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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赵公公一只脚迈入奉天殿就觉殿内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可……再古怪能同曲文海比吗?
这位礼部尚书身上当真是什么包袱都没有,想到他刚刚差点将鼻涕都哭出来的那张老脸,赵公公就嫌弃的拧了拧眉。
他一路小跑着凑到景帝身边:“陛下,方院使说曲大人是急怒攻心,这会已经醒过来了。”
“急怒攻心?”这四个字倒是让景帝一愣,他这大宴上能有何事让他要动怒到昏死过去。
赵公公躬着身有些为难的又说着:“曲大人一醒来就哭的特别……嗯,伤心,曲大人说他心里委屈想见陛下。”
正二品的礼部尚书,入阁的阁臣,竟然拉着他一个阉人的袖子死活不肯撒手,还差点将眼泪和鼻涕摸到他身上……赵公公实在不愿再多去回忆。
“他心中委屈?你确定他没昏的糊涂?”
看到了乐舞虽然普天同庆,可景帝自认也个凡人,倒是想听听这位不拘一格的礼部尚书到底因着何时委屈。
“将让带到武英殿。”
景帝起身,立即有人迎来簇拥着将他围在中间,群臣躬身跪地送景帝离去。
再是没了热闹可凑,殿内众人只得起身离开,曲清言回身看向曲昭英,将她双眼还在克制不住的看向杨建贤,就恨不能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
“七妹,你先随我出宫。”
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震得曲昭英身子一颤,她忙回目光下意识的问着:“祖父还不知如何了,咱们这样离开可是会不太好?
曲清言讽刺的笑了笑:“我怕祖父看到你会再一次昏死过去,所以七妹先同我一道回去吧。”
她这话说的丝毫不委婉客气,曲昭英一张脸涨红的如冬日里烧的正旺的木炭,她心下羞赧可又不愿就这样离开。
“四哥,我们当真不用等祖父吗?我们是小辈,理应守在他身边才是。”
“我以为你总该比六姐要知些好歹。”
这般嘲讽已是很厉害,曲昭英再是不敢还嘴,不甘不愿的跟在曲清言身侧,双眼却还有些不舍的落在杨建贤身上。
武英殿,太子同豫王一前一后进殿,美其名曰有事要回禀,但两人站在殿中谁都不肯言语。
曲文海被担架抬着,不断思忖着等一下见到景帝应当说些什么。
都说子女就是父母的债,他现在就要替曲伯书去偿还他的子女债。
担架到了武英殿殿门前,曲文海向着曲清闻招了招手,景帝已经回到殿中他要多大的颜面才能坦然的躺着进去?
曲清闻扶着他,到了此时他依旧不知曲文海为何会晕倒,也不知他之前为何会那般姿态。
“等一下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要轻易出声,可是明白了?
借着进门的机会曲文海用着只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在曲清闻耳边小声交代着,他此刻无比感叹,若之前陪他到休息房的是曲清言,知道来龙去脉没准还能是他的一大助力。
不过以曲清闻同曲昭英间的兄妹情,若是留在殿中带曲昭英回府的是他,怕是中途还不知会出什么岔子。
曲清言拉下脸时,已有几分气势,他这个做祖父的都要郑重上几分,想要压住曲昭英已是不成问题。
赵公公先一步进殿禀了景帝后,这才传他们祖孙二人进殿。
曲文海一进门就见景帝书案下方右侧并排坐了两位皇子朱瑾钰和朱瑾睿,他心下再叹气,这家丑已是遮不住……无所谓了……
曲清言拉着曲昭英一路急匆匆的出宫,每月初一十五她都要入宫参加大朝会,对如何自奉天殿行至宫外心中很是了解。
只她越是心急,曲昭英就走的越慢。
“你若是回府后不想关禁闭,不想被祖父随意许了亲事你就走些,曲家不能被你将脸面全都丢尽了。”
曲清言看着曲昭英此时忸怩的模样就如同想到了这具身子前世的自己,她越看心中越是恼火,言辞间也便更加不客气。
曲昭英捏着帕子,虽然错已经铸成,可她丝毫不后悔。
她总要为自己搏上一次,曲昭云都能为了自己一试再试,为什么她就要被随意嫁出去?:
“四哥,我知道我今日做错了,你放心我会一力承担,不会拖累的曲家和祖父的。”
不拖累?
