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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吴氏心中一动,已经知道迎儿说的人是哪个了。她口中却不承认,拿尘麈把子轻轻敲一下迎儿的腿骨:“你嘴里胡吣些什么,给我下来,看我治你不用心的错。”
“偏不下来。”迎儿笑着去抢吴氏手中的尘麈,两个人嬉闹在一处。迎儿站立的圆凳本来不稳,吴氏力气用得大了些,迎儿的身子晃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掌握不住平衡,倒在了吴氏怀里。
迎儿笑着拿头蹭吴氏的胸口:“主母,偏你就这么口是心非的。明明白天也想姑爷,晚上尤其想姑爷,怎么就不能在人前说一句姑爷的好话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姑爷道歉也道了,您老还想怎么着呀?非得刘皇叔三顾茅庐不成?”她特地把尤其两个字咬得清清楚楚。
吴氏听得心中窘迫,拧了一把迎儿吹弹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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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蛋。“我可不是诸葛亮。”
“姑爷也不是刘皇叔呀!要不您老就是等着姑爷演负荆请罪的戏码呢!可姑爷也是堂堂的正三品,让他演廉颇,您可配不上蔺相如。”
迎儿小时候跟着吴氏念过书,人又甚是伶俐,典故说得头头是道。
吴氏一笑,把迎儿从身上推开。“这是谁让你来做说客的?”
“咱家里就这几个人。您觉得是老爷呢还是姑爷呢?”
“苏秦张仪也没你的嘴巧。”吴氏骂了迎儿一句。她这半年来气早消得差不多了,但只一宗,吕祉只亲自来看望了一次。也是凑巧,后面吕祉都在出差,只派干仆联络送礼。吴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也一直没有特别表示。
迎儿见主母生气,乖乖地替吴氏捶着肩膀。吴氏只觉得迎儿的拳头力度大小恰到好处,捶下去四肢百骸暖洋洋地,无比舒坦。“主母,你也得体谅一下,姑爷身负重任,整天为国奔劳的辛苦。还有,我从张侍郎(张宗元)家的下人那里,听说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真切不真切。”
“哎呦,”吴氏坐直了身子,侧头看着迎儿,“他是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了?”
迎儿连忙摆手道,“姑爷那个人您还不清楚?端方正直,能有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就是有人说,姑爷最近总喜欢找两位小娘子听曲。有一天,都找到平江府租的房子里去了。姑爷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两个人呢。”
“这人真是出息了。”
“可,不是呢!”迎儿搓着吴氏衣角,接道,“您想想,这年头,那些大将们三妻四妾都不止呢。姑爷这样好的人,可要看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说过,张宗元家眷也没接到平江,留在了临安。
呵呵,朕想不到我这样的文也能引来故意捣乱的。
第48章千古英雄手(28)
绍兴七年二月,太平州大火,半城皆被火,录事参军吕应中、州丞李致虚悉以燔死,流离者甚众。帝悯之,诏镇江府太平州各给米五千石赈民之贫乏者。
《前朝炎兴以来要闻录》李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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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世、吕祉一行刚刚进入北城,就闻到了扑鼻的焦臭气息。刘光世心中一悸,催马想要沿着官道赶往州治。然而一行人刚刚走了几步,就被难民拦住了去路。
从火灾现场仓促出逃的难民,大多衣裳不整,有的甚至□□着上身,在初春的天气里瑟瑟发抖。一个被火熏黑了半边面颊的老人,跪到刘光世马前哭诉:“相公,求你开恩,救救我家孙儿。老儿的小孙子就被埋在不远处的瓦砾堆下,现下扒开兴许还有救。”
刘光世心中焦躁,不待他有所动作,关复古已经兜头一鞭子打在了老人脸上。
“不长眼的老贼,宣抚相公的马你也敢拦!有多远滚多远!”
老汉被打的蒙了头,本来要退开,听到宣抚相公的名讳,却奋身扑了上来,扯住刘光世的腿不肯撒手。“宣抚相公,救命呀!”
