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道行妖]每天都要撩道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子笙
银淼吸吸鼻子,哦对,他们都不是人,只有臭道士是人,他想和楚季说说话,却发现楚季一张脸绷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得作罢。
而屋外,君白、姜瑜秀和蒋遇雁三人慢慢往无人处步去,一路都没人打断这沉默,直到了仓夷的幽静处,三人才停下了脚步。
君白负手而力,眸子里微光尽显。
姜瑜秀拨了拨落在肩头上的青丝,嗜着笑,“三公子不是不过问三界之事么,难不成也沉不住气了。”
君白不因为他的话而恼怒,音色低沉,“沉仞已经出手了,七百年的生灵涂炭不能再一次上演。”
姜瑜秀盯着他,“你存了多少私心?”
君白沉默半晌,清冽的定定道,“全部。”
他为了一个楚季,便能打破自己两百年前的执念,如今已不是他愿不愿意去争,而是不得不争,若为君白,他不过人界花木神,但若为君白,他便是妖界三公子。
只有是三公子时,他才能护住他想要护住之人。
姜瑜秀因为他的坦诚晃了神,继而大笑起来,“果真是痴情种。”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甚至于他不够君白坦荡,至今都不敢讲出自己是私心所至。
蒋遇雁抬眸,轻声道,“我只想知晓楚季真正的身份,他究竟,与我师父是何关系?”
有风吹过,席卷起一地尘埃,三个出尘绝艳的男子站于这片苍茫大地,谈话声越来越远。
悬崖之巅,狂风吹拂着沉仞的绛紫色衣袍,他的墨发于风中飘扬着,听着身后无云的禀告某中的寒意越来越甚。
无云将姜瑜秀所作所为一一禀告,觉得主子周身寒冽,斟酌着道,“鬼王要属下告知主子......”
沉仞面色一顿,沉声道,“说。”
“鬼王道他此生与主子为敌,主子若想称霸三界,他便是赔上鬼界千万阴兵阴将也不会让主子如愿。”
沉仞沉默半晌,过分沉寂反而让无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许久,沉仞声音冷如霜雪,“还有呢?”
还有?无云不解,想起跟在姜瑜秀身边的少年,便小心翼翼说,“鬼王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秀丽少年,看样子,似乎不是随从。”
话落,沉仞周身的杀气骤然狂烈发作,他紧紧抿着唇,天地一片暗色,忽然再也忍不住,眼中杀气一闪,悬崖上的大石便应声碎裂,而他站于山巅,分明睥睨天下,却察觉不到丝毫喜悦。
此生与他为敌吗......沉仞慢慢露出个阴冷的浅笑,他倒要看看,姜瑜秀怎么和他个为敌法。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十万字分水岭。
前些天大半夜心血来潮去看了同一标签上的文,然后发现所有签约写手(没错,所有)的综合数据都比《命道行妖》要好,其实当时是有点崩溃的,甚至想着要不弃坑了吧,但是我又不舍得半途而废,就还是继续写下去了。
好吧,我这人就是伤春悲秋了些,写了这么久都没有熬出头我着急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嗦......
所以还是谢谢大家肯给我评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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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些许动力熬到这篇小说完结。
估计也就再十万字,六月中旬就可以完结了(应该),请求大家不要放弃我!
要不大家安慰安慰我吧,有一点点难受,一个字也行qaq
第64章第六十四章
如梓赶到之时,三位掌门已经替清虚渡好真气,而楚季站在一旁,面色沉寂。
“师弟,”如梓走到他身边,担忧的问,“师尊情况如何?”
楚季揉了揉眉心,“师父他们已经将师尊受损经脉接连起来,好好修养并无大碍。”
如梓这才松了口气,曾蜀三人扶着清虚坐好,清虚年岁到底大了,受不起这种折腾,虚弱的叹气,但依旧招手让楚季过去。
楚季看着因他之事而伤的清虚,沉默的蹲在老人家面前,面色沉寂自责。
“楚季,”清虚摸着他的头,将系在腰间的锁魂袋递给他,“秦宇剩余的六魄在其中,我交给你,你自己做主。”
楚季颤抖的接过锁魂袋,轻飘飘的拿在手中却仿若千斤重,他艰难的问,“那我?”
