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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陈蜀军低沉磁性地嗓音从手机喇叭传出:“怎么样,儿子?这份回礼还喜欢吗?”





暗阳(NP) 32.现在,还有没有人不满?
推拉门从外侧被重重推开,身形高大壮硕的黑衣人鱼贯而入,人人都手握一柄乌黑烁亮的冲锋枪。
这群人行走间的肢体与眉间煞气都与一般保镖有着千差万别地气质,他们像从郁郁森林中奔跑而出寻找食物地野兽,冷冽地眼神时时刻刻透着嗜血如命地兽性。
手臂绷涨的肌肉线条流畅,看一眼就知道这是随时随地训练才能有的爆发力。
坐着的人都没动,这场惊变让在座的每一位心惊胆颤,心惊是为陈谦那复杂的身世,胆颤是为陈蜀军隐忍中不留情面地后手。
冰凉的枪管紧抵着头,一切尘埃落定。
杜渔也不例外,身后冒着寒气地枪口好似随时都会从枪管擦出子弹,她并非害怕。
陈蜀军此次出手的心机和手段终于令她体会到这人为何能白手起家,一步步从不知名地小人物变成云川市威名盛行地老大。
还是低估了陈蜀军,突兀冒出的这群人是陈蜀军早已埋伏好防备所有隐患的后手,他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这五年里都没有摸清的,她要如何才能扳倒这一棵盘根交错地大树。
此刻地陈谦又会是什么心境呢,是否完全领悟到为何这么多年陈蜀军对待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那些年隐忍不发地恨意在他身上淋漓地放纵冷酷。
方骏着剪裁合身的黑色绸丝衬衣,一条金丝游龙从衣摆处斜斜飞跃衣领,袖口挽至手肘,下身是同色黑西裤,麦色肌肤并未缓解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压着眉扫视一圈,直接奔向陈谦。
陈谦在暗处低笑,笑意中并非是众人以为的残败萎靡,充斥着狂妄嚣张和满足。
当然满足,陈蜀军这一系列动作代表着他终于肯正视陈谦,陈谦逼迫他放出了自己藏在深海下的巨兽。这样的对待方式,陈谦很满意。
刘秦林和他的女儿也许真是他的亲人,可那又能怎么?离开他们的时候自己还未有记忆,有记忆的时候全是那些无法触及属于陈家的“亲情”。
他不清楚陈蜀军与刘秦林究竟有什么仇恨,可以让陈蜀军花长达二十多年之久的时间去培养自己亲手杀了他们,把自己训导成他手里最锋利最残酷地复仇工具。
可陈谦不在乎,看到两份亲子鉴定很多疑惑迎刃而解,他被迫弑父引诱亲姐姐又如何,他的世界父亲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大厅悬挂着的一串红灯笼不稳定的闪烁几下缓缓照亮厅堂。
方骏挺拔如松立在陈谦背面的高台,背着手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打扰各位晚餐的兴致。”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敢在此刻发声,唯一的声源就是陈谦的笑声还持续不断地响起。
“老大叫我转告各位,看起来这两年不满的人十分多,大家有什么不满今日刚好可以当我的面说出来。”
一片无声,甚至有人低垂下头颅遮掩,生怕方骏的眼神锁定自己。
“怎么了?大家是没有吃开心说不出话吗?”方骏冷冷勾起左侧嘴角,侧头含着香烟,一手拢住火苗,凑到嘴边深吸一口,鼻腔冒出一线白烟。
他静静吸着烟,静静散发着神地压迫感。
捏住烟的手指遥遥指向许彤:“许彤,你先来说说?”
许彤攥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林旸,满面涨红,那两道狰狞地肉白色伤痕也被染成淡淡地粉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很害怕,很惶恐。
林旸不顾身后的威胁,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将她的脸深藏于胸口,直视方骏:“以后我会好好管她的。”
方骏凝视他几秒,左手弹掉烟灰:“怎么管?你处于什么身份管教她?”
