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在开拔之前,林靖也在将领之列接受了陈柒宝的勉励。对于这种帝王的殷殷期待,林靖说来也是四朝老臣了。主要是因为帝位更迭太快,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或者是因为陈柒宝落魄时林靖见过,或者是林靖天生反骨,反正对于这种激昂之语,眼瞅着别人都激动的恨不能直接冲出去为陛下尽忠,林靖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徒小三还在车上说他呢,“你也是,装也装一下呗。大家都很激动,就你,无动于衷。”
林靖没理徒小三这问,反是问徒小三,“这么说,你当时那两眼包泪,热血尽忠的样儿,原来是装出来的。”
徒小三纠正,“也不全是装,我也是真心要为朝廷缫灭叛军的。”
林靖说徒小三,“你不知道,我看你早上那样儿,险叫我把隔夜饭吐出来。”
徒小三嘿嘿笑两声,也觉着自己有些夸张,不过,他瞧别人也都如此,便如此的。徒小三很有些处世心得,徒小三道,“阿靖,你自小没低过头,你不晓得,这上官看下官,大多如父亲看儿子。”
“这话有意思。”
“父亲看儿子,自然希望儿子百依百顺,忠心孝顺,不图回报。”
林靖道,“那按你说,下官对上官,也要如儿子伺候父亲一般了。”
徒小三道,“我在帝都的时间虽短,帝都锦绣繁华自也非锦州城可比,不过,我自老家出来,这十几年,也经过一些事。要我看,帝都官场与其他地方差别也不大。”
林靖笑哼,“你先时那话,虽谄媚些,也是真话。我就不喜欢这种官场作态,我用属下是用他们的本事,我又不缺儿子,他们只要把差使当好,我不用别人当我亲爹服侍。”
“要是做官的都能像阿靖你一样,也就不用咱们南下剿匪了。”
“三哥你在帝都走动的时日不长,倒是看得透彻。”
“那算什么走动,无非就是按例领东西,各衙门口走动。你看,人家知道咱是关外来的,润手银子都多三成。”徒小三将手一拍,“罢了,反正咱们也不在帝都做官。”
林靖一笑,“是啊,还是快些把仗打完,咱们也好早些回关外。”
林靖一路上是带着马车的,不过,春回大地的季节,只要天气好,林靖多是会在外骑马,他其实并不喜欢乘车,气闷不说,这一路,除了官道不是太颠之外,寻常道路都是一晃三颠的情形。故而,林靖也是能骑马就骑马的。
就这样,也有人看林靖不大顺眼。当然,这不是关外军的,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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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没一个敢说阿靖将军不是,阿靖将军可是曾打退蛮王的人物。看林靖不顺眼的是帝都军的一个三品将领,姓白,这位白将军年亦不过三十出头,称得上年轻有为。
林靖手下谍报系统出众,不过,这消息是徒小四带过来的,徒小四道,“那人可真有胆,敢说阿靖娇气。”林靖当然算是娇气的,但,林靖最要面子,便是徒小四,也不敢当面说林靖的。当然,这人也没当面说,就是人家背后说,叫徒小四听到了。
徒小三问一句,“谁说阿靖啊?”
“说是个姓白的将军。”徒小四道,“帝都军那边的,看到阿靖带着马车,唧歪过好几回了。”
徒小三一听姓白就知道是哪位了,只是,依旧对弟弟道,“你这也叫打听事,那白将军,你知道姓谁名谁是何来历不?啥都不知道也敢过来说。”
“我这不先跟阿靖说一声么。”徒小四嘟囔。
“行了,打听清楚再回来说。”徒小三是做哥哥的,其实不过长徒小四三岁,心思细致却远在徒小四之上。
徒小四又跑去打听说林靖闲话的白将军的来历,徒小三与林靖道,“真是的,堂堂男人,怎么还这般碎嘴。”他家阿靖兄弟能与军中莽汉相比么,坐个车而已,怎么就娇贵了?
林靖道,“你还说小四呢,你也比小四强不到哪儿去?当真是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
徒小三道,“无非不起浪,阿靖你也别太不当回事。”
“哪里的风还说不一定呢。”流言虽传的是白将军,却也不一定就是白将军。林靖放下手里的棋谱,拉着徒小三下棋。徒小三于棋道颇是寻常,徒小三啥都愿意迁就林靖,就这下棋上,真是一百个不乐意陪林靖下,主要是,他就没赢过。看徒小三一脸不情愿,林靖道,“今天让你十个子。”
徒小三道,“要不,你找阿念下?”
