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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说着,小儿顿了顿,又看着陈音道:“也是说先生无礼,要你出去给她致歉。”
第74章致歉
话音将落,只见陈音手上的弓箭往桌上“啪嗒”一摔,冷笑一声:“致歉?致个屁的歉!跟着姓孙的,倒是把他身上满口的礼仪胡诌之乎者也学到了骨子里。”
说罢,陈音又是冷笑一声。
她向来最讨厌满嘴礼仪仁德的伪君子。靠着一张嘴就能行遍天下,自以为的标榜成圣人。其实说到底,除了各种耍嘴皮子人,狗屁才能都没有。
偏偏如今天下这样的人最是多。
陈音忽的从桌案上拉起弓箭,抽出一支木箭,冲着屋中墙壁上挂着的布矢(春秋战国时期的箭靶子),一拉。
箭破空而去。
“咻”的一声,稳稳射到布矢中心。
陈音将手中的弓箭放下,一边摸着弓弦,一边毫不在乎的道:“去回,滚。”
一旁站着的小儿听着,缩了缩脖子,而后小心翼翼的应声:“是。”说着,便转身往屋外走去。
“等等。”
将走到门口,又被里头陈音的声音给制止了。
小儿站在门口,转过身看向陈音,面上不解。
陈音依旧摆弄着桌案上的弓箭,目光没有转过来,只道:“将才,她给了你什么?”
“啊?”小儿哑然,而后好不犹豫的从怀里头掏出一个东西,捏着走到书案旁边,将手放在桌案上摊开:“一株金,让我给先生传话的好处。”
先生是何人,院子又不大,外面发生了什么自然是瞒不过她的。这小儿也不敢有所隐瞒。
陈音目光落在桌案上放着的金珠上,金黄的光泽耀眼。她眼睛眯了眯,嘴唇抿着。
金子。
稚童只知金贵,却不懂金意味着什么。
陈音回目光,转头看向屋门。敞开的院门外只能看到屋檐外种着烂漫的菊花。
她转头再看了看金珠,又回头看向门外。
在偌大的楚国,能用金的,只有贵族。
回过头,陈音垂下眉目:“唤她进来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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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应声,而后又拿起手中的金珠:“那这个呢?”
“给你的,你着便是。”
“是。”小儿应声,语毕,便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等等。”陈音忽的开口。
小儿又一次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陈音,开口疑惑道:“怎的?”
屋中的陈音已经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裙摆,向着屋外行去。
“他不是说,要我出去给她致歉行礼么。”陈音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屋外走去。
小儿在后头跟上,怯怯的吐了吐舌头,一言不发。
施夷光抱着臂膀靠在篱笆上,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屋门口。轻轻的咬着唇皮,目光思忖着。
忽而屋中走出一人,是个年岁约莫三十左右的女子,一身素衣,头上插着白骨钗,上头镶着一根玛瑙珠子。
施夷光眼睛愣了愣。
一向重礼又喜束人的孙先生,竟跟面前这女子相识?跟着头上插着白骨钗的女子?
羊骨牛骨,还是人骨?
虽说天下多有人有这些配饰,可大多都是周天子及诸侯家室等贵族之人。平民倒也不少,可这崇尚礼的文人们,是向来都会抨击打压的。
施夷光看到走进的女子,忽而想到了什么,恍然。
难怪,这两人是仇家罢?
“不知小先生名何?”在施夷光还在乱想时,陈音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在篱笆的里头,端端的站着,看着施夷光问道。
面上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漠。
施夷光亦是站端了身子,双手并着,向陈音行了一个礼:“回先生的话,小子鄙名秉文。”
说的是行礼致歉,不过是为了逼陈音见她。亲自见到,自然还是要表现的规矩有礼。说到底,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陈音能她做弟子罢了。
陈音目光淡淡的从施夷光身上扫过,而后端站着,也没有作揖,只轻描淡写的道:“将才让小先生久等于此,是我的失礼。特来向小先生致歉意。”
施夷光双手并着,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看着地上的泥土,道:“先生致歉,小子受。”说着,顿了顿,拿出十二分的恭敬,又道:“若是先生允许,请让秉文拜于门下,受先生教习。”
“教习?”陈音反问道,嗤笑一声:“教礼还是教义?”
