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旁人……”秦风自言自语,“这么说行月也会这样想?”
“教主若真喜欢燕行月掳来便是,何苦在我这儿日思夜想。”花郎君侧卧在床上恼火地翻身,“我在您身上白白折了一个多月。”
秦风自是不会与他说心里的打算,只是眼前晃过燕行月的脸,想起他眉宇间的傲气,又想起他颓然沉溺于情欲绝望的神情,心里又酸又涩,万般不情愿自己与花郎君的传言被男孩听了去,可觉得燕行月恨极了他,就算听了也只觉得解脱。秦风自从当了教主还从未如此烦闷过,闷闷地喝了几杯酒忽然觉得心口那儿冒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微弱到不可思议,像一片嫩芽,历经千辛万苦顶开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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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顽石,筋疲力竭地展现出一丝绿意。
秦风手里的杯子跌碎在地上把花郎君吓了一跳。他愣了好一会儿猛地起身捂住胸口,仿佛要抓住那缕渺茫的情绪,可是那片叶子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死气沉沉地伏在他胸口。
可秦风的的确确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花郎君以为他喝多了,慌慌张张跑过来扶,秦风一把将他推开捂着胸口竟有些语无伦次:“相思泪……相思泪……”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将那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花郎君从未见他如此癫狂,竟不敢上前搀扶,犹犹豫豫站在床边。而秦风喝干了酒终于平静下来,只是眸子里情绪翻滚:“陆啸最近有什么动静?”
“探子说他近日私下里与咱们的人联系,想要换取用在男人身上的药。”
“什么药?”
“先前池清吃过的那些药,他都有兴趣。”
秦风不由自主冷笑起来:“动了这种歪心思,也得拿出我们看得上眼的筹码。”
“估摸着是不想断送了陆家的血脉。”花郎君用被子把自己裹了,“毕竟陆府死了这么多人,哪有姑娘敢嫁给他?”
“他歪心思打到谁身上去了?”
“探子没打探出来,怕是他自己也不敢声张,只是散了消息说要给二夫人和儿子办丧事。”
秦风沉吟片刻:“过几日你与我一同去临安。”
“教主自己去就成,非要带着我做什么?”花郎君半张哀怨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白事也不吉利。”
“陆啸想要什么我们便给他送去什么,”秦风的手不由自主按在胸口上,“我对他抛出的筹码感兴趣得很。”
花郎君只是抱怨:“怪不得要带着我。”
“你不喜欢?”秦风不为所动。
花郎君闻言欢欢喜喜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像陆啸这样内力深厚的人……血的滋味如何?”那语气竟是十足的兴奋。
秦风心里惦记着燕行月,哪管他想喝谁的血,没待上几日就带人往临安赶,只觉得会见着男孩。可燕行月深居简出,当真不知道这回事儿,他住的小镇消息闭塞,也没什么江湖人士,整日里遇见的多是云游商人,他们虽然会讲各式各样的江湖趣闻,却万万够不上资格去打听陆府的家事。
如此这般,又如何能碰面?
倒是燕行月,虽然心里别扭,却当真按着郎中的方子煮了些滋补的汤药,喝了几日果然气神好了许多,面上也有了血色,只是那恶心的感觉驱之不散,总是没由来得干呕。不过或许是心境变化的缘故,燕行月勉勉强强忍受下来,觉得在这儿一直住下去也未尝不可,便寻了处偏远的宅院,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
一晃又是两个月,春日微暖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燕行月猜测大概是有孕的缘故,他睡得愈发沉,醒来时常临近中午,浑身都提不起劲儿。至于他的小腹,虽微微隆起,穿上衣服倒也与寻常人无任何区别,着实省去了不少麻烦。
作者有话说:
☆、怀孕以后的燕行月遇见秦风还是湿了
这般安生的日子自打他行走江湖起,竟是头一回体会到。
这日燕行月按照习惯去了集市买些红枣,店铺的大娘一直当他买给自家娘子,时常与他讲些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燕行月知道她无儿无女,便总是耐着性子听完才走,今日却被大娘鬼鬼祟祟拉到铺子里,一屋子小贩都认识他,笑嘻嘻地打起招呼。
燕行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茫然地与他们坐着,却见房门踱出一尖嘴猴腮的矮个儿男人,又有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扛着半人高的架子挡在他面前。男孩瞧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表演口技的艺人。
大娘压低声音对他说:“半年才来一次,真该叫上你娘子一起来听。”
燕行月哪有什么娘子,苦笑着推脱。大娘只当他担心夫人怀孕的身子不疑有他,转头津津有味地看起表演来。
男孩一开始还听得不甚仔细,慢慢脸色却变了,原来这口技模仿的不是别人,正是丧妻又丧子的陆家家主陆啸,只是这表演不说他的哀伤,却说他被百花阁鼎鼎有名的花郎君迷得神魂颠倒,整日沉迷美色颠鸾倒凤。
这口技演他们床笫之间的情趣,无非是花郎君嫌那陆啸年老色衰,再卖力也不得趣,而陆啸为了美人拼了老命,求仙问药恨不能吃回壮年。
小贩们听得前仰后合,他们哪里晓得陆啸是何人,有哪里知道百花阁代表什么,只觉得这低俗的乐子格外有意思,仿佛那所谓的江湖都与他们平常的生活一般无二,无外乎是些家长理短鸡毛蒜皮的琐事。只有燕行月听得胆战心惊,那口技演到二人在床上你来我往,陆啸变着法子哄人与自己欢好,花郎君却说他是自己遇见过最“不行”的男人。
“那你说谁比我好?”
