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田螺回家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他将碗拿给杨月楼,“来,喂你母亲喝下。”
杨月楼依言,拿过碗,好不容易才让老妇人喝下几口水。约莫片刻之后,真有奇迹发生,这老妇人手上的黑线渐渐的就消失了。
杨月楼眼中惊现喜色,周家婶子果然没有骗他,娘这多年来的病,定然是有救了。他语气里带着欣喜,“道长,我母亲还有救是么?道长,我母亲如今该如何是好,求道长告诉我吧。”
可裘迁钟却摇了摇头,“你母亲已经是阳气已尽,我给她的喝的是清水符。这符只能化解她身体里被挤压的怨念,别的并无什么帮助。”
杨月楼不敢置信的望着裘迁钟,可他明明看到母亲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手心里也开始有了温度,怎么会,怎么会呢!
裘迁钟道,“施主,这是回光返照。”
杨月楼“蹭”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情绪失控地上前抓住裘迁钟的手臂,“道长,道长,为何会是如此,我母亲她生性良善,为什么偏偏是她受到了这样的折磨!那小鬼在哪里!我要灭了它,我要灭了它!”
裘迁钟眯了眼睛,“施主冷静,人活于世,自有各自的天命轮回,无法篡改,施主还是早些接受现实的好,你母亲的时日已经不多,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满足她有的心愿,珍惜为数不多的时日吧。至于那一只孽鬼,既然是贫道遇上了它,那也是它的命,贫道自然会将它走的!”
杨月楼要怎么接受这个现实,像是给了希望又给一拳头打飞了一样!他苦苦哀求裘迁钟,但裘迁钟没
有办法,最后只好先行离开,想要等他平静下来之后,再来杨家的院子里抓鬼。
杨月楼正想不甘心的追出去求裘迁钟,却被醒来的杨母给拉住了,“小楼,别去了,娘没事了。”
他怔住了,回过头发现他母亲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她的脸色也奇迹般的恢复成他幼时的光泽,甚至连声音都清脆了许多。
“娘。”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害怕,止不住的害怕,病弱还是人生常态,这样的脸色,那么反常,他怎么去找一个理由来骗自己,这些是假的,道长说的都是骗人的,母亲会好的。
他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娘,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做些你喜欢吃的?”
杨母微微笑道,“好啊,娘和你一起做。那我们做青团好不好,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吃青团的么?”
说着,杨母就从床上奇迹般的下来了,脸上还带着不寻常的神采。她伸手拉着杨月楼的手,在后厨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家里有做青团的粉。
“娘,我去买。”他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恰好看到杨母偏过头,发丝垂在耳畔,眼神里带着些微的哀伤。这样的模样,蓦然让杨月楼想起当年,他爹刚去世的那会儿。
如果那个时候,他娘丢下他,那样美的娘,怎么样都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只是为了养着他,一个人一天要洗几十桶的衣服。明明也是官宦家的小女儿,爹爹在的时候也是被宠在心尖上的妻子,却在这一场捉摸的命运里,将一双素手硬生生洗成粗糙的模样。
他认真的看了杨母好一会儿,直到漆黑的眼眸里全然噙着温热的液体。他才转过头,啪啪跑出门外。
夕阳的余晖照得他的脸格外的坚毅,可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去做一个电梯安全的应急演练,看到同事狠狠的,颇为真实的表演摔倒,并且脸认真的贴在电梯,甚至起来的时候脸上还能留下很多一条条的痕迹。
你们教教我,我怎么样才能不笑场。我真的忍得好辛苦啊,但是我不能笑啊,因为我也要扮演一个受了轻伤的旅客啊。
第20章娘,你要的水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杨月楼就瘦得跟风要吹走了似的。
杨家的院子比原来干净了许多,杂草早就被卖力的杨月楼给除开干净了。杨母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慢慢轻摇间手指却不停,轻巧的用钩针灵活的做着针线活。谁能想到,几日之前,她还是病态的模样。
只是这样悠闲的午后,却因那一点点光照的阴影染上了一点凄凉。
杨月楼有些无神的坐在门口,即便里屋里,裘迁钟絮絮叨叨地做法打碎了好几只碗也没能让他转过头。她就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看着杨母手中的线。
“小楼,”杨母偏过头,淡淡一笑,“帮娘拿碗茶来,这天儿,有点让人口渴呢。”
杨月楼一下子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里屋,倒了茶水出来。
“娘,水来了。”他走到杨母身侧。才一会子功夫,她就靠在滕椅上睡着了。
“啪嗒”一声。
碎了碗。
杨月楼蹲在杨母身边,“娘,你要的水.....”他浑身都在发抖,伸出手,颤抖地,摸上杨母的鼻息。
像是一阵静止的风,静了。
看着杨母的脸,从神采光泽到如先前病入膏肓的黄黑,只觉得心惊肉跳。他漆黑的眼睛里噙着眼泪,半晌,手指用力扣在杨母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沙哑地嘶喊,“母亲!”
