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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吕祉大概知道这段过往,但韩世忠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忌讳地说起这样揭伤疤的事情,吕祉也看出来了,老韩这是三分亲热三分在找茬。他咳嗽一声,迎上前去笑道:“韩宣抚。久违了。”
韩世忠放下岳云的脸蛋,一转身脸上现出一副恍然之色,仿佛才发现吕祉般大声道:“安老,听说你受伤了,我看别来无恙吗,还跟从前一样的神抖擞。”韩相公用了个“别来无恙”的成语,对自己的文采相当满意,他把住吕祉臂膀低声道,“安老,你再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岳侄儿说完。”
吕祉无奈点头。
韩世忠先嘱咐岳云道:“大侄子,你娘还托我给你带了一篮子的吃食,都是你爱吃的。什么绿豆糕、豆沙粽之类的,外加几十个咸蛋。你得空记得派人去我那里取,别辜负了你娘的心意。我看,你在吕宣抚这里过得不错,吃得也还不错,长胖了长高了,回去我跟你娘说,你娘听了指定高兴。”
老韩交代完岳云,这才跟吕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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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见礼。他冲着吕祉一拱手,说道:“安老,你这回可是名震华夏了,让我着实地佩服。不是韩五夸口,打从安老泼汤那天起,我就看出来了,安老是做大事的料。区区一个淮西宣抚使,不在话下。”
韩世忠依旧是话里带刺的风格,偏又提起了泼汤的往事,醋意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了。可也不能怪老韩,此回大战他寸功未立还险些被打了埋伏,大功竟出一书生和岳飞之手。这让韩世忠一张老脸挂不住也是难。可吕祉虽然好笑,也不能当真跟老韩生气。他想了想答道:“要照韩宣抚这样说,当初下官应该再多泼几碗汤了。”
“这是为何?”韩世忠不解。
“一碗泼出个淮西大捷,两碗想必能复故都,三碗大军渡过黄河,四碗当可喋血虏廷。韩宣抚请说,我是不是泼得少了”
吕祉言罢,两人几乎同时迸发出了畅快地大笑。
吕祉和韩世忠见过礼后,韩世忠又主动与淮西宣抚司的诸将相见。刘子羽自不必说,韩世忠对这位自带威严的参谋官态度中规中矩。毕竟刘子羽是有名的手段狠辣,他早有杀曲端的名头,又有审郦琼的事迹在后,不容不重视。
刘也和韩世忠比较熟悉,但韩世忠并未有特别的表示。倒是有意在王德面前停了片刻。“王夜叉,你是夜叉,这回我把我手下的王黑龙带过来了。一个夜叉,一个黑龙,你俩好好地聊聊。以前老哥我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一笔带过去了。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也同样一笔带过去了。咱们今后都一起向前看。”
韩世忠说得呵呵有声,许多不了解内情的人却觉得不明所以,心下暗诽韩宣抚何以忽然扯了这么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言辞。吕祉因为曾听王德说起过往事,倒是理解韩世忠这话一则是向王德表示道歉,过去不应该因为吞并之念,派人追杀王德;另外则是隐晦地对王德丧子表达同情。
王德木然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目光深沉。
等到见礼完毕,吕祉陪着韩世忠正要进大营。忽然有胥吏送来了加急的公文。吕祉见是都督府的印信,略怔了怔,不明白张浚又有什么紧急的吩咐。
韩世忠虽然官位高年纪也大了,凑热闹的心思倒是不减,笑道:“安老,赶快看看朝廷又有什么急事了。安老,你别冲我苦笑,要是觉得我在旁边不方便,我这就跟着我岳侄儿去行营歇宿,你忙你的。”
吕祉只好笑道:“韩宣抚多虑了,怕是同样的公文也已经发到淮东宣抚司了。”他一抖袍袖,拆开信件。果然,这是一份同时发给沿边宣抚司的急件。
韩世忠问道:“安老,说得什么事?你这脸色很是奇怪。”
“这件事也真是官家立国以来所未曾有了。”吕祉默然片刻,终于道,“吴宣抚也要力疾与会。”
韩世忠仰天大笑:“说奇也不奇。吴大是要亲眼看看你有没有三头六臂来的。”
第133章五年平金(63)
韩世忠不住用舌头舔着嘴唇,表示自己的惊奇。
吕祉其实略有一丝失望。他本希望这袋中的是都督府同意他北上接应关师古归宋的公文。虽然从往来路程上计算不太可能,但说不定张浚高瞻远瞩布局天下,不用他请示就看到了这步棋。他掩饰住怅然,浮出一个谦虚的笑容:“韩相公说笑了,我哪里有三头六臂?吴相公早年就与我相识,说句自夸的话,也算得上志同道合,自然更知道我的斤两。吴相公此来想是为了商讨北伐大计的。”
“不,我看安老你说得不对。”韩世忠盯着吕祉摇头道,“还是我说的,晋卿(吴字)他虽然与安老相识于川陕,有过命的交情。但只怕当时晋卿绝想不到安老是个文人中的将才,用兵如神,能立下此不世功勋,连他都被比下去了。”韩世忠说到这里诡秘一笑,“晋卿一定在他那安乐窝里后悔呢。嘿,安老,你也听说过吴少师的安乐窝吧,他这次肯来,也真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
吕祉很是尴尬,韩世忠忽然提到吴的安乐窝,让他不知道如何接话。他略有耳闻,所谓的安乐窝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温柔乡,里面有天下最华奢的铺设与最美丽的女子,就是官家也难以望其项背。
“不敢。”吕祉剑眉一挺,“我也不过是上禀官家成算,下赖将士用命,才在岳少保的相助之下略立薄功而已。”
韩世忠朝天打个哈哈:“安老,你不要拿这些场面话搪塞俺韩五。真的假的韩五见得多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这鞍马上的功夫是哪来的?”
