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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桃一轮
“你怎么坐下了?”
“走得急,歇一会。”才听见他浅浅的喘息声。
“走那么急干吗。”
“洞里太黑。找你。”
这两句之间似乎没有逻辑关系啊……柳浮声眨眨眼,见他掏出水壶喝水,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头发剪短、剪整齐,长长短短的胡茬也刮干净后,他侧颜线条更加立体清晰,通体散发的微微汗味,嗅着竟有一股男性荷尔蒙的腥香。
“说好跟上的,怎么掉队了。”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中却没有埋怨,不是疑问声调,好像仅仅在自言自语一般。
“因为我走不动了,你要背我。”这儿也没别人,柳浮声故意刁难他。
“脚崴了?”他抬眼。
“没崴,就是走不动了。累,头疼。”她无赖道,像想吃唐僧肉的女妖。
他还没怎么理解什么叫没崴脚但还是走不动的意思,可也老老实实蹲下身子,打算背她。
柳浮声就毫不客气地趴了上去。
原本战乌脚步如飞,现在多了个秤砣在背上,行动龟速。
柳浮声倒是舒服,趴了一会儿,头也不疼了,举着手电一会儿照照这边,一会儿照照那边,就是不好好照着路。“水里怎么有个东西在动?圆圆的……是螃蟹哎!”
“地下河里有鱼,也有螃蟹。”他照例科普,终于忍不住提醒,“你……照着点路。”
“路你不是很熟吗?”
“在看得见的情况下。”
“哦……”柳浮声把手电光移向前方,“你累不?”
“不累。”战乌顿了一下,怕她不信,又说:“我十几岁的时候,烟叶成了,要背着烟叶走二十里山路去县城里卖……”
柳浮声噗嗤笑了,“你直接说你很轻,我背着很轻松。”
“……”
柳浮声向上蹭了蹭,感觉他托着自己的手更加有力,她索性就搂紧了他的脖子,贴着他耳边:“你说呀……
战乌呼吸一滞,有些方寸大乱,对他来说,她确实不重,周遭的黑暗催化了暧昧,她现在重达千斤,甚少有机会与女性近距离接触的他几乎承受不住,只觉得老人们说的那些个山洞里有女狐狸的故事都是真的。
“你很轻。我背着很轻松。”他压抑着心跳和嗓音,干巴巴地说。
她轻笑了一声,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全身前所未有的燥与热。
再往前走,她老毛病又犯了,不好好照着前头的路,只顾看头上尖尖的石笋。终于,害他踩到了一块湿滑的石面,向后滑倒,她也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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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充当肉垫,被他压了个满怀。
他反应极快,很快就从她身上翻下去,一边不住道歉一边拉她起来,谁知她硬是瘫在地上,变得死沉死沉,为了扶她,他脚下又是一滑,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她身侧,二人的脸一下子贴得很近很近。
柳浮声抬眼与他对视,对面那双眸子,饱经沧桑洗礼还透着清澈纯净,承载生活重担的疲惫,却满溢炙热。
她忽然就着了魔似的喜欢。
她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大惊大骇,下意识的拒绝就要冲出口,可竟又咽了下去。他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这一切他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象。
没拒绝就是同意。柳浮声笃定想,凑过去,贴上了他的唇。
啊哈,他全身僵硬,但唇意外地软。
他肯定也有点喜欢自己,柳浮声有些欣慰,而后渐渐发觉,他开始回应,男人在这方面都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一个轻吻变成了唇与唇的贴合,又变成了激烈得让人窒息的舌吻。
战乌双膝跪地,紧紧拥抱着她,让她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怀里,他像一把干柴,她是一星之火,只要点燃一小枝,就能蔓延无边。柳浮声的手比他不老实多了,触到他身上大面积伤疤时不禁一愣,他也是一顿,却像是不甘心这样停下似的,还紧紧抱着她。
柳浮声仔细地顺着疤痕的纹理抚摸一遍,惊异于他身上伤疤的面积,忽而想起宾馆保安对自己说的话,什么被后母用热油泼,不由得失声确认:“这是怎么弄的?!”
