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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铁山对樊华的奇艺功夫多多少少是有见识的,虽然他在中国生活多年,但是仍不太能理解,听李焱这么说,只得讪讪地缩回手,“你……你也会啥,别人不会的吗?”
“什么呀?”
“没事没事。”铁山看了一眼樊华,只见樊华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是,带着一种警惕的极端不信任,生怕有人把他背后那东西抢走似的。铁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樊华出生入死多少回,从来没见过樊华这种表情,太陌生了。
常明瑾猛打一个回轮,只听车“呲儿~~~”的一声一个漂移停在路边两课树间,然后风风火火地拉门下车。
土房小院里紧走出个身型枯瘦目光矍铄的老大爷,见着常明瑾来了,赶紧迎上来。
“我的少爷,你可来了,你那小哥们呢?”话音刚落,赵志德也从车上下来了,明显是被常明瑾一路飙车颠得直干呕,见着赵志德,老大爷赶忙把俩人一起迎进屋去。
“大爷,我接着电话就赶过来了,算着时间不会这么快的,出什么问题了?”常明瑾边走边从包里掏出一柄短刀和一个瓷盘。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就好像是受什么刺激了,发觉那不是真的了……”
仨人来到一小屋门前,推开门,屋内贴满了形色各异的纸人,靠墙的床上还躺着另一个赵志德,只不过这个赵志德从七窍流出汩汩的清水,皮肤表面已经犹如在水中浸泡许久般发皱。
这领常明瑾和赵志德进门的,就是掌握了“剪纸术”的关家大爷,在他家藏匿的赵志德并非本人,而是用咒术做出的纸替。关大爷看不见,常明瑾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那穿黑袍的少年从床下露了半张脸,伸着小手想要爬上床去一看究竟。
“挺及时的,没事儿。”常明瑾示意让赵志德把床上那个搬下来,然后用短刀从上倒下一划,那假赵志德就犹如一只灌满水的气球被捅破,从内里迸出水花,外表瞬间萎靡瘫软缩小,最后化成水中的一片纸人,这纸片又在水中燃成了灰烬。
关大爷赶忙从怀里抽出一张老旧的草纸递给常明瑾,又将倒满水的瓷盘摆上前。常明瑾递过草纸,让赵志德躺在床上,手指一点便让他进入睡梦,而后用刀划破赵志德的手指让几滴血融在水中,再将草纸用短刀划出个人形浸在血水中,取出纸人放在赵志德额头,以短刀连纸带赵志德的眉心一同刺破。
与此同时,屋里四扇窗棂上贴的纸人忽然同时烧成灰烬,关大爷拍了拍常明瑾的肩膀让他不要分心,抄起粗铁剪刀手上如乱蝶穿花,以那剩下的草纸为料,瞬间拉出一列手拉手的小纸人,只见那些纸人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分持了十八般兵刃,飞身一跃牢牢贴在窗上。
关大爷施术利索,常明瑾也没耽搁,取下赵志德眉心的纸人捧在手心,深呼一口气吹在纸上,而后这血淋淋的纸人就慢慢膨胀,变化成赵志德的样子。
关大爷朝常明瑾比了个拇指,“行,这招你也是越用越溜了,比上回还快。”
常明瑾所施之术名曰“借物代形”,与关家的纸替有异曲同工之处,若说起两者间的区别,关家的剪纸所能替代的“意义”更多,但效力也相对薄弱,而借物代形却是只能替人,其效用更准一点解读,是复制下某人某一刻的状态。若按照一般的情况,关大爷的纸人就已足够,不过赵志德用以消弭石像邪念的方式是关大爷的纸人替不了的,遍布房间的纸人是替了各方地仙用以镇守,唯一替赵志德的,只有常明瑾做出的那一具。
进门时常明瑾拿出的短刀瓷盘是施术的法器,但凡借法器做咒都相当耗损体力,常明瑾并不常用。借关大爷的宝地,除了纸替也多多少少做迷惑乱象外,主要是因为刚才关大爷祭出的草纸,那纸料属接阴古木,为施咒的宝物,配合借物代形效用最佳。
“放心,按照约定,这事儿结了这招和刀盘就交给您。”
关大爷摆摆手,“行了,我想明白了,你这一套路我用下来得歇上三天,再说吧。”
“东西我会留下,用不用随您。”常明瑾把刚做好的假赵志德放进被窝里,这假人做出来就是赤身裸体,留在明面上总归不雅。
“孩子,你这咒术都突然崩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常明瑾并不作答,借物代形是常家的古术,咒语密稳定,这次产生的崩溃,想想就知道是樊华已经碰到那最大的一具狐尾的缘故。他先前放心将地图交给黄玉良,是知道那石像虽然对人有影响,但是赵志德有能力消除,何况有封片禁着邪念不至外泄严重;他不自己去拿,是因为那玄狐的残魂会因赤狐的血脉有所触动,会对封禁形成较大程度的崩损,毕竟当年是赤白二狐将其挫骨断尾,这仇怨简直永生不忘。
每每想起这添乱的表哥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睡得正香的赵志德,常明瑾一巴掌给他抽起来。
“怎么了?!”
