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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云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ndycrush/春风沉醉
白玉横陈,胸口两点粉樱,随着喘息在顾君眼前晃动,引的顾君口干舌燥,趁陈之敬意犹未尽,爬上陈之敬身子,抱住陈之敬的屁股,硬硬的下`体在陈之敬腿根不住摩擦,那处皮肉被他舔的许久,仍是湿润,顶动之时,别有一番乐趣。
陈之敬只觉二人腿间黏热烫,被他的硬物蹭的又是性起,臀肉握在此人掌心甚是温暖。
不多时,顾君便死死抱住陈之敬下`体,在他腿间泄了出来。陈之敬头一次被个男人抱着屁股泄在身上,心中忽感异样,抚摸这人消瘦肩膀,只觉顾君压在自己身上颤栗不休,许久才平息下来,又觉好笑。
33.
且说那李姐儿与顾君混的熟了,时常送他几个肉包。
顾君这日打了只肥硕野兔,兴高采烈给李姐儿拿去,权作往日谢礼。不曾想这李姐儿见不得杀生,不敢料理,顾君索性借了厨房,将兔子宰好,放血剥皮,斩去头肚,洗涮干净,又给李姐儿炖在锅中,一时间后厨肉香扑鼻,引得店外之人频频探头。
李姐儿甚是高兴,请老母出来,蒸了好些馒头,留顾君一道吃肉。
李家老母见有大肉吃,看这顾君也顺眼几分,她一个贫民老妇,只是半生困苦,一个人拉扯女儿,嘴上才厉害些,这日高了兴,索性将顾君荐到一户吴姓人家做帮厨。
这吴家做的是倒卖生意,手下走商无数,在梁家镇也算是个大户。
时常做些宴席,犒劳帐房掌柜,人手不够,便要从外面请些手脚麻利的妇人来帮忙。
李家老母年轻时便为了多赚些银钱,总去帮衬,如今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便推了去。
顾君自小在山寨后厨混迹,对这大锅饭菜轻车熟路,跟众老妇一道腌肉择菜,从不扭捏,劈柴生火,力气又大,很是勤快能干,虽不善言辞,却引得众人喜爱。
银钱日日结算,顾君攒了几日,给陈之敬买了双厚底棉鞋,袄子新衣,还剩下许多,经过集上,想起陈之敬在京城时便喜欢吃些糕饼,数出几文,买了些豆糕,欢欢喜喜拿了回去。
陈之敬吃了几口,叹道,这豆糕甜的腻人,不要也罢,若是有余钱,买些话本与我,我好打发日子。
神情之间,极是落寞。他不暗尘世,哪知书卷纸笔之贵,顾君根本买不起。
顾君却心中暗忖,是我疏忽,自己下山讨生活,周身热闹,忘了少爷每日一人在山中孤寂,连个说话的人也无。
陈之敬未听顾君应声,转头去看,见顾君低了脑袋,神情低落,再看这人,身上还是单衣,锁骨露在外面,消瘦可怜,心中便后了悔,暗道,这人好意买糕饼新衣哄我开心,我却顾影自怜,伤他一番情意。
想到此处,脱下新袄给顾君披上,温言道,你日日在外奔走,身子冻病了可怎生是好,话本什么的,无用之物,买些菜蔬才是更好。
顾君鲜少得他眷顾,见陈之敬亲自给他系好衣带,一颗心肝乱跳,只觉当下死了也甘心。
次日出门,还是穿了旧衣,将那新袄子盖在熟睡的陈之敬身上。
陈之敬醒来已是正午,见身上的棉袄,又气又笑,心中酸涩,又是疼惜。
穿戴整齐,踏了棉鞋,去檐前屋后转了转,见冬日阳光正好,山中静悄悄的,积雪不绝,枝头挂冰,晶莹剔透,心情有些大好。
走的远些,风景开阔,北风清冷,身上厚衣暖和,也不觉得寒冷,风拂发梢,很是惬意,忽而见到那日二人遇险的冰河,愣了一下。
想起那日以为顾君落水丧命,自己一人站在冰上之绝望,心中余有戚戚焉。