刘光世哪有心思搭理这些难民,太平州中的积储才是重中之重。他狠踹一脚,虽然将老汉踢到在地,然而听见对话的灾民尽数围了过来。不多时,已经聚集了近千人,将这五百人的骑兵队围在了中心。
“郦琼,把郦琼给我找过来!”刘光世急红了眼睛,命令关复古。
关复古听命,想从人群中挤出去,却在震天的哭声中,吃几个妇女揪住了战马缰绳,动弹不得。
“刘宣抚,俺们是左护军的家眷,一把火全烧了,现在没的地方住没的东西吃,求宣抚慈悲接济。”
“刘宣抚,俺们是在这太平州里做买卖的本分生意人,不幸租了左护军的房子,这次也都被烧了,那房子的租金却交了一年,宣抚好心将那十个月的房租退给俺们吧。”
……
吵闹的声音乱成一片,每个人都在恳求着刘光世的接济,以至于谁的要求也听不清。关复古怒从心头起,豁然拔刀。连陪在吕祉身边的承局李忠,怕出现意外,也亮出了铁锏。
人群见到兵刃闪烁的寒光,非但不曾平静下来,情绪反而愈发地激动。
就有一个刺着花绣裸了膀子的年轻人带头喊道:“都说金人有狼牙棒,俺们有天灵盖。今天,俺们这天灵盖就扛扛刘宣抚手下的狼牙棒,看看到底是狼牙棒硬还是天灵盖硬。”
一众难民轰然响应,就有人跃跃欲试地要夺马抢刀。
吕祉长叹一声,心中百感交集。老天着实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给他穿越以来过于顺利的生活加了一勺盐两勺辣椒还有无穷的苦。吕祉翻身下马,登上一棵半焦的断树根,用最大的音量喊道:“乡亲们,下官是兵部尚书吕祉。你们的难处刘宣抚和下官都见到了。下官担保,不会让你们流离失所的。现在,刘宣抚赶着到州衙处理公务,乡亲们让一让,放下官们通行,不要耽误了正事。”
又是纹身男子质问道:“什么鸟兵部尚书,让俺们怎么信你?当官的尽是些赖皮!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于是四周起哄般响起了对的呼声。此时流民已经聚集到了一千余人,几个年轻力壮的开始冲击防线。
吕祉见识过淮西彪悍的民风,但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煽动闹事。听纹身男子的口音,并非本地人,应是北方流民。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但若伤到这些无辜的难民,吕祉却也于心不忍。
关复古可不管这一套,瞪圆眼睛怒吼一声,“纵队执弓!”
这些兵人数虽然少,但对付数倍的普通民众还是易如反掌。只因流民中混杂了左护军的家眷,关复古一时拉不下面子罢了。此刻他动了真怒,骑兵队一次冲击,这些人怕是半数要丧命此地。
“乡亲们,汝等只能听下官的劝告,暂且散去等待救济。”吕祉趁机劝道。
胆子大的亡命徒毕竟是少数。人群中一阵骚动,妇人和孩子先退出了,继之以老者。很快,圈子外围只剩下了年青的壮汉,大约数十人的样子。
吕祉微笑着朝挑头的纹身男子招手示意。男子以为吕祉要抓他,转身就跑。早被防备着这一手的关复古一个力压泰山,击倒在地。
男子翻身爬起,连连叩头:“吕相公开恩,我还有家小要赡养。”其他人见此情景,吓得一溜烟地逃走了。
吕祉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身上的花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男子从肩至腰纹了一条好大的盘龙,张牙舞爪地一笔一画都勾勒地甚是巧。胸口的龙头随着男子的呼吸起伏而点头,直如活的一般。
吕祉心中一动,能有这样纹身的,必然家底殷实,抑或是当地的一霸。不如控制了这人,也省得他再去闹事。
吕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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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你就暂且跟着我的承局李忠吧,也好做个见证,下官和刘宣抚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那人哪敢不从,哭丧着脸跟李忠乘上一匹马。此后到州衙的路上再无障碍。刘光世原想到得州衙,询问州丞详情,再去老营找郦琼算账。但等到得州衙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州衙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主衙尽数塌落,后面州丞的私邸只剩了一东一西把头的两间屋子。郦琼正在指挥人马在废墟上扒找尸体。
难怪郦琼没去弹压难民,原来是这个缘故。
烧了仓储库是左护军的损失,若是连知州都烧死了,这叫罪可通天。刘光世没心情关问军中的粮库,急道:“知州相公何在?”
郦琼对刘光世的从天而降也很茫然,他愣了片刻,答道:“都说不曾见知州相公从火中出来。末将正在着人搜寻。”
刘光世铁青着脸:“找,活要见人,”他牙咬了半天,说出了后半句:“死要见尸。”
正在这时,几个人抬着一具烧成碳的尸体匆匆跑过来。
“刘宣抚,知州相公找到了。”
刘光世眼前一黑,嗓子猩甜险些吐血,幸亏被吕祉扶住才没有径直摔在地上。
刘光世哑着嗓子问道:“怎么知道是李知州的?”
