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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又江空月堕
这可把景衣吓了一跳,回头看他,见这人的脸近在咫尺,唰地红了面庞,用胳膊用力推他,一边把红透的脸转开。“你干什么!太失礼了!快放开!”
江遥寄完全没有手的意思,仗着比景衣高一些,反而埋头在他颈窝乱蹭,闷着声音道:“对不起。”
知道景衣软硬不吃,但这样的道歉还是很管用的。果然景衣身子一抖不再挣扎,任由江遥寄将气息尽数喷洒在脖颈。
“明日一早便出发,你……”景衣顿了一下,似乎是做出了决定,“你早点休息吧,不要误时。”
江遥寄笑起来,道:“好。”唇瓣有意无意扫过怀中人的耳畔。松了手,那人便快步离开,活像躲什么瘟疫。
怔怔地看了那背影消失之处许久,呼吸间残留的气味稍减,此时江遥寄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面庞一点点变得灼热,最后连心跳也几乎失控。
要命了啊……江遥寄关上房门,接受了这些事实。
江家古镇
第二十五章
马车一路向镜国北方偏东行驶。
为了防止江遥寄再失控,景衣把他带在身边,和韩一样的打扮,寸步不离,连马车也是同乘。
江遥寄暗觉好笑,他说自己不会再疯,自然他会控制,再者他知道自己在介怀什么,不过是一份同样的愧疚,他的内心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些事实。
自己的确被屠尽满门,这个凶手就是鹄国,掳走自己并实施欺骗的人是郑钧成,自己这么多年都在为仇人卖命,并倾尽心力想要害死恩人,关键的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
现在想想,只有满心的悲凉。
景衣坐在他对面,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紧闭着双眼,好看的眉纠缠在一起。
江遥寄倾身过去,抬手覆上他额头,有一点热,不碍大事。景衣察觉到他的动作,知道是他,所以并没有睁眼。
“伤口疼?”江遥寄问道。
“不要紧。”景衣将他的手拿下来,却被他反手握住,微微抬眼,看到一双手轻轻握着自己的指尖,这手与自己的手同样白皙好看,却分明要更加有力。
文可经纬天地,武可□□定国。
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午时,马车外渐渐有了吵闹的人声。江遥寄没去掀帘子,知道他们进入城中,却不知是什么城。
景衣是知道的。此时他垂着眸子并不看他,一句话也不愿说。
又行了些时候,马车徐徐停下。韩过来撩了车帘子扶二人下车,江遥寄这才四处打量此地。仍是个官家驿站,与一路所有的驿站没有什么分别。他转身去看景衣,那人似乎还没有缓过神,脸上血色淡薄。
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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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驿站安顿下来,待稍微安定,江遥寄便跑去景衣的房间,正赶上韩拿着白布要去给景衣换药,他便把这活揽下来。
景衣在房里自己解了上身衣袍,坐在床上随意披一件上衣,里面除了渗血的白布则空空荡荡。江遥寄推开房门看到这一幕,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你怎么过来了?韩呢?”景衣略皱起眉,“你不会换药,放下吧。”
江遥寄稳了稳气息,笑着走到床榻边坐下。“我以前有个妹妹,很淘气,总是弄伤自己,包扎伤口都是家常便饭,我早看会了。”说着伸手将景衣披着的衣服脱去。
景衣没说话,倒也顺着他的意思脱了上衣,将胸口白布一圈圈解下。
伤口从右肩头一直延伸到左胸,肩头的伤最深,就算是现在看也能看出江遥寄当时真的动了杀心。
算起来已经有大半个月,较轻的地方已经结痂,甚至伤口末端的痂都掉了,露出粉嫩的新肉。总之紫的黑的红的粉的,各种颜色横亘在透白的皮肤上,狰狞的样子更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在江遥寄心里。
“叶舟。”景衣忽然出声,将早已出神的江遥寄拉回来,江遥寄慌忙拿了药瓶帮他上药。
