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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就如梁璐璐,身在其中本是最无辜的,依旧被牵连了进来,难道哪一条道都要靠牺牲旁人才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吗。”
“以前我或许有资格质问他人,如今我却不敢再质疑了。”
点开手机端接收的视频,深蓝色背景下林正档案中记载的犯罪事实由谋杀更改为强奸。
他用手抵住眉骨,指腹点上屏幕,视频即刻删除完成。
脚边是一张印载着林旸与他父亲重重希望的白色纸张,冒着红光逐渐变为一堆黑色灰烬。
忽地脑海中闪过冯狄声的样貌,陈安仁此刻想起他的死只觉得好傻,单单靠微薄的力量如何才能撼动庞大的权力。
他死了,可那些人仍未被赐予应有罪名,他是杀了梁沉英,但那又怎样。
梁沉英在世人眼中依旧是前云川警司,林校长也有叁五人纪念哀悼,梁乘风还在为选举做准备,林正由他儿子为他奔波逃离,陈谦与杜渔的父亲虽死犹荣。
冯狄声的死改变了什么,机关算尽,翻不起微小波浪。
连陈蜀军,他的父亲,丧命那一刻也是在强奸玩弄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怀中死去。
他们还想妄图欺在他的头顶,本打算放其余人一马,但他们不愿按照自己的游戏规则进行,那就这样吧。
他拾起电话拨通:“sam,你之前的提议我答应了。”
sam哈哈一笑:“不容易,终于想通了,再做以德报怨的好好先生,我就回芝加哥了。”
“下个月,待梁乘风落败后,开始行动,到时让阿骏也回归原位。”
“爸,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凌晨4点,林正与他相差了14小时的时差。
“阿旸,你还没睡?”林正有些诧异,一般情况林旸和他约定的来电时间是晚上八九点。
“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有话和你说。”林旸嗓音里透着一股严肃,林正不敢耽搁,放下手中油腻的披萨片,和跟着他人打了声招呼。
“我在厕所里,出什么事情了,阿旸。”
“叁十号之前找机会甩掉跟着你的人,给你的袋子内层装有钱币,你出去以后找地方兑换点钱,再换个号码。下个月我来接你。”
陈谦趁着杜渔睡熟后,轻轻合上大门,他和门口等着的左坤无声无息的前往公墓。
刘秦林的骨灰早被他暗中偷换,谁也料不到,埋在里面的是十公斤海洛因。
他与林旸的合作便是这种关系。
林旸当初来找他,即是让他在今后某天里寻到刘秦林的墓地收取东西。
意图搅浑方骏的水取而代之,和陈谦的想法不谋而合。
今夜,他终于收到林旸的短信。
陈谦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拿到毒品后,他与林旸的合作就此结束。
他绝不可能忍受有人想与他平起平坐。
林旸想加入,那就靠他自己的实力了。
陈谦坐在车后座,接过左坤递来的工具,拆开手机后壳,他瞧着那闪烁的红点,嘴角逐步上勾。
陪杜渔装疯卖傻了这么久,想不到对付他依旧是老一套。
他灵活的舒展着左腿:“一部分先拿去找下线,另一部分藏在她家里。谁要搜查,也查不到杜警官的家中吧。”
左坤点点头,假如杜渔窥探他们此时的神情,绝不会认为陈谦已有扳正的可能性。
一卷密缝的材料递交zy。
数封来件已准备就绪发送媒体。
七月二十五日。
副省长梁乘风被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查处。
七月二十六日。
顾天凡递交辞职书信。
七月叁十一日。
顾天凡带着顾霆准备远赴他国隐姓埋名,国际机场里与遮掩身形的林旸错身而过。
八月一日。
董卓文发表获选省长感言。
尘封叁十多年的陈年旧案于八月二日早晨从各方媒体的笔墨中发散开来。
牵涉其中的人士与权利覆盖后受害人全家的遭遇,令社会众人震悚。
“梁沉英、林正、刘秦林、杜城革职处理。”
“林正宏生前就职的云川警校即时撤除有关奖项。”
晨曦的阳光从嫩叶夹缝中碎落满地,背着书包的学童们叁五成群,他们乖乖守在路口旁,等待指示灯亮起。
(正文完)





暗阳(NP) 80.气味
据调查,人类的鼻子能嗅闻到一万亿种气味。
汽车排放的呛鼻尾气,印刷机喷散的油墨闷臭,臭水沟涌动的腐烂酸气。
异乡他国陌生的人群气味。
“爸,我已经朝你那边过去了,你怎么喘得好厉害?”林旸坐上出租车,正向林正早前发送的地址驶去。
“旸...到我了,你先别...再给你打过..。”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无法辩听清楚,林正剧烈的喘气,和轰隆作响的杂音随着一串“嘟嘟”斩断了信号。
林旸保持举着手机的姿势瞬时僵在座椅,车厢内过盛的香水味令他一阵头晕目眩。
甜而醇厚的花香。
报纸裹着花枝,玫瑰花瓣垂滴圆水珠,陈安仁侧身卡在门口,堵住杜渔意图关门的动作,摆着不收不罢休的无耻。
杜渔堆起虚伪到极致的假笑,作势收到怀里:“谢谢。”
等她刚摸上花束,陈安仁稍稍抬手令她扑了空:“没有说这是给你的吧?”
