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苦
笑容可掬,只在一瞬之间她的脸上便是满面红光,张妈妈走过来,责备她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就是回来看看。
孔叙不脱外衣,略有僵硬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爸添了副碗筷,年迈的老人不善言辞,拉住喋喋不休的妻子,说让孩子先吃一口热乎饭。
中国人离不开饺子,逢年过节不煮上一锅都不算过节,蘸着酱油孔叙吃了两个,听到老人催促她脱衣,女人摇摇头,说我就是回来坐坐。
坐一会,坐一会我就走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歹在家里住一夜。
张妈妈脚前脚后的忙活,给她盛一碗饺子汤,又给她洗一碟水果。
“张显玉回来过吗?”这是她犹豫再三问出口的话。
孔叙不敢抬头看,夹一个饺子在碗里蘸了又蘸。
屋子里寂静了下来,只剩电视机虚假的热闹,无谓的狂欢,掌声雷动,打不破屋子里木讷僵硬的三人。
答案是什么其实不太重要,记忆里的张显玉早已一去不返,可孔叙就是想问问,想要清楚的明白,他背信弃义,是不是只辜负我一个人。
很庆幸他始终都没回来,让孔叙的悲惨有人陪伴。
留了钱在枕头下面,这一走她就再也没回来。
没有一句正式的告别,她也没对谁说再见,女人偷偷留了钱,也偷偷的决定要离开。
一对老人站在门前,依依不舍的看了又看,他们留孔叙在家住一晚,又说有时间就回家看看…
孔叙几次想要回头,最终还是走远。
那时她没有回头看,快刀斩乱麻,孔叙要自己走的很快。
一个人的节日不应该太过安静,孔叙在楼下的花店买了束花,一束不知名的、寂寂无闻的小花。
店员也举起过玫瑰、百合,光影交错,尘埃落在她的肩膀,素面朝天的女孩格外恬静,她无声笑笑,摇摇头说不要。
她不要这么张扬、热烈的花,无声无息,她说她要角落里悄悄绽放的那一小把。
热烈的是花,素雅的也是花,清香的是花,无味的也是花,再不好再不好,花都是花,花就是花。
店员说送给她,这是平平常常、不值钱的一小把。
被人随意对待,在角落里发芽。
女人还是摇头,把手里的纸钞放在了吧台。
再不好再不好,花都是花。
“新年快乐。”
她这样说,花束裹在报纸里,被她在怀里抱着。
也就是在这一天,新年伊始,万象更新的一天,有人脚步匆匆,跟她撞了个满怀。
撞进她的世界,二人抱在一起,沉的更加迅速、飞快。
这个人叫方齐,和她同岁,是一个眉目俊朗、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他走过来、撞进她怀里,不知名的小花落了一地,一些拾起来,一些被寒风卷了进去。
他说对不起,走的急,撞没撞疼你?
一根一根把她的花拾起,本就弱不禁风小花变得更加可怜兮兮。
年轻的男人不好意思,说我赔给你。
第一次见面,孔叙看他并不仔细,花被撞散,女人有些心疼也有些生气。
摇摇头她说不用,越过他脚步匆忙的离去。
只剩下…这里只剩下方齐,捡起地上残留的一朵,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而已。
有人大声的喊他的名字,方齐!!!方齐!!!!
别磨叽了方齐!!!人都到齐了!!都她妈等你呢孙子!!!
所以和她一样,扣上头顶的帽子,他匆忙忙的来,也匆忙忙的去。
这是幸运的一天,在很多很多个日夜以后,他们都这样定义。
他们说这是幸运的一天,说感谢上苍,我与你相遇。
从未从未,从未有人恨过谁,说真倒霉,遇见你,走到了这般田地。
始终始终,始终都有人说,真是幸运,茫茫人海,我遇见你爱上你。
说这话的人是方齐,孔叙谢谢他,也谢谢他坚定不移的爱意。
爱意浇灌着孔叙生活的孤苦贫瘠,终于在这一年她才开始明白生活的意义。
原来活着是这样有趣。
但这是,对彼此而言,都只是陌路人而已。
孔叙心疼她的花,回家以后还生了好长一阵的闷气。
大过年的,晦气。po壹8.ásiá(.asia)
花束被撞散,只剩下伶仃的几朵还算完整,剩下的被她用手捧起来,残破不堪。
即便是这样她也买了个花瓶将其好好对待,然后摆在床头,每天醒来都闻一闻。
啊!