说着,低头弹了弹自己袖上的灰尘,声音带着轻蔑:“除了识的几个字,这些高深的学问我可不会。”陈音抬起头,再看向施夷光:“你该去问孙武学的。”
饶是自己心里有底,再听到实实在在确定孙先生身份的话,施夷光心肝儿还是颤了颤。
她吸了一口气,而后抬起头,看向篱笆那边的陈音:“仁德礼仪这些,先生不会,我会,先生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习。今次我前来,求学的,不是这些学问,而是箭术。”
陈音闻言,讶然反问:“箭术?呵,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儿,学箭术?怕是连弓都拿不起罢。”
陈音看着面前个儿矮小的男儿。看着顶多不过七八岁的小儿模样。
施夷光站在篱笆外,面上丝毫没有因为陈音轻蔑的声音而有些许羞恼,只淡淡回道:“所以便来先生处学习。”
她本来就矮小,又扮成了男装,自然会被人看小许多,她也不奇怪。
陈音看着篱笆外端端正正站着的施夷光,撇了撇嘴,只道:“学习箭术,不过重在‘坚持’二字,你这小娃娃,如何能坚持?”
“回去罢,我可不是奶母,还带连弓都拿不起的幼龄稚子。”说着,也不待施夷光回答,便转身悠哉的向着院子里头走去。
施夷光看着转身向着屋内走去的陈音,眉头皱了皱。
心里还在思虑要如何唤住面前的女子。
忽而,女子却是停了下来。
陈音站在枣树底下,转头,看向施夷光:“对了,你是孙武的弟子么?”
施夷光见此,点点头:“是。”
“那你为何在楚国郢都?”陈音再问,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也来了吗?”
施夷光再点头:“是。”
陈音听着,冷笑一声:“哼,来郢都,让你来见我?呵。”说着,回过头,抬起,看向头顶上的枣树。
“要想我教,行,让他亲自来求我。”说罢,陈音回过头,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施夷光站在篱笆外,眉头皱了皱,还是开口道:“先生已经回吴国了。”
闻言,陈音身子一僵。良久,才抬脚继续向着屋内行去。
一言未发。
第75章芈丘求问
施夷光站在篱笆外头,看着陈音突然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怪怪的。
跟在陈音后头的小儿跑了回来,站在篱笆门外,看向施夷光:“喂,小子,你还不走么,先生都说不你了。”
施夷光转头,目光扫过他,一眼不停留。
她看着院子里那间屋子的门,轻声喃喃:“坚持是吧。”语毕,望天长叹一口气。
“你跟先生说,若她不我,从明儿起,我每日午时过后便带着凉席书卷坐于院外静候,直至她我为弟子。”施夷光说着,也不再看那一脸嫌弃看着她的小儿。
转身,向着来时路走去。
她从来不信运气。
从一开始出现在苎萝村,死缠烂打也好,纠缠不休也罢,错过了孔子,缠住了孙先生。她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走进令尹府,成为勉强能自己混着糊口的半个不起眼门客。
如今孙先生全走了,这唯一一个举荐的人,想必也不是个普通人。她自然也要努力攀上。且还是学箭术的。
箭术呢。
她正愁怕被人质疑。
她施夷光从来都是个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的小人。何况,死缠烂打也不算什么伤天害理不择手段。
所以,这陈音,她是缠定了。
回家之后,当夜里施夷光看书看到丑初,半夜烛光摇晃将要燃尽,这才熄了灯睡下。
孙先生这一走,她若要靠着自己生存,必然要花十二万分的心思去努力,去学习。
次日清晨,秋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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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施夷光穿着一件青灰色布衣,站在屋外,思忖了好些会儿,还是找了一方灰布,将一头青丝包了起来。