“回家!”
赵志德揉揉被刺破的眉心,“你确定没事儿了?这能支撑几天?”
“就是因为撑不了几天,才要赶紧回去。”
也不知是否因为在现实中确实已过四天的原因,李焱没多久就感觉十分疲累,上飞机后就睡着了,中途醒过两次,发现樊华也是一直在沉睡着。
樊华怀中紧紧抱着那座狐尾石像,李焱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正常表现,但是他也不敢去触碰那石像,总觉得,一旦伸手碰到,就会从这石像中伸出一只黑雾般的手把他攥住。
他仍记得那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感觉,好像要把全身感官吞噬掉。
飞机已经在降落,李焱没见过这里的景色,好像是一处老旧的兵营训练场,周围的建筑低矮破败,围墙上的铁丝网也能看出锈蚀的痕迹。
“这是哪儿?”李焱一说话才发觉自己嗓子干的不行,就好像遍布了细沙一般,“给我口水……”
前座的铁山笑嘻嘻地递过水瓶,“从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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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不适应吧?”
“嗓子疼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随着一下剧烈的颠簸,飞机也在坪上停稳,伊娃先下了飞机说去拾一下,李焱和铁山也好了装备准备跟下去,但是有点奇怪的是,刚才那么剧烈的晃动樊华都没醒。
“哎哎,醒醒嘿,咱到了。”铁山扭过身拨拉着樊华,“咋还睡呢?猪啊你?”说着,铁山拽了拽樊华的胳膊。
一瞬间,樊华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铁山的手腕,力道之大直接让铁山一声惨叫。
刚要下飞机的李焱听到叫声一转头,只见樊华手腕上花团已现,铁山一个普通人怎么也承受不住樊华秘术的巨力,赶紧上前扳住樊华的虎口。
“你松开他!你他妈醒醒!他是铁山!”
樊华眼神呆滞空洞,手上纹丝不动,铁山被攥住的手臂处已渐成紫色,瞬间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李焱一狠心,抽出铁山腰上的军刀在樊华臂上划上一刀,血溅了他一手。
因为吃痛,樊华心智略微回复,一晃神的功夫,李焱从他怀中抢过石像,猛跑几步,顺着舱门就扔出了飞机。
趁着樊华松劲,铁山赶紧抽回手,他没见过樊华这个样子,绝对不对劲。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便宜不占混账王八蛋!李焱一把抢上“啪啪”俩大嘴巴抽在樊华脸上,“清醒点没有?!”
樊华傻呆呆看了看李焱,又看了看铁山,“我……梦见常明瑾了……”看着自己刚才抓住铁山的手,失力地攥了攥拳,“我……我想杀了他来着……我怎么……为什么……”
“舍利呢?”
樊华掏兜把大舍利拿出来,“在这呢。”
李焱一把抢过来左看右看,“怎么不管用啊……为什么不管用啊?”