“阿念有差使,再说,他下棋,比你强不了多少。”说到这里,林靖又道,“我大姐夫那人,甭看许家也是名门,在孩子这教育上,很是寻常。阿念小时候跟我在一处时,棋下得比现在还好呢。”自从离开他回了晋中,外甥阿念的棋道就荒废了。林靖颇是可惜。
徒小三道,“阿腾棋下得如何?”
“阿腾的棋还勉强吧。”
徒小三立刻一喜,“叫阿腾来陪你下吧。”
林靖随口道,“阿腾也不在这儿啊。”说着,摆弄棋子的手一滞,林靖抬头看向徒小三,徒小三也是恨不能咬下自己舌头,咋嘴这么快哩,原本他打算过几日再同阿靖说的。
林靖黑着脸问徒小三,“怎么回事?阿腾在这里?”
徒小三连忙道,“我本就想与阿靖你说呢,这不,这两天有点忙,一时就忘了。”林靖冷笑两声,徒小三这话就说不下去了,徒小三叹道,“我也是出了帝都城才晓得的,阿腾千万求了我,叫我不要与你说,怕你把他送回去。我看他真是实心跟着出来的,这南下的机会也难得,我便应了他。再者,先时我看阿靖你也有意带着阿腾历练一二,是不是?”
林靖哼一声,将手里的玛瑙子哗啦一声掷回棋罐,与徒小三道,“要是我二叔吃了耗子药,你负责啊?”
徒小三唇角抽啊抽地,“我看二老太爷不像心窄的,再如何也不能吃耗子药的。”
徒小三自知理亏,连忙道,“来,我陪你下棋吧。”
“我可一子不让!”
“不让不让,看我输你几十子。”徒小三一个下午,输的脸色惨白,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好容易熬到晚饭,徒小三是个有始有终的人,问林靖,“要不要叫阿腾过来说说话,也别叫那孩子悬心。”
“不叫。”林靖一幅没事人的样子。
徒小三道,“你看,小四偷跑出来时,你还劝我来着。”
“我要知道帝都是这个情形,当初就不拦你了。”林靖将棋盘拾起来,“算了,来就来吧。”
徒小三见林靖松口,赶紧道,“那我这就叫阿腾过来。”
林靖见着林腾,自然要摆出小叔的架子训林腾几句,好在,林腾自小听惯了小叔的教导。反正,小叔说,他就听着。他来都来了,小叔总不至于撵他回去。林靖略说几句,并不严厉,让林腾在自己身边做个亲卫,此事便算了了。
倒是林靖,背了个拐走林腾的锅。
二老太爷家里看到林腾的留书后,二老太爷在家骂林靖骂半天,直说林靖这小子不地道,把他孙子拐跑了。还是二老太太明理,二老太太道,“阿靖打小如何待阿腾,我是看在眼里的。阿腾早就想去军中,你一直拦着。要叫我说,你要早应了他,他不至于偷跑出去。这幸而是跟着阿靖走了,倘是去了咱们不熟的地界儿,岂不更担心。如今他在阿靖身边,我倒是放心些。”
二老太爷道,“我不是怕军中危险么。”
二老太太道,“咱自家的孙子,自然是疼的。可说句实在话,他再金贵,也金贵不过阿靖,你看阿靖出去几年,如今多出息。”
二老太爷一味担心孙子,“前程要紧,性命更要紧。”
二老太太见老头子说不明白,不耐烦起来,“走已走了,你也追不回来!就这么着吧!”
二老太爷:……
二老太爷去寻林翊抱怨此事,林翊就一句话,“当初我劝过二叔,少与林靖来往,你当初不听我言,如今大军南下都五天了,再怎么也追不回来了。”言下之意,二老太爷完全自作自受。
二老太爷:……
其实吧,林腾偷偷与林靖南下之事,便是二老太爷嘴上说得厉害,到底也没怎么真正牵挂。因为,林靖哪怕看着不大靠谱,真正却是个极靠谱的人。便是林翊也未料到,此一去,当真是九死一生之局。
作者有话要说:ps:今晚加班到很晚,更的也晚了,大家晚安~~~~~~~~~~~~~
☆、第176章段天羽之十八
第176章
这一次南下战事,便是段天羽有名将之资,但,林靖、徒小三、以至卢大将军,亦是当世名将。便是听徒小四说,曾传闲话说林靖娇气的白将军,打起仗来亦是凶猛无比。
第一场大型战事发生在襄阳,饶是段天羽在襄阳城在手,战事从三月打到六月,段天羽也唯有撤退一途。
陈柒宝到襄阳战胜的战报,龙心大悦,命内阁议功,犒赏三军。
此时,倒是林靖,陈柒宝也没小器,为林靖加了大将军的虚衔。大军却时乘胜追击,一路直追到荆州,段天羽且战且退,最后干脆弃守荆州,乘船南下。这下子,纵大军想追也追不了了,无他,没船啊!
