心的说,“挨揍的时候,还是皮燥肉厚一点儿好。”
林靖还是没忘记照顾外甥的,“你自己出去吃吧,今天厨下做了你爱吃的焖羊肉呢。”
许念素来懂事,说,“我跟丁香姐姐说,放小炕桌到床上来,小舅,你就吃点儿吧。等吃饱了,屁股就不疼了呢。”
林靖抹着眼睛,“我是生气大哥哥冤枉我。”
许念真是服了,说,“大舅哪里有冤枉你啊,我们明明是跟着关小二去吃的霸王餐。”
“那也得分个主从啊。”
“要是小舅早早承认就好了,你嘴巴那样硬,大舅才生气的。”许念说。
不一时,丁香带着下人捧上晚饭,因林靖身上不便,便摆到了小炕桌上。
有许念劝着,林靖喝了一碗鸭血粉丝汤,还吃了两筷子素炒的小青菜。当然,吃完这些,他就又趴床上开始哼哼了。
许念捏着小花卷,扫荡了大半盘子的红焖羊肉,又吃了不少菜,外带两个烧饼,一大粥八宝粥,这才摸摸肚皮,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待丫头撤下饭菜,许念跟着趴在林靖身畔,问,“小舅,还疼呢?”
“真是废话。”林靖眼珠微转,说,“念儿,你去主院儿瞧瞧你大舅去。”
“哦。”许念就要过去,林靖问,“知道怎么说吗?”
许念想了想,道,“嗯,我就说,小舅知道错了,派我过去代小舅跟大舅认错。”
林靖唉声叹气,“真是笨,不要这么说。”
“那怎么说?”
林靖绘声绘色地,“你就过去说,小舅我昏过去啦,看着半条命都没啦。”
许念皱眉道,“怎么能对大舅说谎呢?”
“你知道什么,照我说的去做。”
“不行,不能对长辈不敬的。”许念颇有原则。
林靖揪住他耳朵,说,“无伤大雅又没关系,你看刚刚你大舅气的那脸色,跟锅底似的。你现在去糊弄你大舅过来,我哄哄他,他就不会生气了。”
许念握住林靖揪他耳朵的手,说,“怪痒的。”
“快点去。”
许念道,“小舅要是骗我,以后我可再不相信你了。”
“快去吧,废话真多。”
许念的性子,林翊还是信的过的。
听说林靖不大好了,林翊一面派人去请舒静韵,一面赶到林靖的院子里。
其实有舒静韵给林靖调养,林靖身子结实许多,不然,如果像以前,林翊绝对不敢这样揍林靖的。不为别的,林翊怕没打两下,林靖犯了病,这一调养,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故此,以往林翊对林靖颇为宽容,再生气顶多是训斥几句。
现在林靖身子好了许多,虽不能跟许念这种小牛一样的身体相比,但,较之以前,已大有好转。林翊对林靖的要求也渐渐严厉起来。
忽然之间又不大好了。
林翊急脚赶过去,就见林靖正趴床上哼哼呢。林翊坐在床畔,问,“靖儿,哪里不舒坦?”
林靖抬起两只肿眼泡望林翊一眼,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哭过后的血丝,抽咽两声,扭过头不说话。林翊又问,“到底哪里不舒坦,靖儿?”说着,就把林靖抱了起来。
林靖抹着眼睛,“我很怕大哥哥生我的气。”
“别揉眼了。”林翊握住林靖的小小的手,“你知错,我就不生气了。”
林靖气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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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啦,不知道被大哥哥打的也知道啦。”
林翊见林靖没事,问,“你叫念儿糊弄我过来,就为这个?”
林靖眨眨睫毛上的泪珠,说,“我倒不是怕挨打,我是担心大哥哥误会我,以为我是会吃霸王餐的人呢。其实是关小二啦,他提议的,我才想去感受一下做纨绔子弟的感觉,不是去为恶乡里的。”
“你怎么不去感受一下博学多才的感觉,偏要去感受吃霸王餐,丢不丢脸?”林翊训斥道。
林靖扬扬小下巴,大言不惭,道,“博学多才还用感受啊,这不就是说的我吗?”
林翊按一按林靖的屁股,林靖“嗷”的一声惨叫,喊道,“过不双罚,大哥哥!你又欺负我!”
“我是叫你少说梦话!”林翊道,“你也少跟说那些花言巧语,今天去试着吃霸王餐,明天要不要试试当街杀人的感觉呢。再叫我知道,定会重罚!”
林靖说,“我看荣家老三在外面吃饭,都是霸王餐的。”
林翊怒斥,“你怎么不跟好的学!”
见林翊恼了,林靖立刻服软儿,笑,“我还听说荣家要跟金陵王府联姻呢?”
“你听谁说的?”
林靖斜着眼睛,“我就不信大哥哥不知道,只是,大哥哥现在都瞒着我,不跟我说了。”说着,林靖颇是不满,“大哥哥不拿我当大人来看待,我就只好去做小孩子做的事情了。霸王餐算什么,还有许多人干更过分的事呢。”太挑衅的话,林靖也没敢说。
林翊沉下脸,“就你这轻浮的德行,什么事敢跟你商量?”
