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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她落座就有下人上前试菜,布菜,朱瑾睿目光扫过骨瓷粥勺落在曲清言身上:“你来。”
房中下人飞快的退出房门,曲清言无语的看着瞬间空荡的房间,莫不是她当做的就是侍候这位豫王殿下用早膳?
“可是觉得委屈你了?”
这是他第二次问出此话,曲清言再是什么都顾不得去想,站起身捏上粥勺将桂圆红枣糯米粥盛好放在朱瑾睿身前。
“王爷可是要布菜?”
她面上适时的带出几分讨好,只那讨好太过刻意,面上的笑虚伪的让人碍眼,朱瑾睿抬手一指:“坐下,你先用。”
这又是什么怪癖?
曲清言摸不清头脑,盛了一碗抱在手里,只手中瓷勺搅来搅去都无法在那冰冷视线中将粥倒进嘴里。
“为何不用?”
朱瑾睿眉头已是开始下意识的向眉心攒动。
让英挺硬朗的豫王殿下不愉当真是她的罪过。曲清言忙放下粥碗,起身道歉:“王爷气势太盛,草民心中惶恐。”
居然还有借口!
朱瑾睿指尖在桌上弹动,嘲讽的道:“孤昨日到你房中,你为何没有感受到孤周身的气势?”
那如何一样,那时她已是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一旦无法再做男子,她回到曲家就算不是死路一条,余生也定是凄苦。
那样的心境之下她还哪里会在意这人是不是一个王爷。
这般实话只能存在肚子里,她谦恭的回话:“是草民昨日身子虚乏,脑子不甚灵光。”
砰!
粥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里面大团大团的粘稠四处迸溅着,染脏了二人的衣摆。
朱瑾睿突然起身,宽厚的肩背拢去窗棂中透开的晨光,宽大的暗影将曲清言悉数拢入。
“倒是不知国子监的书呆子何时有了这般口才。”
压迫般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来,曲清言只觉自己无比窝囊的向后退了两步,只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朱瑾睿就又向前挪了两步。
她抿着下唇,不知朱瑾睿的恼怒到底从何而来。
“是草民诡辩了,王爷息怒。”
躲不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曲清言咬牙跪到地上,身子矮了一半,那摄人的气场也便瞬间消失。
朱瑾睿抬手捏上她的下巴,扬起她的头与自己对视:“孤唤你过来用早膳,你可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位面若冰霜的豫王殿下,扯开那面上那份冰冷内里原来是个蛇病。
不就是用膳!
正好她也饿了。
曲清言起通身的反骨,顺着朱瑾睿的手劲起身,头一拧,逃出他的钳制。
她出门唤来下人将餐桌整好又重新命人送来一份早膳,她也不去管朱瑾睿的反应,各自盛好一碗就坐回之前的位子,努力无视那摄人的存在,又如昨日那般自在的用了起来。
朱瑾睿矮身坐下,目光自她的粥碗上扫过,突然就觉这殷红的颜色也开始让他有了胃口。
“孤后日会送你回去。”
“谢殿下。”
“哼。”
不过是一顿早膳,曲清言却觉得自己吃的格外累,在朱瑾睿胁迫的目光中,那桂圆红枣糯米粥她硬是喝了整整两碗。
如释重负的起身,一弯腰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草民先行告退。”
“你不好奇孤为何没有去早朝?”
就知道不只是用膳这样简单,曲清言直起身语带惭愧:“是草民目光短浅,忘记还有早朝一事。”
“刑部侍郎家中小辈,八月又要下场?”
“草民不敢妄议王爷为何不去早朝。”
“无碍,孤准许你猜上一猜。”
曲清言简直想要骂人,她就是不想猜所以才说不敢妄议。
“草民才疏学浅,还未能……”
“良知者,廓于学者也。”
曲清言话音未落,就突然听朱瑾睿说出她当初在杨府做的那片文章……
被礼部侍郎盛赞之人会才疏学浅?
