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苦
“江先生这是你的女朋友吗?真的很般配。”谭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作为谭家的独生女,似乎是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
她比孔叙要漂亮,举手投足都优雅好看。
确实是要夸,夸张显玉眼光不错,本事也比想象中大,一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居然真能一飞冲天。
怪不得他要辜负她,在荣华富贵面前,哪还有良心恩义可言。
更何况他要舍弃的也只是区区一个孔叙,区区一个孔叙…
她的死活他从不在意。
早就忘了当年踌躇满志,信誓旦旦的说孔叙,我会带你过好日子去。
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没人理谭静的客套话,孔叙又一次把目光放在了张显玉身上,看他回过神后的慌乱与紧张。
他想说些什么,试图把局面掌控住,可他可笑极了,滑稽的样子与他如今的身份可是大相径庭。
他是今天的新郎,却像一个落水狗般的狼狈慌张。
潦草、潦草收场。
孔叙蓦地笑了一下,她看着张显玉,她问他:“张显玉,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她觉得她像是聊斋故事里的讨债女鬼,在阴风四起突然出现,打碎了他的黄粱梦,还有他的花好月圆。
张显玉,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平静似水,她无波无澜,这场面远比女人想象中更加好看。
万幸万幸不是她孔叙歇斯底里、肝肠寸断,要在今天伤心欲绝的人大有人在。
他会后悔的,后悔当年杳无音讯,留下了双亲父母,和一身的外债。
他该好好的跟孔叙告别的,该郑重其事的跟她说一声再见。
我走了,不用等我,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别为我继续奔波,也不要再继续堕落。
我家养你长大,我也谢谢你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们算作两清,今日之后谁也别怨谁了。
其实是应该这么说的,千不该万不该,张显玉他不应该这样辜负一个女孩。
这不,报应这就来了。
是种因得果,是天道轮回。
报应…报应不爽啊!
孔叙吃吃笑起来,她脸上生出一些傲慢的神色,嘲弄的看着眼前的这对新人。
“我猜你还记得我,我如果是你我一定会寝食难安。”
“我有没有在你梦里出现过?我有没有找你索命呢?”
“我一定会的,张显玉,我恨极了你。”
说话间孔叙她目光微动,最后落在了谭静身上,这时候我们美丽的新娘她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心里虽然震撼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张显玉曾提起过,他在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前女友,后来因为三观不合而分开。
很显然,孔叙就是那个和他三观不合的前女友。
直到…直到孔叙平和从容的继续说:“这就是你抛弃我、抛弃双亲的理由?”
“这就是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她打量着这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人头攒动、锦衣华服,来的都是燕京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千里迢迢,只为送上一句祝福。
四下看了一遍,又一次的,孔叙把目光放在了谭静身上。
那个天真的、不幸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我猜张显玉没跟你提起过我,你好,很高兴能认识你,我叫孔叙。”po壹8.@si@(.asia)
“你们今天订婚吗?可真是个好命的姑娘,你在今天遇见我了。”
并不是想做谁的救世主,孔叙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祭十七岁的少女,祭她的一腔孤勇,祭她的义无反顾,要她含笑九泉,死能瞑目。
然后她笑,从未如此明媚灿烂过,捏着江惩的手指愈发用力,孔叙整个人都有一点支撑不住。
上前一步,女人兀自的伸出手摸了摸张显玉的眼梢。
她说看啊,这里的这条疤还留着呢,是小时候你为我打架留下来的。
张显玉,你明明对我好过,可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一声不吭的就离开我?
为什么啊?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骗我,当年你到底欠了林彻多少钱你还记得吗?
你一定是忘了,你也一定不知道,这笔账我至今还没还完。
张显玉,自从你杳无音讯以后,这笔账我就给你留着呢,我要你连本带利的还给林彻,也还给我。
真成了讨债女鬼了,再怎么平静也掩盖不住女人字里行间的怨气,恨不得要把张显玉生吞活剥。
只是一瞬之间孔叙她就变得刻薄了许多,不再像平日里那样的逆来顺受了。
她职责着张显玉,当着谭静的面细数他的罪过,他攀权附贵、翻脸无情,刨来肠肚看一眼,五脏六腑都流着黑水。
你真是个倒霉鬼,是个和我一样的倒霉鬼。
假如你一穷二白,不是什么谭家千金,他一定一定连看你一眼都不肯。
我敢说我是比你要了解他的,张显玉他这人利欲熏心,这辈子只和有钱人谈未来。
你被他骗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这里还是热闹的,依旧有络绎不绝的宾客前来祝贺,推杯换盏之间客套的说着谭老好福气,这可真是俊男靓女、天作之合。
确实如此,今天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假如孔叙没有出现的话。
她想她可真是谭静的救世主,她也多希望七年前也能有人站出来告诉她。
告诉她不必为了张显玉牺牲这么多,那个家伙没心肝,答应你的不会做。
他会辜负你,一声不响的就把你抛弃。
就是可惜啊,谁也没有预知未来能力,十几岁的少女她双目混沌,看不清人心诡谲,义无反顾的扑进了谎言里。
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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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 47
好像大风来过,吹走了尘埃飞絮,终于在这一刻她灰暗的人生才得见天日,开出了清香扑鼻的花朵。
张显玉试图解释的样子真的可笑至极,甚至一开始他说并不认识什么孔叙。
那一巴掌清脆狠辣,打完之后便觉得格外快意。
她看着男人笑,嚣张至极。
“现在呢,现在你认识我了吗?”