“大哥哥试一试,才能知道我轻浮不轻浮呢?以前还肯让我听,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听,我天天像聋子瞎子一样,除了念书就是念书,脑袋都快念成木鱼了。”林靖翘着嘴巴,一脸气愤,“所以,大哥哥的话,我并不承认。我为人正直,口风也紧,听到的话从不会乱说,并不轻浮。”
说到这个,林靖就一肚子的火。自林翊从襄阳回来,不知为何,再不叫林靖听朝廷的事,只管督促林靖一心用功。林靖说破嘴皮子都没用,气的够呛。
说到这个,林翊难叹息,道,“你年纪还小,着什么急要操那些没用的心。”
“我讨厌变成呆子。”林靖道,“昔日太宗皇帝少时为皇子时,六岁便跟在太祖皇帝身边听政。那时太宗皇帝也不一定能听得懂,不过,后来太宗皇帝却成为一代圣君。”
“大哥哥,连圣人都说,要因材施教呢。”林靖道,“我本来是千里马的材料,大哥哥非要用寻常马的方式来对待我,叫九泉之下的父亲知道,也会生气的。”
林翊望着林靖端庄着一张小脸儿说着这些话,还把过逝的老父扯了出来。林翊道,“九泉之下的父亲若是听到你这种没羞没臊、自得意满的话,得从坟头里跳出来给你顿板子吃。”
林靖翘着嘴巴道,“说不定父亲会托梦来夸赞我呢。”
“大哥哥,你当真不考虑我的建议吗?”林靖问的郑重。
林翊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林靖生怕大哥哥不肯答应,又道,“我自认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大哥哥,你有话,可以跟我说,不必担心我听不懂。就是我有不懂的,也可以请教大哥哥。”
“但是,如果大哥哥不给我个理由,我绝对不服气。”林靖还威胁林翊一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觉着杀人有趣,就去街上杀个人呢。”
林靖这种软硬兼施,连林翊都深觉吃不消。
林翊问,“书念到什么地方了?”
林靖道,“四书已经通读了一遍。”
林翊道,“拿过你念的书来,把这一个月的进度指给我看。”
林靖使个眼色给许念,林翊微怒,“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自己不会动吗?怎么总是使唤念儿!”
许念在家里规矩严厉,何况林靖待他极好,许念恭恭敬敬的说,“小舅是我的长辈,我侍奉小舅是应该的。”说着,就去取了林靖正在念的书来。
林靖把一个月念的书指给林翊看,非常自信地,“大哥哥随便查,我都答的上来。”
林翊并没有查林靖的书,直接给他翻出两倍的量,说,“下个月的今天,能念这里,再来跟我讨价还价吧。”
林靖说,“这也太多了,我还要跟着先生学医呢。”
“如果做不到,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千里马,而且像你这种自大的没了边儿的家伙,恐怕连寻常的马都做不了,充其量不过是一头普通的驴子而已。”
“大哥哥,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林翊悠然自得,“随你怎么想。我喜欢有实力有本事的人,如果这都做不到,就少给我说那些屁话。”
“要是我做到了呢?大哥哥就得答应我可以进入书房听你们议事!”林靖眼睛瞪的溜圆,道。
林翊早有思量,道,“功课突然加重,肯定会比以往忙碌。如果你生病,约定就此取消。日后也一样,哪个月有生病,都不能到书房来。”
“还有,如果生病了,怕我知道,从而隐瞒不说,半年之内都不能到书房。”林翊问,“明白了吗?”
