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为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水成衣
他小心地拨开申屠的胳膊,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小声地吩咐小丫坏备些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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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申屠到底喜欢什么口味,与自己呆着的这些天,他似乎从不捡嘴,自己吃什么他就一起吃什么。
除却那一次在大街上,他只主动问他能不能尝一尝他嘴里的糖。
他望了望沉睡着的申屠,小声地吩咐道:“去做些甜味的菜来。“
那小丫头忙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的往后厨去了。
许是那小丫头下楼的动静大了些,申屠闭着眼睛摸了摸怀里,没摸到人,便缓缓地睁开眼睛去寻欢承的身影。
欢承回过头看申屠醒了,忙跑到床边蹲下来看他,还调皮地戳了戳申屠的鼻子。
申屠笑了起来,伸手捉住了欢承的手指,欢承抽了抽手指却没抽动,便撒娇地笑道:“公子放开我吧。”
“又使出那一套来对付我了。”申屠松了手,摸了摸他的头,提醒道。
欢承被他提醒地回过了神,忙缩了缩脑袋,小心地看着申屠:“对不起……我、我习惯了。”
“没关系。”申屠支起身子,凑过去想吻一吻他的额头,却又停下来,问道,“我可以亲亲你的额头吗?”
欢承本都闭上了眼睛等他来吻,谁知他竟开口问他,硬是破坏了他心里那点期许,心中竟闹起别扭来,睁开眼哼了一声:“不可以。”
申屠竟当真不再吻他,起身坐到床边,低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欢承便觉得申屠分明是逗自己,明知自己心里是期许着他的吻,他却非要如此听话,便哼了一声,故意不理他,坐到桌边去了。
申屠坐到他的对面逗他:“生气了?”
欢承看了他一眼,故意转过身去不看他。
“欢承,饭菜来了。”外面小丫头敲了敲门,欢承忙起身去开门,外面的丫头拎着一个五层的食盒,略吃力地抬进来为两人布菜。
“辛苦姑娘了。”申屠见他一个小姑娘抬着一个巨大的食盒,便起身帮忙,谁知又打翻了欢承的醋坛子,欢承走上前,从那姑娘手中接过食盒,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那小丫头便撒了手,弓着身子下去了。
申屠望着这个小醋坛子,满眼的笑意,却又不帮忙,欢承也抬头看他,甚不开心地哼了一声:“你都帮她拿食盒了,不能帮我吗?”
申屠又笑起来,起身帮他拎过食盒,好让欢承腾出手来去将饭菜食盒里端出来。
待欢承将饭菜都放好了,欢承才觉得心中的醋意散了点,朝申屠笑道:”好了一起吃饭吧。“
申屠便也坐下来,替欢承夹菜。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欢承将菜都夹到申屠的碗里,朝申屠小心地笑。
申屠看到这个笑,便觉得定是什么叫欢承觉得失礼的问题了,然自己自然是不会觉得欢承无礼的,便朝欢承笑道:“你问吧。”
欢承又看了看申屠,确认了他当真一点儿介意都没有,才小声地道:”我与你住了许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申屠。”申屠笑道,又夹了一块肉放进欢承的碗里。
欢承欢喜地叫了一声:“申屠。”
“哎。”申屠答应了一声。
“申屠。”喊完之后,欢承突然有些羞赧,把头埋进碗里,将申屠方才给自己夹的肉拨进嘴里。
“哎。”申屠不厌其烦地答应着,却不吃东西,只看着欢承去吃,便只是看着他吃点心,心中便觉得十分满足。
“申……”欢承想再喊他一身,却觉得胸口有血腥涌动,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血就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将他红色的纱衣染得更是鲜红。
申屠突然想起命谱上写的话:中毒而亡。
他暗骂一声自己疏忽,忙接了欢承摇摇欲坠的身体,那血不断地涌着,起初只是嘴里,后来从他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溢出血来。
欢承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申屠,便伸手慌张地四处摸索,申屠忙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欢承突然觉得后悔,为什么要与他闹什么别扭,自己明明是想要他亲自己的额头的。
