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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到时她是否要回国子监,就由这两人商议去吧。
朱瑾睿若是能说通曲文海那也就罢了,若是说不通,她就只能‘身染重病’。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进自己的书房,她手指在书架上划过,书册被码放的干净齐整,仿似她从未离开过。
她淡淡的笑着,随手抽出一本就着窗外的暖阳,一页页翻看起来。
春和殿,侧殿。
聂太霖由宫人服侍着,已是用完了两壶茶水。
“太子殿下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他提着衣襟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要去出恭。
“回世子,太子殿下还在文华殿议事。”
又是议事,他这两日每日都会进宫寻太子,前一日就没能见到人,今日过来又说是在议事!
是真的国事繁忙还是不愿回来见他?
聂太霖有些坐不住,正欲出宫回去寻聂齐琛重新商议,就听殿外传来通报声,太子同豫王一道回来了。
“见过太子殿下,豫王殿下。”
“舅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太子招呼着朱瑾睿进殿,目光平淡的自聂太霖身上扫过。
聂太霖心下一凛,忙换上恭谨的神色:“皇后娘娘传微臣入宫交代了几件事。”
“母后近来可好?孤这几日在文华殿中事务繁重,倒是有几日没去见母后。”
聂太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幻觉,他就觉太子将文华殿三字念得极重,他余光扫过朱瑾睿,就见他自进殿起视线就一直落在正前方的字画上,似是极感兴趣。
“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身子尚好,只是很是想念您同豫王殿下。”
“这般说来孤同四弟确是有些时日没有去给母后请安了,择日不如撞日,四弟你我二人今晚到母后宫中用膳如何?”
被人一再的提到自己,朱瑾睿终是将视线从字画上挪开。
“酉时宫门落锁,我会明日一早入宫给母后请安。”
“落锁倒是无碍,四弟若是赶不及出宫,来大哥的春和殿或是父皇的武英殿都能歇息一晚。”
朱瑾钰说的不经意,但那武英殿三字却是让朱瑾睿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了,”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打转:“大哥唤我来可是有事?”
朱瑾钰淡淡一笑,眉眼间的清隽便若水墨画般淡然散开,他拍了拍朱瑾睿宽厚的肩头,“无事便不能唤你过来坐坐吗?你这几年一直在军中,你我兄弟二人见面机会屈指可数,难得你从西北回来,自是要多聚聚才是。”
他都已是这般说着,朱瑾睿便也不好再托词离去。
有宫人再次送来茶具,立在一侧侍奉三人用茶。
聂太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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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碗,就觉下身一阵发紧。
“京中有传言说四弟这几日了个男宠进府,可真有此事?”
朱瑾钰清亮的眸中难掩好奇,若曲清言在此就会发现这眸光同上元节那日他听完壁角,一模一样。
朱瑾睿面上冷硬的线条并未因他的话而有丝毫和缓,他垂眼看着手中的盖碗,随意的回着:“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今日不是还亲自将人送回府里?”
朱瑾钰双眸晶亮,仿若点了朱砂的水墨画瞬间有了焦点。他的眸光太过热切,让朱瑾睿不由得抬眼回看过去,余光从聂太霖身上扫过,让他瞬间身子一紧。
“路上捡到,顺便送回去而已。”
“这都能捡?四弟运气倒是当真不错,”朱瑾钰满足了好奇心,转回身子看向聂太霖丢了个眼色:“曲家那位公子孤倒是见过一面,肤白体软、雌雄莫辩,倒像是个会让四弟喜欢的。”
☆、第六十二章曲文海独自道谢(求订阅)
肤白体软,雌雄莫辩。
这两个词用在曲清言身上倒也格外贴切。
朱瑾钰的目光让聂太霖稍稍有些坐立不安,他下意识就想解释一二:“微臣之前也是觉豫王殿下会喜欢,所以才……”
“孤何时说过自己喜欢男人?”朱瑾睿猛地抬眼扫来,犀利的目光让聂太霖顿觉周身一冷。
他微微心虚讷讷的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回话。
“微臣,微臣见殿下同……同……”
他求助般的看向朱瑾钰,朱瑾钰叹了一声将话接了过去:“四弟这般认真作甚,不过是个男宠,你想养就去曲家要了,若是对那人不感兴趣,不再理会也就是了。”
朱瑾钰这话倒是要将他喜欢豢养男宠的名头落实了。
朱瑾睿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朱瑾钰不解的挑眉,似是并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冷厉的目光已是让聂太霖有些坐立不安,朱瑾钰却一直淡漠的笑着,兄弟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
许久,朱瑾睿回视线起身。
“时辰不早,皇弟先行告退。”
聂太霖站起身正欲随着朱瑾睿一同离开,就被朱瑾钰出声叫住:“舅父来春和殿可是有事?”
