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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沉金(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凌星尘
他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却没有躲开眼神,努力地跟着她的目光一起打量自己。
她仿佛第一次触碰他似的,伸出指尖,在他大腿内侧划过一条细线。
很奇怪的,曾经觉得完全绕不过去的坎,现在这样盯着看,却觉得心底毫无波澜。
听说他中枪了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他经历了那样多,在各种跌宕起伏的环境中都好好地活下来了,他活着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完美无瑕?
是她一直以来都太不懂事了。
她抬起头来,对他温柔地一笑,好像在说“没关系,并不会很难看”。
接着她就俯身下去,吻了吻他大腿内侧的软肉。
他的呼吸立刻失去节奏,虚弱地拒绝:“不……不要……”
可生理的反应不受他的大脑控制,她继续吻他,他腿间的性器就骤然膨胀,血色急剧地泛上来。
韩韵绮翻身骑到他腰间,撩起裙子就要往下坐。
罗伊猛地伸手捂住自己腿心已经涨成红色的性器,摇头说:“不行……没、没有保护措施……”
她弯下腰来低头吻他,含糊地说:“不要紧……出去以后……我去吃紧急避孕药……”
他还是摇头,“不、不行……那种药,不是很保险……”
她用潮湿的下体蹭在他的手背上,开玩笑说:“怕什么?能生个有你一半聪明的孩子,我也很高兴啊。你怕我一个人养不起小孩?”
她只是信口挑逗,他却当了真,空着的手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肩上,捂在自己腿心的那只手则盖得更严实了。
韩韵绮挣扎了两下,才发觉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你……你不想要吗?”她的脸被按在他颈边,瓮声瓮气地问。
“阿韵。”罗伊喘息着平静了一会儿,才温柔地开口,“我原本的人生计划,是在二十五岁之前把手头的那批古籍翻译完,然后就自杀。我很早就藏了一把黄油刀,本来是钝的,没开刃,被我用一个瓷雕像的底座磨得很锋利。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会爬到天台上,如果没法一刀割破自己的颈动脉,就再从天台上跳下去。”
他的语气平静极了。
“所以对我来说,二十五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凭空赚来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世上会有人抱我,吻我,接纳我,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已经是我不配得到的……”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存在,就是给别人惹麻烦的。真的很抱歉,我也给你惹了很多麻烦……让你很困扰……我不应该……”
这回是韩韵绮猛地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唇。
向来都是她主动撩拨他的,不负责任的也是她,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自责。
“roy……”她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有轻声叹息,“……我的傻baby……”
他被她亲昵的叫声唤得微微颤抖,用力地搂住她,生怕她消失似的,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窗外飘起了雪,周围几公里的范围都没有人,静谧的木屋里温度渐渐攀升。
跟他在一起时,世界总会坍塌成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角落。
不管这个角落是迦利亚那个神殿,是他们一起吃饭看书的公寓,还是眼下这个散发着松木气息的小屋。
这个角落安全,温暖,暧昧。
可是从不长久。





幻海沉金(NP) 83.曾经沧海难为水。
两人在壁炉前相拥而卧,罗伊又开始给韩韵绮讲故事,就像他们曾经在神殿里那样。
他不愿意跟她说近来的种种艰难缠斗,说的还是瀚金帝国那些叁千多年前的故事。
韩韵绮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罗伊的声音一直在她梦中萦绕,低沉而温柔。
叫人不想醒来。
可第二天韩韵绮很早就醒了,悄然爬起来煮了咖啡,一边喝一边对着窗外看了很久的雪景。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幕天席地的白茫茫覆盖了整片大地。
罗伊还在睡着,大概是因为热,脸色红扑扑的,又乖又可爱。
不管在人前、在谈判桌上是什么样,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眼前这个柔软敏感的样子。
她后来就索性坐到他身边,低头盯着他平静的睡颜看。
在迦利亚的时候,他能不能睡得这么平静呢?
