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云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ndycrush/春风沉醉
陈之敬在顾君背上轻哼一声,眼神已是斜了起来。
顾君不曾回头,只听得陈之敬冷笑道,那吴公子不过是草包一个,附庸风雅,实则无胆匪类,终难成大事。
39.
听闻此言,顾君脚步一顿,陈之敬道他累了,便让他放自己下来。
顾君却将陈之敬往上扶了扶,怯声道,小的听少爷和吴公子说话,好些已是听不懂,少爷定觉得小的连草包都不如哩。
陈之敬略一沉吟,知顾君对自己心思,搂住顾君脖颈,笑道,你俩不能一般作比。
顾君心中一凉,却听陈之敬正色道,那吴公子读书虽多,却只求皮毛,好似读书万卷,也不如你行万里路,来的通透,各人修业不同,自是不能拿来比较。
顾君听了,心中登时宽慰许多,又道,可少爷与那吴公子说的许多,平日都不曾与小的提及。
陈之敬听他语气泛酸,已是不耐,嗔道,都是些瞎编些胡话,糊弄与他。
顾君知陈之敬脾气,不再应答,心中却暗忖,瞎编还说了这许多,定是觉得我愚钝,平日里连编排也省了。
想到此处,还是觉得后悔万分,不该带自家少爷出来,最好每日藏在山中,只见自己一人,只与自己说笑。
忽然想到,陈之敬方才与吴公子谈笑风生,心中却腹诽已久,现下与自己说笑,心中是否也嫌弃厌烦。
只怕是因着陈家覆灭,才与自己勉强过活。
想到此处,又觉确是不假。
京城之时,陈之敬周身一呼百应,自己有时想见陈之敬一面也难,别说肌肤之亲,连使唤答应,也轮不到他。
寒冬时节,顾君只觉兜头一盆冷水,浇的脚底冰凉。
眼角虽是泛红,心中却道,便是如此,少爷也只能与我一处,他人分不得。
就听身后陈之敬说道,方才还埋怨,现在怎的不与我说话哩。
顾君心中正起起伏伏,脱口道,小的也想听少爷瞎编胡话,糊弄糊弄小的。
陈之敬哈哈大笑,摸了摸顾君发顶,嗔道,与你自是说些真的,你在计较哪个。
好容易止住笑,方喃喃说道,世人皆以为天下要乱,其实不然,若六皇子有那个本事,京城便起兵了,何至于躲到南乡,隔江相望。
继而笑道,当今圣上能坐拥京都,必是握住了兵马大权,否则一个连我都没听说过的皇子,怎能无端端冒出来,坐稳了龙椅,现下若是有二心的,只怕过了年关,便要清算。
顾君说道,少爷说的,都是官老爷担心的事儿,哪个做了皇帝,我等草民都是一样度日,半分变化也不知晓。
陈之敬又是大笑,赞道,这便是你的通透之处了。
笑罢悠悠叹道,若是我父亲尚在,定也与我想到一处,可惜。
顾君知他心中难受,暗忖,何苦偏要与少爷说这些个浑话,引得少爷想起往日苦楚。
忙岔了话头,说起旁的事情。
前路漫漫,漆黑寒夜,二人掌一盏孤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苦闷。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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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北风骤紧,破屋之中四处漏风。
