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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他承认,当年他确实还没有将沈岸华看得太重。最初他所谓的追求看上去更像是浮夸公子的一场儿戏,从来没有想过结果的。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得到这个人。即使后来已经感觉到对方有所意动,他也没想过要放弃现有的一切,放弃他糜烂放荡的生活方式,认真地和对方在一起。
可是从沈岸华在南风馆决然转身的一瞬,他忽然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寂静地,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刻冥冥中心里落雪的声音。
他蓦然发现,自己后悔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从沈岸华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的一刻,他就知道,他和沈岸华之间的牵绊彻底完了。
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后来他才知道,他根本就忘不了沈岸华。整整五年,他想这个人想得发疯,有时候甚至想着,只要沈岸华同意,他就抛下眼前这一切,带上一笔钱,和沈岸华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静静一起生活。
之前是我错了,为了你,我都可以改。可你能不能不要走了?不要再一次离开我这么多年?我实在不知道如果再有下一个五年,下一个十年,我会不会真的发疯。
你能不能......不要走了?
沈岸华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然地坐在那里,恍惚地看着他,好似看穿了他们之间间隔的五年岁月。
欧阳建等了很久,可他始终拉着沈岸华的手,躺在那里直视对方,很久后,才听到沈岸华恍惚的声音:“可我们最后还是不可能在一起。”
欧阳建顿时听懂了沈岸华的松动,他原本都做好了沈岸华转身就走的准备,这下顿时欣喜若狂,忙不迭地道:“谁说不可能?只要有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的。你不要担心,你担心的,我都会解决。眼下我已经有了一定实力,我可以把欧阳家在帝都的生意拿到手,亲自去帝都陪你。至于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去了帝都,很少有人认识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他们以什么身份开始?他不会放弃沈家,可沈家老爷子是不会允许他娶男妻的,要是让沈老爷子知道怎么办?就算沈老爷子一直被瞒着,可到了要他娶妻的时候该怎么办?再说帝都诸多暗流,要是伤到了欧阳建怎么办?这些都不论的话,就说欧阳建本人,真的能放弃他原本的生活方式吗?他们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这时的天已经开始微微发亮,暗夜渐渐褪去,墨蓝色的的夜色渐渐变得浅薄,淡成了更浅的宝蓝色,有朦胧的天光穿过窗棂,映照着床上那人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色。
那一刻沈岸华脑子蓦地一空,心里的种种顾忌忽然就被忘在了脑后,什么都说不出口,满心里都溢满了新的憧憬和希望,好像他这一个头点下去,一切就有了可能。
于是就在这万籁俱寂中,沈岸华就这么握着欧阳建的手,放佛放下了一个放在心中很久的包袱,释然了一般淡淡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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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几乎微不可觉地点了下头。
我答应你。
第38章处事
早晨刚从沉睡中醒来的云城此刻已是兵荒马乱。
昨晚红夕街乱作一团,城主府被烧,有许多人已经察觉出风声不对。今天一早睿王已经派兵封锁了内城城门,不许人在城门出入。与此同时,巡卫司在街上戒严,巡查着“可疑人士”。
昨晚顾怀裕兄弟俩回来后刻意压下了动静,得惊扰了顾钟鸣和柏氏,顾钟鸣是早晨才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早有准备的顾怀裕的探子比起顾怀远手底下的人先一步打探到了风声,把消息报到了顾老爷这里,把早起的顾钟鸣着实惊了一惊。
虽说今年的花雪集会有帝都方面的贵客是一个月以前就传出的事情,也有来来往往的闲杂人等闲唠嗑时提起两句风向不对,可说到底他们也没有真凭实据,就是顾钟鸣也没有真的把这件事真当回事,只以为是些谣言要是睿王真的想反,这里都有了风声,帝都那边怎么会一无所知?那帝都怎么不来人抓捕睿王?
顾怀裕从第一坊高价聘请了三位大剑师回来的时候,他原本还有几分不以为意,不过到底宠着小儿子,也不在乎账上划掉的那些钱,只当是谨慎起见。如今看来,倒是准备了个正着。
这时顾氏父子三人已经商量好最近一段时间的应对措施,对着一早就赶过来的小儿子,顾钟鸣脸色慎重地问道:“怀裕,你是不是也梦到了睿王......会造反的事情?”