应该是不能吧。
她忍不住想。
哪怕把全世界的糖都搜罗来给他,恐怕也不足以盖过他心里的苦。
罗伊醒来时恍惚了很久,有点分辨不出自己在哪儿,盯着韩韵绮看了一会儿,才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容。
她将手伸进毯子底下,摸了摸他左侧肋骨上的伤,问:“还疼吗?”
他乖乖地摇头。
她微笑了一下,“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他没有问要去哪里,就点头说好,然后对她伸出胳膊,小声问:“很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再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他看向她的眼神单纯而期待,她点点头,掀开毯子钻进去,搂住他说:“不着急……我……”
话到嘴边,她却突然停下了。
不知道是因为小木屋这个暧昧的氛围,还是因为他温热的体温,她觉得自己心底的某种感情突然被唤醒了,一股强烈而炽热的暖流从左胸出迸发出来,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醍醐灌顶的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想说的是“我可以哪里都不去,一直在这里陪你”。
驱使她这样想的那股感情绝不是同情,也不是温情,而是毫无疑问的、浓烈的爱。
她哽咽着吞了下口水,接着便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很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很想让外面的世界整个消失,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她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出这些话,可是现在……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罗伊凑过来抱她,把脸埋在她肩上,贪恋着吸了一口她的气息,又长长地、惆怅地叹气。
她喉头发哽,说不出话来,只能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跟他紧紧拥抱。
言语无法表达的感情,只有体温可以。
那是忧伤,是不舍,是曾经些许犹豫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复杂情愫。
她欠起身来,低头吻他的眼睛眉骨。
轻如羽毛的吻挑起了他心底的痒,还没等他出声,她便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他觉得她的吻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除了记忆中的挑逗与旖旎,她似乎还在吻里加了很多珍重与悲伤。
“roy……”她叹着气叫他,声音微微颤抖。
细细密密、持续不断的亲吻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尝到了一股咸咸的液体。
好像是……她的眼泪?
可是她没有给他确认的机会,只是避开他的唇,侧头把脸埋到他肩上,一边轻舔他敏感的耳垂,一边将手探进他底裤里。
他匆忙将她作怪的手拉出来,喘息着说:“不、不要……”
习惯了这种欲望的满足,他还怎么回到孤独一人的世界里?
眼下的片刻欢愉,无异于饮鸩止渴。
韩韵绮的动作怔了怔,随即便很配合地停了手,轻声宠溺地说:“好……你不想要,就不要……”
她于是只是再度紧紧拥抱他,接连不断地吻他,像是想把他印刻在自己身上似的,极度用力而专注。
她心底的波澜早已超越了肉体的欲望,因为她想要留住的并不是身体的高潮,而是他整个人。
一分一毫,一生一世。
然而他不属于她,她错失了把他永远偷走的机会,现在就要把他还回去了。
赖到中午才起床,韩韵绮要带罗伊去的,其实是后山的滑雪场。
还没到滑雪旺季,游客不多,韩韵绮事先约好的滑雪教练开着雪地越野车来接他们。
“你不是说跟我说过,小时候很想滑雪吗?我后来才想起来,其实以前滑雪的时候,就见过有残障人士用那种专门的雪椅滑雪的。”路上她比划着跟罗伊解释,“就像是在单板上加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上面,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往下滑啦。”
罗伊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
到了雪场,韩韵绮把他交给了滑雪教练,自己则先一步换好装备,踩着单板沿着雪坡一路飞驰了下去。
等她坐缆车回到出发点时,罗伊才刚刚换上装备,大致学了一遍动作要领。
韩韵绮看得出他极其紧张,他坐在低矮的雪椅上抬头看看她,连眼神都有点僵硬了。
她没有劝他,只是再一次出发,一骑绝尘地冲到了半山腰上,才侧身停下雪板,远远地对他招了招手。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极了,潇洒得仿佛一只飞鸟。
隔着雪镜,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直觉她在对他笑。
罗伊咬了咬牙,又跟教练反复确认了几遍动作,才战战兢兢地往下滑。
韩韵绮给他挑的当然是最简单的雪道,坡度很缓,他几乎是一路蹭下去的。
可离她越近,他就越是心急,情不自禁地加快了一些速度,最后不出所料地没控制住身体,几乎是滚了几圈,滚到她身边的。
他刚异常狼狈地躺倒在雪地上,韩韵绮就到了他身边,半跪下来摘掉两个人的雪镜,俯身拍拍他的脸颊,笑着对他说:“你好厉害,第一次就可以这么顺利地滑下来。”
罗伊的脸蹭得红了,被周围的雪地一映,显得分外羞涩。
周围没有别人,她分腿跨在他腰上,轻声问:“滑雪好玩吗?”