林靖道,“看来,段天羽是打算据长江天险,占江南半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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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青也很赞成林靖的看法,眼下的关键是,倘水战,一时也没船可用,没法子,大军便只得在荆州驻守,卢青上折请示朝廷。
朝廷要水战,也得从造船开始。卢青与林靖商议江南之战,林靖道,“眼下一则没船,二则,长江以南的形势,我们都不清楚,便是有船,也不好贸然开战。眼下,先得将长江守住了,这样,纵段天羽战据长江以南,但,长江以北还是朝廷的。”
林靖信步到江南地形图前,指着地形图道,“自上游起,上游守夷陵,此地山川险峻,水战并不方便,但此地是上游最要紧的战略之地,守住夷陵,也便守住了蜀中。中游便是汉水这一代,襄阳、荆州两地,这两地,北可到长安、洛阳、再到帝都,运输粮草,就是这条线,往南可直取江汉。而且,以后训练水军、组织粮草,都是在这江汉平原哪。下游便是淮水一带,军略上说,守江必先守淮,只要战据两淮,日后水战,我们便有地利之便。”
“是故,眼下,先着守军守住襄荆二地,之后,再着人沿长江,兵分两路,一路去夷陵,一路去两淮。”林靖道,“我看,这仗不好打,就是造好了船,也得有几年磨呢。”
“阿靖不愧是将门出身哪。”卢青赞一句,道,“这是自大处来讲,往细处说,阿靖可想过?”
“无非就是打探江南的消息了。我想,大将军在这上头自然有所安排。有一事,我一直想面谏大将军,希望朝廷明文征讨金陵王。”见卢青面露难色,林靖道,“大将军,就别管金陵王到底冤不冤了,朝廷没有个明确的表态,那江南一带,要不要听金陵王的王令?再者,金陵王这事没个明确说法,江南那些官员算是个怎么样的说法?说不得,有些就稀里糊涂的跟了叛逆。”
卢青正色道,“我必将就此事上奏朝廷。”
“勿必叫朝廷拿出个准话来!”林靖道,“哪怕金陵王是为叛军所迫,要真有气节的,早自己死了!偏生不死!”
卢青对于林靖这话颇是无语,卢青道,“阿靖,我听说,令姐……”
“我爹当年战死牧州府,当初他若肯降了蛮人,想必也能留存性命。我们家,都有我爹这种血性,便是我,哪日不敌叛匪,亦是宁死不降的。”林靖颇是大义凛然,在这件事上,卢青倒是相信林靖是有这种血性的。甭看林靖平日里瞧着是有些娇气,但其实相当辣手,绝对是狠人中的狠人。这样的狠人,非但对别人下得去手,对自己一样下得去手。
卢青道,“莫说此言,我们这一代人,渐渐老了,以后朝廷如何还得看你们的。”
林靖摆摆手,“大将军还是趁此机会增兵吧,这小半年打下来,咱们兵力损耗不小。”
卢青笑,“我之所想,都给阿靖你看透了。”
林靖笑,“现在正是良机,不知多少人想着南下来挣军功。”
卢青道,“待补充兵源,先将关外兵补齐。”
林靖连忙道,“自然要以帝都军为先。”
“这个就不要与我争了。”卢青笑,“我亦是有所打算的。”
“阿靖,你自小在帝都长大,我也不瞒你,帝都一向形势复杂。何况我们连克襄荆二城,陛下赏赐颇厚,先时与我们南下的,都是在帝都不大得势的。如今剿匪形势大好,接下来来的,多是些少年胚子。我这张老脸,也有抹不开面子的时候。我先补关外军,也是想借着阿靖你的手段,将这帮子人练出个样子来,好为以后夺回江南做准备。”卢青处处引林靖为心腹,自然也有其考量,一则林靖是个可商议军略之人;二则,他军中,就是少这么个唱黑脸的。
