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你猜我叫什么
墨桦放下茶盏,有些疑惑:“找我做什么?”
谢也道过了,情也诉过了,还有什么事情?
他也没有懈怠,当即下了楼,齐居延还是坐在昨天那个地方,见他来了,轻轻一笑,从位子上面起来,拱手道:“墨公子。”
墨桦也拱手道:“齐大人。”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齐居延点头:“有事。”
他招手,毕福上前,将一个深色的袋子递给齐居延,那个带子落在了齐居延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墨桦认出,那是自己的钱袋。
他疑惑的看着齐居延,结果那人一笑:“君子取财有道,也有量。”
他的嗓音好听,眼中明亮:“我取了看病的钱,剩下的钱,便想交还给公子。”
墨桦一愣,最后有些无奈的一笑,他摇摇头笑道:“齐大人啊”
齐居延将钱袋递到他的跟前:“墨公子的好心,齐某已经到了。”
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齐居延都不会下那笔钱,于是他也不推脱了,伸手接过那个钱袋,盯着上面的花纹笑道:“齐大人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
齐居延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酝酿本文的高潮,酝酿了半天,没有憋出来(笑哭,明天继续。)
☆、山雨欲来
钱袋送到了,齐居延便也没有多留,墨桦一路与他交谈,将他送到了楼下。
应当是小二刚拖过了地板,楼梯间还是湿哒哒的,墨桦与齐居延谈的开心,一个没留神,脚底一滑,还未来的及惊呼,身子便向前倾倒。
那一瞬间,墨桦的脑中一片空白,盛沅这个名字从脑中冒出。
“公子小心!”
“墨公子!”
身后的人无一不惊呼的,连他自己都以为会狠狠的摔在地板上时,右臂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耳边声音温润:“还好,抓住了。”
手臂上面的力量十分的大,那人应该只是想要拉住他,所以才使了这么大的力气,墨桦全部的重心都向他扑去,脑袋却撞在了一个温软的东西上面,他的头并不感到疼痛。
原来在要撞上齐居延胸口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手抵在了那处。
墨桦对上了一双带着关切的眼睛,齐大人,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无事?”
墨桦一笑,点头:“无事。”
他扶着齐居延的手臂,想要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自己与他并不是很熟,这样太过于亲密,让他有些不舒服。
“无事,嘶!”
话到嘴边还未咽下,便被狠狠的打脸了,他的脚踝一动,便如万根针刺一般,说不出来的疼,刚才还好,现在回过神来了,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扭到了?”
墨桦苦笑一声:“好像是。”
齐居延道:“我看看。”
他便向后一退,弯下身子,将他的裤脚给撩起来,只听他道:“有些肿了,唔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肿的太厉害。”
他抬头,问道:“墨公子还能走动吗?”
墨桦动了动脚踝,有些困难,他道:“让成进扶着我就好了。”
齐居延看了眼成进,比自己低了将近一个头,不由的一笑:“算了,还是我来吧。”
墨桦惊愕:“怎么敢劳烦齐大人。”
却听他道:“无事,我正愁着如何报答公子的恩情呢,这下子让我找到了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墨桦无奈,只好答应了。
齐居延想了想:“那便得罪了。”
“啊?”
为什么要说得罪,墨桦一头雾水,直到他被齐居延揽过腿弯,一把抱起。
墨桦惊呼:“齐大人!”
他此刻像个女人一样被别人搂抱在怀里,画面感的确有点强。
他的手攥着齐居延的衣襟,眼睛瞪的老圆了,齐居延的语气颇为无奈:“公子莫要这么看我,我是怕将公子拖拉上去会伤到公子。”
于是墨桦也不挣扎了,听了他的一席话,便静静的由他抱着,这个齐大人,事事都考虑的如此周到,总会不由得让人心中一暖。
成进跟在二人的后面,不知为何,眼神十分的局促。
“公子”
声音小如苍蝇,像是翅膀在不停的煽动。
齐居延回头对成进说:“小公子可否替在下引路。”
成进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在下不认得路。”
他这才反应过来:“哦,好”
最后几人进了房间,齐居延将墨桦放在了床上,伸手想去脱他的鞋,结果被他一躲,墨桦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送我上来已经很感激了,这个便让成进来吧。”
成进难得显出了一丝机灵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对啊,让我来吧,就不劳烦大人了。”
齐居延点头道:“也好。”
接着他又吩咐毕福道:“你去问问掌柜的有没有红花油,没有的话去药店买两瓶。”
他将事情办得十分的周到,不愧是将一个城池管理的井井有条的父母官,就算是小事也考虑的十分周到,滴水不漏。
他道:“我对筋骨推拿有些了解,待会儿毕福回来了,我帮你揉揉。”
他见墨桦还是想要推辞,只好笑道:“公子便莫要推脱了,小事而已,在下在与公子分别前,能替公子做一点,便多做一点。”
成进还想说什么,可是嘴唇颤了颤,没有说出口,墨桦点头,开玩笑道:“我也有如此殊荣啊,能让齐大人替我擦药。”
齐居延笑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墨公子折煞我了,我也是一介平民,官职什么的都是虚职。”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从前我在城中之时,有次下去省察,正好碰上了,替受伤的百姓看过伤脚,所以略懂一二。”
墨桦点头,对齐居延是越发的尊敬了,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何会让盛沅如此的厌恶,真是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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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未过多久,毕福便拿了一小瓶红花油上来:“掌柜的那里有好几瓶,我便拿了一瓶上来,大人你看够吗?不够我再过去拿。”
齐居延点头:“够了。”
成进已经替墨桦脱了鞋袜,裤脚下面露出一双白皙的脚掌,骨节分明,指甲圆润指头饱满,十分的漂亮,连一个茧子都没有,一看便是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受过苦。
齐居延在看到他脚的时候,也微微一愣,墨桦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脚趾,问道:“怎么了?”
