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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登科
作者:坤极

现代小女子在古代的科举仕途路,一路升官发财撩美男,美的不要不要的~~~美男→_→,你确定是撩而不是被撩?曲清言←_←,至少断袖的那个不是我!本文架空大明,请勿严格考据,欢迎讨论。





登科 分卷阅读1
☆、第一章秀才好做岁考难
金秋八月,月桂飘香。
济南府省府东街的试院内,东西两侧的考棚中坐满了奋笔疾书的考生,做秀才虽然风光,但功名要维系着就每年都要岁考,考完还要根据成绩定等级,等级太低就要挨板子。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裤子打板子,只想想就觉得臊得慌,当然,这还只是肉体攻击,打完板子被革掉功名的神攻击才是最可怕的。
曲清言前一晚睡得不好,这会脑子里乱乱的,想到这个时代严苛的科举制度,也不敢再胡思乱想,抬眼看向前方糊在灯笼上的考题,细细想着要如何破题。
她十三岁考取秀才的功名,还未来得及再做详细打算,她那位做县令的父亲就被落石砸中脑袋不治身亡。
斩衰期三个年首,她六月里才脱了孝服就好巧不巧的赶上了济南府的秀才岁考,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岁考,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长条案的桌子,每隔两尺一个位置,她这次的编号运气着实不算好,左右两侧都挨着胖子,稍稍一动,就能碰到对方黏腻腻的身子。
座位下方一个黑瓦的尿壶,左手边最胖的那个放下笔,已是又撩开衣摆,将尿壶提了起来。
曲清言死死的咬着牙,眼珠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自己会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物件。
她双眼落在刚刚誊下来的考题上,这一届的提学官余有台乃成顺二年丙戌恩科的状元,为人方正忧国忧民,考题出的也格外大气,只四个字:维民所止。
曲清言知道这四字出自《诗经玄鸟》,原文是“邦畿千里,维民所止”。意谓国家广阔土地,都是百姓所栖息、居住的,有爱民之意。
余有台这题目大气广阔,带着状元的心胸自是没错,但曲可言却是记得这四个字在她前世的历史上曾造成的文字狱,当年了解过文字狱的因由后,她还特意研究过这道考题,此时下笔没有任何犹豫,《五经》文写的一气呵成,难得的连刮刀都没用上一次。
艰难的熬过岁考递了考卷,曲清言只觉一层皮根本不够掉,她借着宽大的袖袍抖了抖僵硬的手臂,就见着两侧的胖子面容严峻,不断的看向大堂。
只提堂的几位考生将大堂内的风景挡得严严实实,曲清言抬眼扫去,就觉想看的一眼都看不到。
“提学官大人。”
左手边尿频的那位胖子再是等不住,眼见着有府兵来赶人,忙大声叫了起来,可翰林出身的提学官大人又岂是他一个秀才可以唐突的,本来动作还不算快的府兵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就将那胖子压了出去。
几日的考试都没出乱子,府兵不敢再给众人机会,怕再有人出言唐突了堂中的提学官大人,提着棍子加快巡视,不断的催着考生快些离开。
考棚内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做一团,曲清言还未整理好的考篮被身后冲上来的一位考生一脚踢了出去,她抬手去抓没能够到,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考篮一个抛物线,直接砸在了提学官的头上。
踢篮子的考生傻了,她身边推推搡搡的人傻了,曲清言也傻了。
她心里把踢篮子那人骂了不下一百遍,可还得快步挤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大堂出来的几位大人面前。
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乖乖的跪着就对了。
踢考篮那位仁兄此时反应也极快,挤过来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见,见过提学官大人,知府大人,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
这人一边胡乱的说着一边拼命的磕头,弄得曲清言在一旁磕头吧,也不是,不磕头吧,似是也不太好。
余有台低头看着身前跪在地上的二人,面庞青涩的这个,一身簇新的蓝衫似是还没穿过几回,儒巾软带垂在脖颈间,倒是显得脖颈白皙修长。
他目光一闪挪向另一侧,就见着正拼命扣头的那人矮胖的身量,须鬓黑白各半,头上戴着破儒巾,身上蓝衫已是打了重重补丁。
对比太过强烈,余有台也不难为自己目光一转就又落回曲清言身上:“姓氏,籍贯。”
曲清言心下一惊,这是要抽了他们的考卷?