他想叫他亲亲自己的额头,却偏偏胸中气血翻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顺着他的脸,勾住他的脖子,好将自己的额头凑到申屠的嘴边。
申屠心中明了,俯身亲上了欢承的额头。
欢承满意地勾了勾唇,勾着申屠脖子的手也缓缓地滑落下来。
“欢承……欢承……”申屠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即使知道他已经听不到了,此刻他的魂魄应当已飘走了,去见阎罗王,然后再一次踏进轮回仙台。
可是他却就是想再叫一叫他,也许他听到了,会在黄泉路上停一停,知道即便他已死了,却还是有人陪着他,念着他。
申屠脱了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擦着欢承已经满脸的血迹,他本可以施个术法便叫他干干净净的,然他却觉得这样心甚是不诚,便亲手慢慢地擦拭着欢承的脸,待将脸擦干净了,又解开被血污沾满的纱衣,从他的衣柜里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他本就不该满身血污的走,本就不该穿满是风尘气的红色纱衣。
申屠又吻了吻欢承的额头,将他抱上床,小心地盖上被子,自言自语:“待我把这一世毒害你的人送去黄泉路陪你,我便去找下一世的你。”
申屠又付了几千两的银子,买下了欢承的尸体。
那老鸨一面拿着银子想笑,却又觉得欢承是申屠最喜欢的小倌,又逼着自己流出几滴眼泪来,那副假慈悲的模样,本该觉得甚是生气,心里却徒留下哀伤来,一挥手叫老鸨下去,老鸨立刻抱着银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心地喜笑颜开来。
申屠又揪了那送饭的丫头,顺藤摸瓜仔细地找了许久,才算是大约确认了在背后使手段的就是出门遇到的那个叫洌扬的小倌。
他查到这一番线索时,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
申屠便幻化做生前欢承的模样,轻飘飘地走到洌扬的面前来。
洌扬望着“欢承”,也不害怕,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死的太惨,连阴曹地府也不愿你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洌扬看着他,突然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那模样叫申屠都就觉得初见时那点元清的风骨都是自己看到的幻想。
“你我都是语嫣楼的头魁,凭什么你就可以从一至终,第一夜就可以死死地勾住一个人,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那一腔爱意,两情相悦我本早就该不信了……可是凭什么你就可以有?“
“我好嫉妒你啊……”
他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望着欢承的眼睛里竟闪过了几丝绝望。
申屠突然不想杀他了,许是丢了管着怒的伏矢魄,他连生气都不会了,只单单地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便从怀里掏了几块金玉放在他的桌上,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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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道:“这几块金玉应该够你赎身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洌扬却起身将桌上的金玉一袖子都扫了下去,嗤笑道:“我赎身?我赎什么身?我赎身去哪?他死了啊……他已经死了啊……”
申屠望着蜷着身子殷殷哭着的洌扬,叹了口气,捏了个诀到了欢承的房里,欢承的尸体被申屠用术法护着,至今还是那一副勾着唇笑着的样子,仿佛正做着一个美梦。
“对不起,我心软了。”申屠将他抱起来,轻声地道歉。
但你应当不会怪我吧,你分明就是个心善的孩子啊。
是吧,欢承……
第22章第22章
这一世的元清终于脱了风尘的俗壳,投了富商人家。
如此想着,申屠稍微放了放心,便也就琢磨着如何混进常家的大门。
偏正赶上常家的小儿子常经业满三周岁,要招一个小书童。
而常经业正是元清的转世,申屠便直接将自己幻化做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儿,又给自己编了一个惨痛的身世,好后顾无忧地进入常家。
然当他顺利地进入常家看到常家的主事昌正青的时候,只觉得这人分外的眼熟。
再仔细地想了想,当年在语嫣楼卖欢承初夜的那晚,喊“三万四千两”的不就是眼前这人?