他低笑一声:“无意冒犯,在下只是觉得公子的脚生的很好看。”
墨桦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声:“大人快帮我看下脚踝。”
齐居延的眼中带了点笑意,道:“好。”
他撩开裤管,开始那处有些发红的地方已经有肿起来的趋势了,他轻轻的在手中倒了一点红花油,将手覆在上面,手上的力道却和他的性子天差地别,痛的墨桦差点惊叫了起来。
“额”
他额头有冷汗滑落,嘴边抵着拳头小声的低吟着。
齐居延冲他一笑:“抱歉了公子,就是要力道大些才好的快。”
他眼泪汪汪,抽气着:“无事,你、你按吧。”
那么短短的几刻钟,他像是在油锅里面翻转了几遍,痛痛痛痛!
最后齐居延在水盆中净了净手,才宣告这一“酷刑”结束,他取过帕子仔细将手擦拭着,笑道:“这下疼过了,就好。”
他眼眶还有些微红,颤声道:“多谢大人。”
齐居延含笑点头。
“那在下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好,齐大人慢走,”他又对成进道,“你去送送大人。”
成进便将二人给送了下去,几人刚走,他便看见盛沅倚在门口,冷冷的望着他,那双眼睛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一下子看的墨桦微愣。
墨桦缓过了神,最后淡淡道:“你回来了?”
盛沅走了进来,眼中像是有刀子一般,死死地盯着他:“嗯,回来了。”
他本以为又要被斥责一番,两人会闹得不愉快,却未想到,短暂沉默后,盛沅只说了一句话:“脚怎么样?”
墨桦道:“好多了。”
盛沅道:“那就好。”
微垂的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清他的思绪,两人之间,仿佛有“咔嚓咔嚓”之声,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破裂。
“这样也好。”墨桦在心中叹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小激动让我酝酿酝酿
☆、雷雨
盛沅盯着他的脚踝看了半响,忽然低下身来,抓住他的脚踝,力气使得有点大了,痛的墨桦下意识的一缩脚,但握住他脚踝的手却如钢铁一般,根本就撼不动。
“你”
盛沅垂着眼睛,低声道:“我看看。”
墨桦皱眉道:“疼。”
脚上的力度才松了几许,他道:“好,我轻点。”
他也只是握着他的脚踝左右扭转了一下,看见墨桦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盛沅忽然问他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成进扶你上来?”
“啊?”
墨桦对上了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嘴唇微勾,又重复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成进扶你上来?”
原来当时盛沅在那里,墨桦心中无由的一阵泛酸,他在那时,不由自主的喊出的是盛沅的名字,而那人却躲在暗处,没有过来他不由的想要自嘲一声,究其原因盛沅不过来的原因,他大概知道了,他只是想看看自己与齐居延是否有私
一直以来,他便不想把盛沅往坏处想,但是他又不得不往那处想,昨日盛沅还在质问自己,自己是否装了其他的人,今日他便有这样难道他以为自己与齐居延有什么?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墨桦嘲讽的一笑,反问他道:“那你以为呢?”