拍了拍许彤战栗地背部,林旸把下巴杵在她的头顶蹭了两下,咧开嘴笑嘻嘻地说:“还没来得及跟老大汇报,下个月我要和许彤结婚了。”
怀里的许彤紧抓他衬衣的下摆。
“哦,原来如此,那先替老大恭喜二位了。”他话锋一转:“老大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林旸的眼珠短暂滑过陈谦,挑着眉:“班猜就在连云港楼上,这段时间他吃好喝好过得不错,还了一位小姐准备带回泰国。”
方骏听后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可以先行离开,林旸没有拒绝,搂着许彤直接离去。
再次安静下来,连陈谦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手肘撑住头,右手懒懒倒着白酒自饮。
方骏瞥了一眼没有管他,视线来回游离在众人脸上,看到杜渔发怔的样子顿了顿又调转开来。
有些关系在深入以后不可避会发生变质,不能说他对杜渔现在有什么感情夹杂,还不至于。
方骏从来不是一个情感充沛的男人,在陈蜀军身边呆了这么些年,各种情妇或绞尽脑汁想要爬上床位的女人都让方骏生出一种女人十分麻烦的印象,他从不主动招惹任何女人,除非场合需要做戏,任何女人发招他也不接。
那晚发生的行为他事后回想也很匪夷所思,杜渔在他心中一直是个神秘复杂且目的不单纯,而且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陈安仁的女朋友。按理说他绝不可能会对这这种角色下手。
可他偏偏就是和她做了,甚至于在外几个月夜里还梦过几回,方骏嫌弃自己的无耻,这并非什么好预兆,他和杜渔迟早都会有一场不同立场的战斗,绝无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也许是这几年的修身养性后的寂寞让他那晚无法抵挡杜渔的主动。没错,就是这样。
方骏迅速回杂念,不爽地蹙起眉头:“各位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有人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我们对老大本人没有任何不满,只是利益分配上想得到更多罢了。”
有人出声,紧接着稀稀拉拉冒出几声附和。
方骏淡淡盯着此人,抄起双手:“叁叔,老大给你的利益还不满足,你是想坐到老大的位置?”
重叁怪身子晃了晃,手指着方骏:“你!!你何必弯曲我的意思!”
掏出西裤兜里的手枪,方骏拿着一片软布细细擦拭:“叁叔,听说前段时间你可是在很多人面前表达过对老大的不满,力挺陈谦。怎么忘记说过这种话了?”
重叁怪怒气攻心捂着心脏,手掌大力拍打桌面:“你可不要随意架罪名到我头上!我重叁怪也不是懦夫!”
他刚刚言罢,方骏举起手枪,子弹从黑漆漆的枪管喷出直射重叁怪眉心,眉心在刹那间穿出一道圆孔,艳红地血液爆喷涌出一尺高。
重叁怪面上还挂着僵硬的怒意,身子朝后重重栽倒靠椅上,歪着头颅,鲜血淌满脸。
方骏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
“现在,还有没有人不满?”




暗阳(NP) 33.你就这么担心他?
午夜时分。
闷雷穿梭在云层之间,紫色的闪电从远即进飞速撕裂黑沉沉的夜。
山风狂怒呼啸摆弄树枝,大滴大滴的雨珠弹跳在树叶上,震得叶片表面重垂战栗。
弓形瓦片上长长淌着雨水从狭窄的屋檐砸向粗糙生硬的水泥地面。
空气里泛着暴雨才有的特殊气味。
浅色黄泥墙壁被浸染成深色,厚重的玻璃窗透出橘色灯光,隐隐烁烁能看到身形纤瘦的人影潜在暗处。
房内十分宽敞,四处挂着泛黑的铁质挂钩及棍棒,末端沾染着深色血迹还在滴落。
天花板悬吊一盏素色顶灯,下满摆着圆形暗沉的瓷盆,火苗不住舔舐着周围的温度。
陈谦双手紧捆被吊在一根粗长的铁杆上,小腿无力的垂落在地,那身剪裁良的衣服极尽破损,露出的肌肤遍布可怖的伤痕。
陈蜀军裸着上身架腿坐在两米远的地方,注视着陈谦脱力昏睡的脸。
一盆冰凉刺骨地盐水兜头而面泼向他,陈谦沉沉喘息,被迫转醒,这对“父子”默然对上眼睛。
陈蜀军点了一支烟咬在嘴里,背靠着破旧木凳的椅背,凳脚承受起重量发出吱嘎的呼叫。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不杀你?”
