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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巡景gl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十七郎
住在安平巷子里的景大夫,原本是独身一人,可半个月前却有另一人也住了进去,嗯,瞧那模样,还是个年轻的先生。偶然有几次华初大夫出诊的时候,还带上了她。据见过那位先生的夫人们说,那位年轻的先生长得十分俊美,肤白貌美胜似女子,仪态翩翩好似贵族公子。谁见了,都得说上一句先生好姿容。只有一点不好,那位先生是位跛子。站着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走起路来就显得十分不便了。
认识景大夫的三姑六婆们,免不了要暗搓搓的猜想那位先生是大夫的什么人。但那是人家家事,而大伙和华初大夫也不算有多亲近,也不好当面去问,故而也只能烂在心底,等到茶余饭后把各种猜想摆出来很是聊了一番。
张净植半个月前就晓得华初屋子里有个年轻的先生住了进来,可直到今日才有机会拜访此处。
他是隔壁巷子的私塾里教书的先生,半年前母亲重病时认识华初的。亏得华初,他母亲的病才能治好。当时因着替母亲治病,一来二去就与这位年轻秀美的大夫熟了起来,也就晓得这位大夫还是独身一人的。
一个年轻美貌又医术高超的女子,想让人不心生爱慕也难。张净植也不例外,相处久了之后,他对这位大夫生了钦慕之意来。
于是开往便更加多了。许是母亲也欢喜这位大夫,平日里总让他时不时送点干货过来,因着来往频繁,自己还被附近的邻居笑过,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要撮合他们。
对于周围人这般态度,他虽然觉得羞赧却也是欣喜的,总以为这样下去,华初大夫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心意,也能锦瑟和鸣白头到老的。谁知,半个月前却冒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来,就不得不让她在意了。
“阿玳,把剪刀递给我。”对面的华初大夫正在给孩子摔伤的膝盖包扎,而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年轻男人时不时帮把手给她递东西。
“给。”名叫阿玳的年轻男人听了她的话,很顺从的将手边的一柄剪刀递了过去。
张静植看着这二人这么熟稔亲密的姿态,心里颇不是滋味。他认识华初半年,见她待人待物都是矜持冷淡却十分有礼的,还不曾见到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的语气如此的自然,而不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看起来,这个男人怕是认识她很久了,可是她们这般又是什么关系呢?
带着摔伤的学生来医治的张夫子,看到了这个传言里的男人,很是惆怅了。
“好了。”华初用剪刀剪开纱布,仔细包扎好,对着坐在椅子上哭的跟个花猫一样的小少年轻声说道,“下次要小心点知道了吗?不然,下次摔倒之后来包扎会更加疼。”
与其说是劝告不如说是恐吓。原玳看着那个孩子因着华初这句话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有些头疼。果然,一个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怎么也改不了的。这人还真是兢兢业业有责任心,但就有一点不好,小心思上来的时候总喜欢恶劣的捉弄人。
华初说完这句话,就到后院洗手去了。原玳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一边对着那孩子说道,“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下次小心点。男儿有泪不轻弹,回家之后别再这样了。记得,每日中午来这里上一次药,回家之后不要碰水,不然化脓之后就难办了。记住了吗?”她的声音温温和和的,自是不知不觉间就落入人的心坎。
被药膏刺激的生疼的孩子抹了一把眼泪,抽抽噎噎的应着,“记着了。”
“好了,回家去吧。”原玳将东西放进药箱之后,抬头望向张静植,“张先生是吧,天色不早了,先生还是带着孩子先回去吧,不然孩子的父母可是会担忧的。”
她的话语仍旧是那么温和,可眼眸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张静植看着那双好像黑猫一般寒凉的双眼,心下一惊,磕磕巴巴的应道,“额,是。鹿儿,过来,我们走了。”
这个人的眼神好像能把他看透了一般,逼得他只能后退一步,慌不择路的逃离。
原玳看着那个一身书卷气长相清秀的男人带着孩子离开医馆的背影,脸色才稍稍缓了下来。真是的,当她死的啊,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人,换谁都想打人好嘛。她没动手已经够有风度了!抱着药箱一瘸一拐的转身,朝着门帘后面的后院走去。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门帘里的那个人顿了一下。
不知何时,华初站在那里,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掀开门帘,望着她笑意盈盈。
原玳看着她的笑,面上有些挂不住,轻声咳嗽了一声,风轻云淡的说道,“今晚吃些什么?”
