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顾怀裕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凝神看着安然熟睡的薛嘉,伸手为薛嘉掖了掖被角,又轻轻摸了摸薛嘉的侧脸,刚刚指挥了一场搏杀尚且还在跳动不停的心脏慢慢舒缓了下来,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感情,使他一时间忍不住又俯下身去亲了亲薛嘉光洁的额头。
嘉儿......
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不要动,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哪里都不要去,就这样一直陪着我好了。最起码我知道,还有你在这个世界一直陪着我。陪着我,直到我的心脏停止跳动。
顾怀裕心口猛地一跳,有强烈的感情汹涌而来,他蓦然才发现了心底渐渐偏执的执念: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他绝不会让他离开他。
第40章勾引
作者有话要说:hi,蠢作者又回来了。
要对你们说一声sorry,本来是应该认真更新的,但是之前因为手感不顺的原因,所以停更了一个多月。
今晚,在2015和2016的这个交错点上重新恢复更新,以后会默默努力更的,可能会坑一点,然而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这个文写完的,谢谢支持,跨年愉快~
云城花雪集会之后的第三天早晨,睿王的军队已经开出了城门。
失去了管制的云城从死一样的沉寂中微微恢复了生气。
重生之独宠傻瓜 分卷阅读53
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城主萧域文重新站出来主持大局,召集现在位的八大司官,整顿笼罩在不安中的云城。
此时,云城,顾家,沈岸华所居的别院里。
坐在椅子上的沈岸华表情冷淡,但如果细看的话,就会看到他眼底深处潜藏的焦灼。半响,他才一拍紧紧握住的扶手道:“你说......董大人死了吗?”
来人垂下了头,低低应道:“是。”
这一次来云城的八位官员中,有五位是帝王党,其中除了肖容敛提前一步离开云城,剩下的四位官员均遭到伏击。除沈岸华安然无恙,剩下三位官员一位身死,两位受伤。据说另外三位官员里也有一人受伤,但这在沈岸华看来无疑就是一种掩饰。
或许别人不知道其中的纷乱纠葛,可沈岸华是什么人?他只在朝堂上待了一年,就完全看透了所谓的皇室秘辛和党派纠纷。全天下最高的位置就有着最深沉的黑暗,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萧皇后年轻时并不是最得帝宠的人,然而却能使先帝一直对她保持尊敬,使她一直掌握着后宫大权,甚至对前朝政事几番干涉。据说先帝最宠爱的宸妃也是她暗中下手害死,然而却没有被抓住任何把柄。后来萧皇后独具慧眼扶持了现在位的虞承帝,击败了其他几位夺位的皇子,得以使萧家继续保持尊荣。在虞承帝即位后,就在明知虞承帝疼宠这个弟弟的情况下,又拿出了所谓的先帝遗诏,逼得先帝最疼爱的小儿子、宸妃所出的独子睿王周堰离开帝都前往云城。
一个半月前,朝堂上太后党官员揭露出睿王有反心,太后一党的官员乘机发难,要求派锐队伍秘密前去逮捕睿王,然而这一提议却被坐在高位之上的那位九五之尊生生地压了下来,声称此事证据不足,需要组织官员前往云城调查。因此派出了明面上以董桓为首的八位官员前往云城进行调查,结果这八个人刚来云城没有多久,就在睿王出兵前夕,正好被伏击了,造成一死三伤。
这分明就是萧后的阴谋!
这分明是她借睿王造反这件事来剪除皇帝的羽翼!
这个老谋深算的女人!
沈岸华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抽空了一样,软倒在靠椅上。
这次欧阳建为救他受伤,暂时不方便挪动,再加上欧阳建几乎可以算是自立门户,纵然在顾家一直住下去也没人会管,所以这几天他就暂住顾家养伤。而沈岸华想要照看欧阳建的伤势,也出于某种考虑,反而没有回到沈家,只派人前去沈家报信,几天下来也一直待在顾家。
可他迟早是要回帝都的。过了这个年,沈岸华那时就不得不踏上回帝都的道路,哪怕前路艰险,可那是他选择的道路,是他选择扶持的明主。为了让皇帝在朝堂上可以不受肘制地施行政策,他不可能选择置身事外。
可欧阳建呢?