考场之中,若是有人唐突顶撞了提学官或是知府大人,轻则扣戳子评为下等,重则抽了考卷,取消考试资格。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她这一场自觉四书五经文都写的极好,还指望着这次岁考可以评定为一级或是二级,直接晋升做廪生,做了廪生,不止可以拿朝廷发下来的补贴,每年的县试给童生作保,还能额外捞上一笔银钱。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若是就因着这一个不长眼的考篮,做不成廪生还要被打板子,她就真是要冤屈死。
可提学官大人的问题她不能不做回答,曲清言只觉心头要呕出血来,“回大人,学生姓曲,名清言,平县人。”
“姓曲?平县?”余有台严肃的面庞微微起皱:“可是出了知县曲伯中的平县?”
提学官大人如何知晓他父亲的姓名?
曲清言嘴唇蠕动了片刻,将心中种种念头压下,只安分的回着:“回大人,平县上一任知县大人正是曲大人。”
提起故人,余有台突然没了理会他们二人的心思,一摆手转身又踱回了大堂,大人物离开,他们二人身侧的府兵瞪着眼上前来不错眼的盯着他们。
“赶紧走,赶紧走,考棚内不准多做停留。”
曲清言桌上的东西都来不及拾完全,只草草的将砚台笔墨丢进刚刚作恶过的考篮中,就被府兵丢出了考棚。
傍晚的日光依旧刺眼,她站在考棚外还稍稍有些懵。
考棚外大多是来接考生的亲眷,她只扫了眼就提脚向街角走着。错身间就突然听到是一句,“爹,提学官大人不肯见我,这银票送不出去可怎么办?这次的考题好难。”
曲清言循声扭头看去,就见着那位尿频的仁兄同他的父兄二人正站在廊檐下,商量着如何贿赂提学官大人。
罪魁祸首没事,踢了考篮的落魄秀才没事,只她被提学官大人要去了姓名受了牵连,曲清言心头的憋闷之气提在那里是如何都落不下去。
“曲小哥。”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曲清言一回身就见着崔主簿站在不远处,




登科 分卷阅读2
含笑看着他,但余光一直落在考棚的门口。
“崔主簿,您也到济南府来了。”曲清言提着考篮蓬头垢面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
“曲小哥近来可好,按说你们夏日里除了丧,也该登门探望才是,只这府衙中事务繁忙……”崔主簿再没继续说下去,曲清言也便不觉这是客套话,拱了拱手回道:“崔主簿客气了,父亲若是还在,定会让您不要因着这些私事而误了职。”
崔主簿对曲清言的上道很是满意:“提学官大人可是还在考棚中?”
“晚生出来时,几位大人都还在堂中。”
得到想要的结果,崔主簿满意的捋了捋胡子,一抬眼就见着考棚前被府兵清了场,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门内走出,一身青色圆领的右衽袍服,头戴黑纱幞头,腰系乌角革带。
正是正五品的公服。
崔主簿丢下曲清言就凑了上去,结果被府兵一把拦住。
“提学官大人,提学官大人,下官是平县的崔主簿,曲知县府衙里的崔主簿!”
曲清言垂头:“……”她就在一旁啊亲,怎么就如此直白的用她那被石头砸死的爹刷脸,她这个做儿子的感受还是需要被考虑一下的。
余有台目光一转落到崔主簿身上,余光就见着曲清言正垂着头四下找着可以藏身的位置,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他冷着脸将身子转向崔主簿,崔主簿登时喜开了花,从两位府兵中间钻了进去,“提学官大人监考辛苦了。”
曲清言实在不想看他用自己那个倒霉爹做幌子去抱大腿,再加上身上臭烘烘的她自己闻着都想干呕,侧着身钻进人群就跑开了,却是没听到余有台问的那句:“本官记得曲知县有一子,崔主簿可知其姓名?”
