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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哪怕杜渔跟他再叁重申不准搞破坏,他我行我素惯了,很难管住自己。
血淋淋的尾指插在雪白蛋糕表面,纸片写着一串号码,他愣了愣,摸上左手的断指,许是回忆起当天在陈蜀军前自断手指的画面,他很兴奋,当即认定与杜渔英雄所见略同。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草草合拢盖子,压低帽檐站在门口,顾天凡推开大门问身边的人:“谁送来的东西?”
那人说不清楚又指着陈谦:“是叫他送上来的。”
陈谦正准备退出去,顾天凡回头叫住他:“你是哪个科室的?上级领导是谁?”
他答不上来,默不作声,低着头立在那里,顾天凡心下不对,叁两步跨上前想抓住他,便听到身后一阵惊呼:“警司,这里面有根手指!”
等再转过头时,陈谦已消失不见。
待他再次出现在警局外时,肩上扛着包编制重物,一把甩到指定的垃圾桶里。
五分钟后,一辆垃圾清运车播着《兰花草》缓缓驶来。
陈安仁掌中转动手机,阖眼坐在沙发,林旸饮着啤酒坐在另一端,明明是一张不算大的软座,两人中间却仿佛间隔山海。
屈指可数的见面次数,与某些渊源令他们都不喜对方。巧的是他们会面前心有灵犀的选择黑色同款西装,身形相差细微,一左一右各占一方,乍眼看比陈氏兄弟俩还像兄弟。
手机震动,陈安仁撩起眼皮睨着号码,嘴角翘起莫名的笑意接通电话:“杜渔,怎么了。”
林旸放下酒瓶,手肘撑住扶手,屏住呼吸静静听着他讲话。
陈安仁恍若未闻,他淡淡嗯了一声:“我也想你了。”
那头的杜渔无语的敲敲屏幕:“你在讲什么?刚刚说的事情你听清楚了?”
“没关系,你再重复一遍我也不会嫌烦。”阿仁透过电子机器传来的声音,到杜渔耳朵里,竟让她读出了几分愉悦。
“看来你已经清楚了,那我挂了。”她不想陪他发疯,当机立断挂掉电话。
陈安仁抱着早已无声的手机,继续说道:“好,我晚上就过去陪你。”
他略带歉意的向林旸解释:“女朋友发脾气了,需要哄哄。”
林旸漠然点头,又听他补充说明:“我女朋友杜渔,没听她说起你几次,老是忘记你们认识。”
语气倒是放得礼礼貌貌,就是话太难听。
阿旸压下眉头嗤笑出声,既然陈安仁非要激他,总得给个颜面,他上下打量起陈安仁:“很奇怪,你看起来不会是她喜欢的类型。”
陈安仁整理着右手袖口,端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人都是会变得。昨天喜欢的类型,今天就抛之脑后。”
桌面上造型简单的手机嗡嗡作响,阿仁摁下接听键,又设置成扩音模式。
话筒不出声,能听得到男人的呼气声,陈安仁和林旸也不着急,双方静候对面出招。
大约僵持了两分钟,顾天凡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林旸吗?你想做什么?”
陈安仁压低嗓音,磁性中携带嘲弄:“警司,猜错了。”
顾警司未听过陈安仁从前的声调,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变声器的痕迹:“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拿什么东西来交换顾霆。”
顾天凡噤声不语,思虑半晌回应他:“拿顾霆威胁我,是不是太小儿科,倘若我选择放弃他,你又能如何。”
陈安仁哼笑,眼角弥漫些许讽刺,好似听到弥天笑话:“你不在乎,就不会来这通电话。”
“可以试试,只要说一句放弃他,明天顾霆的尸首会被恭恭敬敬的送到您家里。”
“你敢试吗?”