临河而立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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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见雪地平整洁白,遂捡起一根树枝,胡乱写画起来。
先是写到“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继而又觉矫揉,也不抹去,再起一处,写了“宝剑黯如水,微红湿馀血。白马夜频惊,三更霸陵雪”。这诗是前人所写手刃仇敌之快意,陈之敬自幼琴棋书画,运兵布阵,无一不,京城之中,也颇有声望,皆知陈家二少之盛名,如今一身抱负才华都困于这荒山雪岭之中,借此句直抒胸臆。
待又涂了几句,停笔凝神,自己也作了一首。
写罢细细读去,平仄也不尽符合,哈哈一笑,丢了树枝,胸怀已开,转身回家去了。
。。。
却不知他走后没多时日,一群人踏马自山中而来,行到此处。
当先一锦衣公子,见雪地上似是有字,瞥了一眼,便停住马匹,却还是将诗句踏的破败。
那公子也是个好文之人,见这雪中笔迹潇洒苍劲,不似凡物,很是好奇。
读那残破断句,隐隐约约看出其中两句竟是“金阙露未干,九重曙光寒”,心中更是惊讶,翻身下马,驻足欣赏许久,看到最先那句“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侧目良久,悠悠赞道,真是妙人。
赞罢也拾起一树枝,在那诗后又补了两句自己写的诗句,引得众家仆连连称好。
那公子心道,你们草包一群,若是这山中奇人何日再到此处,见我作的诗,品评一番,才是真好。
长叹一声,才策马去了。
34.
吴中泽听闻儿子回来,喜上眉梢。
他家数代单传,至他这房,只有这一个儿子,唤作吴鸿飞,字昌之。
边塞之地,虽家境殷实,也请不来名师贤士,少时便送去京城亲大伯家中,求学苦读,逢年关才准回乡探亲。今年秋试中了秀才,很是得意,又颇为想念,便修书让儿子早些回来,待第二年春试再去京城。
许久不见,这吴鸿飞已脱了少年皮相,挺拔身子,比吴中泽还高了一头。
如今仕途有望,本是家族希冀,谁知这吴鸿飞竟直言不再复试,要与家中修生养息,吴中泽一头雾水,气的险些要拿马鞭来抽。
待吴鸿飞将京城之事细细讲了,吴中泽才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那先帝死的蹊跷,朝中众臣离心,又有妖言祸乱,直指当今圣上。
新帝登基,手段也凌厉,一时间人人自危。而失了皇位的六王爷于南乡拥兵自重,笼络人心,眼看着便要渡江北上,造反作乱。
梁家镇地处偏僻,消息闭塞,离霞关也远,老百姓都是如常生活,浑不知京都以南已是黑云压城,一触即发。
乱世将至,哪个敢入朝,若是江山易了主,少不得剿杀文臣旧部。
吴中泽虽是乌纱迷了心窍,也深知其中险恶,庆幸自己儿子机灵,继而盘算着将哪些家里生意,牵到塞外去,殃及池鱼之际,不至于尽无完卵。
。。。
家中已设宴数日,吴鸿飞不愿凑那热闹,嫌这些帐房先生铜臭,被父亲拉着敬了些酒,便逃了去。又觉肚中尚空,溜到后厨,寻些吃食,见一众老妇之中,有一青年正在捏馍嵌枣,很是突兀,便上前笑道,哪里来的伙计,手巧的如妇人一般。
那青年面色羞赧,低头答道是李家大娘介绍的帮厨。
吴鸿飞幼时曾与厨房之中,和李姐儿一起玩耍,后来入京求学,渐渐没了往来,如今想起,甚是怀念,便多问了几句。
却听一老妇调笑李姐儿看上这卖柴郎,怕是要嫁到山中去。
那青年吓的连连摆手道,莫要乱说,污了李姐姐名声。
吴鸿飞想起昨日在山中看到那雪地上的诗句,暗暗心想,不知自己留的诗句,那妙人是否看到。
心中一动,异想天开道,说不定那人已在我诗句后又题了几笔,也等我去瞧?
