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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澹澹
“真的?”归晚激动得朝他奔去,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那股子娇憨的模样又回来了,瞧着她亮晶晶的双眸,他点了点头,可转而又问冷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和江珩如何认识的了吧。”
归晚略窘,知晓躲不过去,便轻描淡写地把当初拜佛与江老夫人相遇,救她的经过讲了来。
她讲得足够轻淡,轻淡到江珩的出场只是为接祖母去歇息。
“仅此而已?”他低头盯着她,目光凌厉跟审讯似的,让人躲都不敢躲。
算了算了,索性讲了罢了。虽说当时有所逾越,可也都是情非得已。归晚心一横,便将江珩如何误会她,如何向她道歉讲了来……
说罢,江珝沉默许久,随即目光落在她右手的手腕上。“是这只吗?”他柔声问道。
归晚没懂,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
“是,是……”归晚尴尬回应,想要抽回手,却如何都抽不回来。
他攥着她的手腕,看了良久,拇指在她肌肤上摩挲,薄茧触感清晰,温热直达胸口,暖了她心。
许他真的没有看上去那么冷……
归晚对视他,柔声道:“将军,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指腹再次轻轻划过,她知道他应了。
“我知道你因何怨恨我父亲,但我想请将军你答应我,一定要弄清事实原委,若他果真背叛弃城,我不会为他求情一句,可他若是冤枉的,我还是会为他坚持。”
江珝的手越收越紧,他平静点了点头,松开了……
这夜归晚给江珝换了药,他又去了书房,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真的忙。因着要趁雁门大捷打击北虏,耽搁不得,故而还有七日他便要开拔北上了。如此匆匆,他如何不忙,况且所有的担子都由江珝一人承担。
虽说眼下这机会,不但可以打击北虏,更能壮大魏这几年挫败的气势,但那毕竟是燕云腹地,想要深入,胜败参半。朝中除了主战的太子支持他外,无一人站在他那侧,若非以赐婚为代价,怕连他燕军北上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倒是想为他号召,不过让江珝按下了。太子仁慈忠正,若是继承大统,必然是个贤明之君,江珝不能让他冒忤逆皇帝之举,让虎视眈眈的觊觎者有机可乘……
他是要走了,归晚的心好是纠结。国家大事,不是她一个妇人参与得进去的,可自己的事,她不能不考虑啊。
她如何都没想到,江珝竟会和她坦诚直言,其实她早也看出来了不是吗?江珝表面上迁怒自己,可举止间对她未曾怠慢。如她所言,若是父亲真的做了对不起秦龄的事,那她余家真的亏欠了江珝;若父亲没有做,失守杭州也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他娶了自己便等于免受罪臣之后的责难,又是帮了他。
还有他那句:你若是不愿,我便放你走……
既然如此,她好像也不该对他有所隐瞒了。





表小姐有喜 27.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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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珝给归晚吃了颗定心丸, 她也无需在顾忌弟弟的消息了, 一早便和他打了招呼, 想要回武阳侯府和舅父商量一番。
江珝应下, 遣禹佐派几个侍卫随她同行。
见到外孙女回来, 杜氏颇是欣慰, 不仅仅因为能与外孙女亲近, 更是因为她能够随便走动, 便说明公府没有慢待了她。
家人同聚,归晚谈到骁尧的事,祁孝儒安慰她:“只要他在京城,那人一定找得到, 你放心吧。”
“我也想放心,可三天了, 他一点音讯都没有。汴京城就这么大, 他若是在, 何故不回武阳侯府?”
归晚的追问让众人沉默。她说得没错,骁尧入京便是奔着外祖家来的, 既然在京必然首奔武阳侯府。
“难不成遇到了何事?”大舅母何氏疑惑道。
祁孝儒摇头, “不会, 我已前巡城护卫留意,况且沂国公府也在找,有任何消息都不会漏过, 除非……他又被遣出城了。”
归晚心揪, 问道:“有这个可能吗?”
