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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被抓进笼
“小女乃是应举考生,祝义。见过小申大人。”说着盈盈而拜,眼下她的衣着失礼倒让这一拜别具风情。
申尔阳听闻并不意外好似早就将她认出,祝义又言:“这秦府中方才传来人声叫喊,小女恐其内有人身陷危难,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仆从吵嚷起来:“你胡说!方才可不是这样跟我们讲的,哪里来的人声叫喊?”
林少泉帮腔道:“那你们心虚作甚?为何不让我们一探究竟?”
“哪里有人声叫喊?不过是鸟鸣!你莫要攀污!”
申尔阳蹙眉不悦,冷声道:“行了!又是人声又是鸟鸣的搞得什么名堂?”她心生不悦语气又冷了两分,一记眼刀扎向祝义,冷笑说道:“祝义你还真是心急,这么急着当官?”
她抬指指向祝义释放的信引威压几乎让祝义腿软跪地,她指责道:“你无差无印竟敢随意插手贵府门内之事,该当何罪!”
坤泽对乾元的恐惧和服从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申尔阳还是乾元中的翘楚,祝义猜想,她恐怕不输皇室血脉梅氏一族的霸气。
祝义冷汗不停,额前的湿润滑落将她的秀眉都打湿了,她咬牙强强挺着可也弯了腰背。本来疯癫的花婆此刻虽未清明,但也反过来搀扶着祝义不放,许是她这一松手祝义怕是要跌倒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祝义的身上,林少泉悄悄后退在人群中隐匿。
祝义艰难答道:“人命,咳咳…人命关天,天下百姓具都是皇帝陛下的子民,爱民之心匹夫皆可有之!我,我何罪之有?”
申尔阳在心中冷嗤了一声。
自不量力。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申尔阳不愿在众人面前反驳祝义这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她收敛了些,挤出个假意十足的笑容,“既如此,那才士便和本官入内一探,无论有何不妥,放心,本官自会主持公道。”
压在身上的乾元信引一撤祝义顿时轻松了不少,就是背心依旧通凉好似刚从鬼门关转回来。这时就听申尔阳淡声吩咐:“将我备着的衣物拿出来赠与她。”
祝义对她颔首表示感谢,而后她和花婆互相搀扶着进了府门。那申尔阳自然是先一步入府,她故意等待祝义跟上来,本来冷冰冰的人此刻眼中藏了笑意,她压低声音对祝义说道:“你先去换衣裙,我等你。”
这暧昧的对话是应当的吗!?
祝义没敢回应慌慌张张抱着包袱进了一间厢房,还没琢磨过来申尔阳的用意,她首先发觉不知何时她竟被方才那人的乾元信引逗湿了股间,而她的花果香气早不知飘了多久了。
怪不得那姓申的满眼玩味笑意!输了!输得太惨了!
很快就换好了洁净又华贵的衣裙还穿上了鞋履的祝义正了心神,她面色无异举止不卑不亢,“小申大人请。”
说起来合该秦襄前来拜见申尔阳,但府中仆从去楼阁门外通报不得回话也慌了,问申尔阳的意思,申尔阳便言各位都去一起看看究竟。
申尔阳率先抬步,过了天井门廊被仆从引向其内。“我们老爷在后院楼阁,稍远些还请小申大人见谅。”
申尔阳一声不吭连一个余光都没匀给那人,反而是跟随申尔阳的奴仆不满的小声嘀咕着:“比之京都申府如何?又比之太尉府如何?”
那声音不大不小她不可能没听到,但她依旧默然不语仿佛当真没听到。侍从用手肘捅了那奴仆一记,低声道:“慎言!”
秦府仆从也心知说错了话,往后的路程变成了哑巴。
秦襄早就吩咐除管家外其他人不必守在楼阁伺候,所以此处现下无人看守。仆从又去叫门依旧无人应答,申尔阳吩咐:“撞开。”
几个小子叁两下就将门撞开,扑面而来一阵浓重的血腥气。花婆眼眸逐渐清明,双手紧握在胸前用力到近乎发抖。
那秦襄和管家具都躺在地板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秦襄额头上肿起老大的包,鼻梁都断了鲜血流满了口鼻,随着细微的呼吸血液在喉嗓中呼噜呼噜直响,若是发现得再晚一些怕是这人就被自己的血给呛死了。
管家看起来更惨些,他满脸都是血,本该是眼珠的地方就只剩下眼眶,模样惨烈!