曲清言猛地顿住身子,转过身眸光锐利的看着她,突然一把扯上她的手腕,不管她在身后如何挣扎,快步出了宫将人拖上自家马车。
曲清言没有避嫌的同曲昭英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车子一点点走开,她身上压迫般的气势却是丝毫未退。
“在你心里何事才算是拖累曲家?你以为你现在能坐在这辆车里,能同我们三人一道入宫是借着什么?不拖累,除非你扒下身上的曲字,同这个家再没有半点瓜葛,你今日所做之事才算是半点不拖累去曲家!”
曲昭英瑟缩在车厢中的一角,心中虽还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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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是不敢再出言反驳一句,只能堵着气靠在车壁上别着头不言语。
“你是我隔房的妹妹,你的事我不会去管,待等一下回到府上我就会去春晖院将今日之事如实讲给祖母同大伯娘,之后你们长房之事我一概不问也不管。”
曲清言将两人两房间的关系划分的格外清晰,以她对曲文海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坐视这件事自宫中传开再寻对策,赵公公之前匆匆回到奉天殿将景帝带走,怕就是曲文海已经先发制人。
她借着车中昏黄的烛火打量着缩在角落里却依旧满眼憧憬的曲昭英,嫁给杨建贤当真是幸事吗?
马车摇晃着回到灯市口大街,曲清言压着人一路进到春晖院。
武英殿中,景帝手边已是摆好宫人端来的香茗,大红袍特有的浓郁徘徊在几人周身,久久不散。
话到嘴边已是由不得他再有半点犹豫,他挣脱开曲清闻的搀扶,腿一软,跪的格外实在。
“陛下,微臣……微臣想请陛下为家中小辈赐婚。
“哦?”景帝一挑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他今日在奉天殿好像刚刚关心过曲家这些小辈的亲事,这曲文海莫不是听到了消息就借着机会往上爬不成?
曲文海老眼一挤,一旁的赵公公下意识的就抖了抖,这曲大人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颜面吗?
老眼有些干涩,曲文海挤了半天眼泪也没掉下来,只让眼眶又红了几分。
“微臣家中小辈今日……今日……,求陛下为家中孙女赐婚。”
他这有话说半句的毛病景帝不觉得什么,倒是让曲清闻心下有些着急,曲昭英今日可是做了什么让曲文海先是气到晕倒,现下又要来为她求旨赐婚?
景帝将茶碗放在桌案上,只定定的看着他。
曲文海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是臣教养无方,才会让家中小辈受旁人引诱做出有违礼节之事,只臣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孙女了,臣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她送到家庙,只能着一张老脸来求陛下赐婚。”
那一声响头磕的太疼,曲文海终于是借着这股劲儿让自己哭了出来。
景帝的手在曲文海的眼泪中终于是无法再将茶碗端起,这位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办事虽然很合他的心意,但似乎也太不走寻常路了些。
景帝一个眼神看向赵公公,赵公公已是心领神会的转身出殿。
朱瑾睿目光落在曲文海那强行挤出的几滴眼泪上,想到在左顺门外遇到的杨建贤几人,心中已是隐隐有了推测。
赵全没一刻钟就已是回到殿中,他凑到景帝身前小声交代了几句。
到底是家丑,曲文海跪在地上全身都写满无奈,且不说这是一旦传出会给曲昭英带去怎样的影响,曲家已是一个姑娘主动跑去给人作妾,若是再传出有姑娘丝毫不顾礼法与男子私会,那他们曲家的声名就只能彻底丢掉了。
“曲爱卿想给哪两个人赐婚?”
景帝的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曲文海的心猛地一提,他已是被逼上梁山。
“求陛下为家中小辈曲昭英与礼部侍郎杨大人府上的长孙杨建贤赐婚。”
他话音一落,曲清闻的脸色瞬间一白。
一旁,太子朱瑾钰突然就觉这赐婚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杨忠杰家中的长孙?”景帝挑眉看着曲文海,只又问着:“曲爱卿,如是这杨忠杰的长孙已然订婚或是正在议亲,朕这般下旨赐婚怕是有些不妥。”
这怎么能不妥!
