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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澹澹
“这我想过了,到时候我就带着父亲和弟弟回杭州,躲开这些闲言碎语。”
“那你日后怎么过?”
“日后再说日后的,我人生才开始……”
“对啊,你才多大?十六而已,你人生才开始,干嘛就要把自己置于这困顿中啊!”林嬷嬷感叹。
“如何就困顿了,嬷嬷是说这孩子?”归晚问道,“他已经来了,我就必须接受。”
“那你可以留在沂国公府啊,可以在这从头开始啊,和二公子一起。”林嬷嬷迫切劝道,“以前我不敢说这话,但是现在任谁都瞧得出,二公子对你有意啊!”
就知道她想说的还是这些。归晚无奈。她又不是木头人,江珝对她的态度她能不清楚吗,可现实是,她已经成为了他的障碍,而自己也没办法忍受分享,所以她只能退出。这样对彼此都好,他已经帮她很多了,她不想再成为他的负担……他们之间的有个填不平的沟壑。
“你知道他今天去哪了吗?”归晚问道。
林嬷嬷摇头。“二公子去哪又不会和奴婢说。”
“他也没和我说,但我就是知道。”映着潋滟水波,归晚晶亮的双眸目光肯定,“他定是去见那姑娘了。而且这么晚还没回,想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归晚黯然,她不想再想了,整个人钻进了水底。林嬷嬷无奈,叹了声……
憋了须臾,她忍不住了,头猛地探出了水面。水滴沿着额滑落,浸得她挣不开眼,朦胧间林嬷嬷的身影好似便大了,又高又长,连衣服的颜色也变了,她赶紧抹了抹眼睛再望,当即愣住——
眼前,江珝双手撑在浴桶便低头看着她,唇角勾起,可紧蹙的眉心却未舒展。
桶中水至清,她无以遁形,慌乱地游到对面,抱着浴桶边背对这他。
“你怎么进来了!”她回头嗔怒道。
江珝淡笑。“有人吃醋了,我得进来解释啊。”
“谁吃醋了,用你解释!”归晚不乐意了,左右没地方躲,脸窘得通红。
“我明明听到有人说,我今天去见谁了……还这么晚不回……可是酸呢!”江珝佻然道。
闻言,归晚立刻瞪着苁蓉。苁蓉一脸的委屈。二公子要偷听,她哪管得了啊,再说他进来的时候她明明喊了,是表小姐自己钻到水底没听到的……
归晚没辙了,蜷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望向江珝。她小脸水莹莹地,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纯净得恍若能绽出莲花似的,看得人心都跟着水面荡漾了。她软了语气,绵绵道:“水都要凉了,你让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多久没听她撒娇了,江珝有点小满足。
一路上他都在为薛冕的阴谋而恼,踌躇着接下来的计划。然当他迈入公府大门的那刻,他心情豁然,竟还有那么丝庆幸。胡瑢之是假的,那姑娘又杳无声迹了,只要她不曾出现,余归晚便还是他的余归晚,她便再没理由推开自己……
“好,你穿吧。”江珝慵然道,却依旧盯着她一动不动。
归晚拧眉。什么意思?难不成让自己当着他面穿?还能再无耻点不!她哼了声,扭头不看,也不动。
江珝笑了,他太了解她的小脾气了,这是和自己较劲呢!他没再含糊,伸手便去捉她,可还未碰到,悬在半空的手臂僵住了……从手臂蔓延,到身子,到脚下,最后连表情都凝住了。
就在他眼前,荡漾的水面下,他看见了一朵摇曳的海棠花,妃红耀目,绽在白雪凝琼的肌肤上……
等了许久都没动静,归晚再回头时,江珝已经不见了——





表小姐有喜 51.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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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整理罢回了正房, 房中昏暗,只堪堪燃了几只小烛。
她忐忑地朝里走,穿过明间, 望了望次间, 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他去书房了, 方才也没见书房灯亮啊。她纳罕着进了稍间, 然还未待林嬷嬷跟上, 身后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
归晚吓得惊呼一声, 林嬷嬷拍门道:“表小姐?”
