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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云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ndycrush/春风沉醉
陈之敬一手扶着小榻,生怕发出声响,另一手掐着身下顾君细腰,咬着牙关,慢慢享受,弄到兴处,仰起了脖子,眼神也迷离起来。
顾君被他揉在身下,厮磨慢顶,比平日大操大弄还艰难几分,浑身热汗直流,那屁股里的硬物热烫,因着插弄的极慢,形状异常分明,圆头巨大,在里面顶开层层嫩肉,轻慢撒欢,入到深处,壮硕粗根又将穴`口撑开几分,抖着再挤进些。
顾君咬着嘴唇,呼吸也难,趁陈之敬退了几分,轻声啜泣道,少爷,受不住了,勿要再弄那处,你快些去了。
陈之敬低头亲了亲顾君水气湿润的双唇,也知今夜不比往日,顾君若是得了趣,忍不住叫出声,被人听去,定是麻烦,小声说了句好,双手抱住顾君肉臀,往深处狠狠一顶。
顾君又痛又爽,仰着头轻泣喘息,身子瑟瑟发抖,泪眼望见陈之敬清冷容貌,纤细锁骨,月光下白的让人眩目,猛的想起翡翠讲那歌妓的事情,心中隐隐作痛,见陈之敬双目如水,沉沉望着自己,又是浑身战栗,下腹灼热。
唇上忽然一暖,原是陈之敬捂住他的嘴唇,顾君才敢露出些许细碎啜泣,都被手掌覆了去。
陈之敬捂着顾君口唇,下`身全根没入,浅浅顶弄,许是顾君紧张,竟比往日热烫许多,紧紧缩着,箍的他有些艰涩,滋味却叫人上瘾,弄的自己也热汗淋漓,神思迷乱,瞧着月光下,身下这人双目紧闭,脖子纤长,连着汗涔涔赤裸胸膛,掌下口唇忍耐着呻吟,热气呼在自己掌心,不由得下`身又硬的发疼,俯身愈顶愈快,也解不了饥渴,喉头紧的发痒,只觉要死在这人身上一般。
小榻发出轻微的响动,陈之敬只得稳住心神,停下动作,面色随即阴沉,直直地瞧着顾君,兀自喘息不止。
顾君此时也睁开一双泪眼,不知所措的望着陈之敬,体内肉块还又硬又大,陈之敬的手已经放开了他的口唇。
顾君轻声叫着少爷,口中水气阵阵,心中不知陈之敬怎的没了兴致。
却见陈之敬胸膛起伏一阵,扶着肉块退了出去,激的顾君身子一颤,旋即手臂一紧,被陈之敬从小榻上一把拖了起来,往卧榻上拖。
顾君心里害怕,不知陈之敬要做什么,踉踉跄跄被拽到床边,激起珠帘乱飞,好似碎玉落地,声声作响,寂静深夜中,好不突兀。
而听堂屋那边已传来脚步声,好似要来人听差,顾君大惊失色,却被陈之敬推到床上,分开双腿,掐住细腰,狠狠顶到深处,死命研磨,听这人口中叫道,便是叫你伺候,哪个又敢拦我。
这陈之敬方才忍的辛苦,现下腰肢狠摆,大操大干了数十下,打的顾君臀肉啪啪作响,口中哀哀惊叫,双腿在半空乱颤,才直呼爽利。
顾君被插的头晕脑胀,下肢落在人家手里,只能咬着手指呻吟。
陈之敬扯开他手指,缠着舌头一番吮`吸,双手在顾君身上胡乱揉`捏,方觉心满意足,饥渴渐消,将顾君衣衫扯了,肆意操弄起来。
堂屋里那几个人听见,哪敢进来,往日主子与夫人做些乐子,也有家仆在门口候着,都是常事。
如今换成两个男的,只好互看几眼,道是京城来的少爷风流,抓了小厮泄火,便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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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已是混不在意,顾君还想着堂屋院子里这好些人,被陈之敬压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摆弄,只是瘪着嘴呜咽,委实不敢叫出声来,憋的脸儿通红。
那内屋中喘息声皮肉声混作一处,不时传出陈之敬的淫声笑语,和顾君的隐忍啜泣。
后来弄的狠了,顾君忍不住捂着嘴轻叫,倒被那撞击臀肉的啪啪声盖了过去。
。。。