“我看邪教教主就比你强。”这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即是哀怨又透着点怀恋,偏偏还勾着人心窝子里那点温情,直叫人生不起气。可燕行月听不得,猛地站起来往屋外走,大娘听得眉飞色舞,压低嗓子告诉他银子放在铺子上就行,红枣已经称好了。男孩闷着头往外走,觉得自己心里头莫名有些奇怪,忽而多出一点别扭的思念来,这情绪与他无关,却又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明明只有微乎其微的一丝半点,却偏要耀武扬威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燕行月把它归结为孕期的不良反应之一。
只是既然听了这些消息,男孩也不能不予理会,回家草草带了些银两又折了郎中的药方随身带着,走过床榻时没忍住将秦风的剑取了挂在腰间,只当是以备不时之需。
他那匹骏马在客栈养尊处优了三个月,见燕行月来,也只是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响鼻。
“瞧你那德行……”男孩拍了拍马背,哭笑不得,“还怎么带我回临安?”
店里的伙计见了他立刻笑嘻嘻地跑过来:“您看这马我喂得好不?”
燕行月哪里能责备他,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担忧这马还能不能跑,牵着缰绳走到镇外才犹豫着骑上去,马背着他仰起头叫唤起来,迈着欢快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踱步。
男孩悬着的心放下来一些,他这身子也不敢骑快马,慢悠悠地往临安城晃,途径驿站竖起耳朵听了些江湖近况。
无外乎是些陆啸抢了秦风禁脔的风流韵事。花郎君的名号江湖上人尽皆知,据说能与他共度春宵便是死了也值。燕行月蹙着眉听,秦风若想与那花郎君欢好,总有手段能办到,却不知为何竟被陆啸横刀夺爱。燕行月对秦风再熟悉不过,这人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得心应手,陆啸明面上再风光,也比不上他邪教教主的名号威风,花郎君又不傻,怎么偏偏舍了秦风,跟着年过半百的陆啸呢?
这事儿透着蹊跷,燕行月总觉得是秦风设下的圈套。
一想到秦风,男孩便不想去临安了,躲了这么久,若是为了去陆府一探究竟再撞见秦风,当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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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燕行月如何说的出口自己腹中还有了他的孩子?
心里犹犹豫豫脚程就慢了些,明明三两日能到临安,硬是被拖延到五日。燕行月在城门口的客栈包了间客房,刚住下就听大堂里有人兴致勃勃地说什么陆啸正向天下英雄下拜贴,武林大会要开始了。男孩不由自主“呀”了一声,他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每年四月武林大会都在临安城举行,说是以武会友,其实不过是各大门派明争暗斗互相较劲罢了,燕行月以前也去过,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也是在这儿博得的。所以这临安城还是不得不去,燕行月退了房,牵着马往陆府走,一路上行人如织,当真都是各门各派的弟子。
燕行月不愿意住在陆府,便寻了家偏僻的客栈,刚走进去就听见一个极慵懒的声音在叫秦风的名字。
又道:“你怎么才来接我?”
男孩寻声望去,却见秦风正搂着个娇媚的人喝酒,而陆啸坐在酒桌边面色青紫,见了他阴狠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算计。
“哎呀燕大侠,许久不见啊!”