顶了顶腮,张显玉的目光阴森狠戾。
事已至此他忽的一笑,说的莫名其妙:“孔叙,你长大了。”
不如之前好骗了。
“看来这一巴掌还是见效的。”孔叙一顿,并不畏惧男人凶狠阴沉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
她昂起头,薄唇轻起:“好久不见了,张显玉。”
谁也没想过江惩是来砸场子的,谁也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个神秘女人是谁。
大家唯一能够了解到的是那天的订婚宴黄了,新娘子哭花了妆,凄凄的盯着张显玉瞧。
她真是一个柔软的女人,事已至此说话声都是轻轻的。
不敢相信,一边哭着她一边问:“张显玉,她说的都是真的?”
“宝贝,我都可以解释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这七年来,一直都在骗我?”女人还是自顾的问。
“你真信她的一面之词?”
“你怎么不正面回答我,哪怕一句我也信你啊。”怔怔的,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颗心在这里碎了一地。
今天这日子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事先她还找人算过。
那时瞎眼的先生故弄玄虚,说幸遇贵人,峰回路转,上上签,实属不错。
谭静半信半疑,等到这时才完全悟了。
原来是别有深意。
脱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思想,现如今新娘悔婚这种事并不多见。
大家自由恋爱,你情我愿。
谭静是许多人见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盛装出席,却把珠花扯乱。
无名指上的戒指典雅非凡,带上时男人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在隆重奢华的场景里宣誓他生生世世、海枯石烂的誓言。
这一条路,他们走了七年。
可今天摘下来时居然格外顺畅简单,顺畅到像是理所当然。
谭静把它还给了张显玉,临走之前没留下一言一语。
众人能捕捉到的只有她华丽的裙摆,长发随风扬起。
今天本该是她这一生最最难忘的日子,今天也确实成为了她这一生中最最难忘的日子。
众人能了解到的只有只言片语,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终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几句。
事后谭静约见过孔叙,在此之前她对张显玉深信不疑,如果没有孔叙出现,她这辈子都会身处于虚伪的谎言里。
所以她想见一见孔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成全她人,也成全自己。
她想,孔叙对她也一定是万分的好奇。
但是那天孔叙没有应约,事后她萎靡不振,大病了一场,又在夜晚回家的途中遭人袭击。
对方没要孔叙的命,因为这个人是张显玉。
落水狗一样,他哪还有那天锦衣华服的贵气,孔叙被他桎梏在了巷子里,两个人对峙着,她看到他的眼睛,猩红狠戾。
“非要做这么绝吗?”张显玉质问她,理直气壮的质问她。
那时候的小巷昏暗,光影交错,他的脸半明半暗,一半在人间,一半在地狱。
孔叙突然明白他其实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列通向未来的火车上。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张显玉又不是张显玉。
生活吃了他,把他变的面目全非了。
“你觉得我在报复你?”孔叙问他。
“难道不是吗?你在我订婚的时候出现!!!七年了,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在我订婚的时候出现!!!”
“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为什么!!!等我结了婚,熬死了那个姓谭的老东西,我就会找到你!孔叙我会补偿你的!!!”
“你这个蠢货!!!你害惨我了!!!我没有辜负你,是你自己辜负了你自己!!!”
“到时候金山银山,你要什么没有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面目狰狞,摁着她的双肩死命摇晃,水泥墙面冰冷坚硬,一下一下的磕在孔叙后脑上。
人这个时候穷途末路,杀人放火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更何况张显玉七年的筹谋付诸流水,这个时候接近疯癫一般的质问着孔叙。
在他眼里这都是孔叙的错,孔叙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上门女婿坐久了,乍然之间离开了谭家的庇护,这时才发觉自己一事无成。
竟和七年前登上火车时如出一辙,初出茅庐、一穷二白。
就连身前站着的那个女孩都没变,那时她奋力挥臂,祝他一路平安,这时她惨然一笑,说他自欺欺人。
张显玉,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可你还是那个逼样!
