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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从全局来看,宋金两军算是打了一回平手。但如果算细账,已经龟缩到和州的王伯龙部就吃了大亏。王伯龙当初把部分人马交给了韩常,他的本部现在不过八千之众,却要面对岳飞、吕祉两只大军近三万人的阻截。即使只以逃脱计,都要大一番周折。王伯龙成了兀术的弃子,也是宋军必争的无气之子。…………
吕祉这次回援,亲率淮西与鄂州两军的骑兵,辅以步兵中的锐,总人数大约在五千人。鸡鸣山大寨中,只留下了黄纵守城,其余张宪、王德等大将尽数随吕祉出征。这样的安排极是用险,但吕祉自忖兀术师老兵疲,为了节省兵力肯定不会再强攻大寨,所以才出此奇招。这一层布置倒是与岳飞留乔仲福、张景守北峡关有异曲同工之妙。
吕祉一军数日来沿着濠州通往和州的山后大道疾驰,往往三更出发,中午休息两三个时辰,再奔驰到夜晚。每天赶路在百里以上,为的就是抢占位于和州含山县的昭关。
这昭关是一座大关隘,山最高处有千米之高,一直号为两淮最崎岖险要的所在。此地本应是张俊大军驻防,奈何张俊生就卖队友的黑心肠,张俊的手下也紧随着主帅的性子,都是些有功我上黑锅你背的鼠辈。当初田师中败退之后,就从鸡鸣山直接跑到了江边,险要之地全数弃守。山水寨的义军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官军反倒把刀插到了朋友肋上,直是比猪狗还不如。不止如此,田师中的弃守,使得金军不用再攻打昭关天险,直接打开了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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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的门户,同时,也为吕祉此刻的反攻埋下了凶险的隐患。王伯龙的人马一旦越过了昭关,到濠州便再无险要之地,一片坦途可以安然渡淮。
这天队伍已经走到了斗阳关,过了此关,再往东北四十余里即到昭关。时已傍晚,夏日天黑得晚,夕阳犹自悬于天边,错落的马蹄声惊起了无数的山鸟。吕祉眼见此处双峰耸峙,中间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行,忙让队伍放慢行进的速度,同时派出哨探,以防埋伏。
王德仰观山势,见中间极窄处,只露出一线昏暗的天光,着实是天然的设伏之地,不由又想起了田师中这个狗、贼。他愤懑地一挥拳,砰然砸在山石之上,力道之大,竟然把崩下了一块碎石。“咱们大宋的事情,就是被那些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们,生生地搞到了不可拾。”
随着王德的杨再兴立即喝道:“老兄说到了俺心坎上。要不是那些个欺上瞒下的废物,俺当初怎么会投身曹成。那姓曹的虽说是个真贼,但为人称得上仗义,比这些狗、贼们可强太多了,是贼大虫。”
吕祉此时伤势又好转了些,但为了保险起见,依旧在岳云坚持下,或乘大车或坐轿子,实在险要处,便骑在自己马上由岳云牵马。他就在两人稍后处听得真切,虽然满腹忧虑也被杨再兴逗得微微一笑。他终于理解,何以杨再兴如此勇武,岳飞却不给予更高的官职。此人比王德还要口无遮拦,性情爽直。即以此番对话而论,王德骂贪生怕死之徒是应有之义,杨再兴赞扬贼大虫就是僭越了。这人实在不适应官场,岳飞能在其投降之后,将其保护得如此周到,想必也是了不少的心思。
张宪咳嗽了一声。张宪因为曾经生擒杨再兴的缘故,反而不好管教杨再兴了,只能尽量用暗示提醒杨再兴注意言行。杨再兴果然领会了,转身道:“张太尉,俺看你这两天受了风寒,得赶快吃点药,这病要是发起来,可就麻烦了。”果然是个憨直的性子。
张宪听了,不禁又咳嗽了两声。
岳云牵马牵得久了,正昏昏欲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故意道:“张叔叔,你不比自家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平日里回到家中自然有人侍奉汤水。叔叔是孑然一身,天不地不管的。虽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毕竟事事都得靠自己,一定得保护好身体。”
张宪无端被岳云揶揄,他对岳云可不似对杨再兴的拘谨,哼了一声:“小祥子,你是又皮痒了吧。我看你爹十有八九就在前面等着呢,还是小心你自己的细皮嫩肉要紧。别怨我到时候一句情都不给你求。”
“吕宣抚,您听听,张太尉说得是什么话。”岳云被张宪压了一头,也不反驳立即抱着吕祉马头诉苦,“宣抚到时候要主持公道,给末将做主。”
吕祉这才知道张宪竟然还是单身,看张宪刚及而立的年纪,正常的话也应该婚娶了。吕祉拍拍岳云光着的脑袋。岳云这孩子天生的爱出汗,又加上山路艰难,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早把衣服湿透了。为了降温岳云就脱了头盔。“应祥,你爹处理事情最是公正。你这样子,让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你爹是个多凶蛮霸道的人呢。杨太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嘿,岳宣抚要不公正,俺今天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大衙内,你可不要给你爹丢人。”杨再兴郑重道,“俺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宣抚。宣抚是天下第一的好男儿,天王老子也不及宣抚的一根小指头。”
岳云发出了一阵尴尬的笑声。吕祉因为伤口还在疼痛,不敢大笑,但脸上也一阵抽搐。他并不在意杨再兴不给自己面子,反而觉得这家伙直爽得可爱。吕祉另外起了一个话头,问道:“张太尉,你何以至今还是单身?”