叶舟,是江遥寄的表字。江遥寄从未告诉过别人,景衣忽然喊出来真是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的字?”江遥寄顺着这个疑惑问下去,不再提刚刚走神的尴尬,这也是景衣给他找的一个台阶。
“天下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景衣提起力气,用很高深莫测的语气跟他开玩笑,罢了敛笑容,“不过是随便猜猜,觉得这诗里这两个字适合你。”
江遥寄轻笑出声:“有我名字的诗多了去,谁知道我爹从哪本书里翻出来的。”
等新布缠好,江遥寄拿了衣服为景衣一件件穿好,将伤掩藏在厚重的衣物里,景衣垂眼看着在腰间跟腰带死磕的江遥寄,忽然说道:“《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什么?”江遥寄被线头挂住,正是恼火的时候,闻声脱口问了出来,随即自己就明白了。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这两句是全诗的第二句和第四句)
愣神时,景衣抬手将那截线头扯断,说道:“我特意绕了些路带你来这里。这座小城有个别名,你一定知道江家古镇。”
望江楼
让韩带了人暗中观察,景衣便毫无顾忌地领了江遥寄从侧门溜出去,混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
景衣对这里不是很熟,只依稀有些印象,江遥寄却是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路边摆摊的老人,街边卖艺的壮年,临街店铺老板家常在街上疯跑的小孩子们。
有的还在,有的连痕迹也没有留下。
江遥寄很是感触,驻足在街上,望着人头攒动。景衣也停下脚步陪伴他,半晌听他说道:“我都快认不出什么了。”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景衣笑道。
江遥寄转身看着东北方向,以为什么也不会看到,居然很出乎意料地看见江家古楼还巍峨矗立着。
“要去看吗?”景衣说着拐上另一条路,向东北而去,江遥寄愣了愣,随即快步跟上。
“火后,古楼被烧成灰烬,很多人和物都没有了。”景衣一边走着一边向他说这些年的事情,“我托哥哥们留神,后来找到了江家本家最近的旁支,他们对江家古楼还有很深的感情,为你的家人办了丧事,并且集资重修了江家古楼。”
话语间,二人转过街角,那幢高楼的正面便呈现在他们眼前,鎏金的匾额上书三个烫金大字“望江楼”。
是皇上御笔提写的。
“改成了酒楼。无论如何,总比荒芜凋敝要好。”景衣说完,略一欠身,抬起一只手臂做出邀请的姿势。江遥寄会意,轻轻点头致意,二人便一同走入酒楼。
临窗而坐,可以遥望见堤下拦截的滚滚江水。近水楼台,微风拂面。他们要了一壶茶,细细品尝,看这重建的古楼坐拥一如当年的荣华。
“我没有告诉他们你还活着。”景衣踌躇许久,说出了这件事。
江遥寄的视线正在那忙前忙后的小厮身上,闻言看了看柜台摇扇查账的掌柜,莞尔道:“这样很好。”
告诉他们,反而让他们活得有负担。不如就这样彻底放下,给所有人一条更好的活路。
一壶茶喝罢,也到了月上柳梢的时候。边陲之地并不讲究宵禁,路边夜市还很繁华。江遥寄留意了一下,正好有个老人在酒楼外卖糖葫芦。
“你去结账。”江遥寄说着掏出一小块金子放在桌上,“这个当他们的小。”
景衣接过金子,看到一处隐约刻着什么字,但早已模糊不清。江家以前是有很多这样私刻字的黄金当做身份证明,现在早已遗失不见。
景衣应下来,起身去了柜台。掌柜的正数落一个小厮,见有人来结账才露出点笑容。景衣递上那小块金子,掌柜的更是笑容堆面,亲自把这位金主送出酒楼。
江遥寄在酒楼外等他,二人会面,江遥寄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上去。景衣愣了愣,还是笑着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有些发硬的糖慢慢融化,一直甜到心里。
见他吃的高兴,江遥寄没有注意到自己也露了笑,有些炫耀意味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吃他家的糖葫芦,糖很甜,山楂也甜。”
景衣原本怕酸,没有吃那些红果子,闻言便放心地咬下一颗细细咀嚼。不是完全的甜,带有山楂去不掉的酸意,却是恰到好处,美味萦绕,唇齿留香。
景衣弯起眸子,将口中的山楂咽下,道:“我以前来这里,总是来不及领略地方风味,现在想想真是遗憾。”
江遥寄知道景衣是何时来过这里,就是那年江岱问答他,景衣坐在屏风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被寄予厚望的他。