“每日都有混入京城的流民, 一旦被发现,还是会遣出城外的安顿处所。”祁孝儒道,“不过你放心,不管在城内还是城外,只要他在汴京的地界,就一定能找到的。他毕竟是个孩子,谁会为难他。一会儿我便加派人手,到城外也寻一寻。”
“便也只能如此了,劳舅父费心了。”归晚揖礼道。
祁孝儒颌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应该的。”
归晚莞尔,目光流转,对上了西侧次位上,一直盯着自己的二舅父祁孝廉。瞧着他好似瘦了一圈,眼窝略黑。上次归宁回去,转日便听闻他被带去了御史台,留了好几日才在右相相助下被遣了回来,人是回来了,可案子还没停,他依旧在提心吊胆中,故而茶饭不香。
还不是他自找的,他们二房一家,就没个消停的,因着归宁那日归晚被猫吓一事,老太太查清是祁浅做的,也顾不得祖孙情面,打了她二十戒尺,送到荒凉的家庙去了。
二舅母梁氏怀恨在心,所以她今儿连面都没露。
没露更好,归晚也不愿见她那张刻薄的脸。
她心里哼了哼,方要转开视线,却闻祁孝廉赶忙问了句:“归晚啊,尽是说骁尧了,你可曾有你父亲的消息?”
如今的祁孝廉也没了硬气,话说得好不客气。归晚看了他一眼,淡然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祁孝廉殷切道,“别人没他消息便吧了,不能云麾将军也没有啊,他可是从江南回来的,听闻他燕军部下还留了一队人马在杭州,怎会一点消息没有?”
“舅父,我听闻如今杭州被贺永年贺大人接手,士兵全城驻扎,他可有父亲的消息?”
“没有啊!若是有,我岂还会问你。”祁孝廉摊手到。
归晚笑笑。“对啊,杭州已在他手中,他都不曾搜到父亲的消息,云麾将军又如何会知晓呢。”
祁孝廉哑口,啧啧两声,一副有气而不敢撒的模样噤了声。
便是没有江珝之前的坦然相告,归晚也不会把这消息告诉给祁孝廉的,何况她如今知晓薛冕对父亲另有所谋。祁孝廉就是薛冕的犬马,他如今能从御史台走出来,那便证明了这点。
祁孝廉自知问不出什么,便也不搭理自己的外甥女了。
和外祖母商议过,归晚便要回了。杜氏有话想问,打算留她,归晚就是知道外祖母想问什么,故而才婉拒,打着回府为将军料理出行衣着之事匆匆离开了。
孩子的事,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与任何人商量。
想到孩子,归晚意识到自己已许久没见郑大夫了,昨夜入睡前小腹曾有丝绞痛,她是应该瞧一瞧了。
若非怕祖母追问,她本可把大夫请到武阳侯府,可既然出了侯府大门,也只能她自己登门了。
除了林嬷嬷、苁蓉和车夫,还有公府跟随的四个侍卫。此事隐秘,林嬷嬷和苁蓉倒是好说,可余下的几人万不能让他们知晓?
归晚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掠过刚刚经过的宣德楼,便对林嬷嬷笑道:“过了宣德楼一直朝东便到了东角楼,那一带是最为繁盛,我回京许久还未去过,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咱们去转转吧。”说罢,还没待嬷嬷应声,便让车夫掉头朝东去了。
东角楼商铺密集,早在昭僖年初便被拓宽过,除了街南的鹰店,其余全都是珠宝、布匹、香料、药品等店铺,这里楼阁雄伟,门面宽阔,每日五更便开始交易,大小戏园子几十所,每日往来之人,熙熙攘攘。
归晚随人群逛了几步,停在霓裳坊门外,此坊乃成衣店,在京颇是有名,因着只做女衣,颇是收高门贵妇及小姐们推崇。既到门下,自然要走上一走。
此坊男丁不可入,归晚仰头望了望着三层高楼,嘱咐了侍卫在楼下守护,便带着嬷嬷和苁蓉进去了。
霓裳坊人还真是不少,故而侍从忙得脚下生风,因瞧着眼生,待归晚在大堂转了几圈,选了些样式后,才被侍从引着进了包间去量尺寸并稍作休息。
侍从端了茶点来,待她一离开,归晚瞧着门外不曾有人注意,留了苁蓉在此,带着林嬷嬷匆匆寻了后门离开了。
归晚这招“金蝉脱壳”好用,可时间有限,主仆二人匆匆去了离东角楼不远的仁济堂。
郑大夫见了她,便心下了然,带她去了客间把脉。
“少夫人最近许是忧思过度,以致气血不足,又因孕期尚浅,才引起腹痛。不过暂无大碍,我给您开些保胎的药,您按时服下,还有定要注意忌口……”
郑大夫嘱咐着,归晚却一把攥住了老人家的手腕,凝眉问道:“我真的有孕无疑?”