清虚慈爱笑着,语速极慢,“孩子,无需害怕,一切都有师尊师父。”
楚季眼睛几乎一热,其余三位掌门面色苍白的望着他,满脸都是疼爱,他憋着酸涩,重重颔首,知晓几位老道消耗过大,便扶着清虚躺下,又嘱咐三位掌门好生歇息,才和如梓等人出了屋子。
他已不是三岁孩童,不能像以往那样任性,仓夷是他的根,谁都碰不得。
屋外的风有些凌厉,如梓站在他身旁,轻声问,“师弟,仓夷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你想做什么,师兄也一定会祝你一臂之力,只是千万要照料好自己,不要让大家担心。”
楚季垂眸看着禁闭的锁魂袋,忽然之间有些迷茫,其实连他都不知道下一步路该往哪里走,他近乎山穷水尽了。
但他还是勉强自己对如梓笑笑,银淼在他耳边道,“上神他们回来了。”
便见得走廊处,君白一行人缓缓踱步而来,楚季更觉手中锁魂袋沉重,微微抿了唇,等到君白走到他身边,便忽然觉得有了个依靠一般,不是那样难受了。
蒋遇雁近了,便一直看着楚季挪不开目光,欲言又止的模样,楚季猜想,君白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了,果不其然在君白眼中得到了答案。
可纵然他是秦宇一魄,他也不是秦宇。
楚季自嘲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锁魂袋,“这是师尊从寒冰川带回来的,既是你师父,我便交还给你。”
他说着将锁魂袋递给蒋遇雁,蒋遇雁晃神许久,甚至眼里都微微荡漾,但却没有伸手接过锁魂袋。
楚季凝眉,而站在他身侧的君白沉声,“道长,六魄如今在你手中,你便随上神去一趟神界吧。”
“何意?”楚季愕然。
难不成知晓他是秦宇一魄后,便连他的身份都要夺去么?
君白按住楚季微微发抖的手,安抚道,“只有天尊,才能将剩余六魄归元。”
楚季看着君白嘴角淡淡笑意,一愣,不禁心中激荡,“你是说......”
“我师父六魂被盗,神界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有我带你上九天见天尊禀明一切,事情才能有所转机,”蒋遇雁轻声道,目光依旧落在楚季的脸上。
即使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秦宇,但楚季却是从秦宇魂魄中分离而出,怎能叫他不开怀,七百年了,他没想到能再见师父一面。
姜瑜秀靠在栏杆上,笑得妩媚,“道士,我竟是没想到你能有这样大的来头。”
楚季望向他,姜瑜秀抬起一双风情万种的眼,将他由上至下打量了个遍,笑得愈发璀璨,“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沉仞知晓你是秦宇一魄的神情。”
楚季只知晓姜瑜秀虽是沉仞宿敌,又站于他们一旁,却不知为何姜瑜秀对他有莫名敌意,但时至今日,姜瑜秀所表现的,已足以让他信任,诚恳道,“今日多谢你出手救我师尊。”
姜瑜秀意有所指的看了君白一眼,“已经有人替你报恩了,”说着对站于远处的小九招招手,“小九,走了。”
小九乖巧至极的小跑到姜瑜秀身边,姜瑜秀右臂一把将小九搂进怀里,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银淼见得姜瑜秀和小九的亲昵,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低头和同样睁着大眼睛的小黑,咧嘴一笑,原来小九是姜瑜秀的枕边人呐。
楚季也略微诧异姜瑜秀和小九的关系,但只是一瞬,便听得如梓说,“师弟,你尽管去吧,仓夷有我和师父在,不会出事的。”
他看向如梓,依旧是那个无限包容他的青年,抿嘴一笑,师兄弟的对视惹来君白轻轻的一声咳嗽。
君白拉了拉楚季的袖子,“事不宜迟,道长和几位掌门道别过,便随着上神去吧。”
楚季在他话中捕捉了些许不对劲,顿时问,“你呢?”
屋檐下,冰雪交融,寒风吹过。
君白笑容浅浅,却带着破冰般的魄力,他轻声而沉稳的,“我啊,要去找人算一笔旧账,道长放心,我很快就会到神界与你会和。”
楚季觉得君白似乎在哪儿不同了,不再是那个慵懒散漫,一味掩盖自己光芒的君白,在这一瞬,楚季甚至想看到君白带着千军万马朝他奔来,而他在漩涡之中,紧紧抓住了君白的手,再不也放开。
天色未暗,楚季同清虚和三位道长告别,曾蜀将他拉到一处,悄然往他手中放了袋沉甸甸的栗子,吹胡子瞪眼的,“这是为师欠你的,早些归来,仓夷都在等着你。”
栗子的香气溢出来,楚季眼眶难以抑制一热,望着眼前这个不正经的师父,半晌,过夜道,“知晓了,等我回来,便再也不捣乱你的竹林。”
曾蜀别过眼去,年过花甲之人满眼泪花,别扭的推推楚季,“再不走该迟了。”
楚季挑唇一笑,这个老家伙,分明舍不得自己,还在假装什么呢?