“你想吃些什么?”华初勾着唇,显然心情十分的好。
“糖醋鱼吧,你做。”
“好。”





将巡景gl 43|第一个地方——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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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于是今晚的晚饭,就是糖醋鱼。
只有一个人的家,空空荡荡,可是多了一个人却好像满的不行。平日里一个人吃饭总是吃一点点,早上做的到晚上也吃不完。可如今不一样,多了一个人,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华初托着腮帮子,看着对面那个埋头吃饭的人,笑着眯起了一双眼。见她又将一碗饭吃完,华初道,“还要再添饭吗?”
原玳抬头,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将碗递了过去,“嗯。”华初接过碗,转过身体帮她添饭,一边舀着小锅里的饭,一边笑眯眯的说道,“我总算是晓得,你这身量是怎么窜得这么高了。”
原玳握着筷子的手,就是一顿。待伸手接过华初递过来的饭碗时,咬着筷子面不改色的说道,“军中多事,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故而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拼了命的吃。不然,谁晓得吃了这一顿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吃呢。饿着自己,就没办法做事了。”
原玳吃着糖醋鱼,仔细挑着骨头,模样很是风轻云淡。只是不经意抬头时,看到了华初望着自己的眼眸,那里盛满了疼惜,心下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事。顿了顿,又道,“不过身为将军,一直开着小灶,我的伙食还是挺好的,因此每次都会吃上很多。对了,给我做菜的是个中州人,从帝都来的,手艺一流。不过,没你的好,你的最好了。”
她抬头,望着华初,眼中盛着温和的光。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现在她们都在彼此的身边不是嘛。
哪里听不懂她眼中的劝慰,华初笑笑,将眼里的情绪掩了过去,对着她道,“你才吃了几家菜,就晓得我的是最好了。”
“我说是,那便是了。”原玳道,那模样是说不出来的骄傲。
华初看着她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把菜,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用过饭之后,二人各自去沐浴。
洗过之后,原玳坐在床边等着华初出来。她的腿是几个月前伤的,华初说还能救一把,至于治了之后还能不能和以前一般康健,她也不能保证了。原玳其实对这条腿无所谓,反正折掉的骨头慢慢恢复过来,她现在只是走路比较慢,有点跛罢了,对于其他来说还是不碍事的。
只华初说还能救,也就让她去折腾了。说起这条腿,原玳还是觉得伤的挺值的,若不是这腿伤到了,她还真不能那么快就晓得华初的消息。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拿什么来交换。
如果能再次见到华初,别说是要她的一条腿,就是两条腿她都不带眨眼睛的。只不过,话是这么说,当华初问到她为什么会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她着实是羞赧了一把。
堂堂大楚大将军,没在战场上受伤,却在退隐的时候把腿摔断了,也实在是太过丢脸了。是该说她下了战场就大意了还是说她挺能在某方面折腾自己的。原玳没有对华初说出跌倒的原委,只想了这么一个说辞,当真是结结实实让自己丢脸了一把。
好在华初心情好,并没有同以往一般揪着这种事情不放,而是专心给她医治,才让她的那颗羞耻之心降了下去。
望着只穿着中衣,蹲在床边托着自己左腿的女人,原玳双手后撑在床上,双眸漾着水一样的温柔。
“长偏的骨头都矫正回来了,再有半个月也就能慢慢调了过来。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别走太久的路知道了吗?”方才为她施治一个疗程的女人轻轻的将她的裤腿放下,起身将摆在桌面上的东西放回药箱里,一边放一边低声嘀咕,“真是庸医!”
要换做是她,原玳的腿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听力很好的原玳,哪里会将这句话漏掉。低着头,咬着唇瓣轻声的笑。华初听得她笑,扭过头看,“你笑什么?”
