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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施夷光停下捏着他肩膀的手,看着他,不屑道:“你在外人面前,向来是这般装模作样么?”
“你还不是?”熊朝看着施夷光嫌弃的道:“往日哑巴和谦卑不也是你装模作样出来的么?”
谦卑的人可不敢跟主子伸手要钱还不脸红的。像这般要着钱还一脸淡然无畏的人,可不多见。
熊朝转头,目光落在施夷光的身上,有些想不通,又有些好奇。
人这么小点儿,胆儿怎么就能肥成这样呢?
想至此,熊朝看向施夷光,忽而大手一抬,搭在施夷光肩头,将她向着自己怀里一揽,嘻嘻笑道:“这样说起来,咱们俩儿可是同类人!要不,咱做个哥们儿怎样?”
施夷光皱着眉头,从熊朝身上挣脱出来:“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且!”熊朝嫌弃的看着施夷光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女子,我会对你动手动脚?想得美!”
熊朝说着,回过头,看着桌案上的布帛,又满意的点点头。
而后将布帛往旁边拉了拉,晾了起来。又从书案上拿起旁边的竹卷,随口轻佻的道:“来吧,小哑儿,给哥哥讲课。”
施夷光看着熊朝束着银色绸布的脑袋,翻了个冲天大白眼,而后起身,走到书案旁边,拿起竹卷开始讲了起来。
人是烦了些,不过钱还是要赚的。
一日的课,到了午时,施夷光便起身告退家去了。
施夷光回家,将金子放在箱子里头的木椟里头藏好。又喂了狗,扫了狗屎,拿着几卷书,裹着席子,便去了陈音家门口。
秋日不热不冷,日头偶有,陈音家院子外头的柳树下,也算不上热。
施夷光将席子往陈音家门外的柳树下一铺,人便躺上去了。
拿出孙先生给她留着的《世语》,优哉游哉的看了起来。
守门的小儿见到施夷光悠闲的躺在席子上睡着,在篱笆那边大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施夷光一边靠着柳树,翻着手里的竹卷看着,一边道:“先生一日不我为徒,我便日日来此。”
那小儿一声长叹,全身一软,苦着脸耐心规劝道:“小先生,您就走吧。先生这人你不知道,性子犟着呢!她说不,那是肯定不会你做弟子的!”
施夷光看着手里的竹卷,抬眼看着那小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那先生大概也不知道,我这人,性子更犟。”
屋中,拿着弓箭向后院走去的陈音步子一顿,转头向着屋门口白了一眼。
而后便是响起一阵脚步声。
“先生,那秉文小儿又来了!”守门的小儿走到屋内,苦声说道。
“莫管她。”陈音一边缠着手臂上的绸带,一边道:“就让她在那儿风吹日晒罢。”说罢,向着屋外的小校场行去。
守门的小童走到院子里头的枣树下坐定,看了一眼施夷光,而后回过头,捡起了枣,也不再理会她。
没人来烦扰,施夷光便坐在柳树下,开始认真的看起了书,不是起身活动一下身子骨。
过了申时,秋风一扫,倒是凉爽的很。
施夷光比不得那些个厉害的女子,没有一目十行的速度,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她偏偏有个习惯,喜欢背书。于是常常一本书,会来回的看许多次,直至滚瓜烂熟。
也没有先贤所说“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的觉悟。对于她来讲,没有甚解的书,或是看过后就忘了的书,等于没读。
她有强迫症,这样读的书,宁愿不读。
拿着一卷书,来回翻了许多次,一遍一遍的看着。
累了困了便打个盹儿,躺在草席上,看着柳树枝桠的缝隙,看着浅蓝的天色。日头已经向西而去。西边云霞千里。
“咕噜……”一声。
施夷光的眉头皱起,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摸上‘咕咕’叫的肚子。
她坐直身子,看了看不远处摆着的馍馍挑担,坐在挑担后的老大爷一下一下的摇着手里的草织扇,看着来往的行人,不时吆喝一声。
施夷光伸手掏了掏怀里和腰间的包。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就那一两金子,不说放家里,就算拿来,也用不出去的。
没钱……
施夷光强迫自己回过头,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院子对面一家人户的梨树上。她勾起嘴角,阴阴的笑了笑,将席子上的竹卷放好,便蹑着脚步往对面的人家户墙边转了进去。
第78章馍馍
秋高气爽,卖馍馍的老大爷吆喝声渐起,院子里头篱笆下坐着的小儿一手拿着枣,一手抓着草,透着篱笆缝看着往墙角绕去的施夷光。
一边在身上擦着大枣,一边咬的‘咯嘣’脆。
等他再看到施夷光从墙角绕出来的时候,施夷光手里已经拿了两个大梨子。
他嘴里的枣核一吐,瞪着眼睛站了起来。
“你竟去偷梨!”小儿站在篱笆那边,抓着篱笆的手里还拿着两个大枣,不可思议的看着施夷光。
“什么叫偷?捡的好不好。”施夷光转头,白了那小萝卜头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两个梨子比了比,递了个小的过去:“诺,给你一个,多吃些把嘴堵住。”
小萝卜头接过施夷光递来的梨子,在衣襟上擦了擦,抬头看着施夷光,又问道:“真是捡的吗?”