顾天凡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挂断,又拨出号码,还未等他把来龙去脉说出口,那边就告诉他:“抱歉,现在不方便接您的电话,那位在忙。”
话音刚落,即时中断通话。
他不知道,在几分前顾霆往日收受赃款,花天酒地,欺压同学的视频悄悄流入网络,还贴心的请了几位与他有隔阂的同学讲述,顾霆是如何在校园里为非作歹,他们戏称他唯一的优点是女友众多。
画面的末尾是顾霆吊着眉梢,指间夹烟指着头破血流的男生笑道:“笑死了,他威胁要找警察抓我,我爸就是警察,你去啊。”
已有人出手帮他压下,但立马又被源源不断的上传,追踪ip地址竟在境外芝加哥。
顾天凡里外失守,该何去何从。
方骏着橘红色环卫衣,把清运车开进垃圾处理厂,车厢内堆迭重高的废品轰隆隆地倒入坑内。
没人知道其中掺杂着什么。
也许是破旧的凳子,爆线的毛绒玩具,废弃的电器,撕毁的书籍。
亦或是冒名顶替的尸体。





暗阳(NP) 77.乖一点
“我要见面谈。”
简易灯泡散发冷白照亮寸圆之地,房内仅有一张桌椅。
在发出讯息后,行到规定的巷口,有人从身后用黑色眼罩蒙住他的双眼,耳内放入隔音耳塞,衣裤里的电子用品被搜出,紧接着就架上车送到这里。
他试探着摘下其余的东西,在久不见光的刺激下激起了些许泪水,顾天凡眯着眼睛探寻周围,上锁的生锈铁门以及光秃秃的墙壁,很安静,消无声息到他竟不知已过了多久。
刚把左耳贴上门板,“咚咚”两声扣门声从外侧响起。
顾天凡挺直身子:“是你吗?”
陈安仁将手背在身后,棕黄色纸袋捏在指节间徐徐拍打腰臀,等到对方重复问了两次,才开口道:“顾警司向来淡然,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转变这么多?”
顾天凡握紧拳头,滞了片刻:“何必要再叁证明你赢了,我承认我输了,还是直接说你的条件吧。”
“唉。”陈安仁假意惋惜叹了口气:“别讲得那么悲壮,看了就知道大家其实是双赢。”
门板上方开了一条缝隙,纸袋被推入重重落在地上,顾天凡躬身捡起,将缠绕的白线一圈圈解开,抽出内里厚厚一迭纸。
“距离6点还有8个小时,明早我会准时来找你,警司现下的境地可不能偷懒,要好好看完。”
最后一句说得很有几分语重心长,顾天凡没办法,他树敌太多,曾经不留情面的办案手段令他得罪了太多达官显贵。
如今一直在背后支持他的靠山也隐隐有放弃他的打算,倘若他真的输了,那结果只能等死。
他硬着头皮一页页的翻看,争取理清即将会做的事情。
林旸半躺车后座,启开的车门垂着黑西裤贴合下修长的腿,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叁颗,他握着手机询问:“爸,在那边还习惯吗?”
林正呵呵笑:“吃得好,住得好,除了不懂老外讲话,什么都好。”
林旸听着父亲不同于往日开朗的声音,无声的勾唇笑了笑:“过一段时间我来看你。”
林正问:“到时候把妈妈也送到这边吧?”说完又立刻反驳:“哎,不行不行,她那身子怕是不能坐长途飞机。”
林旸沉默,一时没接话,他不会把安沁的死讯告知林正,就让林正成永远以为她还在沉睡。
回想起那日,他提了一袋面点打开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陈安仁,林旸心下一惊,即刻想上前质问,结果林正端着一锅熬好的粥从厨房出来笑着跟陈安仁讲:“我就说阿旸买早点去了。”
不知陈安仁是如何说服林正的,在林旸回家前就已经让人取下他脚踝上的追踪器,等到林旸明白陈安仁提出的合作意图,便差人掩护林正离开。
而林正的替死鬼,在他出门后立即扮做林正下楼散步,老实说,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绝对看不出真假替身的细微差别。
陈安仁需要他下手作恶事,他需要陈安仁洗脱林正的冤屈。
在给顾天凡的那个包裹里,便有要求让他删除林正的档案以及背上的案子。
他并不在乎顾天凡知晓他也参与其中,反正顾警司对他向来是利用,从未有过信任。
既然要把他逼到谷底,就要承受他所回击的一切,有人想把顾天凡赶出去,掺和一脚又能激发什么化学效应,横竖他和那些人已无区别。
深入此中才醒悟什么正义,什么邪恶,不过是上位者想给世人展示哪一面,多少所谓的清白之人私下手段比谁都肮脏。
权利,金钱,他们在争夺位份之初,下面的人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工具。
就像顾天凡被派来此地,难道不是那位急于立功,意图在不久后的晋升中别开同期竞争者。
林旸的想法最简单,仅剩的亲人平安幸福,就是他唯一的愿望。
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他没有考虑过。
“把车门关上。”陈安仁坐上驾驶位,启动汽车。
林旸坐起身:“这就走了?他怎么说。”