“你爹可是武举人嘞,你啊是他儿子,一定也不会差的。”
“小楼,娘对不住你,养不起你了,娘只能送你去唱戏,是娘的错。”
“小楼真厉害啊,你演的那个项王,比你爹可威风多了。”她叹息一口气,“哎,可是,要是你能去参加武举,是不是肯定能高中?”
“娘,别都丢下我啊....”他剧烈的咳嗽,脑子里回荡过一个片段,那是隆冬的夜晚,他娘带着他走到一处院子里,将他带给一个师傅。
那时候他还小,任凭他怎么哭,怎么闹,他娘就是颤抖着不说话,脚步走的很快。很快,雪地里就只剩下他娘的脚印,没有了人影。不消片刻,连个脚印子都没有了。
“娘答应你,会带你回去的....”
如今,她娘又说,会在黄泉路上等他,下辈子还他做儿子。
可,
他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她。他怒气冲冲地对着杨母,“你上次走了之后,也没有回来,若不是儿子找到了您,您还要多久才来蓝我,这一次,您又要抛弃我了么?”
安静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能回应他问的问题。
杨月楼看着他娘的脸变得越来越暗淡发黑,终于忍不住像一只孤寂的小兽一样哭泣出来,“您那么着急的要去见父亲了吗?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再多陪陪我一些时日啊娘。”
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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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一层猩红色的光。他对着天空,“啊”一声怒吼!
天色渐暗,半空中一轮皎洁明月悬在上头。
杨家的院子里,杨月楼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半靠在藤椅旁边。他的身边,杨母早就已经没有了生息,他也毫无畏惧,甚至一只手还拉着杨母的袖口。
他的头发已经散了,背影宽阔又冷峻,一头黑发就披在后背。走到正面,脸上留着青渣,眼神颓废,和往日的样子截然不同。这个样子的杨月楼是侯小云从没有见过的模样。
侯小云心中一恸,几步跑过去,扑到他面前,嘴唇动了动,却想不出一句能安慰他的话。
他同杨月楼在一起的日子最长,对他的性子也是最了解,孰能不知他娘在他心里有着怎么样的地位。
杨月楼放在杨母身上的手叫侯小云给拉了回来。他也不抗拒,静静地看着侯小云,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似堕入无尽的黑暗里,认真又夹在着无尽的缱绻,“小云,这下,我可真成了孤儿了。”
这样的眼神无半点神采,也许正是中了哀默大于心死,比他比他娘更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侯小云说,“师哥,你还有我。”
“师哥,人死不能复生的,节哀。”
他转过头,望着天上的漫天星辰,声音几近空洞,“好。”
可那一刻,侯小云明显感觉到了来自杨月楼的颤抖。可他的脸依旧像是一潭深潭,毫无波澜。
他借着侯小云的手,用力站起来,,踉跄了两步之后,朝他露出往日和煦的笑容,“时间太长,腿都麻了。”又道,“我娘生前特别爱看我演项王。师弟,你在正好,和我搭一下,我们唱一段《霸王别姬》当是给我娘送别。”
小院风静,微微红烛轻摇,红酥手,绕梁歌,水袖流云,楚腰轻裹。
杨月楼低头,借着月光出神的望着地面上那一道倩影。
侯小云举着的袖口往下放一放,露了一截,一双明眸宛如流光,魅惑的容颜堪比绝色。
他开唱,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清平的语调,唱腔低婉。
杨月楼跟着他一起唱,眼神杀伐果敢,眸敛锋芒,像极了一个末路英雄,一个他娘心目中希望他变成的样子。
还没有唱完,杨月楼接不下去了,他走上前,突然大力的拥抱住侯小云,用力的程度堪比马上就要失去他一样。
侯小云从来对他都是有点别的情愫的,但他认为这样的夜色之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师哥可能有点脆弱。
他缩在杨月楼的怀抱里,静静的听着杨月楼的心跳声。这是第一次,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他们靠的那么近,那么亲密。