罗伊沉默地点点头。
她笑笑,又问:“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体验到,是不是?”
他想到自己昨晚说过“二十五岁就自杀”的理论,不禁羞赧地再度点头。
接着她的声音变得正经了些,“roy,我还欠你一个答案没有给。”
或许是雪地刺眼,又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撩人,他不敢跟她对视,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于是她的声音就愈发清晰,一字一句地灌入他耳眼,又流到他心里。
“roy,遇见你,是这辈子发生在我身上最神奇的一件事——虽然这辈子还没有过完,但是我已经可以这样断言。你是那么特别,那么优秀,你的光芒超过我认识的所有人。但……很可惜,我们俩的人生轨迹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有上天给你的使命,我不能束缚你,也不能阻止你。能帮你做的事,我已经都做完了。以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替你祈祷,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是这么了不起的一个人,将来一定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崇拜你、记住你,我很高兴……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也很高兴,跟你经历了那么多……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也许是雪地里太冷,他觉得自己的思路停转了,迟迟无法理解她这番话。
她脱了厚厚的手套,低头捧住他脸,指尖缓缓抚摸他的脸颊,珍重中带着几分冷静:“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回迦利亚以后,记得找一个……”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应该劝他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想对他笑一笑,以证明她确实是像自己说的这样豁达冷静,可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像无数片碎冰似的,扎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睁开眼睛,湛蓝的双眸映着同样湛蓝的天空。
他对她微笑,英俊无比的脸庞让周围的每一片雪花都黯然失色。
他平静地摇了一下头,轻启双唇,对她说了七个字。
他的中文依旧好到与他这张脸深深违和,那七个字仿佛是从他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像是酝酿了很多年的陈酒,深沉而浓烈。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追-更:z (woo18)




幻海沉金(NP) 84.守护神。
韩若诚七十岁大寿那晚喝多了,又不肯老实睡觉,非要拉着韩韵绮聊天。
“阿韵,爸爸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看到你风光大嫁……我的女儿,结婚的时候,我要包、包下……”韩若诚大着舌头,半天也没说清楚他要包下什么给韩韵绮结婚。
韩韵绮好笑地说:“爸爸,你还没有很老吧?我也没说一辈子不嫁啊。你先想清楚包什么再说吧。”
韩若诚从沙发上直起来一点,又对她晃晃手指头说:“不、不对,我这辈子最欣慰的事,就是你没有匆匆忙忙,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说明我、我和你妈妈,给了你足够的爱……”
韩若诚是个当过兵的硬汉,韩韵绮从来没听他说过“爱”这个字,心里感动了一下,附和道:“是呀。别说婚姻了,男人和爱情对你女儿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韩若诚瘫回沙发上,对韩韵绮比了个大拇指,喃喃地说:“我女儿、了不起……是干大事的人……拿奖拿到手软……”
韩韵绮给他盖上一条毯子,小声说:“哪有拿到手软……”
不过她这几年确实是把国内能拿的纪实类摄影奖项都拿遍了,已经开始拿国际大奖了。
第一张为她赢来国际大奖的作品,还是她在当年在迦利亚无意中拍的一张采姆的照片。