陈安仁单手抬起,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不急,他只能答应。现在先去休息片刻,六点前再过来。”
林旸以为他会开到哪里随便对付一晚,没想到最终地在略微眼熟的小区。
说眼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来过这里,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楼上住的是谁。
“睡了吗?嗯,我在你楼下,下来吧。”这厢陈安仁已拨通电话,不等林旸有其他反应,迅速做出行动。
“没关系,我等你。”
车厢内安静到了极点,后座的林旸却仍然听不清杜渔给出的回答。
等到陈安仁挂断电话,他尽力克制异样的情绪:“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外面找个地方睡一觉。”
陈安仁故作诧异神色:“你们也很久没见了,这么见外吗?好歹也是朋友,见一见没什么的。你走了我一会儿还得抽时间去寻你,就在这里吧,我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说到这个份上,林旸再提出要走,根本找不到体面的借口。
杜渔本已睡下,今晚陈谦被左坤千请万请拉了出去,她打开电脑偷听他们又想谋划什么坏事,结果没料到左坤几个小时一直苦兮兮的向陈谦倒苦水,讲述曾经对某位小姐产生的爱情故事,陈谦在那头不耐烦的叫他闭嘴,可左坤是铁了心要倾诉到底。
她津津有味的听了很久,刚躺下便接到陈安仁的电话,他语气有些郑重,杜渔担心发生异端,随意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下了楼。
陈安仁立在黑色越野车身一侧,看到杜渔的身影出现,便直直迈步走过去。
杜渔停住脚步,眉头蹙起:“是事情不顺利?”
他唇角有笑意,亲近的帮她把散落在衣襟的乱发梳理开,暖黄夜灯打在头顶,投入林旸眼中是那般郎情妾意。
他躲在车窗玻璃后,一瞬不瞬盯着陈安仁低头覆压住身前的人,他几乎能听到他们双唇相贴黏腻的碰撞声。
陈安仁出其不意趁着杜渔不防揽住她,并将她的双手牢牢控在手中,在杜渔惊讶的神情下,缓缓低头舔弄她的唇瓣:“没什么事情,来看看你而已。”
一想到林旸在身后观看,体内血液沸腾得快要爆炸,他恨不得把林旸和陈谦嵌在天花板,实时表演他是如何把杜渔草到高潮。
他不允许,设下的陷阱里唯有猎人深陷其中。
他不允许,这一切可笑得像是他犹豫不决的独角戏。
哪怕杜渔就在怀里,不给他任何回应,那有如何,他极尽柔情的在她的嘴唇流连往返。
“够了吧,放开我。”
“可以走了吗?”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杜渔僵了一瞬顿时开始挣扎。
如果知晓林旸也在,她又怎会任由陈安仁做这些事..
与他虚与委蛇不就是为了帮林旸吗,可为何他们会在一起..
陈安仁按住她后颈,贴在她的耳侧低声笑:“乖一点,不然我们的约定作废。”




暗阳(NP) 78.滚到一张床上
他们是怎么滚到一张床上的?
在一小时前,林旸催促完陈安仁,直接升起车窗,他不去注意杜渔的反应,他不敢看。
他突然恐慌杜渔真的决定放下,选择忘记曾经。
去往酒店的路上,他时时刻刻都在唾弃升起的嫉妒与无耻。
难道杜渔除了他就不能爱上别人了吗,他前途茫然,拿什么给她承诺。
难道不是他亲口提出要她忘记的吗。
男人大抵都拥有可耻的占有欲,心爱之人被他人拥入怀中,林旸无法控制的想冲出去拆开他们,他想把陈安仁的骨头挤出皮肉,把亲吻过杜渔的嘴唇撕裂踏入泥浆。
然而他只降下窗,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可以走了吗?”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有什么权利去终止他们的浓情蜜意。
林旸内心不断劝解冲动,他还不习惯,她总会嫁给别人,难道要让她跟着自己毫无理智的有情饮水饱吗。
他办不到,对于杜渔太不负责任。
所以在进入酒店房间前,他侧身微笑着向陈安仁说:“晚安。”
杜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思绪空白,她拼命的回顾是否真的是林旸发出了声音。
那人在说完以后便销声匿迹,她挣脱开陈安仁向他身后望去,那两扇漆黑的车窗后面真的有他吗。
她想上前敲一敲窗,请他出来见一面,可她又无比害怕他出现在眼前,她并不愿意让林旸亲眼目睹她如何与其他男人有密切举动的。
她昏昏沉沉的合上眼皮,像被人刻意抽出魂魄,眉骨痛到发涨,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联络林旸,她好想他。
曾经错失的五年,她终于切身领悟到林旸那时的感受。
万籁俱寂的午夜,敲门声显得格外清晰。
“叩叩叩”
叁声敲响随即停下,屋外的人极具耐性的等待这扇门为他打开。
杜渔捂着额头虚弱地冲他发火:“陈谦,你不是有钥匙吗?”
