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游戏(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爪一锤
所以不如说,正是他的隐瞒,才让她有动摇的痕迹。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爱过你吧,同样的原因。”她到这时候,依旧没有放弃在季广绅面前的表演,从包里拿出戒指盒,打开推到他面前,“还给你。”
季广绅扫过去,“我家里可没有能戴这种戒指的人。”
“那就随便你怎么处理,拿给你儿子戴也行。”赵水无都没想到,她还能有说出这种话的机会,特别是在讨论一枚钻戒的时候。
他便抬眼看了看四周,取走戒指,反手一扔。它沉入旁边的鱼缸底,下落途中,吓到摇摆尾巴的小丑鱼,令它惊慌地躲开。
“还有其他事情吗?”他喝完杯中的茶,马上还要参加一个会议,没有继续闲坐的时间。
赵水无眼睛向旁边瞟了一点,挪回来,“没有了。”
他走以后,赵水无站起来,环顾四周,没有服务员在看,这层依旧只有这屋子有客。确定无人旁观,她捞起袖子,伸手进鱼缸。
这次可是他真的决定不要它了,她拿得心安理得!
好歹是不少钱呢,就算不卖,戴出去也是脸上倍儿有面。鱼缸里的水温有点低,她龇牙咧嘴地在水草中搜寻。
在单元楼下,赵水无又看见白川,他靠在残疾人通道的护栏上,“你停车卡挺多啊,又来退?”
他今天倒是诚实,“我来看你,没在阳台看见人,又不敢按门铃,没想到你原来根本不在家。”
“有什么事吗?”
“就是听夏彰说,你们快要过户了,可是新房子还没买。你也应该在打包行李吧,从这里搬出去以后,行李送到哪呢?”
“不知道,可能先回我爸妈那住几个月。”她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件事,但反正也只有这个办法。
“那边有点远,你上班不太方便。”他站直身子,话在唇间磨了磨,“我那还有个空房间。”
赵水无真是少见他这么直接说话,“你等不及了?”
他又习惯性地想用别的话搪塞过去,刚张开嘴,舌头转个弯,回答:“是,我等不及了。”
但她听闻,只是笑了一声,没有做出确切回答。
“我还没吃晚饭。”赵水无摸摸饿扁的肚子,今天季广绅的车没有送她,她坐公交回来,才知道茶楼距离小区原来这么远,“也不知道你那边环境怎么样。”
“我们可以开车先去超市,买了菜回去做。我的新家锅碗瓢盆都齐全,还有烤箱和蒸笼。”
反正自己在家也是等外卖,一个人吃着还挺寂寞,赵水无没在这上头矜持。没有停车卡以后,他们只能去路边找白川的车。
“我们要买什么,买鱼吗?”还没到超市,他就问起来。
“可以呀。”赵水无想想自己也很久没吃鱼了,“你家有蒸箱,买条鲈鱼清蒸正好。”
“那买虾吗?”
“买了鱼就不用买虾了吧。”光是鱼处理起来就已经挺麻烦。
“其他肉呢?”
“看着买呗,蔬菜也是,看见什么买什么吧。你家里有洗涤灵吧?别吃完洗不了碗。”
“家里有洗碗机,但我还没用过,我们回去一起看说明书?”
“行。”赵水无彻底服气,他的新家还真是一应俱全,让她有了些参观的期待,想看看是什么豪宅。
两个人在超市边商讨边拿东西,装了几袋子菜,她又怀疑,“买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一顿吃的完吗?”
“还有明天呢,明天是周末。”白川来时就挑准了日子,“明天吃不完,就后天继续。”
赵水无一听就笑,他在某些地方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你少拿这种话套路我。”
白川的新房子离超市很近,开车才过一条街就到了,在三层,依旧有电梯。两个人提着菜进屋,把它们全都放到厨房。
赵水无先参观过,新家的装修风格和原来的很相似,再加上他习惯的物品摆放,她竟然并不感觉陌生。只是客厅好像空旷了点,她观察半天,发现没有沙发。
“你没买沙发吗?”她扭头问正在往冰箱里放东西的白川。
“没有。”他说,“因为我在等你的红沙发搬过来。”
赵水无又不搭腔,交待他,“你别把所有菜都放进去,马上要做的留在外面。”
“好,可是我们要做什么?”
他这耿直发问,她也一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做菜。”
白川也傻了,他本来是打算帮厨的,“你不会做菜?”
“我会做菜我吃什么外卖,你不是在国外留学那么久吗,留学生不会做一两道菜?”赵水无觉得他更是奇怪,“你留学那几年,不会刚好交了一群会做饭的女朋友吧?”
他摸起鼻子,“不过你一个人住这么久,早几年外卖还不发达的时候,难道都是下馆子吗?”
那时候去餐馆吃饭都不会很便宜,她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赵水无正笑而不语,看他慢慢猜出答案的表情,立即瞪大眼睛,“怎么,许你找会做饭的女朋友,不许我找会请客的男朋友啊?”