“好的,那就出去吧。”她低头理了理墨色裙摆,丝毫没有不快。
陈安仁抓住她的左手,微躬下身在手背轻啄一口:“一起吃午餐,有朋友想见见你。”
他今天扮得倒是人模狗样,背梳打理得一丝不苟,修身贴合的黑色衬衣外搭着同色的马甲,袖口整齐地迭在手肘,银色手表简简单单扣在手腕。
看起来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场合,杜渔没那种好心肠陪他,大好周末为何不窝在家中做一只沙发土豆。
“好可惜,在开门的前一秒我刚吃完。”她假模假样的做出惋惜的表情,内心请求陈安仁懂点人情世故,快点走开。
阿仁静了下来,眼珠像鹰擒口食般盯着她,他把手中的玫瑰随意的丢到她怀中,剩余水液摔打上她的脸颊:“我很不喜欢谁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我,你确定你要这样?”
杜渔捏紧裸露在外的花枝,对他温柔的勾起笑意,下一瞬抬起手将东西砸在他的头顶,鲜嫩花瓣纷纷扰扰,遍地零落。
“要发脾气找错人了,陈安仁。我们之间的约定从你反悔开始就已作废,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再砸我一遍,以后各走各的道路,不必打扰对方了。你觉得呢?”
陈安仁也扯出一抹微笑,他极缓慢地摘下贴在眉骨的半截玫瑰,露水从眼角直直滑落,竟有种残破的脆弱感:“你们都很会混淆是非,是谁先违反约定,是我吗?”
指尖的花瓣用力抵住她唇缝摩擦:“杜渔,你知道林旸和林正就在芝加哥么?那里是sam的大本营。”
“现在再回答我一次,吃午餐吗?”他撤开手指,含笑欣赏着塞入红唇的花朵。
餐厅中泛起细致的淡香,杏子纠缠接骨木花被气泡感的蜜桃味糅合,整个空间萦绕提升愉悦的香气。
陈安仁单手拖开座椅,巨大厚重的透明玻璃隔开灼热滚烫的夏日,她靠窗而坐,姣好面容的女士好奇打量杜渔。
“你好,我是陈安仁。”他在杜渔身侧坐下,手臂自然而然置放她的椅背上。
“靠,好尴尬,老爷子真是坑我。”虽口中埋怨,却未见何种拘谨,她笑吟吟地挪动视线到杜渔脸上:“这位不会是你妹妹吧?”
杜渔顺着她回应:“是啊,非说怯场要我来看看嫂子,真是麻烦。”
陈安仁挑起眉峰,左手硬生生插入她手指中交叉相扣,不给她们表演的机会,十指相扣的两手被他扯上桌面摆放:“对不起,我女友很爱开玩笑。她不喜欢太张扬,所以还未来得及告诉洪爷,下次一定当面向他致歉。”
“我叫庞玲。你呢?”庞玲性子似极活泼,她不理陈安仁,反而对着杜渔询问起来。
“杜渔。”
名不副实的相亲宴结束于女人们兴致勃勃的交谈。
等庞玲一走,陈安仁夺过杜渔手机把她留下的联络方式删除:“她绝非什么善人,少碰为妙。”
杜渔自嘲出声:“你算好人吗?我算好人?管太宽了吧。”
陈安仁慢慢地哦了一声:“我们同恶相济,好般配。”
炽热街道偶有店铺泄出冷气,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行走。
汗珠是咸湿的气味,从毛孔中钻出,它们顽皮地浸湿衣物,横跨在相贴的手心。
茶香从盖碗瓷杯边缘攀爬热气,溜进鼻腔里。
方骏直立房间中央,锋利下颚紧绷,班猜来电说国内有下线询问是否更换接头人,为何是个生面孔卖货。
林旸竟会与陈谦合作,那夜死了不少人,结果他也迟迟未回,帮内早乱成一团。
最后传来消息货到了陈谦手里,他如何服众。
虽然挂着千篇一律的讨好假相坐于周围,可他们躯体散发比从前更剧烈的恶臭气味。
不满,贪婪,极度,傲慢。
大片负面情绪混揉在半空中像一把刺刀直冲方骏袭来。
“哎,我多句嘴,方骏啊,你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
有声音接踵而来:“对啊,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货就跑到陈谦那小子那里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有想法,陈谦之前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可不会忘啊!老大让位给你,我们没异议,但要想我们接受陈谦不可能!”
