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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田师中见王德果然旧事重提,虽然也是战场上冲杀的宿将,还是被王德责备得面红耳赤,下、身一股热流奔涌而出。“不敢,”田师中接连重复几句,讨饶道,“夜叉兄请见谅,当时我也是情急无奈之举,还请夜叉兄多多海涵。”
“住了。”张俊嫌田师中丢自己的人,高声打断道,“什么生死状,咱们军中不兴这戏文里的玩意。何况,”张俊略顿一顿,盯着吕祉道,“王夜叉说得好,有三位宣抚使在这里看着,就算是立下了生死状,十四,你以为真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打死吗?”
张俊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吕祉本不欲王德惹祸上身,教育一下田师中也就算了。这时听张俊如此嚣张,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烦恶更甚。他越恼怒,笑容反而越是风轻云淡,鼓掌道:“张宣抚说得是,既然是切磋,不能打死是自然的。不过,张宣抚适才只说了打死,王太尉若是一时不住手,将田太尉打残,想来是无所谓的了。”
张俊气道:“打死不行,打残更不行。”
田师中见张俊肯为自己撑腰,又来了勇气,解释道:“吕宣抚是文人,大概不知道。咱们军中有专门的木制兵器,为的就是比武较量准备的。试想,若是用真刀真枪,切磋一回武功便死一半的人,又有哪支大军受得了呢?所以,只需把那木制兵器去了尖刃,头部点上白灰,互相搏击之时,一旦击中那白灰便留在了对手身上。到时候一数灰点多少,自然便知道输赢胜负了。韩宣抚,咱说得没错吧?”
韩世忠看戏看得兴致盎然,见田师中问自己,当即哈哈大笑道:“一点不差。不过,数白灰决胜负的时候,不只要看多少,还得看是否要害。试想,如果一人四肢上各有一处白点,换做真刀真枪,顶多是残废而已。换做他那对手咽喉上若是有一处白点,便是致命的伤了。若是裁判,咽喉上有白点的虽然只有一处伤,那也是输了。”
吕祉先对着田师中笑道:“田太尉老于军事,提出这么个好法子,想来是同意下场比试了?”
田师中想到不能让自己的恩主张俊脸面无存,吕祉的态度看上去又甚是可亲,心一横,道:“回禀吕太尉,若是按我的法子比试,末将不敢推辞。”这厮狡诈,怕吕祉赚他,故意又强调了一遍前提。
吕祉点点头,又故意做出懵懂的样子,请教韩世忠道:“韩宣抚适才言道,木枪木棍可以刺对手要害,这话我没有听错吧?不过下官有一点不解,既然木器是为了保护比试的人,又为什么允许刺中对手要害呢?”
韩世忠对吕祉的虚心请教极其受用,哈哈大笑道:“安老还是在军中时日浅。这比武若是全然使架子,过招的时候彼此花拳绣腿打斗一番,没有半点受伤的危险,就失去了演习的真意。不要说练出一只强军,就是过招之人也没有半点乐趣。在我韩家军里,这可是被明令禁止的。”
“哦,原来如此。”吕祉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朝王德使个眼色,“王太尉,你都听清楚了吧?”
“末将知道。”
吕祉陡然神色一肃,“那我就僭越做个主,咱们这回就拿木枪比试。护具之类的,天气尚炎热,两位太尉请自便,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岳云,”吕祉提高声音命令道,“你现在就去库中监督给两位太尉取枪!”
岳云一直乖乖地跟随吕祉贴身警卫,诸位宣抚明争暗斗一律视若不见,这时才出列应道,是。
吕祉向岳云使个眼色。岳云立即会意,驰马离开众人。
因为武库本就在校场旁,不到半刻,岳云便回来了。他一人当先提着一杆硬木□□,另外一杆枪,则由两名步兵抬着,远远跟在后面。
田师中一眼看见了岳云手中倒提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枪足有二十斤,枪身黝黑发亮,他颤声道,“这,这枪难道是传说中的铁木所制?”
第135章五年平金(65)
大枪通体黑沉,泛着油光,显是保养极好。轻轻一弹,则是声若龙吟坚如玉石。其形制枪首椭圆,却去了刃下倒钩,比起当时流行的骑枪来更接近于矛。不过按这条大枪的分量就算没有锋刃,也足以致人死命。田师中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眼,嗫嚅道:“贵宣抚司平时难道用这样的武器切磋较量吗?”
