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无钱无权无牵挂,光脚不怕穿鞋人,不怕死的人多得是,他们一呼百应,跃跃欲试。
陆栋生从洪爷那处得到消息,便一刻不停告知顾天凡。
顾天凡回复他继续盯着,并未说将采取任何措施。
会议室播放的影像刚刚结束。
“你在告诉我,他们是咎由自取。我很好奇你会如何处理方骏。”
林旸摊开双手:“既然目地相同,何必要追问其中的细节?还是说你已经后悔选择我?顾警司。”
顾天凡凝视着他,携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林旸,你不要后悔才好。你任性妄为做的事情,无伤大雅,没有破坏计划。”
“你真该庆幸这一点,你还是太年轻,太心急。”他起身居高临下:“我坐到这个位置,遇到过的手段是你想都无法想到的。我稍稍一露怯,你就开始露马脚。”
黑色屏幕被进入的讯息点亮,顾天凡睨了一眼,将手机的方向掉转正对林旸:“觉得自己的手段很高明么,录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今后公布出去,就有人替我压下来。”
林旸看也不看,抽出一支香烟放于掌心:“顾警司,人人都有软肋。你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折断的烟支如同废纸,被揉捻得不断掉落黄色碎烟丝。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之八九。
林正秘密乘船前往边境的公海上,被包围拦截。
“林旸,听话一点。陆栋生说今晚他们有交易,我不会把消息泄露给其他警员,给你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如果完成得好,你我依旧是“朋友””顾天凡点点他手腕上平平无奇的黑色手表。
“这种东西下次就不要用在朋友身上了,你说呢?”
耳机内不再传出其他响动,杜渔摘下耳罩,取下盘住长发的铅笔,在纸张上不停记录下关键词。
顾天凡,陆栋生,林旸看似暂为一体,陈谦与方骏各自为帮。
林旸所说的目地相同,究竟是什么目地和代价,能让顾天凡说动陆栋生。
她面色凝重,回想吴勇科给她传送尸体相片时的一知半解,到窃听后得知的真相。
这场厮杀游戏对林旸来说,才是真正的开始。
笔芯在陈谦名字下重重勾画。
敌人的敌人或将会成为朋友,可要如何才能把控住陈谦,他的不可控和破坏性实在够大。
早在杜渔心存怀疑时,与吴勇科商量后,便将窃听器安装于会议室最死角。
监听陈谦更简单,同住一个屋檐下,要对他下手轻而易举。
警局的人当天还是将林旸从住所铐了回去,小惩几天,顾天凡就把他从监狱提了出来。
而陈谦自从被拒后,留下一张去去就回的纸条,偷偷溜走。
今晚,她必须要去。
时针指向六点,警局五楼会议室大门被推开,顾天凡轻缓踱步,立于角落盯着那处抚过,他笑了笑。
年轻人,总天真地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夜色浓重。
陆栋生背着洪老点了些人跟着他,与林旸相约港口一公里外的林子汇合。
陈谦与方骏带着各自的人马前后相差十分钟分别奔向交易地。
黑色贴身连体衣被半身防弹背心包住,杜渔从床底内侧拉出行李箱,匆匆隐于黑暗之中。
一轮圆月柔柔笼照公海中行驶船只,海浪波动着皱褶为他们送行。
更迭不止的时间,谁才能争夺下今晚的赢家。
千里外的顾霆与小女友莫雅,飞速甩开身后跟着的保镖。
红色跑车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他4意妄为哈哈大笑,他恨透了那位缺席已久却始终派人暗地跟踪他的父亲。
年轻人,总是天真地...自以为是。
一一一
卡文..顾霆是顾天凡儿子
暗阳(NP) 71.忘了我吧
沉闷汽笛伴着暖黄船灯撕开夜幕,两层相迭的集装箱下几十个小弟密密隐藏。
陈谦双脚悬空坐在蓝色箱顶,手捏着望远镜悠闲的晃着腿凝望前方,把无限拉近下的每张脸仔细端详,或陌生,或熟悉:“方骏没有亲自出马。”