萧后的心狠手辣让他霍然意识到这个残酷的问题。
欧阳建说要陪他前去帝都,可一旦被人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欧阳建带来的只有麻烦和凶险他不能让他去帝都。
跌坐在靠椅上衣着高华的公子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神情,嘴唇微微张开,好像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认真地看他的口型,才能看出这个人似乎半响只呢喃着的一个名字:“阿......建......”
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坐在案前处理杂务的顾怀裕听着长林的汇报,脸色一直处于沉郁的状态。
前世城主府也被烧过这么一次,可之后萧域文照旧活得好好的。顾怀裕心里对于萧域文没死这件事心里早有准备。可这辈子在他刻意的打探之下,他还了解到许多前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萧域文除了城主府邸被烧之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似乎在这之前他就料到睿王会有此一举,早早转移了城主府的公文印章之类的物件,以及最重要的那些财物,如今照旧可以用城主的名头来召集八大司官。
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
如今云城司尉卫剑行已经随着睿王出兵云城,司尉一职空缺,待补人选是如今卫家的家主卫剑心。可之前在云城混乱中莫名其妙死去的司平大人,如今却大有可为。司平一职负责云城的航运和营造工程事宜,是一个重要的职缺,要是能被和顾殷两家亲近的人争取到,对顾家来说只有好处。
心里正筹划着如何能不动声色地把合适人选送到萧域文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屋里的灯忽然被点亮了。
顾怀裕抬眼看过去,长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被新提拔上来的小厮长听走上来点起灯,这才让他意识到又是一天过去了。
有些心烦地揉了揉脑袋,正要询问长听夫郎什么时候从千金酒坊回来,一个人影默默跪坐在他身后,伸出一双手揉在他的太阳穴上,手指带着少年特有的纤细柔软,柔顺地按压着他的皮肤,力度适中,舒服地让顾怀裕几乎想要呻|吟一声。
然而顾怀裕立时意识到给他揉头的这个人是谁。
是长听。
这不是头一次有下人在他没吱声的情况下接近他了,而以往的那些前例让顾怀裕迅速地联想起其中的内涵。有那么一刻,思虑过头的顾怀裕心里还想着这个长听是不是萧域文派来刻意勾引他的。然而下一刻却有点禁不住失笑,想着自己这几天是不是思虑过重,太能联想了,长听也不过看他烦恼想讨好他罢了,下人想讨好主子也很正常,这么一想,干脆舒展开身体,默不作声地任由长听给他揉头。
正当顾怀裕被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就感觉到长听的手指慢慢从太阳穴的位置下滑,像是觉得他的放松纵容了对方,长听的一只手带着微微的温度抚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竟然缓缓地摸进了他的衣襟里,摸上了他的胸口。
两只手猛地被人抓住,跪坐在身后的少年脸上的微笑瞬间僵在了那里。
顾怀裕清醒过来,直接一把把少年扔到了地上,脸上带着冰冷的寒气:“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要是到了这一步顾怀裕还看不清楚这个叫长听的小厮想干什么,他就真的脑子糊涂了。
跌倒在地上的少年并没有浮现出慌张失措的神情,反而在震惊中掺杂了几分伤心欲绝,眼里微微映出泪水,无措地看着顾怀裕,嗫嚅的声音也格外地柔软:“少爷,长听不是被谁指使的,长听只是......自己愿意来伺候少爷的。”
“长听知道少爷心里只有薛夫郎,可长听不在乎名分......”
“长听已经听长林说,夫郎今晚有事,回来的很迟......他不会知道的......”
那双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顾怀裕,眼睛里是一览无余的爱慕,向它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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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的主人极力证明他的心意。被这样一双多情的眼睛一看,就好像心里有把小勾子一直在挠,搔得人心里痒痒。
顾怀裕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跌倒在灯下的少年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这样清秀可人,皮肤是这样柔软光滑,态度也是这样的温顺,那眼中的爱慕几乎可以取悦任何一个有虚荣心的男人,似乎只要他扑上去,就可以对这个少年为所欲为还不用担心被他的夫郎发现。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长听生了这么一副好模样?