凌晨破晓,寒冷刺骨,生生将陈之敬冻醒,只觉脚趾也僵,被子都浸透了冷风,冰冰凉贴在身上。
陈之敬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顾君正团了烧火用的枯草,将门缝窗缝细细堵上,事毕又烧了一灶旺火,才回到床上,见陈之敬已醒,很是歉疚,柔声道,少爷睡的不踏实,可是冻醒了。
陈之敬仍自昏沉,钻入顾君怀中,只觉脸都冻凉了,埋在顾君胸膛,很是温暖,背脊又冷,被顾君伸臂环了,方觉暖意阵阵,很是惬意,冻了许久的腿脚也扒了上来,一并贴在顾君身子上。
不一会子,正要昏睡过去,就觉腰间一物甚是硌人,硬硬地戳在自己身上。
陈之敬一心想睡,又贪恋顾君温暖,懒的搭理。
顾君忍的久了,抱住陈之敬臀肉,轻轻晃动起腰肢,不住轻颤,见陈之敬蹙着眉头,并无嗔怨,便大着胆子,解了裤子,掏出那孽根,在陈之敬腿上顶着磨蹭,到动情处,手上力气也大,将陈之敬屁股狠狠揉住,煞是爽利。
陈之敬被他摇的直哼哼,困顿时分,嘀咕道,你倒是豁达,弄了这许久。
顾君颤声道,少爷忍耐则个,小的这便去了。
可瞧着陈之敬睡颜,愈加爱慕,这人又随了自己胡闹,哪舍得就此了事,那东西便硬的发疼,许久泄不出去,兴致倒愈加盎然,忍不住起身压在陈之敬身上,与陈之敬亲了个嘴儿。
陈之敬睡的稀里糊涂,口中忽然含了条舌头,登时大怒,呜咽地说不出话来,瞪圆了双眼,见顾君双眼含春,痴痴地将他口边溢出的津液也舔了,又向自己腮边舔去,亲吻不休。陈之敬只觉顾君身上虽瘦,却是推拒不开,索性闭了眼,不予理会,心道,这小子真是愈发猖狂。那顾君见状,更加放`浪,将陈之敬裤子剥了,翻过身子,露出雪白屁股,抚摸一番,掰开臀瓣,将自己的阳`具夹在里面,撅着屁股前后耸动,好似弄一般。
陈之敬大惊失色,只觉顾君压的自己动弹不得,股间沾了顾君遗出水,已是湿黏,更是恼羞成怒,骂道,你快些起来,居然当我是个女人来弄。
却听顾君呻吟一声,陈之敬一惊,心道莫不是伤了。却觉股间一湿,正是出,不由得怒从心底起,手肘便往顾君脸上拐去,不曾想手腕一紧,被顾君摁在枕边,却是钢箍一般。
顾君死死抱住他的腰肢,颤抖着又磨了几下,送了好些水,才卸了力气,松了陈之敬手腕,在他身上连连磨蹭,小腹贴着陈之敬臀肉,舔着他的脖子满足道,少爷这几日都不曾疼惜小的,小的忍的好生辛苦。
陈之敬心中大乱,暗忖,以前不知,这厮力气倒是真大,若是真要强我,我确是反抗不得。
想到此处,又是愤恨,只觉顾君那软了的东西还埋在屁股缝里,抬脚将顾君踹下床去,要他烧水服侍,洗了股间秽物,仍是恼怒,数日也不准顾君上床近身。
可怜顾君一夕快意,接连几日窝在灶火边瞌睡,连床也上不得。
心中后悔连连,不住惦记先前夜夜与陈之敬大被同眠的时日。
陈之敬夜里每每冻的醒来,见顾君窝在灶边,犹是可怜,但一想起那夜之事,仍是一身冷汗。
。。。
这日顾君自山下归家,买了好些果子蜜饯,行路间不住打算,如何哄的陈之敬开心,今夜放自己上床。
刚转过河湾,就望见山顶木屋院前,停了几匹马,更有几人,立于屋前。
顾君脑子轰然一热,飞也似的向家中奔去,跑得近前,才发现竟是吴家家丁。
41.