深蓝海浪推动游荡不停的船只缓缓靠岸,船舱中走出八九位黑衣人,为首男人手提一只黑色箱子,向岸边的人做手势。
懒洋洋蹲站吸烟的人站起身,背向陈谦朝着码头走去,他注意到他们都下意识摸了摸腰部左侧。
他挑起眉,等待他们最终相汇。
两方人马交谈几句,男人将皮箱调转,反手打开,透明袋中装着几十袋排列整齐的白色粉末,那人还侧首示意船舱的位置,暗示舱内还有其他货。
陈谦心底略有疑惑,左坤收集来的消息明明有说,方骏会来,不仅他没来,泰国矮子也未现身。
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没来更如他的意。
食指曲起放于唇边,他吹出一道尖长的口哨声盘旋在空旷西港。
几十辆造型夸张的机车亮起闪眼车灯,发动机滚出令人发躁的响动,飞速冲向那头。
子弹划破空气,坠入皮肉深处绽开血花,交锋之下不断有人受伤摔倒,手握手枪的一方很快被冲锋枪压住势头。
“笃笃笃”不停扫射,机车在受伤的身体上来回碾过,一场料想中的绝杀在几分钟内彻底收场。
左坤搭着陈谦前去收尾,他侧坐后方,不停地拍手:“好好好,不愧是我的人。”
道路上也有投奔他名下的人涌出鲜血匍匐于地,破碎的车体零件散落,他却没有施舍一丝眼波给他们,更不可能为他们call急救电话。
车速减缓,他跳下车走到死死抱住皮箱的男人跟前,抬脚踢向头部,不留余地。
可陈谦忘了双腿还未恢复的伤势,踢出去的力道没有多少,差点把自己甩出去。
幸好左坤及时扯住他,陈谦恼火地稳住身子:“操操操!”
脚下的男人叽里呱啦激烈地说着什么,也许是怕老大没有面子,身后一人直接开枪爆了头。
陈谦转过脸笑笑得向他招手:“过来。”
小弟上前,迎着的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人家话还没说完,你他妈开什么枪,懂不懂礼貌!”
左坤掏出尸体怀中的箱子打开,倒出一袋粉末:“老大,被耍了。”
粉质细腻的面粉随着海风柔情地上升,好似在嘲笑提前得意的某某。
“狗!日!的!方!骏!”
南岸港口,班猜与方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表达他对这位年轻人的欣赏以及维系双方长久的友谊,他再度来到云川。
听闻陈蜀军逝世的消息,他无比惋惜,能培养出方骏,陈蜀军非简单人物。
大概是出于毒贩间的惺惺相惜,他让翻译传达会请泰国高僧为陈老大颂念安魂,请他节哀。
相较于上次,方骏提前的安排,交易无人打搅,顺利得出奇。
他与班猜靠在栏杆安静的吞吐烟雾,由着其他人去验货,也算给彼此面子。
“下一次,就不必亲身前来,最近不太安稳,怕是会牵扯出其他麻烦。”
班猜临走前,方骏嘱咐道,他还要靠着泰国的线赚钱,不想对接的人过早死去。
泰国佬以为是在关心他,露出微微感怀的神情。
等他们踏上船板,方骏毫不留念带着人转身便走。
这次交易,他放出了两个烟雾弹给不同人。
东西港口都有抽下生死签的卖命者,实际交易地却是在南岸。
他靠坐在车厢后座,阖上眼帘漠然一笑,蠢蠢欲动的废物,该有多失望。
方骏不肯信任身边人,过于谨慎,被干爹生前禁锢地自负在他死后,膨入体内。
人最忌自作聪明。
司机突兀急急踩下刹车,前路被数辆汽车围挡,他急转调头,不知何时后方也被堵死。
前后夹击,左右两侧也端站着持枪的人。
四面埋伏,方骏退无可退。
车窗外侧被人叩响,他缓缓降下玻璃泄出一丝缝隙,窗外人神情恍如老友,微微勾唇热络道:“又见面了,方骏!”
“林旸。”
“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等到杜渔赶到时,双方已打得腥血四溅,弹壳叮叮当当被弹体挣扎脱离,其余人都用枪在射击,林旸和方骏却在枪林弹雨间,恶狠狠的挥着拳头,用最传统粗暴的方式打在对方肉体。
她注意到有个身影始终如她一般藏匿于深处,小渔爬上树干悄悄摸过去,从上方无声滑落在他身后,手枪直直贴准陆栋生的太阳穴:“别出声,刀枪无眼,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声音略耳熟,陆栋生思考着来人的身份,跟着她默默退入更深处。
“你既是洪老的人,为何要帮林旸?”