顾怀裕蹲下来,靠近柔软的少年,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冷笑了一声。
“真是个心大的小东西......”
毕竟他是顾家的二少爷,想要攀附富贵的下人多得是,可他不耐烦看见这些,这些下人都是让丹娘掌眼之后才会搁在院子里使唤,可没想到这回丹娘也看走了眼。这个长听倒是会伪装。
兴许他不是被谁派来的,毕竟他顾怀裕还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不过就算不是被人安插在他这里的奸细,光是想要勾引他这一条也够他腻歪了。他可不想把这么一个人留在院子里膈应嘉儿,隔天打发出去算了。
顾怀裕抽身站起来,对着长听冷哼了一声:“滚出去。”
等到少年伤心地捂住脸,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之后,顾怀裕才整了整衣领,打算亲自出去接自家夫郎回来。
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心上的顾怀裕,这时根本不会知道,就因为暂时把这事隔了下来,想着“隔天打发出去”,会让之后的顾怀裕后悔地恨不得回过头来给自己一巴掌。
第41章流寇
夜色已经很深了。
夜里静谧悄无人声,正是万籁俱寂众人入睡的时候,云城却有几处地方传出与寻常不同的吵闹。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尚不为人知之时,已有庭院喧嚣四起血流满地。
顾家也有流寇来袭。
不同于上次士兵强行索要钱财的小打小闹,这次来的这些盗匪趁着夜深众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破门而入,似乎早就知道各大家族藏财之处,一路潜行直接劫掠,若被发现直接杀人即走。各大家族虽有护卫,可禁不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庭内流血,财物尽失。
顾家却是例外。
眼下顾家正对上了冲进门来朝着府库冲过去的盗匪,坐镇顾家的三大剑师提剑出手,按着顾怀裕之前的吩咐对着这些人入门即杀。在大剑师的攻击范围之外,但凡有试图偷溜进顾家的流寇都直接被藏在顾府墙后的弓箭手击杀。
这批流寇在顾家这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看着走在最后的那十几个流寇见势不妙立时想逃,顾怀裕隐在墙后抬手一挥,对面墙头上同样出现了一排举着弓箭的护卫,出去的路被完全堵死,流寇们全被堵在这个早就布好了的陷阱里。流寇们平日作恶多端胆量过人,此时此刻生死关头也禁不住万分惶恐,只见大局已定,站在墙后的青年唇角勾起一个隐隐的冷笑:“杀!”
一排弓箭射出,那十几个流寇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顾家的青石地砖。
地上杂七杂八倒了几十个面目蛮横、身强体壮的寇匪,骄横一世杀人无数的他们没想到会就这样死在了这样一场看上去完全“安全”的任务里,就连一旁准备用来拖拽财物的几辆车子也翻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顾家地上全是尸体。
一位大剑师提着流寇中仅剩的一个活口跃至顾怀裕眼前,还没等顾怀裕逼问什么,就见眼前这个流寇的领头人一咬牙齿,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毒发身亡,这样干脆利落的寻死倒是让顾怀裕微微心惊,觉得心里一凉。
这时站在墙后面的薛嘉已经跟着顾怀裕一起出来,上次来顾府的那些兵士阵仗不大,而且那日他犯困,早早睡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侧过头看了顾怀裕一眼,看到顾怀裕脸色冷淡,反应倒是不大,微微咬住嘴唇,没表现出什么来。
倒是顾怀裕一直看着薛嘉的反应,看他看着地上的这一堆尸体似乎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拉了拉薛嘉的手,低声道:“嘉儿,不然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
薛嘉望向他,微微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顾怀裕看他态度坚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薛嘉的手。
站在一旁的顾怀远皱了皱眉,走上前去,看了看大剑师手里提着的尸体,语气凝重:“没想到睿王一走,云城兵防竟然溃烂至此,城门都失守了,被这些人打了进来。”
三位大剑师里实力最强地位也最尊崇的那位姓段的中年剑师摇摇头:“我看这些人倒不见得是从夜晚攻破了城门进来的。”
顾怀远一惊:“此话怎讲?”