怎么他好几次去那梨树底下望都没见到掉地上的?
施夷光点点头,敷衍的应了声,而后走到草席上坐下。
靠着柳树,屈着腿,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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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竹卷,一边啃着水灵灵的大梨子,一边看着竹卷。
一个大梨子,解渴,却是不管饱。
施夷光吃完没多久,肚子又饿了。
她转头看着不远处摇着扇子的老大爷。眼睛眯了眯。
当初她跟安阳他们一道儿来楚国时,也是身无分文呢。
没钱,她又一身的本事不是?
施夷光起身,拿着一卷书,向着不远处的馍馍挑担走去。
“大爷,今儿生意如何?”施夷光走到挑担前,手里拿着的竹卷指了指老大爷面前放着的挑担。
老大爷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儿,拿着的扇子扇了扇挑担上寥寥无几的苍蝇,回道:“仲秋,都忙活着,没啥生意呢。”
“不是时节,是你这位置不对。”施夷光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大爷,开口说道。
老大爷闻言,抬头看着施夷光:“位置,我这位置如何不对?我日日都在这里买馍馍的,有时生意也好着呢。”
施夷光摇摇头,看着面前的老头:“生意好时,是在春冬二季罢?”
老大爷闻言,偏着头想了想,而后回过头看向施夷光:“你这样一说,还真是。”
“我是读书人,略通占卜术,这样罢,我替您算一卦,点个位置给你如何?”施夷光看着面前的老头子,道:“你去我占过的地方摆摊儿,生意定然会好一些。”
老头半信半疑的听着,手里草织扇子摇着的速度都缓了些,他有些犹豫的目光扫过施夷光手里拿着的一卷书,迟疑道:“算一卦,多少钱?”
施夷光听及此,站直了身子,摆摆手:“不要钱,一个馍馍就够了。”
“就一个馍馍?”老头子抬头看着施夷光,有些不信的反问道。
“就一个馍馍。”
“行,那你替我算一算罢。”老头子闻言,爽朗的将手里的扑扇放下来,站起身,走到施夷光旁边。
施夷光也不介意,只将拿着的书卷放到身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天儿,而后闭着眼睛掐起指头来。
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一顿,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夏秋时节,就把摊挪那儿去。”
“然后生意就会好吗?”老头子反问道。
“不好来找我,我还你十个馍馍的钱。”施夷光毫不犹豫的开口说着,然后自个儿低身,从挑担里头拿了一个馍馍起来,目光再一次扫过将才指过的十字路口。
然后转身向着来时的柳树下行去。
老大爷看着拿着自己馍馍走远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了看将才那小儿指着的路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挑起扁担,向着那路口行去。
回到柳树下,吃完馍馍,施夷光寻了个石子儿,在草席前画了个八卦图,画上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对上五行。
施夷光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八卦图,拍了拍手上的土灰。
明儿个,在柳树的枝桠上挂着算命的幡,就能赚钱了。
此时天色已沉暮,来往的行人渐少,四邻八方都飘起了杳杳炊烟。
此日之后,每日施夷光上午去令尹府,午时归家喂了狗,便来陈音院子外看书算命,死命缠着,怎么赶都赶不走。