吕祉一时语塞。他自然不能跟韩世忠坦白,也只好以玩笑口气道:“此殆天授。”
“好个天授,我看,咱大宋有老天爷保佑,是一定中兴了。”韩世忠大笑,也不再追问,把住吕祉的臂膀,相拥进城。
……
其实韩世忠所言不虚。吴如果不是受到岳飞和吕祉军功的刺激,是不会驰赴东南的。吴经营川陕多年,朝中勋劳无出其右,却从不愿意卷入东南的政局,而是安心当他的西南霸主巩固自己的势力,凡有召唤,例行称病推辞。毕竟,和尚原、仙人关两捷之后,吴就算闭着眼睛什么事情都不干,也是抗金战功第一的大将了,他乐得在天府之国颐养身体。这次金人南侵,他也确实安坐成都,未曾亲临前线,一应事务尽量交给二弟吴处置,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就心满意足了。但这回忽然之间,兀术率领金兵主力在丘陵水泽地带吃了个大亏,连王伯龙这样的宿将都被生擒了,王伯龙带的万人队也被包了饺子。这让吴大为震惊。他心里既佩服又略有嫉妒之意,外加无数个疑问。岳飞他是知道的,这老弟只是缺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但吕祉的表现着实让他不敢相信。作为一个著名的军事家,他必须要亲眼看看庐州的战场,会会自己的老朋友,才能平息下自己的好奇心。
“宣抚已经盯着沙盘看了半天了。夫人嘱咐说,让我们要监督宣抚的起居,不能劳累了。请宣抚吃了燕窝粥后赶快休息。”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
吴抬头望着马车以黄金装饰的棚顶,笑了:“胜胜,休要嗦。我自有分寸。你既然在军中就要听我的吩咐。”
被唤作胜胜的原是一名女子,和军中男子一般的顶盔挂甲,束着抹额。但她身上的甲胄并非常见的铁甲,而是大红绵甲,加之此女身材高挑,反而显得英武中不失俏丽。她被吴责备,不说是也不说,只道:“相公,是有为难的事情解决不了吗?这淮西的沙盘我都要背下来了。”
“你?”
“是呀。淮西虽然比不得咱们川陕险要,但也是有险可守的。从东到西,依次为昭关等关。相公,只要给我兵马钱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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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我也能守住淮西呢。”
胜胜说得很是自豪,言外之意自然是吕祉的功劳不足为奇。
吴听得有趣,脸上现出了笑容。“你要多少兵?”
“十万不嫌多。”
“我这个宣抚使也让给你做好了。”
“啊,相公又说笑了。我怎么敢跟相公比肩。”
吴敲着檀木沙盘,笑道:“不错,还算是有分寸。这马车甚大,你把丽丽、赢赢她们也叫进来吧。”
“相公做什么?”