男子十五束发,二十及冠。她虽未至十五,可孙先生一走,她在令尹府中的身份,可就是门客了。为门客,自然该要有门客的样子。
装模作样也要有端正的样子。
施夷光撇了撇嘴,身子俯着,看着矮土上放着的鉴(注1),照了照。
看这鉴里头虽为长开,但依然灿若秋华的面庞,施夷光皱了皱眉。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面上凝脂般的肌肤,叹了口气。又转头到屋子里,拿起孙先生常常让她擦的黄泥。
对着鉴,抹匀在了脸上。施夷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喂了小黑犬,施夷光这才向着,令尹府行去。
将走过府门,边见着后头有人等着自己。抬眼定定一瞧,原是令尹府三姑娘芈丘。
“先生可算来了。”芈丘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拿着竹卷上前。
施夷光向前走着,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芈丘,没有说话。
芈丘似乎也习惯了施夷光的寡言,也不待他做声,便径直道:“我这儿有些不明了,特来请教先生。”说着,拿起手中的竹卷,展开在施夷光面前。
施夷光敛下眉眼,扫了一眼她指着的竹卷。
“圣人重德行礼教,便是讲的礼教。”施夷光面无表情的说着,一边继续向着前头走。
语毕,一顿。而后转头,看向一旁跟着的芈丘。
“怎的了?”芈丘看着施夷光挑眉疑惑道。
施夷光摇摇头,回头继续向着前头行去。
罢了,这个问题就当的,不要她钱了。
“那那这个问题呢?”一旁的芈丘忽而追上来,又指着竹卷上的另一行问道。
施夷光撇了撇嘴,然后很快恢复端正的模样,转头扫了一眼,道:“为臣为妻之道,为人臣忠义,为人妻贤良。”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呀。”芈丘恍然的样子。她说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竹卷,而后慢慢卷起来,转头笑盈盈的看着施夷光,一脸崇拜:“秉文先生跟二哥哥一般厉害,什么都晓得。”
施夷光暗自翻了个白眼:“你二哥,懂甚?”
熊朝那个草包,还厉害,厉害什么?画女子裸/体么。
闻及施夷光的话,芈丘转头看着施夷光,大惊道:“天呐,你竟不知道二哥哥的厉害。他可是什么都懂呢,平日里通读诗、书、世、语,端正而有礼。跟他接触过的,哪个不说一句好?”
说着,芈丘叹了口气:“就是性子淡漠了些,不爱与人结交。”
施夷光听得笑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嘲讽,她转头看着芈丘:“那你二哥哥这般厉害,如何跟端叔羽这些个刺头混在一起?”
芈丘闻言,挑了挑眉,想也不想便回道:“二哥哥平日里最是正经端庄,所以才看不得端叔羽他们四处捣乱。故而舍去了读书的时间,看着他们。”
施夷光听得一笑,而后不再多言。
看着施夷光的笑,芈丘却是直了直眼睛。往日黑黄不起眼的男儿,怎么笑的一瞬,竟有些,有些……说不出的好看?
两人向着府里将走不久,旁边便有一奴仆弯腰上前,冲着芈丘一行礼:“三姑娘。”说罢,转头看向施夷光,又是一礼:“可是秉文先生?”
施夷光点点头。
那奴仆见此,便道:“二公子去了令尹大人的大书室听课,让你直接去大书室外等候。”
施夷光闻言,点点头,便转身向着另一条路行去。
芈丘站在原地,看着施夷光行去的背影,手里拿着书卷,嘟囔道:“那我便去上学了。”
施夷光没回身,也没回话。
芈丘吐了吐舌头,看着施夷光扎着布包的后脑勺,忽而眉头一皱:“秉文小先生,过束发之年了吗?”