她懊恼的一咬牙,闭了闭眼:“先祖有制,藩王无令不得上朝。”
指尖的敲击声瞬间停止,曲清言睁眼就见朱瑾睿的面色依旧如三九严冬的冰寒,凛冽着不带一丝温度。
“你下去吧。”
说赶人就赶人……曲清言一直回到她暂居的院子都没能弄懂,朱瑾睿这一个早上的反常到底是处于何种原因。
她这边厢让小丫鬟去帮她寻一二书卷,午间下差的曲文海再一次被人拦在路上。
“老太爷,是豫王殿下。”
居然是豫王,曲文海心头一跳,忙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去:“微臣见过豫王殿下。”
“上来回话。”
车旁有侍卫打开车门,曲文海忙踩着脚蹬钻了进去。
车内,朱瑾睿一身红罗常服端坐其内,通身煞气外露竟是叫宦海沉浮几十载的曲文海心下一紧。
“昨日曲大人可是同外祖在望仙楼畅饮一番?”
“是,微臣有幸同伯爷在望仙楼一道用了晚膳。”
曲文海面上的恭谨让朱瑾睿的眸光一闪,他蓦地就想到曲清言面上外露的情绪。
是还不会像这些老油条一般管理表情,还是故意做给他看?
朱瑾睿鼻间溢出一声冷哼,还真是有几分小聪明!
“外祖可是说父皇想要整顿五城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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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海恭谨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伯爷还说起了国子监。”
他前一日到钱疏本的府上同他一直商讨到深夜,都觉他提起五城兵马司应是有其背后含义,只指挥一直品级总有些低,两人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聂齐琛看上了五军都督府中某一职。
他们用了这么久才得出的结论,却不想这位豫王殿下只随意就点了出来。
朱瑾睿也不在意曲文海瞬息而变的面色,只又丢下一句:“曲大人以为父皇属意的人选是谁?”
赶在永宁侯携大军归京前急吼吼的想要试探圣意,景帝会属意谁已是不言而喻。
曲文海背上的汗已是留了下来,他们若真准备将计就计,怕就真的钻到对方的套子里。
☆、第五十九章无疾而终得归家
五军都督府,自成祖后武官的宣授、军旅的简练调动,征讨中的进止机宜,均移至兵部。
现今的五军都督,不过是守空名与虚数而已。
他们虽分析出聂齐琛的本意是想要实权,但意指五军都督这怎么看都觉有些奇怪。
曲文海望向刚刚从战场上冲杀而归的朱瑾睿,突然想到这人将他拦住,定不是为了简单说上这样两句。
“求豫王殿下指点一二。”
“等。”
朱瑾睿淡淡的丢下这个字,目光便往车门上落。
等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曲文海直到回到府上都未想通朱瑾睿为何要将他拦下。
只为了提点?可他们是否入套于他豫王又有何影响?
他心下感叹自己对京中局势了解的缺失,忙命人去钱府送了消息。
“父亲,有消息说豫王今日晌午在曲文海下差的路上将人请到了马车上。”
聂太霖到消息就忙往聂齐琛的书房赶,只他进门就见聂齐琛养在府上的谋士马向南也在书房内。
“豫王应是已经发现我们父子二人的想法,”聂齐琛叹着气在房中来回的踱着,“马先生,你说豫王此举是何用意?”
马向南对聂家父子一向恭谨,每每回话前都会拱手行礼:“豫王年底就要行冠礼,冠礼后要交出兵权去封地,依照祖制边关战事再如何惨烈,他都再无权领兵。”
身为猛虎又如何会甘愿就此被拔去利爪、关在笼子里了度残生。
聂齐琛目露思索,未待言语就听聂太霖又说着:“孩儿从太子处来消息,陛下已是同意了豫王的请求,会将其封地改在陕西甘肃一带。”
“他去那里做什么?不对,去陕甘一带才是他那性子会做出的事,只是陛下为何会同意他的请求?难不成是要破例授他兵权,分管西北的防务?”