陈谦闻言一笑,干裂的嘴唇咧开,牙面都是鲜血,但并不妨碍他发出讥讽地笑声:“爸爸想什么,做儿子的从来都不知道。”
陈蜀军挑眉哼笑:“原来还想做我的儿子,真是一条好狗。”
“怎么,知道自己杀了亲爸都无动于衷?”他站起身走近,手里握着鞭柄扇着陈谦失血惨白的脸颊。
陈谦只是盯着呵呵地低笑,并没有如陈蜀军所预料那般对弑父这件事产生什么影响。
面前这对阴暗的眼珠,陈蜀军呼吸一窒,突兀地想起陈谦小时候望着阿仁和自己的眼神,清澈懵懂。眼前的人是如何被自己改造成这个模样,陈蜀军最为清楚。
他终于按着自己的愿望把陈谦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烂人。
“如果刘秦林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我脚边的一只狗会不会很开心?”他深眉压眼,想用言语打垮陈谦的心理防线。
陈谦还是那副样子,死不悔改,并不认为此事有多重要,表情里甚至透露出一丝无聊的情绪。
“呵。”陈蜀军后退一步,鞭子上扬卷起一阵尖啸的长音狠狠挥打在陈谦的肉体,轻薄的布料被鞭力扯破,看起来十足狼狈。
“知不知道你爸是个多恶心的警察!他杀了我的妻儿,我就要用你来杀了他!”陈蜀军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挥鞭的手,捏住陈谦的下颚直视着他:“怎么样?亲姐姐的滋味销魂吧。”
嗓音被刻意地压低,但话里的恶意十足明显。
陈谦痛吸着气还不忘扯笑回嘴:“爸爸,我看您是老得记不清事了,那个女人可是你派别人轮奸致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房内传出陈蜀军的怒吼,鞭子飞舞的啸声密集地再次响起。
杜渔在隐在墙根处浑身早已湿透,黑色连体衣裤湿漉漉的紧贴身子,两只手紧攥起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眼神一片空洞。
刘深深的真正死因她到此刻才得知,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推深深下水窒息而亡,她把陈蜀军想得太善良了!
一股恶气直冲脑门,杜渔想到刘深深死前受到的摧残,手指摩擦着枪柄控制不住自己想冲进去杀了陈蜀军。
什么证据,什么前途。五年了!陈蜀军还活得好好的,逝去人连骨头都已被时光啃噬干净。
眼珠环绕四周查看环境,这时候强烈的雨声正好能够掩盖夜里细碎的响动,她深吸一口气,侧身将鞋底踩上墙壁向上猛然一蹬,大小腿肌肉顿时鼓起一股爆发力,手臂伸长抓住墙面凸起的碎石,身形轻盈几个交错的大步攀上房顶。
她伏地身子趴在瓦片,地势的增长能够让她更客观地观察此处,之前跟着陈谦的手机跟踪器过来,还未来得及确认究竟这里有多少人。
只见大门正前方站了十七八个几小时前出现的黑衣人,神情机警。
方骏靠在门框一边吸烟一边不知和谁正在通话,叁言两语讲完,他迈步冲入雨帘。
杜渔轻柔地放缓动作,不能碰响任何瓦片,屏住呼吸在顶上极缓慢地朝着陈蜀军大致方位爬行。
她偶尔停下抬开瓦片朝下看,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别有洞天,除了陈谦被关的房间,其他地方被分隔成一间间单房,放置着同等大小的铁质上下床,铁门右侧是简陋地洗手台和蹲坑,左面是高至天花板的木柜,满墙挂满各类武器。间间如此,杜渔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
陈蜀军居然在这深山里建了座属于自己的训练营?这些人他从哪里汇集?又是从何时开始筹备?
还没来得及深想,方骏就带着一个头顶鸭舌帽,面上挂着黑口罩的男人匆匆走来,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方骏还隐隐有着抬头的趋势,杜渔无法只得掀开房顶瓦片跳入一间无人的空寝,轻巧在地面滚动一圈缓力。
方骏在她跳入后一秒抬起眼眸朝房顶淡淡扫了一眼。
他带着那个男人敲响陈蜀军所在的铁门,门内还持续不断响着鞭声,半晌,陈蜀军打开门,胸口满是热汗,表情晦涩:“什么事?”
方骏身后的男人走向前摘下口罩:“陈叔,我是勇科,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并未查到任何线索。”
陈蜀军拧着眉,似在回想:“我什么时候交待你查东西了?”
吴勇科怔愣,往前一步凑到他耳廓边低语:“前几个月交待我查刘振辉,您忘记了吗?”