申屠记起了这人,暗骂一声司命下笔甚是乱来。
所幸自己做了变化,若是被常正青认出来,自己岂不是要被常正青用万分的心防着,以自己将他都已成亲生子却还去逛青楼,还是点的小倌的事抖出来。
常正青此刻正训着他们这帮新进的下人,然那副样子落在申屠的眼里甚是觉得他此刻的装模作样。
“小申,你既是来做书童的,便跟着秋丫头去找小公子吧。”常正青喊了一声,申屠便朝常正青行了个礼,跟着秋丫头往常经业的房里去了。
常经业方才三岁,尚是稚嫩的时候,却已经生得白嫩漂亮了。
”你是谁?“常经业矮矮小小的,仰着头看他。
”小少爷,他是小申,是新来的书童。“秋丫头恭恭敬敬地道。
常经业却不看她,不悦道:“我没问你,我问的是他。”
“是。”秋丫头忙应了一声,往后退开来,好让小少爷离申屠近些。
“你是谁?”常经业看着申屠,又问了一遍。
“我叫小申,是小少爷的书童。”申屠看了看小经业,觉得他这个模样甚是可爱。
“那你以后要帮我背书篓,还要帮我抄书。”常经业看着申屠,理直气壮道。
申屠朝常经业笑着应允:“好。”
这一声应允,就允了十五年。
上一世的欢承肚子里有太多的弯弯绕绕,申屠曾说过甚是不喜欢这样的欢承,这一世的常经业肚子里便全然没有一点儿弯弯绕绕,无论是高兴还是生气,都会挂在脸上,因此府上许多人都对这位小少爷颇有微词。
然申屠自然不是那许多人之中的一个。
“小申,你手脚太慢了。”常经业双手抱胸,抬着头看申屠。
申屠总有些执念,偏要比元清高些,因此这一世的常经业仍是比他矮些。
“那我再抄得快些。”申屠任劳任怨,握着笔替他抄书。
若是常经业不在,他便施个术法就可以抄完,偏常经业甚是喜欢看着他抄书,有时候仗着有申屠帮他抄书,明明已经会了,却偏偏要说错,好带些书回来给他抄。
申屠只觉得伴着这一世的元清,自己写人界的字都好看了许多。
然常经业却没什么经商的天赋,唯有算数比他哥哥厉害些,又脾气又直一点儿不会与人共处,因此常家的客商如今都由他哥哥打理着,然常正青却甚是宠爱他,宠的都叫申屠觉得怪异。
又看了看常经业这张与欢承一模一样的脸,直叫申屠一刻也不敢离远了他,生怕常正青撕开他伪善的外衣,将他的儿子辱了。
“小少爷,老爷叫您去他房里。”秋丫头站在门外,恭敬地喊道。
“来了。”常经业应了一声,又看了看申屠,道,“你就抄着吧,待我回来,你就将抄好的书摆好了等我。”
“是,小少爷。”申屠应诺了一声,自己甚是喜欢元清这样理所当然的样子,若是他觉得高兴,自己变当个听话的小厮也甚好。
常经业听他如此答应,满意地点了点头,开门跟着秋丫头出去了。
然申屠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他在房中抄了一个时辰,终还是被心中的不安说服,一挥手就将要抄的书都抄完了一张张叠好,又捏一个诀往常正青的房里去。
“父亲!”申屠还未接近常正青的房里,就听见常经业的叫声。
申屠心中一急,忙又催着自己快些,却忽然脑子一钝,靠着常正青的房门缓神。
然房中的叫声实在是叫申屠不敢真的放下心来去缓自己的脑子。
“父亲!”
“放开我!”
“不要……不要!”