若真是如此,太子怕就要无法安睡于东宫了。
他们身为外家,虽没大张旗鼓的立于太子身后,但立场也已是表达鲜明。
豫王当街拦下曲文海,又点破他们的意图,应是想要敲打一番。
聂齐琛再是坐不住,起身向外走着:“我要去趟豫王府。”
“伯爷不可,”马向南忙将人唤住:“您现在去东宫怕是更为适宜。”
东宫……聂齐琛顿住的脚猛地变得沉重,豫王、太子,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要在这二者间做一个抉择。
隐隐的暗流还未涌动就又消失不见,就如同汇入汪洋的一滴水花,没有激出一丝一毫的涟漪。
曲清言在第三日的晌午被人从别院后门领了出去,她自那日晨起陪朱瑾睿用过早膳后就再没见过他。
她隐隐听别院中人提起,朱瑾睿那日晌午就离开别院回了王府。
不用再见那个蛇病,又能回曲府脱离这些是是非非,曲清言脚步格外欢快,只马车绕过后巷就缓缓停了下来,她还未待推门去问,就见一道风卷来,车上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见过王爷。”
车内空间狭窄不便起身行礼,曲清言只得闷闷坐在原地看着那张冰块一般的蛇病脸。
“你这次回去就称病不要再去学里了。”
马车慢悠悠向前,曲清言垂下眼帘好半晌才听耳边响起这样一道声音。
她一怔抬眼去看,这人是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还是在给她建议?
那张脸连同目光都充斥着侵略性,她看上一眼就忙又垂下眼,回:“谢王爷的建议。”
她越是这般刻意摆出疏离、尊卑有别的模样,朱瑾睿就越是不耐烦看她这般虚伪的模样。
“孤冬日前都会在京。”
所以呢?等不到下句,曲清言下意识的再抬眼看去,就直直撞入对方眼中。
“所以你是否听话,孤自会知晓。”
曲清言:“……”
谁来帮她分析一下蛇病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挂着豫王府徽标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赵堂子胡同,曲清言侧眼去看朱瑾睿,这人就不怕旁人知晓她这段时日一直在他府上?
也不对!
之前聂太霖在国子监中当众毁她名誉说要送她去做男宠,现在她若是这般从朱瑾睿车上下来,不是就把这一点彻底坐实了。
她失踪的数日一直同豫王在一起!
“豫王殿下,不知可否让马车停到曲府后门?”
她面上陪着讨好又敷衍的笑,却不知她越是这般朱瑾睿就越是懒得理她。
“下车。”
“殿下,之前聂太霖可是……,草民这般下车今后怕是有千百张嘴都要说不清了。”她死死抓着车壁,狭长的双眼瞪的圆鼓鼓,难得的带出一份可爱之色。
朱瑾睿突然身子向前一探,炙热的鼻息瞬间洒在她的面颊上,激得她汗毛根根竖起。
她想退后,可身后就是车壁,她退无可退,只能屏住呼吸,故作镇定的回望回去。
“你怕什么?清者自清,还是你本来对孤有什么想法?”
曲清言:“……”她现在只恨手中没有一块砖头,要么拍晕他,要么拍晕自己。
她真是气糊涂了才会试图去博得一个蛇病的同情,面上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丝毫不顾她的本意,不管不顾连脖颈都爬满。
“草民谢过王爷这段时日的照顾,草民会如数告知祖父,同祖父一道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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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道谢。”
惹急的猫原来也会炸毛。
这般生动的表情倒是比板着脸唤他一声王爷有趣一些。
他抬手又捏上她巧纤细的下巴:“孤对男宠向来大方,道谢就不必了。”
马车傲娇的掉头离开,曲清言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狠狠的比了个中指依旧不觉得解气。
“四少爷回来了,是四少爷回来了。”曲管家到下人的消息就忙迎了出来,还不忘命人去给曲文海送信。
“四少爷可是要先回院子?”