仆从具都吓得滚出去门外,挎刀随从先一步进门清理秦襄口中的鲜血防止他窒息而亡。
祝义只瞧一眼第二眼都没敢看,垂着眼眸脸色煞白。花婆双肩微塌呼出一口气,但凭神色瞧不出来什么。倒是申尔阳面无波澜,她冷眼瞧着二人的惨状一丝额外的情感都没有,冷静问道:“死了吗?”
“回大人话,还没有,还有气呢。”
申尔阳颔首,“送医。通知府衙寻凶。”
仆从们吵嚷道:“小申大人不必寻凶,依我看就是那叁个不明不白的人做的!你们其中不是还有一个道士吗?他此刻怎不见了踪影?”
祝义心下一惊,可不敢表露在面上。这时从人堆里冒出一嚣张的声音:“是谁人提某家啊——”林少泉扯着怪声怪调又从人堆里冒出来,他神色平静还带着沾沾自喜的作态。
祝义心中暗骂这人,戏过了!
申尔阳眯了眯狭长的凤眼,倒没急着将矛头直向他,和起稀泥来,“既然如此看来这叁人并无嫌疑。”她又看向祝义说道:“真是多亏你的坚持才救了这二人一命,本官方才是以小人心渡君子腹了。”
祝义连忙垂头,“不敢,不敢。”
在这二人你来我往之时,那林少泉微扯开衣襟悄悄给花婆瞧,他那衣襟之内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惨白的雀鸟。
花婆呼吸一滞,虽她还未神思完全清明,但也知晓不能声张害了凭霄。她强强忍住眼泪,忍到浑身颤抖也未发出一丝声响。
众仆从杂役:这道士拉开衣服给那老婆子看啥呢?不正经!都给那老婆子气得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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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睡吧,睡吧
挎刀随从抱拳道:“大人,县丞请见。”
申尔阳正好趁机结束和祝义的表面功夫,她挑起涂过樱红口脂的唇抿出个淡笑来,那双眼却未有丝毫笑意,冷漠似冰霜结在眼尾。“既如此本官先行一步。”
后续之事都懒得吩咐便带着奴仆侍从浩浩荡荡的走了,若不是秦府的人知晓自家老爷和这位小申大人常有书信往来,恐怕也定会认为这位大人此行目的是县城府衙。
刚上了软轿申尔阳脸阴沉得快凝出水来,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快速的搓动着。轿外随从说道:“大人,县丞听闻大人莅临特意赶来相迎大人,可是此刻往府衙去?”
申尔阳哪里愿意去见什么县丞,“直接回京都。”
“那县丞——?”
申尔阳不耐的蹙眉,语气倒是毫无起伏:“不必理会。”这县丞还没那个脸面够的上见她。
随从称是,转身吩咐下去。
“等等。”纤长不失劲力的手骨节分明,伸起食中二指掀了窗帘,淡声道:“去找家店铺为夫人包点小食再回去。”浓密的睫毛微垂闪动,掩盖住她的双眸神色,随从看不出她真实想法不敢多问,抱拳称是。
他心想着,虽然大人看起来冷面冷心,但对家中夫人还是有柔肠的。
实际申尔阳则是想,此次前来本来风险,她又没心思和县丞应酬少了个借口。既然空跑一趟,不如用深情当个幌子,哪管旁人信不信如此做过就是了。
祝义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那小申大人起这那么大的架势过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正出神肩膀突然被一撞,她一个趔趄看过去,原来是花婆神色紧张的越过她贴在林少泉的身旁走,步伐急切。
林少泉不敢松开抓紧衣襟的那只手,生怕露个缝那花婆定当不顾周遭行人抓出凭霄来。他劝说道:“咱得去你府上。我们住的店人多眼杂,出城又太不安全,花婆你……”没等他说完,花婆连连点头:“好!好!快走,快走。”
林少泉张着嘴看了她几眼,而后合上嘴巴不吭声了。这花婆命火将熄但精神头越来越好,怕是回光返照了。
也正因此受了刺激的花婆不再疯癫,她眼眸清明。
花婆的住所并不过分寒酸反而还不错,就是少了生气,应是她独居家中空旷。林少泉进了大门便和祝义解释方才的事,也是说给花婆听。
“多亏那个什么申大人过来发难,引得难么多人在门口看热闹,这一嘈杂我就悄悄隐进人群。那些家丁听说是申大人来了具都跑出来献殷勤,我进了秦宅倒是方便,都没遇到几个人影。”他冷笑一声,“也不知那申大人是来捣乱的,还是帮忙的。”
叁人进了院子,祝义骂他:“贫嘴。”又问:“那鸟儿可带好了?”林少泉指了指微微鼓起的衣襟,“放心吧。”他看向房屋,说:“咱们进去再看鸟。”
祝义:“……”
当时林少泉心知机不可失不可耽搁,他咬破指尖将血珠子点在额头,运起了劲魄之术。他凭借着那似有似无的妖气确定了方位,如风掣闪电般飞驰。
秦府仆从正在那楼阁外禀报小申大人到,其内秦襄说道:“太好了!快快有请!”这人喘着粗气,内里还不时传来怪异声响。这仆从想到此处仅有老爷和管家,顿时不知思绪想到哪了,捂着嘴巴惨白着脸跑走了。
林少泉见那人一走立马翻窗而入,血腥气浓重。他一眼就看到插进凭霄喉咙的匕首,还有那管家施暴。他瞪着猩红的眼,喝道:“某家来助你!”
