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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压轴的拍品自然要艳惊全场,这件拍品自然也做到了。
端着拍品出来的赫然就是香雪海庭第一美人婴雪!
拍卖师嗖地一掀拍品上的红绸,露出了绸缎下的绝世拍品。拍卖师的声音此时也格外地高亢起来:“这就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也是一件神品镜甲!”
镜甲二字一出顿时全场喧腾,人群都陷入了激动狂乱的局面。
顾怀裕却只是看了一眼那副传说中的绝世铠甲,就转过了身去。
他心里清楚这东西不是顾家能拿下的,顾家最多也就是跟着提提价,所以也就不往心上去。可是等到剩下的四颗麒麟血都拍完了,薛嘉还没回来,顾怀裕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不知道薛嘉遇上了什么事,忍不住转身就要下去找人。
就在此时,大堂门口忽然有整齐划一的兵甲声传来,一声整齐低沉的厉喝从门口传来,刚才陷入了激涌迷乱状态的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香海雪庭的出口已经被包围了!
第36章不弃
当几百个士兵层层围住了香海雪庭的出口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放在拍卖台上的那副绝世铠甲也不再有人关注。眼看那些士兵围困住这里,大堂里终于有人想起了最近云城风传的要变天的传言,不少人脸色惨白。
谁知道这些人围住这里以后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原坐在大堂的一些人忽然亮出了兵器,一身劲装打扮,一看就是江湖人士,甩着嗓子大声嚷嚷:“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好好地派兵围住老子算怎么回事?老子不服!”
还没等领兵的人出来说明情况,这些人就呼地一冲而上,扑过去和那些兵士厮打起来,打了个不可开交。
因为来的兵士大约也就两三百个,虽说战斗力强悍,但到底在那些江湖人士的攻击下打出了一道裂缝,那些人眼看着冲出去就要逃,留在场里的各大家族的人忽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从各处跑了出来,指挥着府里的护卫要跟着打出去。
顾怀裕这时匆匆跟着顾怀远从楼上跑下来,一看这情形也有些懵。毕竟云城环境繁华安定,前世今生加起来,他都很少见过这样的场面。
前世的时候,可是没有香雪海庭被人围攻这回事啊!
不过前世香雪海庭这一年也没有举行过拍卖会!
难道他的重生导致命运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了吗?
心下心念电转,顾怀裕有些反应过来,派兵围住香雪海庭的一定是睿王!
现在在云城,也只有睿王有这个胆量和势力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街上围劫。如果不是现场出现了那些江湖莽汉,一会儿人们就会回过味儿来,知道是睿王派的兵,自然也只有乖乖地被困在香海雪庭,至于之后睿王想干什么就不是顾怀裕所能了解的了。这么看来,那些现场出现的所谓“江湖莽汉”根本就不是“偶然出现”,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了。乘着全场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乘乱造势,打出一条路来,这样大多数人就会慌不择路地跟着他们往外跑。这样这里就全乱了!
那是走还是不走?
顾怀裕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当然要走。不管这里面牵涉了多少明争暗斗也好,等他们回到顾府,外面怎么乱也不管他们的事了,毕竟睿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屠了全云城。可留在这里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可是薛嘉还没有回来!
顾怀远紧紧地拉住这唯一的胞弟,看了一眼外面的形势,想的和顾怀裕一样,当机立断对着顾怀裕道:“怀裕,我们快走,留在这里怕是不好。”
顾怀裕咬着牙道:“大哥,可是嘉儿他还没回来。”
顾怀远这才反应过来,可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对顾怀裕道:“我们先走!”
冲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要是这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再说留在这里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大局当前,顾怀远自然要先保全他们顾家人。
顾怀裕脑中各种翻腾,几乎有那么一瞬他几乎就要放弃薛嘉直接离开。面对未知的危险,谁都会有莫名的恐惧。而顾怀裕重生而来,更是惜命的很,绝不想再死一次!
薛嘉。薛嘉!
各种情绪在胸中翻涌,顾怀裕突然猛地翻手甩开顾怀远,对着顾怀远大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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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带着护卫走,快!把越浪留给我,我要回去!”
至少他也要为顾家留下他大哥!