崔主簿大老远的赶到济南府,本就带着点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会卖起曲清言毫不力:“回大人,曲大人之子名唤曲清言。”
☆、第二章发家致富卖姨娘
曲清言回到客栈,塞了小二两个大钱,没一会客房内就送来几桶冒着白烟的热水。
她将窗门死死的关牢,这才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飞快的钻进浴桶之中,闭着眼盘算着这次来省府岁考所耗的银钱。
原本曲伯中在平县身为正七品的知县,他们一家的日子也应不算难过才对,但这大明的士大夫都有蓄养美人或是狎优伶的风气,她那位倒霉爹没有断袖的嗜好,但见到美人就总容易挪不开眼。
后院里添了三位姨娘近十位的通房,那点俸禄哪里能够这么些人嚼用,秦氏,也就是她的便宜娘,那点单薄的嫁妆这些年里早被榨的干干净净。
她这趟来省府参加秀才岁考的吃用,还是居丧闭门不出的这段时日里,偷偷的给人代笔写信、誊经文攒下的几两银子。
这次的岁考一并带着科试,若能取中来年就可以下场大考,大考时路程、吃住、场内打点到处都需要银子,若是做不成廪生……曲清言只想到在考棚中被提学官要去姓名,心里就烦闷的厉害。
身上的银钱不够,她也不敢在济南府多徘徊,寻了回平县的牛车,给了赶车人十个大钱,就抱着考篮跳了上去。
“曲秀才,这次考试过后,您是不是就能做成咱们平县的廪生?”赶车人面上陪着笑,对曲清言分外恭敬。
她少年秀才,当年县试时几场考试都是出头牌,出场时有吹鼓手吹打欢送,格外威风,县试四场全得了案首,府试和院试还没参加就已是默认的秀才,那时,她在平县可是风光无两。
谁都知知县大人的独子文章做的极好。
她回想起往事,心头微微有些感概,面上倒还是温煦的笑:“考场上的事谁都说不准。”
“怎么能说不准,曲夫人可是一早就通知过大家,以后县里家中有人想考秀才的,都要来找您去作保。”车夫扯着脖子声音稍稍有些大,满车人听着他的话不由得都将目光落到曲清言的身上。
曲清言无力的扶额,对那位便宜娘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母亲这是闲来无事同各位开的几句玩笑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怎么就当不得真,我们可是盼着曲秀才你这次能考中,你娘还说到时候会让你给孩子们授课呢。”
曲清言越是推诿,车夫越是无法接受,嗓门彻底扯开,吼得曲清言耳中嗡嗡作响,也就不再争辩,由着他去说就是了。
从济南府到平县,一路走着官道也用了近四个时辰,等牛车进到县里,曲清言只觉屁股已经被颠碎了。
曲伯中去世后,秦氏曾给远在河南的曲家去过书信说要回去,但曲家老夫人来信叫他们在平县为曲伯中守丧,待丧期过了再议。
夏日里除了丧服,秦氏又托人给曲家送了书信,结果到她去济南府岁考都还没到回音,曲清言不敢将未来的生计全部寄托在曲家上,提着篮子一边慢慢的往回走活动着做僵的双腿,一边想着若真被抽了考卷,要如何同秦氏解释。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秦莲心你有什么资格卖掉我!我虽然只是一个姨娘,可我也给爷生过儿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曲清言心绪复杂的走到院门前,还未待整好心情就听着院中格外杂乱,她抬手去推门,透过门缝直接丢出一只绣鞋,险险砸她脸上。
“这是在做什么?”曲清言忙进门将院门关好,挡住了一众前来看热闹的邻居。
秦氏站在院中正双手插着腰,见曲清言进门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理会她的发问,抬起右手又指向陈姨娘。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妾室?当年你是怎么同我别苗头,不停的在爷耳边说我坏话的,现在爷没了,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
曲清言听到这里已是明白,秦氏这是又要重操旧业了。
曲伯中去世没多久,她就找来牙婆将曲伯中那一后院的美人全部发卖了。
能入曲伯中眼的,自然都不是庸脂俗粉,发卖得来的那笔银钱不止买了这套院子还支应了她们两年的生计,只秦氏不论怎么说,未出阁时也算是一个官家小姐,苦哈哈的日子并没有过过,用钱没有算计大手大脚,到她去岁考时就秦氏手上已经没钱了。
她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愁着该如何赚钱养家,却是没想到秦氏会如此干净利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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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了就去卖姨娘……这还真是发家致富最快捷的途径。
曲清言目瞪口呆的听着秦氏同陈姨娘对骂,“爷没了,我这两年也没靠你来养活,你凭什么发卖我,你这是生不出带把的,存着嫉妒是吧。”
她这话彻底点起了秦氏心头的那把火,“你个小骚蹄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真当你会生儿子?带把的又如何,还不是生下来没几天就死透了,你在我面前得意个屁!”
