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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两人一路无言的行至春晖院,就见院外站了两位守门婆子,院门紧锁,院内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
“大少爷、四少爷,老夫人有令前院的客人未散去前不得开门。”一位守门婆子出言将二人拦住,曲清闻脚步一停随即说道:“前院的客人我若是不送走又怎会出现在后院,你这婆子赶紧开门,耽搁了事,你们两个赔罪赔的起吗?”
那婆子忙同另一人对视,两人手脚麻利的将院门打开。
“清闻?你怎么来了?”柳氏到下人回报就忙过穿堂迎了过来,她视线落在曲清言身上,带着几分一言难尽,曲清言心下顿时明白这个六姐应是闹过了。
“见过大伯娘,不知六姐现下在何处?”
柳氏叹了两声,心中不由得想要埋怨这个任性了一辈子的婆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年为了给曲伯中难堪她特特寻了这么一门亲事,结果现下他人没了,所有的因果就全报应在他们大房身上。
“被母亲关在了后院,你们……你们去给祖母请安后就早些回去温书吧。”
竟是关了起来?
是以后都会拘着,还是只今日关在后院,晚上就放出来?
曲清言心下带着疑问,却也不好再问些什么,过了穿堂、三间厅,沿着抄手游廊到了正房门口,几人尚未进门就听到房内又传来茶碗摔地上的脆裂声。
“你个下贱东西,你这是想烫死我?让你冲个茶怎么放这么烫的水!”
冲茶不用热水用什么?曲清言就觉那下贱东西四个字直接骂在了她的心口,她垂头敛目,跟在曲清闻身后,由着柳氏领了进去。
“是清闻过来了?怎么样,姜二公子他们可是回去了?”
曲清闻自生下来就被田氏抱到了她的房里养大,他们祖孙二人的情分远非旁人可比,曲清闻又是唯一一位嫡出的孙辈,让向来只以出身看人的田氏眼里更是容不得旁人。
曲清闻上前被田氏拉着手一一沉声答着,两人一问一答倒也让房内的气氛和缓下来。
“你,”田氏抬手指了指曲清言:“去后院将你那位六姐带走。”
这就带走了?曲清言只直白的看向柳氏,就见柳氏面上有急色。
她求了一个下午,田氏就是以三房人在她院里就让她觉得恶心为由,说什么都不肯将曲昭云关到曲昭英笄礼结束。
曲清言倒是不介意曲昭云再继续闹下去,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她转身出门就由婆子领着向后院行去,柳氏在房里急的不停地向曲清闻使眼色,只曲清闻对内宅事务向来没太多了解,完全不懂她在急什么。
柳氏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曲清言带人离开。
“关了我一个下午,你满意了?”
曲昭云眸中喷火,只恨不能一巴掌抽在曲清言的脸上。
“将六小姐带回去,最近天热,无事就不要让她外出了。”
“你凭什么管我!”曲昭云想都不想的冲了过来,被曲清言抬手抵在她的肩上,有顺势捉住她的手臂,将人丢了出去。
她身形在女子中已算是极为高挑,一步一步走过去带着十足的压迫:“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三房的嫡长子,是你唯一可以依仗的胞弟,你若是聪明就当知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
“不要把我的容忍视作理所当然,不然……”
同样是话未说尽,只曲清言冷着脸的话让曲昭云身子微微发颤,往日的气焰像是被风雨打灭,满身只剩一点虚张声势。
“我的事你少管,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一定会让母亲教训你。”
她说完就带着丫鬟婆子飞快的跑走,曲清言一弹衣袍叫了千山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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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膳后,柳氏身旁的嬷嬷带着一只漆木盒子来到菊园,曲清言当着王嬷嬷和容嬷嬷的面点清了他们两家人的身契。
“谢过徐嬷嬷还特意跑上一趟,只我看府里的开支似是越来越大,清减些没用的人手应是也能为大伯娘分忧,我看这王大壮一家在府上里就没什么实差,不如清出去的好。”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王嬷嬷已是惶恐的跪在地上。
☆、第六十九章秋闱下场不在册(求订阅)
曲清言的话徐嬷嬷完全不敢接,只虚应了几句就忙寻了个由头回了内院。
曲清言掂着手中的身契盒子,淡笑着看向王嬷嬷。
“嬷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对下人向来宽厚,你这般跪着倒像是我责罚你了。”
都要将他们一家子赶出府,这不是责罚是什么?王嬷嬷心里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的只想哭。
当初曲清言想法子让柳氏将他们一家人从开封接来京城,用的就是给曲昭云做陪嫁的旗号。
他们将开封那里所有的房产土地全都变卖了,兴匆匆的进京就没想过要再回去,现在要将他们赶出府……这京城花用大,又寸土寸金,他们这一大家子要如何是好。
“少爷,老奴错了,老奴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原谅老奴这次吧。”
王嬷嬷痛哭流涕的哆嗦着不住的叩头求饶,容嬷嬷在一旁再一次吓的傻掉了。
啪!