可他又何尝不是,谁都不知此去会是如何,仓夷的恣意生活似乎已经离他远去,他都要记不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楚季大步踏出道观的门口,香烟袅袅,面前是来送行的仓夷同门,这些口口声声说他是仓夷小霸王的师兄弟即使到了今日还是舍不得他,而他从小跟着的如梓,便站在最前头,用自己最熟悉的温润笑容,张了张唇。
楚季看出来了,他无声说了句,师弟,保重。
楚季抬眼,天色朦胧望不见边际,蒋遇雁已经在门前等他,他忍住心中翻滚情绪,走到君白一旁。
两人便这样对望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楚季知晓君白一定会来找他,他们说好的,此生都不会放下对方。
此次去神界,唯楚季和蒋遇雁而已,银淼因此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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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回,这会子还在含泪和蒋遇雁道别,蒋遇雁便伸手拭去他的泪,浅笑道,“又不是见不着,何必哭哭啼啼。”
蒋遇雁哪里会明白银淼对他的至深情意,一次分别罢了,对他而言还会有相见一日。
可银淼不同,上次蒋遇雁一走便是两百年,他怕这一回以后便再也见不着蒋遇雁了,但他也知晓此行之重,最后抽抽搭搭拉着小黑的手站在一旁,不再挽留。
时辰差不多了,楚季也不再逗留,和蒋遇雁乘云而去,君白望着那道蓝白身影消失于眼前,眼眸微微一暗。
但这一时的分离是为了一世的相守,那么也变得值得起来。
楚季一走,君白不久也和仓夷众人告别,而银淼和小黑还留仓夷,热闹了没几天的仓夷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风刮得君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踏风而去,越过山川森林,带着破釜沉舟的气魄,势必要将挡在眼前的重重困境劈开。
妖界有两块令牌,一块象征妖尊之位,在君闻身上,还有一块能掩妖气号百妖,被君白带到了人界,若君闻所拥是人界玉玺,那君白无疑掌握了将军令。
父亲素来觉得君闻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不适宜当妖尊,他也并非不知君闻野心,只是兄弟情三字令他一退再退,直至把自己逼上了绝路,造就了今日局面。
父亲临逝世,将他喊于病床前,亲手将白玉令交到他手中,为的便是来日若君闻痛下杀手,他也有与之抗衡的力量。
他以为只要安于人界,不与君闻夺权,便能素然了此一生,可至今看来,他还是看错了君闻,早在当年,他就看错了。
想来君闻已知晓白玉令在他身上,才会急不可耐的来到人界寻他,他猜测,君闻已经和沉仞站于一线,就连白玉令的下落,也是沉仞告知。
骨肉至亲走至今日,何必呢?
君白神色皆敛,腰间白玉令还在散发着温热的温度,自古成王败寇,他并不为当年主动退出后悔,只是如今为了所爱之人,他不得再全身而退。
君闻与他的兄弟情,早于百年前的蛊毒毁于一旦,今日他所前往,兄弟相残,反目成仇,妖界势必不得安生。
但天下早已动荡,大义也好,私心也罢,君白想要的,不过能和楚季于太平盛世下安然一生。
第65章第六十五章
行越高视野越开阔,可楚季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困在一个框架里头,逃不出撞不破,令他寸步不得离。
蒋遇雁不是多言之人,但一路的视线都不由自主落在楚季面容上,楚季原先觉得没什么,但蒋遇雁盯了他小一个时辰,便有些不自在了。
“纵然我是秦宇的一魄,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吧。”楚季轻咳嗽两声,调侃道。
蒋遇雁随即一愣,浅笑,“我初次见你,便以为是我师父死而复生。”
他口气清浅,但楚季却在其中听得了些凄然,七百年了,他竟还如此想念着秦宇。
沉仞是如此,蒋遇雁亦是如此,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秦宇的传说却一直没有断过,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才令人千百年都念念不忘。
楚季忽然很是好奇,“你可否给我讲讲秦宇?”
