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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到了八月十五这日,府中一早就开始张罗他们进宫要用到的一应事务。
因是盛宴,景帝太子几人这一人需要穿冕服,就是他们这些官员都要换上公服。
盛宴是在晚上进行,刚过了午时她同曲清闻便整着已是准备入宫。
他们现在虽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詹事府,这两处当差的地方都在承天门外,除了初一十五的朝会,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这还是第二次进宫。
马车一前一后离开曲府,曲清言同曲清闻二人一辆,曲昭英独自一人坐一辆。
曲清言上车前余光有瞥到曲昭英的装扮,她对柳氏的审美第一次无法苟同,曲昭英插满珠钗的头简直就像一棵摇钱树。
“大哥,大伯娘这次让七妹入宫参加盛宴似是目的并不纯。”
曲清闻被她的意有所指说着稍稍有些尴尬,别过头轻咳了一声:“母亲只是还没有死心。”
曲清言本就是随口一提,没有任何嘲讽与感叹在内:“翰林院中许多同僚这次应是都会到场,大哥倒是可以趁机完成大伯娘的要求了。”
柳氏的要求哪里会那么容易满足。
翰林院中的同僚不过都是些七八品的小官,虽说前途无量,可以柳氏现在的眼界哪里能看的上。
她现在一心想要曲昭英嫁入高门大户,进门就能享清福。
“清闻,你七妹的亲事娘只能交到你的手上,这次入宫你定是要带她到几位阁老面前转一转,可是明白了?”
曲清闻想到柳氏的这句话,心下的尴尬就要发酵的将他整个人涨破。
“明知大哥很是为难四弟还般打趣我,母亲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马车摇晃着一路向着紫禁城行去,到了街前就不出意外的开始排队。
待到三人进了宫,由宫人引着进了午门,就见奉天殿内殿外布满了桌案锦垫。
二人寻不到曲文海,便由着宫人引着进到殿内,在一众超品的公侯伯府下方做好。
内阁六人的亲眷已经到了到了三家,钱家、顾家、周家都有人坐在位子上。
尤其顾家、周家那里还有老夫人压阵。
曲清言在曲清闻的背上推了推,这人不是包揽了曲昭英的亲事,如此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
曲清闻被曲清言赤裸裸的暗示羞红了脸,可转身看到一脸天真的曲昭英还是一咬牙将人带了过去。
曲清言坐在原地不动,只是眸中带笑的看热闹。
突然,大殿侧门处行进一人,高大的身影英挺的背脊,一步步行至宝座旁的桌案处,一撩衣袍大马金刀的坐下。
曲清言抬眼看去就同对方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击在一处。
☆、第一百五十三章红娘难做落荒逃
朱瑾睿不是已经拒了景帝的传召,怎么会又赶回来?
曲清言的视线同对方在半空中交汇就忙了回来,那目光太过寒凉,寒凉的让她如置身三九寒冬。
这人赶在这个时候返回京城定是有什么目的。
她垂头细想就想到前些时日曲文海差点被坑一事,这是准备借中秋盛宴的由头直接回来向景帝要人?
可惜她现在已是进了詹事府,要不然倒是可以再筹谋一二。
曲清闻带着曲昭英向几位阁老夫人一一请安,曲昭英五月里就满了十六,若是翻过年涨上一岁,也算十七岁的大姑娘,亲事若是再不议就要被人指指点点。
曲昭英自己心下也有些着急,尤其之前柳氏也好田氏也罢,打趣她的时候都说她是要嫁入高门大户去享福的命。
这话听得多了她自己都深信不疑,结果曲文海的突然升迁将她的亲事耽搁了不说,还要随意跟她配上一户,已经做了无数的少女梦,她如何能甘心嫁入寻常人家。
她对着几位阁老夫人笑的格外讨好,没了一丝正二品礼部尚书家中嫡女当有的气度。
她越是这般眼中带着急切和渴望,落在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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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阁老夫人的眼里就越是不入眼。
想到顾恩阳和周泽廷私下的议论,想到曲文海农户出身靠着一己之力从一方小吏升到现在的阁臣大员,虽说身家倒是般配,但曲文海的农户出身、田氏、柳氏的小门小户出身也养成了曲昭英言行举止间的小家子气。
那满头的珠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他们曲家底子殷实不成?