是你自己把事情做的难看,扪心自问,从头到尾我孔叙都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光明磊落,跟你始终都是不同的。
男人他比想象中更加极端,孔叙也比想象中更加冲动。
任何事都不急于一时,这些话留到来日再说也不是不行。
可就是不吐不快,这些话她在肚子里攒了七年,熬成一碗浓汤,熬的她肠穿肚烂。
她急着说出来,急着喘一口气,急着给自己一个畅快。
当然,冲动的后果也要自己来承担。
确实是流年不利,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是她第二次住院。
世界多小啊,那么多来往的路人,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居然是贺虔。
据贺虔所说他晚来一秒都会酿成惨案,某知名会所的金牌小姐惨死街头一定会是个大新闻。
到时候铺天盖地都有你的报道,让你名垂千古,永久流传。
你应该开心一点,你上新闻的原因终于不再是卖淫被抓,反而改成了伦理纠纷。
看到孔叙这般戏剧化的人生,就是圆滑精明的贺虔也忍不住出声挖苦她几句。
真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
那时候孔叙才缓缓睁开眼,看到贺虔在她身边出现女人有一瞬间的想不明白。
这场景就好比铁扇公主一睁开眼,看见太上老君躺在她的被窝里面。
许仙上山采药,看见了哪吒闹海,七仙女下凡。
诡异!
十足的诡异!
这比张显玉用刀捅她还要吓人。
孔叙下意识就想坐起来,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又龇牙咧嘴的躺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孔叙满脑子问号。
“太不礼貌了吧,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孔叙真就让人给用刀捅死了。po壹8.@si@(.asia)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她用刀子扎阿力,眼睛也不眨一下。
如今风水轮流转,居然也有人千里迢迢,专门拿着刀子过来捅她。
贺虔一点都不怀疑,他晚来一秒孔叙的肠子都会被人给扯出来拧麻花。
那小子的神情他始终急得,坚定且癫狂,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把寒霜。
这闲事他本不想管,直到那人动一动身子,露出了女人的半张脸。
嘿,看看这是谁!
这不是那个倒霉蛋、可怜鬼嘛。
怎么天底下所有倒霉的事情都与她有关?
有没有人给她算过,她会不会是天煞孤星?
为什么被人捅?是伺候不到位,还是价钱没谈拢?
这时才停下了脚步,贺虔慢悠悠的点一根烟:“在林彻的底盘上捅他的人,你有几条命能赔给他?”
他歪歪头,如沐春风的笑起来。
那把大火烧的绚烂,贺虔不紧不慢,把刚抽了一口的烟弹去了垃圾桶旁边。
那里有碎了的酒瓶,酒水混着异物散发出臭味,烟头落地,仿佛唤醒沉睡了许久的巨兽,猛地窜了起来。
那是极为漂亮的一把大火,十里之外都瞧得见微光,更是把女人脚下的这一方天地照的明亮如昼。
照亮了孔叙无畏的样子,和张显玉气急败坏的模样。
贺虔倚着墙边,狭长的眉眼里透露出精明的浅笑:“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张显玉。”
“你怎么了,怎么像一条落水狗似的?”
“谭家不要你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他慢条斯理的给他鼓了鼓掌,看着那些被大火吸引过来的围观群众,贺虔走向孔叙,路过张显玉时他问道:“还不打算走吗?再不走警察叔叔可就来了哦?”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临走之前抽出了孔叙腹部的刀子,张显玉他落荒而逃。
贺虔神明一般的从天而降,救了孔叙这条狗命,如今躺在医院里满脑瓜子都是问号。
一阵之后孔叙扶额长叹,张显玉这个王八蛋!