岳云笑道:“田太尉是贵客,当然要以贵宾之礼来招待,鄙司不敢不拿出最好的器具,以飨田太尉。”
“这我可使不来。”田师中连连摆手推辞,“请岳机宜另外拿一条木枪来,供我使用。”
王德早不耐烦,从岳云手中接过大枪,斥道:“嗦什么!这条大枪我中意得紧,我来用!田十四,洒家不管你用什么。你觉得用不来,尽管拿你趁手的武器往洒家身上招呼,洒家还怕你不成!”
韩世忠语重心长地劝道:“十四,你可不能坏了规矩,堕了我亲家一军的名头。”
岳云则做出同情的表情叹道:“既然这样,田太尉请随我来武库检视兵器。不过话说在前头,库里再没有比这两条枪更好的兵器了。”
场上即刻成了三大宣抚司围观淮东宣抚司出丑的局面。
张俊再忍不下这口气,说道:“十四,你不必顾虑。就用这两条枪比试,你怕什么?有我在呢。”不过张俊这人对心腹手下毕竟是讲义气的,冷着脸跟吕祉打商量道,“安老,此次既然是模拟战阵杀伐,咱们就以三招为限如何?安老最清楚的,战阵之上一次冲锋,原也顶多与敌人过这几招罢了。”
吕祉暗道,张俊不久之前还在教训自己该如何行军,这回就变成战阵之事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变脸如翻书一般。他思忖片刻回道:“既然张宣抚这样说,下官就唯马首是瞻好了。”又吩咐王德一声,“王太尉,既然是三招之内见胜负,你千万小心,不要被兵刃了。”
以王德那暴烈的性情,这明面上是嘱咐王德认真对待比试,实则不啻于火上浇油。
田师中见吕祉也站在自己一边,心下略为安定。两人各自上马。王德因





快穿孤忠 分卷阅读191
为操练人马,身上只穿了绵甲;田师中则特意换上了铁甲。田师中见王德甲胄上吃了亏,心中更有了五成胜算。只是这一条大枪着实沉重,他拎着异常吃力。不过想到三招之约,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第一招便不留余地,全力向王德冲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田师中也是深谙技击道理的。
场上众人视线一时都被两人吸引住了。众人都以为不过三招,这两人好歹能打个平手,没想到胜负分得异常迅速。双枪交撞,砰的一声巨响后,田师中即被扫落马下。王德随即举枪向滚落尘埃的田师中刺去。
刘子羽大惊,脱口而出道:“王太尉手下留情。”他初来乍到跟田师中无冤无仇,并不想惹上官司。
然而王德手下动作并没有丝毫犹豫,田师中被逼到生死关头,反而激发了潜力。就地连滚三下,避开了头部的要害。王德必中的一枪扎进了泥土地中,深入尺余。田师中一个鱼跃,虽然穿着铠甲行动不便,还是挣扎着站起,转身向观礼台跑去。王德也大喝一声,“起”,第三枪直接向田师中掷出。这回王德不再瞄准田师中的头部,而是对准了目标更大的后背。田师中原本跑的速度也不快,哪里躲得开,被戳倒在地。
吕祉点头示意,岳云这才不紧不慢地踱着方步走到场中,护住田师中。连声唤道:“田太尉,你怎么样了?不打紧吧?”
刘子羽唉声叹气,跺脚道:“真是出乎意料呀。安老,事情竟然会这样,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刘子羽想不明白田师中为什么如此不中用。吕祉倒是能猜出个大概。倘若张俊不约定三招分胜负,田师中或许能多支撑片刻。但就因为有三招之约,田师中存了侥幸的心理,反而不能把神集中到招式上。是张俊爱义子反而成了害义子的罪魁祸首。吕祉斜眼瞟了一眼张俊,见他脸色灰白,也不知是否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张俊显然腿脚发软,竟不敢过去看田师中的伤势。
“彦修,我们一起去看看。你不用担心,若真出了事情,有我一力承担,与他人无关。”
吕祉同样以大臣风度,不紧不慢地走到场中。但见田师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伤情到底如何。但他见王德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料到王德留了分寸。他轻轻道:“田太尉,快请起,不要让张宣抚担心。”旁边的岳云却是个促狭鬼,一把将田师中翻过身,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向田师中眉弓处按过去。这眉弓处有个大穴位,一旦被按立即剧痛不已。田师中疼得一嘴角抽搐,再也装不成昏迷,索性睁开了眼睛。除了头面擦伤嘴唇肿胀外,并无大碍。