次日顾君睁开双眼,已是日上三竿,见陈之敬已在堂屋穿戴整齐,忙起身穿好衣裳,看着陈之敬身边一圈人,不知道从哪处接手。
翡翠早已给陈之敬束好了头发,见顾君醒转,面不改色,取来暗色流云披风给陈之敬披上,配着一圈黑狐狸毛皮围领,金扣垂链,内里绀青色绸缎衣裳,露出领口两层月白小衣,因着腰间玉扣子衣带,便取了白玉扳指戴在手上。
陈之敬本就生的俊美不失英气,剑眉凤目又兼粉唇皓齿,让人见了便心生旖旎,如此一番打扮,更显得面如冠玉,加之他平日神色总是清冷,贵气中便多了一丝雍容。
屋中几个年纪轻的丫鬟早就红了脸,顾君看的也是心口直跳,陈之敬却面色冰冷,扫视一圈屋中众人,挑了几个出来要带出去。
顾君在旁边等了许久,也不见陈之敬与自己说一句话,望也不曾望过一眼。
若不是屁股里还疼着,倒好似昨夜那个月光下的人儿是梦里人一般。
平日里陈之敬一起来,便缠着自己要吃要喝,说话逗闷。
如今二人隔着不过几丈远,顾君只觉双腿发沉,不敢走上前与陈之敬问上一句。眼看着陈之敬挑了五个使唤的小厮,顾君急的探头探脑,忽而瞧见翡翠冷冷瞥他一眼,便瞬间没了底气。
有个叫紫述的大丫鬟捧了手炉过来,陈之敬瞧了一眼,说道,交给顾君拿着。
顾君听了,忙接过手炉,喜滋滋凑到陈之敬身边,陈之敬瞧他神色,小声问道,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
顾君悄声道,我看少爷不叫我,以为不要我跟着。
陈之敬知他小心思,脸上露出微笑,口中却嗔道,我去哪儿,你跟着便是,还要我来请你。
顾君听了,更是欣喜,也不怕旁人指指点点,扶了陈之敬手臂,身后跟了五个使唤仆人,拥着便出了院子。
一路上与陈之敬说着小话,埋怨自己起的晚了。
陈之敬偷偷摸了摸顾君手指,小声道,昨夜折腾你许久,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子。
顾君脸红说道,瞧着少爷早上一声不吭,好似生我气,我还道是气我贪睡,原是少爷怜惜。
说话间,这几人已走到一处大花园子。
冬日里处处积雪,这园中本是好大一个湖景,如今都被冰封了。
银白色天地间,湖中心连廊角亭,映着枯树绿柏,也别有一番韵味。
宁忠早已等在那里,陈之敬等人一到湖边,顾君和几个随从便被几个护院拦了下来,说是老爷的意思,只叫陈之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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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入得湖心角亭,见四周纱帘帷幕,轻柔飘荡,暗忖若是夏日,定是一风雅之处。
宁忠正站在扶栏旁,不住抚摸一处莲花柱头,听到身后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陈之敬行了礼,与宁忠说了一会子话,正不知宁忠神神秘秘将自己叫进来所谓何事,就听宁忠拣了话头,说道,你今年二十有四,还不曾娶亲,我姐姐去的早,没人给你打理这些事情,耽误至今。
陈之敬心中已大概猜出几分,就听宁忠继续说道,你祖母也说起此事,道是如今姐姐姐夫不在,让舅舅给你做主,得老与些丫鬟婢女厮混。
昨儿刚与顾君行了房,今儿一大早宁忠就打发了人来叫,陈之敬早猜到是自己院里的丫鬟传的信儿,却没想到手脚如此利索。
听宁忠提起丫鬟婢女的,知道宁忠不好意思说那些个狎玩小厮的字眼,便也顺着宁忠的话头,说道,舅舅说的极是,只是我家中出了这种事情,父亲兄弟,才去了半年,委实办不得喜事,须得等个三两年。
宁忠一听,登时眼眶红了,暗忖自己操之过急,喃喃道,仲荷说的对,是舅舅坏了章法,这档口与你提这种事情。
陈之敬知晓若不是昨夜之事传到宁忠耳朵里,他也断不会急匆匆提起亲事,安抚了几句,意指守孝三年,再议婚事不迟。