奔的气喘吁吁,吴家这几个家丁见着是顾君,因着之前帮厨认识,都是一番热络。
顾君闪开众人,推门而入,见吴鸿飞正坐在床沿,与陈之敬说笑。
。。。
原是吴鸿飞向人打听了这山中旧屋大体位置,踏马寻来,找了半日光景,才发现这处。
陈之敬在家中正是空闲,忽听院外马蹄声声,一人高声叫着梁兄,便知是吴家公子,忙翻出顾君给他做的胡须粘好,慌乱之中,却是忘了将脸面涂黑。
开门一看,见院中白雪皑皑,一锦衣公子翻身下马,冲他笑道,梁兄,多日不见,特来拜访。
阳光正好,清风徐来,衬的吴鸿飞面色红润,倒是有几分意气风发。
陈之敬这几日正与顾君置气,不曾说过几句话,多是顾君在旁念叨,他全当没听见,如今见到吴鸿飞,心情倒有些舒畅,不由得抱拳相迎。那吴鸿飞见梁远样貌,好似与之前不尽相同,兀自笑道,几日不见,梁兄怎的白了许多。陈之敬心中一紧,好在吴鸿飞不甚在意,几句话揭过,已是踏入屋中。
环顾一圈,连个座椅也没有,破锅烂碗,阴暗湿冷,床上一条破被,窗户缝里还塞着稻草。
陈之敬看吴鸿飞面色,已知这公子哥儿嫌弃这破烂地方,正欲邀他去院中,就听吴鸿飞叹道,梁兄真是受苦了。
说罢撩起袍子,拣了床沿坐下,怀中掏出一本残书,邀陈之敬来看。
北地蛮荒,民风古朴,家里来人,多是坐在炕沿,吃饭便将矮桌搬了在炕上围坐,夜间铺被褥前,才一并拾干净。
吴鸿飞自幼便是如此,很是习惯,陈之敬却心道,你这后生,倒是莽撞,我还未曾请你,你倒似在自己家中。
走近一看,见吴鸿飞手中残书,登时眼睛就直了。
那书名为十国风,乃是古时文人墨客搜集的民歌集子,内容虽是,可让陈之敬注目的,却是其中字体。
吴鸿飞见陈之敬神色,又是大笑道,这集子我爹爹搜来,也不甚珍惜,束之高阁,偶尔拿来翻阅,只当乐子,我前几日看到,便知梁兄定是喜欢,拿来赠与梁兄,望梁兄莫要嫌弃。
这集子所用字体,极为特别,是前朝一文臣所创,可谓形销骨立,这字传了数代,到了本朝,拓本都不多见,更何况吴鸿飞手中这本,乃是当年孤本。
陈之敬做官之时,手上过的珍品无数,如今只是一本残书,虽是贵了些,却也不以为意,客气一番,便随手了。
二人从这前朝孤本文臣,讲到本朝政事,陈之敬远离朝堂已久,对这些事情倒是颇有兴趣,听闻吴鸿飞大伯乃是梁将军旧部吴中勉,又是一番赞扬,说了好些梁军勇事。
二人你来我往,聊了许久,说的正高兴,顾君便闯了进来。
。。。
一见吴鸿飞,顾君便白了脸,愣在那里,盯着二人。
吴鸿飞原是不以为意,与顾君寒暄一番,见顾君不大欢喜,觉自己此番突然造访确是有些唐突,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陈之敬将他送出门外,瞧着一行人走的远了,才回屋卸了胡子。
刚觉面上米糊痕迹干涩,就见顾君已烧了热水,又舀了凉水,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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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给他端来。
陈之敬洗抹干净,顾君便拧了手巾,将他脸上水迹拭干。
陈之敬瞧着顾君认真模样,心中不由好笑,暗忖,今日怎的如此殷勤。
42.