“平时你是最聪敏的,这回怎么犯糊涂了呢?左右道路无事,我要给你们讲课。讲讲在淮西取胜是怎么个艰难法。也省得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健妇到了淮西给我丢人现眼,说出些没有高低的话来。”
胜胜虽然盔甲在身,但难有儿女之态。此时掩住嘴低声道:“是胜胜一时失言了。不过,胜胜的大话只和宣抚相公说,到了淮西一定安分守己,专心保护相公安危,不会四处乱讲闲话的。”
“你们这些女娘子呀。”吴哈哈一笑,示意胜胜坐到自己身旁。“全歼王伯龙一只兵,非常困难。这回吕祉和岳老弟开立国以来所未曾有的大事业,让我又羡又妒呀。如果不是这样,我又何必千里奔波,难道赶来只为了见官家一面不成?看这态势,我也得努力了。对了,我吩咐你们学的那首词,你们可学会了?一会儿一并唱给我听。”
所谓一理同心,千里之外恰另有一人存了和吴同样的心思,只是这人远没有吴的光风霁月。此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淮东宣抚使张俊。论起东南诸大将,张俊原本是实力最强资格也最老的。但此回淮西之战,他的实力受损颇大。除了吕祉一军损失近两万兵,就属张俊败的最惨,一万余人做了金人刀下冤魂。他的干儿子田师中只身逃窜,险些把命搭上。直到战后一月,张俊一军的缺额还没有补上。而且,朝廷似乎暂时也没有补缺的意思,这不能不让张俊异常烦恼。
这天,张俊在自己屋中和田师中秘议朝廷中事。一向喜欢享受的张俊,屏退仆从人等,甚至连张也不许参与。张俊首先劈头盖脸问道:“我儿,你知不知道我那好亲家韩宣抚是最近在忙什么呢?”
“爹,前两天韩宣抚不刚从咱们这里经过吗,算起来现在应该已经到庐州一两日了。”田师中眨眨眼睛。最近他也是着急上火,眼皮时不时地跳几下。这家伙是个战场上的庸将,却特别迷信风水算命之说,已经连着找了几位卖卜的测算流年。测出来的结果有好有坏,他不反思自己有负天地良心的累累罪行,反而愈发地在张俊面前小心翼翼,好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张俊哼了一声:“我以前可没看出我这好亲家还有这样的本事。别看韩五平日里粗枝大叶的,论起心计来真是个深沉的人。”
田师中如孝顺儿子一般,正半跪着给张俊捶腿。闻言笑道:“韩五哪比得上爹的心思细密。爹一打眼,就把韩五看了个通透。”
张俊踹了田师中一脚,极轻极缓,说道:“好呀,那你说说韩五这么早到庐州是什么意思。”
田师中论起嫉刻来,实是得了张俊的真传。他估计自己干爹对韩世忠有所不满,所以说道:“韩宣抚是去站高枝了呗。他自己险些被韩常等人拦截在江上,多亏了有人通风报信才狼狈逃窜。他自觉脸上无光,所以得早早去讨好吕祉。讨好了吕祉也就是讨好了张相公(张浚)。也就在官家跟前露了脸,官家不会重罚他了。”
张俊轻轻点头:“你见得还有几分是,也不枉在我身边跟了这许多年。然而还是差了火候,看不到点子上。”
“请爹明示。”
张俊被捶的舒服了,靠着椅子半闭上眼睛。“我儿,要想在官家面前受宠,原也不必拿自己的老脸去贴吕祉的屁股。你看近来朝中的几多变化,官家提拔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万俟中丞、王侍郎、范侍郎,一个个都是老成持重的。咱们做武将的,最要紧的就是要会看风声。不只是战场上需要明白敌我的形势,官场上同样如此。要变天的时候,就得提前做好防备,准备好防寒的衣服。哎,这眼看到了初秋,天真是一天凉似一天,我这战场上折磨坏了的腿又疼起来了。”
田师中赶紧捶了两下,心里却在琢磨张俊的话。天是指官家,要变天难道是官家打算改弦更张?自己的干爹总是折磨高瞻远瞩,话说的意犹未尽,真不愧是大宋第一的名将。“爹,变天了,咱就好好歇着。什么庐州大会,也比不上爹的腿金贵不是。”
张俊从眼皮上虚虚地瞟了一眼田师中:“说你胖你就喘,说你见识浅你就出馊主意给我捅漏子。该干嘛还要干嘛,咱们也不能落在好亲家后面太多。”
“爹,儿子错了。”
张俊一晒:“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心急。”
“算你聪明。”张俊顿了顿,又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路得一步步走。风向刚刚改变,咱们需得格外谨慎。拣个寒枝不算本事,左右逢源才是真好。我儿,你来想想,大树岂能是一夜之间被风刮到的?”
田师中不用想,朝廷至今没同意自己再行募兵,补充缺额呢。他为这事懊恼的不行。明知道定是张浚作梗,却也无可奈何。揣测张浚的心思,定是憋着一股恨意,打算在庐州会上新账旧账一起算。田师中琢磨阿爹预言的口气,不禁十分泄气。
“爹,那可怎么办。这树挡了咱的光,挡了咱的路,儿子心里着急的紧。”
“好办,咱就围着这树多走上几圈,看看这树有哪点好哪点不好。强在哪又弱在哪。”张俊终于睁开眼睛,冷笑道,“我儿,你跟吕宣抚打过几次交道?”