他黯然,“滚油泼的……”
“你那时很小吧?”
“五岁。忘记了。”
“我的天!”柳浮声跪坐着抱住他,“疼死了!我看着都难过!”
他有些动容,眼眶竟有些湿了。除母亲之外,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柔软美人。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揪着,惧怕、希冀、感激交织,他恨不得时间停止,恨不得洞口塌陷,他怕一切都是梦,就像她来了之后他晚上经常做的梦那样,一睁眼什么都没有了。他想永远留住这一刻,因为啊,他知道她总会离开,那时,依旧孤苦的他,得用一辈子想她了。
她的身子真软,真香。
她又凑了过来,依旧找他的唇。
他赶紧迎了上去。
她比他熟练一些,他毫无准备,毫无基础,却依然冲锋陷阵。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出去交给她,今生不后悔。她紧紧抠着他的背,仿佛看到如同四面八方而来的江河,在一瞬间激烈地汇入汪洋。
事后,她仰面躺着,用手遮住眼睛,“我更不想走路了。”
“我背你。”他的声音仍有些黯哑。
“他们说你不能人道……”
他一懵,“什么道?”
“就是说你是个太监。”
他苦笑一下。
“……你怎么从来也不为自己辩解一下?”
“我怎么辩解?”
“也对,总不能把他们一个个摁倒干个服服帖帖。”
战乌扶额,哭笑不得。
她真诚地说:“你真的很棒。”
幸亏光线昏暗,否则她会发现他的脸完全涨红。
柳浮声翻个身坐起来,拿起掉落一边的手电,照他的身子。胸膛以下半个身子都是狰狞的疤痕,能清晰地看出当时油泼的方向和走势,当年一个五岁男童遭受如此严重的灼伤,捡回条命已然不易。
“也太狠了,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也该怜惜还是个孩子吧。”她唾弃道,又感慨,“偏就是有些人,只要不是自己,对谁都能下得了手。”
就像关扬!
他俩在洞里耽搁得太久,手机又没信号,外头恐怕已经炸锅了,再不出去,外头的人贸然进来,徒增危险。
背她出洞的过程中,战乌的心是一直下沉的。属于他的这段刻骨铭心记忆随着出口位置的临近渐渐深埋,他不确定重见天日后她还会不会正眼看自己,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时不时跑过来同他讲几句话。
这一切,都是个梦。
“我的老天爷!你终于出来了!”钱欣第一个看到他们,奔了过来。
“受伤了吗?掉水里了?”大熊、毅辉、老王都赶紧跑了过来,见柳浮声趴在战乌背上,都万分紧张地问。
“我迷路了,乱走,累得半死。没受伤。”柳浮声从战乌身上滑下来,为了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像跳芭蕾一样原地转了两圈。
“也太慢了!战乌都进去两个多小时了!”钱欣埋怨她,“你呀,一点不省心,要不是这里手机信号不好,我都准备给关总打电话,让他派直升机过来搜救了。”
这档口提起关扬,柳浮声脸一黑,“他哪有那个能耐派得起直升机。”
钱欣明明还没结婚,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知道你跟他吵架了,见不着面很多话说不清楚,回去了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站在一旁往水壶里灌水的战乌手一顿,一些水洒了出来,而后皱了皱眉,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干脆旋紧壶盖远远走开。
“真离婚了!”柳浮声说得格外大声。
“别说气话。”
“他外头有人,我来之前已经离了。”
“不会吧?!怎么这样!不可能啊!关总怎么可能呢?他……”钱欣目瞪口呆,怎么也不肯相信。
女人这边家长里短的事不在地质队关注的范围内,于教授问战乌,现在回程,什么时候能到宾馆。战乌说,进洞耽误了一些时间,如果现在启程,再露宿一晚,走得快一些,明天傍晚能回去休息。
“那走吧。”考虑到这次只是小探一下,所带的食物和水都有限,于教授决定不再多做停留,来时得路他们也记了个大概,下次没有战乌也能过来。
柳浮声身子倦怠,好不容易撑到昨晚那个露营地,头疼得厉害,饭也没吃,钻帐篷里就睡了。战乌也是极累,好在地质队的人都通情达理,说要轮流守夜,他也就将就地睡进一个帐篷里,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几回他都没醒,这样也好,来不及想今天,更来不及想将来。
第8章
★2017年5月5日
派出所的警察经过走访了解,发现柳浮声确实失踪了,他们马上立案,并报告了区刑侦大队,启动侦办程序。
很快,他们在民航部门查到柳浮声购买的机票记录,她从网站辞职后不久,就坐飞机去了g省,此后,都没有从g省回来的机票、车票记录。
“你们能不能提供点线索,柳浮声在g省有什么亲戚朋友吗?”警察给柳父柳母打了个电话。
“果然是这样!”柳父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哀叹,“那个男的,一




北山南 分卷阅读13
的儿子,自私自利的李达盛,造成了她的悲剧。
那边默了一会儿,“……你走了吗?”