宁忠知道自己这外甥冰雪聪明,暗示自己勿要担心那小厮侍寝之事,心中老怀安慰,说道,自小便看出仲荷是要做大事的人,你心中有这番打算,舅舅便也放心,就是怕想的不周全,怠慢委屈了你,到老无颜见家姐。
陈之敬听他提起亡母,眼眶便泛红,想到舅舅处处为自己打算,心中也是温暖,只是他这几月与顾君朝夕而对,相依为命,虽也知将来定要娶妻生子,延续陈家香火,现下一时半会,着实舍不得顾君,只能拂了舅舅一番美意。
寒风吹过,湖边枯黄芦苇瑟瑟,映着白雪,萧瑟凄美。
忽听宁忠说道,仲荷,今日叫你来,便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你知晓,所以才打发了身边的人。
陈之敬一听,心中便疑惑起来,原以为是顾君的事情让舅舅着急,不曾想宁忠原意本不在此。
想来这湖心角亭四周环水,湖边数十人把守,端的就是视野开阔,防人偷听。
舅舅这一番部署,倒不知为了哪般,陈之敬正暗自琢磨,就听宁忠说道,这些话只怕要了我俩性命去,日后也不要与旁人提起。
陈之敬点点头,宁忠沉吟道,自陈家出事之后,我总觉得这事来的突然,判的也蹊跷,自回到关中,便托人一直在朝中打探,也没个结果,只是与我说先帝做这事情,与个方外之人有关。
陈之敬听到宁忠提起这事,登时握紧了拳头。
逃命的那几个月里,他也觉得这事来的稀里糊涂,却凶险异常,奔的是斩草除根,用的非人手段。
夜深人静之时想起,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心中一把毒火要焚了五脏,只能含恨忍耐。
陈之敬指甲也嵌进肉里,恨声道,一个方外之人,竟能让那狗皇帝灭我全族。
宁忠盯着他,沉声说道,先帝死后,那个道士也消失了,当今圣上也寻他不得,我多番查探,自然也是无果,正想作罢,谁知前几日,那道士竟找上门来。
陈之敬闻言,双目瞪着宁忠,颤声说道,此人可还在舅舅府上。
宁忠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说道,仲荷,你且听我说,这人,你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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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虽不是毛头小子,听了此言,也是心气难平,喉头发紧,嘶声道,舅舅何出此言。
宁忠突然话锋一转,对陈之敬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舅舅小的时候,曾拜过一个师傅,是个在山中修行的道士。
陈之敬心中一紧,喃喃道,难不成,是舅舅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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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忠摇摇头,叹道,我师傅哪有那个本事。
顿了顿又说,我师傅,已经是仙风道骨,通天的才能,附近的乡民,当他即将飞升的仙人来拜,我那时跟随他老人家几年,只学了些拳脚功夫,已是得益,可惜他与我说师徒缘尽,便叫家人将我接走。
陈之敬不知宁忠为何提起此事,见宁忠神情,也屏息凝神去听。
宁忠说着,好似陷入到往日情境中,目光悠然,沉声道,我虽然下山,接了家里的事情,可有时走商经过,还要去探望师傅,他老人家虽已是百岁高龄,却身手矫健,目光炯炯,我当时壮年,力气也比不过他。只是后来出了一事,他便再也不让我去瞧他了。
陈之敬知道这便是要紧关键处,不由得问道,何事如此严重。
宁忠望着他,说道,那时你刚出生,身子骨极差,姐姐生怕像你哥哥那般养不活,每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我知道了,心里也着急,想起我那师傅,便特特跑到他老人家那里,想让他给我寻个法子,好救你一命。