秦风猛地回头,燕行月逆着光站在客栈门口,三月未见竟更瘦弱了些。男孩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进来,秦风一眼就瞧见他发青的眼窝与苍白的面色,哪还有心思与花郎君做戏,目光黏在燕行月身上再也离不开了。
“教主!”花郎君趴在他怀里咬牙切齿。
燕行月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只对着陆啸敷衍地行礼。
“燕大侠怎么不住在我陆府?”
“陆前辈不也没住在陆府吗?”
陆啸被他噎了一下,转而盯着秦风:“秦教主不能割爱吗?”
秦风这出戏本无任何差错,闻言却平白生出一种陆啸要与他抢燕行月的错觉,话立刻染上三分冷意:“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陆啸目光在燕行月与秦风面上来回打转,觉得这二人定有些关系,却摸不准秦风到底有多看重燕行月,可他自己又实在放不下花郎君,最后只能放低身段:“秦教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花郎君心知秦风见到燕行月已经乱了分寸,急得拿手掐他,无可奈何地趴在秦风耳边道:“教主别逼他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秦风目光微闪,燕行月自从进了客栈几乎没正眼看过他,只低声吩咐店小二喂好他的马,又道要一间上房。他听着男孩压低的声音心痒难耐,也不顾陆啸的神情,忽然搂了花郎君的腰往他嘴里灌下一杯酒,继而亲上去,眼神火辣辣地黏在燕行月身上。
男孩终于有所察觉,茫然地回头,却见秦风正与那花郎君缠缠绵绵地亲吻。秦风见他终于肯看自己了,当即松了怀里的人,目光牢牢锁定燕行月,炽热的手掌沿着花郎君滑腻的脊背滑落,温温柔柔地抚摸,男孩只觉得自己背上也多了只滚烫的手,顺着脊椎骨暧昧地撩过。秦风眼里暗流汹涌,忽而用力抓住花郎君半片娇臀,燕行月双腿一软,仿佛正被秦风揉捏臀瓣。
花郎君娇滴滴地“啊”了一声,顺势倒在陆啸面前的桌上,那声音勾人心神,陆啸果然乱了分寸,伸手就把人猴急地拉进怀里上下其手。花郎君暗地里松了口气,瞪了一眼秦风,却见他依旧盯着慌慌张张上楼的燕行月,只得无奈地搂着陆啸一口一个“好哥哥”,拼了命转移他的注意力。
燕行月满心懊恼,恨不能自己没来临安城才好,若是没来,也碰不上秦风与陆啸,更不会成为他们这出戏的一角。男孩哪里看不出秦风最后那一幕是做给自己看的,却更恨这身子还留恋着对方的触碰,连此等轻易的撩拨都耐不住。
作者有话说:
☆、秦教主今天也没有发现燕行月怀孕了
自从三个月前秦风不告而别,燕行月再也没碰过自己的花穴,更别提抚慰了。他本就厌恶药物改变过的身体,又恨极秦风将他调教得敏感淫荡,就算深夜偶尔麻痒难耐也忍了过去。却没想到今日见了秦风,那张小嘴立刻忍不住津液四溢,温热的汁水打湿了裤子,男孩坐在床边羞红了脸,当即也不管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埋头躺在床上只想着睡醒就走。
燕行月怀着孩子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隔着布料揉他两片柔嫩的花瓣,揉得急切粗暴,却又让他久未经情事的身子极为舒服,恍惚间忍不住夹紧双腿呻吟起来,于是立刻被人抱了满怀,扯掉裤子,玩弄淫水泛滥的花穴。
燕行月舒爽极了,微仰起脖子喘息,炽热的吻便落在他颈边,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哑着嗓子唤他的名字。
却是秦风的声音。
燕行月陡然惊醒,推开身边的人就要往床下爬。秦风一把搂住他的腰,嘴里只道:“行月,让我抱抱你。”
燕行月哪里肯,他怀有身孕生怕秦风把持不住,又怕对方瞧出端详,卯足了劲儿去掰秦风放在腰间的手。
秦风当他气恼花郎君的事,更不肯松手了,搂着男孩解释:“那是做给陆啸看的戏,行月你让我亲亲你。”说罢立刻吻上来,滚烫的唇贴在燕行月嘴角,舌尖飞速撬开牙关急切地卷住男孩打颤的舌吮吸,掌心攥着他光裸湿滑的臀瓣揉捏。
“秦风……秦风!”燕行月身体里的情欲被挑起,呻吟带着点哭腔,直听得秦风欲根肿胀,当即脱了衣服,摸黑将男孩压在身下。
燕行月这身子哪能和他交欢,捂着小腹一个劲儿地踢秦风的腿。秦风好不容易见着他,只觉得男孩怎么都好,踢他也好骂他也罢,腰线柔软花穴湿润,除了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别无他法。