“我和夫人歇了, 你们都下去吧。”江珝隔门淡淡道了句。
林嬷嬷迟疑片刻,带着几人退出了正房。
归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昏暗中,她觉得他情绪不大对。明明方才还颇有兴致地拿自己寻开心呢,这会儿却一脸的阴沉, 还真是让人摸不透。不过归晚明白, 她可不能顶风上, 于是斟了杯茶送过去, 浅笑道:“可是累了, 喝点水, 歇下吧。”
他接过水,喝了。却依旧一动不动。归晚想不懂,便问:“可是衙署出了何事?”
“没有。”他应声。随即又道了句:“我找到她了。”
归晚屏息, 笑笑。“我知道, 你今儿晌午不是说过了。”她想想又道, “你下晌是去见她了吧,如何?她怎么说?”
“她要我娶她。”他连个迟疑都没有,答道。
昏暗中一片寂静,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半晌,她又笑了。“你看,我就说吧,她定然会让你娶她的。也好,这样你也不必再自责了,也算了了桩心事。那你们是如何商议的?她要你何时娶她入门?”她尾音有点颤,心情忐忑。
江珝沉默须臾,应道:“马上。”
她愣住……“马上?”这么快?她孩子还没生呢!“那我们怎么办?”她追问。
“对啊,那我们怎么办?”他哼了声。“你不是说不妨碍我吗,你不是说会选择退出吗?”
江珝句句逼问,问得归晚胸口发窒,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自己做出的决定,她得自己承担。“是,我说过。所以我让位啊,我走便是了,不会叫你为难的。”她话语轻巧,唇边还挂着笑。见他没回应,她转身去铺床了。
就算明天腾地方,今儿也得休息吧。她刚把被子扯开,身后一直手臂将她揽了过去,她撞到她怀里。她不惊,却也没看他,语气异常镇定道:“江珝,咱话已经说清了,我不会留下的。”
“你就这么想走。”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是没办法的事。”
江珝一声冷笑,凉苦讽刺。“没办法,好一句没办法。余归晚,你就这么恨我!”
“我何尝说过恨你!”她不干了,推着他手臂反驳。
“你不恨我,你这般折磨我。”他声音阴得可怕。“你装得还真像啊!”
归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反复追问,可江珝却不再回答了。
他不信她了。
如何信?当初他神志不清,她总该记得自己吧,可洞房之夜第一次见面时,她居然可以那么淡定,无论是惊讶还是惧怕,都将她掩饰得很好,他真的信了他们素未相识。而且之后的日子里,她一点破绽都不露,甚至知道自己在找她的时候,她还那般坦然。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为她和“她”之间愁郁纠结,她却不露声色地告诉自己,若找到了“她”,她便退出……
她就那么想走?除了怨恨,他实在找不出其它能够解释的理由了。
江珝手渐渐下滑,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许是因为母亲太过紧张,许是小东西想要保护母亲,它踢了他一脚。这一脚,他心登时化了,如冰雪消逝,心里暖融融的,暖得他已经不记得这种温馨有多久没在经历过了。
怀里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实至名归的妻子!而掌下,则是他的儿子,流着他骨血,也带着他倔强脾气的小东西。他抱着她,僵硬的身子温暖起来,他覆在她耳边道哑着声音无限温柔地道了句: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归晚有点不知所措。“江珝,你说什么呢……”
他埋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从现在开始,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心骤然紧缩,归晚胸口有点疼,接着便是酸酸的甜。“那你找到的那姑娘怎么办?”
她还在装。江珝苦笑,接着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含混道:“找到了,便绝对不能再放过了!”说着,翻过她,吻住了她的唇。任她如何挣扎,他都不肯撒开,顺势将她欺在了床上。
“江珝!”她推着他大吼。
“叫夫君!”他第一次要求她。
“不要脸!”她搡着他。
江珝哼笑。“早便不要了。”说着,他手已滑到了她腰间,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腰间的系带已被他抽出。
她急得挣扎,可他却单手扼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托起她扭动的腰,瞄了一眼。妃红的胎记,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懊悔,他和她同寝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直未发现,包括上次醉酒,浑噩昏暗,他竟也未曾注意到!
“江珝,你疯了吧!”
