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听到有办法,所有的锦衣卫都打起了神,有名锦衣卫忍不住问道:“哪两种?”
“自己惊醒,或者旁人叫醒。”
“道长可真会开玩笑,这也算是办法?”众人不禁失望地道。
羊晚老老实实地回答:“的确不算是好办法。”
“通常……我从恶梦里醒来,要么就是从崖上掉下去,要么就是被杀了……”有名锦衣卫吞吞吐吐地道,“这里……我们是跳湖吗?”
傅恒微微沉思了一下:“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可以尝试,假如有人醒来,当可以叫醒这里所有的人。”
“可这是人头树,现在是它控制着我们,不是一般的恶梦。”有人反驳道,“会不会我们在这里自杀,外面的那个……自己也会真得死了。”
羊晚点头:“很有这个可能!就好比那些学生,也许他们也不是在外面死去的,而是在这里被寺庙压死,便真得以为自己死掉了,也就真死了。”
湖面上又是一片沉寂,纱罩渐渐地笼来。
昭然抬起了头,九如已经抢在他的前面开口了:“我来。”
“先生!”昭然大吃了一惊,“我来就好了!”
九如转过了头,重雾像面幕,掩盖了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好似更清晰,好似还带着一点笑意:“昭显,我是先生,保护你是应该的。”
“不行!”昭然莫名地激烈反对,“不,让我来,我不会死的。”
九如微笑了一下:“没人不会死,差别就在于死得有无价值,在这里我死了,是死于师者之义,你死了,可就无枉替先生去死的学生了。”
“九如!”昭然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九如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微笑道:“九如……这个名字起得不错。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还有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瞧,我会长寿的。”
他站起了身,摊开手:“我不喜欢沉湖,给我一把刀!”
锦衣卫看了一眼傅恒,只见他微微吟首,便解下佩刀递了过去。
昭然想要去抓他的刀,但无奈他只能仰望着九如接过刀,九如看着手中的刀微笑道:“阿显,背上有无佛的庙容易引鬼,别让我也背着它。”
他说完面向水月的方向,此刻连孟承天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九如漫声道:“缘来如水,危若朝露,封一世之流景,与你相遇足矣。人在水中心方寂,云去天边月始明。”他说到最后明字,挥刀自刎,声音戛然而止。
昭然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会流泪的,但却没有泪水。
第101章水月方寂32完结
昭然张开了手,但是九如却没有倒下,而是如同一团迸射的银光一般四散开来,落了满湖的银光。
此刻昭然再低头,整个竹排真得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顿时,四周变得万籁俱寂,听不见任何声响,夜雾也停滞了下来。
这种静,反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仿佛自身被嵌到了一副画中。
孟承天伸出手指放入湖中,然后拿了出来,细拈了一下手指,但指间却没有半分的湿意,仿佛他刚才不是伸手入湖,而是放到了一层气泡之中。
他好似了有所悟似地笑了笑:“原来如此……”
“不知道孟公子有何所悟?”傅恒问道。
孟承天神秘地笑道:“二千年来,有白鹭书院就有小圣人,还有传闻里的令一切从头开始的人头树,周而复始,循环不息,大人可知道为什么?”
傅恒道:“原闻其详。”
孟承天看着空无一物的手中道:“小圣人是来等一个人,他一日没等到这个人,白鹭书院就不会中止,所以人头树就是先生,先生……就是人头树。”
昭然的心像似被人用捶鼓狠狠地敲击了几下。
“因为太阴将军的能力不是时间,而是梦魇。”孟承天接着道。
“你说什么呢?”羊晚道,“封氏可是为了人族杀了太阴将军。”
“所以我们一直活在梦魇里,太阴将军的梦魇。”
羊晚争辩道:“太阴将军绝不可能还活着,否则异人怎么可能衰败!”
孟承天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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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这才插了句嘴:“昭显兄弟有何见解?”