夜里顾君服侍陈之敬沐浴用饭,很是乖巧,对吴鸿飞到访一事,竟是只字不提,却是看到书卷之时,愣了一会子。
陈之敬只顾着看那十国风,边看边用手指在床上描画,正是兴起,就见顾君不知何时摸上床来,正往自己身上贴,登时便变了脸,怒道,你若是睡这儿,我便去睡地上。
说罢卷了被子,便往灶火边铺去。
统共二人才一床被褥,陈之敬卷了被子,顾君便只剩下一床褥子,眼巴巴地看着陈之敬在灶边躺下,终是忍不住说道,小的知道错了,地上寒凉,少爷还是上床来吧。
陈之敬拿着书,装作听不见。
顾君等了会子,又慢慢爬下床来,蹲在灶边,拽着陈之敬衣袖,小声道,少爷,小的给你把被子抱上去罢。
陈之敬扯回自己衣袖,将书又翻了一页,谁知顾君着了急,竟将他用被子裹了,便要一并抱上床去,惊的陈之敬跳将起来,推开顾君,口中怒道,你少来动我,再做那夜之事,我当下便撞死,也不遂你心意。
顾君闻言,面上羞愧,小声道,少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陈之敬仍是不依不饶,说道,你便是嘴上说说,兴头来了,哪个摁的住你。
见顾君眼眶已是泛红,心中更气,说道,如此这般,倒好似你受了委屈。
正说着,就觉一阵糊味传来,低头一瞧,那被絮方才让陈之敬随手一扔,掉在火边,已染了火星,烧着一角。
顾君忙伸手捞了被子,不住拍打,到底黑了一片。
一时间,相顾无言,屋中一片寂静。
陈之敬舍了那被子,转身跳上床去,想翻了褥子盖在身上,谁知褥子下满是木屑稻草,原是穷苦人家用来铺底用的。
如此一翻,飞了满脸渣子,陈之敬灰头土脸,见顾君正望着他,更是恼羞成怒,又发了一顿脾气,将褥子枕头踏了数脚,赤脚跳下床来,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索性跳上灶沿,一屁股了上去。
这灶沿窄小,陈之敬不经意之下,向后仰去,直挺挺跌坐在铁锅之中。
那锅中剩有些残汤,顾君做饭之后尚未清理,好在不甚烫人,只是这乡下铁锅又大又深,陈之敬沾了一屁股油水,一时愣在当中,不知如何是好。
顾君眼瞧着陈之敬在家中折腾了一圈,所过之处尽是狼藉,如今消停下来,不由得说道,少爷别再闹了,这家好让你拆了去。
说罢将陈之敬抱出锅灶,烧了好些热水给他擦洗。
陈之敬也折腾地累了,任由顾君拾干净,服侍入寝。
顾君将陈之敬的脏衣洗了,铁锅刷净,已是后半夜,见陈之敬已是熟睡,上前瞧了许久。
陈之敬只是装睡,心中仍是气闷,忽觉顾君摸了摸自己头发,转身便走了,眯着眼偷偷看去,顾君轻手轻脚在灶边铺了干草,拢了袖子,默默睡了。
陈之敬莫名难过起来,心道自己这一夜疯疯癫癫,又是为了哪般。
43.