樊华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痕,一点也没觉得痛,只是觉得奇怪,刚才做的一场梦模模糊糊几乎记不清了,只记得有巨大的恨意充斥着自己,他掐着梦里常明瑾的脖子,就想把他活活掐死。
“铁山找找纱布,给他包一下……”李焱缓过神,刚才一时情急,也没注意力道分寸,这会儿一看给樊华划得伤口还挺深。拿着大舍利跳下飞机,李焱也没注意刚才把石像扔在哪了,这旧训练场周围荒草杂木有小腿高,加上傍晚光线弱,还真有点不好找。
正踅摸着,李焱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左顾右盼找了一下来源,发现竟是自己手上樊华刚刚喷出的血迹,在小机舱里尚不至此,一到外面这空气流通的场所,反倒弥漫四溢。
怎么想都不对,这血量不该有这么大的味道……忽的,李焱余光瞥见右手边一个虚影,猛地转头看过去,竟是一个黑袍少年蹲在草丛中,目光阴狠地注视着他。
李焱几乎不能错开视线,也不敢眨眼,因为他直觉这种情况下只要他稍一偏离二人目光相交的点,这少年必然会一瞬间消失。
“你是那只黑狐,没错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知道你会在人昏迷睡着时让人产生幻觉或者噩梦,你还能控制人是吗?你刚刚是不是在控制樊华?”
随着李焱边问边一步步走近,那黑袍少年的表情越发狰狞起来,仿佛在排斥他接近一般。
李焱壮了胆,举起手里的大舍利,紧接着忽然一阵狂风大起,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夹杂的沙土也让李焱睁不开眼。果然风一停,李焱再睁开眼时,那黑袍少年已经不见了,刚刚那少年蹲坐的地方,正是那具狐尾。
他无疑还是怕这舍利的。
李焱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大舍利樊华还是会受到影响,如今他也不敢碰,但是又不能任这石像留在这里。
梦境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领域,它存在于一点点跳跃的思绪中,而且实质上只可引导不可控制;也正是这种不可控中带有的随意性,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其成为咒术的媒介。
胡家的玄经残卷所记尤擅追踪隐匿,所延伸的家族咒法亦然,常明瑾便将一种搜寻血亲族人的咒法和梦媒结合,创造出一个联通梦境的咒术。
“你怎么样?”黄玉良把一条沾湿的冷毛巾递给常明瑾,十分钟前,黄玉良叫醒了他,在施术过程中,常明瑾的脖子上逐渐浮现指痕,而且周身剧烈痉挛,情形危险之极。
“我找到他了。”常明瑾把冷毛巾敷在脖子上,声音有些哑。
此咒新创,加上梦境的混乱未知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常明瑾两种妖族的基因使他比其他半妖更易入魔,所以甚少施展高深咒术,这新咒未曾检验,他若是劳烦母亲护驾那这事就办不成了,这才叫来了同样着急李焱下落的黄玉良。
由于咒法以赵志德为依托,常明瑾还是头一回感受了普通人的脆弱。
“知道他们在哪了吗?”
“梦里不只樊华,还有那只黑狐,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除了樊华已经拿到了石像,还有一点已经确认。那只黑狐幻化的人形在寒净寺中外貌仅五、六岁模样,常明瑾手中五座集齐,形貌随之增长,这残魂的外貌跟能力呈正比,当所有尾骨集合在一起,就会恢复成年模样;樊华那仅一座,就与五座所化相差无几,可见危险。
若不是樊华为防追踪切断了一切联系,常明瑾需将目前的情况完整说明,倒不至于用这样危险的方式联络,怪只怪这大表哥太自作主张。
正说着,黄玉良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姜胜,这小子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躲在哪。
“黄哥,不好了,老爷子来了,问李哥在哪儿,我怎么说呀?”
黄玉良一听头也大了,倒是,李焱这么长时间没给李老爷子去过电话,现在联系不上了肯定要着急。
“李燕子的爷爷?”常明瑾转过头看着黄玉良,眼中闪过一丝光。
黄玉良明白常明瑾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召请亡魂会耗损作为凭体的魂魄,常明瑾想从李洪口中问出线索,自然不会在乎是李家何人。黄玉良本来的想法是借常明瑾之手先找回李焱,再努力说服他用别的方式探查,若是此时常明瑾认准了李老爷子,找不找李焱是其一,若让老爷子作为凭体因此出什么意外,他可是没法跟李焱交代。
“你别想。”
常明瑾微微一笑,“你说了可不算。”
樊华微微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窗外的阳光晒到他眼皮上,一阵阵目眩。
这是在哪儿?有点陌生又有点眼熟……
他想不起来了,难道是昨天喝醉了所以断片儿了?