田师中忙老实回答:“爹,不过两天,您也知道。”
张俊奚落道:“然后,你就卖了王德。”
“爹,儿子是力战不能支持。”
“住嘴,在我面前回嘴扒了你的皮。”张俊呵斥道。见田师中颜色改变,又放缓了语气,“我告诉你,越是不了解的人,就越是要努力去了解,就像对咱院子里的树。你了解了那个人后,敌人说不定会变成朋友,如果变不成朋友,就让他放松警惕,不把你当做对手。如果再能抓住一二把柄,那就更划算了。这是我的以柔克刚之道,今天就传授给你了。”
田师中愣了片刻,大喜道:“儿子谨遵爹的教诲。儿子这就准备人马,爹什么时候想启程去庐州,儿子就侍候爹去庐州。”
张俊低声道:“总算你还机灵,一点就透。我打算明天就动身去庐州。事情宜早不宜迟。”
“那我娘是不是随爹一起去。”
“糊涂,咱们是干嘛去了,带她做什么。”
“是。”
田师中又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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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说了一回话后,躬身退出房间。张俊目露凶光,良久仍旧盯着院中风雨飘摇的大树出神。
第134章五年平金(64)
离大会的正日子还有几天工夫,韩世忠、张俊却都已经到了,韩世忠甚至比张俊来得更早。这个先来后到的顺序虽然尚符合历次开会的惯例,吕祉却清楚得紧,现在的情势与张都督的安排密不可分。张都督这是在养威、示威,警告这些大将不要自以为是。朝廷叫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号令所至,任谁都不敢不从,像韩世忠、张俊这样的败军之将自然更不必提。倘若还想跟朝廷讨价还价,不跟狗一样地加紧了尾巴做事,朝廷可不在乎曾经封过你几镇节度使。
为了实现张都督的目的,吕祉少不得上一番心思,接待的礼数以及服侍人员的配备都有一定之规。这其中的重头戏则是带着两位宣抚使领略淮西一军的军容。好给两人当头一棒,告诉他们大宋人才济济,就算是文人领军也不比武将们差。
韩世忠和张俊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吃惊。
“安老,淮西新胜不过月余,将士们的伤口想来尚未平复,你的大军竟然可以操练了?我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识过这样的队伍。这回来安老这里可是没有白来,韩五真是开了眼界了。还请安老给我们这两个粗人带路。”
张俊笑了两笑,不阴不阳地接道:“安老庐州城下一次胜仗就蒙官家恩赏了十万贯钱,之后又有几次大胜,将士们屡受皇恩,当然得给官家效死力。安老,我说得是不是。”张俊说完,不管其他人怎样,自己先哈哈了两声。
吕祉打从心眼里厌烦张俊,更不想陪他笑。他也不明白,这世上还有像张俊这等厚脸皮的家伙。何况他说到底是因张俊才受的重伤。吕祉沉着脸道:“做臣子的当时常怀着忠君报国之念,若是时刻只记着恩赏,计算官家给的官是不是够大,钱是不是够多,那是贩夫走卒辈的想法,有失朝廷大臣的体面。至于为臣子的若有过失,但官家并未降下惩罚,就更应该闭门思过,不可存了侥幸之心。须知善恶终有报。”
吕祉奚落完了,也不再理睬张俊,大步当先向教场走去。张俊也只好讪讪地跟在后面。
吕祉其实也耍了个心眼。教场阅兵并没有搞成大阅的形式,而是让各部分别练习。为了取得最震撼的效果,并未藏拙,反而故意把弱军与兵安排在了一处。一到教场,韩世忠和张俊就被漫天地喊杀声震惊了。
教场上的士兵穿着重铠,正在练习枪阵。众人长、枪舞动地整齐划一,虽然只有简单地备枪、刺杀、钱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明眼人都清楚,这样的枪阵一旦配合上拒马,战阵之上就是金人轻骑的克星。何况披挂五十余斤的全副铠甲,本身就已经是极大的体力负担,这队人马又多至两千人,同一动作就更加不容易了。
张俊再仔细一看领队之人,竟然是乔仲福,更是气歪了鼻子。乔仲福这出名的庸将、好好将军,竟然也练起了长、枪肉搏。这世道变得太快,猝不及防之下张俊险些失态。