曲文海有些急:“陛下,据微臣所知这杨忠杰尚未定亲也还没有议亲,就因为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他才会引诱微臣家中小辈做出此等私会之事。臣家中小辈可是姑娘家,担不得这般污名啊,陛下。”
曲昭英担不得,杨建贤就担得吗?
景帝面上晦暗不明,盯着曲文海看了许久,突然一个侧头看向朱瑾钰:“太子觉父皇当如何处理此事?”
朱瑾钰倒是没想到景帝突然会将问题丢到他的身上,曲文海已是恳求般的看来,他犹豫着不知当如何是好。
倒是他一旁的朱瑾睿突然开口:“若他们二人之间互有情意,父皇不若就成人之美算了。”
这话初初听来像是在帮着曲文海说话,可细细一想,什么叫做他们互有情意……那岂不是要彻底坐实曲昭英同杨建贤私相授受?
曲文海头上钻出一点白毛汗,想要泼脏水到杨建贤身上并不容易,毕竟是曲昭英跨过了东角门,他们二人是在左顺门旁被人发现。
那边可是男子休息之所。
“哦?皇儿是觉父皇应为这二人赐婚?”
朱瑾睿点了点头:“也算成就好事。”
他用也算就意味着他已是知道了其中的隐情,朱瑾钰心下突然涌起一缕不安。
这位胞弟刚回京就能知道今日大宴中的隐情,他明明也在殿中为何他就没有看出其中的细节?
“听四弟所言莫非四弟是知道什么?大哥现在还有些糊涂,四弟不若将内情告知一二如何?”
他突然笑着看向景帝和朱瑾睿二人,这种问题他定是不会言语,而朱瑾睿向来话少,看着他眼中的询问,想了许久也只说着:“不过是在东角门处遇到杨建贤还有永宁侯几人。”
☆、第一百六十章百般磨蹭不进府
东角门,平平无奇的地方。
但细细思量就会发现这个位置很是微妙,出掖门,左东右西,那东角门可正是男子休憩之处。
朱瑾睿话音一落,曲文海的身子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之前在大殿中因着说话不便,曲清言并没有提及还有外人在场,那永宁侯府的几人,还有这豫王殿下又算是怎么回事?
曲昭英糊涂的时候,难不成这几人也全部在场吗?
曲文海就觉一张老脸火辣辣,可他已经作死的跪在这里,今日不论如何都要将赐婚的旨意讨到,不然他们曲家就只能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杨忠杰现在在他手下讨生活,他身为他的顶头上司,想将自家小辈嫁进去又怎么了!
他现在就是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欺负人!
想通其中的关键,曲文海又再次淡定下来,脸面什么的早就被家中小辈丢光,他索性放手去折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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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马车停在曲府门前,曲清言跳下车就挑着帘子等曲昭英下车。
离开紫禁城,又被曲清言用冷厉的目光盯了一路,褪了之前那股冲动,她现在终于开始后怕。
柳氏会想要打死她的吧!
当初曲昭云做下那等事,柳氏背地里不知嘲笑过多少次,说三房的姑娘缺乏教养,做母亲的出身低了,对小辈都疏于管教,居然还能由着曲昭云做下那等没脸没皮的事情。
她那时听过后是什么反应?
曲昭英缩在车厢中,根本不敢下车。
“七妹是要让我派人到车上请你下来不成?”
前面大街上人来人往,曲清言已是顾虑到有曲昭英在,让车夫将车子停在了后面的胡同中,只就算如此她依旧没有那份耐心等着曲昭英磨磨蹭蹭的从车上下来。
如不是怕她会再次偷溜,直接跑到杨府坐下什么彻底无法挽回之事,曲清言现在早已一甩衣袖先进到府里。
“四哥,能不能等祖父和大哥回来咱们再一道去祖母那里?”
“现在知道怕了?”
曲清言笑的讽刺,这世道对女子就是不公平,盲婚哑嫁还要扣上门当户对的帽子。
她能理解曲昭英那颗想要嫁入高门大户的心,一旦飞扬就再是无法降落去接受一户现在在他们看来有些寻常的人家。
田氏、柳氏总是看不起秦氏,嫌弃她出身低没有教养,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教养出的女儿都上不得台面。
可她们自己有好在何处?