曲清言将身契盒子往桌上一扔,站起身走的格外缓慢,“你既是知道自己做错了,那就更加好办,做错了难道不该受到责罚?不然,怎么长教训!”
不止是她们需要长教训,她也一样。
从今以后,谁都不要跟她提情,这个时空她拒绝一切情感。
曲清言没再理会王嬷嬷的哭喊,提着盒子回到内室,第二日王嬷嬷的两个儿子就被赶出府到外面的铺子上做伙计,每日贪黑起早不得闲,银钱却只有之前的一半。
两个儿子叫苦不迭,王嬷嬷却是再不敢在曲清言身边有丝毫的抱怨,还能做伙计还能住在府里,曲清言还没有做绝。
若真做绝……她再是什么都不敢多想侍奉的越发小心,只就算如此,曲清言对着她们二人再没了一个笑脸。
容嬷嬷在初一那日就将曲清言当月所有的月例银子取了回来,曲昭云想出来闹,可柳氏有交代守门的婆子死活不肯让她出后宅院,她只得去寻秦氏,叫秦氏传曲清言到后宅。
“少爷,夫人想让您去一趟后院。”容嬷嬷的声音格外小,生怕一不留神她的儿子也被曲清言发落出府。
容嬷嬷和王嬷嬷的变化全部落在曲清言的眼里,她之前真是蠢透了,居然会想着这两人也不容易!
就应该是这样将人的命攥在手上,由着心情发落才最容易让人产生敬畏之心,旁的,全都是假大空的废话。
曲清言手中的笔不停,只淡淡的说着:“祖父命我无事不要出入后宅,大考在即需专心温书。容嬷嬷去帮我同母亲讲一下,待我金榜高中再去后院看她。”
金榜高中,那至少要到明年三月了。
容嬷嬷微微有些犹豫,正想稍稍劝上几句,曲清言一个眼刀甩来,她一个激灵脑子又灵光起来,再是丝毫不敢废话,一溜烟的不见。
国子监休假那日他们几人在梅园中玩的那出题破题的游戏,不知何时在京城中悄然传开,各茶楼也悄然兴起,变做学子们最热衷的一项游戏。
只曲清言一连三次、每次都在一刻钟内直点题目出处,又快速破题的机敏却是没有一人能够打破。
这股风越刮越大,就是曲文海在刑部当差中都会被同僚拱手道喜。
这孩子怎么就偏偏喜欢这种锋芒外露的做法!
他面上乐开花,摇着头说着过誉过誉,心中却是忍不住开始担忧。
上次曲清言失踪后,聂齐琛、张乾远还有插手的太子、豫王,这几人一连串的反应都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知当如何应对。
尤其,当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流不知怎的突然散去不知又隐在何处后,他的心就总是忍不住提起。
他这个入京半年的刑部侍郎在朝中还是一个最为鲜明的靶子,几方博弈都想从他这里下手。
“曲大人,再过几日今年秋闱下场的士子名册就要下来,您要不要先去寻杨大人看一看?”