他们两个还真是半斤八两,她扒拉塑料袋里的菜叶子,“那这些菜怎么办?”
“我们尝试做一下吧。”白川看着那一片绿油油,也不能就这么浪,“网上菜谱那么多,工具也齐全,除了刀工可能不太好,其他地方应该没问题。”
最后尝试的结果,也正如他们预计。除了食材被切得大小薄厚不太均匀,其他都还过得去。那条鱼本身品质不错,端上桌后依旧无比鲜嫩。
他们各拿碗筷坐在桌子两头,吃完饭,白川递给她牙线。赵水无转过去剔牙,没有沙发,饭后她都没地方可以蜷着,有点不满。
“你什么时候买沙发?”
“看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就有沙发了。”
她剔完,齿间残余些薄荷味,“你想的还真挺美。”
“那就不说这个。”白川拾好餐具,擦掉洗手后的水渍,弯腰从后环住她,轻吻她的侧脸,“今晚不走了吧,我们去干点别的?”
“饭后不要马上做剧烈运动。”她说是这么说,却没阻止他摸到衣服里面来,乳尖被他挑挺。
“那就先轻轻来。”他把赵水无抱起来,走进卧室。里面漂浮着股熟悉的味道,她的蜡烛的味道。
而床褥上却全是他的味道,两种味觉交缠在一起,如同他们此时此刻,竟让赵水无有些湿意。
扣子慢慢开,他慢慢压下来,沉身没入,里面又柔又软,还是他喜欢的触觉。赵水无忍不住夹紧双腿,他徐徐不急的捣弄,更让她情动,也更难耐。白川的手在她的后腰,尾骨处打转。
她的呻吟声很浅,只有埋在她耳边才能听见。他轻咬她的下颚,又是一挺,使后背上的两只手猛抓一把,可能会留下十道红印。
“嗯……白川。”他的抽插的确很缓慢,让她还有说话的力气,从开始吃饭到刚才,其实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内容,远比她表达出来的多,“我也可以和你交往试试。”
他动作一停,“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猜猜看呀。”赵水无勾住他的脖子,又把他拉下来,“你耍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是有点介意的。”
“所以?”
“所以,虽然同意交往,但是我一定会隐瞒你一些东西,然后过段时间再告诉你,这样才公平。”
“那你要隐瞒我什么?”
她捏他的腿,“我要是告诉你了还叫隐瞒吗?不过,我也没想好会是什么,等遇到了再说吧。车牌算一件,夏彰和他妈妈算两件,所以我一共也要隐瞒你三件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赵水无反身把白川压在下方,小穴一点点吃下肉棒,“我不知道啊,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或者不得不说的时候吧。”
她用手堵住他要说的话,轻轻扭摆腰肢,抬臀吞吐。她的头埋在白川胸膛,笑弯了眼。
季广绅说得对她介意被隐瞒,却也期待被隐瞒;害怕被征服,又想要被征服。你骗我瞒,这不就是这个游戏场上的规则,只是这一局,白川更胜一筹。但她玩得起,就输得起,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所以,也没什么不好的,白川这个人。他们的身体合拍、性格相似,他的客观条件又不错,找不出更多拒绝的理由。
人生的路那么长,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喜欢上另一个人,但是此时此刻,遇到他,那就结伴走一程。至于以后是共赴终点,还是分道扬镳,都是以后的故事。
正如无论之前的回合是输是赢,都是上一场的故事。
而现在,双方数据回档,战绩清零,选手重新就位。
新的一局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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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名字会和哪个特定的女人挂上钩即使故事的刚开始,他还对那个名字一无所知。
很普通的下午,他通过网络电话,回答了一个律师朋友的几个问题,都和公司账务与资产方面有关,卷入一场豪门八卦。
他鲜少有正义感,只是被朋友的几句话打动。
他说,这个太太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坚定只要资产的人。朋友打过很多离婚官司,也参与过无数调停,闹得天翻地覆的,吵得不可开交的,双方家庭齐聚一堂互相指责的,都有。而作为离婚双方,男人大多要房子和车子,女人大多要孩子。没有孩子的,女方就只要求抚养,甚至有时候这也不要,就要男人赔她青春。
他看着并不觉得可笑,官司打多了,连难过都慢慢不再有。
朋友说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对夫妻,五十岁上下,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他们来离婚,过程很平静,甚至很温馨,直到签署完协议,他们还在互相祝福。
再来,就是这位太太。
她想要钱,不出于报复,也对出轨的丈夫不怀有很大憎恨。兴许曾经有过,她忍耐了一年,在那一年里想通很多也说不定。总之现在,她只想多年的付出有个交代,拿到应有的部分。
白川很惊奇地发现,这个理由竟然让他有点动容。作为一个向来自我利益至上的人,他欣赏所有同类。
这次事件之后,太太对他很感激,听闻他想调度回北方工作,便答应说,一定会想办法帮帮他。虽然她已经和丈夫离婚,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她在圈子里积攒过一些人脉。
可调度不是这么容易就实现的,更何况他在南方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这件事花了一年多才传来确切消息来年四月,总部会空出一个适合他的位置。
白川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参与车牌摇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轮到他。可调度已经定音,他不打算继续碰运气,祈祷在那之前可以摇到属于他的车牌。他选择找到合适的代理,以过户的方式购买一张。