朱瑾睿走的极快,出了春和殿一旁已有宫人备了舆轿,待他出了宫门日刚偏西,时辰尚早。
“守着,聂太霖出宫就将人带到王府。”
曲清言回到府中第二日就对外称病不再出院子,曲文海几次唤她过去都被她用身子不适搪塞过去。
她倒也不算说谎,她当日受寒严重一直没好利索,她在朱瑾睿别院中的那几日虽然一直有用药,但到底不是在曲家,她心中对朱瑾睿又有着防备,便硬撑着一口气。
看似伤寒已是大好,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再多撑几日她就会彻底病倒。
她将当日从韩太医那里抄来的方子交给容嬷嬷去府外抓药,一连喝了几日都还觉得身子虚乏,待到了葵水一来,她更是虚乏的下不来床。
曲文海来看了她一次,见她病的小脸蜡黄,只得无奈的赶在休沐日独自一人带着谢礼去了豫王府。
“曲大人,王爷正在书房会客,您请先在这里喝盏茶。”
侍将人引到前厅之中,就有宫人端了茶水糕点过来。
豫王府并不是标准的亲王规制,却也非一二品官员的房屋可比,前厅七间两厦、九架,后堂七间七架恢弘阔气,又有重檐、重拱,屋顶绘着藻井,曲文海坐在前厅一角,无比规矩。
朱瑾睿送走来人进到前厅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他进门就见曲文海老僧入定般敛目垂头。
他步子迈的大,几步便跨过曲文海身侧。
“微臣见过豫王殿下。”
曲文海几乎是在他经过自己身旁时就已起身,恭送朱瑾睿到上座就坐,他这才在对方的手势下又坐了下来。
“曲大人久等了。”
“是微臣的荣幸。”曲文海又起身行礼,太过宽阔的前厅将他微弯的身子衬得极为渺小。
朱瑾睿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旁空荡荡的位子上,“曲清言呢?”
“回殿下,清言小子自小身子骨就偏弱,不若他几个哥哥般康健,前几日又感染了风寒,微臣怕他过了病气给殿下便没有将人带来。”
曲文海心头泛紧,不是说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一见面就过问曲清言的动向。
朱瑾睿冷厉的双眼盯得他不住的冒汗,这豫王殿下的威压实在不小。
“曲大人今日是何事?”
“微臣道谢而来,谢殿下对家中小辈的照顾。”
“不过举手之劳,”朱瑾睿一手撑头,突然想到京中流言又加了一句:“孤与她也算有一二缘分。”
曲文海笑的讪讪,这豫王殿下的话为何如此不好接。
他挤着笑,只挤了许久还是有些笑不出:“殿下当日将微臣在街角唤住,叫微臣不要轻举妄动,微臣愚钝,不知应该等到何时?”
“孤不知。”
朱瑾睿将视线自他身上挪开,语调冰冷的让是曲文海有些不知所措。
尬聊不下去,他只得虚弱的起身告辞,就听朱瑾睿对着门外说道:“去叫韩太医来。”
曲文海不解,未待转身相问就朱瑾睿又说道:“她不是病了?”