途中
那年景衣坐在屏风后面,坐姿端庄,完全看不出宽大衣袍下的脚还够不到地面。
江岱紧张地看着身边年轻的皇子,皇子回头冲他温和一笑。其实皇子自己也很紧张啊。
百闻未见,不知这江遥寄是个怎样的人物。
一阵脚步声临近。景衣透过屏风间小小的缝隙看去,见来人与自己年纪相仿,剑眉清目,身姿笔挺,透出骨子里的高傲。
多俊的一个人啊。
景衣眯了眯眼,眼里流转着笑意。
江岱按照他一早吩咐过的问题问去,江遥寄不慌不忙,一一解答,才思敏捷,切中要害。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奇才。
江遥寄每答出一问,便会悄悄看一眼父亲,得到鼓励的眼神后又满怀信心地回答下一个问题。
注意到这一点,景衣一边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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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江遥寄加分,一边绞着手指心神不定。
最后终于决定下来,抬手曲起指节,在椅子上轻轻划了一下,江岱听到声音便打发走了江遥寄,忐忑不安地看向皇子。
景衣站起身,负手从屏风后走出,来到江遥寄方才站立的位置,空气中还有他身上残留的气味。
“贵公子年纪尚小,我这样带走未不近人情。”景衣沉着声音说道,“我予你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再来接他。你需知道,他一旦入了皇城,便很难回来了。”
那时候景衣以为自己只需要等待一年,不惜为了这一年在朝堂上与百官雄辩,更不惜最后撩袍跪倒,以命袒护。
这一年,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说起来,你去新疆域干什么?”再次启程的马车上,江遥寄问道。
景衣抬眼看他,犹豫着开口:“新疆域与鹄国接壤,而鹄国……近日很不安定。”此话一出,江遥寄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何尝不知。从鹄国叛逃的时候,一切正在酝酿。郑钧成杀了那当庭蔑视自己的邱允,掀起了一阵波浪,江遥寄暗中查询,觉察到此事似乎牵扯到那次江家大火。郑钧成发现他在查这件事,不由分说将他软禁,这几乎是坐实了他的猜测,于是才有叛逃一节。
时间不短,他却全然不知鹄国最近的情况。
“他们又闹什么?”江遥寄出言。
景衣也不掩藏什么,张口道:“郑钧成称帝。”
一个多月前江遥寄从鹄国叛逃,郑钧成觉得自己私藏江家后代的罪名压不住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以面圣为名来到皇城,并突然起兵造反,打了胡纪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钉死在龙椅。
一个月,郑钧成雷厉风行,该杀就杀,鹄国已经是血雨腥风,闹得人心惶惶。
“真是往死里作。”江遥寄哼了一声,不屑道。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此前的地位被抬得太高,这次造反易如反掌。”景衣淡淡地说,语气里没有流出一丝责备江遥寄的意思。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江遥寄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他还想立威?”
“对。”景衣转了转目光看向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感情,“他想灭镜国。”
小插曲
“痴心妄想。”江遥寄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嘲弄,“他在边关待久了,脑子里全是土。”
江遥寄在郑钧成身边待了很久,了解很深,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景衣多少放心一些,但思来想去仍很头疼。了目光闭上眼睛养神,冷不防觉得眉心一阵冰凉,睁开眼,江遥寄正轻柔地帮他按压放松。
“谢谢。”景衣勉强勾了嘴角,抬手抵开他。
感到这人无意流露的疏远,江遥寄心里有点不爽,手不言,转而望着摇动的车窗帘子,犹犹豫豫沉默良久又道:“你……不考虑一下讨好我?”