“说来话长。”张宪勒住马,小心翼翼避开道上一个深坑,叹道,“自家娘子也是个苦命的人,跟着下官南征北战,不知操碎了多少心,又担了几多惊怕。不承想刚刚安定下来,竟然又出了祸事。前年,犬子得了一场急病,贱内不眠不休日夜照顾。小儿的病稍见起色,她却不幸染上伤寒,一病不起了。至今想起来,自家还觉得愧对亡妻。”
吕祉的心头也是一沉,乱离之世,家人离散最是伤情。张宪是痛失糟糠,他的儿子亦是因为疾病夭亡。两个人都是经历了大丧痛的,心灵距离无形中近了许多。
岳云道:“我爹劝张叔叔找一个合适的,也好照管敌千、敌万那俩毛头小子。张叔叔不肯,一直拖着,说是要为婶婶服满一年的孝,以寄托哀思。”
吕祉当即赞许点头:“大丈夫原该如此。夫妻之道本于义,张太尉虽是凤失其凰,但想必令孺人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循礼的。”
众人纷纷附和,只有杨再兴听后撇撇嘴不发一言。此时,吕祉等一路行来已经走了过半之路。杨再兴豪爽任气,不愿意在婆婆妈妈的话题上浪时间。他见山势愈险,不由感慨道:“俺要是那金人,一定在此地设下埋伏。也不要多少人,就是一个有本事的汉子,也能把咱们这大军拦在谷内。哈哈哈,平日里总是说金人会打仗,俺看也是些傻子。”
杨再兴一番话,立即打断了众人其乐融融的谈话。大家本来心中就有担忧,不约而同神色停止了交谈,神色严峻而紧张地互相望望。除了杂沓的马蹄声与风吹林涛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响动。就在这陡然地寂静中,谷口处貌似传来了人马的喊杀声。
王德握住剑柄道:“宣抚,快听这声音。”
吕祉熟悉马性,能隔开数里判断敌人人马的数量。他没有说话,紧张地搜寻谷口处的动静。初时飘渺的喊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响,之后,蓦然停顿。再随后,就是大军出动的隆隆声。吕祉心头一凛,“传令,诸军披甲,随我杀出去。”
张宪道:“且慢,我们的探马没有回报。”
“还等什么回报!”王德红了眼睛,“来不及了,都随宣抚杀出去。杨老弟,咱俩做前锋。一起堵住金人。”
大军如洪流般奔涌而出。吕祉也呵道:“岳机宜,放开缰绳。”
“宣抚,不行,你不能冲上去。”
“听从命令。”
“不。宣抚是干城,不能再涉险了。”岳云坚决道。
吕祉不再废话,举起马鞭,一鞭子正抽在岳云手上。岳云吃痛放开了缰绳。“这是什么时候,还讲这些虚礼。岳云,你护我!”花青马随即飞腾而出。
吕祉的目光穿透了山间的薄雾,穿过了层层密林,恍惚看到了一面高举的旗帜。他用力催动坐骑,这旗帜越来越清晰了。白的耀眼的底色,不沾半点尘埃。
又近了些,白色的旗帜上露出了四点鲜红。吕祉心脏犹如重锤敲击着胸腔,击打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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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终于可以看清,认旗上的鲜红原来分别是四个字的起首一笔。
“爹!”嘶哑的喊声响起,岳云陡然加速超过了吕祉,飞扑向站在大旗下的一人。
吕祉也是心中激动,马却反而慢了,更慢了,终于缓缓停下。
“吕宣抚一路鞍马劳顿,飞已恭候多时。”“忠岳飞”旗下之人,说得云淡风轻。他身后是上万荷枪的威武之师,列阵整齐。再往后,则是遍地穿着黑色甲胄的金人尸首,不知凡几。
“岳少保,久违了。”吕祉拱手,微笑。
第125章五年平金(55)
岳飞已经下马。他推开扑上来的儿子环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快步走向吕祉。当走到吕祉跟前时,停了下来,微笑着伸出双手。“安老,辛苦了。”
吕祉略怔了片刻,才意识到岳飞这是要亲自搀扶自己下马,忙一拱手道:“自家又不曾肢体伤残,何敢劳烦岳兄大驾。”说着右手撑在鞍桥之上,想要借力跳下马。但他略一用力,才发现疾驰之后,右臂完全吃不住身体的重量,只好左脚用力蹬住马镫,右脚从马镫中脱出,缓缓跨过马背。这个姿势用力的角度非常难以控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斜前方。
岳飞手臂伸出,稳稳接住吕祉。“你我之间肝胆相照,何必如此客气?”