申屠稍稍揉了揉自己头,狠狠地推开门。
屋内一片狼藉,桌上的茶杯花盆都被砸了扔到地上,再看床上,常正青的床帐被扯得七零八碎,常经业的手脚都被捆了拴在床上,衣服也被常正青剥开,露出白皙的皮肤来。
申屠一时间心中竟毫无反应,却也应着本能直接闪身拦到两人之间,一掌将常正青打得撞到墙上,而后摔下来将椅子砸得稀碎。
常经业看到申屠,仿佛看到救星似的,朝申屠喊:“小申……小申,救我。”
申屠忙转过身将他的衣服拢好了,双手抓着绳子,只两下就把绳子全部扯开,抱着常经业就往外跑。
“带我走,带我走,去哪里都好,求你。”常经业宛若一个受惊的小兔,缩在申屠的怀里全然没有平日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好。”申屠还是像往常一样应诺着,将怀抱拢得跟紧些,轻声地安慰,“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申屠带着他直接离开了常府,却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便带着他去了城外的一间废弃的破庙里。
他一挥手,干些的稻草都聚拢在一起,申屠蹲下来,将他放在干草堆上,想要松手,常经业就死死地拽着他,申屠便也不动,蹲在他的旁边。
“父亲……父亲他……”常经业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怕极了,将自己整个儿缩在申屠的怀里,抖了一会,突然抱着申屠哭了出来。
申屠将他抱在怀里,缓缓地拍着他的背。
即便是伏矢魄已丢了,自己也不会任由着别人来欺负元清哪怕只是元清的转世。
申屠正想着要说话,却发现怀中的人已哭累了,抱着自己睡了过去。
他回忆了一番自己在看到司命星君的命谱上记载的这一世元清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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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只写着“兄推入水中淹死”七字,便斜着嘴角想了想,这命谱上也并无写什么常正青的命,便是死了也扰不了元清的天命。
想及此,他轻轻的将常经业放下,捏了个诀就回了常府。
常正青被申屠那一掌打得伤了脾脏,此刻已经被抬到床上由大夫诊过了脉,正躺在床上休息。
他伸手布了个结界,将自己与常正青拢在一处,旁人都听不见也看不到他们。
他坐下来,使了个术法强行叫常正青醒了过来,却也只是醒着,全然动弹不得。
“小申?”常正青还没意识到自己命将至矣。
“老爷。”申屠的眼睛又变成了嗜血的红色,连着嘴角尖牙也露了出来,满脸的邪恶神气。
这时的常正青才露出点恐惧的神情来,望着站在旁边的丫鬟小厮,大声地求救。
然结界还张着,自然是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的。
“我会让你死的整齐一点的。”申屠这样说着,手慢慢地靠近着他的胸膛,缓慢却又有力地捏成拳。
常正青的心脏被就这样被捏碎了。
申屠望着那张恐惧却又毫无生气的脸,又伸手替他合上了眼睛,捏了个隐身诀,一挥手便将结界散了。
“这样,经业便可以放心地回家了。”申屠自顾自地念了一句,看着乱作一团的丫鬟小厮,缓缓地走出了房门。
第23章第23章
申屠将仍然睡着的常经业揽在怀里,耳边还凝神去听常府的动静。
“你这庸医!”常家大哥常永安大声地吼道。
旁边的的老郎中佝偻着身子,老迈却也肯定地道:“常老爷的心脏破裂,已经死了,老朽只是一介凡人无力回天啊。”
“庸医!庸医!”常永安似是不肯接受,伸手推搡了一把,那老郎中“哎呦”一声,一下子磕到了脑袋。
申屠轻轻摸了摸常经业的头发,淡道:”这一世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父亲是个色中饿鬼,哥哥毫无礼数、八面玲珑,真是一刻也不敢离了你。
怀中的常经业突然狠狠地握住了申屠的衣领,皱着眉头剧烈地抽搐起来:”救我,救我!“
申屠忙将他抱得更紧些,轻声地安抚:“别怕,没事了,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常经业手中一紧,惊恐地醒了过来,看着申屠许久都缓不过神,手还紧紧地抓着申屠的衣袖。申屠也不说话,等着他慢慢地缓神。
“小……申?”常经业缓缓地松开自己的手,望着周围已不是父亲的房间,心稍稍安定了些。
“小少爷,我们回去吧?”申屠轻声地问。
常经业的瞳孔狠狠地缩了缩,手下一紧,声音又变得慌乱起来:“不不,父亲,父亲他……“他又回想起父亲对自己做的事,身子猛地一缩,死死地咬住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死了。”申屠望着门外荒凉的院子,冷冷地道。
“他死了?”常经业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他,眼中闪过几丝雀跃的神色来,却又觉得自己毕竟是他的儿子,又低下头来,生怕申屠看到自己眼中那点不孝的光芒。
“他死了。”申屠肯定地重复了一遍,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丝,“不用觉得愧疚,他本就不是什么好父亲。”