归晚忍无可忍了,外衫早被他褪去,连中裤也在挣扎中渐渐脱落,能遮住她的也就剩堪堪胸前的一块肚兜了……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交代了。这算怎么回事吧,他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吗!还要留住人家,那干嘛还要缠着自己。她话说得已经够清楚了,非要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才甘心吗!
手被举着,她实在挣不开了,只能抬头去咬他。可还没碰到他,他却撑着她手在她腰间落下一吻,不偏不倚,就在她腰侧的那朵海棠花上。归晚登时僵住,可他的吻没停,细密地绕着那朵妃红的花,小心撷取……归晚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他,热量从那朵妃红开始蔓延,沿着白嫩的肌肤一直烧到了脸颊,烧得她呼吸都困难了……
“江珝……”她幽幽唤了声。
“嗯。”他含混回应。
“我们非得这样吗?”她眼睛酸了。
他没回答,或者说是在用行动回答。他的吻从她的腰间游走到了她的小腹,在峰顶细啄,最后沿着曲线一路下滑,朝谷底而去……
“江珝,不行!”她喊叫挣扎。不能是哪里!
可他依旧没有半分犹豫,吻了上去。
疯了,疯了,他彻底疯了!
眼泪落下,归晚只能放弃了,随着他沉浮的吻缴械投降了……
……
归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听得到外面麻雀叽喳的声音,婢女的脚步声,还有林嬷嬷,她好像在吩咐下人把早饭再延一延……
她身周热得慌,鼻尖都冒汗了。她佯做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可才躲开,便被一只胳膊又揽了回来,她又落入他怀里,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温热的气息扑在肩头,他吻了她一下,接着又吻了下,沿着颈脖一下又一下,痒得她难忍,可偏就不睁开眼睛——
她才不想见他!昨夜他攻城略地地要了她,起初顾虑她是个孕妇,还算温柔,可倒了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狠戾得像报仇似的。她不就是说了句让他去找那姑娘泄火去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实在没辙了,她只得喊腹痛,他才停了下来。本以为这就过去了,怎知又重复了世子大婚,他醉酒那晚的事了……
到现在,归晚这两条腿还疼着呢,酸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珝知道她醒了,手下越发地无顾忌,从她胸前到小腹,最后探入腿缝间,柔声问道:“还疼吗?”
她不理他,可他还是满足得不了的。她终于是他的了,不对,她早便是他的了。命运真是神奇,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身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心中的眷眷无以表达,连吻都不够,他又在她肩头咬了口——
怀里人“哎呀”一声,吓得他赶紧搂过来问道:“咬疼了吗?”他也没使劲啊。
她颦眉蜷身,他摸到了她正托着小腹的手,明白了。又问:“我儿子又闹了?”
归晚愣住,见了鬼似的,回眸看了他一眼。
“我儿子……”
他这抽得是哪股风,居然说这是他儿子。这么长时间,虽他答应给这个孩子名分,可从来没认过它,更何谈这么亲昵的唤它。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归晚感觉不太好,翻过身推着他往后退。她退,他便追,一直蹭到床里,无处可躲了,他又将她搂了回来。
归晚绝对不能再束手就擒了,顾不得酸疼的腿连扭带踹,可他却托着她翘臀朝自己一贴,佻声道了句“别动了,再动忍不住了。”
好吧,归晚又输了。
“江珝。”她窝在他怀里问了声,“你不是说找到她就不放过了吗,那我呢?算什么?”
她话语真挚,连眼圈都红了。江珝不明白她为何还在说这些,方要解释,便听门外林嬷嬷唤:“二公子,少夫人,世子爷来了!”
……
江珝和归晚洗漱整理罢时,都快到晌午了。江珩竟等了半个多时辰。
二人出来,兄长倒是淡定如常,瞧着赧颜的二嫂,江珩也猜到些什么了,不免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有些事和有些人,注定就不是自己能企及的。
江珩思绪飘了一瞬。江珝察觉,问道:“三弟可是有何急事?”
“有!”江珩猛然回神,双眼登时亮了,他望着归晚兴奋地道了句。“二嫂,我找到令弟了!”