吕祉原是想在岳飞面前露一下身手,让岳飞无需替自己身体担心,反而让岳飞看出了自己伤势未痊。这时他被岳飞搀住,略一尴尬随即神色如常道:“受教受教。岳兄神兵天降,又解我一军困厄。请许我先向岳兄一拜,略表感激之情。”
岳飞呵呵笑道:“拜什么拜,咱们回大营细说。”
…………
回到大营后,吕祉被岳飞安排进他的帐中休息,岳飞自己则依旧处置军务。吕祉梳洗已毕,实在挨不住身体困乏,又在床上小睡了片刻。等他醒过来,帐中的素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四道简单的饭菜。他看一眼天色,才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岳飞、张宪正坐在桌前低声交谈。吕祉忙起身道:“烦劳岳兄久侯。”
张宪搀着吕祉坐到桌边。
岳飞笑道:“安老,我已经听循礼说过了,你当初断掉四根肋骨,这才两旬的功夫就能骑马出征了,真是铁打的好汉子,就算是自家也自愧不如。军中简陋,你先随便吃一些。我再跟你说这几日的局势。”
确实简陋,雷打不动的白粥、咸菜、炒肉干,只多了一屉热腾腾的麦饼。
吕祉哪有心思吃饭,拿起麦饼略嚼了两口就道:“还没有问岳兄是何时率兵到此的?王伯龙现在可是占据了昭关?岳兄可有破敌良策了吗?还有,兀术大军为何忽然撤走了呢?”
张宪笑道:“五哥,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吕宣抚就不是安闲养病的人。你快跟吕宣抚一件件说清楚,不然他这顿饭也吃不好了。”
“好好好,你们说得都对。”岳飞也笑道,“安老,你不要直勾勾地盯着我,容我从头说起。”
原来,岳飞最先是在柘皋驻兵,本打算和兀术大军并力一战。但兀术只是派了大约五个千户的先行兵力,主力却迟迟未现。岳飞立即猜测事情突然起了变化,多方探报后确认兀术大军北返,这五千骑兵不过是断后的疑兵。这些疑兵在兀术大军撤退后的第二天,也利用骑兵的优势飞速北返。岳飞判断自己以步兵为主的队伍无法拦截兀术主力,只能放兀术北返。但好在王伯龙一军还滞留淮西。岳飞立即挥师东进抢昭关,堵截王伯龙。王伯龙和岳飞的两只军队几乎同时抵达昭关,可惜岳飞还是晚了一步。这几天,王伯龙率主力据守昭关不出的同时,一直在派小队骑兵骚扰岳飞大营,寻求北返的途径。
“王伯龙找不到我军营盘的漏洞,被逼得急了。这家伙以前冒险渡过大江,一直报了侥幸的心理。于是想出了个鬼主意,打算奔斗阳关,一路往西到北峡关后北返。”
吕祉冷哼一声:“这厮算盘打得明,以为大宋除了岳少保一军便无人能挡他了。着实欺人太甚。”
“安老,你莫要生气。”岳飞笑道,“围师必阙。我本来也想把王伯龙骗出昭关来。我跟王伯龙想到了一处。结果你也看见了,两军结结实实地厮杀了十余阵。王伯龙死伤半数人马。这厮见势头不对,逃回了昭关。我呢,听探报说,有一队咱们的人马赶来相援,也就没再追杀,想等着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前来帮我。没想到,竟然是安老亲自来了。
“惭愧惭愧。”吕祉连声道。“岳兄神机妙算,在下不及多矣。”
“什么神机妙算,安老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顶多是个胆大心细罢了。自家届时还要请教安老破昭关的妙计,还请安老不吝指教。”岳飞笑着给吕祉再盛了一碗白粥,又道,“至于安老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好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猜呀,兀术回军必然是有肘腋之患。至于兀术所以不救他的心腹爱将,只怕是另外有了打算。”
“哦,会是什么打算呢?”吕祉微微沉吟。
“这得问王伯龙。这家伙,别看年纪大了,脾气倒是不输十年前,心高气傲得紧。不狠输上几仗,不到最后关头,看来王大人是不肯跟咱们这样的南人摊牌了。”岳飞望向吕祉,目光灼灼,“安老,你说,王伯龙还能撑上几天?”