陈谦没有钥匙也不会做出如此懂事的行径,他会一直猛敲到对方开门为止。杜渔现下状态不佳,留意不到其中的差距。
“陈谦?”林旸歪着头要笑不笑的凝视她,他口中碾过令他厌烦的名字重复了一遍:“陈谦。”
“你和他们兄弟的关系真好。”他的脸上快要维持不住好不容易支撑起的面具,林旸后撤了一步:“冒昧打扰了。”
眼看他就要转身,杜渔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林旸,等等...”
电梯厅“叮”的一声,缓缓启开门,陈谦喋喋不休的骂声传来:“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要回去睡觉!别跟着我了,滚滚滚!谁大晚上要听你说些叽歪到用脚都能写出来的事情。”
“是,我知道你们分手了,关我屁事!”
他拿出钥匙正准备插入锁孔,防盗门随他一推缓缓打开,他皱起脸:“搞什么啊,门都没关好。”
左坤在那边叁步一回头:“老大,出什么事了?”
陈谦怕再被他赖上,胡乱敷衍了几句,便无情的关上门,他踢踢踏踏的脱掉鞋,凑到杜渔卧室口换了种奇怪的讨好声调:“你醒着的吗?”
他压下门把手想闯进去,但早已被人从内上了锁。
一门之隔,杜渔与林旸压在门板激烈的交换着口液,他们疯狂的吸舔对方的舌头,用骨头都发痛的力气拥抱着彼此。
他们不需要再讲多少,亏欠,误解,分裂。
不,虚无的词语永远无法隔阂开他们炙热浓烈到胸腔都会发烫的爱情。
做出的每个动作,交换的每个眼神,吐露的每句言语,都在暗示她(他):“我爱你。”
陈谦还在门外乐此不疲的小声敲门,试图吵醒杜渔倾诉被左坤搞到烦闷的憋屈。
林旸卡住小渔的两腮,细细的银丝还牵连在嘴角,他垂下头埋在她的肩颈蹭脸抱怨:“让他滚好不好。”
杜渔不回应仅是牵着他的手向里走,林旸顿时生出几分失落,杜渔不愿意。
被杜渔推倒在床上的一瞬,他听到她说:“陈谦,滚回你的房间。”
她爬上床跨坐在他挺起的性器往下压,手指轻柔的抚弄他的眉眼,乳肉在胸口蹭动:“你想要我吗?”