只是,侯小云他算计错了,再脆弱的时候,都不可能来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侯小云僵着身子抬起了头,望着杨月楼那双眼眸,总觉得要被他给全数吸了进去。他轻咳了一声,脚步随之往后退了半步。
“别动,”他微微叹息一口气,像是极其虚弱,“师弟,让我靠一会儿。”他说完,手握着他的手腕,越发用力,侯小云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靠在了墙壁上。
长时间的唇齿交接,令侯小云忍不住发出浅浅低吟,他唱的是花旦,原本声音就魅惑无双,此刻越发娇娇滴滴,似乎能滴出水来。
就在杨月楼送开他的时候,他才蓦然回过神来,一刹那只觉清风徐过。
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隔了好久,侯小云突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半咬着唇,将心里憋屈的话终于给说出来了,“师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
杨月楼古潭一般的眼眸越发深幽了,轻轻“嗯”了一声,“你要同我说什么?”
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但本能的已经开口说话,“喝醉晚上的吻,我们暂且不计,那天清晨你说的话,我也权当你酒还没有醒来,还在宿醉之中。”手指扣在墙上,越来越深,他咬着牙将后面的话给说完整了,“那你说,今天,你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实在是因为太难过了?还是说,”他有点说不下去,头头低的很低很低,“只是这一回,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指的是那种喜欢。”
这一问,问的着急了,连手上带着的配饰都掉了一个出去。
杨月楼低眸看着他脸色通红的模样,低身捡起地上的镯子,将东西放在他的手心上,薄唇轻启,“没,我不喜欢你。”
侯小云咬着的唇松开了,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应该料想到的。否则,从前他也不会对那些姑娘那么上心,没一个离开,他的心情都很沉重。
虽然难过,但也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既然他没有这个心思,他往后也不会再在杨月楼面前表露出自己的一点情绪出来。遂,他扬起一个绝色的笑,“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师哥。但往后,”他身上碰了碰他的唇,“这个地方不能随便碰啊,就算我们是师兄弟,师哥你不会觉得这样做很奇怪么?”
他必然要将自己的心给藏起来的,否则,只会被中伤成为一片一片的碎玻璃渣。
他想了想,伸手将手镯紧紧攥紧在手心里,哈哈两声笑,“真是的,两个大男人,问的什么问题啊。”
“傻瓜,”很轻一声话语从杨月楼口中溢出。
“什么?”侯小云发了一会儿呆,听得他一声傻瓜,真的不是很理解。
他就想啊,他师哥什么时候讲话变成这个模样了,讲句话都是带让人猜的成分。
杨月楼低声,“你幼时被师傅捡来,跟着一起练唱戏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孩子,真是比女孩子还好看。”
天上的一轮月光散着白色的光芒,听着杨月楼说起这段往事,侯小云一时间还有些发神。
“能和你搭一起唱戏,是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我想,每次去寺庙里求的心愿,除了让我妈康复起来,就是这个,能许成功这个,说明那寺庙还是灵验的。”
杨月楼见他不知不觉又离自己远了一点距离,皱着眉,抚上他的肩膀,将他靠进自己,“所以,师弟根本不是喜欢那么简单而已,而已经是爱了,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八爪鱼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8只手
3个心脏
它写文一定很快吧
第21章消除记忆
小师弟终于呆了。
穿着一身华服,恰似盈盈春嫁的模样,呆滞在原地。
他用手将他前面的头发捋到耳后,见他发呆的样子,又皱着眉问,“没听懂,嗯,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没听懂,但难以接受是真的啊!