简直是越说越不像话,曲清言生怕秦氏被陈姨娘这样一撩拨,不管不顾的抖了她的底,忙上前一把拉住秦氏:“娘,外面还不少人在看热闹,您少说几句。”
“看热闹?看就看,谁怕谁!这个小骚蹄子守丧还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想出去勾搭男人是什么,我现在把她卖到窑子里,正好能如了她的意。”
陈姨娘气不过也是嚷嚷起来:“呸!你放屁!给爷守丧,麻布盖头遮了大半张脸,衣裳也是粗麻的褙子和不缉边的长裙,这身装扮去哪里花枝招展,你看我不顺眼让我走就是,你凭什么发卖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当家主母,就凭我捏着你的卖身契,你当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秦氏说话间将陈姨娘当年入府时签的卖身契拿了出来,往身旁的牙婆面前递了递,陈姨娘气的要疯掉,见同秦氏没法子理论,掉头看像曲清言。
“言哥儿自小书读的就好,后年应是准备下场大考了吧?言哥儿可有想过,若是你母亲就这样发卖了我,日后你不高中也就罢了,一旦高中,被人揭发你当年为了赶考发卖父亲的姨娘来筹措考资,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种污点若是赶在放榜期间,自然是她这辈子都与功名无缘!
曲清言本还存了分看热闹的心思,这般被陈姨娘威胁着,她眯了眯眼第一次正眼看了过去。
“陈姨娘这是何意?”
“你理她做什么,娘今天说什么都要把她发卖了,她当她有多值钱,还用来给你筹措考资,我告诉你陈媚娘,你在我眼里也就值两件朴卓坊的首饰,要发卖你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同我儿有什么干系?”
“当真没干系?还你儿?你当我真不知道你当年弄出的那点小伎俩?”
陈姨娘此时已经是放弃了挣扎只冷眼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她目光从曲清言的胸前扫过,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曲清言从来到这里,发现自己被遮掩的真实身份就一直格外注意,在这样的时代能做个‘男人’总比做女人要幸运得多,至少不用担心有一日会从官家小姐变成秦氏这般的骂街泼妇。
只她注意言行并没有太大用处,她来到这里时这具身体都已经八岁,过去的那八年中,原主是否泄露过真实身份,她已经无从考证。
若是这陈姨娘当真知道她的实际身份,这般放出府去倒也是个麻烦。
她这边犹豫着,秦氏却是毫不犹豫,将她的卖身契往牙婆手上一塞,又从牙婆手中将银票夺了过去,“伎俩?什么伎俩?你以为你这样似是而非的说着些没边的话就有用处了?我说今日发卖你,就一定等不到明日。王婆子,她人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与我曲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莲心,你不得好死……”
陈姨娘被王婆子的人架着,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口中就被塞了布巾,支支吾吾的被带出了院子。
☆、第三章女扮男装留隐患
曲清言伸出去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叫人回来不是,放陈姨娘就这样走了更加不是。
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大,又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她这辈子都注定了只能做一个男人,谎言被拆穿的后果,不论是她还是秦氏都承受不起。
她快步走到门外就发现王婆子带来的人拖着陈姨娘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追出去一段路就只依稀看到马车的影子。
她烦躁的回到院子,就看着尚未出嫁的三姐曲昭云,正一脸欣喜的对秦氏手中的银票眼放光:“娘,想不到这陈姨娘这么值钱,五十两银票啊,早知道能卖个好价钱,就应该一早就把她发卖了。”
秦氏手指在银票上弹了弹,面上还是刚刚的不屑:“这陈姨娘惯会撒娇,你父亲在时可是什么好要什么,这些年养她的花用再添个零都不够,把她卖给王婆子都算便宜她了。”
“娘,咱们已经除了服,也该置办几身像样的袄裙,明儿就用这钱去一趟庆云祥可好?”