于是田师中叫唤了两声“哎呦”,见没人搀扶自己爬起来道:“这枪太他、娘的沉了。我学艺不,骤然拿到这样沉的武器,马上颠簸稳不住身形,直接摔了下来。可算让诸位宣抚、衙内看了回笑话。这张老脸是没处放了。”
田师中不说自己是被王德打倒,却着重强调无法掌握平衡而落马,自然是为了多少挽回几分面子。如此强词夺理王德却并不气恼,只是冷着脸道:“田十四,你记着,洒家行事光明磊落,这回还只是个警告,你以后须处处留神了。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怕天也容不得你。”
吕祉立即想到王德当初在鸡鸣山前对自己说过的誓言。这人不是个混人,真要杀田师中也绝不会大庭广众下连累淮西宣抚司一干人等。但王德适才分明杀机已漏,自己是该阻止抑或是听任王德行事呢?这可真是一道难题,吕祉一时也无法决断。
田师中被王德的气势震慑,已然丢了三魂,心中同样在翻腾“天也容不得”的含义。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呐喊,随之杀声四起,震得天摇地动。田师中双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吕宣抚,这是哪里来的杀气,刺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吕祉咳嗽一声,先命令岳云赶快扶起田师中,省得姓田的软脚蟹在自己跟前碍眼。
刘子羽见田师中伤势无大碍,心中轻松,安慰道:“这是刘太尉在操练马军。”
此时,张俊刚好走了过来。
吕祉立即笑道:“张宣抚,田太尉刚才比试时受了些惊吓,身体却没有大碍。正好刘太尉的马军今天练习的是冲坡,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也算是给田太尉压惊了,不知足下意下如何?”
张俊面子上时分地挂不住,本不想去,却被韩世忠挽住了臂膀。“老张,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冲坡可是个好玩意,一不小心就人仰马翻的。岳侄儿,你说是不是?听你娘说,你小时候因为冲坡摔下马,险些被我岳老弟打死,这事不假吧?”韩世忠又嘻嘻笑着小声对岳云道,“你不过去骑马玩,却在这里陪着我们这帮老家伙,该不是怕再被安老打一回吧?”
韩世忠一句话算是解了张俊的围。岳云抬头望天半晌,道:“韩宣抚,我那天呀,就跟田太尉今日一般无二。我爹瞧我不争气,就把我痛打了一顿。张宣抚,田太尉今天已经很不好受,请千万不要再打他屁股了。”
这话暗含着讥笑,张俊不由拂然大怒,但碍于岳云身份,也是不好发作,倘若换一个人,他早就挥剑相向了。
吕祉这时亲热地抓住张俊另外一条臂膀,道:“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不用计较。来,张宣抚,看完了冲坡,我还为两位宣抚准备了一场特别的晚宴。”
听说是特别晚宴,张俊总算稍微舒展了眉头。
这校场占地颇大,被人为分作了三块。众人适才所在的是呈正方形的第一块场地,平素用来操练步兵,步兵们列好阵势后练习刀枪之类的长兵器,相互肉搏厮杀。第二块则是呈长条形状的苗圃,是弓兵练习长弓硬弩用的。今天由于是众宣抚使巡视军队,怕出现流矢误伤,所以停了训练。绕过第二块场地,就是骑兵做训的一片丘陵草地。
这会儿,这片草地上正练到了最激烈的地方。五路纵队共二百五十人,排得整整齐齐,从山坡上绝尘而下。这难度对于宋朝的骑兵而言,已经是相当大了。要知道,大多数宋朝骑兵,所能做的仅仅是可以骑在马上,不会落马而已。但主持训练的主官显然还嫌难度不够大,就在距离山坡顶端大约两里的地方,又连续挖了两道壕沟。这沟每道大约都有三尺宽。过了沟后的第三道障碍,则是一堵草垛堆起来的墙,大约有半人高。这样的布置自然是为了模拟破金军的重甲步兵以及训练骑兵攻坚能力。
“这,这,”韩世忠咂舌道,“安老,这样训练,你不怕你的马受伤吗?这些马可比人还金贵的。冲下山坡就可能别了马腿,再跳壕沟和草垛,我看没几个人能有这样好的骑术。”
吕祉笑道:“韩宣抚,我的马是钉了铁马掌




快穿孤忠 分卷阅读192
的。你是还没有观看淮西的铁匠营和火器作。见过了你就不会奇怪了。钉了马掌马就不会怕踩到石子,不会东躲西闪,就好操控。而且,我的骑士都是挑细选过的。连我的马都是缴获的金人的高头大马!这些马除了拨出一部分做种马之外,剩下的两百匹被我拿来给了这些小伙子们。你看,他们骑的多好呀!”