这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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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他一下子怎么接受的聊!
侯小云低笑一声,微微咽了下喉咙,心中已然又几分计较,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脱口而出,“因为你娘过世,你太悲伤了,所以才突然间这样么?没有了亲人了,害怕一个人,恋人确实是最好转化成亲人的途径,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必要,那么多年了,你同我早就是亲人啊。”
杨月楼依旧靠得离他很近,“我确实害怕一个人,但要算计起从何时对你有这个心思,大约就是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侯小云激动地抓着手中的镯子,震惊了又震惊,“可我,可我是个男人,你不介意世俗的眼光么?”
“他们想他们的,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今母亲也走了,我确实没有办法喜欢上女子,索性就这样吧。”
侯小云觉得他从前纠结的事情好像在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了,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兴奋,沉吟道,“师哥,天气热,我们把你娘的尸首化了吧,也让她能早一点入土为安。”
杨月楼转过身,望着已经在院子里两天两夜的杨母,竟又发了呆。直到院子里一小段枯枝从树上落了下来,平平掉在他面前了,他才开口道,“好。”
四胡同人人都是讲情义的人家,即便当日有道士进了杨家的院子,传出些令人害怕的言论。但到了杨母下葬的日子,大家都还是伸手过来帮忙料理后事。
人人都知晓杨月楼是出了名的孝子,跪在灵牌前,人人都宽慰了他几句。
杨月楼想,若不是这个时候,师弟已经与他通了心意,能时刻陪着自己,这样的一段时间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难熬下去的。
简单的豆腐席和薄棺材,两黄土撒下,哭哭啼啼之后象征性吃几口饭,后山的墓地里,终是多了一块墓碑。
为料理后事,杨月楼和侯小云前前后后也耽搁了好些日子。这两人本就是梨园里的台柱子,班主虽然面上答应着去多久都成,心里其实着急的不行。这梨园的一天天开销可全靠这两个人唱出来呢。
呆杨母的头七一过,杨月楼和侯小云又回来梨园里唱戏来了。
侯小云当初去杨家院子寻杨月楼的时候,并不晓得杨母去世的事情。后来杨月楼的心情很不稳定,他又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杨月楼才行。
时间一长,等他回来见到还住在梨园的怀夙之后,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桩事情没给解决!
怀夙就喜欢在梨园里听小曲儿,虽说是夏天的太阳,但这梨园里的这棵又大又粗的榕树,当真是好乘凉。
这戏班里头的班主原本看到侯小云要留着怀夙很不高兴,即便是为了给戏园子里写话本子,他也觉得往后要多两副碗筷,不高兴的很。
哪成想,这大田螺都活了多久了,眼珠子一转就能看穿这班主什么心思。随手从地上捡起两粒石子,随便变成了两枚银子,什么有的没的屁话都给咽回去了。
这客官就是老祖宗,端茶送水拿糕点的架势比原先还勤快,怀夙还真别说,老愿意住在这梨园里了。
就是那个死书生,怎么说去看看帮忙,就还真不晓得回来了?
哼,不过也好,怀夙一双脚搁得老高,他巴不得书生能晚点回来,这梨园的厨子做的醉虾啊,味道还真是好。他才不想那么快就回去那个无聊的要死的破房子里。
怀夙眯着眼睛正打算再好好躺一躺,就看到门口,说曹操就曹操的虞姬回来了!
他一下子就从藤椅上起来了,大喊一声,“喂!我家死书生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侯小云慌张不过一瞬,就瞬间将情绪都藏匿起来,“文钰兄?我并不知啊?是不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呢?”
怀夙皱了皱眉,狠狠的瞪了瞪,“敢骗老子!早就料到这死书生肚子里花花肠子可多,没想到老子站在这里,他还给我跑路!给老子找到了之后,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说着就提起鞋子要去逮回李文钰。
侯小云一脸镇定自若的靠在门边,给怀夙让道儿,一只手拉着杨月楼的袖口,有一种用了很大力量的错觉。
怀夙走到他身边,突然间深深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身边的杨月楼,“哟,得偿所愿了?”