“恭喜岳少保贺喜岳少保,”吕祉盘算了一下王伯龙的战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看就在这一两日内,当见分晓。”
“借你吉言。”
“这不是我的吉言,全靠老兄的功劳。王伯龙损失了半数人马,他就算还想死守,也是人心浮动。我听说,金人野蛮得很,士卒对待那些打了败仗的将领们,都是十分地不屑。为了活命,有些人还会杀掉自己的主帅。何况,昭关之内并无粮储,再拖下去,饿也会饿死的。”
张宪冷笑道:“这还得多谢田太尉(田师中)。亏得他是直接弃守了昭关,不至于再来一回鸡鸣山的惨事。哎,五哥,你这次打得这么漂亮。当初请求陛下允准张宣抚进军,现在看来是太过谨慎了。”张宪提起张俊的名字时停顿了片刻,方才勉强叫出了张宣抚三字。显然很是不屑。
吕祉苦笑道:“而且,张宣抚用兵持重。就算是官家恩准了老兄的上奏,张宣抚也不知何时方能赶来。”
“我又何尝不知。然而,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身为大将,自当思虑周全。”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再深入下去,恐怕就不止是三人腹诽张俊了,连官家也要牵扯进来。岳飞只能点到为止。其实,岳飞虽然当初上书官家请求诸路齐进,却一直做的孤军奋战的准备。岳飞起身道,“安老,别怪我说话粗鲁,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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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了肚子再在床上躺一回,我就先不陪你了。我和张太尉……”
吕祉猜岳飞是去巡视前线,立即打断道:“要视军咱们一起去。”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继而岳云直接钻了进来。“爹,出了大事情了,王伯龙指名点姓要见你。”
吕祉岳飞不禁相视而笑。吕祉将杯盘一推:“正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在哪见我?到我大营中来吗?”
“老王、八被打怕了,哪敢到咱们营中,索性学起了缩头大法,连下书都是从城上射的。他的书上写着,约爹明日一早相见,届时他在城上喊话,让爹在城下答话。我看,这老王、八一定存了歪心思,想要投机取巧,爹要早做准备。”
岳飞不回答儿子的提醒,反而顺手拍了儿子脑袋一下,教育道:“老王、八这样的称呼也是你能叫的?为将者对敌人不能存了轻视之心。你言语如此不谨,岂不叫吕宣抚笑话。”
吕祉暗道,亲爹就是不一样。不管有理没理,岳云这混小子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乖乖地领受训示。若放往常自己这么教训岳云,小家伙早准备好一百个辩解的理由了。
“岳兄可不能这样张敌人的志气。”吕祉道,“明明是咱们尽占了优势,这王伯龙不说弃暗投明,还敢嚣张若斯,叫老兄答话。岳机宜称他声外号,正是做儿子做下属的应有之义。”
岳云的脑袋点的跟磕头虫似的,趁父亲不注意,朝吕祉竖起了大拇指。
…………
饶是众人都已经猜到王伯龙必然是困兽犹斗,王伯龙开出的条件犹令众人大吃一惊。
“兀那旗下站立之人可是岳飞吗?”第二日一早,王伯龙按时出现在城上。他披甲执锐,居高临下,挥动马鞭大呼小叫。冷眼观去,倒仿佛占尽优势的是金人。
众人如何能忍得王伯龙张狂。晴天霹雳般响起了一人地怒吼:“岳宣抚的名讳岂是小子能够叫的?”随即一只羽箭从阵中斜刺飞出,夹带风声去势劲急,越过大阵后速度依旧未缓,擦着王伯龙的头盔,当得一声钉在了城楼木柱之上,箭尾犹自颤抖不已。王伯龙吓出一身冷汗,双方距离足有两百步以上,没想到犹在宋军□□射程之内。领略了宋军之中勇士的箭法,王伯龙不敢轻慢,把身子从雉堞处又后撤了些。
岳飞这才携吕祉缓缓步入阵中。原来最初站在旗下之人乃是杨再兴。
王伯龙是披挂整齐,岳飞吕祉两人却有意衣冠博带,好让王伯龙区分清楚。铁甲之中一点朱红,衬得两人姿态分外洒脱。王伯龙心中恼火,脱口而出道:“岳鹏举,你赴约来迟,不守信义。”
吕祉答道:“夷狄安敢论信义二字。汝等自问,海上之盟时可讲信义?侵我领土掳我百姓之时可讲信义?欺瞒二圣出城之时可讲信义?这一桩桩大事都不讲信义,有何面目责备吾等不守信约?”