“没什么。”原玳抬头,眸中盛着水一样的光泽。她伸手,拽住华初的衣角软声软气的说道,“我困了,睡觉好不好?”
华初盯着她眼角的细纹,咬着下唇。真是的,明明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笑起来还是跟少年时一样的清朗。忍不住伸手,轻抚原玳那散了一肩的青丝,华初轻声应道,“嗯。”
深夜,六月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了一地的如水的月光。月光朦胧,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的轮廓浅浅的勾勒。原玳躺在床上,再一次被身边人轻声的呼喊从梦中唤醒。
半梦半醒之间,她又听到华初喊自己名字了。模模糊糊的醒来,果真听到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阿玳,阿玳。”扭头一看,借着朦胧的月光,果真看到枕边人闭着眼睛蹙着眉头的模样。原玳晓得,她这是又魇住了。赶忙侧了身子,将身旁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人抱在怀里,唇贴在她耳边轻声的哄,“我在的。”
许是听到回应了,女人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呼唤她的名字也停了下来,再一次深深的熟睡过去。原玳听得她终于平静了下来,抱紧了对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回来的第四天晚上,原玳就发现了枕边人的不对劲。华初常常在半夜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惊起,然后唤着她的名字。起初原玳以为她是做噩梦的,可是后来发现,她仍旧是闭着眼睛犹在梦中,没有清醒过来。有时候,对方还会感谢自己的名字,眼泪沾湿了整个枕头,这时,原玳就晓得华初身上的症状了。
和她当初以为华初去了一样,华初听闻自己不在的消息时,也病了,心病。
这几日原玳私底下查了不少的典籍,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华初平静下来。可找个许久都束手无策,于是就只能在睡前点上安神香。可就算是如此,这几日华初仍旧会从梦中惊醒。看着她这样,原玳很是担忧,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很担心,但原玳乐观的想,自己回来了,一直陪在华初身边也就会没事了,可看她夜里害怕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心里总觉得堵的慌。
屋外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原玳拍着怀里人单薄的背脊,望着朦胧的月光毫无睡意。
她回来已经半个月了,可她从来都不会跟华初提从军那五年的事,为什么会诈死,还有离开军队这一年半里去了哪里。也从来不问,华初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她一回来,感受的就是记忆中存在的温暖和温柔。华初是家人,就算离开那么多年都不会有隔阂,再久不见也能依旧。可是,有些事,是不在乎就不能的吗?她离开的这六年华初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事遇上了什么人,她都一无所知,但是可以想象的,华初一个人过着该是多么的难。
一个女子,没了家,从乱军之中逃了出来,从澜州到宛州,穿过重重枷锁过了大半个大楚,其中的艰辛,外人不知其一二。
想着从军时,自己时常睡不着,半夜醒来披着大氅走出军帐。有时是坐在星夜下的草地上望着南方的天空呆呆的看一整晚,有时是拿着断浪练武,有时则是对着营帐中的地形图发呆。想到退伍一年里自己从澜州漂流到宛州的风餐露宿,遭遇的种种,她就有些能将华初这几年的日子勾勒出来了。
你是不是也是常常睡不着,在逃亡的时候望着北方的天空想着遥远的家乡。是不是常常半夜梦中惊喜,而后披着外衣在书房里看一夜的医术,又或者是走出房门,站在庭院的廊院下来来回回的踱步。
甚至有些时候,看到一个同旧时好友相似的人都会发呆呢。
这些她都可以想象,想象的越是清晰心里就越发的疼。
不是没有注意到,她原本细嫩的眼角长了皱纹,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会夹着一丝白发,不是没有注意到那双白皙细腻的手长了老茧,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清减得几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身子。
可越是清晰的明白,就越是晓得,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
自己在军中多战事,时日尚好打发。可她呢,是否风餐露宿是否遇人不淑?想着难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将她扔在大楚的某个角落里,原玳心疼的几乎落下泪来。