顾家、周家可是世代大族,曲昭英这般仪态她们又哪里能看得上眼。
倒是曲清闻看着让她们眼前一亮,曲文海的长孙又是进士出身,容貌谈吐皆是不凡,让自家的小辈嫁过去倒是可以想上一想。
那两位阁老夫人都动了联姻的念头,只谁都没看上曲昭英。
六位尚书席位后方就是从二品、正三品官员及其家中亲眷,杨忠杰自科考舞弊一案后就极为消沉,曲文海新官上任急着要把权利抓在自己手上,对杨忠杰格外提防。
曾经让他一度看不上眼的家伙突然爬到他的头上做了顶头上司,这其中的不甘和憋闷他只能放在肚子里,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杨家不能因为他而倒下,他还要给杨建贤去铺路。
曲清闻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图看起来太过显眼,稍稍相熟的官员他都带着曲昭英过去寒暄上一两句,回席位的路上正巧遇到杨忠杰带着杨建贤已是入座,就笑着走了过去。
“杨大人,易安兄。”
杨建贤同曲清言一道被调入詹事府,说来曲清闻也有数日没有见到杨建贤,这般过来寒暄上几句也不算突兀。
杨忠杰对曲家的感情实在是复杂的紧,若是可以他就不想曲家人在他面前晃荡。
“清闻可是同曲大人一道过来的?”
他这话问的就稍稍有些奇妙,若是曲清言此刻在场一定能听出其中的不甘和失落。
如此盛宴景帝全权交代礼部来筹办,曲文海身为礼部尚书已是要有家归不得,他杨忠杰身为礼部侍郎居然好端端的坐在席位上等待宴会开始。
不得不说曲文海丝毫不在意颜面的公然将杨忠杰边缘化了。
曲清闻虽大事上不如曲清言机敏,但这等机锋也能听出一二,只笑着说道:“我和四弟同易安兄一道入翰林院当差,入宫这等小事还哪里需要麻烦祖父。”
他越是这般说,杨忠杰心头越是沉闷,视线一转就见到曲清闻身后的曲昭英正红着双颊,一眼一眼怯怯的偷瞄着杨建贤。
他心头瞬间涌起一道念头,苍老的面上法令纹都跟着带上笑意:“倒也是,伯父倒是忘了你们小辈之间交好。”
他这般说就是要杨建贤来招待曲家兄妹,杨建贤之前坐在那里不吭声就是因着曲昭英那一眼一眼的打量让他极为不自在。
杨忠杰已是将话说到这般地步,他只得起身笑了下:“本该我同祖父去向曲大人打招呼的。”
“祖父还在殿外忙着,易安兄不必如此拘束。”
杨建贤的局促还有曲昭英的反常同时落在曲清闻的眼中,到底不是红娘体质,明明是受了柳氏的叮嘱但真遇到这般场景,他下意识的就想落荒而逃。
同杨建贤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他再是受不住的讨回了席位。
一口气灌了一整杯冷茶,抬眼就见着一旁的曲清言垂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居然没被她嘲弄一番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曲清闻咳了下,待曲清言抬眼看来就小声凑过去说着:“四弟在想些什么?”
他问的直接,曲清言倒也没什么不能说,手指在桌下指了一个方向:“豫王殿下进京了。”
曲清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朱瑾睿,他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笑:“四弟不是正巧想去西北,你若是能说服豫王殿下去同太子殿下要人,你这一趟西北之行不就可以去定了。”
哪会那样容易!
曲清言下意识的就想白他一眼,只此时在殿中不知有多少人的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他们兄弟身上,她只得垂眸说着。
“大哥以为我能凭借什么去让豫王殿下要人?”
要是以曲文海作为筹码,那她何必还要如此事,直接留在詹事府一心跟在朱瑾钰身边就是。
毕竟,朱瑾钰才是皇后嫡出的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未来要继承大统的储君。
曲清闻摸着鼻子讪讪的笑:“大哥这不是担心你。”
“我没事,大哥今日的主要任务是看好七妹。”
这个弟弟果然就不值得他去关心!回过神就开始嘲讽他……
曲清言起心思便顺着话锋看向曲昭英,就见她羞粉的面颊如水蜜桃般娇嫩欲滴,她这分明是春心涌动的模样。
她心头疑惑顺着她又偷偷抬眼打量的目光看去,隔着几桌就隐隐见到了杨建贤的身影。
她瞬间就笑的有些苦,这杨建贤到底给他们曲家的姑娘下了什么咒语?