林旸说想,他黑到发亮的眼珠像无尽深渊般死死盯着她:“我想要你。”
杜渔引导着他的手掌脱下睡裙,摘落内衣,她极缓慢的拆下他的衬衫,嘴唇湿漉漉在喉结印着红点:“说你爱我。”
他反客为主翻过身,沉重的身躯压着她,流利的肌肉隆起,从额头吻到下体,途径之路都留下他饱含情绪的示爱:“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脆弱的蕾丝内裤被无情撕碎,男人的舌头一点一点突入花穴,温暖的肉壁紧裹着好久未见的旧爱。
杜渔仿佛被床垫吸到手脚脱力,酥麻酸涩从脚趾极快的窜流到血管,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林旸是如何操纵她的感官,她抓着他的发根止不住的呻吟:“唔..嗯..林旸。”
她爽到脑子里只有林旸两个字。
潺流不停的液体尽情的泼洒在白色床单,泛红的肉体宣告她的高潮即将来临,林旸啄咬凸起的花蕊,小渔紧抓枕头颤颤的叫了两声,一阵痉挛抽搐。
林旸不待她回味其中,棒体在穴口滑动几番,直直插到她的深处。
他轻喘一口气,挺动着精瘦腰身撞进甬洞更深的地方,要把她撞到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像只夺食的野狗叼着她的耳朵深深喘息,手心在光滑胴体来回抚摸,抓着软到一塌糊涂的奶子残忍的揉捏。
迷乱的叹息间夹杂着大肉棒不留余地的痛撞,嫩红软肉被不停带出送进,淫液大滴大滴坠滑渗进绵布之中。
他保持着最传统的姿势带她强制攀上一重又一重危险的峰顶。
长直小腿围困于他的背部,臀浪翻涌波动,他们压抑着想要放声大叫的呻吟,情欲闷在喉咙里,圆润汗液在肌肤上游动。
黏腻精液射了又射,囊袋表面沾染着互相泄出的体液。
窗外的黯淡日光也不舍打搅他们。
陈谦靠在门边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连林旸何时走的都不知道,与左坤灌了七七八八的酒水令他万分眩晕。
五点半。
陈安仁和林旸同时打开门。
安仁睨着他脖子上忽然冒出的印记一时吐不出任何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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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林旸找杜渔时是抱着自己是“第叁者”那种卑劣纠结的心态。
被杜渔问“爱不爱我”是因为他曾经主动要求她忘记自己,只来了一发是六点前还有正事,也想在陈安仁面前下眼药。
幼稚的男人们。




暗阳(NP) 79.落幕
“您好,是,现在那位还在忙。您知道的下个月对于我们很重要,现在暂时没有办法把电话转接过去。”
“请转告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他密谈,与下个月有关系。”
这通电话在张秘书挂断后便记录在文档,顾天凡(9)。
是他第九次来电未被转接。
“你们想要得到什么”仍旧隔着铁门,顾天凡翻阅完所有材料,心下撼动。
陈安仁半张脸隐在黑暗,唯有缝隙渗透的光线打在眼眸:“何必要明知故问,你身后那位现在可由不得顾警司拖延时间,装聋作哑。”
“你把东西递交给他,既保住了自身,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顾天凡当然知晓,他翻来覆去想不通派系斗争与此人有何关系:“帮了我们,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安仁咬上烟,不知想到什么,蓦地笑了两声:“以后你就懂了,现在你要搞定的是怎么让他再信任你,不然让梁副省长知道,你也玩完了。”
杜渔在九点一刻匆匆赶到警局,刚坐下便看到久未谋面的顾天凡从档案科出来,他手中抓着手机尽力掩饰疲惫,照例问询了几位待在走廊里警员的侦查进度。
她收回视线,与玻璃隔墙边路过的吴勇科微不可查的颔首示意。
中午时分,她捏着烟盒从楼梯间悠然的行到顶层,天台上已站了一道身影,海风混杂咸湿的气味鼓动长杆顶端的旗帜。
“脸好臭啊。”她背身靠在墙侧,左手拢住火苗,待燃起香烟才对着吴勇科打趣。
吴勇科面容沉得能滴墨,他低低的操了一句,蹙起眉头:“烂话说尽,甩都甩不掉。”
“吴警官好冷情,用完便扔,女朋友对你哪里不好?本来就与她没关系。”杜渔叹了一声。
“无情的是你和林旸吧,他就不提了,这么久也不来个消息。”他握着圆形铁杆向外眺望:“如果被追查,她会连累我的,到时候她也明白,我打听她父亲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吴勇科在和梁璐璐的交往中,数次以今后要见岳父的缘由,打探了梁乘风很多隐秘。
比如说璐璐的母亲并非他的妻子,比如说梁沉英每次晋升,都有他的手笔。
比如说他操控司法与当地媒体勾结制造舆论,挤下和他同期备选的人员。
梁璐璐的母亲在床榻之间,不仅获得男人的心,也稳固宠爱的地基。
她很精明,却还未来得及把女儿培养得同样谨慎就遭遇意外而亡。
随后的日子,梁乘风对璐璐并不算上心,他大概万万料想不到,陈年旧事与不起眼的女儿会在今后将他推入无尽之地。
杜渔认真的盯着远方:“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安,尘埃落定后又会有什么变数,一切都不好预料。林旸已经做好不回头的决定,但我迟迟做不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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