后来院子里头的人索性也不赶了,不闻不问。任由施夷光死皮赖脸。
这走街串巷算命的偶有遇到,却也不多。
东城有巷,五钱一算。没过多久,便有来来往往的人都知晓的这算命的名头。
又是一日,施夷光早早起来,糊了黄泥在面上,包好了头发,喂了狗,便向着令尹府走去。
今日乃是仲秋八月的中。这日若放在现代,便是家家户户都会过的中秋节。
难得的是,如今的天下,也过。不过却不叫中秋节,而是仲秋祭祀节。天子祭祀天帝和祖先。分封诸侯及平民,亦要祭祀祖先。
令尹府是楚贵族,跟楚国王族乃是同宗同源。楚令尹熊申,跟当今楚王昭王熊珍亦是亲兄弟。今日约莫也是要跟着去祭祀的。
具体是什么个流程,施夷光不能说清楚,只看过几本礼书,也没见过。
每日都是她自个儿去熊朝的书房,今儿一进府里,边见着熊朝等在了门后。
一见着施夷光前来,熊朝面上一喜,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揽了施夷光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秉文,你今儿可得帮我!”熊朝揽着施夷光的肩膀,低着头小声的道。
施夷光皱了皱眉头,往外挣脱,伸手推开熊朝。
“推什么推,我就说一句话!”熊朝一把将正欲挣脱的施夷光揽回来,力度紧了紧,转头四望,看了看周围,这才回过头,冲着施夷光点头,凑到施夷光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今儿午后宫中祭祀,之后便有宴飨,宴上,要作诗来着。你待会儿帮我写点儿。”
约莫是怕被人听到,熊朝凑得极静,连呼吸的气息都能撩起施夷光浅短的耳发。
“嗯。”施夷光皱着眉头,推开熊朝的头,应声。
熊朝看着答应的干脆利落的施夷光,揽着她肩头的手放开,笑嘻嘻的道:“礼教和行政的,我要一百句哦!”
施夷光脚下一跌,转头看着熊朝,瞪着眼睛:“一百句?你在做梦么?”
第79章分桃
“不然我争不了魁啊!可有奖赏的。”熊朝站在施夷光旁边,冲她眨着眼睛:“到时候王后给的奖赏我都给你如何?”
施夷光停住脚步,转头看着熊朝,半信半疑的道:“都有什么奖赏?”
熊朝摇摇头:“不知道,约莫都是宫里头的物件。”说着,他又赶紧补充道:“你放心,那必然是值钱的!”
施夷光想了想,而后摇摇头:“我不要那些,只要钱。”
熊朝听着,朝天翻了个白眼:“无知浅薄。”
施夷光没回话,只是转头看着熊朝:“你要这么多诗,就是为了争奖赏吗?”
那为何争下来的奖赏,还能毫不介意的都给她?
熊朝闻言,转过头,抿着嘴,嘻嘻笑了两声,又偏头怪的看着施夷光,眼睛珠子转着,有些羞赧的道:“你猜。”
施夷光看着面前发春一般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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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懒得猜。”
熊朝见此,转头白了施夷光一眼:“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我?要知道,这些事儿我可从来不跟别人讲的。”
“爱讲不讲。”施夷光语气无波的说着。
“行行行,我讲。”熊朝追在施夷光旁边:“那你待会儿得好好跟我做诗。”
施夷光目光看着面前的路,端着身子走着,不回头也不答话。
熊朝在旁边咳了咳,转头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儿宴飨,齐姜家的大姑娘要来呢。”
施夷光转头,看着熊朝:“你喜欢她?”
熊朝闻言,拉着施夷光就要捂她的嘴:“小声点儿!”
施夷光头偏着,躲过熊朝的手,伸手一拍:“离我远点儿。”
熊朝的手被打落,他也毫不在意,只是转着头两边看了看,回头再咳了咳:“喜欢?算吧。”说着,又转头看向施夷光:“她长的真真是好看极了!”