没错,是了,昨天跟人喝酒来着,跟谁来着?是家人还是以前的战友?对,是战友,那个战友长得很高大,是个外国人,叫铁山,他是因为完成了什么任务然后来找他庆祝。
好像是这样……
樊华翻身下床,踩在地板上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当即蹲下来揉着脑袋,然而睁眼的一瞬间,一块块地砖变成玻璃一般,樊华看到脚下是一片巨大的黑雾的漩涡,似烟又如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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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地翻滚着。
忽然一个感觉,犹如电流触到樊华大脑。抬起头,只见一身连衣裙的长发少女端了一杯水站在房门前,一脸浅笑盈盈。
“你……你怎么在这?”
那少女微微笑起来,并不说话。
樊华环视四周,哦对,没错,她当然会在这,她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他准备结婚的房子,不过自打装修之后,他只来过一次,几乎没有管过装修风格和家具之类的事情,对……他不想管,因为他不想结婚,他不是完全不喜欢女人,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她……不是她,是他,他是个……是一个危险又扭曲的变态……
这个人,原本是男人,但是因为薛家是女氏,所以他被家族隐藏了性别,一直当做女人养大。这个原本并不喜欢男人的人,因为终有一天会以女人的身份跟人结婚,所以被家中长辈强迫转变了好恶、言行、性向……几乎是两种人格共存一体般,有一种神分裂的病态。
对,樊华就是这么厌恶又害怕他。
她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
樊华心中的一点点恐惧骤然放大,耳畔似乎有无数人在窃窃低语。
“薛……薛青楠……”
薛青楠走到樊华身前,一只手轻轻抚在樊华的下巴上,引着他站起来,樊华几乎是浑身颤抖不已,他不想面对薛青楠。
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理由。
在这个看似娇弱病秧子的人面前,他的自尊被无情地夺去。
一次又一次……
薛青楠指了指床上,不知何时,床上多了一个赤裸的男人,那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伤口冒出的鲜血几乎把床单染红。樊华看着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年轻男人,总觉得他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薛青楠伸出手,拖着已死男人的头发,将其拽下来拖到樊华的面前,随后捧着尸体的脸,将其正对樊华,像摆弄一个洋娃娃般,掰下尸体的头。
喷溅到樊华脸上的鲜血仍有温度,几乎可以尝见那血的味道。樊华惊惧而愤怒地把薛青楠和尸体推开,余光瞥见,那尸体的腰上,有一个很眼熟的纹身,振翅欲飞的双翼、剪刀般锋利的尾羽……这是什么来着?
薛青楠笑着,掰开那已死的男人手掌,拿过他手中攥着的黑色晶石,随后交到樊华手中,双手覆上,发力捏碎。
缓缓张开手,樊华看着手中的黑色粉末如流沙般散落,一瞬间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再次腿上一软蹲在地上,那地板之下的黑色漩涡越发快速地搅动着,仿佛要将人的大脑搅烂。
李壑,顺位第八代“燕子李三”,乃第六代次子,兄弟为李洪、李茂,长兄李洪接任第七代之名,后因意外,燕子之名由李壑一脉继承。
李家三兄弟年轻时侠名在外,广结善缘,颇得玄机,然而从后来看,难以评说得失。
其中,除去疑受石像影响发狂屠村的李洪外,三子李茂此前音信全无,李壑几乎踏遍全国也未曾找到他的踪迹,也正因常年外出寻找胞弟,才躲过李家村事件。李家村遭难,李壑义无反顾担起燕子之名,后半生又踏上寻找出走族人的旅程,在他行走在祖国大地的三十余年间,最欣慰的莫过于找到了当年李家村的二十多人,这些人隐匿在民间,生活无忧。
“李老爷子,铁骨铮铮纯汉子。”常明瑾如此评价。
在李壑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欣然应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唤魂媒介,然而,别看老爷子已是七十多岁,身上三把煌煌阳火那是明若浴霸,寻常亡魂根本是半分靠近不得。
请魂上身这事就此作罢,黄玉良为此真是放了个大心。
伊娃带李焱等人来的这块秘密基地并不是兵营,而是一处废弃的监狱,这还是一九七几年建造的,什么原因没拆除,伊娃倒是闭口不谈。
亏了是监狱,倒是不缺铁门铁锁,李焱找了个老步枪的匣子把狐尾石像和大舍利装在里面,扔到了一间牢房,门锁加铁链双重保障,跟伊娃分别保管了两把钥匙。即便如此,李焱也知道若是樊华真的有心要抢,这铁门根本没什么作用,他防的是他们中有人类受到影响。
从飞机下来后樊华一直昏睡,铁山差点“壮士断腕”,一时间没什么主心骨,他对中国这种异事实在没主意。李焱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人送回北京找常明瑾最保险,把利害关系跟铁山和伊娃说了又说,俩人也暂且同意,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返程。
但是任凭李焱说破了嘴皮子,那俩人仍坚持不同意借手机,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能看得出对方的戒心。
铁山和伊娃分别去自己屋内休息,李焱又悄悄溜进了樊华的房间,趁着此时此刻樊华仍在昏睡,想赶快拿回自己的手机。怎么说现在小玲儿还在樊华手中,早点跟黄玉良联系上才最放心。
樊华的行李中除了必备的日常用品,还有几个小木盒,盛着草药、香料、玉球、符纸、符刻铁器等物,一看就是邪法所用。一通翻找后,钥匙、随身匕首和一些暗器倒是都在,只手机不见了,想来是被劫走的路上就被扔掉了。李焱有点泄气,正准备走人,起身一回头,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樊华侧躺着,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
“你在找什么?”