这下子把盛沅给问到了,两人在空气中对视,最后还是盛沅服输了:“你不想说,就算了罢。”
他站了起来,去净了净手,洗去手上的红花油,房中传来了水声哗啦的声音,墨桦盯着他高大微弓的身体,忽然开口道:“盛沅,你不要将人想的太坏了。”
盛沅洗手的动作一顿,只是一顿,房中又响起水声。
“他是一方的清官,百姓爱戴的父母官,是皇帝青睐的后生。”
墨桦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清亮的“哐当”声,伴随着水声,盛沅的手撑在水盆上面,背部肌肉缩紧,握住水盆的手背青筋鼓起,可想而知,他的面部表情是多么的难看。
这个他,指的是谁,盛沅是知道的,他冷笑几声,念念碎碎道:“好一个一方清官,父母官。”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转过来看向墨桦,虽是脸上带笑,但是眼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尽带讽刺之意,他道:“你在替他说话。”
“对,我是在替他说话。”
空气中蔓延着骇人的气息,两人便如此对峙着。
盛沅缓缓说着,语气竟带了丝颤抖:“我不是说过吗?不要与他走的太近,不要与他有什么联系。”
我听了你的话,但我怎么能放任不管,墨桦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你说是最后一次让我听你的,我怕让你知道,和他见面都背着你,你还想要怎样啊!
万千的话语到嘴边,只化作了一句:“你到底在怕什么?”
盛沅手紧了又紧,手上的青筋浮起又消失,像是很痛苦一般,眼中充满了血丝:“我怕什么?我怕你走了,我怕你跟他走了”
这样的假设,根本就不成定理,墨桦怎么可能为了齐居延而离开盛沅,他怎么可能会离开盛沅,除非是自己被逼到走投无路了,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走投无路他脑中忽然晃过一个画面,少年跌坐在地上,领子被人狠狠的揪起,熟悉的通红充满血丝的眼眶瞪着他,却是比现在更为可怕,那声音像是从自己的喉头发出的,嘶声力竭:“我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袒护他!”
“为什么你总是向着他。”
现实与虚幻相互重叠,这一切,像是自己经历过般,但是从前却是狂风暴雨,没有现在这么“柔和”。
墨桦的喉头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带着悲切,自己竟和那幻境中的少年,说出了同样的话:“我没有向着他。”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向着他。
浓烈的像是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瞬间占有了墨桦的身体,脑中有个嘶哑的哭泣声,嘶声力竭,别哭了,别哭了,墨桦想,哭什么呢?
至始至终我都爱着你,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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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于你,依赖着你,我眼中只有你,我追随着你,我以前信你,我以前仰慕你,以前你是我的全世界,可是你呢?你又干了些什么,你还要怎样
像是自己的独白,但更多的,又不像是自己的。
“你还要怎样?”
“我还想要怎样?”盛沅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他此时站在暗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修罗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他的声音轻轻,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应该不想知道,我想要怎样。”
只听他道:“小花,我们本来不该这样的。”
他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了起来,一双眼睛又漫上了情意,像是很痴迷一般,但伴随着这样温和的语气,墨桦却觉得身后一凉,汗毛都立起来了几许。
“我们本来不会吵架的,要是没有齐居延,我们不会这样的。”
他走过来想要揽住墨桦,墨桦却被他的动作惊到了,下意识的将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处,讷讷道:“盛沅,不是那样的”
我们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关齐居延什么事情。
下一刻,墨桦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着:“我知道你是最喜欢我的了,如果没有他们,你便不会生我的气。”
指尖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但是他指尖的温度却在慢慢的消失,盛沅还是这么认为的啊这根本就不关别人的事情。
盛沅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喘着气:“小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就像是我的命,我不能容忍你离开我,那和要了我的命又有什么区别啊。
这一次,动人的情话并没有让墨桦动容,冷静的同时,他也发现自己那颗对着盛沅一直跳动的心,开始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感受到了盛沅的疯狂,同时内心深处也惧怕着那样的疯狂,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疯狂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那一夜墨桦闭眼,脑中便是些虚无的画面,他只知道,他很难过,但睁开眼睛后,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伴随着阵阵雷鸣声,闪电划过屋子,留下苍白的剪影,墨桦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心中是无限的压抑。
他的手往旁边一伸,十分的冰凉,被子凹陷了进去,那里并没有人。
墨桦睁大了双眼,盯着面前的空气,那里偶尔有闪电闪过,不时的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
风雨后总会是一片晴空,墨桦心中想,他拥着冰凉的被子,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他却未想过,若是一人总在狂风暴雨中,怎么可能看的到雨过天晴的样子。