浩然正气凌空而来只点在那锁链之上,那环绕其上的妖气顿时消散。凭霄双翼一卷将那锁链拽近,管家猝不及防直被拽得迎面扑来。
他的双眼最后一次视物便是那坚硬光滑的喙。
他都来不及喊叫就被林少泉一掌拍在胸口,此攻势非是外力也非是武林功法。那一掌直拍得管家飘散了一魂,碎了一魄。
要想运出此法必须挣破师父给他下的禁制封印,这也是他额头上顶着那滴血珠子的原因。
林少泉从前清心寡欲不过因为他并为入世,随祝义这段时日不长,但也算识得了凡尘之情。修行之人竟因打抱不平、心生愤怒而对凡人出手,怕是要损了修为啊。
林少泉对着秦襄的面门出拳重击时心中想着,师父门下叁位弟子唯有自己有机会成道,如今看来怕是要让师父失望了。
那林少泉不知破了什么禁制又运了什么术法,他那劲骨青筋逐渐消失,道袍变得不称身,细瘦柔嫩的腕子在过于宽大衣袖中分外可怜。“他”揍完秦襄才发现那鸟伤到咽喉伤势严重,“他”竖起双指于唇下喝了一口气,运气一指暂且封住了那可怖的伤。
这时其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那人开口询问小申大人已进了府门老爷怎还不去相迎?此刻老爷已经不能再答话了。
林少泉见那鸟受了伤又失了力,离了那布满妖气的锁链钢钩她的本相又变回了如雀鸟般。那鸟阵阵发抖像是忍着剧痛,林少泉将她托在掌心往怀里塞,“他”一开口嗓音又柔又低:“嘘…我马上就带你出去,莫怕。”
凭霄缩在林少泉的怀中分明感受到一片柔软。那林少泉擦掉了额头上的血珠子,口中念着咒。“他”蹙着眉鬓边额头具都是冷汗,不知念的是什么咒法竟令“他”如此难捱?
后来凭霄一缓神,所在之处是一片结实的胸膛,那林少泉依旧是那样貌堂堂的道士。
祝义叁人进了屋,花婆急着去扯林少泉的衣衫,祝义连忙去关好门窗。
寻了一生,终于如愿时花婆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她一阵恍惚,仿佛她还未老也还为长大,还是那从崖下还生的少女,手中捧着占据她心头的雀鸟。
崖下是一处山谷,日辉斜下将那潭水染得一片暖波,清风拂面而来带着阵阵花香。
少女分明第一次见这鸟可仿佛已经喜爱了她一生般,她心知是这鸟救了她,也没奇怪如此弱小之物是如何救她的?
“你怎如此惨白?”少女嫩生生的嗓音质问,好像这鸟该是五色斑斓,如此惨白倒是不该。
本是含笑的眼涌上化不开的心疼,少女不知这心头钝痛到底从何而来,只凭直觉就难受得泪流满面。
她边抽噎边问:“你饿不饿呀?”随后动作熟练的接下腰间的锦囊,倒出一颗颗饱满的种子,此举如做了千千万万遍。
“花花,吃,吃饱了就好了。”
惨白的鸟怎么被叫做花花?可她就觉得应当如此。
那雀鸟挣扎几下从她掌中飞起,她飘然落地是一绝美女子。这女子扬着笑,可也带着泪。她修长的脖颈处缠了一圈布,袁昔珊呼吸一滞,一开口是成年女子的嗓音:“凭霄!你怎伤了?”
她似对待珍宝般轻柔的将凭霄纳入怀中,那指尖最终没敢去触碰颈上的布。“受苦了罢?”