“宣抚,您看这人手里,还抱着知州的大印呢。不是李知州还能是哪个?”郦琼的一个亲兵指点道。
果然,已经碳化的尸体蜷曲着双手,当胸抱住一颗黄铜大印。
“郦琼!你!”刘光世以手戟指郦琼,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瞪视着跪在瓦砾堆上的郦琼,说不出一句话。刘光世不是不想说,而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发号施令。大变突至,一切打算不但落了空,而且事态比原本的预料更要坏上百倍。他也曾接到过官家发下的“不用命斩立循”的手诏,却远没有此刻受到的震动大。刘光世只觉得不惟口唇僵硬,连身体都麻木到不听使唤。
宣抚使有权无须审判,就对部下以军法处置。如果郦琼被斩,他手下的亲兵不了连坐。郦琼身后的亲兵见到情势危急,尽数围拢上来,数百甲胄佩刀的悍勇武士,沉默不语,盯视着淮西宣抚使刘光世伸出的手。
关复古也上前一步,他手中执的佩刀原是礼仪性质,此时被他横提着,摆出打斗的架势。其余银枪队属下自行雁字散开,将郦琼及其手下反围在了半圈的中心。
郦琼的亲兵尽皆用手攥住了刀柄。
郦琼跪在地上面无表情,一副被刘光世的暴怒震惊的模样,对适才手下亲兵的举动全无反应。
气氛凝滞,几百条汉子粗重的呼吸声彼此相闻。刘光世与吕祉、郦琼处于圆心正中,围住他们的是郦琼的亲兵,而关复古又带人围住了郦琼的手下。再放眼太平州,则是郦琼的数千兵把控了各个要道。
稍有风吹草动,一场兵变就可能提前爆发。
一直没有发言的吕祉忽然上前一步,隔开了郦琼与刘光世对视的目光,喝到:“郦太尉,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刘光世慌乱的目光盯住了吕祉的后背。吕祉则代替了宣抚使,坦然承受郦琼愤怒的注视。
第49章千古英雄手(29)
空气中犹然弥漫着焦臭的气息。烧了一夜的大火虽然已经逐渐熄灭,余烬仍然时有噼啪复燃,伴随着梁柱倒塌的轰然声,交织在一起,挑战着众人早已崩到极致的神经。郦琼的亲兵因为连夜救火,脸都被熏得漆黑,绯红色的军服也让烟尘浸染得变了颜色。这些人中,体力略差些的已经站立不稳,却依旧手握刀柄,神色木然地注视着吕祉。
刘光世的心中蓦地闪过“兵变”的念头,他在兵间好歹摸爬滚打了十多年,虽然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场面,但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凡事都有郦琼王德打理,少有真刀实枪见阵的时候。惊吓之下,刘光世虽然知道这时候得特别保持镇定,于是努力挺直脊背,却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所幸他的身形被吕祉半遮住,一众属下看不到他此时的慌张。
刘光世的骑兵队,一路倍道兼程,为了节省马力,在进城之时并未披挂整齐。但是在经过城门口民众的堵截后,保险起见,关复古命令麾下俱轻铠兜鍪,得胜钩上挂了银枪队的招牌骑枪,身上还斜跨着骑刀铁锏之类的短兵。此时,他不待刘光世吩咐,已然命令骑弓上弦,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万箭齐发,将昔日的袍泽射倒于地下。
对峙的双方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油子,情知此事不能善了。在这当口,俱都做出横眉立目的模样,生怕还没动手就先输了气势。突然插到双方中间的吕祉便分外地碍眼,尤其此人还是一个文官,既不着盔也不掼甲。微风吹拂起圆领袍的袍脚,轻裘缓带分外洒脱。
“兀那吕尚书,快回来!”关复古好心叫道,这吕尚书虽有一身好武艺,却也挡不住上百只的箭阵齐发,若是伤了他未可惜。
吕祉浑若未闻,与平素一般音调问道:“下官一路从城门过来,经过了三五处火场,火势看起来都非常大,烧掉的民居足有几百间。有的虽然已经熄了,有的却还尚有余烬。依下官的推断,应该是多地陆续起火,才能依次烧成这等规模。这非得几十人周密策划同共接应才做得到,显然是伪齐的奸细做过。郦太尉,你既然受命负责太平州的城防,虽然是百密一疏不幸起火,但想必捉到了伪齐的细作?”