陈之敬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宁忠,见他目光虽然望着自己,却好似在看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幕幕情景。
宁忠浑若神游太虚,继而说道,我那时年少轻狂,日夜兼程,便到了山中,正是傍晚时分,却听师兄弟们说,来了个师伯,正在教训师傅。
陈之敬心道,这师傅都年过百岁,师伯岂不是活脱脱人瑞一个,还如此厉害脾气。
宁忠瞧了陈之敬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这师伯,比我师傅年纪还大,不颐养天年,还有脾气跑来教训师弟。
陈之敬无奈点点头,宁忠又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仓惶,好似害怕当日情景,喃喃说道,我那些师兄弟,早就被师傅打发出院子,我却胆子大,偷偷溜了进去,蹲在窗户底下,听见我师傅居然在哭泣,听了一会子,才隐约听明白,他是在求师伯带他回家。
陈之敬奇道,难不成他是被逐出师门。
宁忠点点头,说道,师傅从未提过自己师从何处,家门籍贯,我们原以为他得道求仙,摒弃了俗世,才不与我们提及,那日偷听,才知师傅是被逐出师门。师傅求了许久,师伯也不说话,听声音只有个好似书童的人物,越俎代庖在责骂师傅,厉害的紧。我越听越奇怪,听师傅在里面一会儿哭,一会儿怒,好似回不了家,便要死了一般,可师伯怎么都不搭理,便想看看这师伯什么样子,怎的如此狠心。
陈之敬听着,心口猛然突突直跳。
只听宁忠自顾自说道,我正想捅开窗户纸瞧瞧,屋门却忽然开了,吓得我跌坐在地上,我自问也有些功夫,怎的有人在屋中走动,我竟丝毫不知,就见一个白衣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十五六岁模样,赤着双足,披散着头发,美貌极了。
陈之敬心中一紧,已然明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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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忠无暇顾及陈之敬神情,仍是沉浸在回忆中,望着银色冰湖,好似又看见那日的白衣少年。
他沉吟道,那少年虽是极美,眼神却吓人,恶狠狠地向我走来,我也不知怎的,快三十岁的人,被个少年人吓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心里好似明白,定会死在这人手中,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至今也难忘。这时我师傅忽然叫了一声师兄,那少年竟停住脚步,转头去瞪我师傅,我这才明白,屋里哪有什么书童,我师傅自始自终,都在对这个少年说话,这少年,就是我的师伯。
说到此处,宁忠又瞧了瞧陈之敬,见他若有所思,说道,你是不是在想,许是我师傅入门晚些。
陈之敬并没有应答,只是望着远处枯树,眼神幽深。
他已将之前山中遇到的怪人与宁忠口里的师伯联系起来,心思起伏。
风吹过他身上披风,黑色狐毛便荡起层层绒波,亮的耀目。
宁忠苦笑道,我初见此人,也是在想,这少年不过是辈分高些,居然如此猖狂,对我师傅呼呼喝喝。哪知我师傅从屋里爬出来,跪在这人面前,求他不要杀我,我瞧师傅那凄惨的样子,心中倒生起气来,身子便忽然有了力气,跳起来扶起我师傅,要他不要跪这无耻小子。我师傅听了,只是垂首,让我不要再说话,那样子,我现下还记得,好似忽然被人抽干了髓,油尽灯枯一般,老态横生,身子也发颤。
宁忠深吸一口气,继而说道,那白衣少年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扔给我师傅。