他也当真这么去做,强按住燕行月两条修长的腿,一个劲儿地用手去揉弄湿漉漉的花瓣,变着法子想让男孩开心,燕行月本就敏感,又怀着孩子,哪里禁得起他的手段,没一会儿就挺腰射了,花穴喷出滑腻的汁,卧房满是甜腻的情欲气息。秦风见他得趣,终是忍不住将自己滚烫的性器递过去,摩挲着日思夜想的小穴,就要狠狠贯穿之际,燕行月冰凉的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肩,指甲死死抠进皮肉,语气更是寒意彻骨:“你若是进来了,我定恨你一辈子。”
秦风被他了无生趣的话吓得瞬间抽了欲根将人抱起,慌忙点了蜡烛却见燕行月面色惨白,嘴唇青紫布满牙印,那眸子里死寂一片毫无波澜,心便沉下去。
“你果然这般恨我。”秦风将人用被子裹了,想要靠近时发现男孩指尖微微发颤,神情一黯只说:“让我抱抱你。”当真没再有动作。
燕行月浑浑噩噩地躺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秦风若真的强他欢好,谁拦着他都要死在秦风面前。好在烛火摇曳,秦风搂着他不言不语,虽时不时亲他的面颊却不再强迫他。男孩渐渐缓过神,手悄悄按在小腹上眉眼涌现出不易察觉的柔和,秦风一直留心观察他的神色,倏尔瞧见燕行月这般形状,竟是与他纠缠这么久都未曾见过的旖旎,顿时看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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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不敢上前亲吻,只怕男孩又恢复先前那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你回来做什么?”燕行月清醒了些,觉得今夜可以平安度过就眯起眼睛问。
“陆啸想要我教的药。”男孩肯与他说话,秦风便已是万分欢喜,哪里还会隐瞒,一五一十地解释,“你用的这些他都想要。”
燕行月聪明至极,略略思索便明白了秦风的意思,更是不齿陆啸为人:“陆家的血脉当真那么重要吗?”
秦风一味哄他,不管男孩说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不重要,只有他自己看重罢了。”
燕行月困劲泛上来,含含糊糊道:“……孩子。”
秦风不知他想说什么,凑过去仔细听,却只听见平稳的呼吸声,男孩在他怀里安然入眠。
秦风倒是没想到燕行月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睁开眼睛也只是懒洋洋地倚在床边,瞧他的目光没什么戒备,却有点媚眼如丝的味道,秦风心又热了,走过去把男孩抱了起来。燕行月软软地贴在他怀里,问他怎么还在。
“陪你。”秦风一搂住就不舍得松手,“让我再抱抱你。”
燕行月自从怀孕后每日醒了经常这般浑身无力,被抱着也舒服,便不去推他:“花郎君呢?”
话并没有其他意思,秦风却觉得燕行月在吃醋,心里酸涩,竟不知如何解释。男孩只当他不想说出谋划的事,无趣地闭上眼睛不甚在意。
“行月,”秦风忽然唤他,眼里迸发出热烈的光,“你心里有我。”
燕行月懒得理会,只当他和以前一般又发起疯。
“恨也好,怨也罢,你心里总归有我了。”
男孩心里那丝微妙的情绪颤抖起来,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却惹得他眼眶发热,燕行月莫名其妙地揉了揉眼睛,胃里跟着翻腾起来。他熟悉这种感觉,推开秦风扶着床沿干呕。秦风吓得把人搂住,慌慌张张拍他的背,燕行月习以为常,缓过神又趴在秦风怀里打瞌睡,却没发现折在袖笼里的药方飘飘悠悠掉落在地上。
秦风瞧见了,抱着男孩不敢轻举妄动,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燕行月逐渐清醒。
男孩从他怀里坐起身,走到床边拎了外袍慢条斯理地穿起来。秦风走到他身后帮他系腰带,指尖碰到燕行月腰间的佩剑忍不住微笑。
“你带着我的剑。”他将剑拿在手里温柔地抚摸,目光在“来归”二字上微微停滞,发现了凝固的血迹,当即将燕行月的衣带解了,以为他受了伤。
燕行月刚穿好外袍又被秦风扒了,摸不清这人发什么疯,挣了他的手恼火地喊:“别碰我!”