又是崭新的、明媚的一天。
过年这几天孔叙一人完成了好多事情,最重要的一件大概就是她找到了新房子。
地方挺好,租金也不贵,坐北朝南且拎包入住。
押一付二,孔叙看房之后想也没想的就签了合同。
当然,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签了合同以后房东才敢说实话,一堆年轻人在隔壁玩乐队,偶尔、可能、或许、应该会有点吵。
你别介意。
孔叙不介意。
在家她也住不了几日,就是一个落脚的地方,给她遮遮风、挡挡雨。
她要么上班,不上班的日子都是在江惩那里,一个月下来也只有姨妈的时候能留在家里。
所以孔叙说她不介意。
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夜晚,生活变得缓慢有趣,初一那天林彻给她包了压岁钱,厚厚的一打纸币。
他总是这样,利欲熏心又充满童趣。
抬眼把人打量一番,男人略有意外的夸她胖了一点。
是啊,离开了江惩,每天都是好日子。
心宽自然体胖,这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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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 62
“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再见到张显玉?”
好奇怪,怎么人人都来问她这个问题。
林彻走远又回来,装模作样的整理着桌面,把这话问的随意。
谭静也特意约她一见,多余的话她不说,开门见山的就是这样一句。
大家好像都忘了,在此之前,她和张显玉七年没有联系。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知道张显玉在哪里。
他捅了她一刀,孔叙躲他都来不及。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没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事了。
她再不可能追着张显玉刨根问底,说你猪油蒙心、忘恩负义。
七年都少了,他们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再相见,别再联系。
所以孔叙说爱莫能助,我也帮不了你。
眼前的女孩小巧玲珑、彬彬有礼,手捧着杯子,她问的小心翼翼:“你能跟我仔细说说他吗?”
相识七年,她对他的了解只在他的一面之词里。
那时候年纪小,人也笨,他说什么她都信,后来在一起了,谭静更是对他深信不疑。
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的从前、他的过去。
必须要说的是,谭静认为她是幸运的,天降贵人、及时止损,在她的订婚宴席里。
这般天真的女孩不该生活在谎言里,软糯却还刚毅,于是那天走的决绝不留余地。
张显玉…自食恶果的张显玉…
无人问起时,她和张显玉是青梅竹马。
二人同甘共苦,一起长大,经历过无数个惊涛骇浪、风风雨雨。
可要让她说,孔叙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和张显玉似乎没有一天一时一刻值得被提起。
至于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孔叙报以冷笑,嘲弄至极。
他是个垃圾。
谭小姐,遇见我是你的运气。
你是幸运的,看看我你就知道了,我倒霉愚蠢,一败涂地。
他是个败类、是个垃圾…
谭静走了,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背影是有几分落寞的。
三言两语,孔叙就否定了她七年的爱意。
在那么多个日夜里她一定窃喜过无数次,懵懂年华时遇见的男孩温柔善良,就要爱她一辈子。
她歌颂他们之间忠贞不渝、海枯石烂的爱意,恨不能昭告天下,她独一无二的好运气。
一定是希望的,她听到孔叙说张显玉这人不错,就是穷怕了,才把大家都裹在谎言里。
罪不至死,或许这些年他是真的爱你。
她试图体面一点,给过去的七年一个瞑目,可事与愿违,张显玉就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张显玉。
抛弃双亲、辜负孔叙。
不爱任何人,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谭静走后孔叙一人坐了很久,谭静在她这里了解到了一些,她也在谭静那里了解到了不少。
和想象中一样,这几年张显玉过得都挺好,情场得意且名利双收。
这让孔叙心里不是滋味,因为她是落魄的,是难堪的。
最一开始是为了谁啊。
是为了张显玉。
给他写信、给他打钱、一直在男人失联之前她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还不如一直骗她呢,不然也不会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如今破罐子破摔,好好的七尺男儿,让人吓得东躲西藏不敢出来。
这再也不是他的张显玉。
坐到黄昏,女人看红日西沉。
晚霞美不胜收,是漫山遍野的红,是一片燃烧的火焰。
她踩着这片夕阳回家,过年了,贺虔家里的阿姨也放了长假,诺大的房子里只住着孔叙,孤零零的一个人。
贺虔给她发微信,说初五回家。
哦,那她初六就搬走吧。
先回出租房住一夜,然后就回江惩那里认错领罚。
好坏她都受着,是她的命罢了。
江惩也联系过她,忘记是初几的夜里了,只记得那晚灯火璀璨,照亮夜晚的无边无际,犹如白昼一般。
泡在水里,疲倦不堪的女人就要睡着,然后手机响了几声,打碎这个美好平和的夜晚。
像是喝醉了,他在微信里故弄玄虚的吓唬人:【长本事了,敢走这么多天不回来。】
就是这几个字给孔叙吓出一身的冷汗,她猛地在水中坐起,说想过完这个年。
江先生,很快我就回去。
她斟酌再三的回答没换来江惩的继续。
没再继续说什么,像是心血来潮,他想起孔叙,只聊一句便就索然无味的孔叙。
可孔叙却不在轻松了,她泡在热水里,热水便像是无孔不入的尖锥利器,说着指缝发肤一点一点的渗进器官皮肉里。
要她坐立难安,焦虑的把眉头皱起。
笑不出来,镜子中的女人没精打采,毫无生气。
江惩让她笑不出来、喘不过气。
说是初五回来,贺虔初三夜里就回家了。
他谁也没通知,起初孔叙以为家里闹贼,顺着蛛丝马迹找过去,看见贺虔一人游在水里。
他逆水而行宛如游龙,孔叙看见迅速敏捷的身影,在水中一跃而起。
夜深人静,他在远处笑的肆意,捋着头发背在脑后,贺虔问她惊不惊喜。
怎么不说话?