“这件事必须给个说法,我手下可死了不少人。”
“哎,年轻人就是不考虑后果,我早说了...”
好吵,嘈杂到令人生厌,他额边太阳穴狠狠跳动,青筋迸立颈部,紧皱的眼帘敞开,黑压压的睫毛内拢住射出冷意的瞳孔,他从左向右巡视侦查。
手中滚热茶水铺天盖地淋浇挑衅声最大的男人,杂音骤灭,他们愕然闭嘴,烫得脸皮发红的人捂住瓷器砸中的鼻梁痛叫不止。
“有意见?”方骏向后靠坐太公椅,长直双腿交迭,他恰到好处的漠然哼笑,不留情面的冷血作为。
“来,到我面前站着说。谁先来?”
“啪”的巨响,黑色手枪拍在桌柜面,他撑着头示意他们:“给你们一次机会。”
加热的海洛因透着酸臭味。
陈谦一头仰灌下杯中的烈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流淌入胃。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细碎光影从圆弧表面折射在他的眼眸下方,吸嗨了的烂货们互搂背脊高亢地摇摆着身躯晃动。
重鼓音乐咚咚敲击音响,地面一同震颤。
花枝招展的小姐推门进入,淫乱的性爱派对即将拉开。
陈谦推开想要坐他大腿的女人,他指着瘫在地上打手枪的烂泥吼道:“草,去坐他!”
左坤昨日卖出货,陈谦想着拉小弟们玩一场,巩固老大在他们心中的份量。
酒意上头他心底却蓦然产生了无尽空虚感,空空荡荡,急需填补。
他掏出手机点亮,没有任何讯息,在深夜十点,没有人记挂他的安危。
很好,他几乎要鼓掌。
他开始回忆早上怎么跟杜渔申请出门,他翘起左腿吊儿郎当的抖动,又迅速放下规矩坐正,陈谦扯住左坤的领口喊:“十一点了,老子要回去睡觉了。”
摸出钥匙插入门锁,他才突然转醒般极轻的转动锁洞。
屋内门把手往内一拉,陈谦差点扑到在地,陈安仁慢条斯理地攀住他的肩向外调转方向:“我们就先走了。”
杜渔不吭声,冷眼睨着兄弟俩。
他挤出陈谦手中的门钥放于裤兜。
缓缓关闭的门板迅速收回门后独属的温暖气息。
陈谦一拳锤到陈安仁胸口。
一一一
是陈安仁的主场时间。




暗阳(NP) 81.抱歉
没救了。
杜渔慢腾腾地把餐盘放在桌上,她揉着眼皮,困顿的跟同事打招呼。
吴勇科于上个月末不知所踪,她与其他同事相交的时间实在不多,大家客气点头回应,他们暂停交谈的事件,默不作声的都开始选择咀嚼食物。
这种情况,也有一段时日。
梁璐璐最近总蹲在警局的门口,小小一坨红着眼睛,也不会阻挡到来往的人,委委屈屈待在最角落,杜渔老会想给她一根胡萝卜逗她开心点。
都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如今落马,谁也不敢与她扯上关系。
就像同事们清楚杜渔的父亲是谁,无形中她们脚下画了一道圆圈,它的名字叫作有色眼镜。
事情的发展愈发糟糕,网上抽丝剥茧复盘旧案,有人提供了杜渔的资料。
庞大乌色云朵暗沉沉压在半空,鸟群以极低高度飞翔骤起狂风中,炸响烈雷迅速蔓延城市,瓢泼大雨迅猛而至。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警局外聚集了数十位记者,花色各异的雨伞下站着市民,他们举着红色横幅抗议:“强奸犯的子女有什么资格做警察!”
杜渔所在科室寂静到极点,人人沉默的敲打键盘,专注注视电脑屏幕假装未发生什么。
无声环境,声势浩大的讨伐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的涌进耳道,杜渔咬住唇肉,掏出耳机塞入耳朵,强行隔绝在世界之外。
四点到七点,暴雨收离,屋檐滚落残留雨滴,它们动作缓慢,从高处“啪嗒”击中地面,自然形成的水坑迅速接纳吸收,科室除了她以外,都早已归家。
她捏着包走进换衣间,换下的警服迭放整齐平放铁质衣柜。
音乐还在持续吟唱,她盯着帽檐上的警徽,任由大脑凝滞停摆。
驱赶过几次的人群围在必经的出口,杜渔挪动脚步靠近,一米,两米,叁米。
昏沉夜色完全遮掩她的身形,还差几米,就能远离出去,可八点档的肥皂剧不是这样演的。
生鸡蛋砸在她的脚边,粘稠蛋清在地面晃颤,有人喊道:“就是她!”