是的,当先一骑已经冲到了壕沟前,骑手轻轻一提缰绳,坐下的大青马就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到第二道壕沟之前。大青马甚至不需要骑手的命令,再度腾空飞越过壕沟。眨眼间就是第三道障碍了,骑手却不再让大青马腾空,而是举长、□□向草垛,一扎之后又一挑,障碍轻松就被清除了。大青马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喜悦,速度提到了最快,一闪便冲过了终点。
旁观众人的心情随着骑士的动作而不住起伏,等到骑士冲过终点,大家想喊好,却又怕惊到还在冲锋的其余马匹,只好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又过了片刻,等到这两百五十骑全部完成了三重障碍,大家就再也不用抑制自己了。韩世忠第一个喊道:“好!神乎其技!真是大宋百余年所未曾有呀。”
吕祉的心情尤其跌宕起伏,看着马上的骑手,他也恍惚回到了以前鲜衣怒马的日子。他勉强不让喜悦与自豪过于流露,矜持一笑,道:“韩宣抚,你知道第一个越过障碍的是谁吗?”
“是信叔(刘)吧?我还从来不知道谁的骑术比信叔更高的。”
“韩宣抚,说来你可能不信,第一的是比刘太尉还要年轻许多的小将,原本属于鄂司的周冲。”吕祉笑道,“跑第二的则是这回淮西之战新崛起的一员小将,名叫……”
吕祉一一介绍着,灿烂的日光将他的脸镀上了一层光辉。
作者有话要说:
注:当时骑兵的制式武器不过五斤。
过两天要出国玩,我我我,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带个ipad更。啊,求表扬
第136章五年平金(66)
这些被点名的小将,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是绝对的信任,绝对的服从与睥睨江山的自傲兼而有之的光辉。张俊的心就像被蚂蚁啃噬一般,简直要碎成千疮百孔了。吕祉在短短时间之内居然如此得军心,真是不可思议!
诸小将逐一向吕祉以及其他高官行过礼后,负责指挥这队人马的刘谦逊地笑着说道:“这些骑兵是战后才从各只队伍里面拣选的,刚列队集训不久,阵势上还非常粗疏,不足之处非常多,还请各位相公不吝指教,也方便他们日后改进。”
韩世忠大声赞道:“信叔,你不用再向我们讨教了。你本来就是将带骑兵的高手,小家伙们已经不凡,在你手下练上一年,管保雄视诸军了。”
刘子羽补充道:“信叔当年在富平,曾经一箭射瞎了韩常的眼睛,不愧是雄姿应发。如果大宋再多上几个信叔,何愁不能恢复中原!”
刘心中高兴,口里却连称惭愧。“这都是吕宣抚慧眼识珠,拔擢英才,我不过是用自己的一点微末技艺稍微点拨一下罢了。说来诸位相公可能不信,那天在宣抚司衙门大堂上,吕宣抚吩咐我再练一只兵的时候,我还一筹莫展呢。下官实在是除了原来的殿前司八字军外,对其余军中众人了解不多。吕宣抚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笑着拿出一份名单。我见那上面一一列示着姓名与军籍,不禁疑惑。吕宣抚就说了一句话,照方抓药。这不,我照着宣抚的方子熬出了一副十全大补的药材来。”
众人尽皆抚掌大笑。
韩世忠笑道:“安老,你这气派比得上诸葛孔明了。”
吕祉也笑道:“没有信叔说得那样的玄之又玄。我不过是平日里留意诸军人才罢了。淮西一军人才是有的,只是当初刘宣抚在时尚未崭露头角罢了。刘太尉,”吕祉呼着刘的名字,“这还只是第一批,以后还有第二批、第三批呢,你可不许跟我叫苦。”
刘立即道:“末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叫苦!”
张俊嫌几人互相吹捧嗦烦人,冷着脸道:“安老,你刚才还提到了铁匠营与火器作,我们现在再不走,就怕一会儿天黑了,来不及。”
吕祉揣摩张俊意思,是想着早早完事,好去看佳人歌舞。“今天,因为有王太尉与田太尉比武一事,耽搁了些时间。铁匠营与火器作就先不看了。我要好好陪两位宣抚一醉尽欢。”
“好好好,安老真是快人快语。”
……
张俊本以为晚宴定是奢华无比。毕竟刘光世以豪奢(读作好色)闻名天下,淮西军中的官伎都是千里挑一的美貌。张俊所以不带自己的侍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这几日早素的搓火了。阴阳不调,心情就不会好。可惜,到了歌舞环节,张俊险些气歪了鼻子。舞是好舞,乐也是细乐,就这些官伎的姿色,实在是一言难尽。大多是中规中矩的妙龄女子,却见不到一个真正的绝色。张俊这眼也是阅女无数,怎能看得上这样的中人之姿。他在教场少言寡语,此时却不禁问道:“安老,这些歌舞确实美妙,就不知是从何处搜罗来的?”