她突然就想到了这具身子的前世,以及那一世里曲昭英。
☆、第一百五十四章盛宴起太后传唤
她自嘲的微微摇头,转回头就又撞到朱瑾睿看来的目光,她眸光一转,坦然的再次垂下头。
盛宴定在申时三刻开始,曲文海赶在景帝同太后、皇后的仪仗抵达前先赶回殿里。
他一入座,曲清言就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曲文海刚怎么没去寻一处无人的地方将身上的袍服换一换。
“祖父,你且记得,今日非万不得已不要往陛下身前凑。”
“你什么意思!”
曲清言这话中嫌弃的意味太过明显让曲文海很是不满,瞪着眼扫了她一眼。
坐在她身后的曲昭英被余光扫到下意识就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偏曲清言丝毫不受影响的还一本正经的指了指他的袍子。
“孙儿可是好心,祖父身上的汗臭味也就我们因着是你的小辈不会嫌弃。”
“真有那么明显?”
虽已入秋,可晌午的日头依旧有些毒辣,他顶着日头在殿外忙了许久出了满身汗,不止是他,光禄寺卿、鸿胪寺卿都同他一般,身上头上全是汗,他以为那汗臭味是那二人身上的。
曲清言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孙儿这绝对是为了祖父好,您可不能忙活了这么久将功劳全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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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汗臭上。”
“知道了!”
左一个汗臭右一个汗臭说的曲文海浑身不自在,只得警告的扫她一眼,转回头再是不理会他们几个。
曲昭英坐在三人后方,在她的方向只能看到曲清言含笑的侧脸。
这个三房的兄长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肤白如凝脂,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当真是长得比她更像一个女孩子……
这般偷偷打量着曲清言倒是让她对曲文海刚刚那一眼怒视忽视掉了。
景帝登基后,宴享极少举行,所以这一次置办的就极为隆重。
尚宝司当天将御座置于奉天殿内,锦衣卫在殿外的东西两侧设置黄麾,还设置了二十四位护卫官于殿外。
教坊司在殿内设九奏乐歌、殿外设大乐、殿下设三舞杂队。
官员依照身份等级久坐,四品以上官员可以坐在殿内,五品以下官员坐于东西走廊。
临近申时三刻,引赞入殿引群臣到殿外东西相向而立,仪礼司跪奏请升御座。
景帝至,大乐乃兴,乐停,鸣赞方引文武官四品以上由东西门入殿。
曲清言跟在曲文海身后入殿至殿中横班北向而立。
景帝坐入御座之中,就有人引太后入殿坐于景帝左侧,又有人引皇后入殿坐于景帝右侧。
有光禄寺官员入殿进御筵、众人举杯向景帝进酒。
这种盛宴并没有柳氏想的那般好,以为就是全京城的官员凑在一处饮酒谈心,有景帝在又是极为正式的大宴,只进酒就要七爵,每次进酒还要一拜三叩首。
曲昭英顶着满头珠翠,进酒尚未进行至一半,她头上的发簪就掉了近半数。
偏紫禁城内不可带侍女小厮入内,就是宫人都立在一旁,非到进汤、进膳时不随意走动。
她心头焦急,生怕御前失仪,不说是否会影响到曲文海的仕途,就她自己怕是也要彻底断了嫁入高门大户的念头。
她一下下的抬手去扶头上的珠翠,只按住了这一侧,另一侧就会调皮的翘起。
曲清言余光扫到她急的妆容都有些脱,只得趁人不注意抬手帮上一二。
柳氏相貌不俗,曲伯书也是周正的容貌,所以曲清闻曲昭英姿色都算上等,少女最娇俏的年纪一颦一笑都可以极美,又何必让满头的珠翠分去了旁人的注意力。
一次次抬手后,曲昭英就觉头上一轻,桌下的首饰摆的如同小山。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从未说过几句话的四哥在这般情形下会如此细心体贴,她红着脸细声细气的说了声谢谢。
曲清言对曲昭英的印象并不深,印象中只有初初回到曲家时总从曲昭云的口中听到,曲昭云那时对曲昭英的衣裳首饰格外羡慕。
那时她只觉这曲昭英就是一个被田氏和柳氏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姑娘。
她对她印象不深也就谈不上羡慕或是嫉妒,刚刚会出手相帮也是看在曲清闻的面上,毕竟她若是出了丑对整个曲家都会有所影响。
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听耳边已是奏起九曲的第四曲《天道传之曲》。
上座中,太后的目光时不时的往曲家四人身上落去,她视线徘徊在曲清言与曲昭英之间,总觉单看容貌那带着乌纱帽的小子更像女子!