“真的?我弟弟在哪?”归晚蓦然前探,身子都离开了椅子。若不是有孕压身,江珝都怀疑她会跳起来。这才是找到弟弟的最应该有的反应,他想起了昨晚上的胡瑢之,他便是从那一瞬开始,确定了自己的怀疑的。
归晚四下张望着,期待之心都快压不住了。江珩起身去门外唤了一声,接着,便迎进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其实归晚并没见过这个弟弟,但看着这张反反复复在记忆中浮现的脸,潜意识的情感翻涌,她泪哗然而下,唤了声,“骁尧。”
终于见到姐姐了,少年也崩不住了,带着哭腔喊了声:“姐!”扑了过去。归晚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姐弟二人痛哭。
归晚的心就像块分裂的拼图,找到了弟弟,便拼回了一块,她心便完整了些,更踏实了些,她含笑哭道:“姐想死你了,真怕再看不见你了。”
少年靠在姐姐肩上,也频频点头,悲喜交加道:“我也是,我也想你,我也怕你被……”他话未说完,突然顿住,连哭声都戛然而止。归晚不解,挣开弟弟,看着他,却发现他目光直直落在江珝身上,眼神狠得不似个少年该有,凶光毕露。他咬牙道:“他是谁?”
归晚愣住,对于至亲,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还是尴尬道:“他是你姐夫,江珝……”
说罢,少年登时愣住,目光从凶狠到茫然,随即片刻间又恢复了怨恨。也不知他那抽出来的一把短剑,直直朝江珝扑去。归晚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然江珝却淡定得一动未动,直至少年靠近的那刻,他以迅雷之势侧身,单手便夺了他剑,还没待人反应过来,他另一只手已经擒了余骁尧的右手,反剪身后——
一切猝不及防,江珝镇定得依旧提拔着脊背,清冷道:“你这是何意!”
“江珝!我要给我姐报仇,你虏了她一次,还要虏她第二次吗!”




表小姐有喜 52.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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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尧话一出口, 大伙都愣住了,尤其是归晚……
“什么叫掳一次,掳两次?”她茫然问。
骁尧恨得已然是没了理智,哪还顾得上解释,顺着江珝的力势回身,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敢情这姐倆穷途末路时用的招式都是一样的啊,江珝嘶了一声, 松开了手。归晚冲上前, 捧起他手, 虎口处一排牙印,还渗着血珠,这一口咬得可是够狠。她有点心疼了, 赶忙拿出帕子包上, 嗔道:“你怎不躲啊。”他若是不想被伤到, 就是大伙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个小孩子, 利刃还是牙!
瞧着她紧张的模样, 江珝却笑了,能换她关心,他倒觉得这口咬得值。何况他若不让骁尧咬上, 必然会伤到骁尧, 那她还不得恨死自己。这买卖不划算……
“疼吗?”她把手帕打了个结, 问道。
“疼啊!”他买了个乖, 笑应。
她嗔了他一眼。
二人亲昵,江珩看得脸都绿了,可瞧瞧身边的“小壮士”,脸色依旧铁青。骁尧看不过去了,喊道:“姐,他害你如此,你居然还帮他!”
“他如何害我了?你把话说清了。”归晚过去拉弟弟,却被他藏在了身后。他小身子骨瞧着还没归晚硬实呢,却还要极力护着姐姐,且不说这其中是否有何误会,归晚心里都甜滋滋的。亲人果然是亲人,还好她没放弃他们。
“姐,你都忘了吗,当初在杭州,就是他把你掳走的!”
“我何尝掳过她,我是为救她。”江珝淡然解释,不过听着口气,他也知情。归晚越来越懵了,怕眼下能找到同感的,也只有世子爷江珩了。二人对望,满眼迷茫。
江珝稳步上前,骁尧却抵御地拉着姐姐后退。
江珝无奈,只得一五一十,将曾经的事解释来,只是省去了他丧失理智后的那件事……
故事结束,江珩懂了,默然点了点头。原来兄嫂二人的缘分在杭州便已定下了,他叹了声,对骁尧道:“你怕是误会我二哥了。”
“没有!”骁尧反驳,“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可为何你刚救了我们,那叛军便追了上来。若不是我躲得快,我早便死于非命了。而你别人不带走,偏偏就带走我姐!”