昭然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好似有些茫然,轻微眨了一下眼睛才开口:“孟府里,横生为父复仇,杀了孟府所有的人。”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绕到了孟府杀人案上,他们本身处恐怖的景地,但如此无星无月的浓夜,还是有几分渗人。
“莫非……孟府的案子跟这也有关系?”傅恒问道。
昭然道:“横生说影族之人,所生皆为双胞胎,长者为人,次者为影。白梅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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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是兄妹,兄长孟承天是人,孟清婉便是影。”
众人都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何意,昭然徐徐抬起眼帘:“苏氏生下的是横生,宋嬷嬷生下的是隐娘。那么白梅为什么要交换次序?为了不让孟承天的身份泄露,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死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横生?”
羊晚捏了一下胡须:“或许那白梅怎么也是大族之女,到底对一个无辜稚儿下不了手吧。”
昭然道:“假如白梅根本没有换过如此复杂的次序,她仅仅是将宋嬷嬷所生的女儿放到了自己的名下呢?白梅知道自己所生的次子,迟早有一天会跟他的兄弟姐妹那样,变得如同纸一般的薄,但她又不忍心让他从小就做长子的影子,因此她给了他一个虚假的身份,把他变成了弃儿。”
一直悄然无声的横生抬起了头,昭然看向了横生:“你也许不是苏氏的儿子,而是白梅所生。”
“你,你究竟是在胡言乱语什么?”横生原本清秀的脸宠变得略有些狰狞。
昭然缓慢地道:“人站于阳光底下就有阴影,但这正是影族昌盛千年的原因,因为这个阴影是与他们并肩血肉相连的兄弟。假如影子拥有了不该有的地位那会如何?它会寻求代替站立位置上的那个人。”
横生猛地从船上站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然瞧着他淡淡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换了孟承天的草,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人不是孟承天,是你。”
孟承天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所以……我想你一定有出去的办法,对不对?”昭然紧握着拳头,他的指甲都快嵌进了掌心里。
横生环视着周围,傅恒轻轻地将手搭到了腰刀上:“好像在这里死去的人,是真得会死去。”
“这完全是他毫无理由的臆测!”横生紧抿着嘴唇道。
昭然却又道:“对了,跟你联合的人是……沈方寂。”
横生道:“我把自己跟你们一起困在人头树上,有什么好处?”
昭然苦苦思索了一下才抬起了头:“陆天。你们想通过陆天交换身体,交换我跟沈方寂的,你跟孟承天的。”
横生沉默了一会儿,清秀的脸上泛出一丝笑意:“真不亏是个绝顶聪明人,可惜你比方寂到底还是差了一点。方寂说得不错,你爱表现,却漫无目标,手握如此重要的陆天,居然一心只顾玩乐,毫无建树。”
锦衣卫们纷纷拔出了刀,横生悠悠地道:“各位少安毋躁,你们也听到,如今能唤醒你们的,只要我有闪失,外面的方寂就会知道,那么……很遗憾,你们可能就真得要被困在这里,我向你们发誓,只要我们做完了想做的事情,我不会为难各位,当然,我会让陆天抽取你们一部分的记忆,你们醒来之后不会再记得现在的一切。”
十八年,所有的愿望都将达成,他显得有些志得意满,兴奋,也有些茫然,他转过头去看孟承天。
孟承天却对他微笑了一下。
横生忍不住怒道:“你笑什么?”
孟承天微笑道:“你想要我的身体,早点说啊,不用搞得这么复杂。”他轻描淡写,好似自己的躯体只不过是件随手可弃的东西。
横生莫名地有些狼狈:“死到临头,还充潇洒。”
锦衣卫们手握着刀,相隔半晌终究没有人对横生发难,如今横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不是逼到紧要关头,他们还真得不敢动他。
昭然微笑道:“你就这么笃定沈方寂在交换了我们的身体之后,就一定会帮你吗?”