“皇儿,咱们这宫里可是许久没这般热闹过了。”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殿内的舞乐,《天道传之曲》后是《车书会同之舞》,是三舞的最后一支。
舞人虽仪态极美,可太后在这后宫中呆了大半辈子,这大宴参加过多次,这舞早已经看得腻了。
“是啊,朕继位以来国库一直吃紧,这饮宴享用自是能省就要省上一些。”
景帝一直向向太祖成祖看齐,有那样的先祖在,他继位以来就丝毫不敢怠慢。
太后不了解前朝事,但总觉这天下大安歌舞升平的盛世里,这样的宴会还是应摆的多上一些。
她视线一转就又往曲家那边落:“皇儿,礼部尚书曲文海可是坐在那桌?”
景帝不知太后为何突然提起曲文海,视线随着太后手指看去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有两个年轻人,母后这上了年纪就有些眼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个才是那个文三元。”
不说曲文海已经升至礼部尚书,就是曲清言自己现下也已是被调入詹事府,想将五公主嫁入曲家早没了可能。
太后虽歇了这份心思,可对曲清言的好奇还在,不趁着这个机会看上一眼就总觉有些遗憾。
再次听太后提起曲清言,景帝虽不知太后为何会对他念念不忘,但拂了太后的意总归不是孝子当做的,抬手就唤来赵公公。
曲清言几杯酒水下肚,面颊已是又微微泛红。
她一手撑着下巴半阖着眼,粉面桃腮的模样只让她附近几桌的官员同家属有些挪不开眼。
外界一直传这曲状元面容俊美,有不亚于潘安之貌,今日看来所言果然不假!
这般模样让人太难以把持得住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谁都有颗红娘心
曲文海远远就见着赵公公在往他们这边走,只他的坐席旁都是正二品尚书的席位,他倒也没那份良好的自我感觉,以为在这般时刻还能被景帝传召。
只赵公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那挤出笑的脸上一口参差不齐的牙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装模作样的当摆设,不好起身就忙拱了拱手:“这什么风把赵公公您给吹来了?”
两人虽说也算相熟,只赵公公此时也没时间同他多言语,抬手就指了指他身后的曲清言:“太后娘娘想见一见曲编修,特命咱家过来传唤。”
太后要见曲清言?
曲文海有些摸不准路数,可景帝御前的太监总管亲自来传唤,他哪里敢多言语,忙回身推了推半醉的曲清言。
“太后娘娘传你过去,能得见太后娘娘这可是你天大的福分,快起身跟赵公公过去。”
曲清言正迷糊着,听到太后二字就清醒了大半,待到听到要见她就彻底醒了过来。
太后为什么要见她?
赵公公已是等的有些不耐烦:“曲编修,同咱家一道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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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言应声忙起身,脚下虽是还稍稍有些虚浮,但背脊已然挺直,跟在赵公公的身后向御座行去。
“哀家一直好奇这大明第一个文三元会是何种模样,现在看来倒当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曲编修这般容貌怕是全京城的儿郎也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太后看着在身前几尺处站定的曲清言,忍不住啧啧的感叹出声。
可惜,实在是太过可惜。
这般容貌若是能赐婚给五公主倒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太后这般毫不掩饰的夸赞让曲清言面上尚未褪去红晕又深了一分,她这般女子容貌又哪里能同真正的男子相比。
她不过是仗着身形较寻常女子高出几分,清瘦的身形又带着几分读书人特有的清隽罢了。
要不是这大明好男风盛行,坊间多身形纤细面庞阴柔之辈,她这般容貌怕是早就被人怀疑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酒自体内翻涌让她的双腿发软,力道一个没控制住,跪的声音无比响亮,让景帝忍不住微微侧目。
这曲家人下跪的方式果然很别致!