王伯龙汉语日常交流无碍,但让他与吕祉这样的文人骂阵,他的火候实在差远了。王伯龙愣了片刻,道:“你们南人只会狡辩,我也不追究了。今天咱们不论过往,只谈眼下。岳鹏举,你也看见了,我兵占据雄关,你若强攻,势必损伤良多。自家宅心仁厚,也不愿多造杀孽。不如两下罢手,你看如何?”
王伯龙说完之后,就等待岳飞反应。可惜岳飞一言不发。王伯龙停了半晌,只好继续道:“岳鹏举,你放自家们北归,你也有好处的。我可向郎主进言,两国重开和议之门。两国从此不见刀兵,岂不是美事?”
岳飞这时方才笑道:“果然是一件美事,不过既然是议和自然有来有往。自家的条件还请王将军一并带给贵郎主。”
王伯龙大喜:“识时务者为俊杰。请说。”
“尔等蛮夷退出山海关退回黄龙府,杀兀术杀挞懒为我人民报仇,归还两宫天眷。如此,则和议可成,两国从此共享无疆之休!”
“岳飞,你,你,你,”王伯龙气得直打哆嗦,“你会后悔的!你那个康王……”
岳飞不待王伯龙说完,挥手命令道:“攻城!”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一下,“吕先生睡在岳少保的床上是啥感受?”
“什么无聊问题,过。”
获白眼一枚。
围城必缺出自孙子兵法,指包围敌人必须留缺口。这里是为了引诱金军出战突围,留下的缺口。
第126章五年平金(56)
岳飞虽然做出攻城的姿态,但只是佯攻,目的在于消耗守军的体力。现在,兀术大军北返,鄂州军的后勤供应无虞,岳飞乐得和王伯龙慢慢耗时间,减少自己的伤亡。一来二去,几天的功夫,王伯龙就撑不下去了。他的副手将王伯龙绑了,主动投降。而此时,张浚督师建康的诏书也发到了军前。岳飞不敢怠慢,立即将投降之人加以甄别,女真俘虏尽数解送都督府。张浚自建炎年间督师以来屡败屡战,从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目睹八百女真对着他行跪拜大礼,不由激动得热泪纵横。张浚代表朝廷受礼之后,又将这八百人押赴行在。这些人身上大多带伤,路上难再受些暑热,到了行在还剩下五百之数。
官家对待此事较张浚就更为慎重了,其他的先不问,第一要务是为这五百人安排住宿之处。一番思来想去之后,官家看上了大理寺。这大理寺本来是关押高官的地方,自从斩了郦琼之后,牢房还一直空着,正适合安排大金上国的俘虏。只一样,大理寺中牢房不过百间,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实在是不敷使用。这可愁坏了刘子羽。刘子羽本想委屈一下这些俘虏,五人塞一间牢房,其余人住到刑室和牢子们的房间里,暂时解一下燃眉之急也就罢了。反正这些俘虏早晚都是要杀的。谁料到官家严令不许亏待了俘虏们,百户以上必须住单间,其余士兵可以挤在一起,但一间牢房中也不许超过三人。这旨意让刘子羽叫苦不迭,他为了满足要求,只好腾出自己的房间给俘虏们居住。须知,大理寺丞是朝廷高官,虽然是强令住在大理寺中,但也正因为此节,其府邸特别地宽敞。而为了排解断案之时的烦闷心情,衙门中又特意配备一个独立的花园,以供游玩。如此盛夏时节,刘子羽又是体胖之人,全仗着花园消暑解闷。这回全无准备下搬了出来,刘子羽在平江府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公务之余又四处奔波赁房,胖子过得很是凄惨,几天下来足足少了十斤的肉。
住处尚且是小事,绝得是官家明言,这些人既然安排进了大理寺,就得按大理寺的规矩办事。俘虏们有死在牢里的,不管是多有面子的牢子也要按律论罪。他这大理寺丞也脱不了干系。人吃五谷杂粮,难不生病,何况是这五百受过伤的军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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