签署协议时,他扫了眼卖家的名字,赵水无。
有点特别,他想,这名字看起来像是出自哪句古诗。
为了感谢太太的帮忙,白川以内推的方式,替她儿子找到一个毕业实习位置。于是过几个月,他又认识了这个年轻男孩,叫夏彰。与他同时认识的,还有一条叫tori的德牧。一人一狗,坐着飞机从北方到这里。
夏彰说他母亲出国散心去了,把狗交给他照顾,可是他没什么经验,白川便主动帮他养了一阵。
两人在工作中偶有交集,渐渐熟识,因为是母亲的朋友,夏彰有时会把白川当作长辈看待,时不时向他倾诉些疑惑。在某次交谈中,他透露,他驱使母亲买下了当年那个“小三”对门的房子。
“阿姨知道吗?”白川很惊讶,他不明白夏彰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个人。在他看来,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不重要的角色。
“我妈不知道。我给她的理由是那个地段好,买了将来一定升值。”夏彰低着头,“其实我本来也没有特别在意她,只是去年暑假实习,我和她遇上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现她的名字叫‘赵水无’,我真的差点也喜欢上她……这女人太可怕了,勾引完我爸,还要勾引我。”
“她叫什么?”
夏彰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一遍:“赵水无,水性杨花的水,厚颜无耻的无。”
“你还真是有点恨她啊。”白川鲜少见到有人这么介绍名字,有时候,这世界还真是小得可怕。
做小三敲诈,假结婚卖车牌,这个临时媳妇真是有趣,定不是善类。
他忽然不想只从他人口中得到有关她的叙述了,很想亲眼看看,现实里的她,究竟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对了,我明年开春就可以调到北边去,到时候还得租房子,也是个大问题。新公司附近的房源,应该租金不便宜。”他抛下这个话头。
夏彰语气一顿,咬饵,“不然,白哥……我有个建议。”
“你说?”
“我跟你说的这套房子,现在正好空着。我妈本来只打算买同小区另一栋楼的大户型,这套是我硬加上的。到时候交房,我还是住那边。”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把这边借给你住,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看看隔壁那女的每天都在干什么。我也不是说想跟踪她,我就是……我就很想弄清楚,她把我家搞得支离破碎,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过日子。”
白川很想告诉他事实,他父母的离婚与赵水无关系并不大,但他没说出口,因为夏彰要让他做的事,正好也是他想做的,“我答应你。”
“但是你不能让她知道那房子是我买的,也不能让她知道我们认识,不然就露馅了!”夏彰小声嘀咕,有点怂,“我怕她报复我。”
“你还怕她报复?”
他猛点头。其实赵水无明明没对他做什么,但就是给他一种很忌惮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玩不过她,玩着玩着,说不定还会把其他东西也搭进去。
有了这个约定,白川在来年开春,搬到赵水无对面,和她当起邻居。
慢慢相处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做过的事,比他原本知道的还要多。他惊讶中竟然有些惊喜,如果把女人比作一本书,赵水无绝对是一部犯罪悬疑类作品。他很想读下去试试。
再过段时间,白川、赵水无、夏彰和何露在街上偶遇。他和夏彰说好彼此装作不认识,用十分陌生的方式打招呼,还让赵水无误解,以为夏彰是故意想和她装陌生。
赵水无找人拍摄私房照的动机让他起疑,正巧表弟aaron与女朋友分手三年,终于打算向前看,尝试开展新的恋情,他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阴险亲戚原则,把他介绍给赵水无。
这一次,他终于确定。这个女人果然不单单是恋爱上瘾那么简单,相反,她对恋爱一点都不上瘾,只对金钱上瘾。
而且她聪明归聪明,记忆力却不太好,他开着车,挂着从她那里买来的牌照,每天在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她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叫人猜不出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疏忽。
太有意思了。
白川发现,他竟然在一个女人身上投放了这么多力,而这些力,渐渐开始有所回报。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他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
一步步的盘算,一步步的陷阱。他们两人都已经弄不清楚,到底是谁上了当,又是谁中了计。
终于有个机会,白川问赵水无,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你的名字是不是出自哪句诗?”
“是啊。”她果真这么答。
“是哪句?”
她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可是这不太对,白川想一想,“这句诗里面没有‘水’这个字?”
“我也是这么问我妈的。”赵水无回答,“可是她说,雪无这个名字看起来太土了,还有点像日本人,反正雪化了就是水,那就叫水无吧。”
论谁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白川佩服,“阿姨的想法还真是特别。”
“可能我也有遗传她吧。”
白川同意,“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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