话筒,摄像机和陌生的面庞,灯光,撕扯和咄咄逼人的质问。
他们围住她,嘴里发出不同的声调,肮脏泥水溅在白皙小腿,杜渔被人拉住手臂身体左右摆动,她想需要说点什么才好。
摘下耳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歌词:“父亲牵着我的双手,轻轻走过..”
她抽出被控制的肢体,躬下身:“对不起,我明天会辞职的。”
透明塑料瓶中剩余的矿泉水不知从哪个方向泼在她的脸上:“道歉就完了?辞职就完了?你们可是害死了一家叁口。”
人们容易被调动起情绪,更别说她本来也算不得无辜,她一直自欺欺人的蒙蔽住眼睛,不去看,不去听,不去问。
她口中只能重复着“对不起。”
矮小的男人揭开盖子,铁桶中装着艳丽红油漆,他朝着不远处的男子望了一眼:“说对不起有用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罢抬起油漆桶,浓稠液体跃跃欲试,争先恐后脱离桶体,飞撒在她上方。
再几秒,她将被浇到狼狈不堪,她甚至能想到明早的新闻如何清晰放大她浑身湿漉漉淌着漆水的相片。
最后关头从天而降的“英雄”剥开他们,他张开怀抱用后背帮她遮挡一切外在伤害。
单手压在杜渔肩膀上,高大背影下手臂与胸口间牢牢锁住她外露的躯体,削瘦下颚淅淅沥沥落着红色油漆。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嘴唇在湿凉的耳垂亲啄:“没事了。”
陈安仁宽慰她,温热手掌在凸起的背脊来回抚拍,他慢条斯理回过头:“够了吧。”
他从皮夹中摸出一迭纸币:“辛苦你们了,请回去吧。”
众人不知所以然的瞟着他,愕然看着他把厚厚的钱夸张无比地扬起来,矮个男人首先出声:“捡钱了!”
他短小粗腿跳得极高,疯狂抢钱的模样让旁人蠢蠢欲动。
蜂拥而至地疯狂让媒体们挤得站立不稳,纵使还想拍摄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携着她悄悄退出乱作一团的舞台。
湿纸巾摩擦着陈安仁的后脑,硬巴巴干结成体的东西很难打理,他懒洋洋的翘着嘴角任她做无用功。
力度越来越轻,杜渔终于停住手:“对不起,连累你了。”
他淡淡颔首,有点宽宏大量的意思掺杂其中:“没有关系。”
陈安仁向后仰,背靠宽大的黑色沙发,他捉住杜渔的手,把裹着碎渣的纸巾放在一边。
浓眉下压,暗暗使力,非要她坐到大腿上:“不跟我说点其他的?”
杜渔由着他的力道载倒在男人硬邦的胸肌,她艰难地张口:“对不起。”
陈安仁固然了解她在为哪件事道歉,他偏做出懵懂不知,困惑眨着眼睫提问:“干嘛又讲一遍。”
杜渔撑起身清了清喉咙:“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带我父亲向你道歉。”
讲出口没想象中难熬,胸腔跳动的活物却酸涩难忍,一汪水含在眼眶,她吐出一口浊气,克制膨升的难受。
她难得显露的脆弱感几乎打动了他,陈安仁按下她的头埋在肩颈,手指插入黑发缓缓梳理。
他语气温和大度:“她会感应到你的歉意。”
衬衣濡湿的那一刻,陈安仁薄唇上勾,无声无息地愉悦并未打扰到杜渔。
杜渔将他的脏衣物丢入洗衣机,她抱臂站在阳台凝望再度来袭的雨夜,微凉的空气沾湿面庞,纷纷扰扰的思绪充斥着脑仁。
不当警察以后她能做什么,她计算银行卡里的余额,估量未来应当去向何方。
是否需要离开城市重新开始,她犹豫不决,网络上被人肉出的生平,令她寸步难行。
物业给她发来讯息,影像中通道白墙被恶意涂抹,白色花圈迭放在门板,邻居们叫苦不迭。
“明天我找人来打扫干净,我会尽快搬离,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
里忧外患,找不到一地能容之处。
浴室热蒸汽盖住镜面,陈安仁抓着黑色毛巾揉擦发丝,搁置在一旁的手机亮了几秒后熄灭。
陌生号码传送的短信写着:“收到钱了,大哥下次有事还找我。”
还未打开就已被删除。
没救了,要逼到无路可退,才能意识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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