关于这个顾怀裕早有准备,点点头陈述道:“我确实梦见过有这回事。不过,在梦里有很多事情模糊不清,我只能记得一些大事的发生,一些小事却是不甚清楚。”
这个倒也是真的,毕竟就算那八年是他真真实实地经历过的,他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都记得。临靠近他死前两年的时候,他活得浑浑噩噩,那两年的记忆更是乱成一片。重生回来后,他甚至对那两年是怎么活下来的都有些恍惚,最为深刻的便是有一次发烧严重的时候差点死掉的感觉,连带着之前在家里六年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顾钟鸣听后问他:“那你梦里,睿王也是在花雪集会后有所动作的?”
闻言顾怀裕一愣,皱眉道:“这个倒不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睿王起兵还是在今年的花雪集会几个月之后,不知道这个为什么会提前。”
或许这个......就是他的重生效应?
顾钟鸣道:“你记得清楚?”
顾怀裕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顾久德带着小女儿顾廉芳进来,顿时闭口不言。
顾钟鸣也没有就这方面再说下去。毕竟顾怀裕这样的特异能力,几乎与预言无疑,真的传到外面可不见得就是好事。顾家家大业大,也没有把儿子的这种特殊能力传扬出去让人知道的必要。为了防止招灾,每次顾钟鸣向顾怀裕问起这方面的事情,甚至会把家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
这会儿顾久德过来,怕是也听说了点什么,想过来和顾钟鸣商量商量。而顾廉芳跟着过来,心里那点子心思顾怀裕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会。事情都商定好了,顾怀裕该提醒的也都提醒到了,懒得留在这里继续陪着顾久德父女,就带着薛嘉和顾钟鸣告退了。
薛嘉在临走前的那一刻分明看到了顾廉芳咬着下唇眼底那分明的怨恨,一闪即过。
偏偏那一刻顾怀裕正转过头来,恰好将顾廉芳的眼神看了个清清楚楚,眼色顿时沉了下来,狠狠瞥了顾廉芳一眼,看她似乎颇为委屈地低下头去,才握着薛嘉的手走了。
路上,顾怀裕伸手围了围薛嘉的脖领,温声道:“别理她,我很快就让他们离开顾家。”
让顾久德一家人赶紧滚蛋的想法是他一早就有了的,早几个月他就备好了宅子。可碍于顾久德这人就和条老狐狸似的滑不溜手,一心就想先扒着顾家这棵大树谋求好处,一直都在和顾钟鸣攀交情,约束几个姨娘和下人也颇为严苛,顾怀裕倒是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把他们赶出去。
顾家毕竟还不是顾怀裕当家,有顾父在上愿意留他们下来,就是顾怀远也不能说赶人走就赶人走。不然要是按顾怀裕的心性,直接把人扔到大街上这种不要名声简单粗暴的方法他也是做得出来的。要不是有所顾忌,更别提他还要给顾久德一家人准备宅院了。
不过忍了这些时日,前段时间还让顾廉芳那女人闹到了嘉儿跟前,他心下恼火得很,决定等云城兵乱一过,他马上就麻利地把这一家人“请”出去。毕竟也住了一段时间,要是他备好了宅子真要请顾久德出去,顾久德也不能说出个什么来。
知道顾怀裕话里的这个“她”指的是谁,薛嘉对着他笑了笑:“我没事。到底是在咱们家,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咱们家”,再看着薛嘉这副安安稳稳的模样,顾怀裕心里妥贴地很,一时没忍住,勾起火来,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先是小小地在薛嘉唇上亲了一口,像是亲不够似的,又抿住了薛嘉的嘴唇,细细研磨反复吸允,用舌头探开薛嘉的唇,进去和薛嘉唇齿相缠,满怀里都是暖心。
薛嘉最初也由着他,温柔地顺着他的动作,结果被顾怀裕这么亲来亲去,大早晨地也有点上火,只好推推顾怀裕的肩膀,把他推开一个距离,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站在路上呢,小心被人看了去。”
顾怀裕笑吟吟地揽住他:“怕什么,反正都是‘咱们家’的人。冬来天气严寒,有你就暖和多了。”
薛嘉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禁嘴角歪了歪。虽说这种事他也很喜欢,可也不能正事不办老想着暖床吧。忙把话题拐了回去:“你说今天会有睿王的人上门来要军饷?”