采姆当时正在帮她和庄景涵做饭,土灶上的平底锅里滋滋煎着培根,而星星坐在她脚边,捧着一碗灰土一般的燕麦片在吃,眼巴巴地闻着培根的气味,似乎在用香味下饭。
采姆的脸上是一种虔诚的神情,好像她吃不上培根并不是什么坏事,能煎一煎培根,就是很大的福分了。
这是韩韵绮在帮揭露m国恶行时用的一张照片,因为采姆和星星两个人极为真实的神情而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韩韵绮那一系列“揭秘”过后不久,m国终于在多方重压之下,逐渐从迦利亚撤军,与巴瓦叛军彻底断了联系。
韩韵绮知道自己的努力在其中占的比重并不大,罗伊和其他迦利亚人应当做了很多很多她看不见的事。
然后慢慢的,迦利亚的和谈顺利完成了,迦利人和巴瓦人的联合政府组建了,物资和现金援助渐渐到位了,其他国家的维和部队逐步撤出了……
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国的现代史,放进新闻里不过是隔叁岔五的几十秒,放进历史书里,也不过就是短短一两页。
然而现实中已经又是叁年过去了。
这叁年里,韩韵绮减少了商业拍摄的安排,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拍一些公益性质的纪实摄影。
反正她不缺钱,很适合专门去挑那些无人问津的领域,拍一些从来不被人看见的女性。
中间还遇到过不少次危险,有一次去拍服装厂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的女工,差点被工厂老板打出去,有一次去山里拍一个被拐卖的女大学生,还没进村,就被人扎破了了车胎,在荒山野岭等了大半夜救援。
最夸张的一次是去拍靠赶海为生的海女,他们的船在海上突然遭遇了一场风暴,渔船无数次被巨浪卷起,又重重摔下,韩韵绮回到大陆上以后全身都是淤青挫伤,足足在家躺了一个多月。
这些照片背后的艰难险阻她从来没跟外人说过,也从来没有阻碍过她的步伐。
叁十岁出头的韩韵绮声名鹊起,世上还有许多高峰在等她攀登。
不是为了什么名和利,她只是觉得,既然还有值得拍的人,她就不能停下脚步。
就像着名的登山家乔治·马洛里说过的那样,为什么要登山,“因为山就在那里”。
她找到了人生的使命,就应该坚持下去。
韩若诚翻了个身,又嘟嘟囔囔地问:“阿韵,你是决定不结婚了吗?”
韩韵绮无奈地一笑,“没有啊爸爸。遇到合适的人的话,我一定会结的。只是你女儿太优秀了,哪里有男人配得上我呢?”
风华正茂的韩韵绮身边从来不缺男人,但每个男人,依旧不会在她身边逗留超过叁个月。
韩若诚点头说:“对、对,我女儿太优秀了,不嫁也罢……别委屈了我女儿。”
韩韵绮笑着点头附和。
安顿好了韩若诚,韩韵绮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
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用户私信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两个人,一站一坐,坐着的那个坐的是轮椅,白皙斯文,自然是罗伊。
而站着的是个瘦瘦高高的健壮青年,肤色黝黑,韩韵绮花了几秒钟才认出来他是谁。
是鲁纳。
鲁纳穿着西装,一本正经地背着手,神情里除了严肃以外,依稀能看出一丁点当年的桀骜。
紧接着她收到第二条私信,是用简单的英语写的。
“韩小姐你好,我是鲁纳,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但是我想你应当记得我的妈妈和弟弟。联系你首先是想跟你道歉,当年的我非常不懂事,甚至还不如你对我的妈妈和弟弟好。”
韩韵绮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思量了一下,认真地给鲁纳回信。
“hi鲁纳,我当然记得你。感谢你当年救命的那一桶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阶段,每个人的认知都会受自己和周围环境所限,你能意识到自己当年不懂事,已经是成长了。”
鲁纳很快又发私信过来:“谢谢你韩小姐,你的口气跟罗伊先生很像。你应该知道,他现在是迦利亚的文化教育部长,我很幸运,他让我做他的助理,还教了我很多很多知识,我现在能用英语给你写信,也要感谢他。”
鲁纳叫罗伊“sir roy”,好像他是个老派的爵士。
没等韩韵绮回复,鲁纳的私信又来了。
“其实我们所有巴瓦人都需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迦利亚就不会有现在的和平,我们和迦利人之间的世仇也不会缓和,也不会有联合政府,我们巴瓦人也永远不可能有接受教育和医疗的机会。他是迦利亚的救星,是我们所有人的守护神。”