这个他让曲文海想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的是曲清言,他突然就想到曲清言曾提起朱瑾睿不让他再到国子监一事。
他忙转身又拱了拱手:“殿下,清言小子这次病愈,微臣想再送他回国子监。”
“回国子监?这是她的想法还是曲大人的想法?”朱瑾睿问话间眸光不由得一缩,好个曲清言,居然也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曲文海不知朱瑾睿通身的气势为何瞬间爆发,他只觉自己这个三品大员格外窝囊,竟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是,是微臣的意思。”
“父皇不是有意想要整顿国子监。”
“是,是,微臣明白了。”
回廊中传来几道脚步声,有宫人领着韩太医候在门外,曲文海忙告辞离开。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曲文海回想到朱瑾睿通身不加敛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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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沉。
景帝还正当壮年啊……
曲清言这几日喝汤药喝的舌尖发麻,可汤药下肚一直不见效果,容嬷嬷几次欲言又止,她都只当没有看到。
到京城虽已有些时日,但她一直不得闲,还没机会去寻一二能隐住她秘密的大夫,这场病来的不巧,她寻不到办法前就只能这般先拖着。
时间临近五月,京中一日比一日热,她身子虚乏心中就总觉烦闷,有容嬷嬷和王嬷嬷守在门外,她在房中便只着中衣。
书卷捏在手上已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心绪飘忽着却是一页都未有看完。
“不好了少爷,老爷领了一位大夫过来,说要帮你诊治这可如何是好?”容嬷嬷惊慌的进门。
曲清言一早就想过曲文海帮他请大夫进府的可能,此时无比淡然的起身,“容嬷嬷,帮我更衣。”
她绑带都还未系,长袍也未穿。
容嬷嬷一阵手忙脚乱扶着她在正堂坐好,就见曲文海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进了院子。
☆、第六十三章一事不劳烦二主
曲清言在堂中见着韩太医进门的身影,心下瞬间就安定下来。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怕也就是这个意思了,这个豫王虽说毁了她的声誉,但能帮她隐瞒身份,倒也算一过抵一过。
“清言,这是豫王府上的韩太医,知道你风寒未好特意来为你诊治。”
曲文海越想越是觉这个孙儿同朱瑾睿之间一定还有些他所不知的隐秘,不然能骇得他背脊发潮的豫王如何会特意送大夫过来。
曲清言笑着起身由容嬷嬷扶着迎了上去:“又要劳烦韩太医为小子诊治。”
韩太医笑眯眯的上前仔细端详她的面色,见曲清言目光总忍不住往曲文海身上落,便转头说着:“曲大人,老朽诊病有个怪癖,有外人在,这脉就总容易摸不准。”
曲文海闻音知意知道应该躲出去,只这院子有些单薄,没有耳房抱厦,出了正房便无处可去,他有些尴尬的正欲转身先回北望斋,就听曲清言出声说着:“韩太医不如到内室为小子诊治如何?”
“都好,都好。”
容嬷嬷殷勤的上前去提药箱,出门前见曲清言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安心去招待曲文海。
曲文海一直不懂这个孙儿为何会在房里放两个老嬷嬷,像是曲清闻那般成年后房里放两个通房丫头侍候着也便罢了,老嬷嬷……这算怎么回事?
他想不通,看着容嬷嬷脸上堆出的褶子就心烦,想要将人轰出去,在孙儿的房里又不太适合……
容嬷嬷离开时将内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房中并不大,只一张红酸枝雕如意纹直腿六柱架子床,一对方材圆角柜,柜前一雕花六足高面盆架,一个西番莲纹牌子衣架。
除此外,再无其他。
房内没有可以搁置物件的台子,韩太医立在门边就只笑眯眯的看着她。
曲清言将容嬷嬷之前送进来的杌子放在床前,她坐到床沿上笑的有些惭愧:“劳烦韩太医了,房内简陋请多见谅。”
她褪了鞋子上床,将手腕搁在窗边,韩太医上前打开诊箱,“曲姑娘可是刚来过葵水?”
他问的直接,曲清言也不忸怩:“是,葵水后身子一直有些虚乏用不上力气,不知是何缘故?”
韩太医手指压在寸口处许久不见抬起,曲清言就见他面上的神色越发凝重。
“临近夏日,韩姑娘依旧不见浮脉……”
他喃喃了几句面有难色,松开手指就反复的斟酌该如何说。
“曲姑娘,你日后可是还准备嫁人生子?”
韩太医的话让曲清言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
她这世还有机会恢复女儿身嫁人生子吗?
没有,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若真有一日她的身份被揭穿,等待她的一定不是八抬大轿的求娶,而是深牢大狱的暗无天日。
她面色越发的苍白:“韩太医何出此言?”
“曲姑娘体内寒气淤积,这次受寒没有痊愈就来了葵水,将体内的寒气彻底调了出来,若日后还想嫁人生子,这寒气还要及早祛除才是。”
“韩太医,若是不除,除了嫁人生子可是还会有旁的影响?”