“这倒无妨,反正我一直有个恶声名。”林靖道,“既然大人有此打算,我就却之不恭了。还有一样,我得跟大人说在前头,我可不讲人情。”
“要的就是你这不讲人情。“
林靖回头与徒小三商议此事,徒小三道,“看来,那些有后台的,难说话的,怕要全都分到咱们这里来了。”
林靖道,“这次来的,多是这种货色。与你实说吧,怕是没有没后台的。大将军再怎么分,也没有多少好的给他自己留着,无非就是借咱们的名头震慑一下,咱们先把规矩立起来,他那里就好办了。”
“我看卢大将军并不似怕事之人。”
“卢大将军不是怕事,他是不能太得罪朝廷里那些人。毕竟眼下他不是帝都,谁晓得帝都朝廷是个什么章程。”
徒小三道,“大将军这样的身份,都要小心若斯。”
“是啊。”
不过,卢大将军果然是言出必诺,说先补关外军,就是先补的关外军,林靖很快到来自帝都补充的兵源,而三军上下,也见识到了林靖的治兵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177章段天羽之十九
第177章
要说治军,什么才算个治。
真没有平常人想得那些个铁血手段。
如卢青卢大将军所言,补充的兵源到了,先补的就是关外军。林靖也没拿出什么铁血规矩来,他不过一早砍了十颗人头,之后,新兵规矩严整,他说一,其他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更不会说二了。
林靖这等手段,不要说关外军,便是帝都军都给他震住了。便有人私下面陈卢大将军,说林靖这事办得太没有人情。卢大将军反问,“军法要如何讲人情?”又道,“现在不讲人情,以后估计能多活几个。”
“只是,这次林靖杀的,可有孔谢两家的人。”
卢青问,“都是些什么人?”
幕僚将名单给卢青看了,给在林靖军中还敢闹个特别的,自然有所倚仗。结果,真叫个不识好歹,就是摆架子,也得分清时候分清地方分清跟什么人摆。这么大的架子,来军中做什么,在自己家,天大的架子都摆得,如今倒好,千里迢迢想弄些军功,结果,前脚过来,后脚就给林靖咔嚓了。
卢青扫了一遍,道,“杀且杀了,没什么好说的!”
林靖非但把人砍了,还在折子里具折以奏,言说这些人违反军纪,故而,按军法处置。便是陈柒宝都没多说什么,孔国公倒是在孔太后跟前抱怨了几句,孔太后深恨家族子弟不成器,反与父亲道,“既叫他们去,就得先教他们些军中的规矩。这可真是好,弄这些没眼色的去了,正赶上人家在军中立威,不杀他们杀谁?”
孔国公道,“就是这个林靖,也忒不讲情面了些。”
“非常时行非常事。”孔太后道,“前番南下大军连克数城,都眼红军功,吵吵着要去。你也别说人家不讲情面,这个情面要是讲了,军中难治。”
孔太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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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心疼家族子弟,还有一个,就是她嫡亲的侄子。孔太后道,“也不想想,那林靖是什么样的人。他因着什么出的帝都,咱们家子弟的面子,难道比襄阳公还大?”