“该是没有的。”一旁的小丫鬟见此,亦是看着走远的施夷光,跟着应声道。
芈丘再看了施夷光一眼,眼睛里冒着光,崇拜的道:“没有及冠都这般博学,真是厉害呀。”
“咳咳。”一旁的丫鬟见此,咳了两声,而后伸手拿过芈丘手里的竹卷:“姑娘,该上学了。”
自家公子倒是无所谓,哪儿能这样对外男呢。
闻言,芈丘似乎这才想起来:“糟了,今儿该要迟到了!”说着,转身提着裙角就向着另一条路跑去。
天高云淡,阳光点点。
正是仲秋时分,不冷不热倒是舒适的很。
施夷光走到府上大书室外时,里头的老师正抽背着。正巧的,抽的便是熊朝。
熊朝的声音温润,又不急不缓,倒是显得的镇静自若,却有一番从容的气魄。两问两答顺畅的应毕,倒也毫不含糊。
施夷光面无表情的站在大书室外,垂着头,半敛着眉眼,规矩恭敬的样子。另一边静静的听着里头的声音。
第76章装模做样
好大一会儿,里头的才传来教习老师沉着的声音,他道:“诸生尚未总角之龄,正值顽劣年纪。但若能向熊朝一般,静心学习,便是可贵难得的。”
话音落下,书室中皆应声。
日头渐上,不久便下学了。
书室中传来的声音,老师执书离去,书室中便顿时热闹了起来。打打闹闹的不少,也有的围在熊朝旁边,崇拜道:“公子朝,你厉害呀,先生说你连《曲礼》都学了?”
“不过闲时多看了几眼罢。”熊朝的声音温润而疏离。他一边说着,一边拾着自己的书卷。
“多看几眼就能对答如流?”旁边同姓族人笑道:“那你这记性可不得了。”
“是呢,你太厉害了。”旁边亦是有人附和。
任是一旁的人各种夸奖崇拜,熊朝至始至终都一副淡然谦虚的模样:“都是平日里看的罢。我比不得你们,愚钝着呢,若不多看,只怕你们会笑话。”说罢,拿着拾好的书卷向着外头行去。
施夷光双手放在髀前,低眉顺眼,除了头上包着的布包,跟候侍的奴仆没甚二样。
熊朝走出来的时候,她还往旁边悄声的挪了两步,往墙边凑了凑,得招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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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熊朝一出来,看到低眉敛目站在墙边的施夷光,站端身子,理了理衣襟,而后并着双手郑重一揖:“小先生。”说着,往旁边挪开一步,伸手比向石路:“先生请。”
见此,旁边同龄的族人学生皆是瞠目结舌,看着熊朝惊道:“公子朝,你作何跟一个奴仆行礼?”
“是啊,一个奴仆怎能受礼?”
“还叫小奴儿‘先生’!”
“……”
施夷光抬起头,眉眼沉着,轻蔑的看了眼面前的熊朝,又低下头去,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熊朝只端正的站着,一开始也不制止。只待这些人快说完时,这才转头冷眉呵斥道:“不可无礼!”说着,转头看向施夷光,又是端正一揖:“这是博学的先生。”
施夷光抬头,扫了一眼熊朝,跟着他比向的方向,也不多说,抬脚便走。
“哟哟,这毛头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先生了呀!”身后传来嬉笑声。
紧接着便是熊朝温和谦虚却带着疏离的声音:“诸位,我便先归去了。”说着,一揖,也不待这边的同生回话,便转身向着施夷光疾步而来。
边走边道:“先生请等。”
施夷光自然是没有等他。等熊朝追到旁边跟上时,施夷光依旧定定的走着,只是眼珠子一转,转到眼角,瞥了熊朝一眼。
一转,又转了回来。
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
声音轻描淡写“你倒是比我还能装。”
熊朝转头看着施夷光,面上带着浅笑,点点头。远处看便是觉着施夷光说了什么,熊朝谦逊的点头应着。
身后同生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
施夷光听到后面还再说。
“朝真是有礼仁德,连一个乡村小儿都能以礼相待。”
“还说是先生,门客呢!”
“下等门客罢!”
“哈哈……”一群嬉笑声传来。
走的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样的人他都以礼相待,怪不得府上都说公子朝是品行最好,行为最端正的人了。”
“可惜了,礼仪之外,却是少于人结交的。”
“……”
两人一前一后,往熊朝的屋子走去。
只至身后嬉笑谈语消失。
施夷光定定的走在前面,一旁的熊朝依旧带着谦逊的浅笑,走在施夷光旁边稍靠后些,恭敬有礼。
一进院子,熊朝面上的谦逊瞬间消失,大步跨前,将施夷光抵到身后,斜着眼睛瞟他一眼:“你还真把自个儿当老师了?”