说着,看着施夷光笑了笑,揶揄道:“你要是见了她,说不定也会喜欢上。”
施夷光听得从鼻子里一声‘哼’笑,没应声。
“对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罢?”熊朝偏着头,看着施夷光问道。
施夷光摇摇头:“不去。”
“哎,是勒!你要是跟着我去,就不用写那么多首了!”熊朝说着,两手一拍,喜道:“你就在我旁边,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不去。”
“去吧去吧!”熊朝转头,再一次搂住施夷光的肩膀:“就当帮帮我这一次嘛!”
说着,熊朝一顿,赶紧又补充道:“钱,我给你钱!或者金子。”熊朝边说,便抬起手,冲着施夷光比了个食指:“一两金子,现结,怎样?”
“好。”
见施夷光应声,熊朝大喜,抬手冲着施夷光肩膀拍了两拍:“太好了,你真是好兄弟!”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离着熊朝远了些许。
熊朝一边跟施夷光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向着自己的屋子行去。
走到门口,施夷光跟熊朝的步子都停下,看向敞开的屋门。
“谁来了?”熊朝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他向来最反感别人不经同意擅自入他屋子。
守门的奴仆冲着熊朝低身回道:“是端家公子。”
“端叔羽?”熊朝挑眉,话音一落,从屋内便走出了一个少年,额发高束,一脸顽劣。
“阿朝,你诗都备好了没?”端叔羽从屋内跳出来,一脸笑嘻嘻的看着熊朝:“给我瞧瞧呗!”
熊朝听得眉头皱起:“你自己脑子不会想么?”
端叔羽听得嘻嘻笑着,走到熊朝旁边,将他旁边的随从往旁边一挤,就搂住熊朝的肩膀:“会我就不会来问你要了!”
“我会也就几首,都得靠秉文帮我呢。”熊朝伸手扶开端叔羽扒拉在他肩上的手:“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端叔羽被熊朝打开手也不生气,只是跟着熊朝走进屋子,一脸讨好:“你就分给我几首罢好阿朝。”
“那你自己去求秉文,他要愿意,就给你几首。”熊朝绕着书案,走到毛毯上坐下,下巴往着旁边已经跽坐下拿着墨棒准备开始研磨的施夷光抬了抬。
端叔羽顺着熊朝所指的方向转头,目光触及施夷光时,脸上嘻嘻的笑意一顿,而后眉头一挑:“这不是,那个低贱讨厌的哑儿么?”
说着,就要撸着袖子上前:“好啊,竟敢自己找上门来!”
端叔羽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就冲施夷光走来,一脸的凶意。
熊朝拿着毛笔的手顿住,抬头看向端叔羽:“你作何?”
“作何?”端叔羽看着施夷光,冷笑一声:“上次惹我的账还没算清呢!我说过,见一次打一次!”
端叔羽一边说着,还不待熊朝说话,撸着袖子的手便要打去。
施夷光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去挡,只觉手腕一痛,整个人便被熊朝拉着飞到他的旁边。手里还研着的墨棒上带出一串儿墨汁,洒在旁边端叔羽的衣摆上。
“端叔羽,你疯了不成?!”熊朝一只手按在书案上,一只手抓着施夷光的手腕,皱眉看着一脸恶意的端叔羽。
端叔羽看着熊朝,咧嘴惊讶道:“熊朝,我看你才是疯了吧!他一个下贱的奴隶,你竟亲身不说,还护着?”
“什么奴仆。”熊朝白了端叔羽一眼:“他是父亲的门客。”
端叔羽一愣,目光扫过施夷光,而后又看向熊朝:“门客?你在说梦话吧!”
“还能你?”熊朝拉着施夷光的手放开,身子挪了挪,挡在她面前:“不然一个奴仆,父亲会让他来教习我?”