“也好,这两年因着你父亲也算是把你耽搁了,翻过年你都要十七,这亲事也该抓紧了才是,咱们先去订两条银丝云纹的马面裙,再去看看有没有别致的首饰。”
发卖陈姨娘换来的银两谈话间就已是要分文不剩,曲清言再是听不下去,一把扯上秦氏的手腕,在曲昭云愤懑的尖叫中将秦氏拖进了房里。
“你抽什么风,花钱让你去岁考回来就跟我掉脸子?”秦氏揉着手腕,依旧还是之前那股子泼劲。
头顶一个孝字压死人,曲清言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满肚子的怒火压下,“娘,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你有什么身份,你不是以为你有个秀才的功名就了不起了吧,你父亲当年可是同进士出身,他也没敢向你这样跟我大呼小叫。”
秦氏蛮不讲理起来真的很想让人动手……曲清言死死的捏着拳头,依旧用冷静的调子问着:“娘,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有儿子吗?”
“我怎么就没有,你当你是死人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甩掉我个寡母?”
秦氏的嗓门一再的拔高,曲清言额头的青筋跳着,抬手抓起秦氏的一只手就压上她的胸口。
十五岁的少女胸前一开始有玲珑的曲线,绵软熟悉的触感让秦氏一愣,接着面色就是一白,那股子泼辣如同泄了气一般。
“完了完了完了,清言啊,娘忘了你不是儿子,怎么办,怎么办,那个陈姨娘好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你现在带我去找王婆子,他们刚走不久,应该还能追回来。”
秦氏回过神颇有点雷厉风行,拖着曲清言就奔出门去,他们住在城西,王婆子的院子在城南,离她们也不算远,两人一路抄着小道到她院前,拼命的拍着门板。
“谁啊?”
院内的声音老迈,声音传出




登科 分卷阅读4
许久才见到门板颤巍巍的拉开,秦氏抬手将门一把推开,就见着一个蹒跚的老丈拄着拐站在门前。
“王婆子呢,快让她出来见我。”
“她出去办事还没回来,你们找她要是有事,就院里来等吧。”
她们哪里等得了,尤其是发现王婆子将人带走后竟是没有回来。
“娘,我们分头去找,东巷那里我去寻人。”
东巷,平县的烟花之地。依着陈姨娘风韵犹存的姿容,卖到那里没准还能换来一个好价钱。
“那怎么成,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曲清言手快的捂住秦氏的嘴,忙接话,“儿去那里也算适宜,娘且放宽心就是了。”
秦氏拼命的摇头,她刚刚想起曲清言也是个姑娘家,这会又哪里能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去东巷,可她一个寡妇去那里更不适合。
曲清言对着老丈笑了笑,拖着秦氏出了王婆子的院子,“娘,你若是不怕旁人将我的身份听了去,你且嚷嚷就是了。”
她怎么可能不怕,秦氏讪讪的揉了揉鼻子:“可那种地方你真的去不了,不如我们就在院外等一等王婆子。”
“等我做什么?可是你家还有姨娘要发卖?”
王婆子春风满面的出现在巷子口,秦氏和曲清言抬眼看去就见只她一人向着这边走来,那陈姨娘却是没了半道人影。
“陈姨娘呢?”
“卖了啊,陈姨娘这种面娇体柔的尤物最是好出手,一早就有主顾让我帮着寻,今儿将人从你那里带出来,我就直接将人送到城外去了。”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担忧。
“卖到谁家去了?我们不卖了,快带我们去将人寻回来。”秦氏拉上王婆子的手臂就被她手臂一动弹开去。
“这买人卖人可是一锤子买卖,这人我都交到了客人的手上,又哪里由得你们反悔,若是没事两位早回吧。”
王婆子叫开门,没什么好脸的扫了她们一眼,反手将门板推上。
“清言啊,这该如何是好啊?”
曲清言格外头疼,她叹口气抬手敲上门板:“敢问王大娘,这陈姨娘是发卖到了什么样的人家?”
“自然是高门大户,要不是她刚二十出头,又保养的不错,你以为哪里能值五十两银子?我也不怕你们寻了去,这临县的周家有位老太爷,最是好这一口,已是抬回去准备做第十一房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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