横生冷笑:“你不用挑拨离间。”
“那沈方寂有件事可能没告诉你,他要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他要的是与我合二为一。”昭然悠悠地道,“所以他要的是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横生面容微微下沉,昭然微笑道:“你猜,你逼死了我的先生,我变成了沈方寂,会不会让你活着从这里走出来?”
“等你变成方寂,一切想法都会不同。”
昭然摇头,举起一只手发誓:“不,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沈方寂发下心魔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横生如愿。”
他一字字地道:“我会让你发现即便你换了一副身体,再换一副身体,都无法改变命运。”
“你以为你是谁?!”横生的面色终于完全动容,昭然的话触及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昭然微笑道:“因为能控制陆天的人是我,即然是我强烈的愿望,陆天就会遵从。你会发现的,你的身体不可避的,还是一天天的变薄,直至变成纸片人。”
横生涨红了脸,嘶吼道:“你休想,你以为你能吓唬住我!”
两只任意飘流的竹排撞到了一起,昭然猛地夺过了撑竹竿锦衣卫手中的刀,向着横生胸腹刺去。
横生眼看躲闪不及,可是那把刀没有刺中他,却刺中了一个挡在他身前人的身上。
孟承天看着由下而上刺入胸膛的刀子笑了笑:“影族的规矩,做兄长的总要多担待一些。”
横生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残叶,他下意识地接住了孟承天的身体结结巴巴地道:“为,为什么?”
孟承天眼望着天空:“我不该告诉你真相的,既然是我的错误,我就该承担错误。”他转头看着昭然道,“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昭然犹豫了一下,便跳到了对面的竹排,凑到了孟承天的嘴边。
“死后之地……代我去看一下外面真正的天空,还有……真正的先生。”他说完这句话,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湖面上重新恢复了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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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刻间,又有凉风徐徐而来,静寂的孤月顺风而摆,锦衣卫惊喜地道:“动了,动了!”
傅恒仰望着天空道:“也许我们可以出去了。”
一直抱着孟承天的横生突然想发了疯一般的嘶吼,如同困兽一般,那声在湖面上回响,震得人双耳都在发颤。
“你干什么?!”锦衣卫喝斥道。
昭然站在竹排上瞧着横生慢吞吞地道:“一个没有主人的影子。”
横生抬起头,双目血红,昭然微笑道:“等你变成了他,你就实现了愿望,把你哥哥孟承天变成了纸人!”
“啊!”横生双手一推,傅恒只来得及吃惊地喊了一声“小心!”昭然就被他推入了湖中。
昭然落进了湖水,没有冰凉彻骨之感,像是被托在云中,向前顺流而飘,他摊长了四肢,任水流飘动着,心想去哪里都无所谓,我只想去你那里。
湖水好似顺从了他的愿望,一下子便得湍急了起来,昭然闭上了眼睛,隔了一会儿,他好似从断流中朝着深渊坠落,快速地坠落,却在猛然间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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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爹!”有人急促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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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徐徐地睁开了眼,他正坐在树底下,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了一排人,他的眼睛缓缓转过去,傅恒,羊晚道长,孟承天,横生所有的人都在场,每个人都紧闭着双眼靠在树木上。
他从他们似乎熟睡的面容上转过,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身旁。
第102章圆
旁边的人还紧闭着双眼,眉若静默的鸦羽,沉静似水,昭然的心陡然开始向下沉,一种脱力感从心底升起。
“小爹。”陆天扶了他一把,他看着九如道,“您放心,他是活着的,只是……他的大脑里引不出来的思蛇。”
“引不出来思蛇。”昭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这是一双根骨细长的手指,可以想像假以时日长出来的修长的十指,但上面的肌肉饱满,不是自己的那双枯瘦的爪子。
旁边的陆天低声道:“小爹……你正在消失,沈方寂愿意与你交换身体,而且他的身体能百分一百接受小爹的思蛇,我只好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昭然看着自己的手指默然不语,陆天忐忑地道:“他带走了小爹你埋在他园子里的那个竹筒,……说是报酬。”陆天见昭然低头不说话连忙道,“小爹你放心,那只是权益之计,我一定会想办法将那半块令取回来的。”
昭然轻轻摇了摇头:“那本来就是他的。”
沈方寂放弃了跟自己融为一体?昭然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将它张开,仰起头,阳光从树梢间打在了他的脸上。
而枝间原本悬挂着的人头果子也好像在一息之间都消失无踪了,他站起了身俯视着山下,陆天道:“昨日山洪暴发,下面的书城都被淹没了。”
昭然转过头,只见孟承天所占据的那块黑色的土地比这沉睡之前似乎又大了数倍,直迫他们所在的树林。
他低下了头,又看向了九如,他在想他来到这里做什么?