曲文海刚出了刑部大牢,就有手下陪着笑送来清水和布巾,他笑着接过:“杨大人做事向来公允,不过几天而已,何必去劳烦。”
曲清言和曲清鸿都是国子监中的监生,可以直接下场,就是曲清希那里麻烦了些,不过他已是寻了门路准备为他捐一个监生出来,三年后也可下场。
想到家中四个小辈没准都能当举人中进士,他面上的笑意就遮都遮不去。
“曲大人家中小辈都是有才学的机敏之辈,当真是让人钦佩羡慕不已。”手下接过布巾,语气倒是难得带了几分真挚。
曲文海也觉自己极有福气,难得对着手下笑的谦和,将其塞来的扣了几日的文件全部签字盖章发了下去。
五月中旬,顺天府公布八月下场生员名册,曲家三人皆未在榜上。
府内有小厮专门去查找名单,只找了多遍都未能在名单上寻到曲清言几人的名字。
千山到消息就一路狂奔回菊园:“少爷,不好了,这次顺天府秋闱下场的名册上没有您的名字!”
曲清言心一惊,面上虽未变但攥着书卷的手已是微微发凉:“怎么回事?说清楚。”
“就是,就是门房那里送来消息说不光是您,连同府里的二少爷、三少爷全都没在可以下场的名册上。小的也不知是不是门房看错了,听到消息就赶紧回来了。”
这种事门房哪里敢看错,送回这种消息若当真是虚假的,被曲文海得知一定会被打板子。
“去问一下,看祖父是否在府里。”她声音压得极稳,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慌不能乱。
曲文海还在刑部就已是到消息,之前溜须拍马的那个手下为了继续讨好他,特意遣人去查了名册,结果不查不知道,曲家这三位庶出的小辈竟是无一人在册。
“曲大人,您看是不是顺天府弄错了?您家中两位小辈俱在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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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按说不应该拿不到下场的机会。”
这监生下场已是不成文的定例,每一次大考前国子监都会整理生员名册送到顺天府,怎么可能会独独漏掉曲家两位小辈的名字!
曲文海阴沉着脸出了刑部坐上软轿,直接去往礼部。
☆、第七十章重重迷雾探不清
“见过曲大人。”
曲文海刚从软轿中下来,门房就忙不迭的迎了上来,殷勤的问着:“敢问曲大人是有公事还是来寻人?”
“杨大人可是在部里?”
“哎呦,”门房叹息着一拍大腿:“这个可是不巧,杨大人前几日染了病已是几日未有到部里。”
曲文海这几日上朝就一直没见杨忠杰的身影,当时还未曾多想,现在看来这杨忠杰病的还真是时候!
他不再多言反身回到软轿:“去钱大人府上。”
杨忠杰既然称病躲在府里,那今日他就算去杨府应是也见不到人。
轿夫一路疾行,待曲文海赶到钱府正巧是午膳时间,钱疏本刚刚下差回来。
一番虚影客套,曲文海还是忍不住点明了来意。
“这事怕是并不好办。”
钱疏本面露犹豫之色,礼部尚书虽也入阁,但同张乾远一向有些距离,那是一个真正的老油条,经营多年各方都想拉拢,却全都没有成功。
不过这次礼部怎么会突然将矛头指到他们这一方?
曲文海到了这时才真有些急,已是五月各地下场大考的生员名单都已陆续公布,若是赶不上这次秋闱,再等就又要三年。
“钱大人,清言那孩子今年不下场就真的可惜了。”
“说到那小子我还没来得及提点你,这小子入京不足半载声名便隐隐压过杨忠杰那位让他骄傲的长孙,若换你是他,你可是会有那份雅量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孙儿踩在脚下?”
说到底锋芒太甚惹来对方的忌讳,借着这次的由头顺水推舟,就直接扣了曲家二人的下场资格。
钱疏本口中的道理曲文海又何尝不知,可曲清言那孩子他说不通骂不得,主意大的很,让他这个祖父做的都有些丢人。
“钱大人,下官现在该如何是好?家中小辈可是还等着我这里的消息。”
正堂中已是摆好午膳,小厮也已等在书房外,午休时间本就不多,钱疏本便长话短说。
“你下午去国子监和顺天府查对名册,看扣住你那两位孙儿下场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就算想动手,总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有了方向,曲文海也不再多逗留,急匆匆出了钱府就直奔国子监,他现在哪里还等得到下午。
“钱大人,名册小的都是按着生员名单送过去的,给您查验也不是不可,只上头有交代任何人要查验名册都需要有祭酒大人的手谕,您看?”