“我原想着,纵然他们不大晓得军中规矩,顶多就是挨些训斥,再重些,挨几板子军棍也便罢了。谁晓得,就要了命呢。”孔国公说起来十分伤感,亲孙子给林靖砍了,哪里有不伤心的。
林太后叹口气,劝道,“眼下正是要紧时候,这一入冬打不了仗,待得明年,筹集了粮草船只,必然要过江打仗的。此事暂不要再提,也是给家族子弟提个醒,切莫一个个的出门便逞国公府的威风。今我与父亲尚在,他们扯虎皮,做大旗,但有朝一日,我们不在了,他们终要靠自己的本事才能立起来。”
孔国公道,“经此一事,我算是看透了,这林靖,当真是冷心冷肠之人。”
孔太后目光称远,胜其父十倍,孔太后道,“这才是朝廷栋梁。”
林靖在江北杀人,便杀了个朝野肃静。
一向与林靖交好的孔国公都对林靖颇是不满,可想而知与林靖素有嫌隙的谢家了,出人意料的,谢家做了与孔家同样的选择,对于家族子弟违背军法被杀之事,竟然一致沉默了。
倒是寿昌侯府崔家极是庆幸,崔谨然与其父道,“我说的没错吧,去了千万别想着试阿靖的手段,他什么干不出来。这些没眼色的,就是仗着身份拿捏,也该挑软柿子。阿靖是软柿子?”崔家也有子弟南下,此次林靖折子上奏朝廷,顿时,多少想令子弟南下捞功的家族,这时候都没有捞功的想头,先是看林靖奏章中杀的有没有自家子弟,若是有,自然少不了一番咒骂伤心。倘是没有,心下庆幸的同时,皆欲遣人南下,给家里孩子捎个信儿,在军中都老实着点,不然,死了白死,这个时候,陛下要用关外军,必然不会治林靖的罪的。
寿昌侯道,“你说,这个林靖,小时候瞧着乖乖巧巧的孩子,这大了,长得也颇是俊秀。先时他来帝都,与我在街上见了,还世叔长、世叔短的,如何竟生了这么幅阎王脾气。”
崔谨然道,“他自小这样。”
崔谨然道,“阿靖就是太较真,他自来眼睛里容不得砂子。可说句实在的,不说帝都这些权势纷争,豪门大户,单说打仗。要是看着这家的面子,顾着那边的里子,弄一般老爷兵,以后这仗要如何打?道理人们都明白,也都知道阿靖要给新兵立威,必然要从严治军,只是,事情落到自家人头上,便有千百样说不过去的理由了。”
“这就是林靖不成熟的地方,就像先时襄阳公的事。”寿昌侯道,“就襄阳公那品性,便是林靖不动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结果,林靖就是忍不得,动手把人给杀了。之后,帝都也呆不下去,家族也回不去了。就为一个襄阳公,值得么?如今更是,便是立威,差不多就行了,他杀性过大,非但得罪人,就是以后……走着瞧吧,他落不了好。”
崔谨然摇头,却是并不这样看。崔谨然道,“当初阿靖离开帝都,都以为他投亲靠友呢。结果,他去了关外,谁都不靠,便有了关外的基业。帝都这些老大人们,觉着自己了不得,想着以后能为家族子弟报仇,可要我说,还是先省省心。倘都如他们所料,阿靖也不会有今日。”
寿昌侯感慨,“不管他以后如何,如今看来,林国公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啊。哎,先时我觉着林国公因襄阳公一事,逐林靖出族,未有些无情了。现在怕无人如此想了。”
非但寿昌侯认为林翊逐林靖出族之事明智至极,便是不少林氏家族的族人亦做此想。
好在,二老太爷不在此列。二老太爷恨不能林靖没出族,因为,现在二老太爷就成宿成宿的担心,林靖会不会突然把林腾给拾了。
二老太太都说他,“你这就是闲的。以后没事别出门听那些闲话,与我练练剑,也锻炼身子骨。”
二老太爷一脸担忧,“你不晓得,阿靖现下可是六亲不认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阿腾去多久了,能不晓得阿靖的规矩?再说,阿腾一向稳重,又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你就是出去打听事,也打听个明白再回来,这回杀的,都是些目无军纪的。咱阿腾刚得了官儿,能是那样不懂事的小子?”二老太太道,“你瞧瞧阿靖,阿念阿腾跟着他的,哪一个是没出息的?你还担心个甚?你有这担心,该多去大侄子那里走动一二,为阿靖说说好话。他在外头也难,咱们在帝都,就得多为他使劲。”
二老太爷一向没什么主意,听老妻一说,也觉有理,道,“这也是啊。说来军中挣功当真是快,咱阿腾,好不好的就正六品了。”
“可不是么,全赖阿靖肯提携指点他。”二老太太道,“不然,这要是跟着别人,纵阿腾有这样的本事,也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二老太爷道,“那我就多去国公府走走。”
其实,二老太爷去与不去的,都无甚关系。
林翊对外的态度一直是,林靖与林家无关。至于对内的态度,反正也不会受二老太爷的影响。
林翊与舒静韵也时常研究眼下战事,林翊道,“这次先补关外军的兵力,看来,沿长江往北去两淮打仗的就是关外军了。”
“是啊。”舒静韵道,“卢青总还是有些私心的。只是叫我说,这当真没必要。关外军真正开始操练也没几年,虽较帝都军强些。可卢青越是有意保存帝都军的战力,反是帝都军越发历练不出来。”
林翊道,“不独在于此。卢青是老将了,虽有私心,却也不会这等小器。他怕是帝都军损耗过大,朝廷这里也不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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