书城毁了,取而代之的是下面空无一物死后之地。
也许沈方寂是对的,他总会害死九如。
是他害死了他。
他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他们的相遇,他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
陆天又抬头说了一句:“小爹,我在你原本的身体里做了一些手脚,沈方寂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你总有一天,可以再把自己的身体取回来。”
昭然轻微地失笑了一声,其实那副身体是被陆天压缩过的,永远也长不大,十年之后,沈方寂就会离开。
九岁小秀才不是他,而是沈方寂。
他的目光投向了孟承天与沈方寂。
“嗯……”那边羊晚道长嘴里发出了一声呓声,陆天连忙轻声地道:“他们就要醒了,我去抽走他们一部分记忆。”
是的,陆天抽走一部分羊晚道长的一部分记忆,这样他们就不会想起沈方寂跟自己交换身体的一段,因此他会以沈方寂的名义进入落子峰。
沈方寂把一切都料到了,他会保持静默,因为他需要时间,需要身份,需要这些来想办法走回来原来的那条路。
走回那条能在原处与九如相遇的道路。
昭然静静地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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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晚道长最先醒来,他果然丝毫想不起来被沈方寂出卖的那一段,还颇为欣慰地道:“多亏方寂机灵,要不然我们可能真要被困在那人头树上出不去了。”
昭然看着羊晚道长,他如果是沈方寂,此刻该怎么回答。
是了,他要毕恭毕敬地微微倾首:“师傅,我也是碰巧这才能解大家的围。”
横生还是横生,孟承天也还是孟承天。
只是横生醒来了,孟承天却没能睁开眼睛。
昭然微微一笑,既然孟承天就是长大的沈方寂,沈方寂又怎么会让横生使用这副身体。
横生好像也没有意外中那么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好似在沉睡中的孟承天,然后抬起了眼眸,充满了慎恨地看了一眼昭然。
昭然笑了,沈方寂真是临走还给自己留了个锅来背,他好似料定了昭然不会说,因为说了等于泄露了他不是沈方寂本人。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着横生,轻扯了一下嘴角:“你恨错人了。”
横生看着眼前的眉眼,好似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孟承天,有些恍惚,可是那么瞬间,他睁大了眼睛:“是,是你……”
昭然没有再看一眼横生,而是站起了身,那边傅恒跟羊晚正站在九如的身边。
他又走到了九如的身边,见羊晚道长深皱着浓眉:“师傅,先生该怎么救?”
九如一定是有救的,而救他的人多半是眼前的羊晚道长。
陆天瞧了一眼昭然,低声道:“小圣人此刻的情况,他的大脑引不出任何思蛇……”
“卜氏的思蛇?”傅恒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陆天点了一下头:“人的想法可以用思蛇导出,白天清醒的时候多些,晚上沉睡的时候少些,但是像小圣人这般完全无法导出,只有一种人……”
傅恒问:“哪种人。”
陆天又看了一眼昭然,然后才低头轻声道:“活死人。”
羊晚道长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小圣人的身体不能留在这里,先随我带上落子峰吧。”
他回过头来看着昭然道:“方寂,你也拾拾,随我上落子峰吧。”
“好。”昭然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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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陪着昭然走了一趟书城附近,从城里逃出了很多人,都在郊区呆着。
昭然找到了被陆天安置在农庄柱子跟苏氏,走进苏氏的房间里香烟缭绕,苏氏跪在蒲团上,虔诚地转着手中的佛珠。
过去佛……
昭然平视着那尊佛像:“过去真得比现在重要吗?”