曲管家为何如此殷切曲清言倒是能猜出一二,她笑着进门先到了春晖院给柳氏请安,柳氏神色淡淡,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将人打发回去。
她站在院外的岔路上,犹豫了许久还是举步向兰山院行去。
那到底是她的生母……
☆、第六十章京中流言毁声誉(四更求月票)
秦氏被禁足半月早已是解禁,只这次的禁足终是让她明白这里是京城不是开封,而他们三房没了那个中了同进士的曲伯中,在这府中就是下人也会瞧不起。
这一波的打击让她意志格外消沉,就是往日里让她欢喜的绫罗锦缎、簪环首饰都无法在打动她的心。
曲清言被守门的婆子引着一路到了门前回廊,正准备敲门就听着房中传来曲昭云的声音:“娘,咱们三房可不能被大伯娘和祖母就这样踩在脚底,您得振作起来才是啊。”
“振作?怎么振作?这一遭惩治到底怎么来的你心下难道不清楚?要不是你非缠磨着让我遣人去提亲,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些事!咱们三房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说到这些秦氏心头就格外气闷,她禁足那半月里每每想到自己没听儿子的话就格外后悔。
“娘,这话怎么能这样说,您也说那杨公子是乘龙快婿,这样好的人家女儿如何舍得错过,要怪就怪曲清言,枉她同杨公子同在国子监,却不肯帮女儿的忙。”
“你倒是说说看我当如何帮你?”曲清言沉着脸猛的一把将门推开。
房中,曲昭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忙往秦氏身后躲了下。
“你倒是还有脸回来,”她拍着胸口又从秦氏身后钻了出来,不忘低头啐了一口:“我现在可不敢让你带累了我的名声,你曲四公子的大名这京中怕是无人不晓,豫王刚回京你就立马自国子监消失,到是没想到出去读了几天书,就好手段的连亲王都能搭得上。”
尖酸刻薄的一番话若不是曲清言对她早已有了了解,此时怕是要被气的浑身发抖。
大起大落的几日,因着惊恐担忧又大病一场,她生生瘦了一圈。
可房中她的两个至亲,一个出言讥讽,一个面露难色……曲清言不由得反问自己,她为何要来后院?
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彻底?
“清言啊,你这几日到哪里去了?你祖父花了好大的气力寻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没事到处乱跑做什么。”
秦氏抬手在曲昭云头上拍了拍,换来曲昭云对曲清言的怒目。
“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乱跑而不是出于旁的原因?”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发冷,她站在廊道里,就觉只一到门槛就如同为她划开了两个世界。
未等秦氏开口,曲昭云已是又迫不急待的出言:“能有什么旁的原因,你莫不是以为你有闭月羞花之貌还要惹来旁人的绑架?真是好笑也不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
“这京中都传遍了,豫王殿下一回京,曲府庶出的四少爷就迫不及待的自荐枕席去了。”
曲清言再是听不下去的转过身,正午晴暖的阳光落在身上都驱不散她周身的冷意。
当真是她的好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
“儿子多日未曾归家,回来向母亲请安,母亲既是一切安好,儿子尚且有事,告退。”
若是可以,她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登足兰山院。
秦氏在身后招手,被曲昭云一把拦住:“娘,这样的弟弟你理会他做什么,你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他除了会给我们三房丢脸还会做些什么?”
秦氏依旧犹豫,被曲昭云反身挡住去路后到底没有追出去。
“少爷,您回来了!”
千山和大安担忧了数日终于是见到他完好的回来,两人俱是殷勤的凑了上来,围在她身边不停的说着吉利话。
“千山,我离家这几日京中可是有什么传言?”
正房里,容嬷嬷欢欢喜喜的将她迎进房就听着她这般问向千山,她转头给千山打眼色被转过身的曲清言撞个正着。
“如实说,不得有半点隐瞒。”
千山讷讷的,踟躇的看向大安,就见大安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鞋尖。
“就,就是,其实也没啥,少爷您刚回来不要休息一下吗?”
“不要让我再问一次!”
“就,就是有人散播谣言说您被聂伯爷府上的少爷送到了豫王府,急吼吼的给豫王做男宠去了。”
“还有呢?”曲清言面无表情,声音无比平淡。
千山额头上钻出一滴滴冷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做小灵通。
“还有,还有就是也有人说是您自己到消息后跑到豫王府自荐枕席去了。”
曲昭云果然没有胡说!
这京中竟是真有这般传言。
“这传言是何时入府的?”