说罢,也不待施夷光回话,大步就走向园中的屋子里头。
反手便将手里的竹卷像是施夷光的方向一扔,就准备伸个懒腰。
施夷光看着成弧线飞来的书卷,放在髀间的双手一动不动,身子淡定的向着旁边一侧。
熊朝正准备伸懒腰的手将抬起来,“啪嗒”一声。
他转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竹卷,眉头皱了皱。
“你怎么不接?”熊朝抬头,皱眉不悦的看着施夷光。
“我是门客,不是奴仆。”施夷光淡定的说着,向着一旁的书案走去。
对于地位这个事儿,若是自己都任由他人看低自己,那也别指望别人能尊重你。
日常的低看,累积久了,低人一等倒是理所应当了。
熊朝看着走到书案侧边跽坐下来开始研磨的施夷光,撇了撇嘴,自个儿走到地上的竹卷旁,低身捡起来。口中不满的嘟囔道:“帮我接下怎么了?”
施夷光研着磨的手一顿,抬头作思忖状,而后转头看向熊朝:“要我帮你拿书提袋,端茶倒水也不是不可。”说着,停了停。
“每月五铢金的酬劳。”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继续研着磨。
熊朝捡着竹卷,拍了拍,走到书案旁坐下,放好竹卷,又转头看向施夷光,嗤笑一声:“要你做甚就做甚么?”
“只限端茶倒水,拿书提袋。”施夷光淡定的说着,依旧低头研着磨。
“这么喜欢钱。”熊朝回过头来,抬着手臂撑起脑袋:“若我要你做甚就作甚……”
施夷光将想开声拒绝,熊朝却是转头弯弯眼睛笑道:“每月一两,”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比了比:“金子。”
施夷光研着磨的手一抖,抬头瞪着眼睛看着熊朝。
“除了陪睡。”
“呵!”熊朝听得一声嗤笑:“陪睡?你想得美!”
“成交。”施夷光想也不再多想,便放下手里的磨棒,伸着右手冲着熊朝摊开手掌:“每月先结。”
熊朝嫌弃的看着施夷光,撇了撇嘴,起身走到内室,拿了个袋子出来,从里头掏了一两金出来,递给施夷光:“其实我就怪了,你要金子作何,金子在民间少用的,还不一定要你这金子。”
施夷光接过熊朝递来的金子:“你不懂。”
她这金子存着,本来也不是准备在民间百姓那儿用的。
第77章装模作样
“过来,给我捶捶背。”熊朝一边说着,一边铺平桌案上的布帛。
施夷光正揣着金子的手一顿,而后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到熊朝身后,替他捏起肩膀。
熊朝提起笔,沾着磨,开始画起来。
他画着,拿着毛笔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施夷光,皱眉呵斥:“你是女子么,这么轻的力!重点儿行不行!”
施夷光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力度一加。
一声轻嚎响起:“轻轻轻点儿……”
“公子,到底是轻还是重?”施夷光跪在熊朝身后,不耐烦的问道。
“不轻不重,你看着捏罢。”熊朝没好气的说着,提起笔继续画起来。
施夷光跪在熊朝身后替他不轻不重的按起来,熊朝俯身认真的画着布帛上的画。
书房中只有施夷光和熊朝二人,屋外守门的小厮安静的坐着。一时间周遭都静谧安宁。院子外头的金桂满枝黄,暗香萦绕。
若是不看熊朝布帛上所画的图,一切倒是美好安静。
良久,熊朝放下笔,满意的看




鱼沉 分卷阅读80
着书案上的布帛,点点头。而后拿起,吹了吹未干的磨。转身,看向施夷光,笑嘻嘻的道:“画得怎样,不错吧。”
施夷光抬眼,扫过布帛上的画。
画上的女子侧睡着,高耸丰腴。美好的胴/体半遮半掩,青丝铺在一旁。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顾自欣赏着画得熊朝,道:“你同生跟你爹,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屋子里画女子胴/体?”
熊朝面上的笑一顿,而后转头冲着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自然不晓得。”说着,又一停,转头盯着她,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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