想到此处,即刻叫人备了马,奔至山中。
午间动身,傍晚才回来,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那河边白雪依旧,似是根本无人来过。
一夜山风卷碎雪,连原先的诗句,也模糊了踪迹,根本寻不到了。
35.
吴鸿飞打马归来,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郊李姐儿的包子铺。
李姐儿忽见吴家少爷,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莫名红了脸,又觉自己头面油腻,不住打理。
二人毕竟青梅竹马,一会子便没了芥蒂,吴鸿飞拣了包子,边吃边与李姐儿叙旧,讲起小时候的趣事,很是投机,都是哈哈大笑。
又说起今日去山中寻人未果,李姐儿随口应道,只听说那片山中只有一户人家,原是个孤老猎户,死后留下两间破屋。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还是喃喃道,现下应是顾家哥哥在住,如今正在你家帮厨哩。
李姐儿说罢便听蹄声起,那吴鸿飞拍马便走,口中叫着下次再来看李姐姐。
望着他的背影,李姐儿悠悠叹道,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还是小时候那莽撞样子。
心中却觉莫名不安。
那时谁曾想到,只因这一句,便引来之后许多事情。
人世间因缘际遇,多是在这一瞬之间,乱了果定。
。。。
顾君和几个帮厨一并拾了厨余,便等着结钱。
这数日的席宴终于了尾,剩下些多的枣馍和走油肉,胖大厨子一挥手,让顾君等人分了,众人正高兴,就见吴少爷闯了进来,都是一呆,胖大厨子更是冷汗直流,却见吴鸿飞满面喜色,直奔顾君,捉了这人问道,那雪地中的诗句,可是你写的?
顾君只顾护着包好的肉和馍,稀里糊涂应道,吴少行行好,我连大字也不识几个。
说罢面色一变,心道坏了,只怕是自家少爷山中寂寞,露了痕迹。
吴鸿飞见顾君模样,也不似个读书人,顿觉失望,又细细问了几句,顾君装傻充愣,蒙骗过去,吴鸿飞这才死了心。
顾君拿了银钱,生怕吴鸿飞跟来,一溜烟逃了,心中盘算之后须得寻些别的活计,这吴家帮厨,万不能再来了。
。。。
回到山中,陈之敬见到大肉,很是高兴,吃了几口,便肥腻地倒了胃口。
民间走油肉,多是三分瘦,七分肥,抹了蜜糖先炸后蒸,要的便是那口肥油子。
陈之敬多日不沾荤腥,做少爷的时候也不曾吃过如此粗糙滋味,一时间被肉香引的吃了数口,之后又恶心地想吐,忍了一会子,竟头疼起来,馍也吃不下。
痛的久了,身子虚乏,心也苦楚,不由得想起这许久怅惶日子,心中憋气,躺在床上,无端端躁郁起来,顾君伸手来扶,也没好气,挥手打开,怨道,我歇一会子,你自己吃去,莫来扰我。
顾君见他辛苦,心中难过,给他小心除去鞋袜,拿棉被盖好,谁知陈之敬用脚蹬开,顾君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陈之敬半趴在床上,怒道,你来招我作甚,本就胃里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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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还拿这脏被子来恶心我。
这被褥原就是捡人家屋中剩下的,陈之敬早就介怀,如今一并发作,迁怒于顾君,说罢又觉自己落魄,眼角泛泪,想起以前挑剔成性,现如今这凄惨样子,恨不得死了才好。
继而俯在床上,轻声粗喘,闭上双眼,几滴眼泪已是顺着眼角,悄悄滴在枕上。