“嗯?”
“早上,我看到你们坐车走了。”
“没有啦,工作差不多结束了,他们利用周六去别地玩儿了。”
“他们……那你呢?”
“我没去啊,还在宾馆睡觉。”
“……”
“我听说你们这两天不能表演了,要不,你带我玩吧。”
“……”
“我周天就走。”
“你……”
“半小时后,天安桥见面说。”她挂了电话,不容他拒绝。
蹲在院子里修整围墙的战乌愣了半晌,才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白灰。他快步走回屋,拉开衣柜,里头根本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他有些颓然,退了几步坐在床沿,拿起手机想给柳浮声打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走不开,可拨通键迟迟没有按下去,脑中只有一行字:她明天就要走了。
24小时能做什么?争取什么?改变什么?
他不知道。
他很想去的。非常想见她。
他重新站起来,半个身子埋在衣柜里翻找,终于找出一件黑色的毛衣,款式普通,胜在是新的,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总之就是从来没穿过。
他三下五除二套上,带着落寞和自嘲,站在镜子前,发现还看得过去,自我感觉不算糟糕。他从一个黑包里掏出来一沓钱,二十几张,深吸口气,留了十张塞回包里,余下的都带在身上。
“阿母,我出去一趟。”路过院子,他对正在喂鸡的阿母说。
“哎,好。”苍老的妇人点点头,“晚上给你留饭不?”
战乌张了张嘴,支吾含糊道:“看情况……我不一定……还是……我先走了。”
他满脑子都是柳浮声,满脑子充斥那天在洞内的情景,他是如何在四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把男人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
赶到天安桥,柳浮声已经等在那里了,穿t恤和卷边牛仔裤,外搭一件宽大的外套,一半头发向后梳起,扎了个半丸子头,年轻漂亮又有朝气。
“这几天尽看山啊水啊的,好久没见过楼房街道了,你不是在县里上的学吗?带我去那儿逛逛。”
战乌点点头,带她去坐车。两人先搭三轮摩的去了镇里,又在公交站牌等去往县里班车。他一路很沉默,也实在不知找什么话题,心里有个疙瘩,不停想,她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她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柳浮声似乎嫌两人挨得太远,靠过去,抱住他的胳膊。
“你穿新衣服。”她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笑。
“没有。”
她耸耸肩。
“你……你不怕被人看见?”他想把手抽出来。
“这里谁认识我啊?”她笑道,“倒是你……躲什么?”
“因为没人认识你,你什么都不怕了?”她不怕被人看见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吗?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和背后嘲笑?