“恩。”顾怀裕领着薛嘉往回走,如今竟可以平和地和薛嘉说起上一世的事情,“在我记忆里,睿王并不是在这个时候起兵的。不过他领兵离开云城前,确实向各大家族征了一笔军饷。起兵的事情迫在眉睫,这个也是我的推测。”
他一早起来就是去和顾父及顾怀远商量这件事。如果睿王派人上门征军饷,顾家直接缴了便是。想来睿王昨晚的举动震慑了不少家族的人,如今睿王掌兵在手,要是他真上门要钱要粮,估计也没有人敢不交。而对于顾家来说,交这么一笔钱又不会伤筋动骨,何必在这种关头上违逆了这一位?
缴军饷可以,但是真的派兵上门劫掠,那可不行。顾家如今的防御不是做摆设的。而且历经一世,顾怀裕心里已经对上一世所谓的睿王派兵入府洗劫这事儿产生了怀疑睿王若真想要军饷,直接派人上门征就可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顾怀裕有些怀疑上一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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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打着睿王旗号来洗劫的士兵,其实不过是睿王的手下乘乱浑水摸鱼罢了。至于睿王领兵走后云城来的那些流寇......真的入了他顾家门,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果然他们回了麟华院没一会儿,就听到顾怀裕的小厮长信过来说,确实有人上门借着征赋税的名头来要钱。
顾怀裕正和薛嘉食用早饭,闻言神色不变地给薛嘉夹了一个鹌鹑蛋过去。
薛嘉笑了笑,伸手给顾怀裕盛了一盅红枣银耳汤,勺子搁在汤盆上发出了微微的一声脆响。
一个动作中有着不动声色的淡淡温情。
把服侍在一旁的丹娘看得眉开眼笑,掩嘴一笑道:“一般的小夫妻都比不上二少夫夫和睦呢,让看了的人都嫉妒。”
顾怀裕随着笑了笑,顺着丹娘的话头道:“那也是因为夫郎贤惠。”
薛嘉没奈何地看了顾怀裕一眼。来了麟华院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因着顾怀裕爱重的缘故,再加上薛嘉平素为人温和处事公平,院里的下人都很敬服他,薛嘉和这些下人的关系也颇为不错,便调侃了丹娘一句:“等到长贵回来了,到时候你便也用不着嫉妒我们了。”
长贵和丹娘的事情虽还没过了明路,但麟华院的人都是知道的。
原本一般给世家少爷院子里放一两个格外出挑的大丫鬟,按规矩都是等少爷长成娶亲后到房里的。偏偏顾怀裕是个专喜欢男人的,这规矩到了这儿就没用了。丹娘也不是那种眼大心空的人,并没有打着顾怀裕的主意,倒是这两年和长贵感情渐好。
丹娘并不是那起子脸皮薄的小丫头,双手搁在腰前,姿态朗朗大方,俏生生地一笑:“那也得等他回来再说了。”
千金酒坊在兵乱后就可以正式开门了,而顾怀裕还想着给自己的假身份上添些产业,而长贵行事稳妥,于是前不久顾怀裕把长贵打发到了陶城,替他走从昆城宛城那边来的第二批的皮毛货,制成成衣后正好初春时节能卖一笔出去。
因为长贵和长林两人都忙着替他办事的缘故,顾怀裕又从底下人里面提出来两个小厮,一个长听,一个长信。长听性格不似长林那般圆滑世故,但倒也聪明伶俐,举一反三,闻一听十,用着很是顺心;而长信个子高大,话少沉默,看着为人老实忠厚,用着也放心。
这会儿长听刚走到廊下,撩起帘子进来,笑着回顾怀裕道:“二少爷,欧阳少爷已经醒了。”
第39章执念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风声止息,冷意稍减。
一掀帘子,一身藏蓝色绒毛领棉衣的顾怀裕跨步进来,分明穿得厚实,低头掀帘走进来的一瞬,却偏偏有种俊朗修长的感觉。后面薛嘉被顾怀裕拉着走进来,穿了一身白锦黑纹面子的对襟棉衣,看着秀气的很,和顾怀裕站在一起很般配。
侧躺在床上的欧阳建闻声睁开眼,看了两人一眼,一时没有言语,等到顾怀裕拉着薛嘉坐在屋侧的软榻上的时候,才挑眉笑了笑:“顾二,从前看你和连采玉站在一起的时候颇是相配,现在想来倒是觉得我走了眼。薛夫郎长得不及采玉,但和你站一起倒是更好看些。”
顾怀裕看着他淡淡刺道:“还没见过欧阳建你这么不会说话的时候。自己感情路不顺,也犯不着来挑拨我们。”
欧阳建笑了笑:“我说的可俱是出自真心。总归我们之前也并没有什么真交情,是比不上你和殷家小子的,你不信也罢。”
顾怀裕神情略舒缓了些:“你最后一句倒是没说错。”
顾怀裕和薛嘉自然是般配的。
顾怀裕的言外之意分外明了,倒引得欧阳建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要是我和岸华也能像你们一样坦诚,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
在看到沈岸华扶着一身血的欧阳建跌跌撞撞冲出来的那一刻,顾怀裕就完全明白了云城那些传言的真假了。欧阳建和沈岸华......这两个人......