顾君半生为了生活奔波,从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如今听陈之敬此言,才知自己疏忽,随即拿了新袄子给陈之敬盖上,见陈之敬不作声,只是缩在那处兀自隐忍,犹豫了一会子,便轻手轻脚跪爬至陈之敬身后,小心翼翼摸了摸陈之敬颧骨,安慰一番,偷瞧陈之敬面色似未有不妥,才慢慢触动陈之敬的太阳穴。
他一个粗糙汉子,平日里力气又大,抚摸起陈之敬面颊,却温柔至极,好似这人是块热豆腐一般,生怕碰碎了。
陈之敬只顾跟自己生气,头脑昏热,只觉顾君指尖微凉,抚弄地头颈很是舒服,想起这人方才被自己蹬出去丈远,也不着恼,还巴巴地凑上来,心中更增愧疚疼惜,却不愿睁眼,只是翻了个身,枕在顾君腿上,双手抓着顾君后腰,将眼泪都蹭在顾君怀里。
顾君见陈之敬主动亲昵自己,心中大喜过望,就这么给他揉了许久,腰酸腿痛,也甘之如饴。
半夜才哄得陈之敬宽心顺气,那吴少爷的事情,倒抛在脑后,忘了与陈之敬说。
36.
冬日农闲,节庆便多了起来。
李姐儿这日早早了铺子,傍晚时分,便相约几个邻家姑娘一起到集上采买。
花灯张结,好不热闹,挑了些甜糕蜜果,又转向针头货郎,瞧见杂耍班子,便一起凑上去,人头攒动之中,望见一人,正是尤二。
这尤二郎平日里偷鸡摸狗,如今出现在这人群聚集之处,李姐儿便知这人要作歹事。
尤二也瞧见李姐儿,嘿嘿一笑,自人群中钻了过来,掏出一块碎银,偷偷递给李姐儿,悄声笑道,今儿活好,结了赊你的包子钱。
李姐儿忙背了人,骂道,你的银子都脏,还敢显露。
说罢瞧见那银子似有些重量,还是伸手接了,嗔道,早晚被人捉住,打断你那猴爪子。
尤二郎啧啧道,我这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最是侠义,劫那不仁不义之财,来救你这等穷苦之人。
李姐儿听他越说越不着调,拿自己取笑,瞪他一眼,忽然惊道,捕快来了。
吓的尤二郎脖子一缩,慌不择路,直往小巷口里躲,又听李姐儿娇笑不已,回头看去,见都是些贩夫走卒,哪有捕快,才知被个婆娘唬了,却不计较,附声也是偷笑,谁知方才躲的急了,如今回身,一拐子踏在身旁一拉货板车上,崴了脚,跌坐在地上。
李姐儿一看出了事儿,上前查看,只见尤二郎脚踝已是高高肿起,裤子也破了大洞,一条腿儿已是见了血,确是摔的狠了。
尤二郎兀自爬起来,咬牙道,屎糊了眼,不打紧的事儿。
李姐儿看他身子踉跄,伸手去扶,尤二郎连连摆手,呲牙笑道,你老娘厉害得紧,传到她耳中,硬要逼我娶你,可怎生是好。
李姐儿心中本是歉疚,听他胡言乱语,气得打了尤二几巴掌,骂道,我娘猪油蒙了心,也绝不惦记你这块馊猪肉。
骂完还是扶了尤二,往他家中搀。只是她虽日日劳作,也扶不住这么一个壮汉子。
尤二一瘸一拐,憋不住叫疼,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人,正是顾君,忙高声叫道,顾老弟,快来帮帮你二哥。
顾君闻言,与身旁髭须汉子皆是一愣,互看一眼。
这汉子黑须茂密,盖了口唇,颊边亦是长须浓鬓,面目黝黑,戴着斗笠,集上灯火流转,倒有些看不清面容。
便是那陈之敬乔装的。
因着山中憋闷,陈之敬神情低落,顾君想了个法子,将头发铰了,用米糊粘好,装作胡子,拣灶灰抹在陈之敬面上,这么一弄,倒似换了个人一般。
陈之敬觉得新奇,甚是高兴,下山入镇,左顾右盼,遇见喜欢的蜜饯果子,便要顾君买了,揣在怀中。
不曾想阴差阳错,撞见尤李二人。
李姐儿也瞧见顾君,直招呼他过来。
陈之敬向顾君使个眼色,旋即装作过路人,往一边闪去。
顾君心肝儿乱跳,被李姐儿拖住,只得背上尤二郎,将人往家中背去。
李姐儿可算将这尤二郎脱了手,累的满头大汗,打发二人走了,站在街边拿了巾子擦汗,眼前忽然经过一公子哥儿,后面跟了几个小厮。
李姐儿与这公子对视一眼,相顾笑了起来。
正是吴鸿飞。
37.