江珝深吸口气,耐心解释:“我将你们从叛军手里截出来,并杀了叛军头领,这事必然会被他们知晓,追上来是意料之中,只是我们只有三人,根本抵不过,只能就地遣散你们不被再次捉住。可没想到叛军会来的那么快。我当时救下人虽不多,也非你姐一个,如果可以,我自然是都想救下,但这不现实。逃离后,禹佐北上通知燕军,只剩下我和常侍卫,被救下的几人也都各自逃难去了,唯独你姐留了下来,因为我负伤了……是箭伤。”说到这,他看了归晚一眼。
归晚也镇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这一切他都对她讲过,她知道他的伤,也知道那伤带毒,更知道疗伤时发生荒唐事,可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是这故事中一个,还是最重要的那个……
“这便是事实,你都清楚,我不明白为何你会认为是我掳走的你姐。”江珝凝眉问道。
这个……骁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被薛青旂灌输了太多江珝威胁姐姐的事,在他脑袋里江珝就是个恶人的形象,当他得知在杭州姐姐便是被他带走时,理所当然认为他不安好心,必是虏获!
“那你为何要娶我姐?”他突如其来地问了句。
江珝捻了捻指尖,这还真没法答。
骁尧哼了声。“既然娶了,何不善待?若非有情,何故让她有孕!”
江珝被问得彻底沉默了。这问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地难答,不过他能却定的是,他这位小舅子,必然是误会自己了,且自己和归晚在杭州发生的事,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你可是听何人说了什么?”
“你自己做过的事还用得着别人说吗?”骁尧反问。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气势竟不减这位将军姐夫。
江珝还从来没觉得这么棘手且……无助过。看来自己说什么余骁尧都不会信了,他只得看向归晚,这话也只有她这个做姐姐的能解释清了。
然归晚却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切,任江珝如何无助地望着她,如何示意她,她就是一言不发。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姐姐默认,余骁尧气势更盛了,认定了江珝便是他所认知的恶人。他方想开口再次诘问,归晚拦住了他。
她对着江珩笑笑,郑重道:“初见弟弟只顾着高兴,还不曾与世子爷道谢,谢您帮我找到弟弟,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受我一拜。”她起身揖礼,江珩赶紧回礼。“二嫂客气了。”
“应该的。”归晚又道,“眼下还得烦您帮我与二婶母告之一声,我弟弟许暂留几日,稍后我会去给祖母和长辈请安。”
江珩应下,先行离开了。
归晚拉着弟弟的手端详他,俊秀的少年和她印象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要狼狈得很,不仅衣衫单薄,连小耳朵尖都冻伤了。
骁尧想去,可盯着江珝迈不动脚。归晚也瞥了他一眼,冷道了句:“别理他!”拉着弟弟回房了。江珝默默跟上,却被她关在了稍间门外。
归晚给弟弟擦手,这原本是双握笔的小手,白皙好看,可眼下却满是冻伤,归晚看得心疼极了,恐他再生冻疮赶紧让嬷嬷拿药来。她没用任何人,自己小心翼翼地给他搽药。
“跟姐说,你这些日子都到哪去了,都说你进城了,可怎就找不到你。”
“我在姐夫那!”
归晚愣住。“姐夫?江珝?”
骁尧皱眉摇头。“不是他,是薛青旂啊。”
“胡说!你怎么能随便更别人叫姐夫!”她斥声道。
“不都叫了这么多年了……况且他说了,等救你出去,他定会守护好你的,一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了……”骁尧把入京后的事都讲了来,他发现姐姐的脸色越来越暗,以为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于是语气越来越低,安慰道,“姐,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救你出去的,姐夫虽也有难处,但她不会抛弃你的,他说过,这,这孩子他也会接受的!”
归晚无奈摇头,心生悲凉。她原本以为薛青旂只是优柔寡断而已,起码心底还是善良的,然今儿才发现,他竟然连个孩子都利用。
“姐跟你说,你姐夫只有一个,便是沂国公府的二公子,云麾将军,江珝!”归晚拉着弟弟郑重道,“除了他,以后不许你再叫任何人姐夫,听到没有。”
骁尧闻言,蹭地站了起来。“姐,是不是他胁迫你的!你不必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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