韩太医捻着胡子,细想了下:“若是寒气一直在体内淤积,除每次葵水至时疼痛难忍外,还会容易感染风寒,待寒气淤积到更深一层怕是风寒都会发作不出,到时……”
他没再继续去说,曲清言也已是明白他言外之意。
曲伯中去世时虽是盛夏一年中最热的月份,但那年平县一直大雨小雨绵延不断,她身为嫡子要为曲伯中持斩衰。
坟前搭一无法遮风避雨的草棚,内里不能用寝席,只地上铺着蒲草席一住就是一年。
一年后换成白灰涂墙的垩室,四壁依旧单薄。夏日雨水阴凉,冬日天寒地冻,她这身寒气应就是居丧期间淤积而来的。
只身为嫡子为生父守孝天经地义,她半句不得埋怨。
往事多思无益,她抬眼带着些期盼的看着韩太医:“若是想要祛除这寒气,可否只用汤药?”
韩太医无奈的摇头,“汤药只是辅助,想要根治需得每隔一段时日在特定穴位做针刺方才可以。”
“需要多久?”
“短则半载长则一年。”
曲清言忍不住苦笑起来,且不说豫王殿下的专属太医每隔一段时日就来一趟曲家,落在旁人眼中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她又从而而来的脸面能求得朱瑾睿的同意?
“韩太医,可有什么折中的法子?”
“我可以开个方子,曲姑娘每月葵水前用上几副能稍稍缓解疼痛,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已是甚好,多谢韩太医了。”
能不因此被旁人察觉她的女儿身就已是让她分外满意,嫁人生子太过遥远,不想也罢。
韩太医不再多言,整东西准备出门去开方子,被曲清言又唤住,“韩太医且留步。”
老人似是能洞穿她内心的眼神让她颇有些尴尬,她别过头不自在的问着:“韩太医可有徒弟或是擅医术的亲朋可为清言介绍一二?”
“老朽有一徒弟在小石桥胡同,他白日里在善生堂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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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曲姑娘寻他时,提一下老朽即可。”
“多谢韩太医。”曲清言穿好鞋子下到堂中对着韩太医深深行了一礼。
曲文海在曲清言书房中翻阅着她桌上的几本集注、全书,见内里都写了批注,批注的立意观点新颖不落俗套,他翻着翻着倒也有滋味的读了起来。
待韩太医出门开了方子,他听到声响这才忙从书房中出来,进门就见韩太医正对容嬷嬷交代着。
“这一张吃上几日曲公子的虚寒就可痊愈,这一张可以每月吃上几日,调养一下身子。”
“清言小子身子如何,可是严重?”曲文海这话问的稍稍有些心虚。
他为了不让曲清言将注意力过多的落在秦氏同曲昭云身上,故意将那二人的言辞摊在他面前,让他们之间有了芥蒂。
可田氏对三房向来不管不问,他公务繁忙又没有太多时间,曲清言病了这么久,竟是一直无人为她寻一位大夫。
☆、第六十四章祖孙缓和兄长归
韩太医似是没察觉曲文海的不自在,只拱手作别:“没有大碍,曲大人放心就是,就是曲公子稍稍有些弱症,每月最好用上几副药,培元固本。”
“好,好,没有大碍就好。”曲文海忙亲自送人出去。
一刻钟后,他又再次返回菊园,不止拿了方子亲自交代下人去街上抓药,又送了二百两银票过来。
“京中不比开封,开销颇大,只靠你的份例怕是并不够用。你不愿再去国子监祖父也不逼你,但一直呆在府里对着下人性子难变得孤僻。这银票你好,待病好了没事出门去茶楼走走,明年就是大考之年,京中有学之士云集,你若能认识一二,日后对你也会有所助益。”
曲清言看着递到身前银票,好半晌才伸手接了过来:“孙儿多谢祖父。”
曲文海既是要释放善意,她接着就是。
何况她手中银钱极少,每月二十两银子的份例被秦氏截走了十五两,秦氏自有一番歪理,说她同曲昭云二人都是后院女子,平日里去街上买块料子,去银楼打件首饰,去郊外出游处处都需要用钱。