段剑师把剑回剑鞘,理理衣袖徐徐道:“如果他们先攻破城门再进入云城,势必会惊动不少人,而他们的目的明显是来求财,而不是杀人作乱,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情对他们没好处。还不如分批潜入云城,先埋藏在云城里,等到约定时间一到,就直接攻入府里。能不惊动府里最好,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在府里措不及防、他们占有优势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可进可退。”
顾怀远皱眉道:“这么说他们在城里还有据点?”
段剑师缓缓分析:“怕是不仅如此。看他们行动如此利落,怕是早就探知了府里的布局。”
顾怀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事毕后一直抱着剑淡淡站在一旁的越浪难得开口道:“最要紧的一点是,这些人怕不一定是真的流寇。”
之前的那些分析,顾怀裕因为经历过一遍的缘故心里倒也有准备,但一听到越浪这么说,顿时有寒意上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越浪一指那个已经被放到地上的领头人的尸体,声音冷肃:“先不说这些人乘着云城城防不稳之际就敢潜入城里的胆子是不是太过大了一些,只说这些人组织上的严密性和行动中的整齐性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的流寇,显得太过训练有素了一些。更何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被抓住的流寇头子会服毒自尽的。”
这哪里是流寇?分明就是死士的做派!
在场众人之前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被越浪点了出来,心里不禁都有些寒意。到底是谁?指挥一群死士扮作流寇,趁云城时局不同以往之际果断下手洗劫?
顾怀裕蓦然想起在连府门前截下来的那封信,心里一个怀疑的对象浮上心头如果他揣测为真,而且能找到真实的凭证传给公子肖,兴许萧域文被扳倒指日可待!
一念及此,顾怀裕心里顿时热切上来,指挥着顾府的下人细细检搜这些尸体,忙活了大半夜。顾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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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交给他就回院里去了,殷静宜还在院子里等着。薛嘉却不肯听他的先去入睡,寒天漏夜的一直陪着他。
最后当然也没有搜出来什么。
顾怀裕虽然早就料到这事要做必定会做得严谨,不可能会留下什么攀扯上萧域文的东西,但禁不住还是有些失望。
薛嘉靠拢在顾怀裕身边,立于寒空之下静静看着他,眉目温和却不失坚定:“怀裕,我们既然早有防备,只要耐心潜伏等待,将来必能一击即杀。”
顾怀裕略微笑笑,却不再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伸手往上捋了捋薛嘉的毛领子,把薛嘉的一只手握在怀里:“冬日夜寒,这会儿正冷得很,你不回去就罢了,也不多穿点,看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
顾怀裕话里满满都是温情珍惜之意,薛嘉心里像有温水缓缓浸过来,眼中慢慢有了笑意:“那我们先回去吧。”
顾怀裕点点头,却没直接就走。把下人都打发走后,他站在堂下,伸手把眼前的薛嘉抱在怀里揉了揉,背对着薛嘉的面容松懈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在冰冷的空气呵出了一团寒气:“还好还有你在。”
寒冬深夜,寂寂堂前,一地无声。
云城,连府。
站在疏阔的大堂门口,迎目望去,门口几棵梨树都只剩下枝桠,光秃秃的,冬日冷风扑面而来,这样一番冷落的风景却别有一番意味。
致秀气的锦袍少年回头凝神看了一眼,掀开帘子进了大堂。
大堂正中的座椅上端坐着一个面相严肃的中年人,看着少年进来微微点了点头,对他招了招手:“坐吧。”
等到少年坐下后,男人才款款道:“城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吧?”
连采玉点点头,眼神微微涣散,目光飘得有点远。
记得前年冬天的时候,怀裕在连府做客,看到了他们连家大堂前这几棵梨树的零落场景,还挽着他笑嘻嘻的,说这花叶落光了倒也别致得很,这份枯寒正是别有意味的一种风景,须得细细品才能品出来。
那时候他说什么了?
连敬海没看出连采玉的走神,自顾自地说道:“近日睿王领兵出城,虽说出兵迅速,看上去胜负难定。可你要记得,无论是谁坐上了上面那位子,有萧太后一日,萧家就不会倒。”
哦,对了,那时他玩笑道,要是有朝一日连家败落了,就把这些风景劈了当柴去烧。然后怀裕说什么了?