那吴鸿飞也是热闹性子,集上遇见李姐儿,更是高兴。
二人笑闹一番,就见身旁一纸墨摊子人声鼎沸,原是一穷酸儒生正在当中,挥毫写了一幅上联。
人群中有些识字的,摇头晃脑跟着读,确是“鹿野舟沉王业兆”。
说的正是那西楚霸王大破秦军,自立为王。
待落下最后一字,那儒生很是得意,提着上联,邀众人来对,有好事者对了几句,众人皆是叫好。
李姐儿笑问吴鸿飞道,你若去对,不知比这些人强上多少。
吴鸿飞说道,姐姐可别挤兑我,这些人平仄不通,都是起哄,我尽心作出对子,他们也是牛嚼牡丹花。
言语中甚是清高,李姐儿听了,笑骂道,咱们这儿山沟子,可留不住你这大秀才。
吴鸿飞讪笑不已,却见街角一人,正蹲在地上,拿着小树枝写了几个字,正是对那下联。
他好奇多瞧了一眼,心中便是一惊。
浅浅数笔,字体却是秀研飘逸,定睛一瞧,正是兼采颜柳之长,走上前去,瞧这人粗布衣衫,戴着斗笠,不由得赞道,兄台好笔法。
陈之敬听见有人,随手将地上字迹一划,低头答道,公子抬举了。
吴鸿飞自负学富五车,见到文人墨客便喜欢结交,见这人身姿挺拔,虽形貌落魄,却不失风骨,有意结识,仍是抱拳说道,在下吴鸿飞,字昌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陈之敬不愿与旁人说话,生怕露了马脚,朝顾君走的方向瞧了瞧,见顾君已是折返,似是送了尤二郎,正快步向这里走来,便站起身来,向吴鸿飞拜别道,山野村夫,贱名不足挂齿,家里人来了,就此别过。
他戴着斗笠,不曾见过李姐儿样貌,更不知吴鸿飞识得顾君,转身便迎向顾君,拉了顾君手臂,向人群外走去。
顾君好容易送了尤二,累的满头大汗,见陈之敬在原处等他,本是欢喜,忽见陈之敬身后吴鸿飞面色有异,眼神映着灯火明灭,死死盯着陈之敬,心口猛然狂跳,暗觉不妙,做贼一般,只想拉了陈之敬快走。
只听李姐儿挥手笑道,顾家哥哥,方才可多亏了你。
吴鸿飞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拉住陈之敬衣袖,看的李姐儿顾君都是一愣,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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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吴家少爷不顾失态,激动道,月前我经过山林,见雪地上写着许多诗句,甚是佩服,现在想来,竟是兄台手笔。
说罢吟了其中两句,引得陈之敬不由得抬起头来,心中也是惊讶,原以为随手所作,无人欣赏,谁知竟被这人牢牢记在心中。
吴鸿飞见他真容,虽髭须缠绕,黝黑难辨,但剑眉入鬓,墨瞳深邃,也是动容。
顾君见二人如此,心中莫名慌乱,却见陈之敬不再挽着自己手臂,向吴家少爷拱手道,闲来无事所作,实让公子见笑。
周身人流络绎不绝,灯琉璃,溢斑斓,照在这二人脸上,一团祥和。
彼时情景,始终印在顾君脑中,多年后忆起,后悔万分,恨不能从头来过。
38.