侯小云蹙眉,倒是没张嘴说话。
怀夙见他不说话,又斜眼瞥了他一眼,哼哼了一声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侯小云忍不住松了口气,抬头恰好撞上杨月楼的目光,有点茫然。
“你做什么那么怕他,他不是也是你志同道合的朋友么?”
侯小云微微叹息了一口气,勉强找了一个理由,“他是文钰兄的朋友,并非我的,脾气不好,比较暴力。”
“那怎么不让他离开梨园?”
侯小云不紧不慢地回答,“班主愿意让他在这里做客,有钱能使鬼推磨。”
同杨月楼分开之后,侯小云便马不停蹄的往梨园一处少有人走动的后院小屋子走去。从前住这梨园,就带了一个这个院子。原本梨园是买不了那么大的院子的,但是听说这后院曾经闹鬼,所以价钱上便宜了许多。他家班主又是个见钱眼开的,管他有没有闹鬼,便宜就好了。
但大家伙儿到底是胆子小,哪里敢有事没事的往这块地方跑,示以这个小屋子更加是没有人会经过。
侯小云走到小屋子前,用指甲抠开窗户上那点窗纸,看到李文钰被捆住了手脚,牢牢的在里面呆着。他心下一松,还好,人还在呢。
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只看李文钰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身子颤抖的厉害,几乎是摇摇欲坠。
侯小云施施然用一根手指戳破了自己设下的结界,蹲在李文钰面前,只听李文钰“唔”一声叫,他眯着眼睛,才将自己的脚给挪开了,“对不住,我眼神不好。”
他伸出一双手,将封在李文钰身上的白布给解开,顺带还解开了绳子。
能说话的李文钰气息微弱,“小云兄,你这是做什么,将我一个人关在这里,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侯小云道,“我也只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若非于此,我一点都不想伤人。但我之前答应你的,不会伤害你半分,待我得到了东西,我就会放你离开。”
李文钰道,“你说不伤我性命,但这都多少天了,连口饭都没有,若不是前些日子天上下雨,这房子漏雨,我能侥幸喝到点雨滴子,如今你看到的定然是死尸一条勒。”
侯小云略微沉吟,“这事儿确有不妥,临时出了几桩事情,将原先想的都给打乱了。”他将李文钰扶起来,“这些事儿暂且缓缓,如今当务之急是我能将文钰兄放出去了。我要消除你这段时日的记忆,往后,我们还是好知己,我很期待你给我写的话本子。”
捡个田螺回家炖 分卷阅读23
他一头雾水的望着侯小云,那一双勾人的眼眸魄人心魂,“你说什么?消消除记忆?”
侯小云蹙眉,“是,不疼的。”说罢就将手给抬起来了。
李文钰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将他的手给打开了,“你你.....”缓了缓气,他才勉强笑了一声,“你好歹给我点准备时间。”
侯小云道,“不行,那只田螺正四处找你,我还需帮你编制一个梦,时辰怕是不够用的,来吧。”
李文钰踉跄的起身,见侯小云已经将那一道青色屏障给撤掉了。他干笑一声,“好好好,那我深吸一口气。”话闭,一伸手就将他往一边一推,抬起脚就往大门的地方跑。
他又不是傻子,还真站在原地任人宰割啊。那家伙虽看起来是个厉害的家伙,但是肉眼能见的体型还是给了李文钰莫大的勇气。
反正殊死一搏,要还是被抓回去了,那就认命抽走记忆,要是能跑走,也算是大吉大利!
他跑了不知道几步,发现自己的路痴毛病又出来了,辣鸡,这院子怎么走啊!
顺了一口气,他停下来看清了前路的方向,正准备再接再厉,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双手。
李文钰猛的一回头,就见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嶙峋的骨节就放在他的肩膀上,稍微一动就能听到骨节转动的声音。
李文钰简直的吓的要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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