老人家被问得一怔,随即平和地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除了这两日腹痛,归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止一次想过,才二十日便被诊了出来,又不是西医,仅仅靠号脉准吗?若这一切都是个乌龙呢?
可眼下这个希望也没有了,她老老实实认命了。
不方便抓药,林嬷嬷只留了药方,二人拜别郑大夫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归晚若有所思,她一路考量着接下来如何面对江珝,可她身侧的林嬷嬷却略显焦躁不安,神情慌得很。
“表小姐,我说了您别怕……”林嬷嬷靠紧她,惶惶低声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
归晚惊诧,不过仍没停下脚步,她警惕侧目,余光里好似真的有几个人影闪过。
“别慌,未必是跟着我们的,咱朝人多地方走。”归晚安抚林嬷嬷道。
主仆二人沿着大路走,那人影便不离不弃地跟着,二人想要赶紧拐回东角楼,却被眼前的路难住了。为躲避人群,她二人是绕僻静的小路而来的,若是原路返回,把跟踪者也引了来,吃亏的必然是她们。可一直沿着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路,不但拐不回去,何时是个头啊。
归晚努力定了定心,望着前面飞檐反宇的森严高楼,她问道:“一直朝北去,可是将军的衙署?”
这一问,林嬷嬷也突然反应过来。可不是吗,云麾将军的衙署可不就是在这条街的尽头,只要二人足够快,肯定能赶得到。
林嬷嬷会意,挽着表小姐一路朝北去了。
二人临时改变路程,对方好似也意识到了。就在距离衙署不过两个胡同的距离,只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还没待二人反应,一双臂膀将归晚揽住,托着她便朝一侧的胡同去,归晚惊得大呼,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口,她情急之下望向呆立的林嬷嬷,从她眼神里归晚只看出了惊,竟没有吓——
“归晚,是我。”身后人将她扣在怀里,道了声。




表小姐有喜 28.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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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怔住,熟悉的声音, 是……薛青旂?!
她猛然回首, 果真是他。
些许日子不见,面前人神采依旧, 唯是双颊略凹,显然是瘦了些。双目温润, 眉间那抹淡淡的忧郁一如既往。望着薛青旂这涨清秀俊逸的脸, 归晚有点怔,难不成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便是他?
薛青旂也僵住了, 日夜思念之人便在眼底怀中, 胸中情愫涌动,他真恨不能时间停留在这刻,然而——
“薛公子, 男女授受不亲。”
归晚冷冰冰的一句话打破了重聚的气氛,理智回归,薛青旂想要松手, 可奈何这胳膊便就不听话, 揽着她一动未动。
昔日二人相见, 皆以礼相待,想来这般亲密似未曾有过,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满足感。薛青旂目光切切, 脉脉柔情, 从她青丝到脸庞、颈脖、肩头, 最后回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 定住了。
他以为能从她眼中看出点滴情思,然她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心蓦地一冷,缓缓松开了手。
“薛公子,你为何跟踪我?”归晚退后一步,寒声问。
“我没有跟踪你。”
“没有?那你为何拐我入这小巷中。”她追问。
他眉间的忧郁瞬间被一抹凝重取代,他沉声道:“有人在跟在你身后,我是不得已把你带到这里,企图甩开他们。”
一张纯澈如玉的面孔,附之郑重的表情,简直让人没办法怀疑。不过归晚还是仔细斟酌,想到方才那几个身影,肯定不止一人。
“若果真如你所言,你欲帮我,报官或通知公府侯府便罢,何故携我到此。”
薛青旂思量须臾,还是道:“因为我有话想与你说。想问问你……你过得可好?”
“好。”归晚连个迟疑都没有,应道。
薛青旂蹙眉,又问。“他待你可好?”