吕祉喝了几杯酒,脸上略带了红晕。“我来淮西以后,除了打仗就是练兵,可没有功夫做这些事。这些都是刘宣抚在日留下的,不知张宣抚可还看得入眼。”
“哈哈,歌喉婉转舞姿曼妙。”张俊心里暗道,早知刘光世处不过如此,那几个美姬无论如何要带上一个的。心头邪火不觉被那不停扭动的腰肢撩拨得更旺盛了。
张俊却不知,这些官伎的确是刘光世搜罗的,却远非全部。吕祉虽无声色之念,初来乍到却也没有整顿这个的心思。不过,当初围城之时,吴氏统领军中的一应女性,其中就包括了这些官伎。吴氏最初只是吩咐活计,并没有多想。但等到她得知吕祉未死以及自己怀孕的消息后,就不多了一些说不出口的念头。是以,虽然不再亲力亲为了,却趁机将官伎中长得妖俏的,全部重新分派了粗重的活计。那些官伎平日里受宠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很快便有出逃民间的。吴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听之任之。等吕祉回来以后,刘光世心搜集的庞大官伎队伍,就只剩下了这些人。
吕祉知道张俊心思,觉得这些女子还不够美丽,故意道:“张宣抚,都道是好话要留在后面,好歌舞要看压轴的。老兄且再耐住性子等上片刻。”
韩世忠凑了过来:“什么,安老,你还留了压轴的歌舞?倒要说一句失敬了,安老原来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又不是油盐不进的苦行僧,怎么就不能编个曲子,再配以歌舞了呢?”原来当时的文人以即能填词又能配曲为荣,做这些事情属于文人雅事




快穿孤忠 分卷阅读193
的范畴,历史上的孝宗朝首相史浩甚至自创了一套组曲。
“感情还是安老亲自编演的?”韩世忠诧异道。
“正是。”
“那我可得好好洗洗眼睛,坐等观赏安老的大作了。”说是如此,韩宣抚那双眼睛只往姿色最美的那名舞女胸口上望。韩世忠固然好色,但从不掩饰自己的色心,反而有几分可爱之处。
吕祉一笑:“就怕不合两位老兄的胃口,我还是事先陪个罪吧。”
“安老你别假客气了,你那眼光我信得过。”韩世忠说完自己端着海碗急灌了一大碗酒,面红耳赤的,说话也更无顾忌。“看你把老刘天下闻名的伎乐整成了这德行,俺就什么都明白了。来,喝酒,先干了这碗。”
这些人中,刘子羽是知道内情的,明白吕祉适才绝非虚言。他见韩世忠拉住吕祉劝酒,也笑道:“酒助英雄胆!酒壮英雄气!韩相公这酒敬得极妙。张相公,下官也请敬您三大碗,先干为敬。”刘子羽海量,名不虚传,三碗过后面不改色。
刘子羽是张浚心腹,淮西军的二号人物,如此礼敬,张俊也不便推辞。一时间桌上众人都换了海碗,频频互敬。虽是各怀心事,场面倒也热闹。酒喝得多了,身上热气蒸腾。张俊摘了黑纱幞头,韩世忠敞开衣襟吆五喝六。就连吕祉,虽然自持甚严,但多日以来心中的苦闷烦恼也涌上心头,眼中泛起了水光。
就在此时,厅外忽然响起了低沉的鼓声。咚、咚、咚,节奏舒缓,却极为有力,一声声震在众人骨膜上,更震动在心弦上。韩世忠茫然四顾,那些歌舞的艳婢则已做鸟兽惊散。
“呔,是何人大胆,擅自击鼓!”韩世忠嗔目暴喝。随着这声大吼,清越的歌声响彻霄汉。
搔首问天摩巨阙。
依旧不见人影,鼓声却忽然急骤,如狂风暴雨般自空中倾泻而下。第二句随之而来。
平生有恨何时雪?
问天有恨何时可雪!这恨是家仇更是国仇。是靖康之耻,是黍离之悲。
众人的酒都醒了不少。当时宴会之上多的是靡靡之音,少见慷慨悲歌。是以张俊、韩世忠虽然看出了蹊跷,却全不知道男声所唱的词牌名。
“这一首唤作渔家傲,”刘子羽这时方含笑介绍道,“两位相公请听这鼓声,是否耳熟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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