景衣一怔,抬头看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迷茫。江遥寄脸色微红,好在马车里光线不好,看上去不很明显。
“你不是说,得此人者得天下?”江遥寄的目光有些躲闪,尽是难抑的紧张,说话声音比蚊子嗡嗡还低。
讨好我,得到我,我就让你得到天下。
景衣眼睛一眨,明白过来后瞬间绷不住表情,歪倒在座上笑得肚子疼。
“放肆。”江遥寄面色一黑,也不顾什么礼节级别,出声呵斥几句,反倒让景衣更加忍俊不禁。从来没害羞过更没被人这么笑话过的江遥寄恼羞成怒,矮身过去要捂景衣的嘴,景衣自然要躲,一来二去,本就没有江遥寄敏捷又带伤的景衣便被压在身下,刚刚还在发出笑声的嘴巴也被牢牢捂住。
听不到笑,江遥寄才冷静了一些。目光聚焦,看到景衣大半张脸在自己手里,余下一对笑出眼泪的水汪汪的眸子正月牙似地弯起,直直盯着他。
江遥寄忽然身子僵硬,此时才留意到手心还传来景衣折腾一番后轻轻的喘息,手心又热又麻。
鬼使神差的,他手指微动,捏了捏景衣的脸蛋。
原本玩心大起,毫不在意他越界举动的景衣瞬间羞红了脸,甩头逃脱江遥寄的魔爪,怒道:“放肆!”
江遥寄自知逾越得太过,讪讪起身,回到座椅上一脸歉意看着他。景衣瞪他一眼,自己理了理凌乱的发冠衣物,端正坐好,闭目不再理会。
车辚辚,马萧萧。沉默下来后,江遥寄心里很不是滋味。宽广袖子里手指拈动,指腹残留着软而温热的触感,想着是自己先失礼的,不如去道个歉,抿抿唇,实在拉不下面子。
脑中一番天人交战,反倒听到景衣先开了口:“刚刚……你捏了我的脸。”
江遥寄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看过去:“……是的。”
“讨好。”景衣抬起眸子看他,目光聚焦在他的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睫轻轻颤动,分明是极力掩饰羞涩的神情,直看得江遥寄心里漏掉一拍。“算是……讨好你。”
讨好你,得到你,你就让我得到天下。
“好。”江遥寄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回答道。点一点头,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点什么歧义。
二人目光再次相对,都有着不可言的复杂情绪。
“你……”江遥寄只说了一个字就不敢再出声。他生怕自己误会了什么。
“是。”景衣没容他把话说完,回了这么一个字,接着把脸扭向另一边,闭了眼睛不再看他。
“是什么?你在回答什么?我还没问出来呢。”
闻言景衣的眼睑跳动一下,终究没有睁开,很快归于平静,淡淡地开口:“没有什么。你想问什么?”
“我本来没想问什么。”江遥寄莞尔,“现在倒想问问,什么时候成婚?”
新疆域
“你想得倒美。”景衣抿唇笑起来,良久稍稍侧首去看他。
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有极度惶恐不安之后稳稳的安心。原来并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你终于有了回应。
江遥寄原本坐的离景衣稍远,此时便悄悄挪过去,与他面对面坐着,一伸手就把他藏在衣袖下的指尖拢在掌心,有些凉,却从指尖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
“别矫情。”景衣及时抽回手指,生怕他触景生情说点什么酸不拉几的话。不过还好,两人虽然都是同样的薄情,却有着不可言的默契,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江遥寄于是不再说话,盯着面前人儿的面庞肖想了一番,实在忍不住凑近了些,欲触不触。温热的气息惊扰了景衣,他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和暗含情绪的黑眸。
“闹什么。”他低声呵斥,嘴唇一动便碰到对方,飞鸿掠影,蜻蜓点水。
“继续,”江遥寄眸子暗了许多,在昏暗的马车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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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深不见底,简直装入了整个世界,“继续,讨好我。”
这气场太强了,简直让人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位高权重的。“下不为例。”景衣嘟囔一句,身子一倾,江遥寄顺势稍稍歪头,二人实实地吻在一起。
真软。两个人同时想着。
没有人动作,只让两片唇紧紧相贴,单纯地亲吻。
江遥寄一点也不满足于此,抬手扣住景衣的后颈,略略施力,景衣明白他的意思,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刚一触到他就像触发了什么机关,充满侵略性的舌一下子顶入口中,贪婪攫取一切。