才几天不见就把我忘的这样彻底。
他游过来,抓着孔叙的脚踝给人扯进了水里,扑腾的水声伴随着孔叙的惊呼,打碎午夜的安宁,像一场欢快十足的歌剧。
是真的不会水,要不是贺虔伸手捞她,孔叙一定命丧此地。
女人呛了一肚子水,浮上水面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没在里面尿尿吧?”
真能煞风景啊。
多少个人巴不得跟他一起鸳鸯戏水,只有孔叙紧张兮兮的问他尿没尿尿。
这让人无语,贺虔没好气的说:“尿没尿你再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要走,孔叙便狗皮膏药似的给人抱住。
水挺深的,搭着贺虔的胳膊孔叙才能悠悠荡荡的浮在水上。
如今她才知道技多不压身到底好在哪里,人在水中,她不敢再耍什么嘴皮子,跟在贺虔的身旁乖的要死。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她没话找话的问一句。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贺虔怀疑她喝多了。
他想给她摁水里,让她好好的清醒清醒。
回头一看,女人皮肤白皙、湿发贴面。
眼睫上还挂着水珠,她的一双眼睛亮晶晶、湿漉漉,似乎要比从前好看。
这样子的孔叙让贺虔觉得她无辜又清纯。
妈的!po壹8.ásiá(.asia)
她一个妓女,怎么能看起来这么清纯!
贺虔没好气,要她以后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男人!
还有!你也不适合留这么长的头发!
在留长一点!!!烫大波浪!!
莫名其妙的,孔叙听不明白,他回不回家和她留多长的头发有什么关系?
怎么颠三倒四的,话都说不明白,所以孔叙没忍住出声去问:“贺虔,你喝酒了吗?”
…
她还有理了。
她还有理了!!!!
贺虔瞪大了眼,想也没想的就给人掐住了。
掐着孔叙的腰,他和她一起淹没在水里,看女人也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能咕嘟咕嘟的吐几个泡泡。
所以贺虔得意的笑,他心满意足的给人托上来,看她半死不活,又在嘴里吐出一口水来。
“我尿尿了吗?”
贺虔问。
“没有吧,我不确定。”
“那你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贺虔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莫名其妙,孔叙抬头看他一眼,随即便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她没有力气,所以只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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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 63
东窗事发之前,贺虔在孔叙眼里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好看。
他像个活菩萨,是个大善人。
感谢他的救苦救难,孔叙嘴上说着,心里记着。
每逢这时贺虔都意味不明的笑起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鬼话:“真谢谢我,就让我漂漂亮亮的赢一把。”
“什么?”
女人不懂,出声反问。
这时他又闭口不提了,把棋盘一推,男人说你是个臭棋篓子。
跟你下棋好没意思。
你怎么不赢呢,一把也行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贺虔不满意如此轻松的胜利。
他想要势均力敌的对手,而非孔叙这样的菜鸡。
所以贺虔再也没和她下过棋。
他回来,她便急着走,一开始贺虔还不知道,直到他看见她打包好的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孔叙一穷二白,挣得钱都存在银行里,拎出来清点一番,也就是几件换洗的睡衣。
问她收拾东西做什么,贺虔才知道女人要走的消息。
“好端端的,你上哪去?”
拔高了嗓音,他一百万个不同意。
他妈的现在都在家里过年,你走哪去?!
去找江惩?
他整死你!!!!
三下两下,他把行李踢进屋里,看见孔叙愣在原地,男人横眉怒目的凶她:“看什么看!回你屋睡觉去!”
“贺虔,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甚至她伸手在男人的脑门上摸一摸,然后指着自己再三劝说:“你看清楚了吗?是我啊,孔叙。”
你留我做什么呢?
我能在你这里住一辈子吗?