“好。”她依旧干脆利落。
薛青旂哑口,无奈地欺近她,深切道:“归晚,你不必骗我了,江珝的性子我了解,他岂会待你好,他娶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
“利用我什么?”
“这……”青旂吞吐,目光透着股无力感,他望了她半晌,索性道:“你听我的便是,他娶你绝非这么简单。”
“好。”归晚突然应了声,“我便听你的,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
“离开他,我带你走。”
“去哪?”
“哪都可以。”薛青旂激动道,“去江宁,我可以把你安置在那,待京中平定之后……”
“等等。”归晚打断了薛青旂,“所以你的意思是,把我藏在江宁,而你在京中。那我算什么?你的妾?不不,连个名分都没有,说外室更合适吧。”
她语气平静,可话语好不犀利,讽刺之意颇浓,戳得薛青旂心疼。“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你迎回薛家的。”
归晚无奈。说来薛青旂也是个绝世无双的如玉公子,性格温润,才华素茂,可偏就在这事上死脑筋,执念太深。
“薛公子,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世上好姑娘多得是,你前程锦绣,何必把心思都浪费在我身上。且不要说我和江珝是御赐姻缘,无力抗拒,便是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会离开他的。我二人已经是夫妻,他又待我还好,我为何要离开他。”
“待你好?”薛青旂冷笑,步步朝归晚逼近,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在她耳边阴声道了句:“你可想过,若他知晓你有孕,会如何待你……”
“啪!”归晚一巴掌将薛青旂的话扇了回去。他惊愕地瞪着面前人,不敢相信这一幕。
归晚冷哼了声。当初是他对着外祖母的面发誓,日后再不提此事,可方才呢?就算自己有孕,眼下也与他无半分关系了吧,君子岂会以此要挟。想到他刚刚那阴鸷的眼神,归晚突然觉得,她好似把他看得太简单了。
“这算什么?想威胁我吗?”她不屑道,甩开了他的手,扭头便走。
薛青旂慌了,他悔恨口不择言,赶忙跟了上去要解释,然却被林嬷嬷插在了中间拦住了。林嬷嬷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她怎都没想到往昔的谦谦君子,竟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青旂是真的急了,绕不开林嬷嬷,只闻他大呼一声,“归晚,你别走!”
一声落地,还没待归晚出巷子口,只见三个蒙面黑影从天而降,把她拦了住——
三人步步紧逼,归晚惊得头皮发麻,心跳都静止了一般缓缓后退。
林嬷嬷也顾不得薛青旂了,转身便要去救表小姐,却被身后人抢险了一步。薛青旂两步冲了上去,就在对方扑上来的那刻,他一把将归晚拉到了身后。
动作如此之快,对方好似有点吃惊,顿了住。然不过刹那间,三人再次扑了过来,以三围一,与之交锋。
看着面前周旋其中的薛青旂,归晚略惊,她竟不知道他也是带身手的。
可带了又如何,书生毕竟是书生,且对方人多,不过几式青旂便招架不住了。他转头对归晚喊了声“快跑!”便奋力去抵那三人。
归晚哪跑得掉!眼见三人分成两势,二人困住薛青旂,一人两步便飞到了归晚身后,伸臂便去抓人,却被手疾眼快的林嬷嬷拦住——
归晚跑了几步,忽而听到身后的呼声,顿时转头,只见林嬷嬷已被那人捉住,擒拿在地。
她吓得愣住了。
林嬷嬷头被磕破,血迹染了额角,归晚心猛地一滞,眉头一蹙便要返回去。
她不能把林嬷嬷一人留下——
可就在她迈出的那瞬间,一直胳膊拦腰将她拉了回去,她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一面坚硬的胸膛上。她蹙眉仰头,视线对上头顶人的那刻,如同无尽黑暗中寻到了那颗最亮的启明星,她双眸顿时被点亮了,连心都跟着荡漾起来。
“将军!”