苏氏没有抬眼只是道:“没有过去,怎么会有现在。”
“可是过去在哪里?”昭然低头看苏氏,她面色比之前看见的还要瘦削。
“佛在心里,过去也在心里。”
“留在心里的东西……为什么要苦苦追寻?”
“心太大了,没有佛的保佑,我们谁也寻不见。”
昭然平声道:“真的吗?那你寻到过去了吗?”
苏氏缓缓睁开了眼睛,昭然道:“当你冷眼旁观隐娘在孟府兴风作浪的时候,你寻到过去了吗?当你将那副画刻意指点给隐娘看的时候,你寻到过去了吗?”
苏氏转佛珠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昭然慢慢掀帘走了出来,柱子搓着手走了过来:“我娘有些不爱理人,你别介意。”
昭然抬头看了一眼天,陆天走过来低声道:“我们走吧,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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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显哥哥。”
昭然转回了头,却见是无容站在远处喊他,他回身跟陆天说:“你留在这里。”
然后他便朝着无容走去,无容见他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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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问:“阿显哥哥。”
昭然微笑了一下:“我不是你的阿显哥哥。”
无容大眼睛瞬时湿了:“阿显哥哥,你是找到记忆了吗?你说过你找到自己的记忆就要离开我们了。”
昭然低头看着无容,道:“没有,不过我忘了都说过些什么?”
“你说过很多话。”无容仰起包子脸,“最近是你说京城姜府的大爷在附近买了一则有关皇运的消息,姜府与太阴将军关系匪浅,他们府上有传言,历代姜府女子候嫁太阴将军。”
“历代姜府的女子都候嫁太阴将军。”昭然喃喃地说了一声。
“太阴将军的能力不是时间是梦魇。”
“我会令人发恶梦,从小就无人愿意与我同睡。”
九如就是太阴将军。
所以他跑去弄走了姜府的大小姐,昭然低头一笑,他微微抬起眼帘:“我一定还说过姜府里其它的什么事情吧?”
无容想了想道:“你说姜府藏着如何令太阴将军复生的秘密,而且这则消息传女不传男。”
沈方寂是故意的,他把这则消息告诉自己,就知道他会千方百计接近姜府,以探取那则能令九如复生的秘密。
他低下头看着无容天真无邪的眼,突然笑了:“我差点忘了,你是百面候的后代,演戏的本领与生俱来。”
无容抿了一下小嘴:“阿显哥哥也说瞒不过你。”
“既然他让你不要瞒着我,直说便好,为什么你还要瞒着我。”
无容想了想,低下了头:“无容觉得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即使知道了,也最好装成不知道的样子,这样别人才不会什么事情都不会再瞒着你。”
昭然瞧着无容良久才道:“无容不喜欢别人什么事情都瞒着你。”
无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那是当然,阿显哥哥有秘密,爷爷有秘密,他们总是背着我说悄悄话。”
昭然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骨哨递给她,无容歪头看着那只骨哨:“哥哥,这是什么呀?”
“只要你有钱,你就能通过这个哨子买到天底下绝大部分秘密。”
无容连忙摆着手道:“这么宝贵的东西,哥哥你自己留着吧。”
昭然拉起她的手将哨子放到无容的手中:“这不是宝贵的东西。”
无容拿着骨哨不解:“可是它不是能买到天底下绝大多数的秘密。”
昭然微笑了一下:“秘密可以购买,但是却回答不了你真正想要的,因为这个世上,真谛要靠领悟,真心要与你相爱的人经历。”
他转身越走越远,走到一半,突然转过头来:“无容,别嫁给一个……”
无容天真地看着他,昭然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他一定曾经跟无容说过不要嫁给李墨,但她还是一遍遍地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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