主簿对曲文海的到来似是并不意外,面上陪着笑,只名册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拿出。
曲文海身为三品大元也拉不下脸去跟一个小小的主簿缠磨,回了刑部就交代手下去顺天府查原因。
只一直到下差的时辰主事才无奈的回到部里,他正六品的职位太低竟是连相关人员的面都没见到。
“祖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清言一直让千山留意着门房的动向,曲文海刚一回府她就忙赶到了北望斋,若是这一次不能下场,那她就至少再等三年。
三年啊!
谁知道到时会是什么情形。
也许曲清闻已经在翰林院站稳了脚,也许杨建贤已经中了状元迎娶了国公府的嫡长女。
“清言,你先别急,祖父保证今年一定会让你们下场。”
曲文海一整日都如无头苍蝇一般,这次他们曲家几人的名字无缘名册的原因他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曲清言迎着夏日傍晚依旧光亮的阳光直白的看出他通身的疲累。
她顿时就什么都再问不出。
“孙儿相信祖父一定能想到办法让我和三哥下场。只祖父今日可是寻不到杨大人,去了国子监和顺天府都被人用借口拦了下来?”
曲文海微微眯起的双眼又猛地睁开,“你怎么知道?”
曲清言自嘲的笑了笑:“孙儿前些时日为了挽回自己的声誉又锋芒毕露了,这一次怕是惹来杨大人更加深的忌讳,虽然孙儿只同他接触过一次,但还是能看出杨大人对易安兄的期盼不只是得中两榜进士这样简单。”
不只是进士,那就是要进一等三甲了。
她这般勇猛的势头不止直逼,还隐隐将杨建贤压制的举动怎么会不让杨忠杰忌讳。
只,光是忌讳还不够,他虽然是礼部侍郎兼任国子监祭酒,但这样的手脚他还不敢做的如此光明正大。
“祖父,京城若是寻不到办法我和三哥还来得及回开封,您明日不如去查证一番将我们兄弟二人姓名划去的原因是否是籍贯问题。”
曲清鸿没有过童试,籍贯还不会有她这般复杂,她原籍开封、占籍平县,现在又迁到京城,这样的过往一旦被人揪出来,怕是要做文章了。
她这番话倒是算是提醒了曲文海,他下意识的起身在房里慢慢的踱着:“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只现在你们就算发回原籍待考也没了名额。”
“总会有办法,祖父你先去查一下这个方向是否正确。”
祖孙二人在房中又将局势分析了一番,按说曲清言还未出仕,朝中情形她并不了解,但这几次不论是聂太霖还是太子要对张乾远一派动手,都会从曲文海身上下手。
而他平日里又过于谨慎,这个突破口就变成他家中小辈。
曲清言作为‘被害者’,不温书时就会依着一些只言片语来分析朝中局势,现下她心头有疑问曲文海也不隐瞒,祖孙二人沿着这条线一路推算着,竟是隐隐算到太子或是豫王身上。
“清言,你觉会是豫王所为吗?”
曲清言摇头,她对朱瑾睿的印象全部停留在蛇病三个字上。
“孙儿不知,只豫王年底就要行冠礼就藩,这中间一定会有咱们所不知的隐情。”
曲清言口中的隐情曲文海跟在钱疏本身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景帝将陕西甘肃一带划给豫王做封地,到时没准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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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衔都会换。
他若真的去了西北手握军权,太子第一个无法安心。
只这事太过隐秘,景帝没有下诏知道的人也有限,哪怕曲清言表现的再如何机敏他也不会同他提起。
他声音淡淡的只说着:“是,这朝中怕是要有些动荡了。”
☆、第七十一章望仙楼散心偶遇
曲清言前脚离开北望斋,曲文海后脚就让人送了消息到主事处,让他第二日着重去打探一些消息。
杨忠杰一病就是五六日,曲文海日日派人去礼部,得到的消息都是杨大人身体抱恙,不知何时能痊愈回来当差。
事已至此曲文海也便不去指望杨建贤会赶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朝当差,他废了好大的气力终于从顺天府那里拿到原因,就如曲清言所说那般,就是籍贯出了岔子。
他们举家入京,虽是迁了籍过来,但朝中对生员的籍贯一向考核严格。虽说她在国子监中占了监生的名头,可原籍在开封,占籍在平县,现下又有占籍在京城。
于科考而言尤其秋闱,每一届各省能取中的人数都有定例,北直隶每多一个考生就很有可能会占去一个举人名额。
曲清言赶在秋闱下场前闹出这样一出,犯了太多人的忌讳,人家给出的理由格外充分,就是要打回原籍发考。
“你这孩子让你平日里行事低调些,怎么都不肯听,若是这一次你们没办法下场就要等到三年后,我看你急不急。”
曲文海吹胡子瞪眼,越看曲清言越是觉她不争气。曲清言咧嘴笑了笑,她就算没有之前那一遭,这次秋闱怕也会无法下场。
对方若是有心,总会寻到靠谱的理由。
“祖父,您还是自己留意吧,这几日怕是就会有人私下里用帮我添名字的由头来寻你。”
又被她猜到了!