她抱着怀里的女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下自责到不行。若是那些年自己能够再坚持一点,或许就能找到她了,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
以后,都会好的。她现在回来了,以后都会好的。这座城池早就没有了少年时的模样,她们的家也不复存在了。整座城池,留下来的人就只有她和华初了。只要华初还在,家就会在。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是个家。所以,她回家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忧了。
如今,无论是什么,都不会让她放下怀里这个人了。她只有华初了,只有怀里这么一个人了。谁来,她也不会放下。
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原玳伸手,与怀里人十指相扣,盘算着以后的事情,渐渐睡了过去。




将巡景gl 44|第一个地方——细水 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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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第二日,天晴,华初早起到前院的医馆开门,原玳做了早饭便在医馆面前干活。
中午的时候,张净植带着孩子来换药。因着华初堆放柴火的地方在前院医馆的小院里,故而张净植推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举着斧头正在劈柴的原玳。
她将外衣脱下,扎在腰间,袖子挽起。艳阳底下,那张白皙的脸沾满了汗水。虽然是在做着最粗鄙的事,可那一举一动却有着名士的风流。张净植不得不承认,这个看起来像个武夫的人,骨子里有着高贵的血液,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对方都是个仪态翩翩的贵公子。
他托着腮帮子,站在门檐下正在劈柴的原玳,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斧头落下的声音很有韵律,原玳身旁很快就堆积了一小堆柴火。自幼灵觉敏锐的原玳哪里注意不到有人在盯着她看,劈完一块木柴之后,她俯身,又捡了一块放在眼前,摆正之后手起刀落。啪的一声,利刃破开木头,将一块完整的木柴分为两半。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原玳扭头勾着一双凤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张先生站在那里看了原某人那么久,难不成是想过来帮忙吗?”
说罢,将目光落在柴堆上的另一把斧头上,笑着道,“这里还有一柄斧头,如若先生真想帮忙,直接过来拿就行了。”
听得她这般言语,张净植也没有思考太多,便直接走到她身边,拎起斧头就开始干活。
斧头没入木柴的沉闷声此起彼落,日过中天,落在地面上的阳光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虽然是躲在阴暗处干着活,但张净植很快就出了一身汗。闷声不吭的劈了一会柴,张净植抬头,看向身旁一直保持着一个节奏的原玳,问道,“原先生这么沉稳,想必以前是练过武的?”
“嗯,是的,从军几年有点技艺傍身罢了。”原玳点头,手上的斧头狠狠地落下,哗啦一声,又是中正的一分为二。
原来是从过军的,怪不得如此沉稳有魄力。张净植看了一眼她那一堆几乎都是中正的一分为二的木柴,又看了看她斧头落下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仿佛带着不可言喻的韵律。就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其实是个能人。
“是嘛,原来先生还是行伍出生的。听先生的口音不像是澜州人,先生是从哪里来的?”看了一会,张净植扭头,摆弄着柴火继续问道。
“想不到离家多年,连口音都不像家乡的了。我是初城人。”她抬头,笑了笑,迎着阳光的笑容有些自嘲的味道。
“初城人……”张净植想了想,澜州原氏……难不成,这人还是澜州原氏的旁支吗?怪不得怪不得,气质如此高贵无华了。可,华初大夫和她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问,对方清朗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嗯。”原玳点头,接着又道,“华初也是初城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她父亲过世之前把她许配给我,这次退伍之后,是回来和她成亲的。”
哐当一声,斧头狠狠地落在了地上。原玳扭头一看,看到张净植俯身,略有些慌张的将斧头拾起,心下一片清明,偏偏嘴上还要故作疑惑的说道,“先生可是累了,斧头可要拿稳一点,不然砸到脚了,可就是原某人的罪过了。华初会骂我的。”