韩韵绮失笑。
这么长的一段文字,这么快就发过来了,鲁纳大概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从“魔鬼”到“救星”和“守护神”,这条路古往今来大概都没有几个人走过。
鲁纳紧接着又发来一段长长的文字。
“但是韩小姐,我联系你并不是想告诉你罗伊先生有多了不起,这一点,想必你在所有的新闻报道中都能看到。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非常疲惫,也非常危险。你应当知道,在迦利亚做每一件事情都非常艰难,他虽然只接受了一个部长的头衔,但事实上整个联合政府里负责沟通和协调迦利人和巴瓦人的工作都是他在做,就像是把一场和谈拉长到了几十年,并且永远没有尽头。他每天要工作至少十八个小时,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触动某些人的利益,被他们害死。我一直都在跟罗伊先生说,他其实大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根本不愿意。所以韩小姐,我想你或许可以劝说罗伊先生离开这里?”
韩韵绮感觉到了鲁纳字里行间的急迫,她在书桌前坐下,认真地打字回复给他:“鲁纳,如果罗伊哪一天觉得厌倦这种生活,想要离开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接纳他,不管以什么身份,哪怕是养他一辈子都可以。但是,只要他自己还愿意,我就没有立场劝他放弃,毕竟现在落在他肩上的担子,是几百万迦利亚人民。我不知道他离开以后会对迦利亚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也没有资格来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虽然我也很心疼他,但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我只能支持他的选择。”




幻海沉金(NP) 85.一点点甜 ( )
鲁纳收到这条回复后,匆忙又问了韩韵绮一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刚发出去,他的手机就断网了。
盯着网络刷新的页面看了几秒,他听见里侧的房间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鲁纳匆忙将手机锁屏放进口袋里,倒了杯热牛奶推门进去。
罗伊正伏在书桌上,接连不断的咳嗽迫使他腾出左手捂住了嘴唇,但右手依旧在奋笔疾书。
鲁纳将牛奶放在他书桌的一角,等他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才轻声说:“这是今天的牛奶。”
迦利贵族原本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联合政府成立以后,为了体现“平等”,迦利人表面开始推行“简朴化”,但背地里依旧靠着外国走私来的各种物资,悄悄地花天酒地。迦利人的物资也没少送到罗伊这里来,但他坚持自己吃的用的都跟普通巴瓦族平民一样,只有每天这一杯牛奶,算是破例的“高级消费品”。
“你去睡吧。”罗伊没有抬头,沙哑着声音对鲁纳说。
鲁纳站着不走。
罗伊感受到他怨念的目光,不得已放下笔,将书桌上的书本一一合好,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说:“好了,我上床。”
他端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匆匆去刷了个牙,在鲁纳的注视下上床,拿起床头的一本书说:“看十分钟,可以吧?”
鲁纳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不应该由我来管着你。”
罗伊笑笑,“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老板吗?”
他说着就没忍住又咳嗽了两声。
鲁纳微微皱起眉头。
当年左肺中了一枪,加上这几年又太过劳累,迦利亚的医疗条件也差,罗伊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即便是在迦利亚温暖的气候里,他也会一到晚上就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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