连敬海继续说道:“萧城主的城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纵然城主府被烧了,云城萧家照旧没有伤筋动骨,就算说是分毫未伤都算得上。乱兵一走,萧城主立刻就能出面召集八大司官,从这个人就可以看出来萧家以后能在云城走多远。”
他以为怀裕会笑他天真,说些连家再怎么败落也不至于砍了门前树当柴禾的话。却没想到,当年那个少年虽说还是一脸笑嘻嘻的神情,眼睛亮亮地对着他道,你莫担心,不管世道如何变迁,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了你。
那一刻,凝望着少年的眼睛,他知道少年说的都是真心:世殊时异,人心易变,可我会与你风雨共度、不离不弃。
少年誓言犹在耳边,可人心变得却是这样快。
连敬海终于看出了连采玉的心不在焉,皱起眉头狠狠训斥他道:“想什么呢?我这是教你看这天下局势的道理,你好好学着点,别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连采玉沉默片刻,对着父亲微微低下了头,神情缄默:“是。”
连敬海看着更生气了,一拍椅子的扶手,气哼哼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乘早熄了这心思,我是不会同意你和顾家那小崽子在一起的!顾钟鸣那个老顽固,迂腐伪善,又不懂得变通,我看顾家是没什么发展可言了。无论如何,你都得听我的!”
连采玉原本紧绷的皮肤缓缓放松下来,神情变得和缓许多,放在桌子下的手指却慢慢捏了起来:“我知道的,父亲。”
连敬海看到他的反应,咳了几声,总算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恩,你听我的就是。你要知道,我让你做的,都是为了你,为了连家好。”
“你要记得,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绝不能做危害连家的事情!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连采玉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父亲。”
出了门的时候,眼里的风景再没有之前的味道。
只是一些干巴巴的枯枝败叶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其实他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在那人要另娶他人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心要按照父亲的嘱咐和萧烈来往,从此和他一刀两断再不相干。可即使这样,当听到萧城主和父亲商议之后,让他仍旧保持着和那人的联系时,他心里还是暗暗窃喜过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也就明白,心里那点不可想的念头终究是奢望。
可在云城主街再一次见到那人,一打照面看见他对他的夫郎那样温柔宠溺的笑容,心里隐隐的绝望在一瞬间都生长成了愤恨。
不是说过只会爱我一个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不会改变吗?不是答应过我总有一天会休掉那人娶我过门的吗?明明是那样深刻专注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地动摇着我的决心,可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你知不知道,在你给予我这样深刻的感情之后再回去,对于我而言有多么残忍?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顾怀裕,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第42章年节
云城一向繁华,纵然年前刚刚经历了睿王领兵出城、流寇劫掠杀戮的惊|变,年关将至,云城到底还是在萧城主的主持下恢复了安定,街巷间多少透漏出些热闹的味道。
顾府麟华院内外早就挂满了红色的年节灯笼,包括正房门口也挂着两个描画着年兽的红灯笼,窗子上贴着红色喜庆样式的剪纸,映出窗里暖融的光线。
坐在侧屋里大通炕上的薛嘉因为屋子里热的缘故,只穿了一层白锦里绒的中衣,腿上搭着一条从姜国运来的狐毛毯,伏在炕上的桌子上,翻看着年下顾府支出往来的账目。
因着殷静宜怀孕要放宽心静养的缘故,顾家家里的琐事暂时都交给了薛嘉来打理,顺便也磨磨薛嘉管账的能力。虽说顾府主子稀少,但顾家毕竟是大族,顾府一府上下零零总总的事情并不算少,再加上眼下正值年关,薛嘉这几天都忙着顾府年下的账册整理和礼尚往来事宜。
顾怀裕坐在地上的小杌子上,不同于薛嘉直到夜里依旧忙碌,他围着屋子里唯一的暖炉,悠悠哉哉地拨弄着炉子上的烤红薯,一边烤一边笑着:“冬来寒冷,吃个热乎乎的番薯感觉倒很不错。”
薛嘉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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