“哈,没事没事,手滑了而已。”张净植摆摆手,脸上有些发白。
“没事就好。”原玳勾着唇,笑眯了眼。
张净植心下一片酸涩,偏生还不能在她跟前表现出来,故而捡起斧头闷声不响的继续干活。偏偏原玳好像是故意的一般,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边劈柴一边兴致盎然的道,“等我腿上这伤好的差不多了,怕是要准备婚事了,届时还望张先生能过来喝杯水酒。华初搬回来一年多,承蒙诸位照顾,原某人也是不甚感激。”
“好说好说。”张净植握着斧头的手都开始发抖,偏偏还要沉稳得一丝不苟的应道。
原玳瞧着他的反应,好笑之余又忍不住感慨,但还是一点放过对方的心思都没有,继续说道,“那原某可就为先生备好请柬了。”
“……”
她二人正在说着话呢,华初的声音便从前厅的廊檐下传了过来,“张先生,这孩子的药上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应该带他回去上课了。”
“谢谢华初大夫了。”听得来人的声音,张净植抬头,心下一片索然的应道。
“不用谢,这是医者本分。咦……这柴火……还真是劳烦先生了。”华初领着孩子出了门口,一眼就看到站在廊檐底下站在原玳身旁,拿着斧头劈柴的张净植。再望了一眼一旁的原玳,心下了然,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烦事的。我见原先生一人做这么多活也甚是麻烦,左右无事也就来帮忙了。”说罢,放下斧头,随意拍了拍手,走到被华初牵着的小男孩身边,匆匆道,“既然已经上好药了,我也应该回去上课了。劳烦大夫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张先生慢走。”原玳拎着斧头,对着张净植的背影笑眯眯的说道。
“……”华初扭头,看着清秀的男人牵着孩子匆匆走向院门,怎么看,都怎么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华初扭头,看着原玳额头上的汗水,抬手,就着袖子帮她拭汗,“不是让你不要站太久么,一会跟我回去,剩下的明天再做。”
原玳笑着,温和的应道,“好。”她低头,看着这个温柔的为自己擦拭着汗水的女人,有些迷离的说道,“张夫子,是个好人。”
性子温和软绵,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也不介意做些粗鄙的活,想来,若是华初和他成亲,以后也不算过得太差吧。这么想着,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擦拭汗水的手闻言一顿,比她低了不少的女人语气平淡的说道,“怎么,难道你还属意他了不成。”原玳低头,却见站在身前的那个小女人一瞬间拉下脸来,冷的可怕。哪里不晓得她的心思,打小就是这样,越大,这人的脾性在她跟前就越压不住。嗤嗤的笑了一声,原玳伸手,将身前消瘦的女人拥进怀里。
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都有了那么可爱的小妻子谁还会看上长得还不如自己的男人呢。”
华初放在她额上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嗔道,“全身是汗,不要抱我。”
原玳笑了笑,任由她推搡,却始终没有放手。
走出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的张净植,看着她二人你来我往的互动,看着那个窝在对方同样单薄的怀里,却眉眼都带着喜色的大夫,心底隐隐的生出了一股惆怅之意。
难怪对那么多追到医馆的大家公子都不假颜色,难怪对什么样的男人都看不上眼,原来,心里早就落下了一个青梅竹马。
女子的心思,他并不了解,但是他知晓,心底若是存了一人之后,旁的人是再难入眼了。如今她的青梅竹马回来了,除了遥遥祝福,将爱慕藏在心底,他实在是不晓得应该怎么做了。
罢了罢了,好男儿何患无妻。得不到的,就莫要太过执着,放下放下。
这么念着,他牵着孩子的手,朝着巷口走去。
如果原玳晓得得罪夫人的后果会是那么严重,那她今天绝对不会说错话了。看着这一桌子的全素,原玳的脸几乎都要拉到桌子上了。她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饭,看向对面一本正经挑着青菜细嚼慢咽的女人,轻声说道,“华初……我饿……”没有肉,她饿啊!
华初头都不带抬的,直截了当的回道,“这几天给你腿上上的药,与荤腥不合。吃食得清淡些,你且将就。还有,饿就多吃饭。”没看到锅里一堆饭嘛,她今天还特别体贴的加了二两饭,撑不死你。
“……”被这么一噎,原玳也就不敢再挣扎什么了,乖乖拿着筷子,低头扒着饭,就这没有一点油水的青菜吃的满心委屈。
明明是那个男人觊觎自己妻子,自己欺负了对方一顿却又不忍觉得他是个好人说了一句话而已,为什么华初要这么对她!好吧,她实在是不应该对任何人有同情的意思,真的,一点都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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