顾怀远被挤在汹涌的人潮中,难得的情绪激动,直接一把拉起顾怀裕就要往外走:“别闹了,小薛可以以后再找,你先和我走!”
“大哥!你先走,不要管我!”顾怀裕霍然挣开顾怀远的拉扯,叫上越浪,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另一边跑去。
短暂的时间侵吞了他所有的理性,顾怀裕来不及分析权衡利弊,他只知道,不管会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留下薛嘉一个人在这里。
顾怀裕以前来过香海雪庭很多次,自然知道如厕的地方,他身后跟着越浪,直接跑过了大堂的后阁。
离门口混乱的人群越来越远,越浪的声音清楚地传过来:“二少不必担心,刚刚季准也去了解手,想来不会有事。”
季准?
一片混乱中,顾怀裕倒没反应过来,原来季准也不在身边。心下稍微安心些,可来到一侧阁楼的时候,又看见地上倒着几个歪七扭八的人,看样子是家丁护卫之流,模样都普通的很,显然是被人打昏了。
一个普通模样的小侍女默默从一旁走了出来,对着顾怀裕微微一礼,神情倒很安静:“顾二少爷不用着急,薛公子被人围困,不过他身边的一位公子出手替他清理了这些人。受婴雪姑娘嘱咐,现下他们在香海雪庭的暗道里,正等着顾二少爷。”
看样子嘉儿确实遇到了麻烦,不过还好身边有季准。可他和婴雪一向没什么交情,婴雪这样倒是叫他有些奇怪。
顾怀裕略微放下心来,不过越浪却依旧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鬟保持着警惕,指着地上的那些人问道:“那他们是?”
小侍女道:“这些人是由一个登记在册的姓赵的外地客商带进来的,可外面刚一乱起来,那个人就不知所踪了,这些人身上也没有标记,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情况。”
这么说,是有人要找机会刻意为难嘉儿了?亦或者是为难顾家人?
顾怀裕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倒在地上的人,果然看着普通的很,想来确实没什么线索。不过这个小丫鬟不简单啊,怪不得叫她过来迎着。今天来香海雪庭的少说也有上千人,她竟然能记住这些看上去毫无特征的人是哪个人带进来的......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的,那这可真是超乎常人的记忆力。
跟着小侍女绕了好几层楼,拨开层幔,走进一间暗室里,就看见薛嘉和季准果然在里面。
越浪也随之松了口气,握住剑鞘的手微微放松。
原来薛嘉刚解完手,出来就看到季准已经和那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打在一起,很快把他们都放倒了。因为这边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正当薛嘉和季准想要回去的时候,还没走几步路,就隐隐听见外面乱成一片,一个小侍女忽然出现,说是这里的头牌姑娘婴雪看见了这里的情况,嘱咐她带他们安全离开。
原本薛嘉不信这个莫名出现的小姑娘,可是小侍女言辞恳切,对他们说此刻外面情形混乱,出去也是添乱,不如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正当薛嘉犹豫不决,怕出去后反而带累了顾家兄弟之时,季准倒是旁观者清,一语提醒了薛嘉:“出去不出去还不说,要是顾二少不放心你追过来怎么办?”
薛嘉心尖一颤,顾怀裕......还真的有可能会来找他。
小侍女提到,若是顾二少真的过来了,到时候会再安排他们,还请薛嘉二人先行离开。
这回薛嘉倒是定下心来,说是要等顾怀裕一起过来走,若等片刻不来再走不迟。于是小侍女就把他们带到这里,答应着下去了。
这时两方对看一眼,低语了几句,俱都放下心来,随后跟着小侍女穿过香海雪庭的暗道,出了这里暗门,门外果然有给备好的马车。
顾怀裕回身对着小侍女一礼:“多谢婴雪姑娘相助之情,隔日必定登门致谢。”
“不用相谢,毕竟顾二少爷也是公子的座上宾,面对危境岂有坐视不理之理?”小侍女抿嘴微笑,撩开袖口的位置,袖口内绣着一个繁写的小字“篆”。
顾怀裕猛地一惊。
香海雪庭是欧阳家的产业,此刻基本上已经被欧阳建控制在手里,其他三个人只当是这个公子指的是欧阳建婴雪是出于欧阳建的情面上才让人带他们从暗道里离开。只有顾怀裕知道,那小侍女袖口内的那个“篆”字,分明是肖容敛手下的标记。
原来婴雪是肖容敛的人!