柳浮声松开了他的胳膊。
战乌有些懊恼,沉着脸站着,蛮好的一个开始,就这样被他搞砸了。
“我一离了婚的女人,怕什么?”柳浮声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刚才他那个话的意思似乎就是她是个去外地耐不住寂寞就约个pao的人。
战乌有些错愕,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的5路车来了,上不上?”柳浮声白了他一眼。
战乌回过神,5路车在他们面前风尘仆仆地停下。他抿了抿唇,忽然拽起了她的手,“走!”
那种坚定,好像要私奔一样。
周六,镇里头去县里的人不少,5路车上没有位子坐。柳浮声嫌上方的扶手不干净,抱住战乌的腰,战乌一手搂着她,一手拉着扶手,低着头,憋半天,说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呢,协议是签了,离婚证还没打,你要是觉得不妥、不行,下一站就下车。”她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小媳妇一样圈着他的腰,也根本没有放他下去的意思。
战乌摇摇头,“无所谓。”
别说她没打离婚证,就算她没打算离婚、就是个打算出轨随便玩玩他的女人,他也认了。因为刚才他忽然想通,她就算单身,就算未嫁,他战乌又能怎么样?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她却抬头吻住他的唇。
本想浅尝辄止,却难以自控,舌尖勾缠着彼此,忘却一切。
后排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太纷纷瞪大了眼睛,一边摇头一边指指点点说年轻人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光天化日居然做出这种羞耻的事。
“你带没带身份证?”要下车的时候,柳浮声问。
“带了。治安严格,有时会查。”
“我还从没遇见过查身份证的呢。”她脚步轻快,“以前有次坐火车,周围人都被乘警查了,遇到我时就跳过去了。”
“你长得不像坏人。”
她转身逗他,“这么说,我其实是个坏人?”
“你不是坏人,问我带没带身份证?”战乌一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你知道啊……那你还跟我扯什么治安检查?”柳浮声无语。
“现在就去吗?”
“你也不是好人!”
战乌转移了话题,“那……我带你随便走走。”
“好啊,去你原来的学校看看。”
第9章
大周末的,县一中并没有学生。校门口的保安竟然还记得战乌,见了他就说可惜,一直感叹他为什么高三就辍学,不去上大学,说战乌当年单科理化的成绩,到现在都没有几个学生能达到。
“过去的事过去了,现在我一个公式都记不得。”战乌坐在保安室门口的长凳上,环顾母校,眼中却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淡然。他偶尔到县里来路过一中,看到放学的孩子们,每次都会驻足看上一下子,他们努力读书,将来会有无数个可能,他的人生却早已定格,所以,总无比羡慕这无数个可能。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他们学习能力最强、知识水平最高的时期也就是高中。”柳浮声安慰他道。
“真的?”他看着她问。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高中时各科成绩都不错,上了大学,只学一个专业,其他科目渐渐都忘了。”
战乌还想继续问,问她上的哪个大学,问她读哪个专业,话到嘴边又习惯性咽了下去,变得有些沉默。他不擅表达,又经常自愧,许多进一步拉近距离的互动都被他硬生生扼住,在沉默中如流水长逝。
因为是校友,所以战乌得以带着柳浮声进去逛了一圈,他以前读书的教学楼早就没了,建起了新的教学楼,操场也翻新过,他很久没进来,看得也挺出神。
“哎,你以前有喜欢的女同学没?”她冷不丁地问。




北山南 分卷阅读14
“我……”他愕然。
“有没有啊?”
他摇头。
“一心扑在学习上?”
“我的事她们多少都知道,对我敬而远之。”
“什么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太监’的事。”
她嗤笑一声,“她们也太单纯了,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瞎子摸象似的,摸到尾巴就以为大象是长的,摸到耳朵就以为是扁的。她们连摸都没摸过你,就真的信你是个‘太监’。”
“谁像你……”他有些窘迫,耳廓都红了。
她一时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没有像我一样‘以身试法’、‘实践出真知’,我都替她们后悔。你呀,高中时是没碰到我……”
“那时碰到你我早完了。”他甘拜下风,又转念一想,如果那时就能碰到她……再一想,可笑,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明明就是不同空间的人。
“不过,我高中时可不像现在这样。”柳浮声挑眉,“暗恋,也不敢说出口,藏着埋着,高考之后发现自己跟他不能到一个大学去,回家还哭了一场。”
“他去了哪个大学?”