“振辉?我为什么要查他?”陈蜀军显然比他更纳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查刘振辉,他丢下皮鞭,关紧铁门走出,吴勇科和方骏跟着他身后一起走入左侧的小屋。
屋内装饰很简素,两张脱皮的暗红色沙发相对而放,中间摆着一张光滑地矮方木桌,桌上放着一罐透明的玻璃茶罐,几个玻璃杯重迭靠在乳白色的水壶边。
方骏一进入就自发开始烧水泡茶,陈蜀军与吴勇科对坐。
“陈叔,上次我们在医院监听他和杜小姐的谈话。您忘记了?”
陈蜀军思索几秒摇头还是没有回想出任何细节,吴勇科很诧异,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掏出一支手掌大小的圆柱形电子物品,眼珠朝方骏瞄了一眼,陈蜀军想了想,让方骏先出去。
吴勇科慎重的等到方骏脚步渐远才按下按钮,刘振辉和杜渔的声音从电子品下方喇叭清晰传出。
“你很会抓重点,如果我说是我和我弟弟联手做的你信吗?”
当刘振辉说出这句话后,陈蜀军再次露出当初亲耳听闻的表情,脆弱愕然紧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满背本是一股热汗在此时全变成惊心动魄地冷意敷盖在肉体。
吴勇科表情凝重:“陈叔,这是前几个月我们一起在病房内监听到的,您当时还让我查查刘振..阿仁哥想做什么,但这几个月我一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他顿了一下,又迟疑地说道:“您最近有没有见什么人,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陈蜀军闭着眼睛没有回话,末了他突然睁眼笑起来:“果然是阿仁,只有他有这种手段。”
门外躲着偷听了一会儿的杜渔,正准备握住门柄推门而入,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身后一股大力从后禁锢她,一只大掌紧紧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向不远处的空房内,鞋底轻踹铁门将它关合。
耳垂被身后的人用牙齿咬住细细刮擦,男人的厚重鼻息喷在耳廓。
“你就这么担心他?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你想求死么?”




暗阳(NP) 34.自以为是的玩意
刘振辉知道这地方,杜渔即诧异又觉得合理。
作为陈蜀军最疼爱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蜀军最隐蔽的大本营所在地,只是....他出现的时机不对。
杜渔求的是陈蜀军或许会在陈谦面前会吐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陈蜀军会失手杀掉他。
陈谦可以死,但绝无可能再死到陈蜀军手里。
而刘振辉求的是什么?他难道也想救陈谦么?
身后的男人久久得不到回应,惩罚性的在杜渔的后颈狠狠吸吮一口:“你在想什么?”
杜渔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回过神,手肘击向刘振辉肋骨方位,男人眼疾手快捏住撞过来的手臂,顺势将人转过来,张开双臂紧抱住她:“怎么了?戳穿你的心事恼羞成怒?”
刘振辉定定看着她,神色绝对算不上好看,最开始那句问话不过是他发现杜渔单人独马闯入后的气话,但杜渔竟然迟迟不回答,这是默认了?
杜渔当然不知道他内心的翻涌,兀自想从男人紧缚的怀里脱身,男人和女人之间差别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管行动多灵敏,只要眼前的男人使出蛮力与之抗衡,你就是没有办法挣扎开来。
她突然转换策略,踮起脚在刘振辉唇上轻舔了一口,果然,他在怔愣之下不自觉放松了力气。
“你怎么在这里?”
杜渔退到铁门边,蹲下身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上聆听外面的动静。
“我有我的理由,你呢?”刘振辉垂着眼皮面色极冷。
小渔笑吟吟地侧过头望着他,笑意里夹杂着几分嘲讽:“我当然也有我的理由。”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皮鞋根打在水泥地面,步步逼近。
两人都听到了,彼此神速地交换了眼神。
方骏推开门时,房顶的瓦片刚刚恢复原状,他环顾了一圈,把门大大敞开,目光投射到房内死角处微闪红光的针孔摄像头。
如果没有认错,那两人的身影就是刘振辉与杜渔。
他没有犹豫,即刻拿起对讲机要求其余人手立马搜索周围,看到有任何可疑的生面孔,活抓过来。
陈蜀军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惊动,打开门询问方骏出了什么情况。
方骏没有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陈蜀军沉吟几秒笑笑竟准备轻轻放过,让他停止搜寻,也没有说理由,陈蜀军不必对他们有其他解释,遵守他的命令才是第一要则。
这群人是他二十几年前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一个一个心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从小灌输的理念就是服从,遵从和听从他的所有旨意。
他给了这群孩子一个不受欺辱,不考虑温饱的地方,他们可以回报他的必须只能是忠诚!