景衣下意识地逃离,却被一双手禁锢在怀里,直到他耗尽氧气轻声呜咽才堪堪分离。
景衣羞的满面通红,低着脸只顾大口喘息。江遥寄反而心情大好,抬手用拇指指腹擦去景衣唇边的水渍,凑在耳边说:“三皇子,果然美味非凡。”
“放肆。”景衣挣开他,往旁边挪了挪,一副赌气的样子。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以后的感情路好走多了。
他们都知道今日这番冲动,将会在未来带来什么,太多无法想象的压力需要他们面对,他们几乎在和世界作对。
他们有这个觉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马车停下时已经是黄昏。韩撩了帘子询问是否要赶路进城,景衣点点头,马车便继续行进。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止步,车外的喧嚣早已淡去,闹市中独独辟出一小片净土,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当地的郡守早已恭候,此时打点好了一切,各项事务交与下人仆从去干,景衣和江遥寄来到住所喝茶定神,韩随郡守去取了些紧要文书,直接送到景衣房里,景衣分了一部分给江遥寄,二人连夜看完了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释卷小憩,回头看到窗外薄日初上,连更鼓和鸡鸣也没有听见。
新疆域一切安好,这郡守还算有能力,百姓生活渐渐步入正规,只是战乱残留哪里是容易消除的,还需要时间调养生息。
但边境已经很紧张了。镜国与鹄国因为直接瓜分宇国,新疆域这边的边界距离相当近。郑钧成起兵篡权后平定又极快,江遥寄猜测郑钧成是勾结了另外几个有本事的人。总之现在鹄国边境的驻军都是郑钧成手下的人,听命于他,一声令下就能开打。
“这个令来得不会太早,但也一定没有多少时间了。”景衣轻轻扇灭蜡烛,屋子里的光一时间只能来自于窗外,又淡又刺眼。
“韩能守住吗?”江遥寄翻了翻自己写下的一张名单,上面列了几个将军和军师的名字,不光有镜、鹄两国的,还有几个名字曾经被宇国占有。
“已经在调人往这边赶,都是有实力的。”景衣歪身看了看那张名单,“主战场就是这里,镜关那边南瑜瑾能应付。”
“南瑜瑾脑子里也有挺多土。”江遥寄揉揉太阳穴,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嘲讽还是蔑视。
景衣笑了笑,想起些他不知道的南瑜瑾在江家的往事,笑意更浓。
最后一战(一)
刚开始的一两天这两人忙得焦头烂额,把所有资料翻看了一遍,新疆域大大小小的事情,什么地主强豪,什么山匪地痞,事无巨细。
好办的都给韩去分人手压下来,能处理掉的直接处理掉,更难办些的比如边境驻军的供应问题之类,景衣从别处抽调些人手,又让郡守去和百姓沟通,几天后就正常运转起来。
大概过了五六天,新疆域稍微安定一些了,边境也没有新的情况传来,景衣的时间变得宽松,每天有时间和江遥寄插科打诨,睡眠时间也渐渐恢复正常,神一点点恢复。
皇城那边派了些将军去各个地方备战,名单送了一份到景衣这边,他和江遥寄研究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然后就坐下来喝茶。
名单上暗暗传达了一个消息,江遥寄也许不知道,景衣也没说出来,他还需要考虑。
天气愈发寒冷,景衣换了毛茸茸的披风,紧紧裹着他有些瘦弱的身子。晚间江遥寄趁没人偷偷抱了抱他,入手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加瘦削。
“每天定时投喂,怎么还没把你养肥?”江遥寄有些不满地抚着他的小肚子,没有想象中的手感。
景衣窝在他怀里暖烘烘的,头一仰靠在他肩膀,闭了眼睛任由他动手动脚,懒洋洋道:“胖不是吃出来的,得养。”
“那就养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江遥寄稍稍侧脸去蹭景衣,弄得他弯眸躲避。“说得轻巧。我估计再有半个月郑钧成就按耐不住了,这次非斗个你死我活不行。”
宇国此前兼并了太多小国,现在偌大的土地上只有鹄国和镜国势力最大,真要斗起来其余小国就算联合也做不到浑水摸鱼,而且郑钧成这几个月没有动静,说不好就是去拾他们了。
见景衣目光凝顿在一处虚空,知道他又想到战场上去了,江遥寄低头亲他一口,道:“别想了,教我写字吧。”
景衣早适应了他随时偷香的举动,眼睛一翻:“天才江遥寄也有不会写的字?”
江遥寄也笑,嘴唇磨蹭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就想看你写,写一辈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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