她抬眸细碎的晶莹挂在睫毛,纯粹的情感似汪洋大海聚在这女子的眼中。
凭霄伤的不轻若是凡鸟早就一命呜呼了,此刻还不能进食,可她弯了腰用颊边蹭了蹭袁昔珊的手指,而后舔走了几颗种子。
见她终于吃了饭,袁昔珊松了一口气。眉眼弯起来,笑得暖暖的。可那颈上的布过于碍眼,她又一脸的担忧。表情几经变化,若是以前凭霄或许嘲弄她几句,可如今她再不能。
凭霄抢先一步开口,她的嗓音如若沙漠中的沙石,“珊珊。”袁昔珊瞬间安静乖巧,扬起那被桃色蔓延的脸蛋儿望着心上人的双眸。
凭霄的脸色更苍白些,嘴唇也是浅色。她手臂微微发抖可依旧牢牢的抱紧袁昔珊的腰。几枚树叶受不住风的蛊惑离了树冠向相拥的二人飘来,可如此也具都是徒劳,分不去这二人一丝目光。
袁昔珊浸在一片温柔池中,她内心深处那些愤怒不甘皆无影无踪,此刻她满心欢喜,只觉得看不够眼前人。
奈何她眼皮越来越重,愈渐强烈的困倦让她再也瞧不清凭霄。她徒一闭上眼便一个激灵睁开,眨啊眨的,就是不愿睡去。
谁知凭霄将她越抱越紧呜咽的哭声压抑不住。
“哭什么呀花花,又不是忘了给你喂饭。难不成,你想吃别的?”袁昔珊顶着困倦眯着眼睛,慢慢笑起来,“现在不行哦,我太困了,等我睡醒……”
“好。”凭霄吐出一字,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袁昔珊强撑着抱紧她的双肩,努力睁着双眼直直的望着她。凭霄眨掉泪花,等咽下了那口腥甜便吸吮住她的唇瓣。
“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嗯……不许骗我,不许离开!一直陪着我……”
“好,一直,一直陪着你。”
苍老的声音呢喃着:“一辈子不够啊,花花,不够。”花婆已经阖上了双目,气息微弱,“一辈子,不够,你要生生世世,陪着我。”
祝义和林少泉全程一丝声响都没有,他们看着花婆捧着凭霄愣神半晌,而后问她:“你怎如此惨白?”
在这空旷简陋的房屋内凭霄挣扎着化形,以人身拥紧了站不稳的花婆。这二人相拥耳鬓厮磨轻声密语,而后凭霄吻向她的唇。
一年轻又美貌的女子吻向一老妪,足以令人惊诧反感。可祝义二人默不作声,心如重锤,可一丝不悦都未有。
花婆面上带笑阖起双目身体徒然滑落,凭霄跟着跪地将她放在膝头。
“睡吧,睡吧。”
凭霄张开手掌看了一眼沾染妖气的内丹,心中对着众凭霄之雀言一句抱歉,而后,掐碎了内丹。
林少泉那句“且慢。”都来不及说,他愣在当场。最后狠狠一跺脚施法而去,意欲剔除飘在灵气之上的妖气。
纯正的灵禽之气保护着处于茫然的叁魂七魄,让袁昔珊不再受秦袁两家的业债因果影响,解脱。凭霄几乎透明的身躯抬起头,动动嘴唇:“多谢。”
如此一来,她也可入轮回,做一回人。
我不再做凭霄,只做你一个人的花花。
那一日,九天之上飞过一队凡间不得见的五色雀鸟,它们仰颈而鸣,仿佛受了什么指引而来又绝望的啼呖,那声声啼鸣似在悲泣。
————
回答一个问题。
不是凭霄自己没事跑出来找袁昔珊一圈。是早就被雷生算计了,还被他所擒。雷生不是一直吃她血肉吞她的灵力嘛,为了养好鸟当然选择时不时的放她飞一飞,有助于她养好伤,又心有挂念舍不得寻死。
毕竟凭霄是灵禽而不是人,她心思单纯又生了贪念,所以被雷生利用欺骗后禁锢。




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番外剧场
鬼差呆愣愣的看着凭霄的魂魄护着袁昔珊的魂魄向土地庙走过去,他刷刷刷的翻阅着文卷半晌“咦?”了一声。鬼官阴沉着脸可若仔细看他偷偷藏着笑,一双眼看着那两个魂魄慢悠悠的走远。
鬼差挠挠头询问鬼官道:“这不对啊,没说今儿这死俩人啊,况且刚死的新魂浑浑噩噩的,甚至都不知自己已死这才需要咱们来引路,怎这俩自己就寻路去了?”
鬼官回神收回目光,这才说:“袁昔珊没走她今生该走的路,被一只凭霄雀影响了。你看,那多出一魂魄正是凭霄雀的。”
“您别唬我,那凭霄雀怎么会有人形魂魄,再说它们死不死的也不归咱这管啊。”
阴沉脸色的鬼官终于绷不住,他露出个艳羡又欣赏的笑容感慨说:“万事情字大啊!方才我见到凭霄雀毁了灵禽内丹,以此替袁昔珊解脱开那秦氏一族和袁氏的因果业债。哎呀!哎呀!”