且说这顾君没睡几个时辰,想着李姐儿铺上还等着柴火,又起身挑柴,每日睡在地上,身上很是酸痛,好不辛苦。
因着没了吴家帮厨的活计,这几日又在镇上寻了些零工来做。
这日运气好些,竟得了二十文钱,兴高采烈,急匆匆往家中赶去。
一到院子,又见吴鸿飞几个小厮,登时眼睛就红了。
进到屋中,烧火做起饭来,与那吴鸿飞,也没个好颜色。
吴鸿飞那日见陈之敬家中清贫,便驮了好些米粮菜肉,又包了些新衣新鞋,兴冲冲送来,见顾君挂着脸,便觉碰了一鼻子灰,心道,这楞头小子,落魄至此,还如此造作。因着陈之敬在旁,不好发作,只留了东西,讪讪走了。
顾君见吴鸿飞送来的东西,好似看见米缸中进了耗子,只想统统丢出去。
陈之敬却拣了件兰色袍子穿在身上,系了水色带子,很是合身,面上已是有些高兴,顾君在旁瞧着,陈之敬本就容色过人,此番略一拾,已是身姿挺拔,秀美风流,比往日里穿那青布袄子,潇洒许多。
顾君看的也是呆了,继而心中涌起无限酸涩,忍不住说道,这人怎送了如此贵重的东西来。
陈之敬揭开一油纸包裹,见是烧鸡,撕了块腿肉,随口答道,不就是些衣裳鞋袜,又值几个钱。
顾君口中苦涩,喃喃道,这些东西,寻常人家做足三月,勉强能买,这吴公子才见少爷几面,便巴巴地送来,怕是不安好心。
陈之敬打开其他油纸,又是好些美糕点,左挑右拣,听顾君言语,应道,我这落魄样子,又能图我何事,不过是与我投缘,想结交一番,拿些酒肉来与我同吃。见顾君依旧气鼓鼓的,陈之敬心中便觉好笑,嗔道,你当个个与你一般,惦记我这皮相。
顾君闻言,又气又羞,回身继续做饭,待饭菜做好,陈之敬已是吃烧鸡吃的肚子浑圆,满嘴流油,顾君只好独自吃些,默默拾了。
不曾想陈之敬多日不吃这荤腥油腻之物,夜间只觉肚中翻江倒海,呻吟许久,刚坐起身来,便趴在床边吐了。
顾君给他喂了许多清水,仍不见好,抱了陈之敬在怀中,给他揉着肚子。
陈之敬全身虚软,卧在顾君怀中,苦笑道,这苦日子熬的,吃些好的便要害病,以后怕是享不了福了。
顾君听了,心中甚是苦楚,又不能与陈之敬诉说,只觉已是拼了全身力气,也未将陈之敬照料好。
自此以后,那吴鸿飞隔三差五便来找陈之敬,陈之敬左右闲来无事,与这人说笑,倒也不甚烦闷。
顾君傍晚回家,也撞上几次,多是闷头烧火做饭去,夜间睡在地上,偷偷哭过几次,只觉自这吴公子出现,少爷便与他离了心,不复往日亲密。
这日自李姐儿铺里出来,便撞见吴鸿飞。
吴鸿飞毕竟少爷性子,见这顾君往日不爱搭理自己,又因着是陈之敬表弟,便拉住了,想与他化解一番。
顾君被逼的急了,怨道,我小户人家,哪里招待的了吴公子。
李姐儿听了,挡在顾君面前,对吴鸿飞嗔道,你去人家叨扰,人家自然好茶好饭招待于你,只怕是要吃穷了人家。
吴鸿飞奇道,我哪里吃过他家茶饭,还带了好些礼物,不信你问他。
顾君听了,更是羞恼,怒道,谁稀罕那些东西了,你切莫再来,扰的人不得安生。
吴鸿飞闻言,面上无光,叫道,你表哥都不曾撵我,你倒好生历害。
二人吵将起来,李姐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顾君嘴笨口拙,说不过吴鸿飞,兀自赌气走了。
李姐儿长吁道,你们两个,怎的争风吃醋一般,年纪都长到狗身上去了。
这一句争风吃醋,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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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之言,倒是将吴鸿飞点醒了。
44.