曲文海刚一调入京城,她们还不是眼巴巴的想要靠着曲昭英、曲清闻的亲事去融入京城后宅的这个圈子。
子女的亲事在她手中也不过是满足私欲的工具,将曲昭英影响到现在这般眼高手低,她们同秦氏相比又有何不同?
曲清言每每想到这些,心间那点唏嘘就压都压不住。
她手挑着帘子,看着身子死死地抵在车壁上的曲昭英:“我不知大伯娘平日里都如何教导你,但若你也同六姐一般做错事就想着推卸,想着有人替你承担,呵~”
曲清言后半句并没有明说,却已是清楚明白的将她心中的想法全部表露出来。
曲昭英现在是真的知道怕了,不只是知道而且是很怕很怕。
她也不知自己在宫中时为何会如同着了魔一般,跟在杨建贤的身后就是进了东角门,她那时明明是想快些过掖门回到殿里的。
“四哥,求你,求你好不好,就让我等到大哥回来,大哥回来后我会亲自去祖母和母亲的面前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讲出来。”
“是所有事,还是想将你追着某人而去一事说成是跟在曲清闻身后而去?这里是府门外,你若是还在意一丝一毫的颜面,就该知道要马上下车。”
曲昭英磨蹭着,不论曲清言说什么就是不肯动。
曲清言心头烦躁,她还没有这份耐心去对待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
“千山,去后院将大伯娘叫出来,记得,是大夫人,必须要她亲自出来将她的宝贝女儿从车上叫下来。”
“四哥!”
曲昭英一声尖叫,她没想到曲清言会这么狠绝,居然会让柳氏亲自出府来接她这个女儿。
“四哥,你别让下人去寻母亲,我下车,我这就下车还不行吗?”
她哭哭啼啼、磨磨蹭蹭,在曲清言的耐心彻底耗尽已是再一次唤到千山的名字时,这才在身边的丫鬟搀扶下下了马车。
“去将大伯娘唤到春晖院,就说有要紧事要说。”
曲昭英一旦进了府,曲清言就再是不愿管她,只交代下人若曲昭英再要出府一定要去通禀柳氏,柳氏那里若是应下了,才能放曲昭英出府。
她眼神扫向曲昭英,只差让丫鬟将她一路压到春晖院。
柳氏到下人送来的口信时,心头闪过一丝不愉。
这庶出三房的小辈处处压在曲清闻头上也就罢了,她还能用就当给曲清闻寻一助力来安慰自己。
现在这让她格外看不上的家伙竟然这般就让一个下人通传一声就让她去春晖院,她当她柳氏是什么!
中了状元就要如此猖狂不成?
“夫人,有人在府外看到七小姐像是跟四少爷有些口角,四少爷下车之后七小姐迟迟不愿下车。”
柳氏身边的嬷嬷到消息只觉分外怪异,先不提曲昭英为何不愿下车,曲清闻同曲文海呢,尤其是曲清闻,一道入宫为何他没有一道回来?
柳氏猛一起身:“清闻可是一道回来了?”
那嬷嬷摇了摇头,柳氏心下闪过一道不好的念头,忙让下人寻了件斗篷披在身上就快步赶往春晖院。
曲清言在府中向来极有存在感,又向来极没有存在感。
这府中人人都知道她中了状元,知道她进了翰林院又去了詹事府,前途无量。可她日常中极少挑剔,膳食送到院子,喜欢就会多用一点,不喜欢就只动几筷,鲜少会提意见。
至于房中摆设、四时衣衫更是提都没有提过。
府中下人最羡慕的就是菊园中的几个下人,只要做好分内事,曲清言一向很少为难下人。
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会同她摆状元的架子?
柳氏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心下打鼓,她最怕的就是听到有人告诉她出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春晖院中诉实情
田氏自前一年那场大病后,用过晚膳在院中走上两圈消消食,就会关了院子准备睡下。
曲清言带着曲昭英一路到春晖院院前,就见院门已是紧紧的关了起来。
曲昭英乞求的看着她:“四哥,祖母身子不好向来睡得早,现下怕是早已经睡沉了,不如……不如我们等大哥他们回来好不好?”
“如果你今日折损的不是曲家的颜面,你以为我会愿意管你吗?”