“他没考上大学。”
战乌笑着摇摇头,“后来怎么变了?”
“我大学时一个最好的朋友,跟我一样搞暗恋,藏着掖着,到大四,全家要移民了。”柳浮声一跃而上,坐在双杠上,抬头望着天空,好像这样就能看见旧友熟悉的脸,“她知道自己在国内的时日无多,才鼓起勇气对那个男生表白。”
“发现那个男的其实也一直喜欢她?”
“你说的这种情节是小说里的。”柳浮声抿嘴笑了笑,“那个男的拒绝了她,她就哭着把那男的暴揍了一顿,好像用了一辈子最大的力气,那个男的招架不住,被她打得站不起来,她趁机强吻了他,跑了。她跟我说,非常痛快,又表白了,又亲到了男神,要是不移民就好了,又或者,早一点这么干。”
战乌沉默着,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生活比小说更戏剧,那个男的被揍了一顿后忽然就转了心意,她拒绝了,说不想异地恋。后来,她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那男的考上了她移民那个国家的研究生,过去找她,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柳浮声跳下双杠,扑到战乌怀里,“那时候我醒悟过来,什么都不要隐瞒,不要克制,有爱的人就去追,有快乐的事就去享受。我真这么干了之后,过得真的不错,我喜欢谁,就告诉谁,不喜欢谁,就远离谁,不在任何人身上浪时间和感情。”
就像关扬,曾经有多爱,也能不拖泥带水地一刀两断。
战乌搂紧了她,颤抖地问:“你……喜欢我?”
“喜欢啊。”
战乌喉头一紧,闭上眼,心弦猛烈颤动,血液奔腾、叫嚣,可表面上还是归于一阵长久的沉默。
逛了好一会儿,转眼到了午饭点,柳浮声问:“你常外头吃么?”
“不常。”
“什么时候会到外头吃?过年?”
“结婚。”
柳浮声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战乌表情一软,似露出了点微笑的神情,“别人结婚,办的流水席。”
“说话要说完整,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呢。”她拍拍胸口,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似的。
他无奈,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有些爱怜,“谁能跟你一样。”
谁能跟你一样,这般坦荡真实。
谁能跟你一样,这般泼皮可爱。
谁能跟你一样,对我平等以待。
谁能跟你一样,令我无法自拔。
说着话,二人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下,正是饭点,油烟味从排风机里吹出,呛人的一股重辣味。这里气候湿润,当地人无辣不欢,柳浮声上次被战乌的一小瓶泡菜辣得死,对这儿人吃辣的本事深表佩服。她用下巴指了指里头,“来过吗?”
他摇头,下意识将手揣进裤兜,带来的钞票还在。
“你点吧,叫他们少放辣椒啊。”柳浮声悄悄说。
战乌抿着唇站了一会儿,抬手挠了挠耳后,有些纠结。一来,不会点菜,二来,不知道她的喜好。
点单的小妹还算机灵,见他闷闷的,就一股脑儿推荐了好几个特色菜。战乌闷了一会儿,就噼里啪啦点了好几个,柳浮声一听,打断他:“哎,别点了,我们就俩人,你点了六个菜了,吃得完吗?删掉两个……哦不,删掉三个,换一个汤,三菜一汤,我看够了的。”
“要不要酒?”小妹指着身后的几个玻璃缸,“那是我们自酿的梅子酒,好喝顺口不上头,很多人都好几斤好几斤地跟我们订。”
“真的?”柳浮声有点馋,“怎么卖?”
“20一壶。”
“多大的壶?”
小妹用手比了一下,大概就是三分之二瓶矿泉水的量。
“你会不会喝?”柳浮声转身问战乌。
“会。”言简意赅。
“那来一壶尝尝。”
“好咧,楼上小包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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