顾怀裕顾不得吃惊,再次谢过后带着几人上了马车疾驰回明坊街的方向。
夜色浓重地遮住了月光,街道上黑压压地一片。
云城主街附近的一片地方已经乱成一团,但这里因为离主街尚有一段距离,家家户户闻说风声闭紧门户,街上除了几个慌慌张张往家跑的行人也倒没几个人。
沈岸华扶住背上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的男子,从小巷里跑了出来,头上的青玉簪子都掉了,头发散散地披了下来,神色难得地慌乱无措。
因着肖容敛的暗里嘱咐,沈家只提前订好了位置,家里子弟除了他外并没有人参加花雪集会,而由于各大家族都给沈家几分薄面的缘故,他拍下了第一颗麒麟血,之后就早早撤了。结果就在回沈府的路上遇上了刺杀!
身边跟着的人被斩尽杀绝,危急时刻,却是欧阳建忽然冲出来替他挡了一刀,欧阳建手下的人替他们挡住杀手,沈岸华带着欧阳建匆匆忙忙地进了小巷子逃命。
这会儿才从另一条街转了过来,虽说摆脱了杀手,可他们也丢了马车,眼下形势这么混乱,不知道走到哪里就会遇到危险,再加上欧阳建背上的伤,沈岸华内心无比焦灼。
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替他挡下这一刀?!
第37章重来
来不及回味那一刻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结果却被这个人救下来的复杂心绪,此时此刻的沈岸华真真切切地害怕这个人真的为他丢了性命!
这时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走到他们附近速度却缓了下来,驾车持剑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过去帮沈岸华扶住全身上下血淋淋的欧阳建:“沈公子,我家少爷请你们上车。”
沈岸华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就看到马车帘子被掀开,里面顾怀裕探出头来:“沈大公子,你快带欧阳建上来,先去我家!”
沈岸华上车后,季准替欧阳建看了看伤势道:“不要紧,没有伤到要害处。伤口虽深,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沈岸华看着一看见顾怀裕就昏迷了过去的欧阳建,情绪有些复杂,微微点了点头,脱下最外面一层淡青色的袄子,之后把里面一层白色衣衫褪下递给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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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烦请这位公子帮忙先行包扎一下。”
季准也不客气,直接一把撕开了沈岸华的衣衫,扯成条状和沈岸华把欧阳建的背部裹了起来,可很快又有血殷了出来,染红了沈岸华的白色衣衫。
看着白衫上大片大片刺眼的血迹,沈岸华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顾怀裕问清楚他们这边的情况之后怔楞:“难道追杀你的是睿王?”
沈岸华摇摇头:“最开始我也以为是睿王,后来想想,觉得极有可能不是。”
顾怀裕想再问问,却见沈岸华松了口气一样,闭上眼睛养神,明显不想再说,也就没有再问。
沈岸华闭着眼睛,心下情绪翻涌,几年前和欧阳建相识的一幕幕在许久不肯想起的记忆里翻了出来,再加上今晚的举动,冲击他的心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欧阳建小他三岁,那年他不过才十九岁。
五年前他刚认识欧阳建的时候,欧阳建就是一副浪荡不羁的风流少年模样。一次在云城诗会上见到他后惊为天人,死皮赖脸地要和他来往,怎么赶也赶不走。不是没有遇到过倾慕者,可不顾他冷脸锲而不舍地往上贴的却只有这一个。要是别人怕是早就厌烦,其实那时也不是不厌烦,可是冷寂的久了,被人那样对待,竟然觉出几分冷寥的寂寞,最后竟然觉得,好像有这么个人能一直这样陪着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他曾经一度考虑,要是欧阳建愿意嫁入沈家,那他就娶他。
那时他几乎就要心动了,可却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见到欧阳建进了云城最大的那家南风馆。他随后跟了进去,生平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看到的就是一直缠着自己说喜欢的少年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那里亵玩清秀可人的小倌!
那一刻他忘了从小教导的要保持沈家长孙传家的风度,一气之下上去就踹倒了一旁的凳子,眼睛发红地看着欧阳建。
欧阳建却只是怔楞了一下,放下了怀里抱着的小倌,问他:“你怎么来了?”