鬼差听闻大声咒骂一句,气愤说道:“这差我没法当了!那秦家秦仍还在地府押着呢,就等着事情有所了结给他定罪用刑,这可好!袁昔珊解脱了,我咋办?我咋和阎王说啊?”
鬼官摇头晃脑分明不把这当回事,“那就不必让袁昔珊亲眼看秦仍受刑了,直接办了吧。”
那鬼差还在嘟嘟囔囔,“您看天界,妖界,魔界,这儿那儿的,哪有咱们这乱啊。这文卷今天写了明天改的,他们那上百上千年都不出一次事,你再看看咱们!”
鬼官敲他一记,“糊涂东西,这是当然的。那些个地方神君又是仙人的他们哪有心?唯有这人间情意重啊。”
鬼差哭丧着脸举着厚厚的一本文卷,“我不管情不情的,您就说这咋办吧!”
鬼官转了转眼珠子摸了摸本就不存在胡须的下巴,贼兮兮的说道:“这地方供奉梅怡晴的多,你跟阎王说这事让她管,咱俩落得轻松。”
那鬼差喜笑颜开,“妥了!就听您的!”
刚死的新魂要由鬼差领着去一趟当地的土地庙,由土地公划了名再去地府。土地公正吃着供果,两个魂就飘过来了。
他抬眼一瞅险些讲自己噎死,“这?这?这你俩咋自己过来了?”
凭霄将袁昔珊整个都拥在怀里,半刻也不曾放手。她指了指土地公的名册,说:“划名。”
“我说,你俩咋做到的?”
“快点!急着呢!”
“好嘞……”
那阎王的大殿门关得死死的,不过一会儿有鬼差引着二魂求见,阎王语气慌张先是没让进,后来过了半晌才命人打开殿门。
凭霄不知道的是,方才阎王正不知在和谁商量着什么,听到有人来报急忙的推开窗子低声催促道:“快些!她来了,快快快!”
而后一众五色斑斓的雀鸟“啾啾啾”的慌张而逃。
阎王对凭霄说道:“你私自就弃了凭霄雀的原身,此于理不合。这袁昔珊留下,你还是回凌霄去罢。”
凭霄坚定的说:“我用那身份换她的解脱安宁。公平。”
阎王抖了抖手,“她无罪啊!啧,因果自有天道定,恶人自有恶报,难道你不想让她解解气?”
凭霄抱紧了魂魄,“我非是世人不懂得什么解气不解气,可她生前分明放下了恩怨,我不想她还要在地府无休无止的回忆生前的痛处。”
“那好罢。”
凭霄挑眉,这么好说话?
阎王本就不大坚持,毕竟凭霄助袁昔珊解脱了,再坚持留她也是枉然。“不过……她投她的胎,而你呢,你回凌霄去,如何?”
“我已经碎了灵禽内丹,如何回得去?”
阎王一拍手,“这好办!你直接投胎到凭霄雀的巢穴里,你们事了了,我们事也了了,多好。”
凭霄蹙起眉,双颊鼓了鼓,她抱紧怀里的魂向后退,冷声道:“不去!我们已自由,去留莫问。”最终她还是向阎王低了头,软了态度说道:“我能否与她一同入人世?”
阎王眼神闪躲,“这个嘛……不大妥,你该知晓一众凭霄雀皆舍不得你,哪能见你入人世?”
阎王看到凭霄愈渐警惕的目光连忙解释说:“给你看看她下一世?”
说着一挥手,一方水盆中立刻出现一景象。凭霄还是探头去看了,看了之后吸了一口冷气,“你给我看个蛋?”
阎王笑眯了眼,“不错,就是这颗蛋。哎,你再看看,旁边还有一颗呢,怎样?一起去?”
凭霄垂了垂眼眸,说道:“如若能一起,是草木也是好的。”
阎王挥手吩咐鬼差:“引路轮回道。”
看着两魂离去的背影阎王自喃一句:“这事搞的,要想送走一个还得搭上一个。”他走回书案,吩咐鬼差拿来信纸。
“你去,一会儿帮我给凌霄送个信。”
那鬼差答应着,阎王却陷入沉思,这信该咋写?倏然他眼眸一亮,提笔就写。
只见信纸上只落了一个字:“啾。”
凭霄雀的巢穴中。
一只说:“啾啾啾。”她当时做的那样决绝,当真会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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