“杜渔。”陆栋生认出了她,左手扣住手腕向前一送,小渔蹬住树桩借力跃起,双腿缠住他的脖间向后一转,他重重摔在落叶间,骑在陆栋生的后背,紧抓住他的发根:“别乱动,跟你说了没恶意。”
“咳..咳,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关心此事。”陆栋生抚着被伤的喉哝干咳几声。
杜渔冷笑,黑黝黝的枪口使劲顶在他的后脑:“废话连篇,我问你答。”
她抬眸迅速扫过外间,林旸的人占了绝对的优势,除方骏还在与他厮打,其余人七七八八已被枪杀。
拳拳到肉无人留情,他们像野蛮人纵意在对方身体释放恨意。
“不管你的事,我劝你少插手。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直接去问他,你觉得呢?杜小姐。”
杜渔当然宁肯问林旸,可她明白,若非是监听到他与顾天凡的谈话,恐怕连他回到云川的消息都不会知会。
尖锐地枪声响起,杜渔猛然回头,林旸拔出手枪对着方骏胸口打入。
凌厉线条的脸被重击殴打变形,他呕出一滩红艳鲜血,沉重的身躯倒在林旸上方,手指痉挛几下,逐渐不再动弹。
阿旸一把推开他,满身浸透着血,他侧过脸急促喘息,不经意间与杜渔对上视线,隔空遥遥相望。
杜渔看着他爬起,一步一步沾染着红色脚印迈向她的眼前,林旸轻轻使力抓起她放到一边,又扶起陆栋生为他拍拍衣襟询问:“没事吧?”
陆栋生摇摇头指着杜渔:“我记得你们认识的吧。”
林旸静静地凝视她,不走漏任何情绪:“不熟。”
鬼才要信。
陆栋生知情识趣把场地让给他们,指挥着手下把尸体统统扔进海水里。
林旸脱力地捏出一支被液体湿透的烟,微颤的左手点了五次火都没将它燃起:“你来做什么。”
“我想帮帮你。”杜渔取下他含在唇中的烟支,放上干燥的烟体。忽然贴近的距离,她的气息乱散,小小的火苗滋燃烟头,细细白烟环绕在仅剩的空间。
“我听到你和...”满是裂痕的手掌盖住她未尽的话语,林旸未用多大的力,却令杜渔无法抗拒。
汗湿的额头贴住她,他沉沉渡了口烟侵入指缝流于她的唇角:“我并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没有你,我一样能完成。”
“忘了我吧,杜渔。”
持续翻涌地深蓝海水,汇聚着四处河流的旁支。
sam守在某处汇流口,随时备着捞人。
顾天凡与陈安仁在某商场顶楼,靠边而立,气氛很是融洽。
“为什么要把视频发给林旸。”
陈安仁点着光滑的下巴,眺望闪烁斑斓亮点的夜景:“帮他提早做决定,岂不是很好。”
“你应该提前跟我提一句。”
“送给顾警司一个惊喜啊,他沦为如此,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吗。”
顾天凡掏出震动的手机,嗯了一声:“野心不小,既然你我选择合作,今后就别像他一样自作聪明。”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垂下眼皮,掩住神色,他回应到:“也是。”
虚伪在世间川流不息,人人都佩戴着假象示人。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顾天凡把安排林旸住所的事情交给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一天吗?