曲文海忍不住瞪眼,都不用再等几日,今日下差的时候礼部尚书就派人来寻他,被钱疏本撞了个正着,直接代他回绝掉了。
能请动礼部尚书,曲文海对幕后之人的猜测越发清晰。
“如果这次你们不能下场,你可是会怪祖父?”
曲文海问的认真,曲清言答的也格外认真:“祖父,我姓曲,这个无论如何都改不掉。所以不论……,这个家我都脱不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比你们更懂得,因为我只有熬出来在这个家才能有一席之地。
“不能下场确实会很遗憾,但我不会怪你。”
过于直白的一番话,让曲文海羞红了耳朵,他难得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孙子。
“有你这话祖父也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曲清言在回菊园的路上迟迟想不出答案。
望仙楼,京城最热闹的茶楼,每每要到大考之年这里就会变得格外热闹。
曲清言虽对着曲文海说不介意,可如此大事她又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在院中呆了两日她就觉格外憋闷,带着千山大安揣上银票,出府直奔望仙楼。
望仙楼一共三层,一层二层均为大堂,三层为雅间,不过在二层临街一侧也封了几个雅间,专门留给京中的贵人。
曲清言进门就觉这里格外热闹,大堂中到处是着书生衫和举人青袍的读书人。
一层正中间许多人围在一处,不知其内在写什么,只一连的爆出阵阵喝声。
“客官是要用膳还是饮茶?”
曲清言头戴方巾、身着青莲色直身,脚上蹬着同色绉纱履鞋、白绫袜子,是这京中士子最常见的打扮,小二眼力极好,视线自她腰间划过就见她挂了最寻常的错金小云纹带钩。
曲清言也不在意小二落在身上的目光,只抬了抬手中的折扇一指前方:“那边是在做什么?”
小二手中的白布巾往身后一搭,笑呵呵的回道:“回客官,是张举人和韩举人在拼文章,两人相互出题考较对方,限两个时辰做完,待他们做完会将文章悬于前方供众人观摩投票。”
居然还有这样的趣事。
曲清言笑眯眯的举步上前,千山在身后丢了块碎银子到小二手里:“来一回好茶。”
“好嘞。”小二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窄缝,倒是他走眼了,这位公子哥怕是也有些来头。
围在两位举人身边的士子,将两张桌案挤的满当当,曲清言的身量虽说在女子中显得极为出挑,但落在真正的男人堆里就显得有些纤细单薄。
她看着攒动的人头想了下还是没有挤进去。
“好,好,这句写的妙,相当妙!有这一句韩公子定是可以稳赢了。”
“呵,话不要说的太满,张公子自也是妙语连珠,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易安公子,您看他们二人谁的文章更妙一些?”
曲清言本还凑在外围听热闹,突然就听到有人提起杨建贤的名字,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她心里算了日子不是初一也非十五,这人怎么不在国子监。
“杨某还未看过两位公子完整的文章,贸然评价实在太过失礼。”温润的声音透过人群传来,竟真的是杨建贤。
曲清言在一旁寻了张空桌,叫小二将茶水送上,又要了小食一边吃一边等那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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