陈之敬闻言,猛地转过去去,盯着宁忠,只觉胸前贴着玉坠子的那块皮肉好似隐隐发热。
宁忠也望着他,颤声道,他说我师傅想回去是断然不能,这个小玩意儿赏给我师傅,还能续些性命,我师傅好似快没了力气,拿着那玉,瞧着瞧着,癫了一般,要将玉砸了,可我那时听着是续命的东西,也不管这许多,忙扑到地上接住,那少年看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识货,将玉赏给我。
陈之敬盯着宁忠说道,原来我这块玉坠子,是这样得来的。
宁忠黯然道,正是你身上那块,那少年走后,我师傅就疯了,将我们赶下山去。过了一阵子,再去找我师傅,发现整座道观都荒了,我师傅也不知去向。我也无心将此事再与人提起,总觉得每次要说,那少年似乎就在我周围,阴魂不散。二十多年过去,我也不愿再回忆那时情景。谁知前几日,那白衣少年竟找上门来,我一眼便认出此人,这人,这人居然。。。
陈之敬不等他说完,冷冷接道,那少年样貌,二十四年来没有丝毫变化。
宁忠抬眼瞪着陈之敬,惊诧道,你怎知晓。
陈之敬叹了口气,将之前山中遇狼,得此人搭救的事情告知宁忠。
宁忠听陈之敬讲到新君一事,激动道,正是如此,他与我说,当日陈家灭族,便是他推演出天机,得知真龙天子是你陈家后裔,不曾想被门人走漏了风声,才惹得先帝震怒,将陈家连夜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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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闻言,心神震动。
宁忠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陈之敬手掌,面上竟有喜色,低声道,仲荷,陈家上下,只剩你一丝血脉,若是此言不虚,这江山迟早是你囊中之物。
陈之敬瞧他癫狂模样,慢慢推开宁忠双手,喃喃道,舅舅阅人无数,怎知此人不是装神弄鬼。
宁忠眼中略过一丝惶恐,顿了顿,才缓缓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师伯走后,只有我扶着师傅,他神智尚且清明之际,抓着我说了好些话,好似交待后事一般,最后才疯了。我因此才知师傅被逐出师门,是因着急功近利,杀了太子。
陈之敬惊道,难不成大太子袁兴,是被他所杀,我当年只道是战死沙场。
宁忠望着陈之敬,阴阴笑道,哪个与你说是本朝太子了,他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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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文康帝的大儿子,太子李策愈。
陈之敬听了,瞠目结舌,只觉不可思议。
本朝立国已是两百余年,前朝文康帝死后,几个皇子都不争气,国力日衰,苟延残喘数十年,袁家趁机犯上作乱,打下这天下,算算年份,那李策愈死时,距今已快三百年。
陈之敬熟读史书,记得记载中写到大太子李策愈死的突然,于行宫暴毙,时年二十有六,正值壮年,生前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可当朝议政,长大后颇有文康帝神勇,若不是他英年早逝,也轮不到那几个弟弟继位。
这文康帝剩下的几个儿子多是蠢钝,又好逸恶劳玩物丧志,几十年后被袁家把持朝政,将这几个兄弟逐次杀光,又扶了文康帝的孙子继位。后来这小皇帝未等成年,袁家先祖便造了反,这小皇帝也成了李朝最后一个皇帝,被叛军绞杀在大殿之上。
思来想去,若不是李策愈早夭,凭着当年文康帝盛世,这袁家也不会如此翻云覆雨,短短几十年便将前朝推翻,改朝自立。