暗阳(NP) 72.生日蛋糕
睡梦中接到同事的电话,无缘无故的,对方通知她休息够了,应该回到岗位上了。
话语还带着玩笑间的埋怨和羡慕:“怎么回事,把工作都丢给我们做,是不是要累死我们啊。”
杜渔好笑,说得像是她故意延期,整个科室缺了她运作不了。
打开房门,灿黄柔和的早阳如同一条被子松松盖着蜷在沙发上的人,他维持着小婴儿的姿势,曲弯着双腿,长长的双臂交叉拖住手肘,眉峰皱起,眼珠在皮肤上顶起一道弧度转动着。
她走过去跪坐在地毯上,指尖插入在短短的发梢中,从上往下梳理他的头皮,迷迷糊糊地他吐出一句:“好舒服。”
等到陈谦彻底清醒,屋内已没有其他人,一碗简单的白粥和绿油油的蔬菜冒着热烟搁置在餐桌。
街道两侧,上班族目光麻木行色匆匆地迈着大步,轿车排起长队占领着中央的公路,讲话声,喇叭声,抽泣声流入耳洞。
杜渔把视线再次汇聚到面前报案男友失踪而哭泣的小姐脸上,她抽出一张纸递给对方:“再说一遍,他是哪天失踪的。”
“前天下午六点十五,他和我偷偷开车过来找他爸爸,本来说好要带我去餐厅吃饭,结果接了一通电话,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
黑色中性笔在两指间疯狂晃动,她撑住脸:“小姐,你在五分钟内讲了叁种答案,是在故意侵占我们的工作时间吗。”
人家说没有,第一次是人不见了,第二天他的行李失踪了,昨晚连他的跑车都消失了。
上面的人好像很不希望杜渔空闲下来,她整整一天陪着自称姓莫的女人,从警局辗转到酒店,又从酒店房间辗转到停车场。
新来的小宋警官颠颠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到处拍照留证,从监控室里查看到的影像资料显示,失踪男人独身一人从酒店外出,而后在不同的时间段分两次回来收拾东西开车离开。
莫小姐当然也看到了,她气愤地跺脚,把手中的鳄鱼皮包甩到地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被无辜重伤的宋警官红着脸蹲下身捡起从包包里摔出的各类小玩意,手机屏幕被抬起的动作点亮,小宋不由自主地盯了两眼感慨道:“长得和顾警司好像。”
杜渔侧头看过去,年轻男孩意气风发地搂着女友,高直的鼻梁,浓眉大眼,发色被精心染制成金黄色,平心而论,如果把头发和表情忽略掉,顾天凡年轻时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她突然回过头问角落里小声啜泣的莫雅:“你再说一次,他姓什么?”
“姓顾啊,顾霆嘛。”
事情好像变得糟糕起来。
直到把所有收集到的东西交给上级,顾天凡一直未出现,倒不是他不想出现,是他根本没有在云川。
顾天凡接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时,就知道顾霆又惹祸了。
他承认把孩子养成这种性格,大部分原因是自己根本无法有太多的时间去教育。
自从和顾霆母亲离婚后,前妻与一位英国绅士双宿双飞定居在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看望过儿子。
她恨他,连带着共同孕育出的生命一起被牵连。
他错过了妻子的怀孕,错过了妻子的需要陪伴引发的产后抑郁,错过了她的生日与无数纪念,等拿到那张离婚证时,他才恍然发现顾霆已经五岁了。
父子之间关系足够的陌生,职业关系顾天凡也没有办法与他过于亲近。
游走在罪恶边缘,无论是黑白哪一方,最害怕的是被人捉住软肋,他不能也不允许展示给外界看,自身存在什么弱点。
他尽力用物质去填补错失的空缺,以为这也算是一种补偿,等到孩子的爷爷奶奶过世后,顾霆再度辗转回到他的手中。
十九岁的男孩除了打架斗殴,争强好胜,好似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多年后见的第一面,顾天凡就强制顾霆剪掉了披到肩膀的绿色长发,而后又指派了人随时跟着他。
惹不出大麻烦,他也就任由顾霆开心了,哪怕完全违背了恪守的宗旨,罢了,他想终归是亏欠。
顾天凡无论如何想不到,被他拒之门外的想要拉近关系的金银财物,竟被顾霆收下。
他翻着厚厚的记录清单,神经中枢席卷巨大的愤懑,可他却仅能对眼前人颔首表示“我会查清楚每笔来由,再一一退回去。”
那人端着瓷杯悠悠吹了口热气:“小顾,别怪我没提醒你,再被发现一次,你的路就到头了。”
“别忘了你是做什么的。”
临近回程时,他才得知顾霆已私自跑到了云川,慌张和不安像软塌塌的海草从脚后跟直直蔓延到头顶。
四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他尝到了自讨苦吃与无能为力。
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不想输。
逼仄阴暗的厂房里,顾霆被捆在脏乱的货物垃圾间,嘴里塞着麻布。
脏兮兮的脸上分布青紫的淤肿,泛着冷光的匕首在耳侧贴紧,林旸揉捏他的耳朵安慰:“不要怕,哥哥下手很快的,马上就不疼了。”
刀起刀落,溅起的血花喷到他的脸上,林旸捂住脸抹了一把,将液体在顾霆痉挛抖动的外套上擦拭干净。
那男孩痛不欲生的吼叫,身躯翻滚着碰倒盛着灰尘的纸箱,腾升起扑面的呛人雾气。
在洗手台抓起肥皂搓揉着手指,肩膀夹着手机:“顾警司,你放心,我会派他们找的。”
顾天凡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没关系,尽力而为。”
林旸拎起洗刷白净的耳朵打量,耳垂戴着的铂金钻石,令他赞叹好货。
他逆着光款款一笑:“那怎么行,警司下的命令,我哪敢不听。”
杜渔回到家中,将蛋糕放在客厅桌上,白腻腻的奶油牢牢攀附在柔软的蛋糕表面,廉价蜡烛红红绿绿地插在顶端。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让陈谦坐到身边,“叮”的一声擦燃火苗将最中间的东西点亮。
机械的祝福歌曲随着塑料花瓣的绽放颂唱。
她抚着他的侧脸蹭摸,用最温柔的力度触碰他:“开心吗?”