她激动地唤道。江珝看着她,幽沉的嗓音嗯了一声,还没待第二句话吐出,擒住林嬷嬷的人瞬移般突袭而来。江珝抱紧归晚,抬腿便是一脚,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命门。
那人闷哼一声跪地。想来对方也是个高手,不过须臾便再次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朝着江珝直奔而来。
江珝推开归晚,徒手招架。
江珝身手自不必说,对方虽持剑却占不到任何优势,几式下来反被逼至墙角。那人目光流窜,慌乱中一眼搭见了角落里的小姑娘,一个虚招绕开江珝直直朝归晚刺去。
这速度之快,归晚来怕都来不及生,当即呆住了。
就在剑尖便要刺入她的那刻,她惊叫地闭上了双眼。
接着,剑尖并没有如期而至,随着一声低嘶,身周的一切都静止了。她张开眼,面前,那把剑直直插入了它主人的胸膛里,而握剑的,正是江珝。
归晚吓得脚都软了。接下来便问一声令喝,禹佐带着侍卫追了上来。
“将军,你没事吧。”禹佐跟上来,急迫问。
江珝摇头,一张俊朗的波澜不惊,整个人清冷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若非他身上还带溅着血点,没人相信他刚刚杀了个人。
他松开剑柄 ,那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他面无表情地瞥着地上的人,拿出只手帕擦了擦手。旋即对着墙角的归晚勾了勾唇,便朝她走去。
然就在他迈开的那一刹,他稍顿,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归晚当即想起什么,蓦地朝他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仰头问道:“你可还好?”
被她这么一扑,江珝有点怔,察觉到她扣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在不停地试探,他明白她问的是自己的伤。看着怀里人,心莫名暖了一瞬,他拍了拍她的小手,一扫方才的清冷,难得笑了笑,柔声道:“我没事,你呢?”
归晚赶紧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此刻,两个去追刺客的侍卫赶了回来,报道:“禀将军,人跑了。”方才就在禹佐出现的那刻,与薛青旂周旋的两人当即逃窜,侍卫紧跟其后,却还是跟丢了。
“衙署调集兵力,全城搜索,定要把这两个人捉到!”禹佐大喝一声。
“不必了。”江珝摆手,他目光不离远处的薛青旂,鼻尖淡淡哼了声,寒声道,“我知道是谁。”说罢,让人带着林嬷嬷去就医,他牵着妻子离开了……
方才还喧闹的巷子顿时静了下来,薛青旂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望着归晚离开的方向目光久久不错。
一直到离开,她都未曾看他一眼,她对自己果真一点情义都没有了吗?想到方才她扑江珝的那一幕,他心被冰封了般,只需轻轻一击,便会支离破碎。
他们成亲不到一月,她居然对江珝这般信任?那自己呢?这么些年的情义又算什么?薛青旂突然发现,她真的变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声,转出了巷子时,高墙之上,黑影也跟着闪过。
“出来!”




表小姐有喜 29.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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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随着青旂一声低喝, 两个身影现身, 正是方才与他周旋之人。
“钟校尉,我好似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许动余归晚,为何还要尾随她!”薛青旂怒目喝声。若非今日他发现得早, 只怕归晚早便被他们捉去了, 即便自己出现, 也未曾阻止他们的计划。
二人摘下蒙面方巾, 身量稍长,蓄一抹小胡者上前, 对着青旂揖了一揖,恭敬道:“这是右相的命令, 下官不敢违抗。”
“我父亲?”青旂反问。
钟校尉点头, 并劝道:“公子您知道,余怀章对右相是个威胁,为控制他, 我们只能去捉他的家人以做筹码。”
“我知道,可我不是已经把余骁尧扣下了吗!”
钟校尉是右相护卫, 只对他一人效忠, 可面前人毕竟是薛冕的儿子, 且这事也没必要瞒他。“恐余骁尧分量不够,相爷已经探到消息, 余怀章就在江珝手中, 所以他想用余归晚, 也就是江珝的夫人做条件,交换余怀章。”
“天方夜谭!”薛青旂简直无话可说了。“父亲太天真的,江珝岂会将余归晚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他会拿余怀章换夫人,你信吗?”
这……
今日之前钟校尉许也不信,但是今日所见,他有些动摇了。 “公子,您不是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无论任何方式,相爷都不能错过,他必须赌上一赌。”
“我真想知道父亲到底做了何事,竟怕到如此,乃至无所不用其极。”
“公子,您还是不知道得好。”
“可以。”薛青旂冷漠点头,“你可以不说,但是我告诉你,从今儿开始你不许再打余归晚的主意,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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