郦琼听到这话,身子微挺。他立即领悟出,吕祉这是在替自己开脱监守自盗的嫌疑。他守卫不严顶多是失职之罪,若是背上里外勾结的罪名,不用刘光世下令,传出去只怕是全军上下都会动手撕了他。郦琼适才对刘宣抚的喝令不做反应,也是这个原因。反正左右都只有一条死路,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郦太尉,下官问你,你可曾抓到一半个细作?”与郦琼对立的吕祉,不紧不慢地重复道。
郦琼眉目跳动不已,心念电转。他若说没有,吕祉下面一句话想必便是“这可奇了,这样大的火,却连半个做过的细作都不曾抓到,郦太尉你可有用心守护仓库吗?”如此一来,吕祉便占尽了道义上的优势,就算当场击杀自己也理直气壮。但他若是如实回答了吕祉的问话,那就是认怂服软,不但再不能与刘光世相抗,还得乖乖听从宣抚司的命令。吕祉扔了个两难的抉择给自己。
吕祉显然很有耐心,等着郦琼衡量利弊。他甚至都不看郦琼一眼,就像个富有经验的老胥吏,背着双手只双目炯炯地审视火场的残砖片瓦。
郦琼直觉得吕祉神清气朗得分外可恶。自从吕祉来淮西视军,他就在这位吕尚书手下着实吃了好几个暗亏,先是被刘宣抚赏了十鞭子,继之又被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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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善后的烂事,最倒霉的是连善后都出了纰漏,现下还被顶头上司刘光世怀疑要胡做。吕祉这人别看是个文官,平日里温润如玉,身上也总佩着一块美玉,整个人更如玉一般的坚硬不可摧折,端得不可小瞧。
想到此处,郦琼一凛,吕祉绝不会任由自己拖延下去。可一可二不可三,相同的问话吕祉已经问过两遍,再问第三遍肯定就是雷霆震怒。郦琼皱着眉头,又掂量了一遍局势,自己火场上的数百疲惫步卒,虽然人数略多,但对上五百锐骑兵,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给自己留条退路。听吕祉的口风,刘光世未必便把自己祭出去当替罪羊。于是他不甘心地长吁一口气,叉手道:“吕相公神算,末将的确抓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看着贼眉鼠眼的,一脸的奸细样。只是末将从昨天夜里便忙着救火,实在没来得及审讯。所以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奸细,末将现下可还说不准。末将刚才就是想这事想得入了神,失礼之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面去。”
郦琼一开口,他手下亲兵的表情明显放松了。毕竟就算是刀头上舔血的兵痞,到了绍兴七年也都纷纷成家立业。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是逼急了,哪个愿意跟着叛乱?
关复古是明眼人,心肠又热,更不愿意跟同袍刀兵相向。他见郦琼肯伏低做小,也手一挥,撤了弓箭准备。
吕祉含着笑道:“到底是郦太尉,忠勤国事。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郦太尉就将人带来吧。”
“吕尚书说得都对,只一样,都督行府没有审讯的权力。您是都督行府的参谋官,这可怎么是好?再说了,人被暂时押在了牢城营,难道让末将把人带到这旷地里审讯?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郦琼恼怒吕祉讽刺他忠勤,逮到机会刺了吕祉一句。
刘光世在吕祉与郦琼对话时已经缓过了神,但他乐得让吕尚书替自己冲锋陷阵,所以一直闭紧了嘴不吭声。此时,他见郦琼心怀不满刁难吕祉,方上前一步,跟吕尚书并肩而立,说道:“这种事情哪里要吕尚书操心?自然是当职亲自来审,宣抚司便宜处置。看我不剥了这帮龟孙儿的皮。”刘光世瞪起眼睛,运足目力朝远在监狱中的奸细发泄愤怒。
郦琼这回不敢怠慢,赶紧道:“刘相公想在哪审理这些龟孙儿细作?末将立即带人。”
刘光世想了想:“就把人带到老营里,交给乔仲福。你领着人在各处火点弹压搜救,不得回营偷懒。听明白了吗?”他总算拿出十二分的气势下了命令,转念一想似乎对郦琼太过刻薄,又苦着脸慰劳道:“眼下也只有辛苦兄弟你了,乔仲福的兵还得把守老营,以防奸细再做过。烧点钱粮事小,真把家眷们住的营盘连着烧了,左护军的心也就散了。兄弟这次的功劳,当职都记下了,过些日子少不得领赏。”
郦琼情知,刘光世让把人带到老营,是不放心自己和自己手下那些兵,乔仲福是多年的老人,自然可靠些。他心中苦涩,还是只能大声应诺。
刘光世说完,又向郦琼手下亲兵一拱手,当先上马兜转马头向西驰去。一行人避开人群专挑僻静的路跑出数里,方才将速度降了下来。
刘光世本来是憋不住事情的性子,按平日的行径,早就问起吕祉对此事的看法了。这回却反常地不发一言。倒是吕祉先问道:“刘宣抚,一会儿打算如何审讯?”