这时薛嘉开口问道:“沈公子呢?他不在这儿了?”
门上没说沈岸华私自离去,那他就是没有回沈家了?
欧阳建难得神情温柔地笑了笑:“他昨夜一直守着我,辛苦他了。我让他自己先去歇会儿,补会儿觉。”
薛嘉微微感叹道:“难为沈公子对你的心意。昨夜我们让下人来给你守夜,是他坚持不肯,要亲自照顾你,为你守了整整一晚。”
欧阳建眼神沉默下来,语气里有着淡淡的酸涩:“原就是我对他不好。他对我......一直是很好的。”
顾怀裕没有探究两个人之间恩怨情仇的兴趣,他来这里自然是有别的事情和欧阳建商议的,静默了片刻后道:“欧阳,这次我把你和沈大公子带回来,你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吧?”
欧阳建是何等明的人物,只听这个语气就听出了顾怀裕的来意:“呵,这么说,顾二你是来讨人情的了?”
顾怀裕直截了当地点点头:“不错。原本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子事和你讨要什么,不过听说最近你那里来了一个人,我很感兴趣,想要过来。之后你和沈大公子两个人的人情在我这里就算是一笔勾销。”
顾怀裕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欧阳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纵是人情也是有一算一有二算二,划分得清楚反倒让欧阳建高看一眼,不会因他这么说就不高兴;另一方面,这次他不仅救下了欧阳建,更重要的是,他还带走了沈岸华。顾怀裕心中的猜想基本被证实了,若是欧阳建真的把沈岸华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这个人情自然要比救了欧阳建自己更值钱。
果然,欧阳建只是淡淡道:“你且说你想要谁?”
顾怀裕念及前世之事,眸光闪烁:“听说你那里投奔来一个叫莫沉的江湖人。眼下我手下正缺人,想和你讨过他来,左不过是个新人,不算过分吧?”
欧阳建闻言倒没有什么反感,只是有些好奇:“你说的这个人的确有。不过他新来我手底下没多久,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怀裕嘴角一挑:“我不过是偶尔知道的。你知道我手里缺人,正巧知道一点他的事情,听说他在你那里不过是个新人,就想和你讨过来。”
莫沉是个朔国人。顾怀裕前世偶然中听说过这个人,那时莫沉已经是欧阳建手底下负责情报暗杀管理的一把手,是一张留底的暗牌,是一记暗里的杀招。据说莫沉出身于朔国青城殿,曾是青城殿的杀手头目,原名青九,三十多岁时不知何故却从青城殿叛逃,来到了欧阳建这里。
顾怀裕的小厮长林处事确实十分圆滑伶俐,顾怀裕交代他做的事情几乎都能做出个样子来,而且最难得的是他能看清形势还忠心,纵然觉得顾怀裕行事不同以往,也打定主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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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从没有开口和顾钟鸣及顾怀远说过。可长林毕竟也只是从大户人家里长大的下人,眼界有限,在组织招揽人手上还是不及真正有经验的江湖人士。
这个莫沉对顾怀裕很有用。
欧阳建眯着眼睛笑了笑:“你还缺人?顾老大那么疼你,你想和他要什么不成,要人都要到我头上了?”
顾怀裕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大哥的人是我大哥的,总不能什么都靠大哥。”
兴许是受了伤,兴许是刚和沈岸华重归于好,欧阳建虽是侧过头嗤笑,语气却微微软了下来,带着点微不可觉的羡慕:“你有这样好的一个大哥可真是积了福。”随后无所谓地笑笑,“你想要这个人我倒无所谓。不过这个人是来投靠我的江湖人士,并不是我的手下,甚至都没有给我完全交实底,并不是我说给你就能给你的。”
顾怀裕也猜到这种情况。他本就是趁着如今莫沉还没有和欧阳建建立牢固的关系才会要人,要是这个莫沉已经忠于了欧阳建,那他要人也是无用。意料之中地一笑:“不要紧。既然是来投靠,那对他来说是你是我想来也没有多大区别,只要你肯帮我去游说他来我这里即可,若是游说不成也罢,昨晚之事照旧一笔勾销。”
欧阳建神情慵懒地看着顾怀裕一笑:“你倒不怕我随便找个借口骗你?”