陈谦脸色僵硬,提起嘴角又掉下去,眼角有向下弯的趋势被他很好的掩饰:“搞什么啊。”
浅褐色眼珠亮亮的注视着那堆逐渐融化的东西:“这种几十块的甜食,谁会想吃,恶心死了。”
像包容宝宝的妈妈那般,杜渔不计较他言不由衷的嫌弃,甚至用十分哄慰他的口气:“没关系,不喜欢我们就丢掉。”
说着就伸手把那坨白色食物推进垃圾桶。铁质盖子闷住还在发出怪异声源的快乐歌曲。
像被蜡烛滴下的蜡油凝固住了细胞,几乎都能听到他转动脖子时的“咔咔”的声音,陈谦张大眼眶,不可置信后是无比地恼怒:“谁说要丢掉了!”
杜渔拖着下巴微笑:“你帮我做事,我就奖励一块最好吃的蛋糕给你。”
决定利用陈谦的那晚,她答应陈谦的条件。
铐在水管下挣扎时,杜渔问他为什么想要这样。
陈谦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闷哼,他说喜欢这种失控挣扎的感觉,失控以后会有人温柔抚摸他,他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他生命中缺失了一位母亲的角色,所以他没有完完整整的被爱过。
傅姨是关心他的,但她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是拿钱做事的佣人。
他渴望的是纯粹的,真心的,没有杂质和偏见的关怀。
他内心纯真又疯狂的渴求,是可以被杜渔假装赋予的。
丁云珍在经历过叁位老大的变更后,竟守住了两家夜总会。
她管理的小姐有很多,各行各业的男人都喜欢她调教后的女人。
他们来这里寻找的什么,她好明白,男人的劣根性热衷于拯救失足少女,客户总喜欢许诺给谁谁谁要娶她们,要带她们去花花世界享受幸福。
有些小姐信了,有些没有。
莫雅就是曾经轻信男人的其中一位,后来她也醒悟了。
一一一
主线差不多要到高潮了,很多大家可能看不太懂的地方会慢慢揭开。
设定陈蜀军在下卷才死,也是有原因的,关于感情线,先剧情后恋爱。
谢谢大家的珠珠和留言,最近上班很忙,没有时间一一回复,非常抱歉。
不过每次看到bb们讨论剧情还是很开心。用珠珠和留言砸我吧,嘻嘻。
暗阳(NP) 73.过家家
凤栖庭地处云川市中心偏北,距警局五六分钟脚程,小区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诗意,实地却已建二十年。
大面积的绿化覆盖以及从早到晚巡逻安保,周边需求建筑一应俱全,噱头虽比不上新楼盘,居住体验依旧大幅度超越。
顾天凡来云川前,便联络中介购置了其中的一间二手房。
他雷打不动保持十一点前入睡的作息,第二天五点叁十准时醒来。
奈何凡事总有例外,顾霆下落不明,他心中已有计较的人选,却不能轻举妄动。
他躺在往日还算柔软的床垫睁着眼,偶有小狗随着主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窗口巴掌大的缝隙传入,天花板轻微的震动了几下,楼上一户又开始晚间运动。
好似和昨日未有变化,他翻了个身决定起身吃一片安眠药,他拿起床柜边的玻璃杯,踩着棉拖鞋,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拇指还未摸上开关,视线所及突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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