沈岸华想要质问他、斥责他,可忽然就想到,凭什么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发问?是啊,其实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以沈岸华的骄傲,从看到这一幕的那一眼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再不可能回头,怒而失态是他对这段感情最后的交待。
不顾周围那些公子哥的哄笑嘲讽声,渐渐只感觉心都冷却下来,沈岸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而欧阳建,并没有追上去。
欧阳建是了解沈岸华的,他知道就算追上去了,说什么也没用。更何况,他来南风馆寻欢作乐本就是事实,哪怕这事实背后有迫不得已的隐情和苦衷,但那是沈岸华,沈家高贵的嫡长孙所不能理解的。
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一开始就是错的。
后来在南风馆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
在那之后欧阳建再也没有去找过沈岸华,他生活得更为放浪形骸,日日笙歌起舞,饮酒作乐,就好像心里的信仰已经死去一样。
那天沈岸华在香海雪庭上那番关于纨绔的评论之言被一个和沈岸华一起听琴的朋友转述,欧阳建苦笑。他果然是知道的。可又能怎么样呢?
再之后沈岸华年及弱冠,被帝都征召前去做官。两个人都以为从此分开不会再见,时间总是能遗忘一切。可欧阳建心里知道,心里那团叫做沈岸华的火焰从未熄灭过,而且随着离开的时间越久就燃烧得越发灼烈。
他忘不了他。
沈岸华同样也没有忘了欧阳建。
他在帝都忙于公务,很快就得到了虞承帝的赏识,他假装在忙碌中遗忘了过去,直到这次回云城来。
他心里清楚,他还是想回来看看。
这些年在帝都的历练,使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过分骄傲的华衣公子,他渐渐可以理解欧阳建的苦衷:欧阳建是庶子,在欧阳家那个大家族里想要出头比嫡系难上加难;况且先不说沈老爷子愿不愿意让他娶一个男妻回来,就算同意了,沈老爷子也绝不可能让他娶早就花名远扬的欧阳建;再加上,就算欧阳建可以就这样顺利嫁入沈家做他的男妻,可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庶子出嫁,欧阳建真的甘愿吗?
要是换做是他,他就真的甘愿吗?
即使知道往日不可追,沈岸华还是想回来看看,回来看看......当年的少年。
他没想要怎么样的,他从来没想过让欧阳建替他挡刀!更不希望他死了!
沈欧两家的阻力都放在一边,就拿这次的刺杀来说,沈岸华心里隐隐明白,他在帝都明显就是皇帝一派,睿王对着他一个臣子下手有何用处?怕是萧家的人稳不住了,要乘乱铲除皇帝一党的官员才是真的。而只要萧家在一日,他就会有这样的危险,他并不想再把欧阳建牵涉进帝都复杂的乱流中来。
欧阳建想要在欧阳家出头,他帮不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他罢了。
不打扰,是他最后的温柔。
这头不论正走神的沈岸华,坐在车窗边的季准坐在急速颠簸着赶路的车里,忽地一把拉开车帘朝外凝神一看,脸色微惊:“那边着火了?”
外面越浪的声音传来:“着火的是城主府的方向。”
城主府!!!
顾怀裕猛然醒神,前世睿王出兵云城前,可不是一把火就烧了城主府?!!
这是......要出兵的节奏了吗?
顾怀裕小心地避过受着伤的欧阳建,绕过去的时候对上沈岸华仿佛了然毫不吃惊的眼神,似乎隐隐触及到什么,心念转瞬即逝,随后挪开季准,坐在季准那里朝外面看去。
城主府的方向果然起了大火,火势冲天撩人,火的尽头都冲上了天空,火光把那一片的天空的颜色都染得发红,显得格外地壮观。那边还隐隐传来忙杂混乱的人声,兴许好多人都在救火。
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明坊街离城主府尚远,顾怀裕前世并没有亲见城主府被烧情况,这会儿看见后,心下也不禁暗暗为这样的火势惊心,这样大的火,想来城主府都要烧成灰烬了吧?可是在今晚动荡变乱的惊心动魄里,看见城主府被烧,顾怀裕心里又忍不住感到十分痛快,睿王此举正是触到了他的心头。要是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也恨不得直接一把火把城主府、把萧氏父子都烧个干干净净,以报他前世之恨!