吴鸿飞再报家门,陈之敬面色如常,随口胡说了一个名字,却是梁远。
因这梁家镇梁姓居多,他三弟又名叫陈之远,当下各择了一字,蒙骗吴鸿飞说是祖籍梁镇,幼时离家,如今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吴鸿飞一听,登时徒增几分相惜之意,他也少时入京,每年回乡,总是少些旧人,多些新人。
又感慨些时事见闻,乡土人情,陈之敬一一应承,滴水不漏,直至说起他所作诗词,陈之敬才警醒起来。
吴鸿飞吟诵那几句,正是“金阙露未干,九重曙光寒”,便是陈之敬凌晨入宫,于殿前有感而发,这时想来,只怕吴鸿飞品出端倪,便含糊应道,曾于京城谋生活,听些官老爷讲起宫中景象,才写了出来。
吴鸿飞自是不信,却婉言道出他瞧那雪中残诗,好似通晓其中苦闷,既有恍若隔世之离愁,又有手刃仇敌之悲愤,如今虽是磨砺坎坷,但剑鸣匣中,只待锋芒再显。
此话一出,陈之敬却是有些动容,他知晓吴鸿飞以为自己仕途不顺,才躲在这深山中度日,因而话语间尽是安慰鼓励,直指再度出仕,重整旗鼓。
世人皆赞陶李豁达,纵情山水,只可他陈之敬偏不以为乐,又听吴鸿飞说起自己得中秀才,弃了春试,只等天下平定,再求功名,才知吴鸿飞将自己一番思绪,都付之他身上。询问之下,得知六皇子之事,不禁说道,功名利禄,不过虚无,百岁过后,何人记得,如今乱世降至,正是英雄逐鹿之时,人生一世,若不做些轰轰烈烈的快事,岂不可惜。
吴鸿飞闻言,便有些惭愧,转了话头,说起些旁的事情,这梁远之见地也与常人不同,听的吴鸿飞称赞不已。
李姐儿早就听困了,见远处有喷火把戏,顿时神,要拉着顾君去看。
顾君却是纹丝不动,拽了拽陈之敬衣袖,小声道,表哥,咱们去看把戏吧,可哩。
他在陈吴二人身边站了许久,听二人聊的投契,许多地方听的云山雾绕,插不上话,心中莫名不安。
吴鸿飞听顾君所言,不由得笑出声来,只觉梁远学识渊博,顾君跟着,却学不到半分,只顾着热闹样子,真是买椟还珠。
见梁远也对顾君摇头苦笑,以为他与自己所想一致,却听梁远笑道,我身子不好,出来这许久,哪还有力气与你去瞧把戏。
顾君一愣,旋即接道,表哥既然乏了,不若早些归家休息。
见陈之敬欣然应允,即刻雀跃起来,面上已不似方才苦闷,顺势将李姐儿交于吴鸿飞,便拉着陈之敬与二人拜别。
吴鸿飞意犹未尽,很是惋惜不能与梁远把酒言欢,通宵达旦。
。。。
月明星稀,山中多日来积雪不化,映了月光,倒是分明。
顾君硬是要背陈之敬,陈之敬只好俯在他背上,轻声笑道,我说身子不好,便是说给那吴公子听的,怎的你也信了。
顾君听闻此言很是亲昵,犹自窃喜,小声道,小的还道少爷喜欢与那吴公子说话,谁知后面递话与我,竟是要走,小的还愣了一下,险些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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