而她每日呆在国子监中,纸墨府中皆有份例,也没甚需要用钱之处。
曲清言想到秦氏进京之后的种种心头就忍不住发凉,知她是什么性情是一回事,被她一刀刀往心窝子里戳便是另一回事。
曲文海拍了拍她的消瘦的肩头,有些话说起来虽是别扭,但要弥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得不说。
“你日后若是有事,只管来寻我便是。你祖母那里我已是交代过,来年大考前你都不必每日过去请安。”
曲清言心下复杂,抿了抿嘴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豫王殿下那里……”曲文海斟酌了片刻,仍是说道:“曲家不过新近入京,不论哪位皇子都不宜走的过近,你若是同豫王有所牵扯,能断最好便断了。”
曲清言知韩太医今日一行让曲文海心生顾虑,这种事上她也没必要让他多加为难:“祖父不是已经代孙儿谢过了豫王殿下,至于今日韩太医来出诊一事,不若让管家备上一份礼回给韩太医。”
谢过韩太医,而非谢过朱瑾睿。
曲文海感叹于她的聪慧,一点便透:“你好生歇着吧,再过几日国子监就要休假,你两位兄长已是急着想回来看你。”
曲清言目送着曲文海离开,这个祖父被田氏吹了多年的枕边风,终于想通曲家的传承靠的从不只是一个人。
他们兄弟相帮,总比相争相斗来的更有机会。
韩太医新开的方子她喝了两日就觉身子轻快不少,待月底国子监休假,她已是好了大半。
曲清闻每次回府,田家和柳家的小辈都必会登门拜访,只这一次一同前来的还有杨建贤同永宁侯的那位嫡次子姜晋昌。
柳氏自是乐见曲清闻同永宁侯的小辈多加走动,她上次接了永宁侯夫人的帖子,由田氏探过曲文海的口风,知他不介意将曲昭英嫁入武官家,就一直想寻机会同永宁侯夫人多接触。
曲昭英再有几日就要办笄礼,柳氏帖子都已经发了下去,就等她笄礼一过,便寻人去试探永宁侯夫人的口风。
曲清言大病一场,身形越发单薄,夏衫穿在身上竟是带了点仙气,惹来容嬷嬷好一通夸赞。
她暗自好笑,仙气……她这般食着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离那二字差的太远了。
“容嬷嬷,从下月起我的月例银子要一文不少的从账房支回来,母亲那里就劳烦你去通传一下。”
容嬷嬷面上的嬉笑僵住,有些不懂她这话的用意。
“少爷,您不是刚从老太爷那里接了二百两银票?怎么又想要月例银子了?”
“你也说我的,我为何不要?”
“可,”容嬷嬷有些急:“六姑娘就要议亲,正是用银钱的时候,您这个时候把月例银子回来是不是不合常情?”
“常情?”曲清言笑的讥诮,她冷眼看向容嬷嬷面上再没了往日和熙的笑:“容嬷嬷是我身边的当差嬷嬷还是六姐那里的?若是在我身边当差,为何处处为六姐说话?”
容嬷嬷心虚的搓着手,面上陪着干笑,却是再一句话都说不出。
“明日我若是见不到月例银子,容嬷嬷便打包去六姐房里吧。”
容嬷嬷心慌的一叠声应下来,回曲府过了大半年好吃好住的日子,她虽说生出了些私心,但还是知道这三房是靠着谁才能在这府里安然度日。
时辰不早,曲清闻已是派人来催,曲清言懒得再看容嬷嬷面上的假笑,头都不回的离开。
有些人果然不值得可怜,她当初念着容嬷嬷跟了秦氏一场,又日子过得凄苦,这才想了法子将她儿子媳妇都接到府里当差,现在他们一家子人在这府里站稳了脚,倒也开始有了旁的心思。
容嬷嬷就当真以为曲昭云出嫁会带走两房陪房?
有过之前那一出,她想嫁入四五品官员家中去做一个长房媳妇怕是都再无可能。依着田氏的狠辣,若她真不识好歹败坏了曲府姑娘的名声,挡了曲昭英的路,怕就只有随便被嫁个穷酸举子的出路。
穷酸举子家里哪养得起陪房,她一个庶出又能带走多少陪嫁,容嬷嬷倒是好算计,只目光太过短浅。若是再不敲打一番,怕还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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