“臣谢太后娘娘夸赞,臣……臣委实惶恐,担不得这般夸赞。”
太后心头道着可惜,却是越看曲清言越是顺眼:“哀家也不过是实话实说,曲编修倒不必如此拘谨,起来说话吧。”
“谢太后娘娘。”
曲清言身子微微晃动着自地上站起。
这边的动静早就落在聂皇后的眼里,她寻了机会身子一转也凑上前来。
“不说曲编修的姿容,只这份学问就是咱大明的头一份,倒是要恭喜陛下多了这样一位臣子。”
不过一个寻常翰林同时被太后和皇后这般夸赞,景帝虽微微颔首,心下作何思量就无人得知。
皇后余光扫着景帝,面上却已是带笑的又说着:“说来母亲前些时日进宫的时候还曾提起曲编修,臣妾那个大嫂郑氏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曲编修,想要曲编修给她做女婿呢。”
在景帝面前说这个做什么!
曲清言被酒麻痹的大脑敲起了一道道警钟,她垂头眯着眼细细思量着聂皇后这话是何意。
亲事这种话题实在不好接,她只能躬身向着皇后行礼。
“伯府想要曲编修去做女婿?”景帝一挑眉,状似随意的看向聂皇后,只那漫不经心的口吻还是让聂皇后不由得捏紧了帕子。
“陛下,这说来说去吧,还不是又绕回来了,还不是曲编修太过俊美又是难得一见的文三元,这样的儿郎哪个做母亲的不会替自家女儿留意,大嫂有这般心思也当不得什么。”
这般说辞倒也算合情理,景帝淡笑着话锋一转:“朕这一科一甲点了三位容貌不俗的少年郎,榜眼探花都是不俗之辈,想不到伯府就直接看上了曲编修。”
话到此刻已是无法再继续下去,聂皇后知道过犹不及,只讪笑着:“母亲随口提了一句,臣妾倒是也没问仔细。”
曲清言就立在一旁听着景帝同聂皇后言语间的机锋,景帝这般句句敲打倒也好理解,大明的历代帝王都对外戚格外警惕。
倒是这聂皇后在这样的盛宴上还不忘提及她的亲事,怕是自始至终都没安好心。
这是想给她寻麻烦,还是给曲家寻麻烦?
皇后的话兜兜转转的就是不肯离开曲清言,景帝视线一转看向曲清言便也问着:“可是议亲了?”
曲清言一个激灵酒意散尽,脚下都不再虚浮。
“回陛下,家中几位兄长都尚未议亲,微臣于礼实不好越过三位兄长。”
从曲文海平日的言谈间就可以听出这景帝最是在意礼法,所以回话间她刻意将三位兄长咬的重了些。
景帝若是真动了赐婚的念头,总不能不顾礼法强行越过她的几位兄长给她赐婚吧……
“哦?你上头还有三位兄长尚未议亲?”
殿中的曲舞景帝也早已看够,闲着也是无趣,曲文海这段时间又让他用起来颇为顺手,索性便关心几分。
曲清言摸不准景帝的心思,不知他是不是兴之所至就要乱点鸳鸯谱。
乌纱帽中已是沁出滴滴冷汗,可景帝发问她又不敢不回答。
“回陛下,家中长兄因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举业上,所以至今尚未议亲。”
“本宫倒是记得你那位长兄这一科也中了进士,大登科后小登科,曲大人倒是太过忽视小辈了。”
景帝面上稍稍有一二疑容,聂皇后就立即将景帝想听的话讲出,让曲清言只能站在一旁讪讪的笑。
“可是朕交代给曲爱卿的事务太多,耽搁了他给小辈说亲?”
这话说的曲清言不止汗下来,眼泪也快下来了。
景帝通身的气势本就压得她大气不敢喘一个,这聂皇后在一旁还不断的想要给她穿小鞋,这句句话在她肚子里都要滚上无数遍她才敢回答。
曲文海到底在忙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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