端叔羽听得有些傻眼,看着施夷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所以上次你那般欺辱他,他竟然未曾跟父亲说,那是你好运。”熊朝看着端叔羽,又说道。
端叔羽站在原地,身子弯着,席地坐下,目光转向施夷光,一边将撸着的袖子往下放去,一边道:“真的假的。”
熊朝在执起毛笔,抬头白了一眼熊朝:“我还能你?”说着,转头看向施夷光:“你去研磨罢。”
施夷光也不做声,闻言,便起身,走到将才的位置上坐下,研起墨来。
“确定不是个傻的?”端叔羽看着施夷光的样子,又开声问道。一边问,还一边伸着手准备动手。
熊朝抬头看着端叔羽,提着的笔抬手就是一打:“端叔羽,我再讲一次,他是我的人,你以后不准对他动手动脚。”
端叔羽听得一个白眼翻着:“又不是小女子,还不能动手动脚。且,我又不是阳城君,可不好这口。”说着,目光扫过施夷光,扁扁嘴,又道:“这小身板,黑不溜秋的,怕是阳城君也看不上罢。”
熊朝听得,也跟着转头看向低头敛眉一言不发的施夷光,想到阳城君有分桃(注1)的嗜好,眉头一皱。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不舒坦。
第80章作诗
听着端叔羽的话,熊朝脸色有些沉。他抬头看向端叔羽,面色沉沉的道:“端叔羽,你说话注意些,少给我扯那阳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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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君怎么了?”端叔羽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沉着脸的熊朝:“以前你跟我不也老说他么,今儿又是怎么了?”
说着,端叔羽顿了顿:“今儿宫中的祭祀和宴飨,阳城君也会从他的封地来的罢。”(注1)
问及此,熊朝的面上又黑了黑,而后摇摇头,只转头看向施夷光:“今儿去宴飨,你要注意那阳城君。”
施夷光偏头,看向熊朝,面上带着疑惑。
熊朝见此,便耐心道:“他喜好男子,特别是小男童。”
话音一落,端叔羽破口大笑,眼睛从施夷光身上扫过,不屑的道:“人家阳城君眼光很高好不?被他下的男儿,哪个不是绝色美艳?就他?”端叔羽冲着施夷光扁扁嘴:“阿朝,不是我说,你这担心太多余了。”
熊朝听着,转头也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施夷光,点点头:“好像是的。”说着,又一顿,转头看着施夷光,认真的瞧了瞧:“但秉文似乎除了肤色不好,五官细看,倒是难得的清隽。”
“呵!”端叔羽听得一讽笑:“就这屎黄色一样的肤色,就不可能入阳城君的眼了。”
熊朝跟端叔羽还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施夷光也不管两人,只是垂着头,提着笔写着熊朝要的诗。
结合前世所学,加上今生通读的一些诗,施夷光倒是能写一些符合此时审美和文化的诗出来。可也写不了几首。
毕竟学识还很有限。再者,这个时代,诗并未盛行,不过是才有了源头。王室中说的赋诗,大概也对不了多少。
施夷光写了一上午,也就写了七八首诗。还有一半是套了后来的一些古文改编的。
现在的人作诗还没有署名的习惯,施夷光自然也没有署名,写好便递给了熊朝。
这边差不多,外头便有奴仆来请用午饭的。
施夷光没有跟往日一般,回家中再去城东陈音院子外,而是跟着熊朝入了楚王宫。
仲秋祭祀节,楚王会携同族贵族祭祀祖先,列鼎宴飨。
若是抛去故宫旅游的话,这大概算得上前世今生施夷光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进王宫。熊朝跟在楚令尹子西的身后,她又垂头跟在熊朝的身后,被当做贴身的随侍,却也不用经那么多规矩。
对于她们这些下等人来说,是没有资格‘享受’那些规矩行礼的。
入了王宫,施夷光目不斜视的跟着熊朝。又侯在宫殿外,看着令尹子西和熊朝等人在外头净了手,入殿中行礼。(注2)
而后跟着熊朝开始用宴飨。
说的是跟着熊朝用宴飨,其实也就是跪在他后头看着他吃。
施夷光跽坐在熊朝身后,目光落在殿中放着的鼎上。
礼祭,天子九鼎,诸侯七,卿大夫五,元士三也。
令尹子西虽不是周天子的卿大夫,却依旧是五鼎,享用少牢之尊。可以看出楚昭王对这子西的看中。
奇鼎配偶簋(gui三声:带耳朵的碗)。令尹子西面前放着四个盛菜的簋,镶嵌着绿松石,有的环绕着兽面纹,有的缠绕着云雷纹。
施夷光想起从前孙先生私下念叨过的话。目光从子西面前放着的定和簋上扫过。
她埋下头,眉头挑了挑,眼角的余光看向左前方的令尹子西。
宴飨已经开始,前面的熊朝一边吃着,一边眼神扫向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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