刘光世一直沉着脸,此时方用余光瞟了吕祉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请安老代劳。”
“同殿为臣,宣抚不必说代劳这个词。然而下官看宣抚神思飘渺,似有深忧。宣抚要是信得过下官,下官愿为宣抚分责。”
不说分忧而说分责,显然吕祉打算一搏,以保住刘光世的官位。刘光世却依旧默不作声,吕祉只好继续开解道:“宣抚,这火烧得甚是蹊跷。未查明缘由之前,朝廷必不会贸然有所动作。宣抚且尽力查明内鬼,应该可以将功补过。”
不只吕祉,刘光世、郦琼甚至关复古哪个都知道火起的蹊跷,若只是伪齐的细作,应该无法将分寸拿捏地如此恰到好处。先用州衙大火吸引郦琼注意力,继之以四面纵火。这样的套路非内鬼不能做到。只是谁都不敢第一个说出这样的判断。吕祉虽然此时尚不知道官家对韩宣抚的处置,但凭借对官家的了解,依旧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刘光世骑在马上,听后却依旧不做任何表示。
吕祉只好追问道:“宣抚为何不出一语,难道已经有了计较?”
“安老,咱们先不提这事,等到了老营,当职再跟你仔仔细细地说。”刘光世难得的高深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ps,刘光世一军的家属营盘至少有两处,其中一处规模较大。
第50章千古英雄手(30)
太平州辖芜湖、繁昌二县。左护军的老营并不在州治之内,而是建在姑溪河畔。这条长江的支流横穿境内,将老营天然地分作两半,十余万左护军家属就居住在此地。不过军中统领以上级别将领的家眷,大多嫌弃军营位置偏远,希望搬到州治之内。刘光世听从民意,后来索性在州治内强批了几千亩的地,在空地上盖起了数千间的青砖瓦房,建起了一座煌煌的新营。
刘光世进城之时,那些淮西军家眷之所以敢围着他哭诉,就因为住在新营里这些人的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使性子哭闹上一番,刘宣抚也只有好言好语地安慰,断不敢认真处置。
老营则不同,住在这里的眷属大多是赤佬们的婆娘和小孩,从来只有看长官脸色的份儿,轻易不敢违拗命令。所以吕祉等人到达的时候,营中因为昨夜大火行的戒严令还未撤销,家眷们都躲在的小茅屋中不敢走动,一眼看上去颇为冷清。营盘里巡逻的都是负戈的武士,后面跟着担着水桶的民夫,显然做好了发现火情便立即施救的防备。
吕祉先还担心老营中人员密集,若是失火怕是得烧死个几百人。此刻见乔仲福防卫得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略微放下了。
“乔太尉做事颇有章法。”吕祉称赞道。
刘光世淡淡接了一句:“循规蹈矩罢了。”
吕祉闻言浓眉微皱。刘光世打从离开郦琼那一刻起,浑身上下就透着别扭。吕祉先还以为刘宣抚是担心官位不保,于是用言语小心试探了一番,但刘光世却丝毫不露口风,这做派难让吕祉心生狐疑。
刘光世又道:“循规蹈矩是个好处,但千万不能让乔仲福处理急务。大事临头还不够他慌乱的。譬如昨晚的事,他就只知道死守老营,也不想想若是火势从北边蔓延到老营,只在老营巡视又有个鸟用处。”
“也是宣抚的营盘位置选得好,有天然的河道阻隔,轻易不会被牵连到




快穿孤忠 分卷阅读66
。”
吕祉打从来到左护军,第一次称赞刘光世。刘宣抚脸上却殊无喜色。
乔仲福恰在此时迎了出来。他本来还颇为自满,自己守卫老营有功。没想到撞上刘光世的冷脸,他吓了一跳,接连口称该死。
刘光世瞪了乔仲福一眼,大踏步走进帅帐。乔仲福跪的无趣,忙跟进来汇报昨晚的详情。
原来,乔仲福自到太平州后,着实关了几家与自己有宿怨的军头的产业,包括被吕祉点名的靳家楼。他以为如此足以糊弄差使,是以之后的清退便不再上心。倒是郦琼来了之后,看到该清的没清,着实跟乔仲福发了一顿脾气。但时限紧迫,郦琼也只有多准备些水桶之类的救火之物,同时加大了防卫力度。郦琼规定,诸队一日分三班巡视仓库、老营等重点区域,有偷懒者一概连坐。乔仲福觉得郦琼小题大做,颇为不屑,两人前几日一直在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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