这日顾君返家,便见吴鸿飞自家中出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作声。
关了屋门,便听陈之敬向他怒道,你与那吴公子,胡说了些什么。
顾君蹲在地上,小声道,不过是叫他日后不要来了。
陈之敬冷声道,若只是这些,他怎的与我问东问西,还说契兄弟这等浑话,羞的我面目全无。
顾君一心只想,这贼子小人,告状倒是极快。
陈之敬见他不语,只当他认了,勃然大怒,骂道,你那龌龊心思,平时与我胡来,我也饶得你,再与旁人说去,我撕了你的嘴。
顾君此时方觉不对,辩驳道,小的冤枉,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怎知那姓吴的胡思乱想。
陈之敬已是不信,只想趁此与顾君说个明白。
略一沉吟,温言道,你对我的情意,我自是明白,奈何本性如此,我便不想与你有那些瓜葛。
顾君只觉心口好似被人剜了一刀,颤声道,小的不过是想陪在少爷身边,少爷若是不愿,小的,小的定遂了少爷心意。
说罢,双目已是噙了泪水。
陈之敬不曾想他答应的如此利索,本以为要拉扯一番,心中无端端气闷。
又听顾君说道,少爷可是想与那姓吴的一处。
陈之敬闻言,又是恼羞成怒,骂道,你心中有鬼,见所有人都好似你一般,对我存着旁的心思,我俩君子之交,倒叫你污了去。
顾君说道,少爷须得应了小的,日后不与那姓吴的来往。
陈之敬面有愠色,沉声道,如今你倒管起我来了,也罢,我吃你的用你的,本就使唤不了你,却也不受你这个气,骑到我头上来。
说罢推门而出,顾君追了出去,拉住陈之敬衣袖,颤声问道,天都快黑了,少爷又往何处去。
陈之敬将他甩开,怒道,我出来透口气,还叫你来管,以后便是讨饭去,也不用你。
说罢大踏步走了,直往河边去,留顾君在原地,不敢追来。
走的远了,想起顾君往日作派,猛一回头,见顾君在远处缩了身子,便知心中所料不错,那人已是悄悄跟了上来。
陈之敬懒得戳破,望着山中落日余晖,一派清冷,心中思绪万千,乱成麻团一般,将自己困住,挣脱不得。
那顾君与他这数月生死相依,他心中待顾君与旁人不同,可不知怎的与这人越是相处,脾气越大,非要将人欺负狠了,才善罢甘休。
想到此处,陈之敬又是心生烦闷,连顾君偷偷尾随,也一并烦了起来。
忽见河边一行人马,正是吴鸿飞。
吴鸿飞也瞧见了他,忙跳下马来,向他迎去,说道,梁兄,我方才走的急了,忘了与你说,这几日我家里请了戏班子,想邀你去凑个热闹。陈之敬应道,有曲儿可听,自是甚好,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归程怕是不便。
吴鸿飞应道,无妨,到时叫下人赶了马车送你。
陈之敬笑道,何用马车。
说罢翻身上了仆从的马匹,接了鞭子,与吴鸿飞一同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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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在远处瞧见陈之敬和吴鸿飞说笑,已是心中难受至极。
不曾想陈之敬竟与这人一道走了,心中大骇,哭道,少爷果真是不要我了。急的拔脚就追,奈何双足怎赶得上四蹄,一会子便没了这些人身影,好在循着踪迹,追到吴家,大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他虽是做过吴家帮厨,也不能从正门进,急匆匆绕到后门,找了相熟的厨子,才知吴家请了戏班,来了好些乡绅,好不热闹。
问起陈之敬去向,那胖大厨子答道,今日少爷确是请了个梁公子回来,听了好一会子曲儿,方才用了饭,正在吃酒。
顾君听了,便要寻去,被那胖大厨子拉住,嗔道,这吴家哪由得你乱闯,冲撞了客人。
。。。
陈之敬吃了酒,心情有些大好。
哪知吴鸿飞喝的兴起,趁屋中只有他二人,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梁兄与顾君之事,小弟甚是羡慕。
陈之敬登时酒醒了大半,甩开吴鸿飞,怒道,我当你君子一个,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待我。
他酒后失言,不曾想过此番话一说出,便是认了他与顾君关系。
吴鸿飞少时入京,早就浪迹花街柳巷,玩过几个小倌伶人,日子久了,便有些同学少爷邀他一处,初时无人管教,倒得了后`穴乐趣,后来传入他大伯耳中,棍棒打骂一番,也是低头认错,老实过一阵子,只是背了人去,便与些京中少爷厮混,颠鸾倒凤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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