宁忠幽幽说道,我一开始,只道是师傅疯了,谁知他拉着我,不停地说,说的都是前朝的事情,还说他姓袁,名昌舜,当年曾侍奉文康帝左右。
听到此人姓袁,陈之敬眉毛一挑,就听宁忠说道,仲荷,你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后来查过皇室族谱,许是年代隔的久远,并没有袁昌舜这名字,前朝旧书在本朝开国以来,就毁之殆尽,更是无据可考,谁知有一日,一个朋友偷偷邀我欣赏一幅古画,画的是文康帝飞升图,其中题词,竟有我师傅的名讳,我仔细瞧去,才发现侍奉文康帝成仙的道人,与我师傅长得极为相似。我当时才惊觉我师傅所言非虚,却只依稀记得他讲过去了南海芥山,求得仙道,本是长生不老,却因杀了李策愈被逐出师门,身体日渐衰老,躲在这道观中苟延残喘,一心盼着能再回芥山。
宁忠越说越激动,好似癫狂一般,如梦中呓语,又似遁入虚幻,急声说道,我那日听师傅胡言乱语,以为他疯了,见他神色狰狞,心中害怕便将他推开,谁知往日师傅身手了得,那日被我一推,倒好似枯草一般,瘫在地上,却依旧对我喋喋不休,后来我师兄弟赶来,我师傅才神智混沌起来,翻来覆去,只会说要去南海,再也说不出旁的事情。
宁忠说的累了,慢慢安静下来,神情也不似方才癫狂,喃喃说道,我只后悔当日心慌意乱,若是仔细听我师傅说话,还能多知道些他门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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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以前听闻有人寻道求仙,炼丹延年,多是杜撰讹传。
多少皇帝英明一世,到老也不了贪生怕死,绘那飞升成仙图,死了也要在天上与群臣相会。
谁知世上真有人活了几百年,隐于闹市,窥探天机。
先帝定也与这些人有些机缘,不然怎能一句话,便要了陈家几百人性命。
又听宁忠说道,师伯与我说,乱世降至,二十年后,便是你陈家天下,仲荷,这话你可要谨记,切勿当作儿戏。
陈之敬此时已信了七八分,与宁忠说道,舅舅,那人在山中与我说,跟着我才能找到新君,如此算来,只怕是我旁系的兄弟。
宁忠听了,却带了笑意,与陈之敬说道,当日先帝手段,陈家却是只有你一人独活,连旁枝的姊妹,也无一幸存,若是有旁系血脉逃出,怎的皇榜上,只有你一人名字。
陈之敬听了,喃喃道,这又是如何作数,左右没了旁人,你师伯又说不是我。
宁忠握着陈之敬肩膀,激动道,仲荷,陈家只剩你一人,不是你,便是你的儿子,又有何分别。
陈之敬眼前一亮,心中却是一紧。
他虽是从小自诩人中翘楚,可称王称帝之事,从未想过,如今满门因着谋逆冤死,又无端端跳出一个神鬼之人,叫他犯上作乱,种种迹象,纷至沓来,此时想的头也痛起来。
宁忠瞧他神色迟疑,低声喝道,堂堂大丈夫,得此天机,还犹豫哪个,舅舅这些家业,尽数都交给你,助你一臂之力。
陈之敬闻言,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盯着宁忠,见他不似说笑,喉头便发痒,心中竟不住盘算起来。
他知晓宁忠待他亲厚,膝下无子,宁家家产田地,必要分他些许,他日招了入赘的女婿,另作打算,不曾想宁忠竟有此手笔,将诺大身家尽数托付,加之先前提的亲事,陈之敬心中已有了计较,沉吟一番,说道,舅舅如此为我打算,仲荷无以为报,前程迢迢,姻缘茫茫,但凭舅父作主。
宁忠听了,大喜过望。
他几年前原就想将其中一个女儿许配给陈之敬,如今有了那师伯卜算,更是咬定与陈之敬亲上加亲,这外甥行事知恩图报,方才短短四字姻缘茫茫,已是明白他一番苦心,让他着意安排亲事,应承了他一番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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