吕祉笑着招手让乔仲福过来答话。
张俊有意不给吕祉面子,捡着无关紧要的先问道:“乔太尉,听说近来你的军中裁汰了不少人。”
乔仲福最讨厌人家提起这件事,答道:“不瞒张宣抚说,我们吕相公来了以后,先就严明军纪。那些不能打仗的,不愿打仗的,本来就应该赶出军去。张宣抚试想,这些兵拿着江南人的钱粮却不干人事,这样的兵还能要吗?不过,我们吕宣抚特别仁义,又给这些人一条活路,开除出军的时候特别发给钱粮,让他们仍旧或回原籍居住或任选一处内地州军。这次大战之后,我又裁汰了百余人,总算是做到了简队伍,勉强不负吕宣抚所望。”
乔仲福这番话快把吕祉夸上了天。吕祉养气功夫练到了家,神态沉稳安祥。张俊心里越发不是味道,油盐酱醋一起打翻了。
“我看出来了,确实是兵。乔太尉练这枪阵想来是做肉搏的打算吧?这可是十余年来所未尝有过的大事。”
乔仲福统兵十余年,所以张俊着力强调这个时间,讥讽他逃跑十余年不曾一战,却来教场现眼。
乔仲福就算是个泥人也被张俊激起了土性。“张宣抚,我老乔自打在北峡关打了一仗后,忽然发现金兵合着也是人,也没有三头六臂,不过就是多了个四条腿的畜生助威,没有什么好怕的。练这肉搏,初时自然是怕的。不过,岳宣抚说过,初次上阵只要拿得住枪,口中有唾液好咽,就是好男儿。这样一想,登时便不胆怯了,反而从丹田生起了一股热气。腿也站得稳了,枪也拿得住了。胆子练出来了,这一军就出师了。张宣抚,我请吕宣抚给我题了一幅字,叫做视死如归。我把这字做成了匾,悬在厅上,天天看着呢。田十四哥,你要不要也来一幅?”
乔仲福一番话,暗示了田师中卖阵,外加提到了岳飞吕祉两个张俊最厌恶的人,着实戳了张俊心窝。张俊脸色阴晴不定地瞪视乔仲福片刻,阴恻恻道:“田太尉,乔太尉问你话呢。你还不讨教一回。”
田师中一惊,随即苦笑道:“我是个粗人,比不上乔太尉风雅。这样吧,我就讨教一回乔太尉的长、枪,领略一下乔太尉的胆气。”
乔仲福的武功自然是比不上田师中的。
吕祉微微一笑:“乔太尉略长几岁,如果赢了田太尉,不知道的人不会说我的手下以大欺小,倒会猜测张宣抚有意占淮西的便宜,着实地不好。我看,还是找个与田太尉年齿相当的人比试。这样一旦有胜负也好交代。王德。”吕祉提高声音喊道。
吕祉话音刚落,一骑便刮起了一道黑色的旋风。王德奔到三位宣抚之前,跳马施礼。
吕祉笑道:“王太尉兼着我淮西一军的枪法教习,一套大枪不说出神入化,也是略窥堂奥。”
韩世忠闻言大笑:“不错,王夜叉与田太尉确实是旗鼓相当。不如两位在我这里立下生死文书,若出人命两不相干,如何?”
王德见到田师中,眼中直欲喷出火来,立即喝道:“好!就依韩相公所言,王德愿意立生死状。”
韩世忠生死状云云不过是个玩笑。韩宣抚生性喜欢热闹,尤其钟爱各类戏文。就算是儿女亲家的情义也阻止不了他那颗看戏的心。韩的许多举动往往并无恶意,比如当初向官家禀告岳飞的前妻在自己这里,却让当事人非常难堪。这次的建议又把田师中吓得脸上眼色改变。田师中知道自己得罪淮西诸人极深,也不答话,只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张俊。
张俊也没做声,不愿轻易在一众人等前堕了自己的威风。
吕祉冷眼旁观,更没有半分解围的




快穿孤忠 分卷阅读190
意思。虽不能说巴不得田师中早死,但像这种无耻小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份。
唯一想出手相帮田师中的就只有刘子羽了。不过刘参谋瞧出主帅脸色不愉,嘴张了张便又识趣地合上了。
田师中只好道:“早就听说夜叉兄的□□一旦使开,可敌万人。我这一点微末的功夫,实不敢在夜叉兄前献丑。”
“十四太尉说的王某愧不敢当。”王德立即冷笑回道,“还记得五月间,咱们在战阵之上有兄弟之约。可惜十四太尉走得早了,不曾见我舞动□□杀敌的威风,我一直当成天大的遗憾。今天幸亏三位宣抚成全,正好了却十四太尉这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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