别看她现在同曲文海之间有商有量,祖孙间看着极为融洽,他们彼此心中都知,他们之间利益远远多于那稀薄的感情。
她不能叛出曲家,也不能给自己换一个姓氏,只要曲文海一日是她的祖父,在这朝堂上他就是她身上的标记。
她在乡试前就已是意识到这其中的微妙,所以她选择放下心中的介怀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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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去同曲文海合作。
他们之间有着血脉有着姓氏来做保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哪怕彼此间没有正常的祖孙之情,但他们也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
这层关系就是曲清闻都没有察觉,只有她同曲文海之间心照不宣。
这样的朝代,她名字前方的姓氏总是要饱含无数的深意,她无法丢弃就容不得旁人去破坏。
曲昭云那时正赶在她秋闱下场和放榜,她没有办法去阻止,但现在不同,曲昭英就这般在他们几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她又如何能让自己再如以往那般隐忍下去。
“七妹可是想好今日之事要如何善后?你这般不管不顾,你觉明日后我同祖父还有大哥又要如何出门去面对京中你的非议,面对同僚的眼神?
“还是你有那般勇气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你既是什么都没有想过,也没有想要为此承担后果,你凭什么让我让大哥让祖父来替你拾烂摊子?
“尤其!你现在还这般推脱着,无非是想找个依靠把自己藏起来,日后还不知会再做出怎样的荒唐事。”
曲清言的话如同落在脸上的巴掌,一下下打得她面颊上火辣辣,曲昭英垂下头再是说不出半句,只那般委屈的模样像极了被恶人欺负的小可怜。
柳氏一凑近,借着下人手中的烛火就看到这般场景,她心下一疼忙快步上前将曲昭英揽进怀里。
“这是怎么了?你们入宫前不是交代过回府后不用到老夫人这里请安,这又是怎么了?”
曲清言懒得去理柳氏口中隐隐的指责,是冷脸说道:“大伯娘来的正好,此事正好同七妹有关,还请大伯娘将祖母的院门唤开,我们进到房中去说。”
曲清言的态度可疑,怀中的曲昭英隐隐发抖,柳氏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抬眼扫向身旁的嬷嬷,让其去敲门。
田氏最是讨厌的就是入睡后被人唤起,她披着外衣坐在榻上不断的打着呵欠。
“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事非要将我院门敲开?”
她同曲清言说话向来就是这般不耐烦的语气,曲清言早已习惯也只当未曾听到:“祖母,孙儿接下来所说之事怕是会让您同大伯娘难以接受,所以您最好先有一二准备。”
她说话间目光自曲昭英身上扫过,只让得曲昭英又是一抖,瑟缩着偎进一旁的嬷嬷的怀里。
“行了,我知道了,”田氏抬手又是一串呵欠,一双眼眼皮耷拉着连抬一下都有些不愿:“你们这些小辈礼节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般的公然指责让曲清言微微挑眉,鼻中很是不孝的微微哼出一道冷哼。
“今日宫中大宴,席间需进酒七爵,宴过一半殿内众人纷纷起身更衣,出午门左转入东角门是男子更衣休憩之处,孙儿却是不想会在门内一处僻静的廊道中,巧遇七妹同礼部侍郎府上的杨建贤一起。”
一起做什么她没有必要讲述的太过清楚,只这样一句话就已是可以让田氏和柳氏如同被人戳住脉穴一般,久久无法喘过那口气。
曲清言细细打量着田氏的脸色,见她并无异常,没有要昏倒的迹象,这才又说道:“祖父在席中得知此事已是被气得晕死过去,大宴结束时,孙儿也未能得到祖父救治的情况,只得先送七妹回府,将此事告知祖母与大伯娘。”
听到曲文海出事,柳氏终于算是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死死地捏着扶上来的赵嬷嬷的手臂,颤着声问向曲清言:“老太爷晕倒后,可是有太医帮他及时诊治?”
“有,陛下派了太医院的方院使。”
“还好,还好,有方院使在老太爷定是会没事。”
田氏喃喃着,这个家还没来得及腾飞,谁出事曲文海也不能出事。
“清言,这事祖母已是知道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你七妹的事我会同你大伯娘来处理。”
田氏自曲清言说完那番话起视线就没有再落在曲昭英的身上,她恨恨的看着柳氏,总觉今日之事定是柳氏想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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