“昨日,一夜之间就街头巷尾的全部人都知晓了此事。”
如此阵仗只能是有人在背后蓄意布散,她在国子监旬考后失踪,又刚好赶上考试结束想要遮掩怕是都遮掩不掉。
只这般传言进一步毁她的名誉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哪里值得对方用上如此阵仗。
她将几人全部赶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到窗前苦思。
“少爷,老太爷回府唤您过去。”
北望斋中,曲文海只短短几日就似苍老了数岁,曲清言一踏入房门就被他头上斑驳的发丝骇住。
“祖父。”
“清言回来了?过来祖父身边坐。”曲文海抬手招呼着,第一次没有冷若冰霜、疾言厉色,和善的招呼着让她坐到跟前。
曲清言给足面子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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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太师椅。
“曲管事说你今日是坐着豫王殿下马车回来的?”
京中的谣言他第一时间就已听到,也打探出是由谁故意散播出来,只让他没想到的是曲清言这几日竟真的在豫王府上。
“是,此话说来话长。”
曲清言毫无遮掩、原原本本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讲一遍,只中间隐去她因伤寒被朱瑾睿发现女儿身一事。
“这么说来清言确实是被聂家那父子二人掳走。”曲文海微微有些感叹,这几日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太过凑巧,就像是有张大网般,等着他们所有人去钻。
“祖父,清言想就此称病不再回国子监就学。”
“这如何使得?”曲文海想都不想变出言拒绝:“我知你心中担忧,但陛下每年都会选上几日到国子监中讲学,这般机会若是错过实在可惜。”
☆、第六十一章两相问询话不同
国子监自太祖成祖两朝后,因科举取士盛行,学中之人肄业入仕后,晋升之路总不若科举出仕之人那般宽畅,时间一久天下学子愿意到这国子监中求学的也便越来越少。
京城中各官员府上还属意将有才学的小辈送入国子监,就是为着每年几次的皇帝讲学。
若能寻到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让皇帝听去了自己的姓名,日后殿试时也能占上一二优势。
不然,这京中大大小小官员皆是科考出身,而各级官员每年都有定考,读书从没丢下过,又有几人不能辅导自家小辈。
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曲文海入京前就已经探明,不然也不会想尽了法子送二三小辈到国子监。
不论他之前如何对待曲清言,但自他在国子监被掳走,这几日中他已是想的很透彻,他们曲家今后不能只依仗曲清闻一人,尤其在曲清言失踪后,曲清闻表现出慌乱和犹豫不决后,他更是不能将曲家只交到曲清闻一人手上。
曲文海心下复杂的看着曲清言,这个孙子他之前为了磨砺他的性子一再打压,现在性子没磨下去,倒是让他的心同这个家越离越远。他宦海沉浮数载,从没想过会在这里栽跟头。
曲清言不知曲文海此时的感触,于她而言这个家不论对她是否友善,都是她暂时的避风港。
今后如何……谁知道呢。
她垂头思忖着,似是做着各种利弊分析,好半晌才抬头迎上曲文海期待的目光:“祖父,这也是豫王殿下的意思。”
豫王。
将曲清言声誉几乎要败坏到到一丝不剩的四殿下。
曲文海现在只要听到他或是太子的称号心间就忍不住会泛出无奈。
“清言啊,你跟豫王殿下……”曲文海一把年纪实在做不出打探小辈隐私之事,可这事不弄清楚也会影响他今后的站位,他厚着脸皮还是不得不问。
“他是豫王,我是曲家庶出的小辈,仅此而已。”
曲清言眸光清澈,言语犀利,这一瞬就让曲文海如同被脱光丢在人群中一般,分外难堪。
大明重出身,重尊卑,皇家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曲清言一非嫡出二非长孙,他从不觉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对。
可这一刻面对曲清言如此目光,他还是觉得尴尬,无比尴尬。
他用力咳了一声这才说着:“既是没什么关系,豫王殿下这应该也只是建议,我们自己看着办也就是了。”
“孙儿今日被豫王亲自送回,怕是现在已经又传到人尽皆知,祖父不若赶在休沐日带清言登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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