林靖眼睛弯弯,大哥哥对他肯定有信心,不然不会说的这样详细。
林翊敲他大头一记。
许念平日里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不想,关键时刻非常灵光,他立刻凑上前说,“大舅,我能不能也参加啊!我也口风紧,而且,我比小舅身子好。我愿意多多念书,然后去书房给大舅小舅伺候茶水。”
林靖大为惊讶,“唉哟,念儿,看不出你嘴巴这么甜啊。”伺候茶水什么的,真是谄媚。
林翊一笑,“那你们就一起吧,照顾我给你小舅规定的进度,你也是一样的。只有把份内功课学好的人,才能来跟我谈条件。”
许念深行一礼,“大舅的训诫,甥儿记住了。”
林翊极其满意,对林靖道,“你的礼数,该好生与念儿学一学。”
林靖刁钻的说,“你看念儿,得了好处才会这样恭敬的行礼。这小子,就面儿上憨厚,心里灵的很呢。”
许念憨憨一笑,挠挠脸,也不说话。
林翊掀翻林靖,给了这小子屁股一巴掌。
丢下揉着屁股喊着疼的林靖,以及貌似憨厚的许念,林翊又训斥几句,便离开了。出了林靖的松柏院,林翊唇角逸出一抹浅笑,抬脚去了舒静韵的院子。
舒静韵见林翊面色怡然,笑,“看来阿翊你得偿所愿。”听说林靖身子不适,他去时正听到林靖跟林翊讲条件。舒静韵干脆没进去。
“还是阿韵你的妙计。”林翊哈哈大笑,“靖儿向来古怪灵,要他好好念书实在不易。”
舒静韵一笑,林靖有天分、聪明,但是相对应的,臭毛病也多。林靖没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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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用事、自负、轻率,对皇帝不满就能改文学医,而且还死犟,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有老主意的不行。
昭德帝是皇帝,也不过是皇帝而已。
在舒静韵看来,学成文武艺,售于帝王家,只是念书的目的之一。有时,念书不一定是为什么,甚至不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即使想售于帝王家,这个帝王售不出去,凭林靖的年纪,完全可以等下一任帝王。
何必,因别人而影响自己的人生。
即使那人是皇帝也是一样。
舒静韵便给林翊出了这样的主意。
林靖是主动出击的性格,他想做的事,劲周折,想尽办法,他也会做成。
与其如此,不如把念书看成一种必须达成某种目的的交易。
拿掉林靖最喜欢做的事,他自然会乖乖念书。
林翊感叹,“昔日家父在时,念好书是理所当然的,哪里敢像这小子一样,还敢讲条件。”
舒静韵笑,“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就算老公爷在世,估计也没太好的法子。”林家的教育,他从林翊身上看的一清二楚。林翊本身非常优秀,不过,相对应的林飒林端皆是才干平平,资质是一方面,在教导儿子方面,估计林老公爷并没有太用心思在两个庶子身上。
林老公爷看重的,一直是嫡长子林翊。
哪怕林靖亦为嫡子,到底是幼子出身,依林老公爷的脾气,培养出一个能干的嫡长子已经足够,想来并不会严加要求林靖。
林翊如今是完全把林靖当儿子来管教培养了。
两人正说着话,林翊的贴身小厮青云进来回禀:跟着陈公子出门的小子吉祥回来了。
陈公子,陈柒宝。
陈柒宝身为废襄阳王子嗣,当初执意从襄阳城跟随林翊、唐赢两个回帝都,为的是代父谢罪,将父亲自宗人府救出来。
不论陈柒宝是为了邀名,还是真正一片孝心,自襄阳来到帝都城后,他暂住林府,每天都去宗人府张罗此事。只是,废襄阳王是昭德帝下旨关押在宗人府的,陈柒宝既无银钱打点,更无帝都人脉,焉能见到父亲一面?更别提代父赎罪之事了。
即使他姓陈,宗人府也没人认真理会于他。
不过,陈柒宝仍是每日都去。
林翊派了个小厮伺候陈柒宝出门,这小厮也伶俐,每日必会回禀陈柒宝的一言一行。
林翊道,“陈公子每日奔波,必会劳累,着厨下做些滋补的东西给陈公子送去。”又吩咐吉祥,“好生服侍陈公子。”
林翊也只是知晓陈柒宝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相帮之意。
小厮吉祥恭恭敬敬的应了。
陈柒宝之事暂搁一旁,却是有另一件事叫林翊颇为讶意。
金陵王妃忽然之间上门到访,话里话外的想为金陵王第八子陈熙雅聘林萍为妻的意思。金陵王妃年岁已经不轻,亲自到访,越氏自然要出门相迎。
金陵王妃态度温煦客气,道,“打扰夫人了。”
“王妃娘娘实在太客气,您亲临寒舍,寒舍蓬筚生辉。”越氏笑着请金陵王妃上座,一时,侍女上了茶果,金陵王妃笑道,“听说林公府的子弟个个出色,尤其你家四公子和二姑娘,更是人中龙凤,不知可有缘一见?”
越氏琢磨不透金陵王妃要见林靖与林萍的用意,不过,林靖林萍既然在府,也不好不叫他们出来见人。于是,越氏便差侍女去唤了二人来见客。
林靖是早见过大阵仗的,并不在意一界区区金陵王妃,倒是素来清冷孤傲的林萍打扮的花团锦簇、艳光四照。
林靖本在等着林萍,见林萍这样盛妆而出,不禁皱眉,吩咐林萍身边的两个丫头道,“你们暂且离远些,我有话与二姐姐说。”
林靖在家下仆人间广有名声,两个侍女焉敢不听他的吩咐,屈身一福,便退下了。林萍冷冷看向林靖,“四弟这是何意?”
林靖淡淡道,“不论二姐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样见客,有些过了。何为大家闺秀?自己的出身,地位,矜持些总没错。二姐姐,我与金陵王妃没有交情,她都亲自来了,你更该端出林家姑娘的气派。不论什么事,是千辛万苦得到的珍惜,还是随手可得的更加珍贵?不必我多说了吧。”
林萍被林靖说的脸颊通红,含泪怒视林靖。
林靖道,“二姐姐尽可随意,反正不是我嫁人。只是不知除了自家兄弟,谁还会与你说这些?”
林萍咬牙,一扭身子,折回闺房去。过一时,换了身只稍稍盛于往日稍许的装扮,林萍这才扶着侍女出来。
姐弟两个方去主院儿见客。
越氏温声问,“怎么这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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