吴勇科也曾是这群孩子中的一员,十年前陈蜀军选了两对男女,将他们送往早已安排好的普通人家,只为日后能顺利进入警局。
勇科是这四人中发展得最优异的一位。
陈蜀军回到房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阖着眼似在闭目养神:“勇科,最近在警局还顺利吧?”
吴勇科点头,面上露出克制得微笑:“还算顺利,已经彻底取得梁沉英的信任。下周会把他的侄女介绍给我。”
“做得很好,其余人呢?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没有出什么乱子吧”陈蜀军微蜷起手指,扣在桌面敲击,眼底锐利的审视落在吴勇科脸上。
吴勇科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觉挺直腰板,陈蜀军在他们这群人中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尊名,陈蜀军并不知道他们在私下都偷偷用陈爸爸来称呼他,陈蜀军对他们这群人一直都很有距离感,以往每年会在他夫人和儿子忌日那几天来看看他们,其余时间全靠各人自觉,但从没有人会去偷懒或抱着侥幸心理训练,大家都渴望能够得到陈爸爸的赏识,做什么都行。
“他们在部门里都很好,只是很记挂你。”
陈蜀军心底叹了口气,仰头悠悠吐出一股青烟。旁人的关怀于他而言又有何用,他最需要关怀的儿子却做着让他无法理解的事,这是否就是一报还一报。
阿仁,你究竟想要爸爸怎么做。
被陈蜀军念叨的人此时与杜渔已经从山顶撤退,两人驾驶着各自的汽车飞速奔驰在弯曲绵延的山路中。
他们并不知晓,陈蜀军因为心软放了二人一马。
刘振辉默默跟着杜渔的车开到小区门口,再目送她进入后才调转车头。
等到达那间电影院,时间已是凌晨叁点,荧幕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放着黑白影片,也不管有多少观众,它只是尽职播放。
末排的老位置已经坐了一个人正在昏昏欲睡,屏幕上柔和的光亮映在他的面上忽明忽暗,男人的呼噜声在这部默片下称显得可笑。
振辉刚刚坐下,那人立即警醒地睁开眼,确认是他后眼神再度变得迷糊。
“你来了啊。”冯狄声伸长双臂疲倦地拉伸,嘴里哈欠连天。
刘振辉内心并不平静,看到冯狄声这张脸都有怒气上涌,但出于多年的礼节他还是强压下来。
“今晚杜渔也在那里,你们是不是不管卧底会遇到什么危险,只要目的达到就行?”
声调是平稳冷静,但话中带的刺并未刻意敛。
冯狄声也不意外,刘振辉和他的第一次会面,他就能感受此人温和下深藏的郁气和叛逆。
跟杜渔向他汇报的简直判若两人。
他扯着嘴角笑:“哦,我知道,半小时前她跟我联系过。”
“所以呢?”
“这是杜渔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去干预她。何况你能处于什么立场去干涉她的事?”
刘振辉冷笑,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冯狄声干咳一声坐直身子:“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让我查的吴勇科不太好办,他现在是梁沉英手下的红人。贸然调查他恐怕梁沉英那一关就过不了。你确定他是陈蜀军派进来的?”
刘振辉皱起眉头,抻了抻湿透的上衣:“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扳倒陈蜀军这种事还是放弃吧。”
他随即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冯狄声:“很多事我会做,别以为你们那些手段我不清楚。”
言罢也没有告别,留下冯狄声独自一人转身离开。
荧幕里不断滚动着制作人和演员的名字,影片已到结尾。
冯狄声低垂着头点燃一支香烟吞吐着烟圈,脸上总是倦怠的表情此刻却异常锋利,他不屑的笑了一声:“他妈的都是些自以为是的玩意。”




暗阳(NP) 35.让我来做那个坏人好不好?
接下来一个月时间,陈家帮内人人自危。
陈蜀军一直未曾露面,忙前忙后的都是林旸与方骏。
林旸在这件事后突然被陈蜀军提到与方骏同样的高度,每个人都不清楚陈蜀军的打算,只有林旸与他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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