他居然疯魔至此,还敢当街杀人。
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贺虔晚来一步孔叙都会被他在心口处扎几个对穿。
她失神一瞬,有点落寞,也有点怅然。
好好的人啊,说变就变。
从前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终究是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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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 48
虽然伤的不深,但也算是鬼门关里走过一遭了,乔美娜按照她们老家的习俗,把孔叙那天穿过的衣服给剪成了碎片。
她让孔叙在上面吐口水,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到十字路口给烧成了灰。
装神弄鬼。
林彻是在第二天凌晨赶回来的,那时候夜深人静,病房里的女孩好梦酣睡。
老人说的没错,有啥别有病。
她好不容易给自己养了点肉出来,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又给瘦没了。
月光照着她瘦骨嶙峋的躯体,他听见她梦里的呓语。
抽噎了几声,女人像是在哭,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混乱的话语中能听见她的前半生,每走一步都是身不由己。
不知她又梦见了什么,孔叙变得很是不安,她伸出手试图抓住一些什么,在落空之前是林彻把手递了过去。
十指紧扣,他在她耳畔轻语:“孔叙,你别害怕。”
另一只手覆着她的发顶,他贴着女孩在她身边躺下。
这时候她又睡下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看到是林彻在她身边躺着就格外安心的嘀咕着原来是你啊。
林彻抚了抚她的背脊,哄她快睡吧。
她问几点了,林彻看了看表,就说还早着呢。
比预算的时间晚太多了,在回燕京的第三天林彻才见到张显玉。
离开了谭家他像个落水狗一般的狼狈,捅了孔叙一刀后更是东躲西藏的不敢出门。
藏的再深又能如何,到头来不还是被人套了麻袋,垃圾似的扔在了林彻面前。
这场景分外熟悉,要是没记错的话早在许多年前就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候的张显玉要比现在识时务,他鼻青脸肿,说家里有一个妹妹能出来挣钱。
于是林彻就更加看不起他了,他一脚踢在张显玉的肩膀上,说他从来不做逼良为娼的坏蛋。
“不是逼良为娼!不是逼良为娼!林彻你给我几天的时间,到时候我会让她来找你的。”
至今林彻都不知道张显玉给孔叙喝了什么迷魂汤,他只记得有一个午后,有一个女孩她侠情万丈。
那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个午后,阳光、尘埃、还有一个女孩漂亮明媚。
她说她叫孔叙,那时候的她十七岁。
时隔多年场景再现,张显玉没有了当年的软骨头,反倒像一条气急败坏的疯狗。
他怨恨着这个世界,怨恨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对于谭静,他怨她的杀伐决断,恨她不听他的谎言和狡辩。
对于孔叙,他怨她的阴魂不散,恨她怎么健康平安。
男人忿忿的,面目丑陋难看。
林彻看着他沉默片刻,并不像他这般的气急败坏。
他淡淡的,跟他说:“可是张显玉,没有人对不起你。”
“较比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而言,你已经足够幸运且幸福了。”
“孔叙全心全意的信任过你,没有你她也不会活成这副鬼样子。”
“我也毫不怀疑谭静她对你的感情,我猜你比我更知道,在此之前她到底有多爱你。”
“谭家对你不好吗?还是做谭家的女婿委屈了你?”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被人捆着麻绳扔在这里。”
“我比你懂得知足,我也比你懂得感恩。”
铁质的棍子在他的手里掂了掂,打沙包一样,棍子劈头盖脸的挥向张显玉。
他被捆着,无处躲,无处去,只有谩骂,也逐渐变得奄奄一息。
鲜血四溅,肉变成沫飞出去,好像也没过多久,也好像很久过去。
河东河西三十年,林彻最恨的人是自己。
当年他不应该给张显玉机会的,他不该让他说那些话,推销着说家里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妹。
不是逼良为娼!不是逼良为娼!!
给我点时间,到时候我让他来找你。
兜兜转转,白驹过隙。
张显玉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还是这样的结局,怪不得总说人难胜天,原来命就是命。
可以晚,可以迟,但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这就是你的命。
就是可怜了孔叙…
就是可怜了孔叙啊…
后来孔叙提心吊胆的活了一阵子,她担心张显玉会拿着刀子再次出现,然后送她归西。
可余下的几十年里,她都没有再次见到张显玉。
这一次他是真的消失了。
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但隐隐约约的听人提起过,老城区里有一个古怪的瞎子,他瘸了一条腿,靠着领补助金过日子。
偶尔会有热心人士捐赠东西,他们送温暖,送爱心,尽可能的让这些底层人民感觉到人间的真情和大爱。
很多人都被打动,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林氏总裁更是投入了大笔资金进去,这事还被政府表扬,特意在开大会的时候给他颁发了荣誉奖章。
他们夸他,把他夸的清心寡欲、大公无私,洗一堆照片登在新闻上,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张,林彻他西装革履,站在一个瞎子身旁。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天林彻俯下身,古怪的盯着瞎子笑。
他声音平平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阴凉。
他说张显玉,落魄的滋味怎么样啊。
林彻并不关心所谓的因果关系、天道轮回,他摸爬滚打走到了今天,算不上穷凶极恶,但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早年忌惮着谭家,他动不了张显玉分毫,如今谭家悔婚,自然谁也阻止不了林彻他报仇抱怨。
本来这事不急,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都已经七年过去了,他早就不是那个喊打喊杀的小混混了。
可千不该万不该,张显玉他不该去招惹孔叙。
想来这些年他对孔叙也应该是毫不关心的,不然他一定会知道,孔叙并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妓女,林彻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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