“那我们……我们回去吧。”申屠的话落尽常经业的耳朵里,竟将他心中那点不孝的感觉都说得消散掉了,眼中浮现出了一点恶气来。
“好,我们回去。”申屠将常经业扶起来,一前一后地回了常府。
常府此刻已挂上了白色的灯笼,风吹过来,颤颤巍巍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来。
“真是凄凉。”常经业望着那两个灯笼,语气却冷冷的,仿佛死的人与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小少爷,您回来了。”门口的门童看见常经业,忙迎上前来行礼,“老爷死了,大少爷正在里面等您一起送老爷走呢。”
“我知道了。”常经业点了点头,却又低声地念叨了一句,“有什么好送的。”
常府的大厅内已布置好了灵堂,常正青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白色的蜡烛放在灵牌的两边,常经业看着灵牌上“常正青之位”五个字,却还是觉得甚不安心,又慢慢地走到尸体前,伸手将白布掀了开,好看清躺在下面的真是自己的父亲。
“小弟!”常永安吼了一声,似是训斥常经业的无理。
“哎。”常经业浅浅地答应了一声,又将白布慢慢地盖起来。
他真的死了。
常经业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没有什么城府,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明白。
自从自己逐渐长成了型,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了起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对自己的宠爱才开始显现出来,却又仅仅是宠爱而已,常府的大小事务自己从来都不准插手。
还有他对自己的宠爱,自己一直都觉得怪异,直到方才……方才,自己才总算明白,那宠爱根本就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
“既然父亲死了,那便大哥掌事,大哥有什么好哭的。”常经业冷冷的,一针见血道破他的心思。
常永安被他戳破,脸色一白,嘴上却还是道:“在父亲灵前,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不过替哥哥说了。”常经业踱步到大厅的门口,随意地吩咐道,“今晚小申与我守灵,你差人多备些饭食,至于哥哥,哥哥明日送父亲入葬吧。”
常永安楞楞地看着这一刻略显疏远刻薄的弟弟,只觉得他与以往的他不一样了,叫他有些害怕。
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心里正盘算着什么。
当夜,常经业就与申屠两人守在灵前。
“小申,明日我随大哥去送葬,你就去……去他房里将所有的账本都偷出来。”常经业本想叫一声父亲,却在嘴边赢下来,指了指常正青的尸体。
“是,小少爷。”申屠应诺。
“你可仔细些。”常经业不放心地照应了一声,毕竟这只是一个突然想出来的计划,没有提前准备,要么就成了做常家的主事,要么就败了做逐出家门的逆子。
“放心。”申屠笑道,“小少爷就是叫我搬空整个常家都行。”
常经业闻言看了看申屠,不知为何这个人总是叫自己十分的安心,他说什么都值得相信,无论谁都可能背叛自己,却他绝不可能。
“若是困了便睡吧。”申屠伸手将常经业揽进怀里,轻声地哄道。
常经业本就没有存着真要为常正青守夜的心思,如今申屠主动将自己暖和的身子送给他,他自然是直接靠在他怀里安稳稳地睡觉。
申屠本就是魔族的介子,根本不需要睡觉,只不过这几世为了元清消耗太多,头时不时地疼,有时便随着常经业的作息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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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着常经业一直到天明,趁着旁人还未来,将他轻轻地摇醒。
“天亮了。”常经业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然申屠却明白,答应了一句:“是啊,天亮了。”
常经业起身伸了个懒腰,站在门口等着常永安过来将他的父亲入棺然后安葬。
“你都明白吧。”常经业看到了大哥正走过来,回过头又照应了一句。
申屠朝常经业点了点头,展开一个叫他放心的笑。
常经业便安心地和大哥去送常正青入葬,将所有的事都交给申屠。
申屠直接捏了一个隐身诀,去常正青的房里搜了一遍,将所有的账本都进袖子里,又觉得不够,便又顺道将常永安的房间又搜了一遍,将所有的账本都进袖子里,然做完了这一切常家兄弟还未回来,便觉无趣,随意地施了个术法,将所有的房间都搜了一遍,竟又翻出几本来,悉数了回常经业的房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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