顾怀裕早想过这种情况,若是欧阳建立时意识到莫沉的价值不肯放人他也没有办法,不过是权且一试罢了,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道:“认识你这几年,虽说和你算不上深交,但我自认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不答应我,没必要对我用这种心机,左右我还不值得你算计。”
欧阳建心下揣测,这个莫沉怕是有些来历才能让顾家的二少爷看上眼。不过他也是心里有几分自傲的人,这点倒和沈岸华相似,当下也不是很在乎,只是趴在床榻上微微点头:“我会替你尽力,说不成便罢了。总之还是多谢你昨晚出手相助。”
顾怀裕脊背挺直,背对着窗外的天光朗朗一笑:“多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既然遇上了,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薛嘉也随着点点头,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时顾怀裕和薛嘉两人都沉浸在冬日清浅的光影里,整个人都映射出一种莫名的光,一时间好似清冷的空气里都流转着朦胧的安详。
“射!”
随着一声令下,月色下立于院里墙后的护卫们纷纷把手中的弓箭举向入侵者,直接射死了冲在头里的几个人,后面的人看着前面的人纷纷倒下,顿时僵持不动。
这群人后面似乎还隐藏着领导者,一见形势不对,掩藏在人群中厉喝一声:“撤!”
一群原本气焰冲天蛮横十足的兵士拿着武器挥了挥,看趴在墙头上的护卫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忙从门口撤了回来,慌慌张张地逃了。
一个修长俊挺的身影从一边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门口撤走的兵士,挥挥手,指挥下人把门关严,又让那些护卫们都撤了下去。
一旁的稳重男子看着他的眼中还是有些担心:“怀裕,你说睿王真的不会因此来找我们家的麻烦吗?”
顾怀裕对着长兄安抚性地笑笑:“大哥,你大可放心。睿王要征军饷,我们顾家并没有违逆,他又何必再派士兵来征更多的钱财?想来是有人私下作祟,此举简直无耻至极,我们又岂能坐视他们侵犯我们?”
今晚已经是花雪集会之后的第二个晚上了。
这几日顾怀裕早和父亲兄长呈明厉害,加强了顾府的防卫,就等着贼人上门。果然今晚就有一群士兵借着睿王的名头上门索取钱财,在大管家顾辛质问之后,竟意图闯进顾府劫掠。当头一人当即就抽出刀砍向顾辛,被随行在一旁的越浪反手抽出剑来架住,反过来一剑把人杀掉。之后越浪带着大管家撤离伏击圈,顾府护卫迅速配合放箭,最后才杀退了这一批人。
顾怀裕看着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吩咐下人搜检尸身,随后和顾怀远安顿好相关事宜,心下还念着薛嘉,摆摆手就回了麟华院。
顾怀裕脱下身上穿着的大氅,随之褪下了身上最外面的一层寒气,走到暖炉边烘烤了一会儿,得带上了一身寒意,这才走进了里屋。
晚上刚点上灯一会儿,薛嘉吃完了晚饭,看了会子顾怀裕为他搜集来的市面上的新话本,看着看着泛起了食困,心里还惦记着顾怀裕之前说的府里防卫的事情,却被顾怀裕再三抚慰,才换下外面的衣服到床上歇着。薛嘉原本只打算歇一会儿,没想到这么一躺就睡了过去。等顾怀裕回来的时候,薛嘉已经在床上睡熟了。
殷静宜怀孕好几个月了,本就该安下心来好好养胎,顾家又没有别家府内那等争权夺利之事,管家权就又回到了柏氏手里。不过柏氏过惯了有长媳替自己操持家务的闲散日子,心里反倒是乐得轻松,虽说还拿着府库大权,但却把人员调配分发月钱一应琐碎事务交给了正想练练手的薛嘉,府里凡事都仍凭薛嘉和小儿子两个人去鼓捣,自己倒当了甩手掌柜。
这几天云城城门关闭,城内气氛焦虑不安,为了打理最近顾府的一应事宜,薛嘉这几天颇是忙碌,好容易得了空安安稳稳地睡一会儿,顾怀裕自然舍不得弄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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