闪电劈过天空,照亮了一方天地,但是等待那方天地的,却是令人恐惧的雷鸣。
作者有话要说:莫名兴奋
☆、姑苏的水
姑苏的儿女们向来起的十分早,伴着朝阳与晨露,唱着软甜缠绵的小调,开始一天的生活。
船夫撑着长蒿,在弯弯的小河中慢慢前行,他的鼻尖漂浮的是姑苏早晨特有的水汽的味道,清凉又像是有些微甜,又带着丝初冬的寒意。
“王大哥,这么早。”
相面迎来船只,船夫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笑的出了褶子,裂开了冻得有些微红的脸颊。
王大哥用力的撑着竹蒿,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听见了声儿,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笑道:“可不是吗?你也早。”
他的蓬船上面放着满当当的莲藕,一看就是劳作了很久。
船夫哈哈笑了两声,道:“王大哥,你慢慢忙。”
“好嘞。”
他哼着小调,心情十分的愉快,两艘小船擦着过去了,船夫杵着竹蒿,轻轻一撑,顺着水流打了个弯。
只听轻微的“砰”的一声,那船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多半是竹筒,船夫想,经常有少女在河边打水,将桶给弄到水中,他以前还帮别人勾过。
船夫失笑道:“哪个小女娃子又把水桶弄到水中了。”
他一低头,将竹蒿给伸了出去,笑容刚刚展开,下一秒,便凝固在了脸上,接着变成了惊恐。
那哪里是什么水桶啊!那分明就是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面,面部朝下,露出的手臂被泡的微微发肿,他的腰侧撞在了船舷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船夫的脸此时吓得苍白,没有了刚才的红润,他愣愣的向后退了一步,手微微发抖,竟是将自己的竹蒿都掉进了水中,直到那竹蒿与尸体相撞,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才将他脑中的那根弦给绷断。
“死人了,死人了”
船夫喃喃着,跌坐在了船内,他的手指紧扣着船舷,指尖发白。
“死人了,死人了”
水流潺潺流过,拍打着小船和那具泡的发白发胀的尸体,船夫的瞳孔渐渐紧缩。
“死人了死人了!!!”
一声惊叫划破了姑苏城的上空,提前叫醒了还在沉睡的人们。
成进牵着马儿,从客栈的侧面出来,天刚刚翻出鱼肚白,这马儿都在马棚里面呆了两三天了,便想着早点起来将马儿遛一遛,人在一处待久了都会憋闷,何况马。
他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咧开嘴笑道:“就这么一会儿啊!待会儿又要回去了。”
那马儿像是善解人意一般眨了眨眼睛,温顺的甩了甩尾巴。
成进心里道:“这真是一匹好马啊。”
一人一马沿着河堤,像是散步一般,慢慢的走着。
街上没有几个人,他们离客栈并没有多远,不远的一处,却熙熙攘攘的站着许多人,与清晨冷清的街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成进感到疑惑,为何那里聚集了那么多人?
他也好奇,奈何这里又看不到什么,便牵着马往那处走。
人群围的集中,周围也稀稀拉拉的站着些人,各色各样,不同打扮。交头接耳,表情各样,但都无不唏嘘感叹。
有年轻的女孩子凑过去看,结果“哇”了一声,便捂着眼睛出来了。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有小孩子也好奇,想要凑过去,却被大人拉住按在了怀里。
成进越发的好奇,他冲那堆人走进,拍了拍最外面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那个中年男人本来在和旁边的人说话,闻言撇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一挑眉:“你不知道吗?”
成进摇摇头:“不知道,刚刚过来就看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嗬,”那个男子道,“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死人了!”
成进一震,有些吃惊:“死人了?”
“对啊,”男子又道,“今早上胡老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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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该是昨晚上死的,尸体都泡胀了,应该是失足落水的吧。”
失足落水,成进想,是有些倒霉。
接着那男人又道:“真是可惜了,刚才捞上来的时候我看了眼尸体,还是个壮年的小伙子呢,虽然脸被泡的有些肿,但是看样子活着的时候应该长得不错。”
“哦”
成进直愣愣的听着,他踮起脚尖,想往里面看看,奈何长得不是很高,只看的件黑压压的人头。
他耳边传来了那男人与别人的交谈声:“真是倒霉,这水也不是很深,怎么就淹死了。”
有人又说:“还是深,你看都过了我的脑袋了。”
“是过了你的脑袋,你看那人那么高大,大概就到他的鼻梁上面。”
有人叹息道:“这也难说,看样子就是个不会水的。”
“对啊,太倒霉了一点。”
成进摸摸鼻子,实在是看不到,算了,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走了吧。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帮人,抬着木板向这边跑来。
为首的人拨开群众:“都让一让,都让一让!”
人群主动向两边散开,成进趁着这个空隙,将头伸了进去,结果又被前面的人一挤,又给挤了出去,只看到一方青色的衣服。
他在被挤出去的同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何这件衣服这么的熟悉!
“都散开点,都散开点,抬尸体了。”
那人说的直白,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唏嘘声。
成进卯足了劲又挤了进去,结果那个抬尸体的人将他挡了个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那几人刚把尸体给弄上了木板,手法粗糙,他们应该觉得反正都是已死之人,无论怎么对待都无妨。
可怜了这个人啊!成进叹道,这人活着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但死的时候却被如此粗暴的对待,他叹了口气,在心中想,希望他的家人找到他的时候能将他厚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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