似乎只要谈及秦宇,就连寡言的蒋遇雁也变得善谈起来,风呼啸而过,他清浅的音色夹杂着风中,一并灌进楚季的耳里。
“我师父门下只有我一个徒弟,当年我拜在他门下时也不过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仙,可师父却并无身份偏见,不吝教诲,将其毕生所学传授于我。”
蒋遇雁回想起过往日子,面上染了些许笑意,“师父为人豪爽,无事之时便于院中饮酒,每每都得喝得酩酊大醉才肯罢休,但凡我劝酒,他便笑回我句人生在世须尽欢,我记至今日,却难承其意。”
楚季眼前似乎浮现一个洒脱潇洒之形象,酒香,花浓,他于其中醉生梦死,醒后又是金缕衣加身,挥手便是千军万马气魄动天地。
“我曾随师父震乱三回,一回,他手中金枪一挥,金光满天,敌军尽灭百十,”蒋遇雁神色肃穆,“一回,他醉酒方醒,带着浑身酒气上战场,于朦胧之中便令对方全军覆没,也便是这回,三界尊称他一声九天战神。”
楚季尊敬之意油然而生,少年将军酒醉未醒上场杀敌,年少轻狂却又势不可挡,难怪三界无一不对其钦佩。
蒋遇雁沉默半晌,面色沉寂下来,“第三回,是魔界妄想称霸三界之时。”
楚季眉头微微拢起,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沉仞和秦宇定下三月之约,而最终,秦宇将沉仞封于混沌五百年,他自己则身受重伤而亡。
蒋遇雁曾经目睹过这场战乱,那沉仞和秦宇两人之间的恩怨他是否得知一二。
还未等楚季发问,蒋遇雁便接着道,“我知晓你想问什么,我亦能给你些许回答,但一切还得等六魄归元后,我再告知。”
楚季静静看着蒋遇雁,凝眉,他果真知晓来龙去脉,但他并未急着追问,蒋遇雁不肯讲,势必有他的道理,于是他颔首,不再多言。
天色光明时,天界玄北门大开,而楚季和蒋遇雁也从人界赶至天界。
守门的天将见了蒋遇雁纷纷行礼,却将目光落到身后的楚季,为难道,“上神,天规有令,人界生灵不得进入玄北门,还望上神不要为难小的们。”
楚季好奇的打量着玄北门,烟雾缭绕之中,他望不进其中景象,想不到,他这一生竟还有机会进天界,也不算枉走一遭。
蒋遇雁冷声,“凡事有我担着,无需多言,楚季,随我来。”
楚季颔首,对着两个天将挑唇一笑,那两个天将只得让开道路给他们进去。
进了玄北门,烟雾渐渐散去,显现出原来的样貌,只见一道宽大的白色天梯直通而上,抬眼望去,一座纯白的宫殿坐落中间,纯净得不然尘埃一般,气派辉煌,极具压迫感。
原来,这便是天界,楚季在心中默念一声,便随着蒋遇雁踏上天梯,一步一阶,总共八十一阶,待到站台上,便见得宫殿外守了几个天兵。
楚季仰着头,宫殿白玉砌成的牌匾恢宏大气白玄殿,天尊乃为白玄帝君,天地开辟而生,统领天界万载,听闻其宽厚润泽,不喜杀戮,是以万年来天界无一反者。
“禀告白玄帝君,蒋遇雁携盗取寒冰川秦宇将军六魄之人前来觐见。”蒋遇雁沉声吩咐着,顿时便有天兵进了白玄殿。
不多时便听得天界钟声大作,轻灵悦耳传便方圆百里,楚季凝眉,蒋遇雁解释道,“是帝君在召唤仙君上神前来殿中。”
这样讲来,是要公开审判自己了,楚季微微一笑,腰间的锁魂袋变得愈发沉重。
不到三刻,天梯便听闻谈话声,楚季沉默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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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只见各式仙君纷纷前来,正左右交头接耳的谈话。
待有仙君上前见得蒋遇雁,纷纷作揖行礼,“小仙参见上神。”
仙者,修为不到千年,神者,乃千万年之修行,蒋遇雁是为上神,至今当为一千三百岁。
有几个修行尚浅的小仙打量着楚季,讶异为何会有人出现于此,而不过一时,阵阵惊呼想起,纷纷大喊,“秦宇将军?”