真是干得漂亮!
今晚的云城大乱,想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乱子都会持续。
前世睿王举兵进攻帝都,不仅从云城敲走了一大笔军饷,还让手底下的士兵进了大户人家劫掠,搅得云城人心惶惶。再之后睿王带走了云城绝大部分兵力,云城的治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薄弱里,随后很快又有流寇来袭,掠夺了云城无数豪富人家的库房,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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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数稀罕奇珍,大户人家的不少下人都因此死于非命,顾家同样也死了不少人,他大哥还为了保护大嫂胳膊中了一刀,幸亏有忠仆舍命相护才没丢了性命。
这世顾怀裕一想起此事,立马二话不说前去第一坊雇了三位大剑师坐镇顾家,并转移了顾家的部分财物。只是如今事发突然,顾家人已经来不及撤走,顾怀裕只得庆幸顾家还是做了准备的,也不至于落到上一世的惨境。
腾开季准的地方,刚一坐回原来的位置,身边的薛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顾怀裕对着他点点头,心头略略感到暖意。
在大路上疾奔的马车里传出来顾怀裕的声音:“越浪,再快点,我们速回府里!”
顾怀裕回府后片刻,顾怀远才回来。
顾怀裕一边安顿沈岸华二人暂住之处,一边叫来了顾府的大夫。为了预防不可避的风险,顾怀裕一早就请来了两个云城的大夫住在顾府,这时倒正好派上用场。
一番忙乱后,欧阳建的血终于勉强被止住,换上了干净的外衫,又被灌了两碗当归补血汤,之后就被披头散发地搁在了床上。
顾怀裕原本是让顾府的下人守着,防着伤者晚间发热、情况严重不小心送了命。可沈岸华却执意要守在欧阳建床前,顾怀裕只好让人搬了一张软塌过来,又让下人守在外间,安排妥当后才带着薛嘉回麟华院。
沈岸华没有躺到榻上,而是搬了一张小杌倚在床边,没过一会儿就试试欧阳建的额头,凝视着昏迷不醒的人就这样头发散开地躺在那儿,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有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旁人在侧的时候,才能看到沈岸华目光中,那让人触动的胶凝的眷恋。
自他回来后,不是没有见过欧阳建。好几次欧阳建就在他的眼前,他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就像怕伤了眼一样挪开了目光,也不打招呼,陌生地就仿佛从来不曾认识。明明那些在帝都孤寂地夜不能寐的时候,心里有很多话想告诉这个人,可等到真的见了面,他却不知道还能对这个人说些什么。他想,纵然这个人是那样八面玲珑的人物,大概也已经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了吧。
他们竟到了无话可说这种地步。
只有欧阳建昏迷过去,他才可以这样毫不顾忌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好像熟睡了过去,放任内心冻结了的感情肆无忌惮地流动。
沈岸华守了许久,最后有些撑不住趴在床边睡了一会。这会儿夜已经很深了,天气原本就冷,深夜炉火也渐渐低了下去,沈岸华没过一会儿却被冻醒过来,即使套上顾怀裕让人拿来的毛大衣也觉得冷意渐渐进了骨头,手脚俱都发冷,指尖更是冷得冰凉。
皱了皱眉,他转身出去,叫醒了正打瞌睡忘了添火的小丫头,让她去把炉火加满,回去又替床上躺着的那人掩了掩被角,刚抬起头想要伸手去探探他的额头,就看见了他睁开的眼睛。
沈岸华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
欧阳建对上沈岸华的眼神,片刻后移开朝周围看了看,微微咧开嘴笑了笑:“在下真是荣幸,可以得沈大公子亲自照料,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看他这一笑,沈岸华心头一跳,连刚刚的动作都忘了,愣愣地放下手,也没理会欧阳建那一向油腔滑调的言语,立起身来淡淡道:“你醒了?”
随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是说你救了我我亲自照顾本是应当?
显然欧阳建这回并不打算就这么轻轻地放过他,反而一把拉下他的手,让他坐在床边,笑着的神情都敛了起来,眼神渐渐深沉,喉头滚动几圈,才把话说出口:“岸华,你能不能......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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