迟早我都是要走的,早死早托生罢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礼貌客气的,她抱了抱贺虔,又一次郑重其事的道谢。
贺虔,谢谢你。
谢谢你救我于水火。
真的真的,我真的感谢。
说千句万句都是说不够的,大恩难忘,偏偏这二三言语轻之又轻。
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长久的诉说。
我不会忘,我永远记着。
当牛做马,刀山火海,今生来世,我永远记着,永远感谢。
任她抱着,又听她发自肺腑的感谢,男人退让一步,说再住一夜。
明天司机上班,到时我叫他送你。
我特意回来陪你,你说走就走,多少有些伤人了。
听话,再住一夜,咱们两个好好的告个别。
推推眼镜,贺虔的目光在此藏匿,谁也看不清他的眼底,是温柔的、还是冷血的笑意。
能瞧见的,是他嘴角弯弯,像一个修行千年的精明狐狸。
善于说谎,他用他的伪善蛊惑捕杀路过的行人,没有理由的无一幸免。
孔叙何其无辜又何其幸运,成为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牺牲品。
和料想中一样,这一次又是贺虔赢得漂亮。
打胜仗的滋味不错,打败江惩的感觉更好。
谁说孔叙不会哭的啊,她哭起来分明就是梨花带雨。
梨花带雨…梨花带雨…
这样的孔叙,生动至极。
真要追究起起因,还要在很久之前说起。
那时候夜色阑珊,大家都有着三分醉意,也不知是谁提起了孔叙。
本来就是随口的一提,没曾想有人接了一句:“她眼泪金贵,轻易不流半滴。”
其实这话还好,光怪陆离的夜里谈不上稀奇,孔叙并不是值得众人在意留恋的东西,夜晚里还有别的消遣比这更有趣。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天晚上江惩和贺虔都在那里。
二人自然把这话都给听了进去,起初也是各不相信。
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天底下就没有不会哭的女人。
仔细回想,孔叙并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她的喜怒、她的印记。
只有女人的一张脸,若隐若现的,在雾霭朦胧的清晨夜里。
回到家里,不信邪的江惩试了几次,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她把眼泪都给咽了下去。
从来都不,从来都不让它流半滴出去。
哪怕她狼狈、难堪、痛苦的把身体蜷缩在一起。
可薅起头发给人拎到眼前,她也只是咬着牙,她也只是咬紧了牙…
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咬紧牙。
定定的,男人看她,目光从上而下,游离一圈后又在她惊悸崩溃的目光中停下。
他们对视,风情万种的夜里只有他们二人是如此的千篇一律。
总是总是,总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或是气定神闲的、又或者稳如泰山的与她对视。
当然,在这千篇一律的夜里,不幸的人总是她孔叙。
她是那样弱小、无助、可怜,目光闪躲、身体瑟缩,面对江惩,女人躲无可躲。
硬生生的受着,每一时、每一分、每一刻。
过于消瘦了,无论如何安放她都是那样小的一个,江惩看到她颤抖着,长发遮住眉眼,她像一颗腐烂的苹果。
撩起长发,女孩僵了片刻,她没有眼泪,一切都在那双空洞寂静的眼睛里写着。
试图去讨好,祈求换来一些什么,便含住江惩的手指,虔诚而专注的舔舐着。
江惩没说什么,他总是这样,不合时宜的沉默。
其实该摸摸她的,哪怕只用手指剐蹭片刻。
别让她如此的担惊受怕,好像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事实证明孔叙的眼泪确实金贵,要不是口交时会呛出来一些,江惩都以为这个功能彻底的在孔叙身上丧失了。
这本就是酒后醉话,说过也就忘了,偏偏贺虔不信这个邪。
抬起来碰一碰江惩的空杯,那时的贺虔胸有成竹的说:“打赌吗?你办不到的事情,我办得到。”
“花钱买的可不算。”江惩真的不信,多多少少他是了解孔叙的,那是一个足够倔强坚强的女人。po壹8.ásiá(.asia)
“不花钱买,这样赢你不太光彩。”光影交错,他的眼睛里流光溢彩,一杯酒见了底,贺虔轻蔑地笑起来:“江惩,你等着输吧。”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记得那时他是这样说的,后来宿醉,又说了什么实在记不起来,总归都是不重要的一些小事,用来调解乏味生活的闲谈。
其实谁是胜利者根本就不重要,谁赢谁输、谁胜谁败…这都改变不了牺牲品是她孔叙。
她被架上祭坛,用来献祭愚蠢的、无聊的人类。
真是可怜,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孩,一直到东窗事发那天,她还什么都不明白。
她茫然无措、慌张崩溃,天地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她被困在里面,苦苦哀求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肝肠寸断,试图忘记却还永远记得,那一天是孔叙肝肠寸断的一天。
她往更黑更深的地方坠落,是粉身碎骨、无人问津的。
抬头看,太阳炙热,有人居高临,从容不迫。
贺虔的模样逐渐扭曲变形,是一团黑雾,一块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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