楚季一直沉默不言站于一侧,听得仙君上神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不由觉得趣味,挑唇一笑,“各位仙家认错人了。”
可却有个声音惊喜的大喊,“秦宇将军最爱如此笑法,是秦宇将军不错。”
楚季的笑顿时僵在嘴角,他打小不大笑之时便是唇角微微卷一个弧度,他以为天性使然,如今才明白原是秦宇的影子自幼便镶嵌于自己身上。
他再也笑不出来,站在此地忽然有股无力感。
蒋遇雁适时替他解围,“帝君在大殿等候已久,还请各位仙家进去吧。”
那些仙君上神一边进殿,一边还回过头来看楚季,嘴中念念有词,“像,太像了......”
楚季无声叹口气,若是可以,他何尝希望顶着别人的样貌过一生?
蒋遇雁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殿吧。”
楚季知晓今日他面对的可能会是千方质问,便敛神色,不卑不亢的迈开步伐进了白玄殿。
殿中百来号仙家已按部就班站好,而大殿中央有一位空着,看来那白玄帝君还未出现。
所有目光刷刷刷的落在楚季身上,楚季硬是承受下来,不多时,大殿之中响起天尊到之声,楚季好奇的抬头去看。
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裳深灰长袍从侧殿而来,眉眼已有些细纹,但目光很是慈和,楚季想起传闻果真不假,白玄帝君为人宽厚,待物润泽,是为良君。
白玄坐落,百仙作揖行礼,蒋遇雁和楚季站于殿中,白玄很快就将目光落在楚季脸上。楚季分明见着他眼中的惊喜和震惊,甚至于百仙礼未成,白玄便已经缓缓站起来,难以置信般,“秦将军......”
又是一个将他认错的,楚季作揖,“帝君。”
再怎么相似的面容,行为举止究竟是不同的,白玄很快便发觉自己失礼了,又缓缓坐下来,但依旧难掩欣喜,“蒋仙家,这便是你和本君所言与秦将军相似之人?”
蒋遇雁垂眸应答,“回帝君,正是,不仅如此,他手中所握便是前日在寒冰川被盗走的秦将军六魄。”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连白玄面色都一变。
楚季却不为所动,不禁想,若这些仙君上神知晓自己便是秦宇一魄所幻化而成,不是更得震惊至极。
白玄面色沉下来,“蒋仙家,你把事情一一告知。”
蒋遇雁望了一眼楚季,满堂仙家之中,独他为人,却无丝毫怯意,反倒神色自然,他心中微微动荡着,七百年前与秦宇一同站于殿中的场景仿若重现。
晃了晃神,蒋遇雁抬眼,掷地有声,“帝君,七百年来寒冰川无人踏足,也正是因此无人察觉二十年前寒冰川有变。”
秦宇逝世后,白玄为不让后人打扰其安息,下令天界众仙不得踏入寒冰川一步,就连身为秦宇弟子的蒋遇雁也未曾踏足,若非此次清虚逆天算卦象,又拼死上九霄,便无人知晓二十年前寒冰川之异变。
蒋遇雁心中苦涩,七百年了,秦宇的七魄困于寒冰川之中是如何孤独肃穆,那样于天地逍遥之人,是怎样熬过那彻骨冰寒?
满殿竖耳倾听,皆想知晓这短短二十年来发生了什么。
“二十年前,我师父一魄破冰而出陨落人界幻化为人,而眼前楚季,正是我师父一魄所变,他的容貌便是最好之证明。”
蒋遇雁话落,大殿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烧滚起来,全部的目光皆凝聚于大殿之中的楚季身上。
少年一身茶白间蓝衣,神色冷冽傲然,丝毫没有因为蒋遇雁的话语而微动神情。
“我斗胆带其上九霄,”蒋遇雁竟是直直跪下去,字字句句重重而出,“只愿帝君能查明楚季身份,若只是巧合便罢,若他果真乃我师父一魄,还望帝君念我师父昔日功劳,令他七魄归元,得以善终。”
楚季望向跪殿中的蒋遇雁,忽的明白对于蒋遇雁而言,秦宇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蒋遇雁的师父,更是七百年来他的信仰。
而自己阴差阳错为秦宇一魄幻化而成,蒋遇雁自然而然将对秦宇的情感转移于自己身上,可即使他是秦宇一魄,即使容貌再相似,他终究不是秦宇。
蒋遇雁只是,太想念秦宇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旅游中~
明晚和大家请一天假,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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