“我……找那个舍利。”李焱也是服了自己瞎话张嘴就来,反正樊华不知道他已经处理了舍利和石像。
“什么舍利?”
“就是从洞里拿出来的那个啊。”
“什么洞?”
“没事,你好好睡吧,我去问问铁山……”说着,李焱就开始往门口退。
“你叫什么来着?”
樊华这个问题突然,倒叫李焱有点捉摸不透,他心智真的被腐蚀成这样吗?想当初自己被解封后的石像怨念冲击到都不至于这么快。
“我肯定认识你,但是想不起来了。”樊华坐起来,“你过来,我有件事儿想问你。”
“你问吧。”李焱保持着警惕,慢慢走过去。
“你认不认识一个,腰上有一只鸟的纹身的人。”
李焱有点冒虚汗,脸上仍保持冷静,“认识,你找他干嘛?”
“他……”樊华仔细看着李焱,不自觉眯起眼,“就是你。”
李焱一听顿时就起身要跑,樊华一把给他拽过来,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就是你……”李焱死命要挣开,可是樊华几乎要把他整颗头捏碎一般捧着,“就是你。”
“操你妈!放开!”
樊华面无表情反剪了李焱双手,把他掀翻压在床上,撩起他的上衣下摆,那只燕子的纹身就亮在樊华眼前,“没错。”说着,又仔细检查着李焱的手心,“给我,你放哪了?”
“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啊?!”
“石头,黑色的石头。”
李焱有点明白了,樊华还是受控制了,他肯定是接到什么指令,说是找一个腰上有燕子纹身的人,这个人手里有黑舍利,但现实情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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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并不在自己这,所以跟他到的指令不符。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李焱急中生智,总归现在樊华是半个智障,那就试试看能不能骗过他,“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我腰上那个纹身好多人都有!不止我!”
樊华将信将疑,俯下身仔细盯着李焱的侧脸,眉头拧成一片,似乎在仔细辨别,忽而,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樊华扯开领子一口咬在肩颈上,力道之大直接给咬出了血。
钻心的痛楚让李焱大叫出声,豆大的汗珠随即落下来,一瞬间,仿佛灵魂深处感应到这股疼痛,从某一处残缺的缝隙蔓延开,顿时四分五裂散成碎片。
知觉在退散,六感麻木,李焱的意识仿佛脱离自己的肉身飘飘然离去。
“不是你……”樊华品着嘴中的血味,很相似,但不是,眼前这个人的魂魄构成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
奇怪,简直太奇怪。
樊华放开李焱,因为此时他已经没了任何挣扎的力劲,李焱双目空洞无神,神智涣散,仅有微弱的气息进出,像一具尸体般瘫在床边。
“咔哒”一声,从李焱的外套滑出一个东西,樊华捡起来一看,是一串钥匙,钥匙上的中国结被灯光映照得流光溢,那反射的光泽如此微弱,却又如同一道道利剑,从樊华的眼中直刺进去,带着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但即便如此他竟闭不上眼。
白裙裾……
五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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