秦风手一顿,垂了视线道:“你受伤了?”
“没……”男孩飞速将衣服重新穿好才松了一口气,把剑从秦风手里抢回来,忽然明白他为何要这般问,放软了语气解释,“先前一不小心划伤了手。”
秦风果然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看。
燕行月心里那些恨更复杂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倒是秦风见他手指柔软苍白没有伤痕放了心,将自己的披风披在男孩身上:“去陆府吗?”
“来都来了,总不能驳了陆前辈的面子。”
秦风自然听他的,跟着燕行月往外走时忽然想起先前掉落的药方,转身拾起却来不及细看,只瞧见什么黄芪红枣之类的药材,心里盘算着男孩身体虚弱喝了些滋补品倒也没往心里去,欢欢喜喜追上去拉着燕行月的手走了。
陆府门前熙熙攘攘全是人,秦风将燕行月送到附近便不再适合与他一同进府,恋恋不舍松了他的手只说过会儿就来寻他。
燕行月巴不得秦风快些走,急匆匆进了陆府,陆啸正搂着花郎君站在廊下笑眯眯地迎客,见他目光微闪:“燕大侠,好久不见。”
男孩听出他的试探,面色不变也道:“好久不见,陆前辈别来无恙。”
陆啸面上笑意深了些,知道燕行月的意思是不会将昨日的事说出去,立刻命人带他去备好的客房。燕行月懒得与他周旋,跟着人走了,这春日的风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男孩随手将头发别在耳后,陆啸即将从他身上移开的目光猛地顿住。
燕行月耳根后有一点深红色的痕迹,陆啸老奸巨猾,如何猜不到那是吻痕,眼里又闪烁起算计。
下人殷勤地将男孩引去客房,陆府与先前并无区别,只是废弃的院子重新整修过一番看着富丽堂皇得很,推开门却无甚区别。燕行月将门锁了,刚解下披风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行月。”
燕行月早就猜到门挡不住秦风,也不惊讶:“松手。”
秦风乖乖地松了手,男孩将外袍脱下,穿了身湖青的劲装拨弄火盆里的碳火。
“腰软了些。”秦风耐不住,舔着脸又来抱他。
燕行月瞒着怀孕的事儿闻言吓了一跳,见秦风只是随口说说便强作镇定:“陆啸用什么筹码和你换药?”
秦风环着他的腰,只觉得入手柔软纤细,心驰荡漾,把人抱回床上意犹未尽地隔着衣料抚摸燕行月的腰腹。
“秦风!”男孩心慌意乱,怕被发现口无遮拦起来:“别摸那儿!”
秦风听了笑眯眯地凑过去吻他的耳朵:“这儿不行,哪儿行?”说完手就往燕行月腿间滑。
“秦风,我不想……”男孩哪知道一句话就挑起秦风的欲望,“别逼我……”
秦风颓然地回手,将人狠狠搂在身前,语气少有的迷茫:“把解药给了你,我竟不知如何与你亲近。”
燕行月由他抱着,心里想的却是若是没有解药,他未怀孕,三个月后会不会再次委身与秦风,继而惊恐地发现,若真是如此,他怕是会夜夜与之欢好,这身子早就离不开秦风了。
“……陆啸说他在各大门派安插了探子,若是我把药给他,他就将集的所有情报都给我。”秦风嗓音低沉,接了先前的话茬自顾自地说,“我哪儿需要他的情报?这些年哪里没有我安插的眼线?只不过借他的手清理教内那些异心之徒方便些罢了。”
燕行月原有相似的推测,听秦风说了反而不觉得惊讶:“花郎君为什么接近陆啸?”
“他练的功法有些特殊,要吸食内力深厚的人的血才能有所益。”
男孩微微蹙眉,这功法血腥至极,怕是先前与花郎君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都已命丧黄泉。
“他怎么不吸你的血?”
秦风吻他,眷恋地磨蹭他潮湿的唇瓣:“我心里有你,他不吸心有所属的人。”
燕行月当他说胡话,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却又被秦风拉回怀里。男孩挣扎间只听秦风说了句“真的”。
“行月,你明明也想要……”
“秦风我不想……”
秦风固执地将人压在身下,眼里有跳动的火光,手探到燕行月裤子里摸索着碰他的腿根:“都湿了,这也叫不想?”说完也不待男孩有所反应,手指直接挤进了湿热的穴道,感受到敏感的媚肉卷上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行月,让我进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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